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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五章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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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1:59 am

XACHARIAH, PART I

我們離開了深埋村莊,再次回到貧民區。當我們走著的時候,阿娜對我說。
“喔,我在這裏長大。並不是愉快的童年。”
我告訴她我們會在太平間碰頭,讓她領頭。我觀察了她的尾巴;它像被催眠似地顫動,她扭動的臀部將我的思緒帶到其他的地方…
她反應過來,註意到我的興趣,說:“你喜歡我的尾巴?我會對你搖擺它。”
她再次讓我覺得像傻瓜。我向前幾步,沒做任何解釋就去帶路了。
當我們經過附近的貧民區市場時,我向艾恩諾絲打招呼,她仍然在從她附近的木材裏起釘子。她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她的腰上。
“你又來了,這次你想要…”她突然發現我身旁的阿娜,“哦,先生…你的這位新朋友是誰?”
“她叫做阿娜。”
“我可以為自己說話,你是知道的,我是阿娜,可是這根本和你沒關系。”阿娜將手交叉,哼了一聲。艾恩諾絲微微一笑,並用她那只好眼睛看著我。我以微笑回報,然後離開了。
我簡要地看了看一個商人的貨物,主要是餐具。當我準備離開時,她試著讓我留下。
“噢,先生,請等一等!”她把手放在我的前臂上;她的觸摸就像羽毛一樣輕。“你確定沒有你需要的東西嗎?你的家裏一定需要一些用具,或是當做禮物…”
阿娜大聲的說。
“對,他很確定;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阿娜轉動她的眼睛,“拜托,你為什麽不離這位先生遠一點?你真是不要臉。”
那個商人仰起他可愛,小巧的鼻子。
“哼!你是不是太嫉妒了,想要讓一個可憐的商人做不成生意?這位善良的先生是個顧客,不是一塊用來搶奪的肉。”說完這些,她朝著我點頭。
阿娜看起來被嚇了一跳,然後變得憤怒。
“嫉妒?!亂講!註意你的嘴巴,女人,否則我就把它扯爛,再把它和你的屍體一起埋在法印城的另外一頭。”那個商人,明顯被嚇住了,退後了好幾步。“還有你!”阿娜轉向我,眼中滿是怒氣,發出厭惡的冷笑。“不準說話!別想打這個迷糊小女孩的主意,不然你會後悔!”
在阿娜有任何理由把她的恐嚇實施在這個商人身上之前我迅速地離開了。我仔細思考了阿娜對我的影響,但是我並沒有考慮我對阿娜的影響。

我們來到了太平間,然後以我們需要和拓爾見面的理由進去。我真正想要的是用我的新能力去接觸那些曾經居住在屍體裏的靈魂,看看是否有僵屍記得任何和我有關的事。我甚至可能遇到已經被寫入死者之書的以前的同伴。不幸地是,大部分的僵屍已經離世太久,無法感受到我的接觸,而那些來自貧民區剛剛死掉的知道的並不比我在街道上詢問的人更多。
當我接觸到一個額頭刻著數字“331”的男性僵屍時,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他的眼睛和嘴唇都被縫了起來,他的喉嚨上被撕開一個大洞。他的身上帶著惡臭。我對屍體使用了『骸骨開口』技能。
“嗚——嗚…”僵屍艱難地發出聲音,聽起來好象受到驚嚇。“是誰?!快回答我!”
“你看不到我嗎?”我問道。
“我是瞎的,死後和生前都一樣…回答我,你是誰?”
“你是誰?”我把問題重復給他。
“我…”僵屍靜了下來。“…我的名字…我忘了了。我…忘了我是誰。”
我遇到了挫折,沒想到令我吃驚的是在達肯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擔心。他很快回復到他冷漠的表情。當我註意莫特時,我察覺不到這個骷髏頭有任何的不平常。我仍然有我的懷疑,然後決定設計個計劃來考驗他們。

我回到了菲爾的刺青店,只有這次我讓我的同伴和我一起進去,阿娜的眼光和菲爾交會時,她緊繃了起來。
“如果留在這裏,我們一定會引起痛苦女士的註意。”
我問她有什麽問題。
  “你聾了嗎?!”阿娜轉身面對我…我突然發現她在害怕,“你蠢得要跟他說話,好在痛苦女士的陰影中跳舞嗎?我們快走,免得送命!”我感到很吃驚,她平時的謹慎自強突然間被粉碎了,然後再次問她有什麽問題。
  “它是菲爾。”阿娜朝著那個生物投以害怕的眼光。“我們走吧,可以嗎?在這裏不會有好下場!”
  “他是個不是監護者的監護者,懂嗎?他走在地面上…”阿娜的生意減低成微語,並且開始顫抖。“不要再問問題了,我們走吧,好嗎?”當我仍然沒有立即走向門口,她繼續,“菲爾惹怒了她。據說他是個不是監護者的監護者,而且痛苦女士很快就會找上他。”
  “你是指痛苦女士?”我知道了她的害怕的源頭。
  “對…註意你說的話。”當我提到痛苦女士時,阿娜在她胸前又畫了個半圓。“監護者為她工作,她保護他們…菲爾例外。”她聳肩。“我們走吧。”
  和菲爾交談很重要;我不能因為阿娜而停下來。我告訴她我僅僅需要一點時間和菲爾交談。
  阿娜拉住我的手。“求求你,不要,不要!沒有好事——任何和菲爾講話的人都可能會引起痛苦女士的註意。我不要死,我不要!”;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阿娜竟然快哭了。
  我猶豫了,想去抱住她,但是又怕遭到拒絕。我只能用話語去試著安慰她。
  “阿娜,這要我在,你就不會受到傷害——我保證。我只想跟他談談。”約有一分鐘的時間,阿娜只是看著我。然後,我眼中似乎有什麽力量平撫了她,因為她冷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麽…”她搖搖頭,“去吧,去跟他說話吧!我不在乎。”她的聲音裏隱藏著恐懼。

  我裝做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而且不能理解菲爾的話,然後讓達肯幫我翻譯。我要達肯問菲爾我找到的斷臂上的刺青是不是他刺的。
菲爾重復了他之前和我說過的,其中一個刺青說曾經有四個人共享我的道路。達肯,並沒有翻譯,保持著沈默。當我要求達肯時,所有他說的僅僅是菲爾說手臂是我的,刺青是他的。
  我問達肯他是否還說了其他的。達肯沈默了片刻…突然間,我直覺地知道達肯在騙我。他繼續用平板的語調說話。
  “其他的符號我看不懂。”
  達肯的謊話傷害了我。我以為我已經從他那裏知道了,光榮的吉斯瑟雷之路;而且我信任他。但是我現在看到了辜負,然後坦白地問,為什麽對我撒謊。達肯又沈默了;他沒有轉身看我——他似乎註視著遠方的某個東西。
  “符號…『知道』你要找的答案,並沒有好處。”
  “達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知道真相開始對人有所幫助了?理應幫助無知之人的幫助者背叛了他的責任。”
  “你的話中有真理。那個真理…我應該『知道』。”達肯沈默了片刻。然後他轉向我,他的眼睛變的堅毅,“符號說到你在過去的四個旅行同伴。”
  菲爾頭上的符號形成了一個我以前見過的樣式,描述了四個曾經和我一起旅行的人。達肯,但是,並沒有看著菲爾。
  “刺青說到四個靈魂。一個是女人,愛上『知道』她、不『知道』如何愛的男人。另一個是盲眼男人,他看得到人類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另外一個是熟人,法師的寵物,買來加以束縛。最後一個是奴隸。”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個?”
  “那四個人被一個我『知道』的符號所束縛。”那個達肯述說的折磨的標記出現在菲爾頭上,“這個符號是折磨。他說你一直配戴它,因為肌肉『知道』它在受苦,即使意誌不知道。”
  達肯拒絕說更多關於那四個人的事,至少不能在那些不會和我一起旅行的人面前。
  我想向菲爾購買一些刺青,但是阿娜非常緊張,她的眼睛閃爍著,好象隨時為痛苦女士打破墻壁沖進來而準備,所以我縮短了討價還價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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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01 pm

DAK’KON, PART II

     我回到了太平間外,停下來進入了附近的一坐陵墓,看上去這裏除了除了老鼠之外很久沒有哀悼者或其他訪問者。當我們進去後,我轉身面對達肯,繼續我們在菲爾刺青店開始的討論。
  “當菲爾形容我手臂上的刺青時,你說你認識這些符號,它們提到過去和我一同旅行的四個人。你能告訴我什麽關於這四個人?”
  “那個女人很年輕。她崇拜時間,因為在她的血液中,她知道未來的事。弓箭手是個盲人,而他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他的箭都可以射中敵人的心臟。熟悉的和奴隸我所知道的不多。”
  “看到未來的事?那個女人叫做戴娜拉,對不對?”
  “『知道』戴娜拉是她的名字。”
  “你對那名弓箭手知道什麽?”
  “我不大『知道』他。我『知道』他是個士兵。我『知道』酒精帶走他一部分的生命。在盲目中,他得到一種不同的視力。在『知道』這種能力後,他變得強壯。但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力量。”
  我問達肯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麽時,但是在達肯回答之前,我突然知道那個答案。我的頭骨後面出現一道爬行的感覺,我覺得名字浮了出來,好象從一片海洋之中。
  回聲:『他的名字是撒卡裏亞…他是瞎子,但是在盲目中,他獲得了第二視力,讓他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他是個弓箭手,他的箭矢所到之處,都會找到目標的心臟。』
  達肯,同時,回答了我的問題。
  “『知道』撒卡裏亞是他的名字。而且『知道』他的名字刺穿了許多敵人的心臟。”
  “你知道我為什麽和這四個人一起旅行嗎?”
  “刺青沒有說明它們的道路,只有束縛它們的符號。『知道』可能只有你知道道路。”
  我想到了四個人中他沒有提到的兩個人,熟人和奴隸。我猜莫特一定是那個熟人。

  “你是哪一個呢,達肯?你就是那個奴隸嗎?”
  達肯沈默了片刻,他的刀流動著,好象一片混亂。
  “『知道』這一個欠你一個服務。因為欠你,所以變成奴隸。”
  “怎麽會這樣?”
  “『知道』這個故事很長。事情是我和另一個曾經是你的人之間的事。如果你聽的話,將是個長故事。”
  “在獄邊異界的旋轉異界之上,人們借著他們的思想,從混亂中建立他們的城市。要『知道』這裏沒有空間可以容許分離的意誌。”達肯從背後抽出劍,並將它我在前面。當他看著它時,它變的鋒利,知道幾乎像紙一樣薄。
  “一個分離的意誌是一個缺乏焦點的意誌,一個分離的意誌使墻垣斷裂,並使石頭削弱。”當達肯說話時,刀鋒稍稍的侵蝕著,金屬沿著邊緣融化而變得模糊,他說:“許多分離的意誌會毀滅一個城市。”
  “我『知道』色西蒙的話語很久了,借著我的聲音,許多人開始『知道』色西蒙的話。這個『瑟斯』保護社會免於威嚇,不管是對身體,或是對心靈的。他們是混亂中的引導石,所以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在不『知道』色西蒙話語的情形下,我說著色西蒙的話語。而我也不再『知道』我自己。”
  “所以…你懷疑哪些話?”
  “不。”達肯的聲音和犀利,他的劍也隨著回答變得鋒利,他說:“我『知道』這些話語時,它進入我的心裏,或許其他人並不像色西蒙『知道』這些話語一般『知道』它們。而分裂因此形成了。當我的意誌變成兩個,當我的意誌變的分裂,那些我看起來是引導石的也開始分裂。許多吉斯洋基人,數以百計的吉斯洋基人…懷疑著,施拉克羅在那日死去。”
  “色西蒙的敵人來了,『知道』他們憎恨他的話語,而人民借助他們刀劍的力量。『知道』他們意識到這個變得衰弱的城市,並隨著他們帶來戰爭。許多吉斯瑟雷人在混亂及敵人的劍下死去。”小小的金屬泡出現在劍的表面,似乎它的溫度極高,他說:“『知道』這發生在很久之前。”
  “當我從施拉克羅的墻墜下,『知道』我自己破碎了。我的劍變得模糊,我意誌分離了。我在獄邊異界的海面上漂浮,並且我希望被淹死。我死了幾天,我的意誌在分離中被沖刷,當最後死亡光臨到我。它覆蓋著你的皮膚,有著你的聲音。”
  “我?”我問道,對我怎麽出現在那裏很疑惑。
  達肯回答道,“你要求我聽你說。”

  當達肯說這些話時,我的視線向前流,我的頭骨後方開始湧起一陣暖流…我感到了一陣惡心,我的視線突然混亂,扭曲,我到了別的地方,在過去…我屈服在記憶之下…
  我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是混亂的——我的視線模糊不清…有一陣霧,火堆,泥島,石頭,還有冰覆的石頭,在異界上像魚一樣地遊動著,撞擊又分解,水流過,在空中消失,像牙齒一樣切割我的皮膚——我穩定下來;這是獄邊異界,一切都是混亂,都不穩定…我的焦點放在躺在我面前的那個瀕死的人。這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我檢查了那個瑟斯,看看他是否還活著。那是個吉斯瑟雷人,他的身體包裹在一個硬殼中——他失去知覺。雖然有水及火觸及他的臉部,他卻沒有反應。他的手變灰,他漆黑的眼睛失去焦點——他的樣子像是饑餓,但是我知道那是他所受最輕的傷。他的致命傷在於信仰。
  我尋找他攜帶的那把劍。在他軟弱的左手中有一把扭曲的金屬,它的表面融在他的手上,像一只手套。當我觀察時,它冒出煙,發出聲音,像是生病的蛇。那個吉斯瑟雷人似乎沒有察覺…但是我是為了那把武器才來這裏的。
  回聲:『達肯,施拉克羅-快要淹死的瑟斯,卡瑞克劍的最後揮舞者,知道我帶著色西蒙的話語來找你,它不是刻在混亂之中,而是在石頭上,用意誌刻在一個完全圓環中。』
  當我說色西蒙時,達肯的眼睛轉動了一下,它們試圖聚焦在我身上。他努力張嘴說話,但是只發出幹幹的聲音。我從口袋裏拿出石頭,讓他看見。
  回聲:『知道刻在這塊石頭上的色西蒙話語是真的,並且知道你分裂的意誌不能再分裂。你要做的就是接受這個石頭,你就會再次知道你自己。』
  達肯的眼睛看著色西蒙之完全圓環,我一度認為他可能認不出它來。然後他的右手抽動,伸了出來,拿住那個石頭,就像個溺水的人。他的眼光閃動。
  回聲:『知道我救了你的生命,達肯,施拉克羅的瑟斯。』
  達肯的眼睛從石頭轉向我,他又開始出聲,因為太幹,根本不成文字。他眨眼,慢慢地說話,聲音不大,但正是我想聽的。
  “我的生命…是你的…直到你死為止。”
  我閉上眼睛,回到現實。

  “所以你從我這裏拿到圓環?”
  “是的,借著『知道』它的話,我『知道』我自己。”
  “告訴我另外一個我的事…你認識的那個化身。他是什麽樣子?”
  達肯的眼光越過我,然後他沈默下來。
  “達肯?”我再次要求。
  “『知道』他是不同的,『知道』這份不同不是顯示在他的皮膚之上、不是武器的不同,也不是在他所穿著的服裝。『知道』他的不同在於他思考的方式,以及他按照他的思想行事的手段。他的意誌變成了主題。『知道』他看見其他人,卻沒有理解他們,他只『知道』他們可以怎麽樣服務他。他的心是變幻莫測而冷酷的,這樣的冷酷從未灼傷他。”
  “他曾經觸摸你嗎,達肯?他背叛你嗎?”
  達肯的劍開始露出晦暗而單調的黑色,而我看見刀口如牙齒般從劍緣向外生長。他繃緊了臉,由牙齒縫冒出聲音。
  “我的『意願』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告訴我,達肯,他曾經背叛你嗎?”
  “我對他交出了我的話,我交出了我自己。”
  “你在說些什麽?”
  “人民不會允許自己在行為或鎖鏈中被其他人奴役,如果我們發現自己在這樣的牢籠中,我們采取行動以讓自己自由,即使這表示我們必須暫時忍受另一個牢籠。你為我做了很大的一個服務,借著這麽做,你使我奴役於你,我采取行動以使自己自由,『知道』我交出了我的話和我自己,以至於能以你之名行事,直到你死。”
  “但是…我不會死。”
  “這個人並不『知道』,我將我的話交給他,我交出了我自己。『知道』現在除了我的生命之外,沒有剩下什麽我可以交出的。『知道』我現在只跟著你,所以我可能死去。”
  現在我知道為什麽他這麽不情願的說這些。我對我面前的這個人遭受的折磨而感到憐憫,於是試著找個方法來撫平他的痛苦。
  “達肯,不需要這樣…我可以釋放你。我不要你再當奴隸——你的債已經還清了。”
  “不…”達肯的額頭因痛苦而皺了起來,而他的眼光越過我,說:“不是你的話帶來沈重的負擔,而你的話也無法使我自由。捆綁我的是我自己的話語,折磨是我的。我『知道』鎖鏈留在我心裏,言語無法使我自由。”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你自由?”
  “你必須經歷最後的死亡,然而你的路徑不是死的路徑,這件事沒有解答。”
  我不能接受這個。
  “我發誓我會找到方法,達肯。我會找到讓你自由的方法。”
  達肯的聲音變的筋疲力盡,好象突然生了病,他說:“『知道』你在我的話上添加了其他的話。”他的表情很痛苦,然後他的眼光和我交接,說:“現在你捆綁了我們兩個。”
  我對於導致他更痛苦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仍然會找到方法讓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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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14 pm

XACHARIAH, PART II

我離開了陵墓,然後重新進入了太平間,搜尋那個瞎眼僵屍。我使用我的『骸骨開口』技能,然後問他是否是撒卡裏亞。
  “什…你!”僵屍似乎嚇了一跳,但是又頗為欣喜。“天啊…”他的語調中透露出驚奇的感覺。“你不是死了嗎?”
  我問他到底是誰。
  “所以,很難看穿這件骯臟的喪服,看到底下的老傻瓜撒卡裏亞,是嗎?是我。贊美神力,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但是就我所聽到的,你也變了。你又做了錯誤的選擇嗎?”撒卡裏亞從他喉嚨的洞裏發出喘息聲。“你也是死人了嗎?”
  “說來話長…但是,我沒有死。”
  “呃,兄弟,我想變成死人應該是不容置疑的事,但是你怎麽能夠和我說話?你的聲音就像刀子一樣清楚…”
  “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是最無生機之地裏的一股穩定力量。雖然我可以穿越永恒邊界,找到一個異界做為我的家鄉,但是我的大部分靈魂都被消磨掉了,而現在,我到了這裏。”
  “變成僵屍是什麽感覺?”
  “純粹的工作…”撒卡裏亞嘴巴四周的線被崩開,嘴唇周圍的肌肉隨著他的微笑而掉落下來。“…我不大在乎。”
  “你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他的聲音低沈,好象覺得羞愧。“要效法你,是一條艱難的道路,兄弟,而且我看到很多可怕的事情。我開始喝酒,而且沈迷在其中。有一天,當我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我簽了合約,把身體讓給清除者。當我躺下時,命運就決定要驅逐我。過了不久以後,我就死了。”
  “你可以告訴我一些和我的前生有關的資料嗎?”
  “為什麽?你忘了你自己是誰嗎?”
  “從某個角度來說…是的。”
  “呃…你是個奇怪的人,總是心存懷疑,而且一直在找某個東西…我想像你這樣的人,在一生中必定有不少敵人。而且不可否認的,任何惹惱你的人都已經列名在死亡之書的黑色章節裏。”
  “還有其他的嗎?任何明確一點的…”
  “你也可能非常粗野…例如當你要我簽合約,或是把那個哭個不停的小孩丟在亞維努斯的時候。我們也曾經一起風光過。我們從來不會想過要改變陣營。”
  “在你的心裏,你將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看做是在戰爭中攻城掠地;在你看來,每一件事情都像是一場戰爭,而你是我所見過最為無禮的壞家夥。除了達成你的目的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可憐的戴娜拉哭著向你懇求,也不能動搖你;別人警告你,指明你的計劃有問題;而可憐的撒卡裏亞只能在我們到達異界時試著堅持下去。你很強大,好象你絕對不可能會死;但是我們只是人類。我想現在我們都已經能夠列名在死亡之書裏了…或者該說是進進出出。”
  “你離開我們的時候,留下一些東西…你讓達肯失去主人,讓骷髏失去朋友。我?你把某個東西深深地刺到我的身體裏,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把它弄出來。它讓我的血液變的冰冷,那個東西就像鉛塊一樣,留在我的胸口。”

  我讓他告訴我關於戴娜拉的事。
  “那個吵鬧的準士兵發誓,她會跟你前往巴托異界,我告訴你,她完全被這個想法弄糊塗了,她真的這樣做。她不大在意我,也不在乎吉斯。她一心向著你,真是瘋了。我不知道那些女人在你身上看到什麽優點,但是她們為你而熱血沸騰。她是來自書記區的有錢小姐,你需要她提供某些東西,唯一的代價就是她跟著你走。”
  “我想從她那裏得到什麽?”
  “這是我永遠無法得知真相的秘密之一,兄弟。也許你可以告訴我答案?”
  “你能告訴我關於吉斯的什麽事?”在剛剛和達肯討論過後,我不怕撒卡裏亞說任何可能傷害達肯更多的事。
  “臉色陰沈的吉斯…不友善又沈默,就和他們所有的同類一樣。我一點都不信任他。你看,那些細瘦的吉斯只在乎兩件事:不要被奴役,還有殺死他們的敵人。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而且除了你以外,他根本不在乎我們之中的任何人。”
  我也問了關於莫特,從他的看法來看是否他和我有同樣的懷疑。
  “那個言辭粗俗的骷髏渴望被搗碎,真的!它總是粗魯無禮,而且嘲笑我!”
  “你…你是個…盲眼的弓箭手?”
  “沒錯,你真的忘了嗎?所有的人都不只是用眼睛去看,兄弟…有時候他們看到的東西更多。我感受到敵人的心——你的敵人——我的箭永遠命中。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知道我的日記怎麽了?”
  “你是說那本用你自己的血肉縫在一起,頁數比我在世的年數還要多的剪貼薄嗎?如果你弄丟了那本可怕的書,那可真是運氣好!你總是在上面亂寫一通,而且它的味道怪嚇人的。你好象害怕隨時都會有人把它拿走似的…你在裏面一直寫,直到手指的皮都脫了下來,我很好奇你是否打算用筆把腦漿給逼出來。有時候在你寫東西的時候,我們會停留好幾天。我恨那本可怕的書。它好象抓住你的人,而且方法很殘忍。我最後一次看到它的時候,還在你的手裏。如果不在你的身上,我不知道它會在哪裏。”

  在我離開之前,撒卡裏亞請求幫忙。他的聲音低沈,好象很羞愧。
  “我犯了一些錯誤,有一些真的是要命的錯誤,而最大錯誤之一,就是簽了清除者合約。如果我不是醉得那麽厲害的話,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我後悔了,我希望你能夠挽回這件事。”
  “就我推想,這副身體還可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對我而言,每一天都太過漫長。看在以往交情上…你能不能殺死我?只要想到還要在這個太平間裏待上好幾年,面對著這些蒼白的面孔,就會令我感到發冷。你能不能讓我重新列名到死亡之書上?”
  “如果你希望如此…”
  我砍到了他,撒卡裏亞重重地倒在地上。屍體發出一陣輕微的嘶嘶聲,我看到他的胸膛鼓起一次,然後發出一聲模糊的嘎嘎聲,屍體就靜止不動了。
  “安息吧,撒卡裏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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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23 pm

ANNAH, PART I

我們再次回到了深埋村莊。我想看看是否可以讓法絡德記起其他和我有關的事,而且我可以在這裏過夜。
當我們再次進入法絡德的大廳。在大廳深處我們發現了法絡德,躺在地板上,死了,現在他只對清除者才值幾個銅幣。
  “啊!發生什麽事了?誰這麽對你?”當看到屍體時阿娜大喊道。
  我把她拉到一邊,然後問她,“阿娜,你知道法絡德是怎麽死的嗎?”
  “我…”她搖頭,“我不知道。沒有人會這樣做——法絡德有很大的影響力。你阻擋他,就會吃苦頭。”
  “你不必再陪伴我了,阿娜。如果你必須留在深埋村莊,我——”
  “不…”阿娜阻止了我,“我不需要留在村裏——而且我懷疑,如果法絡德死了,我要怎麽辦。”她噴出一口氣,“噢,對了;他可能會在地獄裏當墻頭草。”
  “但是…他是你的父親,你——”
  “他不是我真正的父親。”她的眼神冷硬,“他很貪心,而且他很笨,他又自私,而且他很弱。”她皺眉,“現在他死了,就是這樣。”

  我問了其他困擾我的事情。
  “阿娜,當法絡德交還給我從我屍體上拿走的貢品時,他消失了一會,然後回來——但是他從來沒離開過惡風院。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哦,是的——我聽過,他的拐杖可以帶到一個離他很近的隱秘處。在我看來這是他唯一能夠待在這個汙穢,透風的,而且除了惡臭和陰影沒有其他的大廳的原因。”
  “真的?那就是他存放他的貢品的地方?但是他在哪裏保存它們呢?如果他待在村子裏像他說的那麽久,那麽他一定收集了很多東西。”
  “恩…”阿娜沈默了片刻,“我知道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村莊去取貢品。”
  “他也許不能用他的瘸腿走這麽遠。”
  “是的,的確是——但是只有在你沒仔細觀察他時。他並不瘸,雖然他假裝腿有問題裝的很像。”
  “那他為什麽要拿拐杖?”
  “我不知道。”她朝我點頭,“你最好去問問為什麽你的手腕裏有骨頭。”
  “所以他的拐杖…也許是一個傳送門的鑰匙?”阿娜皺眉沈思了一陣,然後緩慢地點她的頭。
  “是的…這是一種想法。”她聳聳肩,“雖然我不知道怎麽用它。也許你需要擁有它。”
  法絡德已經死了,但是也許在他的隱秘處有和我相關的信息。我走到法絡德的屍體邊。我拿走了他仍然拿著的銅球。我同樣拿走了他的拐杖,然後開始在大廳裏四處走動。

  在大廳一角拐杖觸動了一個傳送門。我們走了進入,來到了法絡德的庭院。
  我對所看到的感到錯愕。這個庭院很廣闊。這裏有相當多的書,裝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書架,必定是法絡德帶到他的墓穴裏來的。大堆的雜物,各種各樣的垃圾。法絡德必定需要協助去建造這個倉庫…我想我已經知道當完成後那些法絡德的協助者的命運。
我一直搜索到稍晚的時候,雖然我僅僅探索了它的一小部分。我們發現了世俗的財寶,但是沒什麽可以照亮我的過去。
  當莫特和達肯在其他地方搜索時,我抓住這個機會和阿娜聊聊。當我表示我想和她談談時,她懷疑地看著我。
  “恩?你想要什麽?”
  我讓她談談她自己。
  “呃,你想知道些什麽關於我的事?你只是覺得無聊嗎?不是什麽偉大的故事,所以如果你期待聽到什麽史詩,你最好去跟別人聊天,懂嗎?”
  我鼓勵她跟我說說她的背景,比如從誰哪裏得來她的尾巴。
  “我註意到你看著我的尾巴的表情——如果那樣可以不讓你的眼睛掉下來,那麽我告訴你它是從哪裏來的:它是我的祖父…或是祖母的祝福…不管是誰,反正其中有一個是惡魔。我是一個提夫林,所以我的血液裏面有足夠的惡魔血液,讓這根尾巴冒了出來。那種血統從的祖母和祖父傳下來到了我這裏…中間經過我的爸爸或媽媽,其中一個就是了。”
  我讓她跟我說說法絡德。
  “那個老家夥?他是我爸…恩,不是我真正的父親。當我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他找到了我…”她聳聳肩,“他只是需要一個能爬到他手下肥胖的蠢材無法進入的地方的收屍人,所以他把我置於他的拐杖之下。”
  “別以為他很仁慈…他一點都不可憐我是孤兒——他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幫忙他把死屍從貧民區的街上弄回來,而我的身材夠小,所以我可以進入其他人進不去的地方。再說,他手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小男孩,心裏怕的要死,所以結果我在他們怕得不敢去找的地方找到最多屍體。清除者付了不少錢買下我送去給他們的屍體,而法絡德並沒有把全部錢拿走,讓我變成乞丐,所以我想他還不算太壞。”
  “他到村裏的時間比我還長。很久很久以前來的這裏,有人說也許甚至是他建立這個地方。”阿娜皺眉。“法絡德是個狡猾的人。他有辦法弄到更多的錢,而且他從來不缺錢。”
  “他一直在找那個銅球嗎?”
  “我想是吧。”阿娜又聳肩,“我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急著要拿到它。當你把它拿去給他的時候,我就可以聞到。”他皺皺鼻子,“它有股臭味。但是…那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他才會這麽做——為了拿那個東西,大概死了快一半的收屍人。”
  我知道他找這個東西的原因。
  “我想他以為它可以救他的命,所以才找他。”她眨眼,問我什麽意思。“我想法絡德過得並不好——他以前是上城區的官員。他顯然運用他的職務去說謊,欺騙,並且傷害其他人——因此當他死時,他必定要下地獄。他以為那個銅球可以救他——以至於他丟棄他的地位,他的財富,試圖去尋找它。”
  “真的?”她沈默了一會,然後搖頭,“跟法絡德的愚蠢無關。一個小東西並不能從命運之手中把你救出來。如果你的心夠黑,那麽再多的廢話也沒有用。”她停了下來,“但是,如果他認為它可以救他,也許它有一點重要…或是至少值一點錢。”

  我思索著她,對我自己觀察到的低聲的說。
  “我覺得你和他看起來不像。”
  阿娜瞇起眼睛,她的尾巴開始來回掃動。
  “你那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結結巴巴地回答。
  “我是說他看起來不像提夫林。”
  “恩,他沒有…如果除了從巢穴人那裏聽來的事情以外,你對提夫林還多知道些什麽的話,你就會知道,我們提夫林的長相都不一樣,懂嗎?”她搖搖頭,“你沒希望,那是可以肯定的。”
  “我那樣說並不是侮辱。你們兩個看起來很不像。我是說法絡德…很法絡德,但是你不像。”
  “噢,那是什麽讓你有這種感覺?我的頭發?我的皮膚?我想不出還有什麽…”阿娜拍拍她的前額,然後嘲諷地笑笑,“也許是尾巴?噢,對,也許就是它!你比我聰明多了。”
  “我的意思是那個醜惡的老家夥和你之間實在沒有什麽相似之處。”
  阿娜的臉紅了。
  “哦,是嗎?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不能對她撒謊;我告訴了她和我說的一樣真實的全部真相。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過自己?除了你說話的方式之外,你有自信、敏感,而且幽雅。這還不包括你顯著美麗的外表:你有著濃密、火紅的頭發,清澈的綠色眼睛,還有傲人的身材。”
  阿娜只是盯著我,我想知道她內在的反應。
  “我說你和法絡德看起來不一樣,意思就是這樣。”
  阿娜點頭,仍然看著我。她甚至不曾眨眼。
  “你有在聽我說嗎?”
  阿娜突然靠近過來,在你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她沒有向後拉,而是更向前逼近,在我耳邊說話。
  “你以為你有機會嗎?”她的尾巴開始緩緩來回掃動,但是節奏比較像在催眠,而不是生氣。我可以感覺到阿娜的心跳的很快,她的臉頰開始潮紅。我突然發現阿娜的皮膚很光滑,柔軟。“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不可以笑我。”
  “好吧…”我回答道。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味道嗎?噢,對——它令我瘋狂。”她聞著我的臉頰,發出低沈、熱切的嘶聲。“我看到你看著我的樣子,我喜歡。你有非常饑渴的眼睛。它讓我全身發熱。”
  “我要咬你,繞著你的脖子…”她用牙齒搔弄我的脖子旁邊,沒有咬破皮膚,她的每一句話都讓我的耳朵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手伸到我的脖子後面,抓緊,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指甲插進我的皮膚裏。“我要用指甲抓著你的脖子背後,強迫你吻我。”
  “你知道我可以在五十步以外聞到你的味道嗎?防腐液的味道從你身上散發出來,就像清除者一樣。也許如果你略為清理一下自己,你會是個好東西。”她的眼睛發亮,“我會瘋狂地愛上你。”她後退,尾巴輕輕摩擦著我的腿,然後盯著你。“你…你愛我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抓住阿娜,在她掙開之前,我輕輕咬住她的脖子。當我的牙齒碰到她的皮膚時,阿娜大口喘氣,像貓一樣抓著,把我推開。
  “我只是在挑逗你,吸血鬼!走——走開!”盡管她大聲抗議,她的臉色卻泛紅,而且呼吸沈重。“下次註意你的手!”她叉起手臂,“你抓紅了我!”

  我退後了一點。現在我有時間考慮了,我擔心我可能只是在利用她。我想知道她的反應有多少是因為法絡德的死,那個不管她嘴上說的話多無情,而實際上她仍然很關心的人。
  莫特沒有打擾我們就回來了,這是唯一一次我對它諷刺的話感到感激,把我從那個突然的尷尬境地拯救出來。莫特用他一如以往的諷刺口吻說。
  “我只是想說,我並不想說任何話來破壞氣氛,老大。我只是飄在這裏看而已。別管我——我只是坐在這裏,飄著,看著。那就是我。”
  阿娜說,“別看著我,你這個臭骷髏頭。”我只是說現在太晚了,我們需要休息。也許這需要花費一個月去仔細查看法絡德的庭院裏有沒有任何對我真正有價值的,而我不希望浪費時間。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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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28 pm

CHAOS DOGS BARKING

第二天我準備去看看阿娜發現我屍體的地方。當我們經過拾荒者廣場時,我想起了我答應告訴分墓法絡德的屍體的來源。但是毫無疑問他會繼續法絡德未竟的事業。即使我不告訴分墓,其他傻瓜也可能稍後掌控深埋村莊,組織更多的探險隊深入陵墓,掠奪死者。
  當我們經過貧民區時我考慮了這些,而且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案。我在集灰酒吧停了下來,一個清除者的聚集地,和裏面的一些人交談。清除者顯然已經懷疑法絡德獲得屍體的來源,然後我向其中一個人描述了法絡德的作為,以及他的屍體的來源。我覺的好些了,現在哈格恩和走味瑪麗的托付將受到保護。
  當我們在貧民區漫步時,我看到了一個居住在法印城的吉斯瑟雷人向我們走來。我走上去攔住他。這個吉斯轉身面對我,就像達肯,他的皮膚呈黃色,外形瘦長。他的衣服結合了銳利的色彩,以及陰沈、泥土般的棕色。那個吉斯深黑色的眼睛看了看達肯,然後看著我。我已經從和達肯的交談裏學到了一些吉斯瑟雷人的禮儀,知道正確打招呼的方式。
  “你好,劍客。”
  那個吉斯瑟雷人沒理我,轉身面對達肯。他說低聲說了幾個短促的字——我想我的理解沒錯,我能翻譯他說的。“全心感激,瑟斯。”
  達肯用同樣的語調回答。句子的結構很奇怪,但是我認為我理解達肯的話。“這個人是可信任的。”
  我問達肯他說了什麽,以證實我的翻譯。當我說話時,那個吉斯瑟雷人轉身面對我,然後轉回去面對達肯,又開始說話,這比較長。我雖然有些障礙,但是認為可以翻譯得更好。
  “有一個叫做達肯的人,不是人民之一。據說他的意誌是分裂的。據說他是一個不知道色西蒙話語的『瑟斯』。”
  達肯回答同樣的話:語調有些許的改變,但是意思似乎相同:“這個人是可信任的。”達肯沈默下來,好象讓那些話有時間沈澱。“除了我以外可以說話的人。你要聽他嗎?”那個吉斯的回答非常快,幾乎像是後面帶著攻擊的力量似的。我不確定我是否了解了全部的意思,但是看起來那個吉斯用一個問題向達肯發出某種挑戰。
  “瑟斯,你聽從這個人類的話嗎?”
  我對於保護達肯很感興趣,但是不確定我想要這個吉斯知道多少我理解他所說的。另外,達肯有能力保護自己。達肯的回答很短,但是他的話語變慢,好象必須把這些話從他的喉嚨裏拖出來似的。
  “特查的選擇已經變成了我的。”
  那個吉斯安靜了一陣子。
  “那件事牽涉到伊利西魔。”他的臉掃過達肯的臉。“我在你身上看不到鎖鏈。你說你的意誌,怎麽會有這種褻瀆。”
  “鎖鏈是我自己的。”他的皮膚似乎蒙上一層灰色的陰影…聽起來好象每個字都在緩緩地殺死他。“數百年的問題,沒有辦法衡量整件事。這件事就和弗裏希樹的根一樣扭曲。它的解決方法是不可能之一,可能永遠也不會完成。”達肯皺眉,然後他的聲音變得有力:“除了我以外可以說話的人。你要聽他嗎?”
  那個吉斯沒有看著我。他的註意力集中在達肯身上。“他可以說。我會聽他。”
  達肯轉身對我說,“他會聽你。”
  “很好。我有一些問題…”
  那個吉斯用一個隱喻回答。
  “差利溺水。”
  我盡力去回想這個特別的隱喻的意思。差利溺水:基本上,“一個問題的答案是無濟於事的。”這通常是對說話的人要求一個更明確的含糊的或是無意義的問題。
  我想起達肯曾經說過的故事。吉斯瑟雷人在外層異界的獄邊異界,混亂的異界。穩定僅僅是用意誌修整異界混亂的事物而創造的。中心和紀律對於這一切的產生是必要的。“差利”是指一個迷失在獄邊異界的傳說中的的愚蠢的吉斯瑟雷人,她僅僅能夠在她周圍形成島嶼。當漂浮在混亂的事物中,她遇到了一個能提供幫助的異界旅行者。差利問了很多無意義和無中心的問題而不是問如何回家,但是物質的島嶼在她周圍融化,她墮入了獄邊。我需要更明確我的下個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關於達肯的事?”
  “他和你一起走。”他的前額皺了起來,“你怎麽會不知道他。”
  “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他的事。”事實上我希望獲得更多其他吉斯瑟雷人關於達肯的看法。
  “他不是不會說話。如果你知道他,問他問題。不要把我們之一當作雕像對待,侮辱我們。”
  這個吉斯不在回答任何其他和達肯或吉斯瑟雷人的問題。我無法從他的答案裏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城市的新的東西。
  我再次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把達肯從誓言裏解放出來。就算失敗,我至少也嘗試學到更多的有關吉斯瑟雷人。

  阿娜把我們領到了一棟廢棄的房屋。我們靠近了這棟建築一邊的入口,一個拱道形成了一道門。在這個拱道裏,我原本以為是門的東西,其實是一幅畫。這個藝術家利用懸在上面的拱門的影子,以及一些細微的紋理效果,讓這個門產生實物一樣的幻覺。
  “你確定這是門嗎,阿娜?”我問道。
  “是的…它已經被餓狗的顏料弄臟了——它是一扇真的門,但是當你看著它時,它就變成一幅畫。”
  “他們是怎麽做的?”
  阿娜聳聳肩膀。
  “諸界間是有些怪事。”她突然皺著眉頭說:“你也可以問問,在我確定你死了以後,你是怎麽讓你自己從死亡之書上除名的。”
  “所以這扇門…我不要看它?然後打開它?”
  阿娜瞥了門一眼,然後點點頭說。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它的秘密。”
  “那好吧…我會照你說的去做。你只要——”
  “等一下!”阿娜在你到達那扇門之前叫住我,“要去我找到你屍體的地方,這是我所知道唯一的一條小路,但是它不是最安全的路,對嗎?你確定你準備好了嗎?不管老結巴說什麽,我可不是你的守護者。”
  “這扇門的後面是什麽東西,那麽危險?”
  “混沌黨,”阿娜低語著,“就像他們擺出的樣子一樣笨。晝夜狂暴地咆哮,不是準備將你畫上各種顏色,就是用夜壺打破你的腦袋。他們有著危險的血液。”
  “如果他們這麽危險,那你是怎麽穿過去的?”
  “我很安靜地緩慢前進。當他們看不到你時,就無法塗你或殺你。”她皺眉上下打量我,說到:“真懷疑我怎麽能夠和你一起來回。你看起來實在很笨拙。”
  我閉上眼睛,伸手去摸門的四周…令我驚訝的是,我發現了一個門把。輕輕一拉,門就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通向這棟建築,而且我能從裏面聽到遙遠的嚎叫聲。

  我們進入了一個小房間。我看見了一個苗條的提夫林女孩背對著我站著。我註意到他的手。還有她面前的桌子,都有一層似乎剛漆上去的粉紅色油彩。她似乎沒註意到我靠近。
  我向她致敬。聽到我的聲音,女孩轉過頭來註視著我。她的面孔,雖然看起來有點臟,而且被濺到幾滴油漆,仍然非常漂亮。她給我個誇張、調皮的笑容,然後把註意力轉回油畫布上。
  我試著和他交談,但是那個提夫林女孩看起來完全沈醉在她的藝術品中。她完全地忽略我。
從這間房間來到一個小禮堂,每邊都有門。這裏有另外一個居民在禮堂裏,當他攻擊時,我發現他的反應更典型,他很快地被放倒,為了一個可能的機會愚蠢的對抗四個人。
  打開左手邊的門,我們在另一個延伸通過大部分房屋的走廊停了下來。註意到走廊右邊的房間,我聽見了低語,顯然試圖引起我的註意。看看四周,我看見一個人影隱藏在房間角落的陰暗處。當我一靠近,一個年輕女人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寬松的束腰外衣,削短的頭發,修長的身軀,看起來相當男性化。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進去。”她朝著南面墻上的門點頭。當我問她原因時,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退回去,馬上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別做聲。她停頓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回答我:“一群鬼叫的瘋子,就是這樣。看來他們似乎有某種聚會。要等他們離開後,才有可能穿過巷子。”
  我問她是誰。“我的名字是塞比爾。”她低聲的說,然後向她的手掌吐口水,伸出去握緊我的手。然後我問她在做什麽。
  “我看起來像在做什麽?我在躲藏。我來這裏找…食物。”我註意到她在講話時,她的右手直覺地伸到腰間的錢包。“只不過隔壁房間那些鬼叫的白癡跑出來,在前門上開派對。現在我被困在這裏,出不去。”
  回到手上的事,我問她有多少人在下一間屋子。
  “我數了數,大概有十二個人。當然,我是從門縫偷窺的,所以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我思考了一陣,然後問了其他的問題。
  “這裏有其他的路通過這個小巷嗎?”
  “也許還有其他方法可以不用戰鬥而通過那些禽獸。有另一扇門通往那裏。就我能看見的,在另外一扇門的同一側墻上有一堆木箱。也許可以從那扇門溜到房間另一側的出口。只是有一個問題…”
  “門是上鎖的…我試過了。我猜鑰匙是在樓上其中一個惡棍身上。然而,我還沒有笨到爬上樓去找。”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眼帶期望地看著我。
  “如果鑰匙在這裏…我就要去找它,再見。”
  在我離開前,她補充道,“如果你想活得更久,找到那把鑰匙的話,房間裏的門通向東南方。我會在暗處觀看,如果你能夠開啟門的鎖並從巷子裏完整無缺地出來的話,我會跟在你後面。”

  我讓阿娜在前面領路,因為她之前來過。我們回到了走廊,繼續向前。走廊終結在一道通往下個房間的門,然後我們上樓。阿娜示意我們停下。她發現了一個陷阱,然後開始解除它。莫特飄到她身邊看看她在幹什麽。當她在工作時我能根據她緊密的肩膀覺得她不像聽眾。當她做完,她轉身對莫特。
  “如果你再打擾我,骷髏,我會把你串在長矛上!”莫特迅速地飛回到我身邊,但是他的喋喋不休包含了它自己的信息。
  我們繼續向前,來到另一個走廊。在這層我們被迫殺掉了兩個混沌暴徒,但是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這個走廊的另一頭終結在其他的樓梯前,我們走了上去。
  這裏被證實是頂樓。我們遇到了一小群混沌黨,包括一個魔法師。這個魔法師在魔法能力上完全無法和我對抗,就像混沌黨無法證明他們的搏鬥能力。在戰鬥之後我在魔法師的身上發現了一把鑰匙。
  我們回到了最底層,從樓梯底層的另一邊退出。我們實際上已經在有大群混沌黨占據的房間的另一邊,通過稍微的搜索發現了塞比爾提過的秘密面板。
  我很懷疑是否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潛行避開下個房間的大群混沌黨,除非我們回頭。我也不確定我們和這麽大群敵人戰鬥會有什麽結果。但是我有個辦法,我給了阿娜一個我們在陵墓找到的魔法物品,一支可以召喚殺傷毒雲的笛子。我小心地給她解釋了用法,而且特別提醒她不要吸入毒氣。然後我派她潛行到下個房間並且釋放毒氣。我很擔心她的安全,但是我覺得我必須表示我信任她的能力。
  其實我不需要擔心。她能夠潛入,在沒有任何人註意下釋放了毒氣,殺死了所有敵人。他們的死真是不幸,但是如果我們要穿過這間房子,他們無論如何還是會這樣。我們通過了這道通往外面的門,進入了小巷。當我站在外面,嘗試弄清我們的位置,塞比爾從同一道門走出來。
  “我必須說…我很佩服。我以為那些畜生一定會把你咬成碎片。恩,我想我應該感謝你。”她停頓了一下,然後伸手到她的錢包中,拿出一個小的綠色寶石,“這個…其中一個惡狗身上的東西。看見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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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29 pm

ALLEY OF LINGERING SIGHS

     我們來到了阿娜提到過的永嘆巷,事實上是一連串相互連接的巷子,延伸到毀壞的建築和成堆的垃圾。
  我聽見了錘打的聲音。當我們向前走到源頭,我知道那是監護者。沒有其他人在附近了。即使塞比爾也消失在了某處。我出於好奇心進入了一棟建築,令我吃驚的是發現了一具屍體。
  我看到一個監護者的屍體。腐敗的惡臭令人難以忍受,而從它僵硬不自然的姿勢來看,它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無法說明原因的被腦海裏的場面所震驚。
  我對屍體使用了『骸骨開口』的能力。當我用我的能力接觸時,空氣中突然起了一陣令人頭暈的震蕩,而且那具監護者的屍體也在一時間變得模糊。我的頭骨感到一陣奇異的劇痛,就像有人拿著錘子,拼命地猛烈敲擊。
  我的眼前黑了好一會,錘打般的刺痛漸漸消失,變的像是在頭外輕輕敲而已——黑暗逐漸消失,我聽到建築物外面傳來鐵錘敲打的聲音。整個建築物不知怎麽 仿佛籠罩在薄霧中,令人迷惑,仿佛我透過一團霧氣觀看。
  鐵錘聲消失了,而我突然看見一個監護者的靈體進入了建築物。當它走進來時,門窗都變得像水一樣,突然封鎖住它所進來的入口。那個監護者轉了個身又停了下來,接著開始慢慢地繞室而行,仔細地檢查每一面墻,並用鐵錘敲打,就好象在測試墻的強度一樣。
  監護者在室內繞行一周,然後停在它進來的那扇門之前。它開始用鐵錘敲打,但每敲下一些石屑,墻就自動恢復原狀,我的視野漸漸變得黑暗,錘打聲仍然持續著,一開始是以穩定的速度,然後越來越緩慢,越來越緩慢…
  隨著鐵錘聲的終止,我的視野也變得清晰,我發現自己再次站在監護者的屍體旁邊…看起來它就像是被困在這建築物裏,幹枯而死一般。

  我們離開了這棟建築,然後繼續跟著阿娜來到她發現我屍體的地方。我們沿著低矮的臺階向下,然後她指著地面上的一個地方。
  “就是這個地方。我在我們站的地方發現的你。”
  我打量著她指的地方,敬畏地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觀,一面看起來平凡不起眼的磚墻,現在竟有韻律地動了起來。這面墻奇怪而有彈性地向外伸展,那種向外突起的樣子就像是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試圖從另一邊穿過它。漸漸地,不斷起伏的墻停了下來,它的弧線變得越來越明顯,然後我在眼睛的水平高度發現一張模仿我的石頭臉。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五章 20100308_2a7f9418e812f20d71cde8ziBlfNHCXR

  “那是什麽?”我驚奇的大聲問。
  “我不知道。”阿娜懷疑地盯著那張臉,她的手緊張地撥弄她的匕首,說,“但在我們查明之前我要離開,是嗎?”
  我猶豫了,這裏有些東西…突然間,一股強勁的風在我四周吹著,空氣中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颼颼聲。急促的風變得越來越強勁,而我也同時辨別出另一些聲音:木板發出的喀吱聲、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還有石頭磨著石頭的聲音。過了一小段時間,嘈雜的聲音停了下來,成為一種單獨的雜音,並且開始交融成一種清晰的聲音。我可以辨別出一種聲音,一種慢慢說話的聲音,似乎立即從四周冒了出來。
  “你?不可能是你。”
  “你認識我嗎?”我反問。
  我周圍的風已經停歇了,但那聲音不知為什麽還是存在。
  “你又恢復了?我曾看見你被毀滅了。”
  “被摧毀?在哪裏?”
  “我曾看見你在這裏被毀滅,就在我的面前。我在我的裏面看見了一切。”
  “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不投射影子的東西…是陰影。他們在周圍興起。將你扯開,難道你不記得了嗎?”我全神貫註地聽著由我周圍的聲音所組成的奇怪聲音。在我心靈最深處,有一絲短暫的回憶的亮光。我感覺到對這個聲音有一股模糊的熟悉感。
  我閉上眼睛,試著回憶。我能夠回憶起片段,記憶中我站在這裏,被類似人形的陰影包圍。他們逼近,攻擊。我一定是死了,然後阿娜發現了我的屍體。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五章 20100308_5a596ab19725350cf615TvO8llcnjeI8


  “是的…你想起了。”巷子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環繞,影像零散的出現在我的心裏,將我拉回過去。“被毀滅。我應該快點,不能再延遲分裂。壓力在增長。很快石頭將粉碎而漂浮者將修復我以毀滅。”
  “你在死亡?”
  “壓力太大了。太多部分在裏面交疊。沒有足夠的空間,必須分開。”
  阿娜插嘴道,“哦,它必定在『路』上。”
  “你在說些什麽?”
  “我想它懷孕了。”阿娜回答道。
  莫特加了進來,“真是怪異。所以嚴格說起來,我們到底站在哪裏?”
  “我真的不想知道答案,莫特。”
  這聲音繼續說,忽略了我的同伴。
  “幫助我分開、擴展、向外延伸。新的界面會展開,你可以使用它們去到下城區。”
  “你必須分開什麽?”
  “漂浮的人在我上面。修復,他妨礙我分開,我破壞它修復。但是它一次又一次地回來。修復成一個新的。必須把漂浮的那一個挪開。”
  “你要我殺死巷子裏的那個監護者?”
  “將它挪開,只有那樣我才能分裂。”
  我從艾恩諾絲那裏知道從貧民區通往其他大區的路已經被封閉了。我覺得我必須去城市的其他大區。如果幫助它…可以做到,那就要去做了。
  我想起了那個離我不遠的監護者。我相信我勸服它離開這個地方的機會渺茫,即使我能讓它離開,它無疑會很快回來。
  但是,這還有一個辦法。我找到了它,告訴他我在這條巷子裏找到一個監護者的屍體。我想,它會對我說的感興趣,然後急忙進入了我發現死去監護者的房間。
  在那一刻,我為我的能力驕傲。我想我能憑我的意願輕易地扭曲我周圍的人,強迫他們聽從我的命令,而不論對無關緊要的的他們性命的影響。但是那只是一瞬間。
  我已經給那個監護者送去了它的死亡,就好象我砍掉了它的頭一樣確定。有人可能會說那拯救了其他人的生命,但是那個監護者沒有做任何錯事,並沒有任何我因而活著的對和錯的衡量。
  我想起了達肯和莫特知道的那個化身,而且知道如果我沿著引誘我的路走下去,那就是我的終結之處。我考慮了那個誘惑,看它並沒有對我帶來任何吸引。是時間繼續前進了。

  當我們回去,石頭臉聲稱那個監護者已經完成的工作削弱了它,使得它無法向前,也就是要麽無法『生產』要麽取消修復。它描述了監護者已經完成的地方,我們同意去拆除它的工作。
  幸運地是,我有一把最初在太平間找到的撬棍,再加上一把臨時工作用的鐵錘,監護者的工作很快被拆除了。
我們再次回去。它再次說話,使用巷子裏的各種聲音。
  “是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我很感謝你。”風再一次吹過我的四周,這一次強度更加的猛烈。巷子裏無所不在的聲音不斷加大音量,直到聲音中最微弱的耳語都幾乎蓋過不間斷的喧鬧聲,“現在你必須離去,分裂開始了。路已為你敞開。”
  我面前的石頭臉再次開始轉變,當我看著時它主要部分正扭曲和轉動。整面墻似乎就要在我眼前融化,在其中露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腳下的地板突然開始猛烈的搖動,而風中輕微的颼颼聲增強為急促的、幾乎像人一般呻吟的聲音。當我急奔到通道中時,我可以聽到四周都是石頭和木板坍塌的聲音。
  我們匆忙向前,直到我們離開那些自我調整的建築後。回頭看看,我們背後的小巷和建築物間的布局已經完全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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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48 pm

MASTER OF THE BONES

     四處打量,我意識到我們已經進入了法印城的新區域,和貧民區不太一樣,雖然它有著它自己的,辛辣的,散發臭氣的味道。我被一個街邊的小販弄的心煩意亂,沒有註意到莫特不見了。不,在那裏,我聽見了它的叫喊。兩個鼠人綁架了它,然後帶著骷髏頭逃跑了。
我們急忙追趕,但是他們熟悉這個地區,甩掉了我們。我回到了我們開始的地方。
  我走到一個穿著鎧甲,明顯就是艾伯•克雷克尼斯提到過的和諧派系軍官面前。他稱自己為三巨頭佛頓,而且聲明他正在值勤並拒絕提供幫助。也許綁架並不是他職責的一部分。
  我環顧四周,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滿是灰塵的衣服。他看起來能提供更多幫助,他告訴我如果我不見了一個骷髏頭,我應該去找羅薩,骨頭大師。他並不知道羅薩的準確位置,但是告訴我在下城區去尋找一棟舊建築。
  我在四周徘徊了一會兒,直到我來到一棟損壞的建築,這是我在這個城區見過的唯一非常需要修理的房屋。我走了進去,看見一道到用很多生物的骨骼制成的樓梯。一定是這裏。
  樓梯下面有六個裝滿了骷髏頭的架子。我認出這些就是在我從太平間醒來之前夢境裏出現過的骷髏頭架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架子上找到了我;莫特也在這些骷髏頭之中。
  “還好你來了,老大。把我弄出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
  “那些顱鼠攻擊我,把我拿到這裏來!好了,老大…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這個地方不好!”
  “你幹嘛不幹脆飄下來?”
  “我不能!我試過了!快,把我弄下去,免得…”
  一陣光和煙霧使我盲目了一陣子,一個幹癟的老人站在我面前。
  “我們有訪客嗎,頭骨們?”這個說話的人必定就是羅薩。
  “噢…不。”莫特憤怒地對我輕聲說話,“別惹這個家夥,老大…他殺死你的速度比你吐口水還快。”
  這個老人沒有理會莫特。
  “你好,旅行者。你未經邀請來到羅薩的家,你到底是誰?”他的語氣是禮貌而且無惡意的。
  “抱歉,先生,但是似乎你拿走了我的東西。”
  “恩?什麽事?”
  “我的朋友莫特在你的架子上。”
  “你要那個喋喋不休、毫無禮貌的骷髏頭?拿一個更好的骷髏頭來換。”羅薩回答,“我不需要為了一個已經在我手上的東西討價還價。”
  “他從來就不屬於你…也不屬於任何人。”
  “你的無知令人驚訝。你真的無知。現在:拿另外一個骷髏來替代他,或是向你的朋友說再見。”
  當我問在哪裏可以找到其他的骷髏頭,他告訴我去搜尋這個城區地下的陵墓。他特別告訴我其中一個很有價值的頭骨放在水中國度後面的清除者的墓穴。我意識到這個巫師並不是無所不知的。他提到的那個墓穴是我之前的化身留給我的敵人的滿是陷阱的墓穴。我告訴他那個墓穴是空的。
  “這是什麽意思?”他問道,他的聲音裏生出了怒氣。“墳墓有很多的陷阱,可以抵擋魔法,就算對我而言也是個挑戰!這一定有解釋,而且。”他生氣而緩慢地說出話,“你必須把它拿給我。使用底下房間裏的傳送門,去尋找答案。”
  我,也同樣很生氣。是時候讓他知道他並不是在和一個普通人打交道。我告訴他我知道答案,因為那是我的墓穴。
  “你的墳墓?你的墳墓?”他小心地看著我,“我們應該更仔細地調查這件事。再給我帶另一個骷髏頭來——顯然你的頭還連在你的身體上——我們再來看看我能提供怎樣的答案。我們的約定還是一樣。但是不要嘗試隨便用一個骷髏頭來騙我——我是個鑒賞家。等你有了對我有價值的東西再回來。”
  我記起了我隨身攜帶的某樣東西。某些特別的,除非一個人經歷過我過去幾天的經驗,一個很難相信我已經忘記了的觀察者。我從我的隨身物裏拿出了一個幹癟的頭骨。
  “我有索哥的頭骨,就是鼠人清除者傳教士。”羅薩拿走索哥的頭,小心查看它,看看它的牙齒。
  “清除者的傳教士和間諜?這個可以。”他的手指做出一個神秘的手勢。“你的朋友會在上面等你,就是你進來的地方。問你的問題。”

  羅薩微微鞠躬,同意回答幾個問題。我首先問他為什麽我是不朽的。
  “你的凡人性——你的靈魂,就是讓你活著或死亡的要素——已經離開你。夜巫解謎者用魔法將它從身上奪去。你的凡人性是你存在的關鍵,當你找到它時,你就會找到你的答案。”
  顯然他比他最初裝出來的模樣知道的更多。我問他關於這個解謎者的事。
  “解謎者是個謎,即使在夜巫之中也一樣。有些人覺得她瘋了;有些人說她比任何人都有著更深沈的心機。她是邪惡的,和她比較起來,連惡魔都好象是聖人。現在沒有人能夠找到她,以為她被痛苦女士囚禁起來了。”
  迷宮!我想起了我聽過的描述,那些冒犯痛苦女士的人可能發現他們自己被困在一個隔離的空間,盡管據說那裏始終都有一個出口,雖然可能很難找到。我問如何能找到她。
  “迷宮就像封閉次元…地方之間的小空間。要到達迷宮裏,你需要傳送門和一把鑰匙。我不知道門和鑰匙在哪裏。也許你應該找舊相識問問——你一定有留下一些資料。他們一定會找到你——希望他們沒有惡意。也許你應該先試試人民大會堂——也許那裏會有答案。”
我問他解謎者做過什麽。
  “她是玩具和謎題的制造者,解決不需要解決的問題。她認為法印城是最大的謎團,因此想要解開它——讓惡魔大軍隨意進出,破壞城市的和平,使整個區域變成死城。還好她沒成功。”
  羅薩帶著他的新財產離開了房間,丟下了我們。我知道最好不要乘他離開的時候試著拿走任何東西,但是我決定檢查骷髏頭的架子。

  我向前走,一個一個地查看骷髏頭,直到其中一個和我說話。這個骷髏頭的聲音低沈而難聽,像是打火石或是鋼鐵的摩擦聲。
  “我…我想我曾經見過你,陌生人。”
  “你在哪裏見過我?”
  “詛咒城。往卡塞歷異界的大門。”在我迷惑的表情中,它繼續,“你是什麽,白癡?那是個入口城鎮,在荒土的邊緣,通往卡塞歷異界這個監獄異界的關口。那是屬於暗殺者與背叛者的地方,而且那裏充滿各式陰謀,就像巴茲魔的襯衣。光是待在卡塞歷異界的旁邊,就會改變城鎮的本質;如果整個城市都滑進去,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我從冒煙屍體酒吧的坎地安的述說中知道,一個門城始終處於滑入它臨近的異界的危險中,就像這裏說的卡塞歷異界。我問那個骷髏頭我在那裏做什麽。
  “你在幹嘛?那時候你在胡說八道,說是有一些蠢蛋想要殺你,並且走錯地方。恩,很明顯地你是精神錯亂了,所以我跟我的朋友推著你。用彈簧刀刺進你的身體,然後分了你的東西。就在這件事後,我就被背叛了,但是之前我藏了一些你的東西。”我當我問它那些東西在哪裏時,它帶著輕蔑迅速回答道。
  “我不說。也許有一天我會拿回我的身體,然後自己去做,但也許我不會。但是現在看到你很驚訝的樣子讓我很開心。祝你好運。”骷髏頭變回沈默,任何哄騙都無法讓它再說話。
  另一個骷髏頭,告訴我它曾是雨前之洋,一個總部在人民大會堂的感應結社的會員。它告訴我它因夜巫解謎者而死,我問它為什麽。
  “很好。我曾在人民大會堂工作過——那兒是感應結社成員的總部——在感應中樞。解謎者——願眾神詛咒她黑暗的靈魂——到那裏去尋找她所碰到的謎題的答案。她是個能解答謎題的大師——有些謎題困惑著我們最優秀的頭腦,但對她的思考能力而言就像是隔著一層紗一般容易。但她還是發現了一些困難,需要別人幫忙尋找答案。我聽說她是去那兒解開法印城的秘密。”
  “她非常非常的醜,她毫不費力地使用她的魔法去改變她的外型——我聽過她經常這樣做——而且她魔鬼般的外貌嚇跑了許多潛在的派系鬥爭。但是,我仍然要問她她想做什麽,以及她是否能把她知道的事情教給我。”
  我插嘴道,“聽起來似乎是個錯誤。”
  “是的。她向我提出一個交易,因為她住在謎題中、處理的都是謎題。如果要她回答我的問題,我必須同意回答她一個問題。如果我答不出來,我的性命就是她的了。我同意了。她告訴我,她想要解開牢籠的謎團,向所有想進入的人公開——眾神,惡魔,天使,魔冢以及斯拉帝,更不用說是任何內部異界想前來的生物。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是讓所有人知道,長久以來困擾他們的秘密已經被解謎者解開了。”
  “她問了她的問題。我不能回答,雖然她跟我保證答案跟她臉上的鼻子一樣明顯。當我的感應結社同伴在第二天早晨來到感應中樞,發現我在尖叫著。我乞求他們殺了我,他們答應了。甚至沒有人要我把新的經驗記錄下來,那是多麽可怕。然後…我就在這裏了。現在我必須休息了。”我並不準備讓它安靜。
  “那個問題是什麽?”
  “就是:一個人要如何改變人的本質?我很努力地想,然後說,『用愛』。她說所有人都太愛自己,以至他們不能被像愛這麽簡單的東西所改變。然後她…她…我現在必須休息了。”
  在我的思想背後,我似乎看到一個有著鷹鉤鼻,烏木色皮膚的形體問著我同樣的問題…但是我不記得我的答案。
大部分的骷髏頭都老到不能回應我的骸骨開口的能力,現在是時間重新找回莫特了。我們離開了羅薩的老巢,當我們回到下城區,找到了等待我們到不耐煩的莫特。

  當我們再次聚集在一起,我問我的同伴他們是否知道任何和解謎者有關的事。當提到這個名字時,阿娜吐了三次口水,並在胸前劃了個半圓。
  “去!你聾了嗎?如果你重視你的生命,就別提她的名字!她是最邪惡的灰色女士。”阿娜的聲音壓低,幾乎像是在微語,好象怕被偷聽。“卑鄙,而且有更高的力量——據說她全身都是刺——包括她的心在內。據說你永遠也殺不死她,因為她的身體像樹一樣——你砍下一根樹枝,總是會再生出一根來。”
  “你說得好象她還活著似的。”
  “當然。她必須是這樣。”阿娜的聲音又壓低,“你怎麽殺得死像她這樣的東西?據說就是因為這樣,痛苦女士才把她關在迷宮裏。”
  我問莫特是否知道解謎者其他的事。
  “呃,她是個夜巫——而且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讓你變成不死之身。我是說,她可以選擇我。”莫特轉動著眼睛,“但是,任何跟痛苦女士交惡的人都不應該是我們要找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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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49 pm

UNBROKEN CIRCLE OF ZERTHIMON, PART II

     我們向前來到了一個奴隸拍賣市場。我在一個賣主邊停了下來,看著這個衣著華麗、亢奮的男人。他大聲的叫喊著,就好象一場戰爭將要到來似的,就好象他從他身體裏拿出了某些東西,就好象…恩,好象他對某些事興奮到無法用平常的語調說話。莫特打量著四周的人群,用比那個人更大的聲音說。
  “喔,拍賣!也許我們可以把阿娜賣到這裏。”
  “如果還有什麽東西在你裏面,我可以幫你掏空,骷髏頭。”阿娜回應道。
  “這必定是愛,這是愛,對嗎,老大?”莫特向我轉動他的眼珠。
  這個拍賣商試圖引起我們的興趣,但是直到他提到了休息的房間才收到我們的回應。我很快同意了,然後我們進入附近的房間過夜。

  我決定去試著再次研讀達肯的色西蒙完全圓環。我打開了第四環,然後開始研讀。
  “『知道』人民起來反抗伊利西魔是基於許多勞力的變化。許多人民聚集在一起,並且學習反抗伊利西魔主人的秘密方法。他們受教保護他們的意誌,並用它們做為武器。他們學習鋼鐵聖經,最重要的是,他們得到自由的『知道』”
  “有些人民學會自由的本質,並且把它們放進心裏。這種『知道』給他們力量。其他人害怕自由並且保持沈默。但是有人『知道』自由,『知道』奴役,他們自己選擇受束縛。其中一個是維克。”
  “維克在反抗中看不到『自由』,而是機會。他看到伊利西魔已經遍布許多虛無界。他們的世界非常多,因此他們的視線只向外擴展,朝向他們還沒有接觸的世界。維克的眼睛看到許多事情發生,伊利西魔卻沒有看到。對反抗行動而言,伊利西魔是盲目的。”
  “維克來到他的主人面前,就是伊利西魔西吉塔裏,帶著他對反抗行動的『知道』。維克增加他的束縛,並且答應為他們擔任對付反抗行動的眼目。由於他提供的服務,因此維克要求報酬。伊利西魔答應他的提議。”
  “在協議達成之時,黑暗時代來臨。維克的背叛行為次數眾多,許多人民被伊利西魔所殺,以阻止防抗行動。反抗行動似乎在尚未開始之時就要宣告結束,而伊利西魔喜歡維克的眼睛。”
  “就在這段黑暗時代將盡時,色西蒙『知道』維克的背叛行為。『知道』維克的眼睛之後,色西蒙強迫反抗行動停止,好讓維克以為他的背叛已經成功,反抗行動已經失敗。他『知道』維克的眼睛只看到他應得的報酬。他只看到他想看的東西。”
  “心裏被貪婪所占據,維克來到伊利西魔西吉塔裏面前,向他的主人述說他的成功。他說反抗行動已經失敗,伊利西魔可以再度安心將眼光轉向外界。他贊美他們的智慧,利用維克的眼睛,並且要求我的報酬。”
  “在貪婪的盲目中,維克忘記為何人民要求自由。他不明白奴役是什麽意義。他忘記當他的伊利西魔主人看到他時,眼中看到的是什麽東西。因此維克對人民的背叛行為,在另一次的背叛當中結束。維克終於『知道』,當維克的眼睛沒有東西可以看到時,維克的眼睛就沒有用處了。”
  “伊利西魔給了維克他的報酬,打開他的頭骨並吸食他的頭腦。維克的屍體被丟棄在繭衣平原,讓他的血澆灌毒草。”

  第四環後面的意義看起來比之前更清晰了。我告訴達肯我學到的。
  “當一個人選擇只看到他面前的東西時,他們就只看到整體的一部分。他們是盲目的。就像維克被他的獎賞所蒙蔽一樣,伊利西魔也沒有看到真正的行動。當他們聽到維克的話時,他們再次把眼光轉向外,對不對?而叛變就可以自由地攻擊?”
  “『知道』你說得很真實。維克之眼使維克和伊利西魔都看不見。這個有觸手的人認為叛亂會消失。當叛亂出現時,這片土地深飲著伊利西魔的血,所以勝利乃生自於背叛。”
  “這是一個奇妙的教訓。它為什麽是色西蒙教導的一部分。”達肯的劍身流露出死寂、如夜晚般的黑色,而他的聲音也低沈了下來——在那一瞬間,我以為他生氣了,但我不這麽確定。
  “還有許多關於色西蒙之路,並且他的路徑是難以知道的。”
  “你知道為什麽維克之眼是色西蒙之路的一部分?”
  “這是關於我們的人民如何開始『知道』自由的故事的一部分,這讓我們『知道』,即使在人民中間,還是有著不屬於人民的。而即使在最大的背叛中,也或許能達成最大的『知道』。”
  我接受了這個說法,達肯給了我另一個吉斯瑟雷人的魔法。他也應我的要求解開了色西蒙第五環。

  我開始研讀第五環。
  “色西蒙是第一個『知道』自由之路的。這卻不是他第一次知道反抗之路。”
  “反抗的『知道』由戰士女王吉斯得到,她是人民之一。她在許多虛無界中擔任士兵,她『知道』戰爭,並把它放在心中。她『知道』其他人可以組織起來對抗其他人。她『知道』力量之路,而且她『知道』向征服者取得武器,再用武器打敗他們。她的意誌集中,她的意誌和她的刀如同一體。”
  “當色西蒙『知道』吉斯時,色西蒙不再『知道』他自己。她的話就像在所有聽她說話的人心中燃起火焰。在聽到她的話以後,他想要『知道』她。他不『知道』什麽事苦惱著他,但是他『知道』他想要和吉斯一同做戰。他想要表現他的憎恨,和伊利西魔分享他的痛苦。”
  “吉斯是人民之一,但是她對自己的『知道』大於色西蒙認識的任何人。她『知道』血肉之道,她『知道』伊利西魔,而且因為『知道』自己,因此『知道』如何在戰爭中打敗他們。她的『知道』力量如此強大,那些遵循她路徑的人也能『知道』自己。”
  “吉斯只是一個人。她的力量非常大,以至於其他人也能『知道』他們的力量。色西蒙將他的鋼放在她的腳前。”

  我跟達肯說了我學到的。
  “數目之中有極大的力量,但是在一個人裏面有極大的能力,因為一個人的意誌的力量可以將眾人聚集起來。不但在『知道』自己之中有力量,『知道』如何把它流傳到別人身上,也有力量存在。

  達肯繼續解開了第六環,以便於我可以繼續學習。我開始研讀第六環。
  “在枯萎平原上,色西蒙告訴吉斯,不能有兩個天空。當他說出之後,戰爭就來了。”
  “所以人民擊敗了他們的伊利西魔主人。他們『知道』自由。”
  “但是在綠色火焰自戰場上熄滅之前,吉斯說到繼續戰爭。許多人心中仍然有嗜血的心,同意她的看法。她說不但要打敗伊利西魔,而且要消滅諸界間所有的伊利西魔。在滅絕伊利西魔之後,再攻擊他們遇到的其他所有種族。”
  “在吉斯的心中,有憤怒的火在燃燒。她身在戰爭之中,從戰爭裏,她知道了她自己。所有她眼睛看得到的一切,她都想要征服。”
  “色西蒙說出與吉斯的想法不同的話。他說人民已經『知道』自由。他們應該再次『知道』自己,並且修復人民承受的傷害。在他的話語背後,有許多人對於反抗伊利西魔的戰爭感到厭煩。”
  “『知道』吉斯的想法和色西蒙不同,她說戰爭應該繼續。伊利西蒙必須被消滅。他們不能再存活。然後人民可以占領虛無界。吉斯告訴色西蒙,在這件事上他們看法一致。那些話就像鋼鐵一樣。”
  “色西蒙提出雙天空宣言,從此戰爭發生。”

  我和達肯說了我知道的。
  “我知道色西蒙對人民的奉獻是,他願意保護他們。他知道伊利西魔不知道他們對控制和主宰的迷戀。所以他選擇在她帶領人民走向死亡之前,阻止吉斯。所有事情都必須平衡,否則自我將不能存在。”他旋轉了色西蒙圓環,但是這次有兩個圓盤和瑟斯的魔法,而不是一個。我將我的視線從他拿著的圓環轉移到他身上。
  “達肯…第二個圓盤是給你的嗎?”
  達肯沈默了下來,他的劍不再閃閃發光,表面凍結了一層薄霧。他看著第二個圓盤,有些僵硬。
  “你知道第六環嗎?”
  達肯向上看,但是他漆黑的雙眼並未迎向我的眼光。“『知道』我不能再教你更多,你『知道』道路,如同人民『知道』它一般,而它應該會給你方向,讓你『知道』你自己。”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到底知不知道第六環?”
  達肯沈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說話,他的聲音又緩慢又小心。
  “現在的狀況似乎是我不『知道』第六個色西蒙之環。我曾經『知道』它,但我『知道』我現在只看到這些字。”達肯的眼光越過我,說:“就是這樣,我的路徑就是我不再『知道』色西蒙之路。”

  “達肯…我還得知道另外一件事。為什麽維克之眼被列在色西蒙之環中?這似乎很奇怪。它說到人民從自己的欺騙當中獲得利益。這似乎…”
  達肯的雙眼閃著光。“我告訴過你,這是關於我們的人民如何開始『知道』自由的故事的一部分,你沒有聽見嗎?”他的聲音很平緩,似乎在背誦著一段記憶,“這告訴人民即使在最大的背叛中,也或許能達成更大的『知道』。”
  “在我聽來,你似乎並不相信。我想維克之眼之所以列入色西蒙之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它放在那裏,是因為第六環和雙天空宣言的緣故。它是用來解釋色西蒙在枯萎平原上欺騙人民的事。”
  達肯不做聲,而他的劍轉為死寂的黑色,鋸齒在邊緣輕輕地蕩著。
  “他在枯萎平原上分裂了人民,達肯。他分裂了你的種族,當他們走在勝利之路時。我寧可相信那是因為他想要拯救人民——但是我覺得你並不相信。”
  達肯沈默了片刻,然後開始說話,慢慢地。“我…不『知道』第六個色西蒙之環,像它被其他人所『知道』的一般。我恐怕第三個環,第四個環和第六個環的連接關系,比許多人『知道』的更加緊密。就是在『知道』之中,我迷失了自己。”
  “第三環中,色西蒙隱藏了他想欺騙伊利西魔的想法,然後在第四環,它說到欺騙的好處。在第六環中,色西蒙又在他的人民滅絕伊利西魔之前,將民族分裂。你認為色西蒙的話可能不是他自己說的嗎?”
  “『知道』我的話,並且『知道』在我心上的傷痕。我害怕當色西蒙在沈默之柱上時,他並沒有使他的意誌沈淪。我害怕他的意誌被伊利西魔帶走。並且當他在枯萎平原之上說話時,他說的是他們的話。我害怕他做的不是為了人民的緣故,而是為了我們之前的主人。”
  “有可能,但是要『知道』,這並不一定表示…”
  “那麽『知道』這個,並不要再提起。”達肯的聲音像刀子一樣。“『知道』我將永遠不『知道』事實。這件事情沒有解答,因為我將永遠不知道枯萎平原之上的色西蒙的心。”他漆黑的雙眼望著手中的石環,說:“而且因為色西蒙之完全圓環,我也不『知道』我自己。”
  我找不到什麽再說的了。我對再次強迫達肯展現他內在的痛苦很抱歉,但我不知道該做什麽。我試著睡去,但是整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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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53 pm

LOWER WARD

     [一]

  第二天清晨,我在下城區漫步。我來到了一家制作棺材的店(這是如此的明顯,從外形上看這家店就像一只棺材)。座右銘‘永世工程’寫在門上。某些關於那個銘文的事情讓我走了進去。
  我看到一個健壯、方下巴的男人。他轉身面對我,張嘴大笑。
  “你好嗎,先生,日安。”他瞄了我一秒鐘,然後伸出手來和我握手。另外一個站著的人,一個我以為是顧客的人,沒有說話,僅僅是沈默地看著我。當我握他的手,他繼續說道。
  “韓姆瑞在此為你服務,我是和諧黨的成員,精致棺材的制造者,專為近來往生的死者訂制。我想我認識你,對不對…?讓我想想我是否想得起來…”他停下來想了一會。“我可是和諧黨裏最會記名字的人,我告訴你,我認識這個區域裏所有的人…”我所有的謊話在我還沒有考慮我該告訴他的內容前就跑了出來。“我的名字是阿丹。”
  他撚著手指,“當然!阿丹!我就知道我見過你。不管怎樣,你需要我的幫助嗎?”他仔細端詳我,然後微笑,他找到拿我開玩笑的機會了。“在我看來,先生,你似乎該訂作一個棺材,而且就快了。”他似乎對他的急智很感得意。
  我很難讓韓姆瑞聽我說話。他看起來滿足於聽他自己的聲音,我最後只能沈默地站著,讓他自娛自樂,體驗了一種新的感覺,那就是厭煩。在通過令人痛苦的詳細談過幾個主題後,他開始談論他的日記。
  “我喜歡記錄筆記和反思,把它記的適合閱讀,然後過一個到一個半月再回來看看個人的想法。”他朝我點頭,好象我準備了解他所說的,然後他繼續嘮叨。
  “我已經和書記區的幾個印刷廠談過把它們印刷出來的可能。有人告訴我在我和諧黨的任期內所觀察到的各種樣式的城市生命是很有見解的,即使沒有受過形式訓練,許多人也認為我的寫作風格十分深刻…但是這已經夠了。它會讓你更容易的傾聽自己:我可以給你讀一些我的日記中頗有見解的章節…”
  韓姆瑞讀了他單調日記的幾個章節給我,所有這些都有不同程度的無聊。最後我決定找到辦法擺脫出來,當他提到關於他失蹤的父親的事時我不再保持安靜。因為某些原因,它抓住了我。我試著打斷他。
  “等等,你說你父親不見了?”韓姆瑞舉起他的手阻止我的打斷,直到他讀完他無趣的日記的這一章。
  “所以你現在在想什麽?這麽深的見解是來自一個普通的和諧黨會員,的確令人驚奇的是,不是嗎?”他笑著。他看上去忘記了我的打斷。我用我的問題又試了一次。
  “是的,非常有見解。你說你的父親不見了?”
  他點頭。“哦,是的。很多,很多年前。我的父親是一個優秀的石工,他不僅會制作石棺,他也很擅長墓穴設計。人們穿過法印城…”
  當記憶占據了我的意識,這間房子在我周圍變的模糊。
  我發現我自己站在同一間店裏,當一個孩子坐在房間一角玩耍時,我正在和一個老人交談。在我和老板之間的櫃臺上放著一份設計圖。那個老人看起來正在說明這個復雜墓穴的構造。當我試著去查看計劃書的內容時,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當我的視線恢復時,我正站在墓穴前的的洞穴裏。我看到入口上面的標語寫著:永世工程,清晰地刻在石頭上。那個老板就站在我邊上,欣慰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他一邊向我比著手勢一邊開始走進墓穴。我迅速地從背後跟上他的腳步,同時抽出了我的刀…
  我發現我自己回到了韓姆瑞的店。現在我知道是誰建造了我在水中國度地下陵墓裏發現的墓穴,而且我,或者至少是我之前的化身,謀殺了建造者以保守它的秘密。韓姆瑞顯然並沒有註意到我完全沒在聽。在下次他停下來喘氣時,我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告訴我你父親發生了什麽事?”
  “某一天他突然消失了,留下了大量未完成的委托。大部分都是令人為難的。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從因他消失而產生的債務中擺脫出來,受這個影響,至今我仍然保留了很多戶頭。而我也確實在這項工作上有天分…”他輕輕地嘆氣,然後望著遠方。
  他聳聳肩,“很抱歉,我只是在想…我父親的失蹤是我加入和諧黨的原因,也是稍後離開的原因。起先我有著強烈的願望去找出他發生了什麽事,後來我覺得我有義務去繼承他一生的工作。”他再次嘆氣,“我從來沒有找到答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對我來說十分神秘…”他的聲音逐漸低沈下去。我乘這個片刻的中斷迅速離開了他的店。

  當我們離開這間店,我們繼續走。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個吉斯瑟雷人,然後處於好奇我走近了她。這個女人有著黃色的皮膚,明顯的輪廓。紋身遍布全身,並佩帶一把長刀在她側面。她的眼睛好像兩顆小黑珍珠,當你接近時,視線隨著達肯移動。而在我接觸到她之前,達肯插了進來。
  “我要你先聽我說。”
  “那是什麽,達肯?”
  “是我的意願我們不和這女人說話。”
  “為什麽不?”
  “她是個瑟斯。我們的意誌是交戰的刀刃,我們沒有相容的立場。”
  我對這事比和她講話更感興趣。此外,一個瑟斯如果能夠理解達肯經歷過的,我會改變我的回答。
  “那就不要和她說話。”
  那個吉斯瑟雷人,看到我們接近,乘這段時間走過來說。
  “為什麽你要侮辱色西蒙之完全圓環,始終違心地戴著它?他不配稱為我們的人民,施拉克羅的叛徒!亞那齊和瑟斯已經說過了,他們的話該被奉行。你不可以跟我說你的意念…或對任何一個瑟斯說。”
  達肯回答道,“你聽得到這個人類說的話嗎?”
  “他的話有你的分量,並有獄邊異界的形式。我不會聽你的,達肯。”
  “他和我一起旅行,奇娜,色西蒙的弟子。他來是想聽聽色西蒙的話,就是你當個瑟斯所必須傳講的。你要聽他說嗎?”達肯繼續道。
  “色西蒙的話語不是一個人類可以聽的。他們的心思不一,無論他們到了哪裏,都帶來分裂。這個人披戴著疤痕和血跡,而且和一個叛徒一齊旅行。如果你問我我是否會聽他的,維克的心便在你的胸膛跳動。”
  達肯再次試著接近她。
  “你可以不管他的話嗎?在講述你的意念之前,得先懂你的話,奇娜,色西蒙的瑟斯。”
  “我不聽他。他會聽我的。”她回答道。
  “那就夠了。”達肯轉向我,用我的語言對我說,“她會教你。”
  那吉斯女人轉向我。她烏黑如珍珠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訊息。“我不認識你,但你的服飾道出你的短處,人類。你的身軀是疤痕和血跡寫成的書,而且你走在賤民的陰影之中,就是那主張為色西蒙自己辯護的。說出你的心意!”
  “你好,劍客。”我決定展示我至少知道通常打招呼的方式,但是她因憤怒發出噓聲。
  “你的玩笑如塵土。悲慟的標記近了——沒多少時間,人類。我要知道你的問題,然後我要你離開。”很好,我可以放棄禮儀了。
  “能不能告訴我,吉斯洋基人和吉斯瑟雷人有什麽不同?”
  她用力地盯著達肯看了好一會兒。
  “吉絲是個偉大的戰士,她將我們的人民從伊利西魔的囚禁中釋放出來。色西蒙是她的副手。當她們兩個帶給人民自由之後,吉絲在枯萎平原襲擊了色西蒙。言語既出,刀鋒畢露——民族也一分為而。隨從那下流女王的人們,稱為吉斯洋基人;我們這些跟隨色西蒙腳步,對人民保持真誠的,稱為吉斯瑟雷人。我們因吉斯的背叛而憤怒。”
  “那就是你們這麽憎恨對方的原因?”
  “我們兩族都像皮南斯克的騾子——頑固,瞎眼,惹麻煩。吉斯洋基人還加了一項殘忍上去。他們恨我們,因為我們向他們不了解的領域發展。”
  “你能教我色西蒙之路嗎?”
  她的眼神因我的話而變得冷酷。
  “你和一個自稱為瑟斯的家夥旅行,並且用我的道德教訓我,還要問我能不能教你這道理?叫他教你,我不會教的。”
  我想通過和其他瑟斯學習更多色西蒙的想法就些了。我決定了解她和達肯之間的仇恨。
  “你說我行走在賤民的陰影中,那是什麽意思?”
  “你跟一個賤民在一起,而你不知道他的歷史?他說別的都很幹脆,但對他的歷史卻保持沈默?問他施拉克羅的事,問他強大的堡壘如何陷落於吉斯洋基,看看他那分裂的人格所呈現的真面目。問他他怎麽說色西蒙的話語,但他的卡瑞克卻像薄霧一樣。”
  達肯插了進來。
  “不是色西蒙的話缺乏說服力,而是它們的回應被扭曲了。”
  “色西蒙的心智如何傳述,”奇娜回答道,“這是毫無疑問的。一代代的瑟斯如同拉可曼的寶石,在這件事上同心合意。你的立場是分裂的心智狀態,那疑問是你自己的,從你自己的不信之中發出回聲。”
  達肯冷靜的反駁她的見解。
  “你說的不是色西蒙的心智。他們被塑造成沖突與仇恨,那像是用吉絲的意誌當模子塑造出來的。”這激怒了奇娜。
  “你應該和施拉克羅之死一起躺在變遷的混沌之中,因你以維克之眼看這一切。你的心智是分裂的,你的卡瑞克劍是軟弱的!”
  我趕快把我放在他們中間。達肯似乎感覺到我的意圖,對我說話時,視線從未離開奇娜。
  “快點,還有不要擋在我們刀刃前面。”我了解達肯,但是顯然奇娜不了解。我不確定達肯是否在尋找他的死亡,或僅僅是將會犯另一個錯誤。無論如何,這兩樣我都不想有。
  “達肯,我命令你阻止這件事。”達肯不情願地放下他的刀。奇娜不相信地盯著他一陣子,突然露齒而笑。
  “終於顯出事實了。你的心智並沒有分裂。你是…這人類的一個奴隸。他用亞那奇的權威對你說話,而你聽從了。”
  “你的心智是用吉絲的模型鑄的,奇娜。”
  “達肯,我們走。”

  我詢問了幾個過路人關於下城區的事,但是知道的不多,直到偶然遇到一個觀察路人的人。我看到一個穿著精致禮服的老人,他有發亮的眼睛及親切的笑容。當我接近時,他微微地向我鞠躬。
  “日安,夥計。我是塞巴先,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我向他致敬,在他回應時,“你好,兄弟…”當他看到我的傷疤時,他停了下來。我看到他的眼光掃視我的傷疤,他的眉毛驚訝地拱起來。他又盯著我看。“我正要問我可以為你做什麽,但沒什麽必要,因為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麽要來找我了。”
  這時我問他是誰。
  “我是塞巴先,一個…魔術師。我會為那些可以付得起我所要求的報酬的人工作。”我順著他隱含的提議繼續。
  “你說…你能幫助我處理這些傷疤?”
  他對我笑並聳了聳肩。
  “也許,兄弟,也許。”他傾身向前,並仔細地檢查我的傷疤。他用手指摸那些傷疤,喃喃自語。最後他擡起頭來看我。“”好,我可以幫你。我不能治好你,但我可以減輕最糟糕的部分。
  “你的價錢?”
  “哦,對了,價錢的話。”他開始敲自己的下巴,瞪著我看。我有一種被上下打量的感覺。他看起來像想出一個結論似的。“我有一個我覺得你可以完成的工作。”
  “我和一個生物簽了一個合約,但是我沒辦法完成它,那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但是這生物不讓我解約,甚至他還用死亡威脅我,要我完成它。”
  “讓我猜猜:你要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他嘆了口氣。
  “對,我沒辦法自己完成它。我必須要完成它以維持我的信用,否則我就要承擔一切的後果。現在我要請求你幫我,可以嗎?”
  “我們說的是哪一種生物?”
  “一個叫葛羅蘇克的生物。”他停了一下,判斷我的反映。“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但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得很好。而且我給你的報酬也很好。”他指了指我的傷疤。
  “你簽的契約要求你做什麽事?”
  他對著我搖頭。
  “我不可以透露消息給你,因為我受到魔法的限制。這也是為什麽大家來找我的原因,他們知道若我接受了一個約定,我就一定會完成他。”
  一個惡魔。它不能改善我對塞巴先和惡魔打交道的看法,但是我也因為這個不能看著他死。我同意幫助他。他告訴了我詳細資料。
  “謝謝你,兄弟。你需要魔法武器才能傷害它。如果你沒有的話,去商店裏買一個,魔法也可以傷害它。你可以在東邊的圍城塔下找到葛羅蘇克。”
  “圍城塔?”
  “對,就在市場再過去。有一天,那該死的東西就是冒出來了,好幾年前的事。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也沒有人可以找出到底是什麽原因。”
  我問他我們要去的市場。
  “這是只一個普通的市場,兄弟。這裏有很多東西在拍賣。魔法啦、藥水啦、信息啦、女人、男人…任何東西,只要你能出得起價。”
  然後我問關於這一區的事。
  “這裏是下城區,兄弟,普通人的家以及法印城工業化的一面。這裏不是巢穴的貧民窟,但是也不像女士區有光鮮的一面。”
  我問,“這裏為什麽被稱為下城區?”他露出笑容,聳了聳肩。
  “看每個人不同的觀點啦。有錢的人就會說是因為這是普通人或低層階級的家。如果你問住在這裏的人,他們就會說這是因為那些傳送門…和一些事件。”
  “事件?”我重復道。
  “對…”他皺眉停下來想了想。“很久以前這裏稱為原始區。剛來到這個城市的人被安置在這裏,而且他們不準進入法印城,還有很多其他的限制。有些笨蛋違反這些限制,決定要造反。當然這些都毫不管用,直到他們發現一件事。”
  “你看,這個城市的這一區裏有和很多傳送門,而大多數都通往下層異界。有個笨蛋找到可以一次就把所有的門打開的辦法,他讓任何想進來這城市的都可以進來。結果這裏變得很血腥,一個可怕的戰爭接著發生了。無論如何,這就是這裏為什麽稱為下城區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傳送門。”
  “塞巴先,這個人是怎麽打開所有門的?”
  “他用了一個東西,不知道他委托別人或是自己做的。那個叫什麽來著…”他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喔,我記得了。叫陰影之匙…”一提到這個鑰匙,我就開始感到頭暈,在我身邊的世界瞬間凝結起來。所有的事物都變得灰暗了。我感覺到過去的記憶一直試著要進入我情形的意誌中。我放松下來,讓它來。

  在我身邊的世界好象漸漸消失,我發現自己身處在法印城的黑暗的街道上。我的心臟繼續在猛力地跳動,好象要從我的胸口跳出來一樣。我的呼吸變成刺耳的喘氣聲,好象我已經跑了很久一樣,但是我還是不能停下來…
  我轉過一個街角,進入一條巷子,最後慢了下來。我覺得我的力量漸漸虛弱下來。我靠在旁邊的墻上,想要緩和我的呼吸。我後來發現有東西緊壓在我的手掌心,低頭看看,我打開我緊握的拳頭,看到嵌入皮膚的那顆寶石。
  我的身體向墻壁倒下,直到我的前額碰到它冰冷潮濕的表面。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一口氣。正當我覺得全身的力量回來時,我聽到一些微弱的雜聲,突然回復了意識。我轉身看向巷子口。
  一開始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夜晚的陰影所造成像鬼一樣的影象。當我正準備要轉身離去時,有個輕微的動作掠過我的眼前。一個女性的形體緩緩滑過角落,停了下來,然後轉身面對我。我的眼神看著她纖細的腰,一直到她豐滿的胸部,以及她那插著刀刃的臉。縱使在黑暗中,我仍可看到她冰冷沒有感情的眼神。(註:即痛苦女士

  記憶漸漸淡去,我回到清醒的意識中。我站在市場中,塞巴先的前面。他憂慮地看著我,但看到我還好時,他才說:“兄弟,我還以為我失去你了。”
  “這把鑰匙後來怎麽了?”
  “沒人知道。這把鑰匙已經不見很久了,大家都認為是痛苦女士把它拿走了。以防有人再用它。”
  “那叛亂的結果是什麽?”
  他想了一會。
  “恩...除了領導者以外,每個人都死了。有一天,領導者和所有的生物消失不見了,當然這都是痛苦女士的傑作。僥幸得以生存的人則逃了出去。你看,下層異界的煙汙染了空氣。無論如何,這一區一直被棄置,直到最後建立了大鑄造廠。”
  “你可以告訴我什麽和大鑄造廠有關的事?”
  “那是神人黨的家。如果你有任何關於他們的問題,我建議你去大鑄造廠問他們。”
  我決定去看看我能否解決掉塞巴先的惡魔,同時也多看看這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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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54 pm

[二]

  市場的一部分在室內,在一棟長長的,開放著的以九十度的角度從中間彎曲的建築。我走過不同的商販,然後停下來和一個年輕男孩交談。
  他有著蒼白,泛黃的皮膚。他的衣服破爛而切汙穢。現在他正在管理火爐。
  “你好。”他轉過身來,當他放下他的工作時,他露出了笑容。
  “嘿…你需要幫助嗎?”我說我需要。
  “好,好,我很樂意幫助你…”那個男孩似乎很慶幸不用在火爐前苦幹。“你要問什麽?”
  “這是什麽地方?”
  “這個地方?”他向四周看看,“這是露天市場。很多買家和賣家會來這裏擺攤。我來這裏有一陣子了,一直在我老爸的店裏工作。”他看起來有點冷淡,“總有一天我可以掌管他的小攤位,我可以的。”
  “你能和我談談這一區嗎?”
  他點點頭。
  “哦,是啊,這裏就是下城區。一般人都住在這裏,就像我和我老爸。”他眼睛又張開些,似乎很興奮。“你知道為什麽叫下城區嗎?”
  他看起來很熱心於述說,我鼓勵他繼續。
  “恩,據說這裏有很多通往下層異界的傳送門,把這裏弄得坑坑窪窪像塊乳酪。我想這個名字就是這麽來的。”他驕傲地笑。
  “有怪物從這些傳送門裏跑出來嗎?”
  他張大眼睛說。“是的,他們是。他們大都停止往前…”他緊張的吞下口水,看起來很擔心。
  “你看起來很緊張。你親眼見過?”
  “是的,我曾見過…”他又聽下來吞口水。“時間大概是上個禮拜,我看見兩個亞拜惡魔穿過一個傳送門過來。他們討論了好一會,然後其中一個又走了回來。待在那裏的那個還待在那邊…”他皺著眉頭。
  “他們說些什麽?”
  “我不確定,我只聽到嘶嘶聲,但是我想他們是在談論圍城塔的事。”他聳聳肩。
  “塔?”
  “是的,那是這個地區最奇怪的景色之一。沒有人知道那座舊塔到底在那裏多久了…你知道,沒辦法進去。閂得比女人的貞操帶還緊。我很好奇,裏頭到底有什麽…”他想了一會,“那個亞拜惡魔在高塔張望,找傳送門。我敢說他們是在找鑰匙。”
  “什麽鑰匙?”
  “進塔的鑰匙。每個傳送門都有一把鑰匙。可能是個手勢,一樣物品,或甚至是個想法…許多人為了進入圍城塔而費盡力氣。不管你怎樣嘗試,你都會失敗。”
  我思考者,喃喃自語一個想法。“也許進去的秘密就是不要想進去…”
  他聳聳肩。“我不知道,或許…”
  “告訴我這個傳送門在什麽地方。”
  他停下來沈思一會。“在圍城塔的後面有一座吊橋,就在市場的東方。”他向遠方看去。
  我留下他繼續白日夢,然後接著走,看看其他商人的貨品。

  我們離開了露天市場,當我們經過一棟冒煙的建築前的柵欄時,我們已經完全離開了市場。這一定就是塞巴先提過的大鑄造廠。
  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個生物。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吉斯瑟雷人,但是他的衣服更明亮。甚至他走的路也不同。如果他是我所想的,我最好把達肯甩在身後。我讓其他人回到室內的市場,我跟著他一小會兒。
  這個男人有著粗硬的皮膚,泛黃的面貌和憔悴的外表。他的面孔輪廓明顯,鼻子小而高挺,耳朵尖細。紋身圖案和疤痕覆滿他的身體。他穿著奇特俗麗的皮革,看起來不適合戰鬥,反而像裝飾用的。他的雙眼有如兩顆黑色的石頭,當我接近時緊盯著我。
  “你是個正在尋找記憶的人類。”他開了口,語調平淡。“我可以幫助你。”
  “你是個吉斯洋基人,對吧?”我問道。
  “我以成為那民族的一分子為榮。”他的語調平淡,“你希望我幫助你恢復你的記憶嗎?”
  “你是誰,你是什麽?”
  “我是亦民。我是個吉斯洋基人。我們民族無疑是天體異界之主,在那裏諸神已死,死亡的記憶如同池塘面上的落葉一般漂浮。我的責任是重新取回死亡的記憶核心,拾起那些資訊。我可以將你的記憶定位。你只要付錢就行。”
  “什麽代價?”
  “那只不是幾個小錢的事。價格有商量的余地。我開價一百,你可以決定我所找回的記憶值多少再付錢。”
  “聽起來不錯。我必須做什麽?”
  “若我要釣起你的記憶,我需要一些你最近擁有的記憶。我也需要一個能專心安靜的地方。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們會旅行到一個這樣的地方,在那裏我會讓你再度完整。我們自己去,沒有同伴。”
  “同意。我們走吧。”
  我們離開了,走進了一個巷子。超過六個吉斯洋基人包圍了我。亦民的語氣變得比先前的傲慢更加令人難受。
  “現在,人類,卸下你那虛假的防護罩,告訴我們你在法印城裏為吉斯瑟雷小人說了和做了什麽。”
  “我們不是要去找我的記憶嗎?”我諷刺地問道,雖然我懷疑這個吉斯洋基人了解我聲音的語氣。
  “前往天體異界的唯一路徑關閉了,人類。你還有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在法印城城裏為吉斯瑟雷小人說了和做了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我簡短的回答。
  “那麽你該死。”他抽出武器開始攻擊!我僅僅是站在那裏,讓他們殺了我。亦民的刀刃劃過我的喉嚨,我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站在我身邊開始說話。
  “他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嗎?”
  另一個聲音回答。
  “他說的是我們人民的敵人的話。即使他不是敵人,我們也對他的無知烙上死亡的印痕。把他丟在這裏,等收屍人來收拾屍體吧。我們已經從這吉斯瑟雷人畜生身上得到這躺旅程足夠的訊息了。他們在這七日內,會失去另一座要塞。伏斯提葛的城墻即將倒塌。”
  “如果你相信我們的知識足夠,我們便出發。集合我們的戰士,讓我們參加獄邊異界內的戰爭派對。”
  我不能再延緩我所遭受的攻擊帶來的傷口的影響,然後死掉。
  
  我在同一條巷子內過了一會醒來。快速檢查過後,所有我的東西都在。這些吉斯洋基人信仰欺騙和謀殺,但是也許掠奪屍體有辱於他們的榮耀。
  我回到了室內市場。我的同伴理所當然的對於我花了這麽長時間很驚奇。莫特用典型的風格表達了他的急噪。
  “哦,來吧,讓我們跳個舞,我意思是…你跳個舞。”
  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做過的事,只是讓他們和我一起找到那個瑟斯,奇娜。我們在周圍找了一陣,但是終於找到了她。當達肯和我一起回來,那個瑟斯陰郁地盯著他。她轉身背對我,像是要挑選達肯作為攻擊目標。
  “停下,奇娜。你熟悉伏斯提葛要塞嗎?”
  她用力的看著我。
  “行走在賤民之中的,你怎麽知道那個名字?”
  “有一群吉斯洋基人打算在一周內對要塞發動攻擊。他們正在路途上。”
  “要知道…要知道我感謝你…你和這瑟斯。要知道這一個不會被忘記。”她轉向達肯,“要知道這不能彌補施拉克羅的墮落。亞那奇的判決依然挺立。”
  奇娜說的更早的吉斯瑟雷人有什麽?頑固、盲目和麻煩。我都沒有理會,不論奇娜還是達肯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我們回來繼續搜索那個惡魔。少之又少的人在街上漫步,當我看見前面迫近的建築,我知道了原因。一座巨大的圍城塔插在包圍它的建築中,攔住了去路。它的墻上都是刀痕和坑洞;它經歷過許多戰役。一坐吊橋豎立在塔的頂部,當放下來,可以讓攻擊者通過從圍城塔進入城市或要塞的墻內。
  在塔的陰影裏我看到一個爬蟲似的生物,它有蛇一樣的身軀,四只如爪的足,皮革狀的雙翼,還有像龍的頭。骯臟暗綠色的鱗片覆蓋著它的全身。它用後腳挺直地站立,借助強有力的尾巴平衡。我一走近,它的雙眼便瞇了起來,發出嘶嘶聲。
那個生物身旁的空氣開始散發熱度,它的鱗片也呈現微弱的光澤。它貪婪地看著我,好象就要攻擊我了。突然,它發出一陣嘶嘶聲,略略放松原本緊繃的姿勢。
  “嘶~快走!葛羅蘇克不說話,叫等待…嘶~”它註視著我,尾巴不停地來回抽打。
  “塞巴先讓我來的。”
  那個生物放松了不少,四周的空氣也變的涼快些。它向我伸出如爪的手。
  “嘶~給葛羅蘇克情報。”
  “什麽情報?”
  很難看出爬蟲動物的臉部表情,但是我能確定的是葛羅蘇克對我很氣憤。它的尾巴猛烈地揮擊,周圍空氣又變熱了。
  “不要發問。給葛羅蘇克情報,不然就死。然後葛羅蘇克就從屍體裏拿情報。”
  “我必須知道你要什麽情報。我幫很多人工作。”它註視著我沈思了片刻。最後它指向一座附近的高塔。
  “圍城塔。嘶~怎麽進去。塞巴先說他知道通道…”葛羅蘇克向我走近一步,伸出它的手。“快給我!”
  “事實上,”我回答道,“塞巴先讓我們殺了你。”
  這個生物立刻開始攻擊,但是我們四個並沒有太費周章就解決了它。
  這一天馬上就要結束了,我需要從另一種『死亡』中恢復。我決定這個地方過夜,明天早上再去和塞巴先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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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55 pm

COAXMETAL

     第二天,我來和塞巴先交差,他遵守了他的承諾。他能為我的傷疤做些事情,至少是類似美容之類的。之後我再看我的身體,雖然他不能改變我類似屍體的外貌,但是這些疤痕看起來沒那麽醒目了。
     我對圍城塔很好奇,還有就是那個惡魔為什麽對它這麽感興趣。所有這些,例如武器必定在他們的『血腥戰爭』十分常見,更容易的是再建這個地方而不是試著把它從法印城拿走。
     我記起了男孩拉斯洛說過的,走進他說的塔附近的那個可以進入的傳送門的地方,然後嘗試了我對鑰匙的想法。我抑制了進入塔中的渴望。一個傳送門出現了,我們走了進去。
     
     我們進入了塔裏。裏面主要的是,我看到一個鐵的…生物。它的體積很驚人;如果它完全站起來的話,一定會把圍城塔的屋頂給撐破。當這個生物在它的熔爐裏敲擊時,走道裏充滿了如雷的回聲,煤煙和灰土的味道充塞在空氣中。
     那個生物並沒有註意到我們。我猶豫了,權衡了引起它註意的結果,但是我的好奇心,顯然幾輩子也無法平息,來回無法平衡。除此之外,我告訴我自己,也許它知道某些和我有關的事。“你好。”
     當那個巨人轉向我時,發出一陣金屬磨礪的聲音。我突然知道那個巨像與圍城塔是連結在一起的:梁、管子以及巨大的支撐物穿過它的下身,進入墻裏,它身體的底部即構成了圍城塔本身。
     “你是什麽?”
     “我是有目標的鐵。我鑄造可以毀滅多宇宙的工具。
     “你是說鑄造武器?那就是你的目標?”
     “金屬像血肉。它們的血管中都攜有潛力。若是以熱和壓力加以鍛煉,潛力就會發揮。我的目的就是激發潛力,讓它表現。
     “你制造這些武器做什麽?”
     “我為了熵的緣故而鑄造它們。它們是想要表現的痛苦。
     “熵要武器做什麽?”
     “在這座塔後,秩序正在重整它的大軍。多元宇宙治療自己的傷勢。時間一到,它的力量就可以和熵相對抗。
     “多元宇宙是你的敵人?為什麽?”
     “多元宇宙會呼吸。它會成長。它會停滯。它鑄造它的鎖鏈,一環一環包諸界。時間一到,即使是熵也被束縛。
     “你反對束縛熵嗎?”
     “當一個東西無法進入毀滅時,它只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死亡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朽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死亡?”
     “不朽只是一個字。所有存在的東西都會死。所有的活物都有無法防禦的致命點。時間。疾病。鐵。罪惡。
     “你怎麽知道要使用武器?”
     “必須知道敵人才能鑄造這樣的武器。從敵人的碎片開始。一滴血。一個明確的想法。它的一個希望。這些東西都說明它死亡的方式。
     “如果你的敵人從遠距離外、陰影裏發動攻擊,從來不曾現身呢?”
     “那麽那就是你必須使用的敵人碎片。敵人的行動已經告訴你很多事。你的敵人不想直接攻擊你。那是一個弱點。
     “或者…基於某些原因,它『不能』直接和我作戰。”
     “那也有可能。兩種可能都代表弱點。
     “我要怎麽利用它?”
     “如果敵人不想直接與你沖突,不要順他的意願。直接和他作戰。如果它不能直接和你沖突,就找出原因為何。原因會透露弱點。
     “恩。你能不能制造一個可以殺死我的武器?”
     “可以。”
      我不真正確定我想要知道什麽,但是只能繼續。
     “真的?怎麽做?”
     “我需要你的一滴血。這就夠了。
     這樣一件武器可能是有用的。我想知道我的敵人是否真的希望永遠地殺死我,畢竟當我弱小,被剝奪記憶後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我提供了血液,然後讓它繼續。
     “你的毀滅工具已經完成。還不夠。讓你的心臟維持跳動並修復肌肉的魔法很強。你必須在一個將你與諸界隔離開來的空間裏,將那把刀刺入你的身體。
     “為什麽?”
     “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要毀滅你,同時需要這把武器和那個地方。
    “我去哪裏才能找到這樣一個把我和異界分隔開來的空間?”
    “我不知道。
    “之前你說過如果多宇宙束縛它自己以對抗它的死亡,那只是另一種死亡。什麽原因使得那個死亡比別的死亡更糟糕?”
    “所有的東西都有腐朽的共通點。戰爭是必要的。死亡是必要的。腐朽是必要的。
    “什麽叫做必要?”
    “沒有限制。顯示是秩序之鏈中的環之一。限制必須打破。
    “即使結局是死亡?”
    “所有人都必須倒在熵的刀下。打破創造之墻的時間即將到來。秩序將在刀鋒上顯現。它的鎖鏈會被斷開。多元宇宙會被毀滅。

     “這是什麽地方?”
     “這座塔是一個圍城塔。它存在,用來打破異界間的墻。
     “打破異界?怎麽做?”
     “這座塔停駐在一個異界上。塔的橋打開時,就會在多宇宙間拉開一個傷口。軍隊可以經由這座塔進入另一個異界。當異界臣服在熵之下時,圍城塔將再度停駐。
     “使用這座塔的那些軍團發生了什麽事?”
     “熵將它們毀滅。
     “如果這座圍城塔可以在諸界間行動,你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這坐塔被困在這個城市中。這個城市是個牢籠,它無法打破。這個塔曾經攻擊諸異界。我不知道怎麽會到這裏來。我不知道怎樣離開這裏。
     “你為什麽制作武器?”
     “我身體中的鐵曾經呈現出小幅的痛苦。刀,矛,斧,箭頭,投石器的鉚釘。我從這些戰爭工具中出生。這些小幅的痛苦呈現被融化,構成這個身體。我的潛力得以浮現。現在我的目的就是讓其他金屬中的潛力浮現。
     “你說有人融化武器、鑄成了你的身體。是誰?”
     “熵使我從戰場中站起來。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解謎者的夜巫?”
     “夜巫想要切開這個城市。她最大的工作就是毀滅。她走熵的道路。
     “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嗎?”
     “秩序在她身上施加鎖鏈。她被丟在牢籠中。
     “你知道這個籠子在什麽地方嗎?”
     “不知道她的監獄。

     稍後我知道這個巨像在某些遠古卷軸中被稱為『寇克麥多』。我從巨像手中接過了那把刀,這把武器,它聲稱,可以殺死我。仔細檢查它,這把奇怪的刀是一把很難看的武器,它的形狀就像我左臂上的其中一個符號。黑色的花紋遍布在金屬的表面上,而它的劍鋒看起來很鈍,似乎連熱奶油都無法切開。它摸起來有一點點溫熱的感覺。
     沒有其他問題可以問這個巨像了,於是我離開了圍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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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12:57 pm

個人小結

     四個曾經和無名氏的道路產生交集的同伴,現在已經清晰的展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不被愛的人,愛上不會愛人的』是戴娜拉;『看不到別人看得到的東西,卻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的』是盲人弓箭手撒卡裏亞;『熟悉並被責任所束縛的』是莫特;『受文字捆鎖而為奴的』則是達肯。而那個隱匿在這群人背後若隱若現的身影也逐漸顯現,他是無名氏之前的化身。

     這個化身強悍無比,除了那個殺手,任何惹惱他的人都已經列名在死亡之書。同時這個化身也是冷酷無情的,他強迫老撒卡裏亞簽下了清除者合約(僅僅為了在他死後能獲得幾個銅幣),把一個哭個不停的小孩丟在了亞維努斯—那裏是居住著守序邪惡的巴茲魔的巴托異界的第一層(又一個不解之謎,到底無名氏是和四個人還是五個人一同旅行?)。
     但是這個化身真正的強大之處,是來自於他的實際。強悍如這個化身,仍然考慮到了被打敗的可能,他通過血腥屠殺逼迫法絡德保護他的屍體,他留下了那本已經失蹤的日記,以給後續的化身提供指引。他為了對抗和欺騙那個殺手,委托下城區韓姆瑞的父親建造了水中國度那坐滿是致命陷阱的陵墓後,他為了防止陵墓的秘密泄露,最後又殺死了那個老人。他為了獲得戴娜拉預見未來的能力,假裝愛上她,付出的唯一代價是讓她與他同行。他找到了老撒卡裏亞,期望憑借其能看見他看不見的東西的能力,來對抗他的敵人。他在獄邊異界追尋著達肯,僅僅通過文字和語言將達肯束縛為永恒的奴隸後,獲得夢想得到的卡瑞克劍。
     當這個實際化身的意誌變成了所有的主題後,在他眼裏就只剩下了算計和利用。因此他不屑於理解其他人,在他看來,其他人存在的唯一目的是能否加以利用,僅此而已。這是他強大力量的源泉,也是戴娜拉『不被愛』和『愛上不會愛』的原因。但是最終如此強大的化身,也仍然被那個殺手徹底的打敗,也許力量上的強大並不是終結他倍受折磨的命運的鑰匙。

     在永嘆巷,無名氏記起了上一個化身是被陰影殺死。又是那群詭異的陰影,它們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追尋無名氏,而且我們相信他們已經一遍又一遍的將無名氏殺死。毫無疑問它們必定屬於那個殺手,但是為什麽他自己卻始終躲在陰影裏,從不現身?
     圍城塔的寇克麥多告訴我們,那是因為那個不朽的殺手不願意或不能直接攻擊無名氏。不朽只是一個詞,當一個東西無法進入毀滅時,他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死亡。如果想戰勝他,就不要順從他的意願,直接和他作戰或找出他的原因,因為原因透露弱點。因此寇克麥多替無名氏鑄造了一把可以殺死不朽者的武器,但這還不夠的,要想殺死類似無名氏這類的不朽者,還需要一個隔絕諸界的空間。

     最後下城區像神詆一樣強大的骨頭大師羅薩(本遊戲中唯一無法戰勝的NPC),終於解答了無名氏不朽的原因,那是因為他的凡人性—讓人活著或死亡的要素—被夜巫解謎者(Raval Puzzlewell)用魔法剝離,等找到它時,問題的答案將會自動呈現。當聽到夜巫解謎者這個名字時,無名氏似乎看到一個有著鷹鉤鼻,烏木色皮膚的形體正向無名氏問出一個問題:
     什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What can change the nature of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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