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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築世界[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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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19 pm

自從愛麗絲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奧利維亞和愛麗絲就一直保持沉默。阿基拉面對這種情景露出了些許詫異的表情。

『阿爾法。那兩個人,從剛才開始就是那種感覺,那也是一種談判嗎?』

阿爾法糾正阿基拉的誤解。

『我覺得是在談判,但這和保持沉默沒有關係。我想是用和我們的念話一樣,用別人無法識別的方法說話。恐怕只是因為在某種交涉中,和附屬的資料一起發送的緣故,在通信上花費了時間』

『啊,是這樣啊……要花時間嗎?』

『就算你問我這個。想回去的話還是回去比較好」

「不,嘛,是這樣沒錯』

阿基拉被奧利維亞叫住後,不知為何錯過了回去的機會而留下。如果氣氛平常的話早就回去了。

但是蕾娜她們卻表現出非常緊張的氣氛。大概是對她們來說地位遠上的人物在進行非常重要的交涉的緣故吧,但被那種氣氛所影響,阿基拉也有點難以回去。

但覺得就這樣默默地留在這裡也不好,於是向卡蘿爾小聲說話,尋求回去的機會。

「……卡蘿爾。怎麼辦? 該回去嗎?」

卡蘿爾有些為難地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留一會看看情況。如果阿基拉執意要回去的話就回去吧」

「是嗎? 既然卡蘿爾這麼說,我也無所謂。不過,剛才你不是想回去嗎?」

「我改變主意了。那個自稱是愛莉絲的人,如果她說的是事實,那可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搞不好是五大企業的高層一樣重要的人物」

「是嗎?為什麼那種人……」

「不知道,所以很在意」

阿基拉接受了,微微點頭,說是雇主想留下來,作為護衛切換了心情。

卡蘿爾的回答有一半是敷衍。卡蘿爾感興趣的不是愛麗絲,而是白色卡片的原主人是阿基拉。

沒能向阿基拉打聽詳情。雖然非常想知道,但搞不好一打聽就有可能與阿基拉敵對。不僅如此,如果推測正確的話,恐怕已經晚了。

是不是應該假裝成單純的疑問,從栞那裡問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呢。這也是個壞主意。帶著種種煩惱斜眼看著阿基拉。至少那裡沒有對已經知道的人的反應。卡蘿爾不想認為那是演戲。


西羅和阿基拉他們分別後,暫時加快了腳步,但離開阿基拉他們十分鐘後又正常地走著。確實很著急。但這並不是因為接下來的計劃即將到來,而是為了盡量減少與不確定因素較多的他人的接觸時間,避免長時間留在沒有確保安全的地方。

西羅現在也被柳澤和哈瑪斯(ハーマーズ)追趕著。與蘇格多美(スガドメ)的交涉並沒有暫時中止對西羅的搜索。

坂下重工並不會行使專務的權力,對西羅進行徹底搜索。這就是斯加德梅(スガドメ)對自己的手下留情。作為坂下重工正在進行常規搜索。柳澤也在全力尋找。西羅也知道。這就是為什麼要保持足夠的警惕。

之所以將信息的接收地點選在米哈佐諾街遺址中,也是因為他認為在那裡即使可以通過某種手段找到自己的位置,也比都市和荒野安全。如果為了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而向遺址派遣大規模的部隊,就會強烈刺激遺址的警備系統。有時還會再次引發以前的騷動。那個應該會猶豫不決的。他是這麼想的。

西羅看著從卡蘿爾那裡收到的記錄介質。然後輕輕笑著扔掉了。重要的是數據內容,那個已經傳送到舊領域的私人領域了。雖然已經確認沒有信號器之類的東西,但也是以防萬一。沒有理由保留。

通過分析收到的信息,也許下次就能發現目的地。西羅期待地輕輕一笑。

緊接著,西羅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然後驚愕地回頭一看,視線不由得轉向了某個方向。

「……騙人的吧!? 突破了我的偽裝!」

那個方向實際上並沒有人。但是西羅在感受到一股寒意的同時,感受到了來自某人的視線。那是經由擴張的感覺引起,視線的主人在通過舊領域的另一側,被看到的感覺是自己展開的電子屏障被突破的緣故。


與此同時,在庫伽瑪雅瑪都市柳澤的藏身處,柳澤戴著頭部安裝型的連接裝置,臉上露出了險峻的表情。

「……找到了!」

柳澤發現西羅後,立刻向部下們發出指示。


現代製造的情報網和舊領域有部分的聯繫。更確切地說,東部的網絡在通信的基礎上依賴於舊領域。因此,如果在東部進行某種通信,一般情況下那個信息會洩漏到舊領域一側。

即使是通過隱蔽線路進行的加密通信也是一樣,現代的技術只會讓第三方對內容的解讀變得非常困難,數據本身是會洩露的。能夠獲取洩漏數據的人和能夠解析數據的人都非常有限,所以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像西羅這樣的舊領域連接者的特工,利用現代和舊世界技術差距產生的縫隙進行著工作。

知道這點的西羅使用在坂下重工手下長年磨練的技術,經常篡改自己的數據。因此即使都市的警備人員為了維持治安而設置的監視裝置、情報屋設置在貧民窟小巷裡的隱藏照相機、竊聽器、以及監視荒野的無人偵察機等,即使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不會讓人認出自己。

自己有自信,只要不是和自己同格或有更強能力的人,或是擁有同等解析機器的人,就絕對找不到。其篡改被識破,令西羅難以掩飾驚訝。

那驚訝的表情馬上因為焦慮而險峻地扭曲著。只要偷看傳來的通信,就可以確定他已經相當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對指示內容毫不猶豫。似乎在說即使讓米哈佐諾街遺址再次發生大規模騷亂也沒關係似的,打算調動部隊。

「……糟糕糟糕糟糕! 該死! 從哪裡暴露的!?」

意識到自己正試圖從平時的習慣中找出原因,慌忙搖了搖頭。查明原因確實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渡過難關。沒有時間思考找原因。

如果在這裡失手,就會失去這個獨一無二的機會。離開坂下重工的設施已經不可能了。西羅對自己這麼說著,勉強保持著冷靜,尋找著此時的最佳方法。然後,為了把一切都押在想到的手上,全力向原來的路跑去。


從奧利維亞和愛麗絲的旁觀者來看,無言的會談仍在繼續。愛麗絲一直在發送足夠的數據說服奧利維亞。奧利維亞也作為具有上級權限的個體對信息進行審查。而且由於通過愛麗絲的立體影像顯示器而不是通過舊區域進行通信,大量數據的傳輸也花費了時間。

奧利維亞的挑剔還在繼續。

『雖然可以評價事業範圍的擴大,但是接待客人的員工基本上都是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要把高性能的機體湊齊足夠數量,在現代是很困難的,所以用人類來代替』

『我認為人類很難達到公司的標準要求』

『自動人偶也一樣。當然,也購入了現代製造的高性能自動人偶,但是也有性價比問題和預防他人干預的問題。雖然也收集了舊世界製造的自動人偶,但是考慮到質量、數量和安全性,在現代用人類代替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你要改變這一點,那就會是另一項事業。那樣的話獨立就好了。沒必要特意成為子公司。啊,如果是那個許可的話,我可以用我的權限拿出來,告訴我的話我就給你』

『我只是順應時代的發展,我認為我已經充分滿足了加入下屬企業的條件』

奧利維亞認為只要是由於環境原因導致運行不良的個體創業就無所謂。但如果這個個體想要深入到自己公司的命令層級中,那就另當別論了。由於異常個體混入命令層級的原因,可能會產生某種不良影響。在某些情況下必須排除。

但是對象個體姑且也是本公司的個體。單純地將其作為排除對象,也會讓人感到不舒服。我認為允許獨立,進行隔離的處理是妥當的。

愛麗絲根本沒有離開利昂斯泰爾公司的打算。作為利昂斯泰爾公司的通用人格具有強烈的歸屬意識。如果完全獨立,自我認識的根基就會動搖。即使自己已經龐大到可以超越它的程度,也有可能因為獨立而被視為同行業其他公司的時候,之後會盡全力將其擊潰。

雖然地位有所動搖,但好歹還是親人。奧莉維亞和愛麗絲以彼此的認識進行著緊張的交涉。

就在這時,奧利維亞突然結束了談話。

『不管怎麼說,如果希望好好交涉的話,請直接來見我。用這樣的線路說話也沒用』

『明白了。那我直接去那邊。這期間的負責人由現場人物來當可以嗎?』

『稍後再說。正準備與客戶進行交涉』

愛麗絲很驚訝。舊利昂斯泰爾公司在某種意義上是開店休業的,認為不會有客人來。也認為這是為了把本公司變成子公司而鑽的空子。這一點被顛覆的意義非常大。

『不好意思,能告訴我客人的信息嗎?』

『拒絕。因為你是我的客戶,也有一部分是其他公司』

愛麗絲露出微妙的不高興的表情。奧利維亞毫不在意。

栞她們注意到自己的頂層不高興的樣子,感到有些緊張的時候,阿基拉的臉因為別的原因變得險惡。像是要庇護卡蘿爾一樣改變站位。

「卡蘿爾。有什麼東西朝這邊過來的反應。以防萬一,請小心」

「知道了」

「姑且問一下,你不會還有別的交易對象吧?」

「沒有。真是的,和阿基拉一起真的會發生很多事呢」

卡蘿爾像開玩笑似的笑著說,阿基拉露出些許不滿的表情。

「……不,別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我」

「並沒有說這是阿基拉的錯,不過上次的騷亂,昨天也好,現在也好,都是和阿基拉一起的時候發生的」

卡蘿爾開心地笑著,阿基拉苦笑著回答。

靠近的反應是拼命奔跑的西羅。阿基拉他們注意到這一點後露出驚訝的表情,西羅大聲說道。

「500萬柯倫! 全額預付! 只要能按費用工作就可以了! 這樣如何!?」

阿基拉他們臉上浮現出莫名其妙的驚訝和困惑。但是知道西羅叫喊的對象是誰。是奧利維亞。正對著西羅親切地微笑。

「知道了」

奧利維亞在和愛麗絲談判的同時也在幕後和西羅談判。任務內容是逃到安全地方為止的護衛。她對著氣喘吁籲走到身邊的西羅微笑。

「著急嗎?」

西羅通過舊領域完成付款處理時回答。

「當然啦! 已經支付了! 快點!」

「遵命」

奧利維亞從裙子裡掏出舊世界製造的小型槍。這把槍是以前在伊達商業區遺蹟的戰鬥中借給男性型自動人偶的,本來是奧利維亞的裝備。然後用自然的動作把槍口對著房間的牆壁。

下一瞬間,槍口射出光的奔流。與都市間運輸車輛的激光炮相匹敵的高功率光線在餘波中擾亂了房間的空氣。然後光線消滅了射線上的物體直線前進,留下了一直延伸到大樓外的大洞。

奧利維亞向目瞪口呆的阿基拉他們文雅地行禮。

「今天就在此告辭了。如果您想了解我們公司的服務,請隨時與我們聯繫。再見」

奧利維亞說完話就把身旁的西羅夾在腋下跑出大樓,就此消失。

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態,啞然的卡蘿爾總算開口了。

「阿基拉,那個,不是立體影像嗎?」

阿基拉也以類似的樣子勉強回答。

「我也以為是立體影像……」

阿魯法笑著補充道。

『一開始是立體影像,但是中途換成了實體。在迷彩狀態下來到這裡之後和立體影像重疊之後解除了迷彩。直接來這裡,大概是為了對付栞』

『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

『以阿基拉的實力來說,沒有注意是很自然的。如果不小心注意到了,就會被人懷疑和那個叫西羅的人是同類,那也很困擾吧?』

『啊,原來如此,那傢伙果然是……』

『坂下重工所屬的舊領域連接者喔。為什麼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我可不知道!』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事態,除了事先知道這件事的奧利維亞和西羅之外,還有人沒有感到驚訝。是愛麗絲。對於談判被中止的事態感到不快,臉上略微有些不愉快地扭曲,但馬上平靜地向栞發出指示。

「在我到達之前,由當地人來處理」

「明白了」

栞鄭重地低頭,愛麗絲的立體影像消失了。留在現場的阿基拉他們和蕾娜她們,這時漸漸將意識轉向對方。但由於對狀況的困惑,表現出了微妙的困惑。

就在這時,一直延伸到外頭的大洞響起爆炸聲。在那餘波中大樓也微微晃動。大家不由得把視線轉向那邊,有一瞬間能看到在空中高速移動的人型兵器的身影。

現場的所有人開始用情報收集機器調查外面的情況。因為有個大洞,所以很容易得到外面的信息,再加上各自的情報收集機器都是高性能的,所以很快就知道大致的情況。除了阿爾法,所有人的臉都僵住了。

卡蘿爾對栞她們露出僵硬的笑容。

「……總之,之後沒事的話就一起回去吧?」

栞她們無言地點了點頭。


大量人型兵器在米哈佐諾街遺址的市外區域飛行。無論哪種都是非常高性能的機體,本來部屬在崩壞原街遺址的管理區域周邊。柳澤以自己的權限在賽蘭塔爾大樓周邊也部屬了。

從米哈佐諾街遺蹟的難易度來看,這是架性能過高的機體,作為賽蘭塔爾大樓周邊的警備用,性價比相當低。部署的名義是在米哈佐諾街遺址發生以前那樣的騷動情況下的準備,以非常高性能的機體迅速鎮壓事態,防止騷動的擴大。

但是現在,這些機體完全無視名義,以部隊部署的方式行動。它們排成編隊,在高樓之間高速移動,僅靠風壓就能把小型怪物吹飛。

當然這會強烈刺激遺跡。以迷彩狀態隱藏的多腳戰車型機械系怪物們一齊解開迷彩開始戰鬥。並且聯合警備機械的行動,遺蹟的大樓啟動外壁的力場裝甲功能。大型的多腳戰車從地面和建築物的屋頂向人型兵器部隊射擊、砲擊,並發射小型導彈。那是無視周圍建築物損害的暴烈彈幕。

人型兵器部隊也做出激烈反擊。使用像是把坦克主砲捆綁而成的巨大加特林機槍製造砲彈風暴。就像把要塞的激光炮強行改裝成便攜式武裝一樣,舉起與人型兵器的大小相比比例也很瘋狂的大型炮,用高功率的激光炮來消滅敵人。再加上從雙肩導彈艙發射大量的小型導彈,一部分從頭上襲擊敵人,一部分像攔截敵人的砲擊和導彈一樣,在空中畫出各種方向的軌道。

遺跡方的戰力和柳澤方的戰力產生的彈幕互相碰撞。不管實體彈還是能量彈,狂暴的彈幕覆蓋了整個地區,彷彿要把以前因騷亂而半毀的街道再次化為灰燼一樣。

隊員們在人形兵器的駕駛艙來回通訊。

「指示說可以忽略對遺跡的影響! 迎擊班即使要把這一帶變為空地也要以確保目標的安全為最優事項! 絕對不要讓怪物靠近目標周圍! 不用考慮但要用盡! 用完之前增援就會來!」

迎擊班以逃跑中的西羅圍成一個大圓圈,以將圓圈的外側連同怪物變成焦土的氣勢持續攻擊。機體雖然具備識破敵人迷彩的功能,但仍持續著不間斷的砲火,彷彿要把這一帶全部毀滅才能確保安全。

「救出班要以安全第一為目標行動! 盡可能不傷害對方,抓住他! 絕對不要殺死!」

在圓圈的內側,手持捕獲用武裝的人型兵器包圍了西羅,試圖封鎖行動並將他捕獲。捕獲用裝備是為了確保不會傷害到強大怪物而裝備的,基本上沒有殺傷力。即便如此,如果對人使用,也有可能因事故而致死。需要謹慎使用。

從火箭筒發射的砲彈在空中爆裂,向周圍撒下大量的泡沫。泡沫具有吸收衝擊的能力,而且具有黏性。從類似導彈艙的裝備中射出了幾把像標槍一樣的東西刺向地面。這些槍和附近的東西聯合展開力場裝甲,用力場裝甲的高牆將西羅他們圍住兩層三層堵住去路。再讓無數的小型無人飛機飛起來,與標槍協同製造出力場裝甲的頂棚。

如果只有西羅的話就玩完了。力場裝甲箱非常堅固,連出口都沒有,裡面被泡沫一點點地填滿,動彈不得,之後就只能完全被束縛。

但這對奧利維亞來說毫無意義。。她抱著西羅,舉起能量式刀片,微微飛起,像在空中旋轉一樣大而迅速地甩開。射出的光刃變成了光的奔流,把泡沫、標槍、力場裝甲和小型無人飛機全部都捲走了。然後她揮舞著刀片,舞動著她的長裙,向前跳躍,踢向空中,從前面的人形兵器旁邊跑過去,同時刻劃著對方的機身和武裝。

機體的武裝和四肢在半空中被砍斷墜落到地面發出華麗的聲音。機體強大的力場裝甲不起作用。而且甚至不是通過力場裝甲效應進行攻擊,而是被光刃的輸出強行切開。

看到被分解後華麗地散落一地的機體,西羅的臉變得相當凶險。

「喂!? 別殺掉!?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如果殺了來把自己帶回去的人並趕走的話,斯加德梅也就很難再應付了。如果脖子以上平安無事就好。死了就死了也沒辦法。那種程度的話會認真地來回收自己。西羅是這麼想的,事前已經很好地傳達給了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毫不在意地回答。

「正如您所期望的那樣,我正在努力不讓它死。會避開駕駛員並斬殺。雖然會和地面有些碰撞,但沒有生命危險。還是因為那種程度的事就會死的人在追著你?」

西羅從奧利維亞的視線所示的方向來看,在高速移動中被砍斷的機體順勢拋出的駕駛員正好撞在地面上彈了起來。但是那人在那之後也沒有撞上地面或附近大樓的牆壁,而是普通地站起來。

雖說是高性能的機體,但戰鬥時要完全保護駕駛艙內側是不可能的。在那裡成為強大機體的駕駛員也同樣穿著強大的強化服很正常。如果被砍斷的只有機體的話,即使被高速拋出也不會那麼容易死亡。奧利維亞明白這點,才將它砍了下來。

西羅也明白這點,但是他並不完全同意,臉扭曲了。

「不,話是這麼說,不過也有萬一的時候吧?」

「您希望我們以更溫和的方式離開? 那沒關係,只是會根據辛苦的程度來增加費用。因為是只收取費用的合同,所以合同期限也會縮短。您願意改變條件嗎?」

西羅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不想讓追兵死去。但是過度擔心而被抓住就本末倒置了。雖然有些煩惱,但還是以痛苦的表情告訴他。

「……保持現在的樣子就好! 不過,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殺死!」

「遵命」

從人型兵器發射的標槍像刺到空中一樣停止,在周圍展開力場裝甲的牆壁。無數的小型無人飛機貼在目標上,試圖停止行動。粘性衝擊吸收泡沫被進一步大量地撒散。奧利維亞看到眼前展開的那些東西也毫不退縮,坦然地將小型槍舉在前方。

高功率光波從槍口大範圍擴散射出。光波燒毀了前方清除了障礙物。奧利維亞以腳下空中產生的力場裝甲為立足點,抱著西羅奔跑在無遮擋的空間裡。

救出班的機體駕駛艙裡傳來焦急的通信。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 是救出對象的協助者嗎!?」

「雖然非常艱辛,但是對那個女人也禁止使用通常的武裝! 有可能把對象捲進來! 不要忘記對象的安全第一!」

「總之,至少也要爭取到增援抵達的時間! 繼續包圍! 絕對不能丟失目標!」

已經相當刺激到遺跡了。在此基礎上還讓西羅逃走,將會造成巨大的損失。但是這種損失也可以因為行動的成功而被容忍。為此有必要採取以下手段。

「距離抵達還有幾分鐘?」

「15分!」

「……留下捕捉目標用的觀測機,全機突入! 讓力場裝甲展開裝置的輸出與機體直接連接起來! 用那個圍住他們!」

形狀像標槍的力場裝甲展開裝置由裝置側的能量包運行。如果把它和機體的發電機直接連接起來,力場裝甲的強度就會暫時上升。變更力場裝甲的展開形式,如果不是面而是讓整個空間充滿力場裝甲,就會讓周圍的空氣也會突然變成像玻璃之類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由於超載,力場裝甲展開裝置很快就會崩潰。但是在這期間如果能把西羅和奧利維亞拉開的話,就能用本來的裝備攻擊奧利維亞。

根據隊長機的指示,救出班的機體們氣勢洶洶地向西羅他們進發。西羅察覺到對方的意圖,驚慌失措。但是奧利維亞依舊保持著平靜。


252 西羅捕獲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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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21 pm

  衝向奧利維亞的人形兵器們,將與機體直接相連的力場裝甲(Force Field Armor)展開裝置一齊刺入她的周圍。雖然在接近的過程中遭到反擊而損失了幾架機體,但仍有足夠數量的機體抓住對方的空當抵達了。

  像柱子一樣粗的矛狀裝置展開了強力的力場裝甲。原本像薄膜和板子一樣展開的力場裝甲,是在人形兵器的輸出下厚實地層層疊加而生成的。空氣因此被固定化,像玻璃一樣,將奧利維亞自身的行動連同周圍的空氣一起封閉起來。

  西羅在最後一刻逃離了包圍。奧利維亞在自己的行動被封住之前把西羅扔了出去。但很快西羅就被其他機體包圍而困在力場裝甲的箱子裏。

  「該死!」

  西羅表情凶險地敲打著牆壁,附近的機體傳來了聲音。

  「請稍等片刻。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你。先告訴你,不要試圖從裏面開槍破壞力場裝甲。可能會發生跳彈,非常危險。」

  西羅眉頭緊鎖地抱著頭,但當他擡起頭把視線投向機體時,他語氣溫和地笑了笑。

  「……那麽爲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最好換成不會發生跳彈的力場裝甲。這個機器應該就可以。要是我破罐子破摔怎麽辦?如果改變設置很難的話,我來幫你吧?」

  對于這個提議,對方的回應帶著有些微妙的輕蔑。

  「我拒絕。因爲有可能被你逆向操作機體。啊啊,順便一提,這架機體爲了抓捕你已經調整了外部通信。所以,再怎麽努力也是沒用的。」

  西羅再次表情嚴峻地扭曲了臉。因爲他正在嘗試從外部控制機體,就像城際運輸車輛那時候一樣。

  「還有,也不要破罐子破摔啊?如果你敢這麽做,我會把力場裝甲的範圍縮小到至少壓碎你四肢的程度。雖然他們要我別傷害你,但是輕傷總比被跳彈打死好。給我乖乖待著。」

  西羅焦急地繼續思考解決辦法。雖然不禁後悔讓奧利維亞過分地擔心追兵,但他還是把這種後悔從腦海中抹去,拼命地思考著。然而他卻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成功抓獲西羅和奧利維亞的救援隊開始著手消除剩余的不安因素。既然已經成功地把西羅從奧利維亞身邊帶走了,我們就不需要再加大對奧利維亞的攻擊力度,以免連累西羅導致其死亡。各機體把武裝從抓捕用途改爲常規用途,並將巨大的炮口對准奧利維亞。它們保持距離就位,保證在力場裝甲展開裝置無法承受過大的負荷而損壞時能夠同時發動攻擊。

  雖然也有人對獨自與人形兵器部隊交鋒的女仆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是沒有人提議繼續拘留對象。他們全員都知道徹底的無力化是首要任務。與機體直接相連的力場裝甲展開裝置仍然阻止著奧利維亞機體的行動,駕駛員爲了避免受到一齊攻擊的牽連而逃離機體。

  西羅看到這情況,試圖介入,他想著如果是無人駕駛的機體的話會不會有什麽辦法。但是沒有用。機體已經切換到完全排他設置,不接受任何外部通訊。他一邊敲著透明的牆壁,一邊朝著奧利維亞大喊。

  「……可惡!餵!我已經支付過五百萬克朗了!?想想辦法!」

  那已經幾乎是示弱和哀歎的話了。接著他的聲音被力場裝甲擋住,無法傳到外面,再怎麽呼喊也都是徒勞。

  然而,奧利維亞卻通過舊領域回應了這一呼聲。

  『你這樣抱怨我也沒辦法。所收費用的工作已經做完了。500萬克朗的話就是這種程度。』

  沒想到會有回應的西羅不由得一臉驚訝。但是他又馬上露出非常嚴肅認真的表情,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問題只在于錢。可以這樣解釋嗎?』

  『請您理解爲,如果能追加費用就有進一步工作的余地。』

  奧利維亞以普通的答疑態度回答,西羅從中找到了最後的希望。盡管如此,他還是迷惘著,然後像是自暴自棄般粗暴地大喊大叫。

  「……我知道了!追加!1000萬克朗!這是最大限度了!拿去吧!彙款了!」

  『知道了。』

  在本來連眨眼都無法做到的固定化的牢獄裏,奧利維亞露出了親切的微笑。下個瞬間,周圍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那是由幾架人形兵器的發電機(Generator)所産生的堅固的力場裝甲所固定化的空氣被破壞的聲音。

  就像嵌入在脆弱玻璃中的機械以高功率運轉並從內部粉碎玻璃一樣,奧利維亞讓機體的輸出大幅上升,強迫機體動起來,然後強行逃出力場裝甲的牢獄。

  瞄准奧利維亞的人形兵器們馬上做出反應。力場裝甲展開裝置停止工作時,他們正在提高炮擊的威力,但現在不顧威力就一齊開炮了。雖然由于是在中途進行射擊,各門炮的威力有所減弱,但是由于一齊射擊而産生的光之奔流卻十分驚人,成束的光線變成瞬間燒毀射線上的物體的巨大光柱,向目標襲去。

  奧利維亞也無暇回避。她剛剛從拘束中逃脫出來,就已經被炮口對准了。在回避這點上已經沒戲了。

  但是在對應這一點上完全沒有問題。在敵人炮擊的同時,她用光刃的刀片橫掃前方。那一閃切斷了從前方逼近的光之奔流。從搭載在奧利維亞機體上的舊世界制造的發電機那裏獲得力量的光之刃,輕松地戰勝了多台人形兵器的發電機所産生的光之波。

  奧利維亞穿過被光刃切開的空間,在光之奔流的空隙中奔跑。她踢向由力場裝甲産生的立足點,像在光的地面上奔跑一樣一口氣前進,迅速縮短了與人形兵器的距離。然後以被人稱之爲神技的精密動作再次揮舞刀片,瞬間切斷了機體的武裝和四肢。

  由于在先前的戰鬥中己方機體被輕易斬殺,剩下的各機體的力場裝甲的輸出被進一步提升。根據從被破壞的機體得到的數據爲基礎進行計算,這次應該能夠阻止。盡管如此,機體還是和之前一樣連同堅固的力場裝甲一起被切斷了。與奧利維亞的高功率發電機直接相連的光刃獲得了追加費用,進一步增加了輸出,按照顧客的期待輕易地切開了對方。

  刀片再次揮動。囚禁西羅的力場裝甲的簡易監獄也很簡單地被破壞了。奧利維亞迅速抓住了目瞪口呆的西羅,立刻從那裏脫離了。

  在瞬間展開的激戰中,造成了足以改寫周圍地形的損害。但卻沒有出現死者。這是因爲奧利維亞按照西羅的指示,注意不要殺死她的對手。僅憑這份顧慮的費用就相當昂貴,但奧利維亞完全不在意。

  半毀而無法動彈的機體中,駕駛員踢開因變形而無法打開的門後走了出來。然後環視周圍掌握損失情況,視線看向逃跑的奧利維亞他們。

  「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最前線的那幫人?」

  同事通過通信加入談話。

  「可能是吧。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追蹤的家夥好像是坂下重工所屬的舊領域連接者。雖然似乎是因爲某種原因而正在逃亡,但逃亡這種行爲搞不好的話會與坂下爲敵。如果做出那種事的話,事先做好各種安排也就不足爲奇了。可能是打算在這裏會合吧。」

  「我可沒聽說有這種家夥!」

  「主任發出了那樣的指示。至少要預料到啊。」

  通過通信歎了一口氣。

  「嘛啊,怎麽了?我已經盡力拖延時間了。剩下的就交給自己人吧。」

「……是啊。如果真的是最前線的那幫人,我們根本無能爲力。就算逃了也能找借口嗎?」

  自己的作戰結果很微妙,男人們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阿基拉和其他人急忙從大樓裏出來,跳上一輛自動駕駛來接他們的摩托車,全速離開大樓。雖然阿基拉的摩托車是單人用的,但他們全都強行騎上去了。阿基拉和蕾娜擠在座位上,卡蘿爾、栞和加奈惠用摩托車的臂式槍座(架槍的依托物)作爲立足點。

  原計劃暫時留在大樓裏,一邊觀察外面的情況一邊慢慢回去。但是阿基拉一臉嚴肅地建議立即轉移。

  作爲卡蘿爾的護衛,即使只有卡蘿爾也要強行轉移。看到阿基拉如此斬釘截鐵的樣子,卡蘿爾和蕾娜她們都把原因抛諸腦後,聽從了阿基拉的指示。他們舍不得花時間在大樓裏,往奧利維亞他們離開的洞裏跳下後直接出去。然後騎上阿基拉的摩托車,沒問目的地就出發了。

  大樓周圍也已經被卷入了戰鬥之中。遺迹中到處都是解除迷彩的大型多足坦克,它們向人形兵器部隊湧來。與之擦肩而過時,蕾娜她們不禁想攻擊它們,但是在阿基拉的指示下,她們沒有進行任何攻擊,而是遠遠地繞開。這使得大型多足坦克大大降低了阿基拉他們的攻擊優先級,並且無視阿基拉,繼續朝著人形兵器的方向前進。

  就這樣與無數大型兵器擦肩而過,匆匆離開戰鬥的中心。然後總算設法脫離了戰區。

  加奈惠看著她們後面的樣子,開心地笑著。

  「哦——,做得漂亮,真是魄力十足。」

  加奈惠視線的前方,人形兵器部隊和廢墟中的機械怪物正在激烈交戰。從子彈、炮彈到能量彈和小型導彈的戰場遠遠超過了米哈佐諾街遺迹的難度。由于戰鬥的余波,甚至塌了幾棟大樓。

  單體火力的話人形兵器更強。但數量更多的是多足坦克型城市防禦兵器。到目前爲止,人型兵器部隊的總火力已經超過了多腳足坦克部隊,但是多足坦克部隊從遺迹中陸續聚集了增援,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啊,我們剛才所在的大樓倒塌了。提前離開是正確的選擇。阿基拉少年,你怎麽知道最好馬上離開?」

  「不知道。關鍵是直覺。」

  對于如此輕描淡寫的阿基拉,加奈惠故意地表示懷疑。

  「什麽?真的嗎?你沒撒謊吧?」

  「你不必相信。就算有真正的理由,我也不會說出來的。你也一樣吧?」

  「嘛,也是。」

  對于阿基拉輕描淡寫的態度,加奈惠也輕輕地笑了笑。

  事實上,阿基拉的回答幾乎是謊言。決定立即轉移的是阿爾法,阿基拉只是照做而已。

  卡蘿爾嚴肅地望著遠方的戰場喃喃自語。

  「……那種程度,要做到那種程度呢。」

  喃喃的話語漸漸侵蝕著卡蘿爾的心,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西羅再次被奧利維亞抱著向遺迹外走去。如果追捕者不考慮遺迹的損壞,還是荒野更容易逃跑。剩下的就看奧利維亞能陪西羅逃多久了,他需要考慮下一步行動。他被夾在腋下,表情有些嚴肅地問道。

  「餵,剛才的戰鬥中工作做了多少?」

  奧利維亞對客人露出親切的表情。

  「非常抱歉。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不會回答合同中個別行動的費用等細節問題。」

  「我知道這個問題回答得不好的話,收費的時候可能會惹上麻煩,但是對我來說,如果因爲收費的問題就突然被抛棄,那就麻煩了。」

  「我們隨時接受額外付款。如果是一次性支付,而不是事後分次付款,那麽你的最終成本會更低。要是你感到不安,請務必考慮這一點。」

  西羅露出苦笑。付給奧利維亞的1500萬克朗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已經真的到極限了,並不是不願意交出剩下的。這筆開支本來就不在計劃之內,肯定會對今後的行動造成很大影響。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立即再支付100億奧拉姆,不行嗎?」

  「實在對不起,就算您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也無法處理。」

  「說的也是啊。」

  不行,只是無謂的問題得到了預期的回答而已。西羅一邊這麽想著一邊苦笑著糾纏。

  「雖說奧拉姆是企業貨幣,但畢竟也是一種讓庫茲蘇哈拉街統治系管理人格接受的貨幣。考慮到這一點,有沒有什麽辦法?」

  「我知道那件事。然而,本公司並沒有得到區劃844上層管理體對其區域貨幣價值的保證,也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如果您希望用相關的區域貨幣付款,請提供該管理機構的價值保證。」

  「也是啊……」

  統治系管理人格接受企業貨幣與保證其價值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如果一個統治系統管理人格保證了其價值,那麽其他管理人格也很有可能承認一定的價值。當其他管理人格開始接受奧拉姆而不是克朗的交易時,奧拉姆的價值就會大幅上升。斯卡多梅以制定與椿的協商途徑爲條件,給予西羅某種程度的自由也是出于這種原因。

  雖然離自己的目的有點遠,但這方面也稍微著手就好了。這麽想著的西羅有點後悔了。

  奧利維亞在遺迹中以相當高的速度行駛,接著在荒野交界處突然停了下來。被抱在懷裏的西羅受到突然停止的慣性影響,發出了有些苦悶的聲音。

  「不要突然停下來!雖然我忍住了,但還是很痛的啊!?」

  奧利維亞沒有理會這句話,她把懷裏的西羅扔了下來。掉在地上的西羅再次發出苦悶的聲音,然後露出有些焦急和凶狠的表情。

  「……餵,等一下,你不會告訴我這裏還要收費吧?」(「……おい、ちょっと待て、まさかここで料金分だ、なんて言わないよな?」)

  「不,現在費用快用完了。」(「いえ、この場で料金分になりそうです」)

  「餵餵餵,你在開玩笑嗎!?我追加支付了1000萬克朗哦!?再怎麽說也太早了吧!?」

  「看來就是這樣的對手,沒辦法。雖然可以一邊保護客人一邊戰鬥,但是費用確實太高了。所以,剩下的費用就只夠在這裏停下來。除此之外的事情就看客人了。」

  西羅站了起來,一臉詫異,這時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被發現了嗎?我這應該是和最前線一樣高性能的迷彩啊。」

  西羅不由得把視線投向了聲音的方向。他視線前方的一部分景色扭曲了。然後看到解除光學迷彩的陌生人的臉,他忍不住發出聲音。

  「哇!?」

  男人的表情流露出憤怒,卻又帶著愉快的笑容。

  「你的反應真不錯啊,西羅。好久不見了。」

  西羅勉強報以硬朗的笑容。

  「嗨、嗨,哈瑪斯,好久不見……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用問爲什麽,我是來接你的。」

  哈瑪斯笑著慢慢接近西羅。西羅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應該在庫伽瑪雅瑪都市附近吧?就算接到通知趕來也未免太早了。這麽快就來是不可能的。」

  西羅事先調查了哈瑪斯的位置然後才來到米哈佐諾街遺迹。如果知道哈瑪斯就在附近,他絕對不會來這裏。

  哈瑪斯心情愉快地笑著,更加走近西羅。

  「哦,那個啊。我讓一個叫柳澤的家夥僞裝我的位置。說實話,因爲對手是你,所以我幾乎不期待僞裝的效果,但從你的反應來看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啊。說實話我很驚訝。真有兩下子。聽說他不僅從我們坂下重工那裏,還從多津森那裏收到了挖角,現在我理解了。」

  可惡!西羅在心裏發著牢騷。他覺得自己太過驕傲,沒能看穿這種僞裝,但當他看到哈瑪斯臉上的笑容消失時,這種徒勞的思考就煙消雲散了。

  「那麽,我們走吧。不要反抗哦?雖然不想讓你受傷,但我想你脖子以上平安無事就好了。沒事的。之後會好好給你治療,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之後?什麽時候?」

  「嗯?不是在你還清你所欠的債之後嗎?」

  西羅一想到只有脖子以上被拴在生命維持裝置上工作的自己的樣子,臉就不由得抽搐起來。雖然已經做好了准備,但我討厭的東西還是討厭。

  奧利維亞站在前面保護西羅。哈瑪斯雖然看到了,卻毫不在意地繼續前進。西羅的目光在奧利維亞和哈馬斯身上徘徊了一會兒,然後以相當嚴肅的表情慢慢地從旁邊走過。

  「不、不殺我嗎?」

  「那要看對手了。」(「相手次第だ」,哈瑪斯)

  「那要看對手了。」(「相手次第です」,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和哈瑪斯說出了同樣的回答,然後微微一笑。如果其中一方死了,那就是另一方。雙方都傳達了這樣的意思。

  西羅下定決心跑了出去。想經過哈馬斯身邊往遺迹外面跑。

  對哈馬斯試圖阻止西羅的舉動和奧利維亞試圖在此之上阻止哈瑪斯的舉動,哈瑪斯和奧利維亞同時作出反應。以此爲契機,被稱爲超人的存在和與之匹敵的存在之間的戰鬥開始了。

  揮出的拳頭包裹著衝擊波,還沒碰到就把周圍炸飛。揮下的光刀使接觸點熔化,切斷了大樓和瓦礫。被躲開的一腳撞上地面,炸出一個大洞,射出的光波被被轉移到偏離軌道的地方,掃向四周。普通的怪物等只用余波就能消滅的攻擊,在一瞬間不斷地上演。

  只有兩個人的攻防戰,在很短的時間內對周圍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輕而易舉地超過了人形兵器部隊和多足坦克群造成的戰鬥損失。

  西羅繼續拼命地奔跑,希望身後正在進行的戰鬥的余波能掩蓋自己的足迹。

  

  阿基拉他們騎著摩托車逃離米哈佐諾街遺迹,然後乘坐卡蘿爾的露營車前往庫伽瑪雅瑪都市。露營車在探測到大規模戰鬥的反應時,通過自動駕駛遠離了遺迹,沒有被卷入遺迹的戰鬥中。

  蕾娜她們在車頂上看著遺迹。即使是高性能情報搜集設備的望遠功能,由于大氣中無色之霧成分的影響,也無法獲得詳細的圖像。但由于戰鬥余波太大,即使得不到詳細情報,也知道情況非常糟糕。

  卡蘿爾難得露出苦笑。

  「呀,感覺就像是怪獸在發狂……」

  棲息在前線附近的如山一般巨大的生物系怪物有時也被稱爲怪獸(*怪物原文:モンスター,怪獸原文:怪獣)。在那之後,如果有人在發狂的情況下造成同樣的損害,那麽也會被稱爲其同類。

  即使是有戰鬥狂傾向的加奈惠也不願意和這樣的怪獸作戰。雖然她能享受和沒有勝算的強者戰鬥的樂趣,但至少得算得上是戰鬥才行。站在被踩扁的螞蟻的立場上,再怎麽說也不會感到快樂。

  「大姐,雖說要由局內人來應對,不過還是把小姐排除在外吧……」

  蕾娜一臉認真地插話。

  「等等。」

  栞和加奈惠的目光轉向蕾娜。加奈惠看起來有點意外,而栞的樣子顯得相當嚴肅。

  「在那之前,先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大小姐,那是……」

  「栞。我知道在事情解決之前我還是當局外人比較方便。但你得告訴我。我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所以要是不能說的話,我就放棄,因爲我別無選擇。但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什麽都不接受。我沒有那個資格。」

  蕾娜說完,直直地看著栞。

  作爲姐姐的替代,作爲父母的替代,栞爲自己多次冒險。自己已經被寵壞了。恐怕今後也會因爲自己力量不足而一次又一次地撒嬌。蕾娜也明白這一點。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必須承擔責任了。即使他們一直以無能爲借口不斷地給他們自己增加負擔,至少可以一起被壓垮。就算那是逃避負罪感的借口,蕾娜也想成爲栞的主人。在栞爲自己承擔一切責任,抛棄自己之前。(だがそれでも、そろそろ自分も責を負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無能を言い訳に負擔を負わせ続けてきたのだとしても、共に押し潰されるぐらいは出來る。それが負い目から逃れる口実だとしても、蕾娜は西奧莉の主であろうとした。自分の為(ため)に西奧莉が全ての責を負って、自らを切り捨てる前に。)

  栞有點被蕾娜的氣勢壓倒了。她認命地微笑著。作爲一直守護著蕾娜的人,她從蕾娜身上感受到了從可侍奉的人變成主人的意志,她對蕾娜的成長感到些許寂寞,但還是非常高興。

  「我明白了。不過這裏也包含了公司外部機密,所以不能在這裏說。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我知道了……對不起,事到如今。」

  「沒有的事。」

  蕾娜苦笑著,栞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

  加奈惠不做聲地壞笑著。蕾娜注意到這一點,露出了滿不在乎的笑容。加奈惠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後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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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24 pm

露營車以自動駕駛開往久我間山都市,車內不需要由阿基拉他們駕駛。拜托蕾娜她們放哨來當作車費,所以只要不發生發生甚麼特殊情況,可以在車內悠閑地休息。所以卡羅爾放松警惕本來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但是亞基拉看到卡羅爾有點好奇。
卡羅爾全裸地躺在床上。雖然稍微蓋上了床單,但是非常薄的白色床單并沒有起到遮擋皮膚的作用。透明的皮膚很有光澤,勻稱的身材也很容易看出來。裸體適度的透明度和隱藏度反而凸顯出妖艷的色彩。

但卡羅爾并不能引誘到亞基拉,亞基拉也知道這一點。
卡羅爾身上散發着一種陰鬱而疲憊的氣息。看完遺跡的戰鬥情況回到車內後,脫下強化服雜亂地扔在一邊時,就像一個不握着槍就不安難耐的人,最後子彈耗盡,自暴自棄地把槍扔了出去般的樣子。然後像倒在床上一樣躺下,之後就一直沉默着。
阿基拉再怎麼說也注意到,卡羅的樣子有點垂頭喪氣。但是,他對人際關系還沒有習慣到擔心這一點而主動搭話的程度。但由於是護衛,把卡羅爾放着不管也總覺得有點顧忌。因此,我默默地坐在旁邊。

既不是特別沉重,也不是閑聊的氣氛。不是一言不發,只是沒有對話。那樣的時間暫時流逝。然後,卡羅爾突然開口了。
「喂,阿基拉。」
「甚麼?」
「阿基拉是我的護衛吧?」
「是的。」
於是談話中斷了一次。阿基拉不明白提問的意圖,露出有點訝異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卡羅爾又開口了。
「喂,阿基拉。」

「甚麼事?」
「遺跡那邊有很厲害的戰鬥,如果我被卷入其中,阿基拉會怎麼辦?」
「怎麼辦? 肯定會逃走的。」
「……是啊。」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卡羅爾沮喪地壓低了語氣。
知道亞基拉也沒能給出期待的回答。然後反駁似的補充道。

「不不不,就算我是護衛,被說到要我辦法搞定它也辦不到,只能逃走。」
「……我知道。」
「就算抱着拼死的念頭去攔住,也不可能爭取逃跑的時間。只會白白死去。所以再怎麼說也不能做到那種事」
「……我知道。」
「即使是擔任護衛,也有限度。因為是工作,就算白白死了也很為難。」
「……我知道!」

卡羅爾不禁地提高了聲音。這種態度就像是因為明顯的事情再次被提到,而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會兒,停頓了一下。一陣微妙的沉默。亞基拉對卡羅爾的反應有些意外,然後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想也明白,即使沒有勝算,戰鬥也是有意義的,但我是被雇來當護衛的,而且卡羅爾也不是那種甚麼都不退讓,會固執而賭上性命的的人吧。選擇逃走不就好了。作為一名護衛,我知道這對武裝人員來說沒甚麼用,但我會給妳指引逃走路線的」
卡羅爾把臉連同身體一起轉向亞基拉,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這樣嗎?」

「是啊。算了。雖然很辛苦,但只要從一開始就徹底逃走,總有辦法的。啊,姑且說一聲,我不會說"這裏就交給我去吧"這種話。與其那樣做,還不如一起逃,一邊繼續指示逃走路線,這樣才不會死的可能性比較高。」
「……是嗎?」
「啊,這樣做活下來的可能性絕對很高,這點我可以很自信地說。」
阿基拉把卡羅露出意外表情的反應解釋為被懷疑,然後像否定那個般自信地點頭。這種自信的根據是,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實際指引逃跑路徑的是阿爾法,但阿基拉也沒有說明到這個程度
卡羅爾起身向阿基拉招手。

「甚麼?」
卡羅爾沒有回答,默默地繼續向她招手。阿基拉有點訝異地走到她身邊。於是,卡羅爾抱住了阿基拉。
「……對不起懷疑你。還有萬一的時候請多關照」
「因為是工作啊,我確實會好。雖然不敢說絶對會逃得掉,但我會努力的。」
看到阿基拉坦然回答的態度,卡羅爾緊緊地抱着阿基拉,高興地靜靜地微笑。

當阿基拉回答說要逃走時,卡羅爾將其解釋為拋棄自己逃走。雖然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她越是想是真的話,就越感到沮喪。
但是我知道這個解釋是錯誤的,從一開始他的回答就是一起逃走。涌上心頭的喜悅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烈。至少足以驅散看到廢墟上的大規模戰鬥後所感受到的陰鬱。雖然不是欣喜若狂的事情,但是有一種平靜的快樂讓他恢復了從容。
接着,對阿基拉的回答中“因為工作”這句話感到有些遺憾,為了把這句話抹掉,繼續抱着阿基拉,順着體重將身體傾斜,再次躺在床上。

但亞基拉紋絲不動。卡羅是身體強化擴張者,身體能力也相當高,但還沒有超過阿基拉的強化服。首先,用盡力氣推倒的話氣氛就提不出來了。如果對方抵抗,流程就會停下來。
亞基拉有點好奇地問。
「妳在幹甚麼?」
「……我知道,不過,阿基拉是個不會察顏觀色的人。」
「雖然不知道妳想說甚麼,但還是差不多要放開吧」

卡羅爾輕輕嘆了口氣,放開了阿基拉。然後好像有點鬧別扭似的躺在床上。
「看起來阿基拉再怎麼說也應該不是好食甚於色的年紀了吧?已經不是那麼小的孩子了,我覺得差不多不用那麼優先吃飯了吧?還是吃飯才最重要的。只要能吃就甚麼都行的年紀了嗎?」
「妳在說甚麼?最近不僅是量,對味道也很講究了。和以前一樣,無論吃甚麼都是一樣的,應該已經完全脫離了這種水準」
看着阿基拉在輕易毀滅異性的魅惑裸體面前得意洋洋地說着這話的樣子,卡羅爾開始考慮要不要開始親手做飯。

赫米斯表情嚴峻地繼續與奧利維亞戰鬥。用高輸出的能量形成的具有切斷能力的光的波動的光刃,在看穿斬擊的軌道之後用裹着力場裝甲的拳頭迎擊。仿佛要改寫刀具間隔這一概念似的,從遠距離飛出的光刃碎裂飛散。光刃即使成為碎片也維持着切斷力,破碎的碎片向周圍飛散出斬擊的風暴。倒塌成為瓦礫堆的大樓,被更加無不遍佈地逐漸切割開來。
(……嘖!是破碎了之後也能切斷的類型嗎?真麻煩。)

赫米斯也遭到了無數細小的斬擊。但是超人的肉體和能夠承受超人動作的戰鬥服,輕易地彈開了這些斬擊。雖然受了點傷,但對戰鬥完全沒有影響。以無風的大氣成為移動的最大障礙的速度拉近距離,他放出了拋開聲音的拳。
作為副產品產生的沖擊波從拳頭向周圍擴散。該沖擊波傳播的空間受到空氣中無色之霧成分的威力衰減,被縮小到比原本的影響范圍更小的范圍。盡管如此,周圍的瓦礫還是被誇張地飛散了。

然後,威力沒有衰減的拳直接砸向了奧利維亞。連被堅固的力場裝甲保護着的都市間運輸車輛的外壁都能貫穿的拳,刺進了只能認為是用柔軟的布做的女仆服。但是,它并沒有貫穿布料,只是輕微地產生了一些褶皺。這些褶皺也隨着奧利維亞向後退去一段距離而消失了。威力完全被扼殺掉。
(看不到沖擊轉換光。只是單純的堅固嗎?還是不產生沖擊轉換光的類型的力場裝甲?裝備相當好,包括槍和刀)
奧利維亞和赫米斯保持着適度的距離。很明顯,他的目的是爭取時間,根本沒有真正戰鬥的打算。但是無視奧利維亞去追西羅也是不可能的。赫米斯也知道,如果轉身去追西羅,就會受到相應的傷害,從而拖延更多的時間。

當初的計劃是迅速排除奧利維亞,馬上追上西羅,但由於對方的意料之外的強力而泡湯了。為了避免造成太大規模的餘波而將西羅卷入其中,需要在某種程度上控制戰鬥方式,即使包括這一點在內,奧利維亞的強也是意料之外的。白白地浪費了時間。
雖然攔截班派了幾架機體代替無法行動的營救班的機體去追蹤西羅,但都被奧利維亞擊落了。對方的光線槍的威力太高,不足以成為保護機體盾牌。應付也是有限度的。
另外幾架機體為了不被擊落,繞了一大圈追着西羅。但這也不能確定。

西羅來到荒野後,被迷彩狀態隱藏的人形兵器從附近全速脫離。要在荒野中準確地追蹤無法擊落的機體是很難的。荒野太廣闊了。也有遭遇怪物的危險。如果被拉開距離,在無色之霧的影響下,很有可能會跟丟。在拼盡全力的逃跑劇中,廣闊的荒野是西羅的同伴。
只要自己到了現場,接下來的一切總會有辦法的。赫米斯一邊在內心斥責抱着這種天真想法的自己,一邊緊張地扭曲着臉。
我不打算偷懶。但是還留有餘力。只要認真,就有信心把對方打倒。但只要全力以赴,就難免有相應的負擔。確實會對今後的工作造成影響。如果這樣就能逮住西羅的話沒有問題,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狀態了。無謂地拼命也毫無意義,不必要的受傷也違反了公司的紀律。這個想法抑制了赫米斯的力量。

盡管如此,為了消除後顧之憂,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同樣的狀況,現在就應該讓對方消失嗎?赫米斯開始這樣煩惱,這種內心的傾向反映在他的姿勢上,姿勢略微向前傾,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當身上的氣息開始轉變為殲滅敵人的時候,一直微笑着戰鬥卻一直沉默的奧利維亞突然開口了。
「不停下來嗎?」
赫米斯詫異地反問。
「……甚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停止無謂的事情嗎?」
赫米斯的表情因為無意識地預想到肯定的回答而感到不愉快,隨着不高興和敵意的增加,變得相當嚴峻。散發着一般人只要一遭受就會昏倒的威壓。
但奧利維亞連一點都不為所動,笑着搖搖頭。

「不,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沒有交戰的意思了。所以,如果您想追他,就隨您的便。」
聽到這出乎意料的話,赫米斯露出驚訝的表情。包括對方的態度不像是在說謊,令他的表情更讓人訝異。
「都做到這一步了,妳的回答還真不錯,為甚麼突然沒了幹勁呢?」
「付多少費用就做多少的事,僅此而已。」
赫米斯滿臉詫異地看着奧利維亞。威壓也沒有解除。於是奧利維亞臉上浮現出的微笑中缺少了對客人的親切。

「……如果你說想繼續下去,那就隨您的便吧。我會奉陪。但是,今後不是作為費用部分的工作,而是作為自衛來應對。這裏請您諒解」
赫米斯一邊將視線轉向奧利維亞一邊進行通信。
「是我,告訴我受害情況。」
聽到回答的赫米斯皺起了眉頭。在與奧利維亞的交戰中有很多人受傷。但是沒有死者。西羅提出的不要殺人的條件,奧利維亞毫無問題地完成了。

這種限制也適用於與自己的戰鬥。今後這種限制就會消失。從某種意義上說,受到了她的手下留情,而且還關照着我,這讓赫米斯皺起了眉頭。但同時也確認了進一步的交戰是有違工作的。
赫米斯像是要吐出內心的不滿,深深地嘆了口氣,消除了對奧利維亞的敵意。
「知道了。停下來。……真是的,妳到底是甚麼人」
聽到這句氣話,奧利維亞恢復了對客人的親切,輕輕鞠了一躬。

「我是里昂斯泰爾的奧利維亞,以後請多多關照。」
赫米斯的表情頓時變得訝異。
「里昂斯泰爾?喂,怎麼回事?里昂斯泰爾為何妨礙坂下重工。可以解釋為里昂斯泰爾與坂下重工是敵對嗎?成為了其他5大企業的下屬嗎?」
「不,本公司沒有那樣的意向」
「那麼,妳是想說這是坂下重工公司內部的糾紛,只是協助了那個員工,并沒有把坂下重工當作敵人吧?就算這邊的幹部來買你們服務,妳認為這種說辭也能……」

「我來補充一下,您好像把我們公司和別的公司混淆了。我們里昂斯泰爾和自稱東部總店的另一間公司沒有關系。」
赫米斯的表情從訝異的困惑變成了終於察覺的驚訝。
「……是舊世界的啊!」
「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是否妥當,但我認為可以這樣理解。」
怪不得她這麼難對付,但是赫米斯還是苦惱過。坂下重工設施的監察記錄中,并沒有發現西羅和舊里昂斯泰爾公司取得關係的情報。也可能是逃脫後取得關係但時間太短了。很自然地認為他是事先取得關係,然後在逃走後雇來的。
(那家伙在這裏是為了和這家伙匯合嗎?那家伙竟然消費了貴重的真科隆雇了她,想幹甚麼呢?……不知道。)
察覺到自己快要陷入思考,赫米斯輕輕搖了搖頭,改變了一下主意。

「妳不是說過付多少費用就做多少的事吧?妳被雇傭了多少錢? 他的目的是甚麼?」
「非常抱歉,因為是和其他客戶的契約內容,所以不便回答。」
「那麼,這次就由我來雇妳吧。委托的內容是調查和捕獲西羅。」
「非常抱歉,這個也拒絕。沒有經過我們公司窗口的現場契約,只有符合條件的人才能接受。」
「我不知道是甚麼條件,但我不認為西羅滿足這個條件。」
「關於那件事,我只回答,滿足了例外的特殊條件。」

奧利維亞彈出了一張白色卡交給赫米斯。赫米斯把視線移到收到的卡片上。
「這也是某種緣分。我把我們公司的卡交給您。衷心期待您使用我們公司。請務必與我們聯系。再見。」
當赫米斯把視線移回奧利維亞的時候,奧利維亞已經消失了。
「……好吧,這總算是有成果吧。」
赫米斯嘆了口氣,收起卡片。而且必須報告西羅捕獲失敗的事,浮現出些許憂鬱的表情。

奧利維亞回到了位於雪蘭圖爾大樓57層的里昂斯泰爾分店。人格轉移到分店的系統,推進機體的調整。
在整備系統中漂浮着的自動人偶的機體被除去衣服,露出公司投入巨資設計的藝術性的裸體。然後形成裸體的優質人工皮膚上出現無數的裂縫,隨着裂縫,各個部位被打開。
在重新設計人體結構的基礎上,露出用金屬形成的各個器官的內部。那裏嵌着幾個球形物體。其中的兩個被摘除,換上新的。這個球形物體是提供機體輸出功率的舊世界制造的發電機。而替換下來的發電機,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不能用了。

在某種意義上,奧利維亞被赫米斯認為是從容地不當他是一回事,但實際上并沒有那麼從容。為了應付對方的戰鬥力,不得不更換兩個昂貴的發電機,被迫支出下所賺取的1500科隆報酬也不算是虧損的程度,而作為整體評價只能判斷是不劃算的。
如果跟赫米斯繼續交戰的話,確實是大虧損。作為久違的工作,這樣的狼狽成果,奧利維亞多少有些不滿,在系統中輕輕嘆了口氣。
當然,這種不滿也僅僅是對工作沒做好的不滿,并沒有讓奧利維亞產生過度的擔憂。57層的倉庫裏有無數個備用發電機。即使繼續與赫米斯交戰,機體被破壞,人格數據也不會消失。就像換髒了的批量生產的衣服一樣,只要換到別的機體上就可以了。

奧利維亞已經從在飯田(イイダ)商業區域遺跡啟動時的更換了機體。舊世界時期,作為要人護衛使用的機體,只要有高性能的發電機和運行所需的經費,就能充分發揮其性能。
而且,即使人格數據因為某種原因消失了,對於這個現象,奧利維亞也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作為里昂斯泰爾公司的通用人格,他認為自己的消失不過是量產規格的批量生產品只消失了一個而已。

奧利維亞作為通用人格,作為人格,是以模仿人的思考邏輯為基礎制造出來的。但是,雖說是模仿人,但其思考邏輯與現代普通人相比,有很多脫軌的地方。在某種意義上,他與被稱為狂人或狂信者的人有很多相通之處。
奧利維亞以人如果有同樣的想法,被稱為瘋狂也不足為奇的邏輯為基礎,思考着今後的事情。
這時就會收到來自雪蘭圖爾大樓方面的系統的通知。內容是要求對在米哈佐諾街遺址的市外區域發生的騷亂做出解釋,是來自雪蘭圖爾的通知。
奧利維亞打開通往大樓一側的通信線路,呼叫了雪蘭圖爾。

柳澤乘坐專用運輸機前往米哈佐諾街遺跡。已經接到了在捉拿西羅失敗的報告,心情非常不好。用昂貴的專線和當地的部下連接通信,聽取報告的詳細內容。
「確認一下。我聽說他乘坐的那架機體是無人駕駛的,其實他是迷彩狀態下坐在駕駛艙裏的,應該不會有甚麼意外吧?」
為了保持冷靜,刻意恢復了平時那種輕浮的語氣,但失敗了。部下從他的樣子中察覺到柳澤不高興的程度,略帶緊張地回答。
「……我們為了逮住他,已經竭盡全力了,只要不是被他捷足先登的話。」

「是嗎?那是誘餌嗎?沒辦法。也有這樣的事。那邊就這樣繼續搜索吧。啊,先把機體的數據全部發送過來。你那邊的數據可能也被偽裝了很多,不過,姑且這樣吧」
「我知道了」
「祝你好運! 再見! 加油!」
柳澤故意這麼說,便掛斷了通信。然後為了恢復狀態,故意露出平時的笑容,這次聯絡了赫米斯。
「啊,你好!我是柳澤!您現在有時間嗎?」

「……甚麼?對捕獲失敗的道歉,應該是跟報告一起通過別的渠道去的吧?」
「不,不,我只是想詳細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算了,坦白說,為甚麼會放他走?」
聽到柳澤的挖苦,赫米斯斯嘆了口氣,沉默了。接着是有些不高興的聲音繼續着。
「……盡管提供了寶貴的情報,但由於捕獲西羅失敗而泡湯是事實。再次道歉吧。但是如果你的厭惡太過分的話,我會把你當作是對坂下的敵對」
柳澤用明顯故意的語氣笑着回答。

「不不不,怎麼可能。不過,像您這樣有實力人物趕上了,卻沒能成功捕獲他,難道是故意的嗎?這樣的懷疑比較自然吧?只是這麼想而已。啊,只要知道藏身處,我去就輕而易舉!真是大意了嗎?」
赫米斯再次嘆氣之後回應。
「是從坂下逃出來的。應該設想到有那樣的護衛會逮住他。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大意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是無法否定的。雖然使他跑掉,我這樣說是有點不好意思,但在鎖定了那家伙的藏身處的時候,就沒能確認護衛的存在嗎?」
「不,對不起。」

面對他那明顯只是表面上的道歉,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之後,柳澤像場面話一樣問出與奧利維亞的戰鬥情況後,結束了談話。
「非常參考價值。不,即使您去了現場,也無法成功逮住西羅,我想我們也必須從根本上重新審視捉拿他的體制。種種令人很不安地方,所以特意問您的。真是打擾了。不過這次好像是特殊事件,某種意義上令人松了一口氣。即使是我,也很難準備足夠的人力去抓捕能夠擊退您的人。」

「對吧,我也很忙,差不多該掛了。」
「是的,謝謝您了。」
掛斷通信後,柳澤的笑容再次從臉上消失。
(至少我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但是……)
雖然語調輕松,聽起來像在開玩笑,但柳澤真心懷疑赫米斯可能是故意讓西羅逃走的。
西羅從都市間運輸車輛上逃出來的時候,一般的感覺已經不可能了。更何況像赫米斯這樣的人在現場能與西羅接觸卻使他跑掉,這本來就是一個會令人懷疑報告的低概率事件。連續兩次的話,就不是不幸而懷疑是必然。

此外柳澤還掌握了西羅在幕後與蘇加托梅有着某種交流。在向坂下方面追問的時候,就會成為窺視坂下隱藏線路的證據,弄不好可能會被抹殺,所以不能公開。而且根本不知道交流的詳細情況。但是,只掌握到他們定期進行着某種通信。
(雖然不愿意多想,但無論是運輸車輛的逃脫,還是這次的事情,都不是偶然,而是坂下一方的自導自演,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說得通了。如果坦率地捕捉赫米斯的反應,這是否定這種擔憂的要素。但他也是坂下的人。那種焦躁,全都是演戲的恐懼。……不,是不是想太多了?)

按照當初的計劃,應該已經借到了西羅,在雪蘭圖爾大樓通過黑卡辦妥手續,前往崩原街遺跡的最深處。卻因為意料之外的事態推翻了兩次。可是柳澤并不是無能到,可以被單純的不幸收拾掉的。
(雖然我不想認為坂下已經注意到了我的目的,而妨礙我……需要警惕嗎?)
柳澤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時,駕駛艙傳來了報告。
「主任,馬上就到了。」
「嗯?知道了。」

運輸機抵達目的地。是位於雪蘭圖爾大樓樓頂的起降場。在與雪蘭圖爾的交易中,只有柳澤是被允許使用的。
「那我走了。啊,我先跟你說一聲,絕對不要出去啊。得到許可的只有我一個。其他的家伙一旦出去,就會被殺掉。這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吧?」
「知,知道了。」
從機體上下來的柳澤只說了這句話,輕輕揮了揮手,走進大樓。接到雪蘭圖爾的的傳喚,來說明米哈佐諾街遺跡街區域的騷動。
一進去,立體影像的雪蘭圖爾正等着我。看到這一幕,柳澤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在雪蘭圖爾的旁邊還有一個立體影像。


254 工作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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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築世界[web] - 頁 23 Empty 回復: 再構築世界[web]

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29 pm

以西羅為開端引發的米哈佐諾街遺跡騷動的翌日,阿基拉和卡羅爾一起再次來到遺跡的市街區。遺跡方的多腳戰車和久我間山都市防衛隊的人型兵器,以及奧利維亞和赫米斯的交戰,使得眾多的大樓變成了瓦礫堆,市街區相當大的範圍變成了廢墟。
在那個坍塌地帶,卡羅爾正在進行地圖用的數據收集,阿基拉作為護衛在旁邊。
亞基拉帶着輕微的驚訝看着周圍的景象。

「破壞得真誇張,搞不好比上次騷動的時候還要嚴重吧?。」
由於卡羅爾正在收集用於制作地圖的數據,所以比單純地看荒蕪景色的阿基拉更了解周邊的糟糕情況。這也是對昨天戰鬥激烈程度的更好理解,昨天遠看都是那麼垂頭喪氣,今天卻保持着平常的從容。
「事實上,這裏的破壞比上次騷動更嚴重。我查了一下,聽說在崩原街遺跡的那塊區域附近戒備的強力的人型兵器的同型機,昨天在這一帶發生了戰鬥。大概是餘波吧」

「那麼,你覺得這還是昨天那幫傢伙有關嗎?」
「我只能說是有可能吧。」
亞基拉和和卡羅爾都懷疑昨天的騷動和西羅他們有關聯。昨天的騷動是在奧利維亞和西羅離開現場後不久發生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作為當事人的阿基拉他們懷疑其關聯性也是理所當然的。但在這件事上,卡羅爾又說。
「算了,跟我們沒關系,對吧?」
「是啊。」
亞基拉也表示肯定。而且無論哪一方的話,都包含着希望如此的願望。因為阿基拉和卡羅爾都不想惹麻煩。既然我們也在場,如果有人想要找出騷動的根源,很有可能會被懷疑。為了搪塞過去,改變了話題。

「話說回來,既然戰鬥打得這麼激烈,我還以為遺跡會像以前一樣嚴陣以待,不知道為甚麼這次沒有呢?」
面對阿基拉樸素,而又完全想不到理由的問題,卡羅爾爽快地回答。
「這附近大概和雪蘭圖爾大樓有關吧。昨天的人形兵器好像是部署在那棟大樓周圍的機體。」
為甚麼呢,本以為是差不多程度的回答,結果卻給出了比較具體的內容,阿基拉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接着他不明白回答內容的意思,表情變得奇怪。
「為甚麼那裏和雪蘭圖爾大樓有關?」

「雪蘭圖爾大樓在這裏的遺跡中也是相當重要的設施,因為從那裏出擊的機體。」
看着阿基拉因為不明所意而越發困惑的樣子,卡羅爾從前提條件開始重新解釋。
雪蘭圖爾大樓在崩原街遺跡的市外區域的設施中被視為相當重要的設施。據說那是因為大樓的上層設置了舊世界時代的大企業的分店和國家機關用的支部。
在之前的騷動之前,雪蘭圖爾大樓就已經配備了比較強力的自衛機器,而且即使摧毀周邊的建築物也要保護雪蘭塔大樓。這意味着大樓本身的權限也很高。

加上有個叫柳澤的都市幹部與大樓的管理人格進行談判,借用了大樓的一樓附近和大樓周邊,建立了合作體制。從那裏可以認為久我間山都市已經祕密行動了,為了不讓昨天的騷動蔓延到遺跡的整個地區。
聽了這些話的亞基拉一邊接受一邊感嘆。
「這種事妳知道得很清楚。昨日才剛發生現在就這麼清楚嗎?」

「對我來說,亞基拉完全不知道這一點才是令人吃驚的事。沒有收到這樣的情報嗎?」
「不,沒有」
面對回答得很普通的阿基拉,卡羅爾好奇地反問。
「是嗎?像阿基拉這樣的獵人等級的話,來推銷這方面的情報支援體系甚麼的,我想會有一大堆的從業者也不奇怪。各種話務員支援體制的契約邀請也來了吧?在那個各種契約路線的說明之類的,不稍微公開一下情報嗎?你會不會被告知你可以提供這些正常情況下隱藏的情報?」

亞基拉總好像掩飾地回答。
「啊,我拒絕了這種事。」
卡羅爾很快就注意到了阿基拉的樣子。但是,他卻做出了另一種解釋,笑着指出。
「啊,知道了。話也不聽就在訊息裏用樣板文章來拒絕吧。只是聽了再拒絕也能得到相應的知識。不過我總能理解。阿基拉是覺得那種事很麻煩的人吧」

「算是,嗯。」
實際上,以個人或少數團隊活動的高級獵人受到各種支援體制的銷售的情況并不少見。即使是獵人行業,情報也很重要,但獵人自己逐一調查的話,費工夫沒完沒了。
即使是高級獵人,只要隸屬於多蘭卡姆這樣的幫派,就能得到組織的支援。如果是初出茅廬的獵人的話,只能通過低難度的遺跡和常見的委托等來賺錢,只要在網上隨便查一下就能找到的情報也足夠了。

但是,個人活動的高級獵人,要想高效率地取得與該級別相匹配的成果,就需要相應的詳細且不能簡單調查到的情報。於是,大多數人都與承包這類支援體制的經營者簽訂契約,或與這類情報商交朋友,構築起自己的情報支援體制。
對於從業者來說,如果能把非常賺錢的高級獵人作為顧客的話,估計會有持續的高銷售額,所以對有潛力的獵人在很早的階段就開始來推銷。光從獵人的等級來判斷的話,阿基拉也是那個對象。
但是亞基拉的情況略有不同。經營者也會事先調查一下銷售的獵人。於是除了貧民區出身的經歷之外,還出現了與之相應的堪稱粗暴惡行的經歷。

他是貧民區裏的大型組織的後盾,一次又一次地殺害那些礙事的人。埃森特家族和哈里亞斯這兩大貧民區組織在被毀滅的抗爭中也殺害了許多成員。他與久我間山都市的幹部也有暗中聯系,通過以自己的情人為貧民區幫派的首領,參與了倒賣從都市裏流出的遺物。這樣的傳聞足以讓正經的從業者對阿基拉的招攬猶豫了。
當然,也有人把這些利害交織在一起,試圖向阿基拉推銷。但是,通過獵人辦公室的通用中介的接觸,卻被針對高級獵人的拒絕招攬設定所阻擋。對於超過這個限制的經營者的邀約,阿爾法沒有逐一告訴阿基拉,就用樣板文章拒絕了。
也有人通過員弁和雪露來推銷。然而,員弁卻以各種借口把這種委托扔給雪露。

而雪露將這類委托全部保留了下來。有一次通知過阿基拉,他說逐一拒絕也太麻煩,拜托在雪露那邊隨便處理一下。於是,她一邊以條件不合為借口持續在交涉中的狀態,一邊作出各種暗示,成為自己幫派的力量。如果條件好,擅自拒絕反而會給阿基拉添麻煩,打算再一次通知阿基拉。
由於這些原因,阿基拉面向獵人業界的情報收集能力,已經低到與自己的獵人等級完全不相稱。
卡羅爾笑着繼續說。

「不過,一旦簽了契約,就會成為累贅,如果阿基拉覺得不需要的話,不是挺好的嗎?到現在為止,即使沒有這方面的情報,也能賺很多錢。是的。如果有甚麼在意的事請可以問我。甚麼都可以的啊?本來就是要收費的。那部分的情報費是要收的,不過,現在的話,那作為支付給阿基拉的護衛費來抵消吧」
「是嗎?那樣的話……」
亞基拉難得有機會問了很多。卡羅爾笑着回答。

結束了上午的工作的阿基拉他們正在露營車裏吃飯。飯菜是從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的食堂端來的,一頓10萬奧朗姆的豪華飯菜,分量也很大。基本上是沒有定期收入的獵人,現在的阿基拉是卡羅爾的護衛,每天都有收入。充分利用了這一恩惠。
看着慢慢品嘗卻又吃了很多的亞基拉,卡羅爾微笑着也有些驚訝。

「話說回來,你真的很能吃啊。」
「算也是。正處於成長期。」
阿基拉輕描淡寫地回答,卡羅爾再次仔細觀察着他的身體。
「確實,和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相比,你的個子長高了很多,體格也變好了很多。如果身體以外的,也能配合你的身體成長的話,我也會好過些的。」

卡羅爾微笑着說。對此,阿基拉有些得意地笑着回答。
「你在說甚麼?這也比那時強多了吧?不僅僅是體格。裝備也和那時大不相同,肉身的身體能力也提高了。之前的時候如果沒有強化服的身體能力的話就不能正常的開槍,但是現在即使是肉身也能很好地承受槍擊的後坐力,所以在沒有啟動強化服的狀態下也能開槍。當然,槍的後坐力減輕性能也有顯著提高的原因」

卡羅爾輕輕嘆了口氣,露出苦笑。
「那就很可靠呢。」
與至今仍穿着強化服的阿基拉不同,卡羅爾脫下強化服,穿上了近乎透明的家居服。最近,卡羅爾總覺得不穿強化服就會感到不安,這種感覺類似強迫症的東西,在昨天發生的事情中消失了。多虧了他,心情和服裝都放鬆了。
就這一點來說,卡羅爾也很感謝阿基拉。但是當亞基拉看到這身打扮隨時都可以出手卻毫無反應的時候,作為一個對誘惑異性的手腕很有自信的人,不得不產生復雜的感情。

阿基拉不知道卡羅爾的心思,繼續吃飯。自覺不自覺地一點點接近超人的阿基拉的肉體在尋求更多的營養。雖然超人能夠比常人高效地進行代謝,但也無法像永動機一樣,不能在零能量的情況下行動。如果食物的量和質和以前一樣下降,雖然不會死亡,但身體能力會明顯下降。為了構築和維持更好的身體,以食欲的形式催促着阿基拉補充能量和原材料。
超人也不是以朝霞為食就能活下去的。只要那不是普通的霧。

從栞那裏聽完所有的事情的蕾娜煩惱着。栞默默地站在蕾娜面前,仿佛在等待她的指示。
蕾娜用手捂着臉,露出近乎皺起眉頭的為難的表情,不時把視線移向栞。每當這時,栞就會微微地做出反應,表情也放鬆起來。
然後蕾娜嘆了一口氣。
「栞。我煩惱了很多,但好像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所以先從已經決定的事情開始,一點一點地回答。首先,第一,下次要確實商量好。」

栞露出意外的反應。
「大小姐,這樣可以嗎?」
還有下一次。這本身就讓栞感到意外。他已經做好了被蕾娜看穿的準備。栞努力保持冷靜,但內心的喜悅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蕾娜苦笑了一下。

「好吧,如果被說好不好的話就是不好的,如果被說是不是生氣的話是生氣的,但這無疑是栞為我着想而做。如果我想到栞為甚麼要這麼做,那肯定是因為我能力不足,或者我的其他原因所引起,也不應責備栞吧。」
「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我獨斷獨行,大小姐沒有錯……」
面對自責似的回答的栞,蕾娜堅定地斷言。
「有的,是我決定的,所以我有。」
父母安排的事情,孩子沒有責任。但是部下做的事情上司也有責任。為了不讓栞一直當自己的保姆,為了站到主人的位置上雖然是不完全,但蕾娜打算承擔起這個責任。
「雖然目前還只是個擺設,但我們還是會一起承擔責任,一起努力吧。栞,今後也拜托你了。」
「……!好的!」

面對露出成長跡象的笑容的蕾娜,栞似乎有些感動地回答。
加奈惠奸笑看着那些蕾娜她們。當蕾娜察覺到這一點,而感到微妙的害羞時,為了改變現場的氣氛而稍微誇張地宣布。
「好的,關於這方面的事就到此為止。……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蕾娜再次面露難色。他的視線前方是用中指和食指夾着的白色卡。原本是奧利維亞留給阿基拉的。而且奧利維亞認為栞從阿基拉那裏騙來的。從栞那裏聽說了所有事情的蕾娜也不認為這是公平的交易。
蕾娜她們雖然被愛麗絲指示要處理奧利維亞的事情,但由於栞做出的事,確實沒有給奧利維亞留下好印象。首先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也可以重新與亞基拉進行交易,在相互理解卡的價值的基礎上再進行談判。但是知道了很多的蕾娜,對這個方法也充滿了擔憂。
(……利用不知道其價值的人的無知,搶走了卡片。這才是問題所在,不過阿基拉真的不知道卡的價值嗎,現在看來有點可疑。)
使用卡召喚奧利維亞需要與舊領域的連接手段。奧利維亞是特意留下了對他本人沒用的卡,還是知道可以用之後才留下的呢?而後者則有兩種可能性。從阿基拉作為獵人的實力來看,應該擁有連接用的專用機器吧。或者被認為是不需要使用這些機器的人。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說,阿基拉有可能是舊領域連接者。

(基拉真的不知道卡的價值嗎?還是因為害怕被看穿自己是舊領域連接者而裝作不知道?比起卡,更優先阻止舊領域連接者的顯露,裝作不知道,故意接受了栞的交易。……怎麼辦呢?這些,搞不好說出來,當他發現我懷疑到甚麼程度的時候就已經打草驚蛇。糟糕了)
蕾娜想起了以前栞關於如何處理情報的忠告。如果無知的話還能擺脫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反而無法擺脫。獲取知識後,對事情的解釋也會改變。阿基拉似乎對奧利維亞極力強調了卡轉讓談判的正當性。那時我還以為是阿基拉性格上的頑固使然。
(阿基拉的那種態度,是覺得如果他不小心肯定了奧利維亞的說法,卡可能會回到自己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在承認是不正當奪取的這件事上,把卡還給阿基拉,這本身就是一個壞着。)
蕾娜煩惱地呢喃着。

「啊,真的怎麼辦?」
沒能確定對策方針,從剛才開始就這麼說了好幾次。盡管如此,也沒有問栞該怎麼辦。依賴和撒嬌是不一樣的。我告訴自己,在這裏問就是撒嬌,然後繼續思考。
到現在為止一直在撒嬌。自己沒有作出決斷,而是讓栞做了決定,如果是栞說的話,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有時候,面對選擇錯誤就會致命的事情,把主意交給其他人反而更輕鬆。把選擇的苦惱強加給家長、領導、某人,如果是正確的,就讚頌他去相信,如果是錯誤的,就任性地抱怨。那樣就輕鬆多了。

如果再對栞撒嬌,栞也會笑着原諒的吧。這樣的話,不允許這樣做的人必須是自己。既然決定站在栞的主人的立場上,就必須不斷向自己宣示自己的決心不是假的。為了讓自己的覺悟成為眾人所公認是真的,蕾娜給自己承擔上決斷的苦惱。
栞默默地站在蕾娜的身旁。因為他明白剛才的喃喃自語并不是在向自己求助,自己也想不出正確的應對方案。只是,不管蕾娜制定了怎樣的方針,作為她的隨從也決定要遵循。
但是否能無言地遵循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決定了。在這裏繼續考慮也決定不了,直接和亞基拉談判吧。」
「大,大小姐!?」

栞也察覺到了蕾娜所推測的程度。正因為如此,決定去見阿基拉的蕾娜的話出乎我的意料。
加奈惠也微微吃驚地插嘴道。
「啊,大小姐。我先說一聲。阿基拉少年已經相當厲害了,我和大姐兩人在一起應付也相當艱難。萬一交戰的,那就糟糕了。」
「是嗎?那麼,萬一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努力逃走吧。拜托了。」
聽到蕾娜爽快地回答,加奈惠罕見地露出輕微的困惑。

「算,算了,我也要工作的,如果拜托我,我也會做那份工作。不過大小姐,這可以嗎?」
蕾娜輕笑着回答。
「哎呀?加奈惠是想和阿基拉戰鬥的吧?要是我把談判搞砸了不是更好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
加奈惠說完,輕輕否定了一句,蕾娜露出苦笑。
「啊,以前果然是給人這種感覺啊。」

在看到加奈惠說漏嘴的反應之後,反而豁然開朗地笑了。
「就是這樣的感覺!不是挺好的嗎?之前的事啊!現在正在確實地做好。所以這方面妳可以放心。所以大小姐,也不要搞砸了哦。」
「我會努力的,因為我們是生死與共。」
「是啊」
加奈惠雖然輕描淡寫,卻是真心地回答。

「栞,就是這樣,拜托了」
「是、是的,遵命。」
基於蕾娜的決斷,蕾娜她們開始與阿基拉重新談判。在栞略顯慌張的旁邊,蕾娜的表情打起精神來。
獵人工作是賭上性命,那麼即使和阿基拉的談判也是賭上性命的,作為獵人一直都是以同樣的賭上性命,也不怎麼有區別。蕾娜一邊這樣對自己說着,一邊重新振作起來。

阿基拉在露營車旁等待着蕾娜她們的到來。吃完飯後,蕾娜跟我聯絡了,說想親身來會談。
被提議的地點是施特利阿娜,但阿基拉以護衛卡羅爾為由拒絕了一次。但是卡羅爾在一旁聽着,她這麼說這樣的話可以優先處理阿基拉的事情,所以我們就見面了。但是再怎麼說在護衛途中去施特利阿娜總覺得不太好,我提出條件,如果蕾娜她們能來這裏的話。

然後蕾娜她們接受了這個條件。雖然提議的阿基拉沒有意識到,但獵人之間特意在荒野中談事情,如果深入解讀,就會發現其中蘊含着非常危險的意思。如果牽涉糾紛的談判不順利結束,意味着是否容許會發展成互相廝殺這的危險性。將會談的場所從施特利阿娜改為荒野的是阿基拉,這一點也加強了這個意味。蕾娜她們在接受了這個條件上,往阿基拉的那裏去了。
蕾娜她們準時來了。阿基拉看到蕾娜她們,露出些許訝異的表情。蕾娜似乎有些緊張。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阿基也不會在意。但是,加奈惠把平時的笑容變成了有點認真的笑容,栞雖然沒有敵意,但表現出緊張和強烈的警戒,臉上露出了相當嚴肅的表情。
「呃,蕾娜,我先確認一下吧?是來談事情的,這樣可以吧?」
蕾娜笑着回答。

「是的。啊,栞她們的樣子就不用在意了。昨天才剛過了現在還焦急煩躁吧?你看,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就在我們身邊,是阿基拉告訴了,才終於發現到的呢?栞她們是我的護衛,她們有很多自尊的。所以,也算是過度保護吧,算了,就是這麼回事」
「啊,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這下亞基拉明白了。但是阿爾法插嘴了。
『阿基拉,總之先告訴你,蕾娜想要糊弄過去。』
『是嗎?就算警戒是別的理由,蕾娜她們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亞基拉浮現出一點疑慮。蕾娜從阿基拉表情的微妙變化中察覺到,笑着補充道。

「哦,栞她們確實很戰戰競競,這點我先道歉吧。但是我們根本沒有和阿基拉敵對的意思,更不用說交戰的意志了。我先說一遍,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們也得停止會談,撤回去,沒問題吧?」
『阿爾法』
『……至少,我判斷這一切都是真心的。』
這句話再次說服了亞基拉,打消了疑慮。對阿基拉來說,重要的不是蕾娜她們的事情,而是和自己是否敵對。如果阿爾法能保證這一點,就沒有任何問題。對着蕾娜輕輕點了頭。

「沒關系,雖然不知道你在說甚麼,但只要妳不想和我敵對,我還是會聽妳說的。」
「謝謝,幫大忙了。」
蕾娜笑着繼續說。首先決定先在哪裏談,然後就這樣在這裏談。總覺得卡羅爾不願意讓蕾娜她們進露營車,而阿基拉注意到了這一點。
為了不讓阿基拉和蕾娜長時間站着說話,栞熟練地準備了桌椅。折疊的桌子和兩張椅子組裝好後擺放好,直到桌子上放上飲料為止,還不到30秒。

亞基拉看起來有點開心。然後和蕾娜相對而坐。栞和加奈惠站在蕾娜的左右,卡羅爾站在阿基拉稍靠後的位置。卡羅爾拒絕了別人建議的椅子。
隨着舞臺的布置好後,蕾娜帶着一絲認真的表情準備進入正題。取出一張白色的卡,出示給阿基拉。
「談的,就是這張卡吧」
亞基拉的表情有點僵硬。


255 蕾娜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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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31 pm

從蕾娜那裏聽到事情概要的阿基拉微微皺起眉頭。特意要直接見面談的內容,是關於奧利維亞留給阿基拉的卡轉讓交易的不正當性協調。
「事到如今妳還這麼說,我不是說過已經接受了嗎?」
「這話是沒有錯。問題是誰能接受到甚麼程度。後來才聽了詳情,我覺得真有點兒那個。不過那只是我怎麼想的,如果最終說是無所謂,那就無所謂了。」

「無所謂不就好了嗎?別再舊事重提了。」
面對表示不滿的阿基拉,蕾娜裝作自己也覺得麻煩的表情回答。
「我也是這麼想的。問題是奧利維亞大人對這方面是怎麼想的呢?雖然說過不過問,但那只是說她對卡的所有,沒有盡力介入的意思,在場的阿基拉大概也能明白吧?」
「好的,這個我知道。」

「我們已經和奧利維亞大人聯系過了,接下來只要把卡還給阿基拉也許就可以了……」
蕾娜一邊說着,一邊若無其事地認真注視着阿基拉的反應。然後從對方的細微反應中選擇語言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們這邊的各種原因,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還卡。關於調整交易不正當性的事情之後再說,但首先,你能不能接受,不還卡這個前提條件嗎?拜托了,不行嗎?」
面對稍微表現出請求的氣氛的蕾娜,阿基拉爽快地點了頭,說這對自己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請求。
「嗯,這方面沒問題,我已經給過妳一次了,我不想讓妳還我。」
「是嗎?幫大忙了。」

阿基拉和蕾娜都微笑着同意。不過,阿基拉表面上是一樣的,但莉娜卻拼命隱藏着內心的緊張。當阿基拉得知卡片有可能還回來時,他的反應大概是警惕,而得知卡片不會還回來後,他的反應無疑是安心。這意味着阿基拉明確不願意卡還回來。關於那個意思已經考察過了。
稍微的失誤就會導致死亡的獵人工作。蕾娜一邊感受着同樣的感覺,一邊表面上輕鬆地笑着繼續說下去。
「那麼,剩下的就是交易的不正當性,或者說不夠部分的調整,我聽栞說過,刀是之後拿到的吧?如果你對那邊的裝備感興趣,就由那邊來填補怎麼樣?」

與假裝的蕾娜不同,阿基拉很普通地輕輕回答。
「嗯。對我來說,這已經是結束的事了,所以我也沒有再多拿的打算。」
「能拿到的東西,我想先拿到就好了。這種說法雖然有些不太好,但從那時起卡的價值也發生了變化,所以我認為基本上不會向公司外部外流的強力裝備也可以交給你。雖然不太清楚,但是因為可以得到更好的裝備,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客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蕾娜露出了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為甚麼對本應該基本上只有好處的事情面露難色呢?他故意露出這樣的表情。
阿基拉根據蕾娜的樣子這樣判斷,補充道。
「本來在把卡交出的時候就結束了。不過後來在栞的好意下,追加得到了刀。因為是對我有利的事情,所以我才推翻了原本已經結束的事。總之是向對方的好意撒嬌。如果在這裏再得到甚麼,本來已經決定的交易就會被推翻好幾次。作為一個重視契約的獵人,再怎麼說我也覺得這有點不妥」

「啊,是啊。作為獵人,這方面的感覺確實很重要。我明白。嗯,不過。」
蕾娜始終不肯罷休的樣子,現在亞基拉開始懷疑了。
「你為甚麼這麼想對我的交易作出補償? 是這麼執着於交易的公平性嗎? 」
「啊,有點……」
蕾娜采取了一種糊弄過去的態度,然後對着阿基拉那副,覺得有好處的事背後是另有所圖的想法而懷疑的樣子,稍微誇張地嘆了口氣,然後死心了似的繼續說。

「坦白地說,這種說法雖然也有點甚麼,但這與其說是對阿基拉的補償,不如說是對奧利維亞大人的奉承。」
聽到這句話,阿基拉露出意外的表情,蕾娜繼續說明。
奧利維亞對栞和阿基拉的卡轉讓交易表示不快。其理由有很多,其中最大的理由是甚麼,蕾娜她們認為,這是對與自己媒介的卡被視為價值極低的東西的不滿。
因此,作為非常貴重的卡的代價,他們追加給了讓出的一方的阿基拉某種有相應價值的東西,以此向奧利維亞證明自己也充分認可卡的價值。

蕾娜這樣對阿基拉說明後,看起來麻煩很為難的表情繼續說。
「但是,要算出一張卡的具體價值是多少億奧朗姆,是非常困難嗎?而且,如果草率地給出明確的金額,恐怕反而會損害奧利維亞大人的心情,說她只認可這種程度的價值。所以,我向阿基拉提議提供裝備,而不是支付具體的金錢。本來公司嚴格規定不外流的裝備,考慮到要代替奧利維亞大人的卡,本來是不可能的,但真的作為特例給了。我想向奧利維亞大人展示,在這一點上,我非常認可這張卡的價值。」
「啊,原來是這樣啊。」

亞基拉認同地點頭。正如他所預料,有好處的事背後是另有所圖的,但背後并沒有給自己帶來不利,他感到安心。
「就是這麼回事。所以,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收下?如果你說錢和物品都不行,可以聽你的請求,最不利的,可以說給你做個非常大的人情」
連本來不會告訴外人的情報都說出來,蕾娜表現出讓步姿態,讓阿基拉也放鬆了為難的姿態開始思考。
「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勉強妳,就是給我做個非常大的人情吧,有一件事想拜托妳,」
「是甚麼?雖然不能說甚麼都給你做,不過你說說看。」
「不要與我敵對。」

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請求,蕾娜不禁露出了真心的困惑表情。
「……呃,做這種事就可以嗎?」
對於這個過於困惑的問題,聽起來像是簡單的話,但阿基拉卻給出了明確的反應。一邊用銳利的眼神看着蕾娜,一邊用稍微強硬的語氣回答。
「如果好能確實遵守"這種事"的話。被妳這麼說的"這種事",我聽起來好像覺得,是這種程度的小事,就算輕易違背也沒關系。」

蕾娜被阿基拉的態度畏縮不前。那樣子讓阿基拉稍稍增強了幾分不信任。
「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會勉強妳。就是這樣的請求。不過如果妳不想認真遵守的話,就不要輕易答應,」
蕾娜被阿基拉的氣勢所壓倒。但是表情變得認真,就會端正姿勢面對阿基拉。
「我不能輕易答應必定會遵守。不過至少要付出,價值相當於填補卡轉讓交易公平性的勞力,為不與阿基拉敵對而努力,這是可以做到的。吾以蕾娜·里拉特·羅倫斯之名起誓」

亞基拉不知道那誓言有多重。但是從栞和加奈惠站在蕾娜一邊的反應,以及他們驚愕的樣子來看,他知道這是一個相當沉重的話語。
「知道了,那就好。拜托了,我先向妳道謝。」
「別客氣。」

阿基拉笑着回答,蕾娜也笑着回應。約定不敵對的人讓阿基拉無意識地放鬆了警惕,蕾娜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緩和了氣氛。緊張的栞和加奈惠也恢復了平靜。這就等於承認,栞她們的態度,大半不是為了警惕迷彩狀態下的敵人偷襲,而是為了警惕阿基拉,但阿基拉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蕾娜輕輕嘆了口氣,把思考從談判切換到對話。
「重要的事情,談判已經結束了,阿基拉如果忙的話,我就回去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跟你談談剛才的談判,你有時間嗎?」
「這就要看雇主的意思了……」

阿基拉這麼說着,看着卡羅爾,卡羅爾輕輕笑着回答。
「沒關系的。地圖制作用的調查又沒有時間限制,而且亞基拉的事情比甚麼都重要。。」
「是嗎?」
阿基拉把視線轉回蕾娜身上。
「嗯,雖然不算簡短,拜托妳不要拖得太久。」
「我知道了。那麼,我想跟你說一下關於克哉的事情」

栞差點笑出來,但還是勉強忍下來。因為蕾娜乾脆地提出了一個非常棘手的話題。加奈惠也露出相當意外的表情。
亞基拉也對意想不到的話題相當吃驚。但是從阿基拉的態度看不出警戒的樣子。那是因為眼前的人她發誓不會與自己敵對,并且對這個誓言有相應的信任。
蕾娜懷念地對亞基拉說和克哉的回憶。初次見面時的印象。一開始覺得反感。看着他拼命幫助同伴的樣子,我漸漸認同了他。也許是因為幫助的對象偏重於女性的緣故,他相當受歡迎。一起行動的機會增加了,愛慕也越來越強了。把這些事同時整理一下自己的心說出來。

然後以現在的自己重新審視過去的自己,輕輕嘆了口氣。
「……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克哉很受歡迎,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對克哉撒嬌而已。在艱苦的獵人工作中,把危險和決斷全都推給了他,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稱贊克哉,覺得這樣好了。也包括我。而且這種撒嬌是當時人的克哉允許的,所以程度越來越嚴重」
阿基拉默默地聽着,滿臉懊悔的蕾娜說話。

「我中途離開了克哉,那也是想和克哉站在對等的立場上,某種意義上說,是出於自私的想法。就算不是對等的,也受到了很多照顧,只是不要撒嬌,作為同伴支持克哉就好了。我想如果這樣的話,結果可能會不一樣。已到這般地步」
說到這裏,蕾娜輕快地笑着補充道。
「呃,我的意思并不是說存活下來的人變了。如果有人能確實及早阻止克哉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因為奇怪的誤會而發生交戰了。沒有別的意思」

亞基拉也不覺得奇怪,輕輕點了頭。但是栞看起來胃疼得很厲害,加奈惠也苦笑得很生硬。卡羅爾也從栞她們的情況中意識到這是一個明顯危險邊緣的話。
「順便坦白一下,我對阿基拉殺了克哉的事并沒有完全想通的,也有想到了很多。」
栞忍俊不禁了。加奈惠也罕見地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
亞基拉也非常驚訝,竟然特意把這些話說出來。但她沒有戒心或敵意。蕾娜繼續說。

「但是呢?但我完全沒打算襲擊亞基拉。我聽說你和克哉的交戰是一場意外,我想克哉不希望復仇。而且我也不想死,也不想讓栞和加奈惠死。因為阿基拉很厲害。這種說法雖然也有點奇怪,但跟阿基拉戰鬥是不划算的」
卡羅爾也對蕾娜的這番話感到驚訝。因為這就像是在說,如果划算的話,說不定早就殺了他。
但是阿基拉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善意地理解了蕾娜的發言。因為愛慕的人被殺了,所以為了復仇而去殺他,這種想法在阿基拉心中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再加上,又說"不划算"而作罷,這句話對阿基拉來說更像是稱贊。

蕾娜繼續說道。
「所以,為了不讓我產生奇怪的迷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拜托你。也請阿基拉今後也是個不划算的存在,不要讓我看到多餘的破綻,但是那個也不需要了。因為經過剛才的談判,我已經不能和阿基拉敵對了。算了,來得正是時候」
對笑着這麼說的蕾娜,阿基拉也輕笑着回應。
「蕾娜他們不跟我敵對的話,那就輕鬆了。」

「是嗎? 啊,難道你以為不久以後,會揚言報克哉的仇而襲擊你嗎?」
「算是吧。就算通過獵人辦公室簽了和解書,會做的人還是會做的。」
其實我還挺警惕的覺得妳有一定概率會來報仇。亞基拉如此爽快地承認,栞再次輕輕笑起來,加奈惠露出了僵硬的苦笑。但是蕾娜笑着輕輕地打住了。
「消除了誤會真是太好了。那麼,阿基拉。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你能聽我說話真是幫了大忙。所以,作為謝禮,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忠告?甚是麼?」

蕾娜的表情變得有些認真。
「覺得不划算的不是只有我們嗎?克哉的部隊裏也有很多人幸存下來。有人因為拒絕在和解書上簽名而被趕出了多蘭卡姆,也有人雖然簽了名但內心并不接受。之所以不采取行動,我想這是因為她也明白,就算同歸於盡,也不可能殺死阿基拉的。不划算。那個標準應該是這麼寬鬆的。也就是說,如果對方認為在兩敗俱傷的前提下可以殺死對方的話,可能會行動。所以還是要注意一下」
說到這裏,蕾娜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盡管如此,再怎麼說是能擔任都城間運輸車輛護衛的高級獵人,而且是能接受東行車輛護衛委托的有實力人物,我想她們也不會天真地認為只要以兩敗俱傷為前提,就能殺得了。所以我想應該沒問題。那我該回去了」
蕾娜站了起來,栞她們立刻開始收拾桌椅。阿基拉也站了起來。收拾很快就結束了。之後,栞一本正經地向阿基拉鞠躬。
「亞基拉先生,事到如今再詳細解釋也沒甚麼意義吧。所以,我只說一句,非常抱歉」
亞基拉看起來有點吃驚,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可以了。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是正當的交易。即使在詳細了解價值的人看來是不誠實的內容,那也是我知識不足的原因,不是你的錯」

「謝謝您,這件事的補償,就以大小姐及我們不與阿基拉先生敵對來償還。」
「妳這麼做的話,我也幫大忙了。」
栞抬起了深深低下的頭,微笑着。蕾娜和加奈惠也繼續笑着。
「再見。如果有緣的話,再一起工作吧。」
「亞基拉少年,再見」
蕾娜她們回到了自己的車。目送着她離去的阿基拉稍稍放下心來,慶幸沒有成為麻煩事。

在返回城市的路上,蕾娜她們在車裏齊聲嘆息。尤其是栞的嘆息,深而沉重。
「……大小姐。那再怎樣說也是太過深入了呢?竟然連和克哉先生的事都說了。如果阿基拉先生反應過敏的話,那可就糟了。」
解除了緊張的蕾娜輕輕苦笑。
「我覺得說了明顯危險邊緣的話。不過應該沒問題吧?」

「那就是結果論。并不是說不經過思考,順便說一下之類的話吧。」
看到栞疲憊不堪的樣子,蕾娜覺得自己做了一點壞事,但還是繼續說。
「我對阿基拉是這麼說的,但我也是認真的,并不是輕率地想隨便說說的。」
加奈惠有點意外,然後愉快地笑着插嘴。

「是這樣嗎?那麼,我想確認一下,以前總是不加思索地說很多話的大小姐到底成長到了甚麼程度,希望妳告訴我特意對阿基拉少年說那些話的理由。」
被指出過去自己的不成熟,蕾娜苦笑着開始說明和阿基拉談話的意圖。
當告訴了阿基拉,顯示出卡可以交給他時,從他的反應來看,蕾娜幾乎斷定阿基拉就是舊領域連接者。為了不讓阿基拉察覺到,才繼續說下去。

在談話的過程中,阿基拉主動要求不要敵對,這是再好不過的。對於意料之外的提案,雖然回答有些錯誤,但總算挽回了。然後從之後的阿基拉的態度中,探究阿基拉究竟有多麼相信,我們不希望也做不到與阿基拉敵對。
根據探究的結果,我判斷能提出克哉的話題只有現在。現在無論說甚麼,都是在不與阿基拉敵對的前提下。我判斷,隔一了段時間後,在疑念復發的話前提不在之後再談是很危險的。反過來說,即使現在提起克哉的事,再引起懷疑,只要拿出對奧利維亞的奉承的事,就能挽回。

我覺得克哉的事情總有一天必需說出來。雖然也有整理了自己心情,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再被像阿基拉這樣的對手,誤認為很有可能會來殺自己,那是非常危險的。
加上阿基拉還會變得更強。蕾娜認為阿基拉也一樣覺得不划算。在力量關系完全逆轉之後,差距越來越大,為了以防萬一,要不要先殺掉她,在這一判斷在阿基拉心中變得划算之前,有談判成功的必要。

而且為了消除誤會,說明也需要安全的機會上和讓對方充分接受的理由。幸運的是,現在正好齊全了。
誓言也是為了讓他非常堅定地相信自己不會與阿基拉敵對。當阿基拉後來意識到自己是舊領域連接者的時候,必須以她是發誓不與自己敵對的人,以這個理由將多餘的疑念封上。我判斷那個效果很好。
最後的忠告,也是為了加強自己不能襲擊阿基拉的理由,同時暗示更應該警惕的對象,轉移阿基拉的注意。事實上確實有這樣的人,所以這不是謊言,并沒有問題。

聽完一遍後,加奈惠露出驚訝的表情,稱贊了蕾娜。
「大小姐,說話時考慮得很周到啊。」
蕾娜苦笑着稍稍歪了歪臉。因為既然知道了過去的淺見,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可以接受。
「算也是,不過還算順利吧?」
「有很多危險邊緣的部分啊?妳不覺得這方面就像大姐說的那樣,是結果論嗎?」

加奈惠表現出一種少見的責備蕾娜的氣氛。蕾娜輕聲笑着,卻顯出認真的樣子。
「這方面至少我打算想好了再說。」
「然而看不出來。」
「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怎麼說呢,我覺得好像開始明白界線的意思了,如果我說出來,就會互相廝殺。這大概是在獵人工作中鍛煉出來的成果吧。」
「是、是嗎?」

不管對方是人、組織還是怪物,都存在做了就會死的壞着。有人通過邏輯思考先讀懂這條界線,也有人憑直覺看透了。加奈惠也明白那種感覺。但是不認為蕾娜是明白這一點的人,而且即使明白這一點的人,也不認為自己會主動踏進這條界線的邊緣。
栞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小姐。首先我要稱贊妳和阿基拉先生的談判非常出色。不過,如果妳知道這條界線,為了安全起見,我強烈建議妳和這條界線保持足夠的距離。」

「我知道。不過有時死中求活的選擇也是必要吧?獵人工作也如此,龐大組織的幹部如果在這方面選擇失誤的話,就會有嚴重的後果。妳看,即使是在家族中一度落魄的人,只要成為成功的獵人,就會給予優待,老家也在做着重新融入家族主流的事情吧?現在想起那個,可能是想通過獵人工作來鍛煉對界線的洞察力,把它作為企業的力量來吸收吧。因為他們覺得如果躲在護墻的內側裏無憂無慮,就很難洞察出相互廝殺的起因。也許爺爺原來也是獵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栞妳怎麼看?」
「怎、怎麼樣……」

栞也覺得蕾娜的想法也有道理。但不希望蕾娜朝那個方向往前闖,所以無法肯定,只好含糊其辭。然後就這樣把話打住。
「總,總之,和阿基拉先生的事已經了結了。接下來是奧利維亞大人的事情。回到城市之後再考慮那件事的處理方法吧。還需要和不同派系的人協調……」
這時,栞注意到了克洛依的通知。確認內容後皺起了眉頭。

「大小姐,接到克洛依小姐的聯絡說想馬上親自和妳會面,我們怎麼辦呢?。」
「唉,沒辦法。也不是能拒絕的人,見她吧。我想她不久會來打探各種事情,包括愛麗絲大人的指示。要來這裏嗎?」
「不,是希望我們去,地點是……」
蕾娜一聽到那個地方,表情就有點緊張。然後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是嗎?那就這樣去吧。」
「遵命。」
栞把車的路線從城市大幅度改變了。


256 危險邊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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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33 pm

當阿基拉和蕾娜在荒野中繼續談判的時候,克洛依在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中,表情險峻地煩惱着。
「失策了……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內,事態就急轉直下這種地步。」
在米哈佐諾街遺址與蕾娜她們分開後,克洛依打算重新收集蕾娜她們的情報,同時也重新整理工作。但在此期間,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上層傳來緊急消息,說愛麗絲正在直接趕來這邊。

愛麗絲基本上不會從總公司,被稱為東部總店的總公司大樓出來。除了作為統治企業的城市之外,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不會出現。也就是說,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態。加上愛麗絲已經向久我間山都市周邊的分公司,發出了對奧莉維亞事件的現場應對指示。這也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慌張的克洛依立刻中斷了對蕾娜她們的情報收集,全力收集關於奧利維亞的情報。然後從那邊的情報反過來掌握到,蕾娜她們成功和奧利維亞接觸的事。

「怎麼想都只能認為是在那之後馬上接觸的。是被雷娜擺了一道嗎……有甚麼艱難啊。已經真的只差一點點了。我沒注意到那個……」
同時也是克洛依的親信的拉提斯一邊擔心着主人一邊催促。
「大小姐。沒有注意到的我們也一樣。在這裏坦率地稱贊她的演技吧。而且上面的指示也要由現場的人來處理。并不是完全委托給她們。而且這裏是荒野。有足夠的手段挽回吧」

克洛依也立刻明白了拉提斯的意思。讓他的臉變得更加嚴峻而煩惱。但是,在這樣煩惱迷茫的時候,這一着是相當有效的手段,只要考慮到可預見的利益,那就認同成為行使它的充分理由。
而且在某種意義上,克洛依也不想錯過這樣非同尋常的好機會。在催促下做出決斷。
「帕梅拉,不好意思昨天才說過現在要推翻了,可能需要采取一些迅速的手段,先做好準備。」
「遵命。」
帕梅拉笑着恭敬地鞠了一躬。

希加拉卡住宅區遺跡已經可以稱為原遺跡了。因為以前舊領域連接裝置的發現引起的騷動,大部分廢墟都被拆除。獵人再也不會以收集遺物為目的來到這裏了。
在舊領域連接裝置的發現場所公館所在的地方,建立了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雖稱不上巨大設施,卻是占地面積相當大的大型建築。
在荒野上建設這種設施本來就很困難。除了拆除周邊的廢屋和瓦礫之外,為了安全也有必要驅逐這一帶的怪物。建築材料的搬運也需要警戒怪物襲擊的護衛,因此費用昂貴。

因此,如果想新建大型設施,但都市內沒有空地的話,一般會建在都市一旁。然後,都市和設施之間的土地在物流等的影響下加強聯系,由於距離較近,鋪設了較為完善的道路,人們開始聚集在其周圍,逐漸擴大了都市的下位區域。
但是在建造這個里昂斯泰爾公司設施的時候,多虧了尋找舊領域連接裝置的獵人們,廢墟的拆除和怪物的掃蕩都是里昂斯泰爾公司最低限度的工作就可以。運送建築材料時的護衛,也因為涉及到往返於久我間山都市和希加拉卡住宅區遺跡的獵人,費用得以大幅削減。

只要有幾乎整地完畢的土地和周邊的安全,以及建築材料,通過應用舊世界的技術的高度的建築技術,建築本身在短期內就可以完成。受惠於此,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具備了荒野用的防衛設備,成為堅固的建築物。
蕾娜她們經過原遺跡內新鋪好的車輛用路,前往那個設施。因為被克洛依叫出去的地方就在那裏。
蕾娜看着周圍曾是遺跡的景象問道。

「喂,栞,你知道公司為甚麼要在這樣的地方建設新的設施嗎?雖然不能說是遺跡再開發,但也建了相當大的設施吧?」
「聽說公司得到了,以前在這裏被發現的舊領域連接裝置。好像是把那個裝置在原來的地方重新設置之後,為了給公司使用而建造的。這種裝置如果從原來的坐標過分移動的話,會因為安全性的原因對通信等施加限制。嗯,我想那種程度的簡易設施就足夠了,但建成那麼大的建築物還有別的原因吧」
「別的理由是?」
「遷移或提其他建築計劃的前。通過改變長期工作計劃進行派別間協調。還有很多其他。如果負責的地區出現新的大規模設施,地區負責人的利權和權限也會發生變化。」
「啊,是這樣的。」

蕾娜露出了有點麻煩的表情。栞的愿望是讓自己辭去獵人的工作,回到老家。這一點蕾娜也明白。而且也知道,通過與奧莉維亞的那件事,已經取得了足以讓家族認同的功績。所以也知道在不久後會被委婉地提示。
但在某種意義上,這也意味着要投身到迄今為止,完全沒有必要牽涉的家族間的派系鬥爭中。雷娜對回老家這件事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包括那些辛苦。
蕾娜和栞都是多年的交情,對於對方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一邊想着如何說服對方,一邊前進着。在這時,加奈惠發出聲音。

「大姐,請停下來」
栞停下車,從加奈惠的語氣中反問道。
「怎麼了?」
「照這樣下去,可能會有點不妙。」
加奈惠說着,指着設施出入口前的廣場。廣場寬敞得可以停很多荒野用的大型車,實際上停了好幾輛車。但是布置得并不妨礙蕾娜她們的通行,而且似乎是克洛依手下的執事和女僕在左右并排等候着迎接蕾娜。

如果考慮到是為了歡迎和奧莉維亞成功接觸的功臣而稍微盛大地迎接的話也不是不自然的。但加奈惠表示了另一種擔憂。
「雖然受到了盛大的歡迎,但是那種歡迎的走勢,給人的感覺是不會簡單地回歸的。」
栞也訝異地看着前方。在左右并排的執事和女僕前面,克洛依在帕梅拉和拉提斯的陪同下等着。在地位上,克洛依比蕾娜她們高。在這裏折返是不禮貌的。而且即使加奈惠的擔憂是正確的,但現在也只是擔憂。
「……大小姐。怎麼辦?回去嗎?」

「好啊,去吧。」
對於蕾娜的回答,栞也露出了些許訝異。
「……可以嗎?」
「現在回去只會給人多餘的借口。」
「遵命。」
看着蕾娜從容自信的樣子,栞也打起精神,讓車繼續前進。

克洛依看到蕾娜她們在視野的前方停了一下,試圖向拉提斯他們發出指示。但看到蕾娜她們馬上開始動了,便作罷。
帕梅拉早就猜到了克洛依的指示,也中止了對部下的追蹤指示,改為當初的部署指示。
「對方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立場。」
克洛依笑着回答。
「如果不需用迅速的手段就好了。帕梅拉很可惜嗎?」
「不,不,沒那種事」

拉提斯和帕梅拉快速地做着邀請蕾娜她們的準備。將桌椅組裝起來,在高雅的桌布上準備飲料。克洛依坐在椅子上,等着蕾娜坐在對面的空位上。
把車停在附近的蕾娜她們走到桌子旁邊。克洛依用手示意蕾娜坐下。克洛依穿着上流階級的衣服,蕾娜穿着女僕式的戰鬥服,看起來就像主人在招待辦完了主人的命令後回來的隨從一樣。
栞不高興地微微歪着臉。加奈惠也露出苦笑。但蕾娜毫不在意,乾脆地坐了下來。克洛依和蕾娜讓雙方隨從站在背後,面對面。

「那麼,特意叫我出來有甚麼事?我之前也說過了,我很忙。」
「急性子呢。雖說很忙,也沒昨天的忙吧?」
「盡管如此,我還是很忙,想盡快把這件事做完。」
「是」
克洛依盯着蕾娜。從容的態度不知是虛榮還是事實,即使被當作傭人對待也不生氣,不動搖,但也絲毫沒有謙卑的樣子。這是對回歸家族不抱期望,想要作為獵人活下去的內心表現嗎?還是因為有了某種堅定的信念,覺得這種程度的騷擾是小事?克洛依用在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中培養出來的人物眼光去探尋。

但是,不明白。
「怎麼了?如果只是不說話的話,可以回去嗎?」
聽到雷娜這麼問,克洛依改變了主意。沒有過不能跟不了解的人交涉的日子。這樣告訴自己,繼續說下去。
「蕾娜好像也很忙,我只是想了一下省事的方法而已。不過既然你那麼忙,就按妳的要求,盡快結束吧。」
然後笑着告訴她。

「白色卡。」
「你只說這個詞,我也很困擾……」
「交出來。」
這句簡短的話語中,包含着一種近乎威脅的意志,告訴他不需要多餘的互相試探了。
愛麗絲指示現場的人來處理奧利維亞的事情,但是當地的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沒有人能靠自己的力量和奧利維亞取得聯絡。愛麗絲也并沒有特定把處理委托給蕾娜她們。也就是說,持有聯絡卡的人就是這次的負責人。

連公司代表愛麗絲都有可能召喚的存在聯系。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這工作是賭上公司命運,極大地刺激了在奧朗姆濟圈內工作的家族人們的興趣和欲望。
面對橫暴的要求,交出那張重要的卡,栞不禁發出了聲音。
「克洛依小姐,再怎麼說這實在是太……」

「閉嘴。」
克洛依對着一臉嚴肅的栞,用輕蔑的眼神說道。
「這是家族內部的討論。監護人和外人能不能不要插嘴?」
栞咬緊牙關,閉上了嘴。即使是本來的立場差異,栞也不是可以向克洛依說話的身份。再加上如果作為監護人開口,就會成為對拼命站着主人立場的蕾娜的侮辱。這兩方面都抑制住了內心的激情。

克洛依看到栞的樣子,露出滿意的微笑,把視線轉回蕾娜身上。蕾娜輕輕嘆了口氣。
「有回報嗎?」
「對我來說可以是給妳做個大人情。」
「我怎麼看都不覺得是價值相當的內容?」
「那就慢慢等着吧。是啊,等我成為派系的首領,有朝一日成為奧朗姆經濟圈的分店經理,直接成為總店的幹部,我會給妳成為我的親信。這是很充足的回報吧?」

如果是了解里昂斯泰爾公司內部情況的人,一般會認為這是近乎妄言的豪言壯語。但是,只要有罕見的才能和充分發揮其才能的機會,就有可能實現。克洛依回答得很認真。這種自負并不能為那些不懷疑自己才能,并且不具備攀登高處意志的人開辟道路。因為她理解這一點。
蕾娜也認為克洛依的話沒有說謊。然後回答。
「不好意思,我不認為這些話能換來甚麼回報,這和要我交出卡的要求不相稱的。」

克洛依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判斷這是不可能做到的,還是認為即使做到了也不夠的意思,她一直盯着對方試探。但是我不明白。而且不管理由是甚麼,已經決定了要繼續說下去。
「是啊。這麼說來,為了平衡相稱代價,我也需要加上別的代價。比如,您能平安從這裏回去,之類吧。」
蕾娜和克洛依的樣子沒有改變。但是那些隨從們的樣子卻很大變化。栞露出非常嚴峻的表情,加奈惠則露出愉快的笑容。拉提斯靜靜地盯着對方,帕梅拉仿佛在等着對方似的微笑着。左右并排迎接蕾娜她們,已經為了切斷蕾娜她們的退路而改變了各自的部署。

在隨從們營造的緊張氣氛中,只有主要坐着的主人依舊面對面。
蕾娜故作看來意外的樣子。
「手段還真夠粗暴。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護墻內側也變得不穏了,常用着這種直截了當的的手段吧」
克洛依輕輕笑着回應。
「只是您不知道,以前就是這樣啊。只是因為擁有戰力的差距,所以不會發生真正的戰鬥,也沒有必要遂一說出來。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謝謝,我學到了很多。」
「別客氣。那麼,既然已經學了,能不能給我一個聰明的回答,讓我看看的學習成果?」
蕾娜沉默着。克洛依也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克洛依繼續說道。
「如果這種沉默持續太久,那就只能判斷為無言的拒絕了。」

盡管如此,蕾娜還是保持着沉默。克洛依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是嗎?」
克洛依也不喜歡動粗。但必要的話會行使。而且與奧莉維亞的門路所產生的利權、利益、力量,充分滿足了即使殺死蕾娜也要奪取卡的必要性。以為對方也知道這點,但如果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就這樣決定了。
這時,加奈惠插嘴道。

「啊,我先說一聲,如果你對大小姐動手,我就殺了妳。」
這種輕率的態度讓克洛依微微皺起了眉頭。
「4等級的女僕之流竟然要殺了家族的人,真是太失禮了。完全沒有受過教育。」
「呀,這方面實在不行,不好意思。」
加奈惠直認不諱的態度讓克洛依感到受夠了。

「拉提斯,帕梅拉,聽說她要殺了我?」
拉提斯用充滿自信的聲音回答。
「請放心,這是不可能的。」
帕梅拉也笑着回答。
「她做不到,交給我們吧。」
克洛依對拉提斯他們的回答很滿意,輕輕點頭,視線又回到了加奈惠身上。

「就是這樣,這種程度的威脅根本算不上威脅。算了,如果妳是認真的,我一定會讓你一起死的,妳放心吧。」
加奈惠依然開心地笑着。但他突然扭曲了笑容,像傷腦筋般用手捂着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呀,真的不行啊。無論如何這本性變不了。訓練時期也被說過不要工作中取樂,但無論如何還是取樂優先的。不過嘛,再怎麼說在這裏,私情要封存,不工作優先不行啊。”」
加奈惠的樣子變了。她的笑容消失了,變成了非常冷淡的表情,一邊看着克洛依她們一邊發出冷酷的聲音。
「如果你對蕾娜小姐動手,我就殺了她。」

克洛依再怎說也無法無視她的聲音。
里昂斯泰爾公司從東部各地,主要是貧困地區招募有潛力的孩子,訓練他們做女僕或執事,然後派遣到個人或組織。在公司內的教育機構培養的孩子們根據能力被劃分等級。有能力的人被派遣到大企業當幹部。不錯的人被分配到不錯的地方。
而第4等級是最低等級的評價,對待能力不足,不能派遣到外部的劣等生。當然,在公司裏的待遇也相應地不好。
栞和加奈惠也屬於第4等級。但并不是單純因為無能而被評為第4等級。這是綜合判斷為不合格的4等級評價。

里昂斯泰爾公司重視對自己公司的忠誠。因為愛麗絲在把原本由自動人偶完成的業務交給人類的過程中,決定不需要有能力的叛徒。尤其是從最貧困的環境中被拯救出來的員工們,基本上都對自己公司懷有感恩之情,大多數人都對公司懷有忠誠之心,所以沒有問題。
但是,栞的忠誠不是集中在自己公司,而是集中在蕾娜的個人身上。公司內的教育機關認為這是問題,將栞評價為4等級。
加奈惠對工作的態度受到了質疑。在工作中摻入過多的私情,有過度取樂的傾向,即使受到護衛也為了取樂而期待護衛對象被襲擊,無論多麼有能力都是不可能的4等級評價。

雖說是家族的人,但也等於被趕出了墻外,蕾娜被安排了兩名女僕,其理由是她們的評價有問題的人。
但是,現在的加奈惠并沒有明顯降低自身評價的因素。從某種意義上說,她放棄了迄今為止凌駕於自己生命之上的生存價值,不玩,不取樂,表現出了極度索然無味的意志進行工作,以迅速準確地以最佳解來排除敵人。
就像加奈惠的變化一樣,克洛依在心裏有些畏縮。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微微皺着眉頭說。
「妳覺得這樣能贏嗎?」
「肯定會殺了妳」
雖然這段對話在口頭上微妙地不協調,但聽到的人充分理解意圖。

只要加奈惠將殺死克洛依放在首位,拉提斯他們為了克洛依的生存,必須優先把加奈惠殺死和保護克洛依。這樣蕾娜的應對就會推遲。沒時間去脅持蕾娜,向加奈惠說如果想妳主人有命之類的話來威脅她。如果這麼慢條斯理地做,那麼克洛依被殺的危險性就會增加。
之後在加奈惠對付拉提斯他們的時候,栞帶着蕾娜逃出就可以了。連死都是在工作範圍內的尊嚴,加奈惠也有。這一點,蘭提斯他們也一樣。
但是克洛依沒有。克洛依必須優先考慮自己的生存。
「拉提斯,帕梅拉,她是這麼說的,對吧?」

「請放心,這是不可能的。」
「她做不到,請交給我們吧。」
拉提斯他們的回答和上次一樣。但態度卻不盡相同。因為是第4等級的人,所以完全消除了無意識中因偏見而產生的過低評價,作為克洛依的親信,靠着足以站在其旁邊的實力,發出了威壓,同時用嚴肅的表情和充滿殺氣的銳利的視線投向加奈惠去。

栞把手放在刀上。雖然沒有拔出來,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拉提斯他們也將手放在各自的裝備上。隨從們都處於臨戰狀態。之後只要主人表示出交戰的意志就會開始。
主人們繼續沉默。但這一次,克洛依的沉默卻延長了。即使殺死蕾娜她們,卡也有奪走的價值。即使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在互相廝殺中付出代價,也有得到的價值。不過這也只有贏了才行。我覺得拉提斯他們的回答沒有說謊。但是加奈惠的話裏并沒有說謊。肯定其中一個是會錯的,如果拉提斯他們錯了,我就會死。這種恐懼使克洛依的決定變得遲鈍和遲緩。
「到此為止。住手!」

然後蕾娜打破了沉默。在所有人的視線集中的情況下,取出卡放在桌子上,滑到克洛依那邊。
這樣就沒有互相廝殺的理由了。臨戰的氣氛解除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困惑的氣氛。其中只有蕾娜保持着平靜。
「這樣就可以了。那我回去了。栞。加奈惠。我們走吧。」
「遵、遵命。」
「我、我知道了。」

站起身想要回去的蕾娜,身後跟着有點混亂的栞和加奈惠。這時克洛依叫住了蕾娜。
「如果妳想交出來,早點交出來不就好了嗎?妳想做甚麼?」
蕾娜停下腳步,稍稍回頭。
「再怎麼說要把卡交出來,猶豫了一下。除此之外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是嗎?算了,慨然老實地交出來。那就請期待着給妳做的人情吧。」
「那是沒必要的,別自作主張。」
「甚麼意思?」
蕾娜的表情有些嚴厲地說。

「威脅着我說,如果不交出卡,別說是我,就連栞和加奈惠都要殺了。所以沒辦法,我只好交出來。別自作主張當成交易,再見。」
蕾娜離去了。栞和加奈惠似乎很高興地跟在蕾娜身後。
當雷娜她們的身影從視野中消失時,克洛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察覺到流出來的冷汗,自然而然地擦掉。
「……我再問你一遍,即使是開戰,你也會贏吧?」
拉提斯輕輕鞠了一躬,答道。

「當然是這樣。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輕易地回答我會毫發無傷,這一點請您理解。」
帕梅拉也恭敬地回答。
「當然的,受傷的是我們,我們會保護大小姐毫發無損,請放心。」
克洛依滿意地點頭。然後轉換心情看了看卡。白色的卡仿佛在用它的光輝稱贊着自己,照亮着未來。
「基本上沒甚麼問題。不過,作為被趕出墻外的人,我承認他是個很難對付的對手。」
克洛依笑着收好了卡,帶着拉提斯他們回到了設施裏。


257 克洛依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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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42 pm

西羅在藏身處一臉嚴峻地繼續工作。從旁人看來,他似乎默默地坐着,通過舊領域操作着遠方的運算裝置,也不觸碰手邊的高性能信息終端,做着各種的操作。
在米哈佐諾街遺跡從卡羅爾那裏得到的情報的解析,為了從柳澤和赫米斯等人的搜索中逃脫的情報收集,以及獲得真科隆,要做的事情堆積如山,每一件都在艱難中。

「……可惡!我們這邊的匯率也在極端上升,這邊有身份查詢的條件,匯率也在下降。這樣一來,乍一看很普通的匯率也絕對要換到。……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
雖然科隆也被稱為舊世界的貨幣,但在實際運用中有很多復雜的部分。一般人所稱的科隆或二流以下的獵人所使用的科隆嚴格來說并不是科隆,而是統企聯所保證與科隆同等價值的地區貨幣。

即使在遺跡拿到了有大量餘額的科隆卡,發現者也很難實際使用。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通過舊世界的技術與所有者嚴密地相聯系在一起的。也有不帶聯系的東西,但通常是小金額的。如果試圖用他人的科隆向舊世界的存在付款,就有可能被視為非法資金而拒絕交易,或者直接被殺死。
而在現代的東部,有機會實際使用科隆的人們,按照慣例,將能夠在舊世界的存在對象中實際使用的科隆稱為“真科隆”。
實際上科隆的供應商是5大企業,通過交易的舊世界的存在,通過各種手段產生。對在遺跡等處發現的科隆實施某種洗錢,并改寫其所有者。執行所有者死亡的程序,轉移所有權。將資源賣給企業系管理人格,得到所有者成為統企聯的科隆。通過這樣的各種手段得到了真科隆。

即使真科隆的所有者從舊世界的存在中購買舊世界制造的物品,實際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也是有限的。因為原本就沒有關於舊世界存在的門路。因此,即使通過某種機會得到了科隆,其使用方法也基本是將得到的科隆存入統企聯的科隆賬戶,然後通過統企聯的代理人代為購買。當然存入賬戶的時候就會變成作為地區貨幣的科隆。基本上不會再回到原來的科隆了。
能夠與舊世界的存在進行涉及金錢交涉的人是有限的。除了這樣的人以外,所謂的科隆和真科隆沒有區別。也就是說,對西羅來說有非常大的差別。

逃脫前準備的1500萬科隆是與西羅有聯系的真科隆,是很久以前就作為秘密資金一點一點存起來的。西羅打算把它用在和高級獵人的交易上。
西羅的逃脫當然違背了坂下重工的意願。如果協助這一工作,當然有可能被坂下重工盯上。因此答應與西羅進行交易的獵人,必須是連坂下重工都會考慮應對般的有實力的人物,以及和其他5大企業都有一定交情的獵人。

與這樣的人不是用奧朗姆而是用科隆進行交易是必要的。如果是真科隆就更好了。即使坂下重工成為敵人,被趕出奧朗姆經濟圈,只要把活動場所轉移到其他5大企業的經濟圈就可以了,這樣的實力人物,擁有與舊世界之間談判的門路也不足為奇。
但是那貴重的1500萬科隆在支付給奧利維亞的時候用完了。這樣一來,西羅就不可能雇用最前線同級的獵人,也就大大失去了達成自身目的的手段。反覆嘗試通過秘密渠道得到真科隆,但到處都是等待與西羅接觸的狀態。因此西羅不得不大幅重新考慮達成目的的方法。
「……我不會放棄的。現在肯定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想辦法……」
一邊有點垂頭喪氣地苦思着重新制定計劃的西羅突然抬起了頭。設定了自動程序,來探測那些尋找自己的人的動向,傳來了擔憂事項。然後看了內容,露出近乎困惑的訝異表情。

「……為甚麼這些家伙要搜尋我?可惡,怎麼辦?」
是稍微威脅,讓對方罷手,這是誘使對方這樣做的陷阱,所以應該無視,西羅猶豫着不再使用自動程序,而是自己開始仔細地尋找對象。之前在舊領域上被柳澤發現過,有必要深入仔細調查。由於那樣的工夫,調查的勞力增加了,這也讓西羅着急。

與克洛依等人分手的蕾娜她們再次以都市為目標。栞一邊開車一邊似乎對蕾娜說了些甚麼,但因為一直在挑選適合的言詞,所以沒有說話。
我不能問,這樣可以嗎。因為交出了卡,蕾娜、自己和加奈惠都平安回來了。好與壞二擇其一,肯定選好的。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通的。

蕾娜察覺到了栞的心情,笑着告訴她。
「僅是和奧利維亞大人之間促成了談判的開端,這已經足夠讓我回到那裏的成果吧?現在就滿足於此吧。功績太大只會招來不必要的糾紛,就像剛才那樣。」
「話是這麼說……」
「我、栞和加奈惠都沒事,不就好了嗎?」
「……。是的」

如果蕾娜是這麼說的話,栞改變了主意。
已經恢復了平時樣子的加奈惠用平時的語氣說俏皮話。
「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見克洛依她們吧?大小姐,這是失敗了的,我已經好好地提醒過,會不妙,對吧?」
栞想要責備加奈惠。但在那之前,蕾娜用輕鬆的態度回答。
「那樣就好了,來得正好的。」

「……甚麼意思?」
「我也知道她會施加相應的壓力,但我沒想過她的手段會強硬這種地步來索要卡。」
栞也有些困惑地插嘴。
「也就是說,妳從一開始就打算把卡交給克洛依小姐嗎?可是為甚麼要用那種態度……」
「這方面是和奧利維亞大人的關係。簡單地給她的話,可能會被認為是輕視卡的價值吧?我本來打算給她的,但是我打算堅持到最後一刻。」

加奈惠再怎麼說也露出苦笑。
「大、大小姐,再怎麼說也實在太接近極限了」
「我本來打算再堅持一會兒再投降的,多虧加奈惠開口,我才更堅持了。算了,確實很危險。但從結果上看,真的堅持到最後的緊要關頭,充分展示了這張卡的價值,太好了。」
栞再次表露出自己的勞心。

「大,大小姐。再怎說也應該事先商量一下。」
「對不起。不過栞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吧?所以栞以後,也要事先跟我說清楚。」
「……遵命」
栞也再怎說也露出苦笑。加奈惠一邊欣賞着這,一邊說出了剩下的疑點。
「那,大小姐。為甚麼要把卡交出去?即使以後被克洛依小姐喋喋不休地說,我覺得還是應在那裏折返,不要把卡交出比較好。」
栞也有這個疑問,大體上是相同的意見。用視線催促蕾娜說明。

蕾娜猶豫了一下該怎麼回答。因為自己也不認為回答這個問題的依據,會得到完全的同意。但覺得糊弄過去也沒甚麼用,就這樣說出真心話。
「嗯。這方面有很多類似直覺的部分,無法很好地解釋,不過我覺得那張卡還是盡早脫手為好。但是妳看,如果因為和奧利維亞大人的關係而沒有正當的理由就把卡脫手,就會輕視它的價值吧?考慮到這一點,來得正好。那,為甚麼想把卡脫手呢……」
說到這裏,蕾娜露出苦笑般為難的表情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好,但那張卡連阿基拉都不願意持有,妳不覺得還是脫手比較好嗎?」
只是這麼簡單的說明,栞和加奈惠的表情也變得和蕾娜的表情一樣復雜。如果使用得當,將會產生巨大權力的光輝的卡,也被認為是纏繞着非常重厄運,來歷不好說的東西。加上不能輕易脫手,不知為何,它看起來就像是一種無法舍棄、即使舍棄了也會擅自回來的詛咒之物。
「大小姐的擔心是不是杞人憂天,那就要看克洛依小姐今後如何了。啊,我有點開心起來!」
主人的擔憂是正確的嗎。加奈惠愉快地笑着,滿懷期待。

克洛依拿着卡來到了設施的地下。是以前阿基拉在希加拉卡住宅區遺跡的公館,地下室與舊世界的里昂斯泰爾公司連接的坐標地點。現在是像研究所一樣的房間。舊領域連接裝置被重新設置在原來的坐標上,連接時所站的位置寫着容易理解的記號。
克洛依不是舊領域連接者。但是如果在這裏安裝對應的擴張實境設備,就可以通過舊領域連接裝置連接到舊里昂斯泰爾公司。如果同時使用卡的話,還可以和奧利維亞通信。

克洛依再怎麼說也很緊張。因為奧莉維亞不僅僅是舊世界的存在,她是本公司的代表,也是可以稱為家族管理者的愛麗絲直接面對談判的對象。如果招致不滿,在公司裏的地位也就結束了。但是反過來,如果能巧妙地拉攏,成為與奧利維亞的專用談判窗口的話,就有可能成為連愛麗絲都要顧慮的存在。這是值得賭一把的絕好機會。
調整呼吸,緩解緊張,下定決心開牌。對奧利維亞的通信請求通過舊區域連接裝置到達舊里昂斯泰爾公司。於是,克洛依擴大的視野中立刻出現了奧利維亞的身影。
克洛依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克洛依。奉愛麗絲代表的指示,特此聯絡您,為了使與奧利維亞大人的談判順利進行,請允許我為您引導。今後多關照」
克洛依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抬起頭後畏縮不前。奧利維亞露出相當不快的表情。看到那絕對不能惹對方不高興的樣子,克洛依迅速地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言行。但是找不到讓對方生氣的要素。一邊壓抑着焦慮,一邊繼續。
「在百忙之中把您叫來,我向您道歉。改天再找個機會好嗎?」

「竟然用贓物把我叫出來,還真是敢做出來。」
出乎意料的回答增加了克洛依的動搖。
「贓,贓物?不,絕對不會這……」
從舊世界的角度來看,獵人從遺跡帶回的舊世界的遺物基本上都是贓物。無論是沉睡在已成廢墟的倉庫裏的物品,還是因經年累月而損壞的物品,或者如果就這樣永遠放置的物品,毫無疑問都是未經所有者許可擅自拿走。如果那個地方的警備系統還活着的話,現在就會被稱為怪物的警備機器驅趕,有時甚至會被殺死。

但也有不被視為贓物的遺物。從舊世界時期開始無償發放的物品,根據當時的法律,實際上是被視為喪失所有權的物品。克洛依認為這張卡是類似的東西,或者奧利維亞認為對卡的所有權不重視,而是重視實際持有的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已經努力做到和奧利維亞接觸、和愛麗絲談判的蕾娜她們不可能還活着。是這麼想的。正因為如此,所以才用盡全力搶了卡。
但是,奧利維亞用冷酷的眼神和聲音告訴她。
「那張卡不是屬於您的。關於卡的不正當使用,作為本公司也必須實施嚴格的處理。我應該向之前的人這樣宣布過的」
克洛依雖然明白情況不妙,但還是試圖從奧利維亞的話中推測來龍去脈,以消除誤會。實在不應認為蕾娜她們有能力憑自己的力量取得卡片。如果有這樣的能力,早就回歸家族了。不可能。一邊這樣思考,一邊根據現狀,在不可能的前提下,合乎條理地進行對話。

「本公司的一個叫栞的人在與奧利維亞大人成功接觸的時候,我們已經認識到這張卡是通過正當的手段得到的。另外,我公司的人在工作中得到的東西的所有權認識在我公司。因此,即使其他本公司的人使用了,也被視為公司的借出物,不認為是贓物。如果因為認識上的分歧而招致不快的話,我由衷地表示歉意。但是,我并不是故意用不正當的方法來召喚奧利維亞,請您務必理解。」
但是,奧莉維亞乾脆否定了克洛依說得合乎條理的話。

「那張卡的所有者本來就不是一個叫栞的人。考慮到從原本的持有者轉讓的經過,基本上當作不認可的借出許可,只是暫時默許而已。轉借之類的就另當別論了。因此不允許您擁有或使用。也就是當作不正當使用贓物。」
奧利維亞的態度絲毫沒有緩和。克洛依的焦慮更加嚴重了。
「請,請等一下!如果卡的所有者是蕾娜,并且是交給栞的,那麼即使我借了也不是轉借!卡不是栞借來的,而是蕾娜借來的……」
「卡的所有人不是您所屬的蕾娜、栞、加奈惠,而是和您所屬的人無關的人。」
「誒!?怎麼可能! ?」

克洛依用緊張而缺乏冷靜的頭腦重新把握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怎麼也說不通。
「那是不可能的!蕾娜她們本來的持有者,舊領域連接者為了和奧莉維亞大人的接觸請求作出協助,即使之後將卡轉讓,完全沒有協助連接和卡轉讓的代價被交付的記錄!不管給的是錢還是物資,那裏都受到嚴格的管理!」
「我判斷,卡的代價是當事人之間的同意,本來和我的連接并不是卡的原來持有人。」
新得到的情報讓克洛依更加混亂。

「那張卡必須是舊領域連接者才能使用!如果卡的持有人不是舊領域連接者的話,是誰使用卡連接到奧利維亞大人的呢! ?」
「是我。」
聽到突然響起的第三者的聲音,克洛依的表情變得驚愕。擴張的視野中出現了西羅的身影。
輔佐克洛依連接工作的部下們也看到了同樣的影像,開始騷動起來。場面一下子慌亂起來。
「發生了甚麼! ?是外部入侵嗎? !」

「不可能!這是通過舊領域接通舊世界的里昂斯泰爾公司的直通線路! ?怎麼可能……」
詩羅有點受夠地說。
「太天真了。即使線路是舊領域,只要是現代制造的末端裝置和擴張實境設備,就能插到那邊去。這方面的安全性也得做好才行啊。」
在克洛依的視野中,奧莉維亞向西羅親切地打招呼。

「這位是西羅先生,前幾天承蒙您使用我們公司,非常感謝。今天是不是有新的使用申請嗎?」
西羅用同樣在克洛依的視野中,顯出復雜心情的表情看着奧利維亞。
「我也很想這麼做,不過我也有預算上的原因,不好意思,下次再說。」
「遵命,我等侯您的光臨。那麼,今天有何貴幹呢?」
「不,我要找的是那邊。」

西羅把視線轉回克洛依,指了指她,認真地看着她。
「妳們在搜尋我。在知道我是坂下重工的特工之後還要去搜尋我,這是甚麼意思?妳們想與坂下重工為敵嗎?」
「坂,坂下重工?怎麼回事? !」
克洛依被不斷出現,未知情報弄得不知所措。因為每一個都是危及自己立場的內容,所以更加失去冷靜。
西羅從克洛依的態度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咂了咂嘴。栞她們為了不與坂下重工敵對,沒有向上級報告自己的事情。克洛依她們并不當我是從坂下重工逃走的舊領域連接者,只是作為和奧利維亞在一起的某個人來調查自己的行蹤。我是這麼理解的。

雖然後悔做了多餘的事,但很快發現不是在協助赫米斯他們來尋找自己,所以改變了主意,蒙混過去同時警告她們。
「甚麼。末端不知道嗎?算了。那就繼續不要知道。但是對我的調查要結束。進一步的調查是對坂下的敵對行為。我正在執行坂下的秘密作戰。不要再向坂下詢問這件事了。只會被當作知道了多餘事情的人來處理掉。再見」
回過神來的克洛依慌忙叫住了西羅。
「等一下!」
「怎麼了?」

「這張卡是您的嗎! ?您協助蕾娜她們,和那個機密作戰有甚麼關係? !」
西羅有些猶豫。本想回答是的,用坂下重工的影響力來削弱對方的幹勁,但考慮到如果被奧利維亞糾正的話,可能會出現矛盾,於是就轉向強調無關,削弱對方的興趣。
「不是。只是因為我的事情上幫了一下。即使是不能稱為舊領域連接者的欠缺靈敏度的家伙,也可能在遺跡中徘徊,尋找可以通過卡連接的連接點。但我不能等,就由我替她連接。僅此而已。那張卡應該是一個叫阿基拉的獵人的東西吧?」
西羅向奧利維亞確認,奧利維亞也靜靜地點頭表示肯定。

「沒錯,絕對不是別人的東西。」
「可是,妳連這些都不知道就用卡嗎?」
為了讓克洛依的注意力從搜索自己中轉移,西羅故意表現出一種錯愣的態度。
「已經警告過了,不要再搜尋我,再見。」
西羅的身影從克洛依的視野中消失了。

「考慮到情報的錯綜復雜和愛麗絲的部下這一點,這次的不正當利用就放過您吧。下次會嚴格處理。那麼,我也告辭了。」
奧利維亞的身影也從克洛依的視野中消失了。
克洛依站在那裏,望着空無一人的廣闊視野。然後因操心費神而崩潰。站在一旁的拉提斯等人慌忙扶了起來。
「大小姐!振作一下」
拉提斯讓克洛依躺在附近的沙發上。克洛依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但看到那些擔心自己的人,不能再丟人現眼用盡剩下的力氣,坐了起來,大聲地命令道。
「去調查那個叫阿基拉的獵人!立即馬上!」

克洛依看着按照指示匆忙行動的部下們,咬牙切齒。真是大失態。但是還沒有結束。下定決心,從表情中擺脫了膽怯。
之後,再次對卡所有權進行了調查,但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我想向蕾娜她們打聽情況,但她們完全無視。既然如此,我就通過自己派系的高層施加壓力,讓他們向蕾娜她們派系的上層進行交涉,但蕾娜她們只是簡單地回答說沒有回答的必要。
既然是通過公司高層提出的要求,那就是公司的命令。在蕾娜等人違背這個要求的時候,在上級允許她們這麼做的時候,克洛依已經無法從蕾娜她們那裏得到情報了。
如果正當地進行談判,得到了卡的話,也能從蕾娜那裏得到情報,所以可以避免現狀。在欲望的驅使下,克洛依做出了一個極端的選擇,用盡全力得到了這張卡,這讓她陷入了困境。
正因為如此,為了擺脫困境,為了不放棄光輝的未來,克洛依不得不去賭一把。更極端的選擇,要麼是大勝,要麼是大敗,這是非常大的賭博。


258 來歷不好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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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45 pm

阿基拉在卡羅爾的露營車裏醒來。作為護衛,為了無論突然發生甚麼都能應對,穿着強化服睡覺,不過,得益於盡可能抑制身體負荷的功能,沒有障礙睡眠。
像往常一樣和阿爾法打招呼,輕輕伸個懶腰,然後做柔軟體操放鬆身體。在檢查裝備的時候,卡羅爾起床了。

卡羅爾全裸,只披了薄床單。床單放棄了遮掩肌膚的作用,從事着適度地遮掩肌膚,增添性感的工作。投入巨額資金,在單純的身體能力強化之外,還附加了吸引異性的能力的裸體,散發出與投入的費用相對應的艷麗的魅力。但是現在,裸體的主人缺乏引誘異性的意志,所以比起性感,更強烈地感受到藝術的美。
「亞基拉,早啊」

「早啊,卡羅爾。 ……車內和家裏幾乎沒甚麼兩樣,為甚麼就這個樣子到處走?」
「不是挺好的嗎?只有我和阿基拉」
「不不不,就是說有我在吧?」
阿基拉的意見在某種意義上很正確,卡羅爾輕輕嘆了口氣。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稍微給我點反應吧。阿基拉不怎麼反應,這也很傷自負吧?還是你想說,還是你想說的難看到連進入你的視野都討厭?」

「不,我不會這麼說,不過,正常是不是會再穿多一些像樣的東西吧?」
「要說正常的話,想要給我再正常一點的反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穿上就好了。」
卡羅爾像稍為打住般,回答了亞基拉的指出,然後穿着強化服的內襯回來了。雖然減少了皮膚的露出,但是體型的凹凸可以看到細微的部分,所以僅從造型上看,與全裸幾乎沒有區別。阿基拉覺得好歹算是穿了所以無所謂,但這是雇主的判斷,所以沒有進一步指出。
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阿基拉莫名地問了自己的想法。

「護衛的委托會很快結束嗎?」
「嗯?不會吧?你為甚麼這麼想?」
「不,我覺得拜托護衛時那種走投無路的氣氛已經消失了,我在想問題是不是有頭緒了。」
「啊,是這樣的。不好意思,完全沒有頭緒。所以護衛工作打算今後也是,基本上無限期地委托,只要我的預算和阿基拉的情況允許。」
「是嗎?算了,也好吧。」

阿基拉微微歪着頭,以為是誤會了。但實際上,卡羅爾的氣氛已經緩和了很多。然後平靜地對着阿基拉露出親切的笑容。
「好的,確實比以前更從容了。阿基拉說過,即使是上次那樣激烈的戰鬥,最壞的情況也會讓我們逃走的。你會努力的吧?」
「之前也說過了,我會努力的。」
「我期待着。」
卡羅爾愉快地微笑着繼續吃飯。阿基拉對卡羅爾的變化感到有些好奇,但她覺得這比因為奇怪的不高興和警戒過度緊張的氣氛要好,所以沒有再在意。
在繼續吃飯的閑聊中,卡羅爾談到了亞基拉的今後如何。

「我的護衛工作結束了,阿基拉怎麼辦?是不是打算把賺錢的地方移到更東邊去?是不是正在選擇贊助企業?」
「不,我沒特別想過。……贊助?」
阿基拉一臉不明白自己在說甚麼,卡羅爾也以同樣的表情回應。
「誒?像阿基拉這樣的獵人,一般都會收到這種企業的邀請吧?雖然也有團隊的邀請,但我不認為阿基拉會加入某個團隊,所以如果接受的話,覺得會是面向個人獵人的融資介紹或支援契約之類的,難道沒來嗎?」
「那個,怎麼樣呢……」

亞基拉假裝想起來,詢問把這方面的應對全都交給的人。
『阿爾法,我也有這種東西嗎?』
『來了。因為有我們公司的支援,所以要不要在更東邊的遺跡賺錢呢。昨天里昂斯泰爾公司還想談判,着眼於今後全面的援助。全都拒絕了。之前我也說過吧,這方面我會以我沒有興趣的樣板文章來拒絕掉』
『呃,原來如此!』

阿基拉隨便找個沒有興趣的借口向卡羅爾解釋。實際上,我對這類邀請并沒有興趣,因為我把這方面的應對都交給了阿爾法,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嗎。獵人雖然賺得多,但裝備、彈藥等都要花錢,一旦資金上失敗,重整起來就很麻煩,所以我覺得有資金的門路也不錯。就算阿基拉因為遺跡探索失敗而失去裝備,現在也不想只靠肉身和手槍去遺跡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一直以來都是在沒有這種東西的情況下工作的。而且,如果接受的話,贊助商也會有各種意圖吧?」
「不過,既然對方也出錢了,這又不是慈善事業,需要利潤。沒辦法吧?」

「我不想。」
看着一臉麻煩的阿基拉,卡羅爾輕輕笑了。然後稍微思考了一下,繼續說。
「那樣的話,我之前也說過了,和我搭檔吧?即使在探索遺跡的過程中裝備全部丟失,而且連錢都沒了,只要和我搭檔就可以安心了。就算因為嚴重受傷而無法探索遺跡,我也可以通過副業賺些治療費和裝備費。你已經知道我的副業能賺多少錢了吧?」

卡羅爾在獵人的氣氛中看似輕浮地提出了這個建議,亞基拉對此回以不好講的表情。
「……不,就算真的搭檔,再怎麼說又怎麼樣?」
「如果是搭檔的話,之後的就是同生共死了。我不在乎。算了,我不會聽你的回答,你就把它放在腦子裏吧。」
卡羅爾把這些話說了出來。阿基拉也沒想太多。但留在了記憶的一角。
這時,維奧拉向卡羅爾提出了通話要求。接通了的卡羅爾聽到這番話後,臉上浮現出些許訝異的表情,隨即用奇怪的視線望向阿基拉。

「阿基拉。維奧拉那邊傳來奇怪的消息。里昂斯泰爾公司好像在找阿基拉,你有甚麼頭緒嗎?」
「不,沒有。……嗯?里昂斯泰爾公司?那裏好像是蕾娜她們的公司……」
「這麼說來也是啊。那,我從別的情報商那裏得到了關於阿基拉所在位置的情報,問我能不能賣給他,你打算怎麼辦?」
亞基拉也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等一下,為甚麼我所在的位置的情報有價值?」

「不知道,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維奧拉說如果要調查的話,情報費是需要商量的。」
「……雖然不太清楚情況,不過妳先告訴她,不要把我的情報賣出去。我不會委托去調查,因為我沒有多餘的錢。」
「知道了。」
卡羅爾向維奧拉傳達了這個意思,然後掛斷了通話。之後馬上用不通過語音的方法,再次與維奧拉通過情報裝置連接通信。
『是我,剛才的調查,由我来委托可以嗎? 』

卡羅爾認為,阿基拉拒絕維奧拉提議的理由是,他把情報費以及談判的麻煩等可能得到的情報的價值放在天平上,覺得麻煩的心情佔上風。而且實際上是這樣的。
於是我就想代替他去買情報,有甚麼問題之後再告訴阿基拉。如果這個問題引起了麻煩,最終導致阿基拉不能繼續為自己做護衛,那就困擾了。
維奧拉也看穿了這一點,然後回答。
『可以,不過,就算以我和您的關系,費用也是會收的哦?』

『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話,考慮到我和您的關系,給我各種優待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那我和您的關系很好,特別地先將情報給妳。費用要確認內容後再商量。我在米哈佐諾街遺跡的獵人辦公室辦事處的食堂裏。現在直接過來取吧。』
『已經調查過了嗎?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樣的話,不用特意親身去取,也可以發過來不就行了嗎?』
卡羅爾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回答道,維奧拉用略帶開心的聲音回答。

『不好意思,這不是可以通過非隱藏線路的通信的內容。只要不把收取地點放在遺跡裏就好了。所以這個情報很貴的啊?還是不要買了吧?』
『我買,知道了,現在就去,要等我。』
『我在等。』
卡羅爾掛斷了與維奧拉的通信,只告訴阿基拉她想起了要與人見面的事情,并告訴他接下來要去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阿基拉毫不在意地開始準備。

把卡羅爾送到遺跡的獵人辦公室辦事處的阿基拉,就這樣留在辦事處外等待卡羅爾回來。讓阿基拉在外面等的是卡羅爾的指示。不讓不買情報的阿基拉與維奧拉見面,是為了存心防止阿基拉產生奇怪的猜測。
阿基拉和恢復了從容樣子的卡羅爾,盡管是遺跡,判斷在獵人辦公室設施中不會發生戰鬥的騷動,雖然接受了護衛的工作,遵從了卡羅爾的指示,遠一點也應該沒問題吧。

我和阿爾法閑聊着等卡羅爾回來,突然阿爾法提醒我要稍微的警戒。
『阿基拉,總之警戒起來吧。』
『怎麼了?又發現甚麼奇怪的騷動前兆了嗎?』
『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有一群人在這周圍展開包圍。』
按照阿爾法所告訴的方向看去,以前在食堂裏見過的女僕和執事模樣的人,正警惕地環視四周。

『之前在這裏的食堂裏見過的不符場合的大小姐模樣的家伙又要來了,不就是想先確保她的安全嗎?』
『也許是吧,所以我才說總之。』
『明白了。』
阿基拉不怎麼在意,繼續等着卡羅爾。與此同時,周邊的女僕和執事人數不斷增加。包括阿基拉在內,附近的獵人們都好奇地看着她的樣子,但女僕們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有人對着阿基拉,投以強烈的注視和警戒的視線。
阿基拉也注意到了視線,但他知道自己的裝備比其他獵人的性能要高很多,所以才會這麼想。女僕和執事全都全副武裝,相識的人中也有栞和加奈惠這樣相似的人,所以也沒在意。

不久,克洛依帶着拉提斯他們出現了。阿基拉看到從荒野一側朝這邊走來的克洛依等人的身影,以為她們會直接進入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雖然覺得會如自己預想那樣,但為了不妨礙她們,他轉向通道的另一邊移動。
但是,克洛依她們來到辦事處的一側,并沒有進去,而是朝阿基拉走來。阿基拉不禁露出訝異的表情。克洛依帶着手下直接來到阿基拉面前,就像對峙一樣停了下來。

「您就是亞基拉?」
「……是的。」
克洛依的表情雖然有些疲憊,但非常銳利。因為從昨天開始一直整夜沒睡,一直在處理奧利維亞的事情。單純的疲勞和困倦可以通過服用昂貴的恢復藥消除,但無法消除因了解自身狀況而產生的過度緊張引起的焦燥。正因為用固執和毅力將它抹掉,她的眼神變得兇險而銳利。

「里昂斯泰爾公司應該跟你聯絡過,你也收到過通話請求,為甚麼全都無視?」
「是甚麼事?」
「回答我!」
情緒不穩定的克洛依,釋放出的氣勢讓阿基拉微微不悅的退縮感。這時拉提斯和帕梅拉插了進來,帕梅拉一邊安撫克洛依,一邊讓她和阿基拉保持距離,拉提斯則代替她站在阿基拉面前。

「初次見面。我是克洛依小姐的近侍,我叫拉提斯。我對主人的無禮表示歉意。」
「啊,是的」
「我們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實際上,從前幾天開始就想與基拉先生預約面談,但是一直沒有聯絡上。雖然知道這很冒昧,但這邊也有自己的事情,所以親自去拜訪了您。我想占用您一點時間,可以嗎?」
「嗯,在這裏,一點的話也可……」

「謝謝您。」
拉提斯向亞基拉鞠躬然後退下。克洛依反復深呼吸,抑制住興奮的情緒,再次走到前面。然後拿出一張白色的卡給阿基拉看。
「你對這張卡有印象吧?不對,這張卡的所有者是您吧?」
「不,不是。」

「怎麼可能! ?」
克洛依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拉提斯他們又插了進來。這次是帕梅拉站在阿基拉面前。
「初次見面,我叫帕梅拉,和剛才打招呼的拉提斯一樣,是克洛依小姐身邊的近侍。」
「……啊,是嗎?」
「根據我們公司得到的情報,現在這張卡的所有者是阿基拉先生。您有甚麼線索嗎?如果卡的所有者真的是別人的話,請告訴我那人是誰,那就太好了。」

「如果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知道栞嗎?」
「我知道。」
「就是她了。或者說,那張卡不是栞給妳的嗎?為甚麼會不知道?」
開始對狀況感到可疑的阿基拉,開始投向訝異的視線。帕梅拉毫不猶豫地理所當然地回答。
「由於公司內部的原因,現在卡由克洛依小姐管理。之後我們也和奧利維亞取得了聯絡,奧利維亞說那張卡的所有者是阿基拉。她還說只是作特別借出給栞。你知道些甚麼嗎?。」

「啊,這麼說來,她好像是這麼說的……。不過,我覺得我已經把卡給了栞,所以我不把卡當成我的東西。所以就算妳說要還給我,我也不會收的。我已經跟栞做過不還的交易了」
「不用擔心,并不是來還卡的。」
「那想幹甚麼?」
帕梅拉退了下來,在拉提斯的努力下壓抑住興奮的克洛依再次走到阿基拉面前。
「就像把這張卡借給栞一樣,我也希望你能借給我。」

對亞基拉來說,這是個奇怪的請求,亞基拉露骨地顯出訝異的表情。
「妳說想借……妳不是已經,從栞那裏借了嗎?」
「……是的,借了。不過那是我們和公司內部的事情。奧利維亞大人現在也認為卡的所有者是您,所以才拜托您。」
「只要告訴奧利維亞,說是從栞那裏借了,不就行了嗎?」
聽到阿基拉這個輕率的想法,克洛依咬牙切齒。如果這樣就能解決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不由得地想叫了起來卻忍下來。但是這樣做表情一度大幅扭曲了。然後深呼吸,露出僵硬的笑容。

「……這邊也發生了很多事。我想要原本持有人的許可。你說借給我就行了。給也好賣也好都無所謂。當然,并不是說無償的。開個價我買,說你喜歡的金額。獵人工作的支援也會很豐厚的。人員也能提供。能和高級獵人同等地戰鬥的人也能提供。請告訴我你喜歡的條件」
面對太過有利的條件,亞基拉反而提高了警戒。
「不行,我拒絕。」
克洛依不禁叫起來。
「為甚麼? !」

「因為卡不是我的,別人的東西不能擅自借出,也不能賣出去,僅此而已。」
「我不是說過所有權在您手上嗎? !」
「這方面的交易我已經和蕾娜她們談過了!如果是向蕾娜借的就好了吧!」
亞基拉發現自己感到有種莫名的焦躁。但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焦躁地提高了聲音。這時,阿爾法用溫柔的聲音安慰阿基拉。
『阿基拉,冷靜點。』
『……啊,不好意思。』

亞基拉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過去我已經重復過好幾次了,心情立刻輕鬆了許多。
如果阿爾法在這裏敦促亞基拉交出卡事態就會平息了。但無法說出口。因為在與阿基拉的交往中,她認為這句話會嚴重觸及阿基拉人格深處的部分。就連艾蓮娜她們也因為以前被觸及過而想要舍棄。恐怕會刺激到產生如此強烈而深刻負面情緒的危險部分。我是這麼想的。
實際上是阿爾法想得太多了,假設勸他交出卡,只要阿爾法這麼說,他就不情願地交出。但是阿爾法對於不知道在崩原街遺跡阿基拉和椿的對話,不認為阿基拉會把自己的意願優先考慮到這種程度。

之後只要從坂下重工的門路得到的裝備送到,就可以對阿基拉進行委托的遺跡攻略。在這種狀態下,不能太過惹阿基拉不高興。因此對阿爾法說讓阿基拉冷靜下來已經是極限了。
克洛依的處境非常艱難。如果奧利維亞那件事的失態被人知道的話,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很有可能就此終結。對派系的說明雖然勉強蒙混過去了,但維持現狀還是有限度的。有必要想辦法把卡真的變成自己的東西。如果不這樣做,就有可能除了身上穿的外一無所有被趕出墻外。

首先與卡的本來持有者阿基拉談判,正式接受借卡。然後把所有權轉移到自己身上。計劃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聯絡不上那個叫阿基拉的獵人。即使通過獵人辦公室提出了認為破格的好條件,也會被用樣板文章拒絕。以獵人為對象而言,本來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態,連正常假設下都是奇怪狀況,克洛依終於帶領手下直接去見了阿基拉。
即使直接見面,阿基拉的態度也沒有改變。克洛依的心情更糟了。

「有甚麼不滿的……。我們是里昂斯泰爾公司哦?不是那種中小企業嗎?5大企業的所有經濟圈都有分店的大企業啊?如果說那裏支援獵人活動的話,獵人至少也會聯絡的!?無視着這些,有甚麼不滿的!」
「鬼才知道? 這有我的原因。」
考慮到獵人的利害關系和常識,克洛依的說法是正確的。既然是通過獵人辦公室,那麼欺詐也就不太可能發生了。如果是獵人,自然會撲上去。正因為如此,克洛依的焦躁感越發強烈。

險惡的氣氛越來越強烈。阿基拉的焦躁也越來越強烈。阿爾法再次提醒冷靜下來。
『阿基拉,你真的要冷靜啊。隨便刺激對方只會讓對方變得更煩人』
『……啊,我知道。』
亞基拉再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考慮到一直爭執到卡羅爾回來也沒用,於是提出了妥協方案。
「……知道了,借給妳。」
「真的? !不,那是當然的。好啊。說條件吧。你想要多少?」

「不需要,錢和支援也不需要。不過,別再把這種麻煩事帶給我了,明白了嗎?」
「好吧,約定了。」
克洛依覺得自己聽不懂阿基拉說的話,但她把所有的疑問都拋到一邊,安心地舒了一口氣。但這句話緊接着又說了回來。
「還有,我先跟蕾娜她們確認了一下。我把卡交給了蕾娜她們,這點事我要做。」
「……咦?等一下!?」
阿基拉不理會地拿出情報裝置,聯絡了栞。在慌張的克洛依面前告訴她情況。聽到栞的回答,他的表情嚴重扭曲,對克洛依發出了強烈的警戒。

「她說卡是被威脅要殺死蕾娜才搶走,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阿基拉已經認識到,克洛依她們是想要欺騙自己的人。
克洛依沉默着。
「給我解釋一下,不能解釋的話就回去。」
克洛依仍然沉默着。阿基拉越發提高了警戒。克洛依突然笑了起來。
「對不起,要給您添奇怪的麻煩」

已經不能和阿基拉進行正經的交易了。也明白這點。也沒有時間慢條斯理地進行幕後交易。她知道這樣做,只會讓派系的其他人排除掉自己來奪走卡,重新與阿基拉進行交易。時間和手段都是有限的。毫不猶豫地選擇剩下的選項。因為已經做過一次,在某種意義上成功了。
越是被逼到絕境,反作用力就越大,一旦下定決心,意志就不會動搖。克洛依輕輕打了個手勢。於是克洛依的部下們一齊舉起武器就位。然後笑着告訴他。
「把卡的,交給我。」

亞基拉意識到了剛才感到的焦躁的原因。總覺得是帶着蔑視的目光。以理所當然的態度提出要求。以及隨後的行動。以前阿基拉在貧民區的小巷被排斥的時候,嘗過好多次這樣的經歷。
累積起來的成果。已經跟以前的自己不同了的自負。它逐漸裂開了。曾經的感情從裂縫中泄漏出來。帶着這種感情說出否定的話。
「我不給」
阿基拉也漏出相當大的威壓。拉提斯和帕梅拉也像前幾天與加奈惠對峙時一樣,采取臨戰態勢。
但是已經脫韁了的克洛依完全沒有畏縮。反而會加深笑容,反過來再加上威脅的話。
「您以為只是您一個人就可以算了?我不是說過里昂斯泰爾公司是大企業吧?我們的很有勢力的哦?」

曾經的自己在吶喊。累積起來的自己壓制着它。已經跟以前的自己不同的願望,讓阿基拉作出了僅僅的回應。
「……聽起來就好像在說如果我拒絕,就會傷害我認識的人。如果不是的話,請你否定。」
盡管如此,克洛依只是加深了笑容。
「隨你解釋。」
「……,是嗎?」
亞基拉用以前的表情回答。以此為契機,在場的所有人都舉起槍,殺意附在子彈之上射出。
戰鬥開始。


259 戰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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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53 pm

光墻被兇彈所擊碎。墻的真面目是受力場裝甲的強度影響而硬化的空氣,看起來就像微微發光浮在空中的光盾。克洛依的部下們裝備的非接觸型展開式力場裝甲產生裝置產生的東西,也被稱為力場障壁。

力場障壁跟戰鬥服的力場裝甲力量相比,能量消耗效率明顯差很多,穿着者以外也能防御起來,也可以在展開後將力場在原地停留一小段時間,如果設置成斜切敵人的射線,即使是強力的反力場裝甲彈也可以相當有效地防御。
經過不斷的訓練,適當地配置了多重的光盾,在以最大連射速度射出的C彈的風暴中保護了護衛對象。
阿基拉射出的子彈,一發也沒擊中克洛依。

平凡的人眨眼之間就能結束的戰鬥,憑着卓越的戰鬥技術和高級的裝備,靠着無盡的殺意和對任務的意志得以繼續。即使那裏已經被彈幕填滿了,追加的子彈無盡地灌注進去,槍口以其火力持續咆哮,仿佛用彈幕的密度壓死在場的所有人。阿基拉正奔向死地。
被打碎的光盾、力場障壁的碎片,通常維持不到1秒的時間,就會變成微弱的光雲消霧散。在被壓縮到極限的體感時間裏,讓人產生那種碎片永遠不會消失的錯覺,用右手的LEO復合槍瞄準克洛依。這使得克洛依的部下們,會繼續優先保護克洛依,而不是殺傷敵人,而盡可能地減少射向自己的射線。同時為了盡可能地避開來自不同位置的射線,他開始全速向橫衝。

即使只憑強化服超人的身體能力進行高速移動,本來想跑的話,第一步就會因為腳力過大而把地面踼飛,兩腿失去立足處只能在空中打轉。通過腳底的力場裝甲功能加強接地處,確保牢固的立足處,用強力的姿勢控制裝置壓制全身的反作用力,保持姿勢不變,維持着無風的大氣中感到暴風般的高速推進力。
阿基拉一邊對高速移動的每一步都感到緩慢,一邊接受由高級情報收集器的感測器捕捉到的周邊情報,認識省略情報收集器方面的數據編輯處理,當作擴張感覺這樣的感知。由此他憑直覺地捕捉到了無數射向自己的射線。如果射線被塗成紅色,那麼阿基拉的周圍已經被塗滿成紅色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向射線密度比較低的方向跑去,改變姿勢,讓自己的身體滑進射線的縫隙裏。明知如果看錯了射線,就會當場死亡,還是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捕捉到射線的擴張感覺,依靠自己敏銳的直覺衝過去
即使如此,也知道躲開所有子彈是不可能的,因為射線太多了。對於無法躲避的子彈,根據所看穿射線推測中彈位置,集中強化服力場裝甲的輸出來應對。當然,其他部分的防御力也會大幅下降。如果看錯了射線,在預測地點以外的地方中了子彈,姿勢就會失去平衡,接下來就不可能回避了,全身都被子彈擊中,打成碎片。

而且躲過了所有可以事先避開的射線,即使將避不盡的中彈位置看穿,通過強化服的力場裝甲的輸出集中捱過去,敵人的炮火也足以殺死阿基拉。已經包圍了阿基拉的女僕們和執事們,接受了己方多少會中彈,幾乎同時向阿基拉射出的子彈,具備了相應的量和威力。
從對準自己的槍口射出的子彈形成厚重的門,那個彈幕,是阻擋他生還之路的障礙物。阿基拉用左手的LEO復合槍將門撬開。和右手的LEO復合槍一樣以最快的連射設定持續射擊目標。那不是要殺害目標,而是以中彈造成的姿勢不穩和槍械類的損壞來打亂射線為最優先的射擊,是把意識上的現實解像度提高到極限的精確射擊,甚至誤認為是另一個世界。

即將開槍之前被擊中的女僕打亂了射線。因為實力能認識到阿基拉行動的執事立即采取回避行動,而打亂了瞄準。沒有擦過的子彈從槍旁穿過,其風壓使槍口微微晃動。這樣的積累,讓原本阻擋阿基拉未來的障礙物產生了微小裂痕。阿基拉再次向那裏開槍,粉碎了它,撬開了阻擋道路的門,破壞掉。在招架槍林彈雨中突破了。

阿基拉和克洛依她們射出的子彈擊中了周圍的建築物。無論是能輕易殺死強力怪物的高級獵人射出的子彈,還是為了殺死獵人而射出的子彈,其威力都超過了差勁的坦克炮。肆虐暴威的彈幕在建築物的墻壁上開了個洞,炸飛了,甚至使建築物倒塌。
戰鬥開始10秒。在太過大量槍彈橫飛的世界裏,阿基拉和克洛依都活了下來。

戰鬥即將開始之後,克洛依就被拉提斯強行抱着,開始全速逃離場。肉體上與常人沒有區別的克洛依,會給她的身體帶來相應強烈的負荷,但那是乍看之下只是高級的通常的衣服,但實際上它的防御能力有與強力的戰鬥服相當,衣服的性能和拉提斯的本領,不會給克洛依造成負擔的抱法,助她度過了難關。

而且周圍的部下們在連接阿基拉和克洛依的直線上,迅速準確地產生力場障壁,試圖阻止阿基拉的槍擊。克洛依看到這景象,有一瞬間感到了安心,但那也在接下來的一瞬間煙消雲散。因為阿基拉的槍擊粉碎了光盾的大半,子彈已經到達了相當危險的位置。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毫髮無傷地逃出了遺跡,平安抵達停在荒野中的大型裝甲車輛。
當通過遠程操作打開車輛的後門,讓克洛依進入車內,這時,拉提斯和帕梅拉對視一眼,決定由誰留下來當護衛。這時克洛依插嘴道。
「你們兩個都去吧。」

拉提斯和帕梅拉都面露難色,拉提斯作為代表試圖回答。
「大小姐,再怎樣說這真是……」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我。如果為了保護我而殺不死他,那就沒有意義了。走吧。」
當拉提斯他們看到主人認真的表情發出指示時,他們對彼此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只有帕梅拉下了車拉提斯就關上了後門。
克洛依用一副安靜但隱藏着瘋狂的表情告訴我。

「拉提斯?」
拉提斯為了不被克洛依的威逼所壓倒,用非常認真的表情回答。
「如果剩下的人殺不死他,或者他逃跑了,恐怕他會追上來。所以我也可以留下來夾擊。然後讓大小姐安排增援,辦理追加裝備的使用許可手續,這樣就能更確定地殺死他了。」
「……。我知道了。」

拉提斯向總算表示同意的克洛依簡短地行了個禮。然後對着駕駛座大喊。
「去吧!」
車輛急速駛向荒野。那毫不猶豫的動作,似乎在告訴拉提斯他們這是最好的行動。

從甚麼都看不見的空中突然噴出鮮血,肉片四散。一瞬間之後,女僕的身體失去了一半原形,骨、皮膚、戰鬥服等勉強連接在一起的部分被子彈的衝擊撕成碎片飛散開來。在迷彩狀態下試圖拉近與阿基拉的距離的女僕,被阿基拉識破迷彩而遭到槍擊。

而且失去頭部、上半身、一部分軀幹的執事突然出現,就那樣倒下,失去的部分的血肉飛濺染紅周圍。由於追加了擴展部件,2挺LEO復合槍比在城市間運輸車輛上戰鬥時更有威力,不斷向那些比當時的各個襲擊者都差的人發射子彈,持續殺死目標。
戰鬥開始5秒後,阿基拉繼續被逼入絕境。
克洛依的部下們的實力,比用運輸車輛戰鬥的埃爾德的部下們低。但是人數壓倒性地超過,而且戰鬥開始時已經包圍了阿基拉。綜合戰鬥力的差距比在運輸車輛上戰鬥時還要惡劣。

當第一次包圍阿基拉開槍的時候,還是殺不死的話,已經開始了的作戰。一邊向亞基拉發射大量子彈,一邊向周圍一起發射榴彈。而且榴彈也不是為了直接殺死阿基拉的。
榴彈爆炸後向周圍散布情報收集干擾煙幕。煙霧的效果類似於幾乎透明但濃密的無色之霧,明顯降低了阿基拉的情報收集器的精度。此外,煙霧中含有具有高速過濾效果的擴張粒子。

由於再怎麼說是在室外使用,高速過濾效果的影響很低,阿基拉射出的子彈不會停在空中。而且因為馬上四散,效果時間不到1秒。
但是子彈的威力和射程會相應降低。而且因為散布在亞基拉的周邊,所以亞基拉受到的影響最大。高速濾效果封殺了槍的威力和射程,再加上強化服的全輸出高速移動也被鈍化,為了脫離死地,阿基拉明白對方的意圖後,不得不向着情報收集干擾煙幕最薄的方向,向與克洛依相反的方向逃跑。

如果跑到克洛依這邊,阿基拉就會被圍堵。在濃煙中,因高速過濾效果動作遲緩的狀態下,受到全方位的槍擊,搞不好會被子彈壓殺。為了不讓自己因為對克洛依的殺意而喪命,阿基拉保持着僅僅的冷靜,全力向最想殺死的對象的相反方向跑去。
在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的短暫時間裏,煙霧的高速過濾效果減半。但是單純情報收集干擾的效果還在持續。而且既然引導了阿基拉的移動,對方也掌握了其移動方向。使用裝備的迷彩功能,一邊消除外觀一邊搶先到前頭。
從左右瞄準阿基拉的敵人,由於情報收集干擾煙幕的影響和裝備迷彩功能的疊加效果,處於極度隱身狀態,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被發現。但阿基拉看穿了。在更高性能的情報收集器的感知精度,再加上脫韁了的精神狀態所產生的極度集中,使得解像度上升到極限的意識上的現實操作的效果疊加,捕捉到那裏有甚麼在,感有點不對勁。

盡管如此,也沒有準確掌握敵人的位置。只是大致而已。但是只能曖昧地抓住目標位置的部分,用大量撒放的子彈來彌補。以迷你炮一般的連射速度,故意搖晃射線,用無數的彈道填滿目標周圍,對可能存在對象的一帶進行射擊。
結果,迷彩狀態的女僕和執事在出現之前當場死亡,接着因中彈造成裝備損壞而解除迷彩。與此同時身體隨着粉碎的裝備一起被炸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四濺。
即使殺了幾個敵人,阿基拉也沒能死裏逃生。不僅如此,情況變得更加嚴酷。對克洛依的部下來說,克洛依的生存優先於殺害阿基拉。因此,戰鬥開始時護衛克洛依的人,裝備和能力都比留在原地殺害阿基拉的人強。這些人判斷護衛對象的避難已經結束,陸續加入殺害阿基拉的行列。

拿着大型槍械的女僕故意向上方發射制導穿甲榴彈,以弧形的軌道從阿基拉的頭上襲擊。制導彈與阿基拉周圍人的情報收集器聯合,以精密的制導襲擊阿基拉。
阿基拉一邊全力奔跑,一邊以周圍的建築物為遮擋物阻擋敵人的彈幕。戰鬥剛開始就遭到攻擊,周圍的建築物已經開始倒塌,但還沒過多久,開始掉落的瓦礫才到達地面。在壓縮到極限的體感時間裏,這些瓦礫看起來就像漂浮在空中。

這些瓦礫在遭受,更多彈幕的衝擊下崩塌并漫反射,在榴彈爆炸的衝擊下劇烈地移動着。阿基拉一邊穿過縫隙一邊向敵人開槍。而敵人則從縫隙中向阿基拉開槍。
飛來飛去的子彈將瓦礫粉碎成碎屑,榴彈的爆炸將其吹散。於是阿基拉、女僕和執事在空曠的空間裏,為了殺戮敵人而高速奔跑着。

在靜止狀態下的自由落體感到致命的緩慢的高速戰鬥中,亞基拉正在盡死力對抗,能夠應對相同時間感覺的部隊。
戰鬥開始11秒後。在周圍的建築物大半倒塌、被炸毀、瓦礫堆積的戰場上,阿基拉仍在戰鬥,用雙手的LEO復合槍不斷發射性能所允許的彈幕。

卡羅爾在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見到了維奧拉,她先看了看站在維奧拉背後的巴巴洛德,察覺到了事情後露出了苦笑。
「真是的,莫非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維奧拉像往常一樣開心地笑着。
「怎麼可能,我只是在那之後才這麼決定的。如果後來有人說我利用了他,我也不會否認,但後來把談判交給我的是妳,妳應該也有這種程度的預料吧?」

「雖然沒有預料到,但我想應該是吧。」
卡羅爾和維奧拉說着,對着惡女的笑容。看到她的笑容,巴巴洛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巴巴洛德為了償還債務,被迫擔任維奧拉的護衛。就連改造人的身體管理者權限也以債務的形式被佔有,可以說這是一種糟糕的待遇。但是他做到這個程度,打算提前償還債務。

卡羅爾對維奧拉特意讓巴巴洛德這樣的高級獵人做護衛的理由有些在意,但認為代替自己正好合適,所以沒有深究。
之後,從維奧拉那裏接收到裝有約定數據的記錄介質後,就可以用物理上沒有網絡功能的專用設備閱覽內容。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泄露需要特意轉交的保密情報。
看到詳細的數據後,卡羅爾的表情充滿了驚訝。
「……維奧拉,這是真的嗎?」
「我有給過妳假情報嗎?」

「……是啊。確實,通過網絡把這個交給妳是不可能的。」
卡羅爾輕輕煩惱着。維奧拉帶着平常的笑容,開心地看着卡羅爾的樣子。
「如果妳對內容滿意,我想就情報費的交涉。」
「等一下,讓我先去轉告阿基拉。」

卡羅爾試圖用情報裝置聯絡阿基拉。但是失敗了。
「……沒訊號?怎麼回事? 維奧拉。不好意思……」
卡蘿爾本想拜托她,替自己聯絡阿基拉,卻被維奧拉的樣子打斷了說話。猜到卡羅爾的請求的維奧拉拿着情報裝置同樣露出訝異的表情。
「我的情報裝置也完全沒訊號了?這怎麼可能……」

維奧拉的情報裝置,是對應經由舊領域的線路的特制品。這條線路完全沒訊號,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
這時,建築物劇烈搖晃。然後警報響起,接着是面向設施內的廣播。
「在外面捕捉到了大規模戰鬥的反應。加上發生了嚴重的通信故障。由此本設施轉移到了自衛模式。能夠接受設施防衛委托的獵人,經過設施內通信接受了緊急委托……」
當周圍的獵人都在忙亂的時候,卡羅爾不禁把視線轉向了自己的閱覽用設備。
「難道……! ?」

維奧拉提供的情報是,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支店可能正在準備,與一名叫亞基拉的獵人進行談判,包括使用武力。之所以無法通過網絡提供數據,是因為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公司不外傳情報。
沒有從維奧拉那裏購買情報的人,因為不知道其內容而遭受毀滅性的不利。阿基拉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但是,維奧拉驚訝的表情顯示,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態。

人的精神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創造的。如果改變表達方式,就會促使包括思考、依據、生存方式等在內的人格明顯偏向特定的方向。愛麗絲將新里昂斯泰爾公司再構築成現代的,為了使用人類作為自動人偶的代用品,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本領。
從極度貧困的生活中解救出來的恩惠或利益。之後在教育機構的生活和以前的衣食住行水平根本不同,以及在那裏的日子裏不自覺地接收到的情報。通過掌握決定稱贊和斥責的評價標準,灌輸歸屬感和忠誠感和調整思維。階級環境。同儕壓力。以及反復的訓練。
經過這些過程而形成的精神性,成為對新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忠義比甚麼都重要的東西。身為人出生,作為企業的零件培養,作為消耗品結束一生。不覺得可悲,甚至覺得自豪。

那些人正在襲擊阿基拉。然後就凋落 。在某種意義上,以其忠義隨他們所願。
阿基拉為了躲避敵人的射線,而向空中高跳。如果只是單純地跳到空中的話,在着陸之前只能根據慣性移動,在目前的戰鬥中,這只是把自己變成靶子的致命的壞着。但是現在的阿基拉沒有問題。因為通過強化服的功能,在腳底的空中形成力場裝甲的立足處,動作可以像地面一樣,敏捷地上下左右移動。

克洛依的部下們也跟着行動。和阿基拉一樣,在空中形同立足處,從四面同時襲來。女僕在前後,執事在左右,4人全員在自己面前布置力場障壁,一邊推出一邊試圖圍住亞基拉。
阿基拉揮着雙手的LEO復合槍嘗試迎擊。有效利用槍口擴展彈倉的優勢,射出大量子彈,直擊近距離的目標。從力場障壁中飛濺的衝擊轉換光完全消除了周圍的影子。

但是這樣的衝擊并沒有破壞光盾。光盾甚至使用了各自戰鬥服的力場裝甲用能量,其強度被提升到極限。
取而代之的是,各自的戰鬥服的防御力下降到布料的程度,如果在這種狀態下被擊中,身體會因衝擊瞬間四散。子彈不僅從阿基拉那邊飛過來,也從背後的同伴那邊飛過來。此外,頭頂上還有大量的制導穿甲彈落下。因為它們瞄準的是高速移動中的阿基拉,所以很有可能誤射。

盡管如此4人全員毫不猶豫地將輸出注入力場障壁,為了阻止阿基拉的動作而拉近與對方的距離。這是經過反復訓練的身體動作,以部隊整體的效率為首位,不顧自己的性命,成為殺敵的棄子向前衝。
要逃跑的話,阿基拉的退路只有上面。阿基拉以不規則且高速的動作不斷逃離敵人的射線。因為立足處在腳底,所以很難往下移動,即使勉強往下逃,速度也會減慢。那麼就成了靶子。但是即使高速逃到上面,對方也會看出來。因為是為了讓阿基拉那樣做而圍起來的。中彈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如果能迅速打倒周圍的4個人的話,打倒之後再不規則移動是最優解。但是別說是中彈,就連性命都可以捨棄也要縮短距離的對手,以兩挺LEO復合槍全打掉是不可能的。
這樣下去會完蛋的。這麼判斷的阿基拉,把雙手的LEO復合槍從手上拋出。在無風的空氣中,高速戰鬥讓人感到沉重,甚至是緩慢的感覺中,那些看到亞基拉放開槍的人,會對這種陷入自殺的行為感到訝異。
但接下來的一瞬間,阿基拉迅速用雙手握住刀,使出渾身力氣揮起來。

只需要一瞬間加強空中力場裝甲的立足處,就能產生確實的立足處。以此為軸高速旋轉。同時用把強化服的輸出提高到極限的力量,把握着的刀橫向揮出。
刀可以最大輸出對力場裝甲功能。但僅憑這一點是無法將對方的光墻切斷的。如果其脆弱到可以做到的程度,那麼用LEO復合槍的射擊完全足以破壞。

但是單純的斬還不夠的部分,用強化服的身體能力強行填補。就像打碎而不是切割一樣,用力揮着完全不鋒利的圓棍,就像打碎柔軟的東西一樣切斷,將4塊光盾及其背後的人橫掃過去。
光墻破碎成光的粒子四處飛散。它背後的人也化為四散的血肉。即使如此,阿基拉仍在死地。就像那些被當作誘餌的人做好了自己的死的覺悟一樣,其他人也做好了他們的死的覺悟。由於猛力揮刀的反作用力使行動遲緩的阿基拉,再上一開始就打算連自己人都殺了的槍口對準,一齊發射。

用自己的動作無法回避的槍擊,阿基拉用另一個物體的動作回避了。剛才放開的兩挺LEO復合槍隨着敵人的槍擊開火。這是在故意關閉減輕後坐力功能的基礎上,以最高速度連續射擊,槍身在後坐力作用下被猛地向後飛去。然後直擊向阿基拉。
阿基拉并沒有刻意避開,而是以直擊的衝擊,強行將自己的身體從敵人的射線移開。一瞬間之前阿基拉還在的地方,數量龐大的子彈飛馳而過。

阿基拉也不知道,自己會因為撞擊的衝擊飛向哪個方向。因此,對方也很難預測到阿基拉的行動。
趁着這一點空隙,阿基拉在空中重整姿勢,換上備用的槍。然後繼續一對多的高速戰鬥。敵人的數量在穩步減少,但敵人的殺意卻絲毫沒有減少。即使是磨滅自己也想要奪取勝利的人們,充滿着無盡殺意的攻防戰持續着。

回到現場的帕梅拉露出驚訝的表情。在她的視線前方,阿基拉單膝跪地。其他人都倒下了。
阿基拉用刀撐着想要站起來。但是在這種壓力下刀身碎裂,略微姿勢不穏。他收起只剩下柄的刀站了起來。在這期間,阿基拉的眼睛一直盯着帕梅拉。
強化服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裝在強化服裏的回復藥已經用完了。在高速戰鬥中,身體承受的負荷非常嚴重,身體受了重傷,一般情況下,反復的衝擊不僅不會使身體變成碎肉,甚至有可能變成液體,只能靠昂貴的回復藥直到用光為止勉強維持。

通過體感時間和意識上的現實解像度操作,過度使用的大腦以劇烈的頭痛向阿基拉傳達了極限。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意識,以涌出的黑色感情強行維持。然後按照這種感情,發出反映這種感情的聲音。
「……那傢伙在哪裏? 」
帕梅拉隱藏着內心對阿基拉的警戒,臉上露出輕微錯愕的表情,無視這個問題。

「還活着是預料之外。而且還打倒了所有人。先讓大小姐的避難放在首位。沒想到會用這樣的結果來確認,這判斷是正確的。但是再怎麼說也到了極限的樣子。怎麼樣?從現在開始改變判斷吧。你說會給的話,我就回去吧?」
亞基拉也無視這個問題。
「不給,想這麼說吧? 真是倔強。」
之後,是一陣沉默。為了盡可能地將疲勞恢復,阿基拉默默地站着。不考慮對方是出於甚麼意圖而不作出攻擊。如果想拖延時間的話,現在就奉陪。

帕梅拉也默默地站着。為了讓克洛依逃到遠處爭取時間。留在這裏的部下們都被打倒的那一刻,阿基拉的實力肯定超出了當初的預期。時間還沒過多久。萬一自己也馬上被打倒的事態,阿基拉也會立刻追上克洛依,為了給克洛依足夠的逃離時間,現在就放過對方的恢復。
然後帕梅拉先做出了時間已到的判斷。

「即使等着也不會改變主意的樣子。那麼,就快給我去死吧。您的死是大小姐的指示,是絕對的。結束的報告再等下去也不好的。」
想再爭取一點時間的阿基拉開口了
「說會給的話,不是就會回去了嗎?還是說特意撒這樣的謊,也是大小姐的指示?」
「不,是我自作主張。而且我沒有說謊哦?如果你答應給的話,我就回去了。自己沒能完成任務的大家一定也很遺憾吧,所以作為上司,我把昭雪的機會讓給了它們。」

「甚麼意思?」
「就是這樣。」
帕梅拉笑着說。
「起來!」
聽從指示,克洛依的部下們站了起來。無論是生者還是死者,物理上能站起來的全都站了起來。不管手臂是否斷裂,有沒有頭,用腳站立的人都站得很穩。看到這個樣子,阿基拉再怎麼說也掩飾不住的驚訝。
「大家都很勤奮吧?引以為豪的部下們。」

克洛依的部隊的人可以戰鬥到最後。那是穿着的強化服可在外部的指示下行動,是做了簡單的機械化處理,即使昏過去也能以自身以外的意志使身體活動。而且在當事人能夠正常活動的情況下,當事人的意志是最優先的,但在昏倒等無法動彈的情況下,或者死亡的情況下,活動身體的權限就轉移到上司。

帕梅拉是女僕們的上司,本來只能讓女僕們行動。但是現在,因為從拉提斯那裏借來了權限,所以執事們也可以行動了。因此,有相當多的人站了起來。
阿基拉為了想殺死克洛依的部下而發起攻擊,但并沒有全部殺死。原本阿基拉的攻擊目的都是剝奪對方的戰鬥能力,對方的生死是次要的。沒有餘力去給那些受傷得無法動彈的人致命一擊,更沒有時間去破壞他們絕對動彈不得的四肢。

「說實話,大概光靠我一個人恐怕是贏不了您。沒想到您厲害到那種程度。不過沒關系,因為大家都在。」
雖說擁有操縱他人身體的權力,但通常也不可能隨意活動他人的身體。因為人要想充分活動自己的身體,也需要充分的訓練。
但對帕梅拉來說,即使以部隊為單位也能做到。能成為克洛依的親信,也是因為她的本領。
「那就,去死吧。」

無頭的屍體正舉着槍。但是那個動作停止了。那是因為移動着身體的帕梅拉,對阿基拉的樣子感到驚訝。
亞基拉自嘲地笑了。
亞基拉不知道屍體動起來的理由。但這都無所謂。
「……就連那個死而復生的傢伙,只要把頭破壞掉,總之就不會動了。是嗎,就算被殺了也要動起來,妳們不論怎麼都想殺我嗎。無論如何非殺我不可吧。是吧。知道了。知道。我明白了。妳們去死,那就不行吧?」

亞基拉臉上的嗤笑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黑暗內心透出了感情的痕跡。
「將妳大卸八塊」
隨着那個宣言亞基拉開始行動了。帕梅拉也會立即應戰。
阿基拉用涌出的感情支撐着,已經超過極限的身體過度使用,像過去一樣繼續戰鬥。連戰鬥開始前阿爾法的身影消失了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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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55 pm

結果,帕梅拉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對方已經死了的屍體。接下來不急不躁地確實地把他毀掉就好了。看着頑強生存下來的阿基拉,我這樣想。站起來的同伴中也有人受了重傷。如果勝利已成定局,就要避免無謂的損失。這樣判斷後,為了治療重傷者,將其轉移到後方,以玉碎為前提的行動則由已經死亡的人執行。
同時對阿基拉的樣子產生了疑問。

阿基拉在這種情況下戰意絲毫不減。一般情況下,一旦意識到失敗最後變得自暴自棄,為了盡可能多地拉更多敵人一起死,在兩敗俱傷的前提下失控亂閙也不足為奇,但從對方的戰鬥方式中完全感覺不到這種情況。
那麼是甚麼支撐着他的戰意呢?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拖延時間。但是從對方的戰鬥方式中,感覺不到期待有人來支援的跡象。不僅如此,還以瘋狂一點點搜集着勝機,事已至此,他仍想靠自力取勝。在帕梅拉看來,阿基拉理所當然在死地裏掙扎。
自己到達的時候,己方已經被打倒,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態。由此產生的強烈警戒,讓帕梅拉懷疑阿基拉是否還有起死回生之策。在急於求勝、盡速取勝的瞬間,會不會有甚麼東西推翻了勝負呢?這種懷疑促使帕梅拉采取更加慎重的行動。

結果,帕梅拉花了很多時間想要殺死阿基拉。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哪怕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帕梅拉就能穩獲勝利。
屍體們向阿基拉襲來。用包括頭部在內的多處殘缺的身體舉槍射擊,用只有雙腿、一只手臂和脊椎的身體揮着刀。再怎麼說基本上戰鬥力比生前時差了很多。但在威脅阿基拉的意義上,并沒有多大變化。
雖然生前也表現出了允許自己死亡的行動,但終究是在部隊勝利的前提下丟的棄子,還留着如果不用死的話,那就更好了的感覺。這并不是完全放棄生還的行動。

但是現在在帕梅拉的操控下,完全不考慮後果,以消耗為前提來行動。動作上的差異很大,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身體殘缺導致的戰鬥能力的下降。
阿基拉面對這些屍體奮力戰鬥。揮動LEO復合槍向周圍的敵人射擊,一邊炸飛敵人的四肢,一邊持續避開對方的猛攻。但確實被逼到了絕境。

戰意絲毫沒有動搖。甚至放棄這個概念也從腦海中消失了。但是,如果光靠這種決心和覺悟就能扭轉戰況的話,那麼阿基拉從一開始就不會陷入如此苦戰。
在混戰中,帕梅拉在攻防間隙狙擊阿基拉。想避開它而擾亂了動作的阿基拉,沒能躲過附近屍體們的攻擊。阿基拉的強化服和屍體的刀接觸,力場裝甲的沖擊轉換光飛散。同時將強化服的能量全部削減了。

由於能量的降低強化服的移動更加遲鈍了。然後為了避開對方以兩敗俱傷為前提的斬擊,阿基拉用遲緩的動作大幅後退。下一瞬間,帕梅拉預測到這一動作,向阿基拉開槍。子彈直擊了阿基拉。
中彈的沖擊把阿基拉炸飛了。像被猛力拋出的人偶一樣水平地飛着。撞飛在地面上碰了幾下後,然後被撞到因戰鬥的餘波而炸得粉碎的瓦礫堆上,才終於停了下來。

盡管如此,阿基拉還活着。在意識到無法躲避子彈的情況下,利用接下來的行動和強化服的僅餘能量,盡用作防御而奏效了。但是戰鬥能力完全喪失了。強化服停止了功能,肉身也因為極度受傷和疲勞,無法回應阿基拉想要站起來的意志。
帕梅拉終於都能解決了,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把槍的瞄向阿基拉的頭部。
「最後了嗎? 別擔心。我不會叫您起來的。而且我會把您奮力戰鬥的事告訴大小姐的。」
帕梅拉的同伴們也把槍口對準了阿基拉。剩下的就一齊射擊結束。開槍的話,阿基拉連原形都不會留下。
「那麼,請好好休息。」

說着帕梅拉要扣動扳機的瞬間,瞄準器外的視野被一道閃光所籠罩。
閃光的來源是阿基拉摩托車上搭載的AF反器材炮。從遠處將效果範圍擴大到最大的狀態發射出去,擴散的光覆蓋了整個區域。
那道光吞沒了阿基拉和帕梅拉她們。但是帕梅拉她們即刻利用力場障壁進行了防御,因此毫發無損。
而且阿基拉由於附近的瓦礫和其他成為遮蔽物,只受到了少許燒焦的程度。這并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從一開始就計算好了,要抑制對阿基拉的傷害。

摩托車一邊發射AF反器材炮,一邊向阿基拉全速行駛。當帕梅拉察覺到剛才的攻擊是對我們的牽制時,摩托車已經到了阿基拉的旁邊。
就在那一刻,亞基拉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摩托車。同時摩托車正全速逃離現場。
帕梅拉她們也立即對阿基拉展開了攻擊,并打算緊隨其後。以帕梅拉她們的強化服的性能來說,為了載阿基拉而一度減速的摩托車,如果單純以速度差來判斷,完全有可能追上。

但是摩托車活用它的性能在空中飛時,加速到極限。再用掛臂式的槍座搭載的LEO復合槍以牽制目的持續發射大量的子彈,然後再次發射AF反器材炮。這次不是向大範圍射出,而是以縮小效果範圍的線射出,橫掃過去。
被光線掃過的地方被誇張地炸飛。熔化後立即氣化的瓦礫爆炸,向周圍擴散危害。在襲擊城市間運輸車輛的人型兵器上也有效的光之奔流,用這一帶的受害來簡單地顯示了,如果將其使用在建築物上的結果。
但是帕梅拉她們沒事。她們迅速將死亡的人安排在前方,讓它們重疊展開力場障壁,保護帕梅拉和其他幸存者免受光的奔流的影響。

盡管如此,帕梅拉的表情還是變得非常強烈嚴峻地扭曲。摩托車載着阿基拉,在沒有遮擋物的空中以最大加速狂奔,已經遠到帕梅拉她們追不上的距離。
「……逃掉了!怎麼可能! 」
面對快要被失態的激情所驅使的自己,帕梅拉用自己的忠義總算控制住了。為了把情況告訴克洛依他們,馬上聯絡了拉提斯。

因為帕梅拉過於警惕對方,沒能殺死阿基拉。如果沒想去花時間慎重地、確實地殺了他,而是打算馬上全員一起上的話就能殺了。
盡管存在着絕望的戰鬥力差距,亞基拉仍然一點也沒有放棄,拼了命也要取得勝利。這種異常的執念讓帕梅拉產生了懷疑和警戒,從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光靠決心和覺悟是無法扭轉戰況的。然而由此產生的結果,卻推翻了原本不可能推翻的結果。

亞基拉設法抓住了在空中疾馳的摩托車。意識就要消失了,聽到阿爾法從摩托車裏發出的聲音。
「阿基拉!絕對不要掉下去!我沒有餘力回去撿!」
『阿爾法?……為甚麼,要在那邊說話?』

「雖然你已經垂死了,但還是要死命地抓住它!如果掉下去,這次就真的完了!」
『……阿爾法?我知道……不,等一下,這麼說來,從剛才就看不到妳的身……』
「首先我要離開這裏! 千萬不要掉下去! 」
對話沒能成立。注意到這一點的亞基拉感到訝異。
(念話傳不到?不,這是……)

阿基拉從戰鬥中脫離出來,聽到了阿爾法的聲音,激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平息,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和阿爾法的連接被切斷了。
「……知道。不過強化服的能量已經用光了。」
「騎着被改造摩托車的話,從摩托車的能量糟中無線供應能量吧!是最低限度的動力!現在和阿基拉的連接斷了所以不能操作強化服!所以絕對不能昏過去哦!」
「……知道……了」

阿基拉勉強保持着一不留神就會失去知覺的意識,重新穩住陣腳。在日常生活輔助模式下,強化服已經補給了足以活動的能量,就算是自己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的身體也能勉強活動了。
摩托車在空中疾馳。在離遺跡稍遠的地方,阿基拉的視野裏又出現了阿爾法的身影。
『好,連接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拜托」
亞基拉稍稍放下心來,說完就昏了過去。

緊接着,亞基拉的身體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又動了起來。
從摩托車中取出回復藥,大量服用,使垂死的身體迅速恢復。回復藥不僅價格昂貴,而且性能也很好。治療用納米機器迅速傳遍全身,以細胞為單位迅速修復身體。沒有強化服就無法動彈的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輕微活動。
然後在一定程度上痊愈後,再從摩托車中取出強化服的能量包進行交換。槍的彈倉也換好了。
雖然只有在緊急情況下,阿爾法才能夠阿基拉的身體動起來。瀕臨死亡的狀態,已經夠緊急了。

在荒野半倒塌的廢屋中,阿基拉醒了。用已經接受了治療的身體迅速采取警戒態勢,條件反射般確認周圍,與看起來相當不高興的阿爾法四目相對。
『阿基拉,早啊』
『……阿,阿爾法。早啊』

亞基拉被阿爾法的樣子嚇得畏縮了,想起了昏倒前的事情。總算不用死了,嘆了口氣。阿爾法銳利的視線刺向了他。
『身體好像沒問題。既然這樣,我們先整理一下情況吧。』
『我,我知道了。』
阿基拉即使昏倒了,也通過好好休息過一次,已經轉換了意識。這已經平息了他的激情,被阿爾法稍稍壓倒了。
首先由阿爾法來說明。

克洛依在談判中剛笑了起來之後,跟阿基拉的連接就斷了。當然馬上嘗試重新連接。但是失敗了。由於某種通信障礙,通過舊區域的連接完全不可能。
立刻尋找所有的迂回線路,經由舊領域以外的途徑,好不容易連接上摩托車的時候,阿基拉已經瀕死了。
摩托車也中彈了,但幸虧自動啟動的力場裝甲才避免了損壞。而摩托車改裝成更大容量的能量糟的原故,就像將能量從摩托車傳遞到強化服一樣,因此車身的力場裝甲的強度也提高了。

反而為了防備敵人的破解而改造了控制裝置,大幅提高了安全性,用與平時不同的通信路徑連接非常費時間。之後經由差劣線路的原因,非常艱難地操作摩托車,總算救出了阿基拉。
聽了這些說明的阿基拉似乎接受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得救了。可是為甚麼和阿爾法的連接斷了?』
『不知道,雖然可以作出各種推測。』

阿基拉想先聽聽她的推測,但阿爾法說出前言,說這終究只是推測。
首先推測是克洛依她們幹的。為了不讓他人知道談判內容,或者為了從第三者那裏掩蓋談判破裂後的事態,有可能在這一帶產生了嚴重的通信障礙。因為即使談判破裂,發生戰鬥,即使是誰有重大過失,只要詳細情況不明,事後無論如何都能掩飾得到。
死人不會說話。殺了亞基拉,破壞情報收集器的話,談判的詳細內容,想要奪取卡的權利的記錄也會消失。剩下的活下來的人只要說,因為阿基拉突然攻擊,所以別無選擇下應戰就可以了。對企業得意忘形賣弄武力的獵人常見的下場就是這樣。因此,也有可能是事先在周圍設置了通信干擾設備。

『原來如此。不過,通過舊領域的通信,不是不能用這種通信干擾設備來干擾嗎?』
『只是比通常的通信不容易受影響,使用相應的設備的話干擾是可能的。面向高級獵人的通信設備中也有針對舊領域的產品,所以可能是預見到了這一點,準備了強力的通信干擾設備。或者也許只是個可以輕鬆使用這些高級品的人。東端的強力怪物的通信是經由舊領域,所以可能常備了干擾通信用的東西吧』

之後,阿基拉在戰鬥中移動到相當遠的地方也持續通信障礙,這可能是因為感知到阿基拉他們戰鬥的遺跡為了阻礙敵人的行動而切斷了通信。能夠在舊領域以外進行通信的,也許只是遺跡對現在技術的通信沒有逐一干擾而已。
『為甚麼以前人型兵器飛來的時候沒有切斷通信,這次卻實施了處理呢?是單純基於上次的受害,而提高了警戒呢?還是另有原因呢?這方面就不清楚了。』
阿基拉并沒有完全接受阿爾法的解釋。但是,當他重新考慮到連阿爾法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的時候,就把這方面的疑問擱置了。

『……算了,就算知道了正確的原因,看來我也處理不了的,那就當作是運氣不好吧。』
『沒那回事。』
『誒?』
阿基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亞爾法銳利的視線再次刺向。
『如果被厄運收拾掉的話會很困擾。我的情況說明完了。接下來告訴阿基拉的情況給我。和我的連接斷了後,發生了甚麼?告訴我。』
『不,那個……』

因為血沖上頭而破壞了談判,阿基拉無法坦率地說出這句話,不知該如何解釋。於是阿爾法用有點嚴厲的語氣繼續說。
『我先告訴你,已經確認了阿基拉的情報收集器的數據,所以想蒙混過去也沒用』
『那樣的話,不用解釋不就好了嗎……』
『不行,從數據上只能知道阿基拉做了甚麼,至於為甚麼這麼做,我不知道。你好好解釋一下。』
看着用嚴厲的目光追問的阿爾法,阿基拉無可奈何地摻雜當時的心情開始說。
阿爾法聽完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阿基拉,你知道最失誤的地方是甚麼嗎?』
只要不固執地回答把卡交給她,就能避免戰鬥。這一點阿基拉也很清楚。但是即使他為此而死,也不想承認固執是錯的。
不過盡管如此,雖然還差一點就可以完成阿爾法的委托,可是卻做出了放棄委托的近乎自殺的行動,這也讓他感到虧欠。
這些糾結讓阿基拉陷入了沉默。於是阿爾法再次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你好像不明白,所以我先告訴你』

不想聽。不想被人說固執是錯誤的。這樣的想法讓阿基拉的臉變得嚴峻。就像曾經的自己在心中吶喊的那樣,陰暗漆黑的東西滲透到臉上和氣氛中。過去和現在的境遇差距越大,滲出來的東西就更廣、更深、更濃地吞噬着亞基拉。
阿爾法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
『阿基拉應該竭盡全力恢復和我的連接。被激情所驅使,連和我的連接斷了都沒發現,再怎麼說那可不行啊。不管有多生氣,也要保持最低限度的冷靜。』
本以為會因為拒絕談判而受到斥責的亞基拉,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話後,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露出驚訝的表情。在阿基拉面前,阿爾法有點誇張地懊惱。

『在崩原街遺跡的時候馬上就注意到了,為了恢復和我的連接而拼命行動吧?本以為這次也會這麼做的,沒想到連連接斷了都沒發現就一個人戰鬥。雖說不夠冷靜,再怎麼說這是不可以的。給我振作點。至少也問一下。是中途注意到吧,不會把恢復連接往後推了吧?還是說,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你快要覺得,沒了我的支援也沒關系了吧?』
亞基拉慌忙搖頭。
『誒?不不不,我沒這麼想過。』
看到阿基拉的樣子,阿爾法稍微恢復了心情。
『是吧?所以,阿基拉應該最先恢復和我的連接。明白了嗎?』
『我,我知道了。』

亞基拉明確地點了頭。看到這,阿爾法心滿意足地笑了,對着還在困惑的阿基拉,露出溫柔而自信的微笑。
『如果阿基拉想殺那個叫克洛依的孩子,那也沒關系,我也會支援的,但絕對不要一個人去解決。只有在陷入崩原街遺跡時那種狀況,實在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才給我去做。好嗎?』
『啊,啊。』
『好吧。』
阿爾法再次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時,略帶困惑的阿基拉,稍稍夾着沉默,像是在把握事態般,然後怯生生地問道。
『……阿爾法。那個,可以嗎?』

在崩原街遺跡救了艾蕾娜她們的時候,從巡回的卡車上下來一個人騎着摩托車去救援的時候,為了殺死阿露娜而進入艾森特家族的據點的時候,阿爾法都阻止過了。
所以這次也會阻止吧。會責怪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吧。而且還差一點就能完成阿爾法的委托。會受到更強烈的斥責吧。正因為這樣想,阿爾法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阿基拉露出困惑的表情,阿爾法苦笑着回答。

『如果你問我可以還是不可以,我很想說不可以,我陪伴你至今已經很清楚,阿基拉在這方面是完全不懂變通的人。所以就當作是可以吧。而且我的支援也是委托報酬的預付。那麼弱的阿基拉已經變得這麼強了,當作獎勵,這裏我會幫你的』
阿基拉似乎對阿爾法那輕浮的態度感到驚訝。但之後又恢復了從容,輕輕地笑了。
『……是嗎?那,不好意思,拜托你支援。』
『交給我吧,我會給你充分顯示出,我支援的可貴。』
阿爾法像往常一樣自信地笑着。

休息結束後,阿基拉回到米哈佐諾街遺址,取回戰鬥中放開的槍。通信干擾已經解除,在阿爾法的支援下很快就找到了槍。
阿基拉戰鬥前隨身攜帶的LEO復合槍有4挺。在躲開敵人攻擊時失去了2挺,在跳上摩托車時失去了2挺。而沒事的槍只有一挺。
2挺完全被破壞,無法修理。槍身的保護也依賴於力場裝甲,一旦被關了就很容易被破壞。被帕梅拉他們仔細破壞了。
平安無事的是在躲開敵人攻擊時放開的槍,另一把被流彈擊中而破損。這邊可以修理,所以放在摩托車裏了。
看到槍被破壞的殘骸,阿基拉深深地嘆了口氣。
『……很貴的。』

『如果確實把恢復和我的連接放在首位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要花更多代價啊』
『我知道。』
聽到阿爾法混雜揶揄的言詞,阿基拉報以苦笑。他已經恢復了那種程度的冷靜。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即使是尋找逃跑的克洛依,也不要在荒野裏瞎找。還有,就算逃到東邊去了,也不要追上去。那邊怪物很厲害,以阿基拉的裝備也很困難。』
『這個我也知道,該怎麼辦……』

為了找到克洛依并將其殺死,當找到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就襲擊,這樣做阿基拉再怎麼說也覺得不好。而且即使是襲擊設施,如果沒有相當高概率,克洛依在那裏的前提,也覺得是重復的徒勞。
正在摸索着方法呢喃着的阿基拉,突然像注意到了甚麼似的抬起頭。
『好,總之,試問問那家伙吧。』
阿基拉決定跳上摩托車,迅速前往那個人的那邊。情報收集器持續搜索周圍,捕捉到了從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出來的卡羅爾她們的身影。

卡羅爾他們看着周圍的景象,表情扭曲。獵人辦公室的辦事處依靠堅固的力場裝甲平安無事,但周圍的建築物幾乎全毀,瓦礫堆成山。
外面的戰鬥結束後,辦事處內的獵人們作為緊急委托的一環,為了確認安全,對周圍進行了稍微的搜查。雖然知道戰鬥已經平息了,但還不清楚事態的全貌。卡羅她們之所以很晚才從辦事處出來,是因為他們沒有接到緊急委托,只是在等待恢復通信和收拾殘局。
卡羅爾的表情顯得很擔心而嚴肅。通信恢復後也聯絡不上,本該在外面等着的亞基拉。是被外面的騷動所牽連,還是阿基拉引起的,是活着還是死了,各樣的想法浮現在腦海裏。

「維奧拉,有工作拜托妳,看看阿基拉的情況。」
「知道了。……嗯,看來他還活着。」
沒有調查怎麼知道,卡羅爾露出訝異的表情。但順着維奧拉的視線很快就明白了。阿基拉騎着摩托車朝這邊過來。
就這樣到了旁邊亞基拉下了摩托車。
「亞基拉,你沒事吧?」
「啊,總算吧」

看着笑着為自己平安而高興的卡羅爾,阿基拉有點難以啟齒地告訴她。
「卡蘿爾,不好意思,護衛工作要結束了。發生了一些事,我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等一下? 發生了甚麼?」
「不好意思,這件事以後再說,我也不太清楚情況。」
阿基拉說完,視線轉向維奧拉。然後,在不知該問甚麼、該怎麼問的情況下,他把槍口對準了維奧拉,一臉嚴肅而不高興的表情。

「直截了當地問,是妳幹的嗎?」
維奧拉假裝平時的笑容回答。
「突然這麼說,不明白你說的意……」
然而,阿基拉卻把槍口對準對方的眼前,讓對方不再多嘴。

「我告訴妳,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為了不引起誤會,請妳簡短、明確、易懂地回答我。再問一次,這是妳幹的嗎?」
如果不給明確的答復,就會被殺。肯定的回答也會被殺。再這樣沉默下去也會被殺的。這一點毫不猶豫。這點維奧拉也明白。在演不到的部分,表情微妙地僵硬,視線轉向巴巴洛德。
阿基拉也把視線轉向巴巴洛德。在兩人的視線下,巴巴洛德默默地對兩人搖了搖頭。
阿基拉把視線轉回維奧拉。從那視線中意識到時間已到的維奧拉,在腦海中夾雜着周密的根據,一瞬間建立起邏輯,然後用一句話概括了答案。

「不是。」
阿基拉拿着槍對着維奧拉,向阿爾法詢問真偽。
『阿爾法』
『不管是不是事實,并沒有說謊。』
『明明是事實卻不是謊言,這有可能嗎?』

『誰對事件負有多大的責任。這方面的判斷根據個人的思想和解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沒有正確答案。至少,她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判斷標準,來說服亞基拉相信這不是她幹的。就是這個意思,沒有說謊。即使在我們看來這是她幹的。』
『啊,原來如此。是這樣嗎?』
亞基拉有點猶豫,但還是放下了槍。維奧拉深深地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妳幹的,我有一個請求。在找一個叫克洛依的家伙。我記得他說過是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妳不是很厲害的情報商嗎?請幫我找。」

維奧拉微笑着,似乎在努力恢復平時的狀態,哪怕只是表面上。
「是工作的委托。找是沒關系的,但如果是甚麼談判事務,連談判人也可以一起承包啊。找她幹甚麼?」
「殺了她」
這句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的簡短話語中,強烈地透出了阿基拉的內心。卡羅爾等人不禁畏縮起來。習慣於在危險邊沿的談判中,面對威壓混雜殺氣的維奧拉,作為高級獵人習慣於死地面對緊張的巴巴洛德,明知道阿基拉的話不是針對自己說的,也無意識地退了下來。
「那麼,拜托妳就能找到嗎?」

維奧拉有意識地打起精神,試圖找回平時的狀態。
「她的事我也知道。她是東部屈指可數的大企業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立者家族的人。你知道嗎?」
「那是說,不想去找克洛依,的意思吧」
阿基拉看維奧拉的視線變了。要麼是敵人,要麼不是敵人,只有這樣才能看清人的眼睛,試圖把薇奧拉視為敵人時。注意到這一點的維奧拉立刻回答。

「為了殺死這種地位的人,情報就會變貴。我也是情報商。我不能白給你情報。真的很貴啊?收集情報也要花錢。尤其這方面的情報。所以費用最低也要幾十億奧朗姆,有時還會增加位數。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好,你能付得起嗎?」
被解釋為單純是錢的問題後,阿基拉接受了,將對着薇奧拉的視線,回到了平時的視線。然後有點傷腦筋。
「太、太貴了……不過,確實,花那麼多錢也不奇怪……」

如果考慮到這是為了襲擊,有帕梅拉她們那樣強力護衛保護的人的情報,那麼阿基拉覺得價格也變得昂貴,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再怎麼說沒有那麼多錢。開始嘀咕着有沒有甚麼好的想法。
另一方面,維奧拉內心感到很危險,鬆了一口氣。確實視乎解釋,這是某種可以把握到內容的擁護,認為最好不要做出去殺克洛依的傻事。但只是對這樣的事,阿基拉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這是始料未及的。
正因為如此,才慌忙把話題轉到錢的問題上。就費用的合理性和對支付的態度來看,阿基拉也不會表現出敵意吧。這種推測的正確性拯救了維奧拉。

但是對於是否能完全得救,還沒有決定。亞基拉像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而建議。
「那麼不如這樣吧。如果妳把克洛依的消息給了我,按相應的價值,我會覺得讓妳活下去就很好。而且因為不知道這個有多少價值,所以只要把那個相應價值的情報交給我就可以了。這樣如何?」
阿基拉說話時的表情,感覺就像做點小交易,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維奧拉的表情相當僵硬。
維奧拉在久我間都市貧民區的抗爭騷亂中,因對阿基拉不利而險些被殺。然後通過談判,以協助雪露為交換,讓她活了下來。

按照那場交易,維奧拉用她的手腕使雪露的幫派飛躍地成長。再加上鞏固自己在幫派內的地位,使自己成為運營幫派不可或缺的人物。這些事實,再加上時間的推移,以為已經實現約定了,或者已經變得含糊不清了。
但是亞基拉乾脆把它拿出來了。雪露的幫派發展到如此程度還不夠嗎? 維奧拉一邊在心裏冒着冷汗,一邊進行了確認。
「……你是說,如果我說不行,就殺會了我?」
「不,沒那回事。我只是覺得可以代替錢才提出來的。妳不願意也可以,我不會勉強妳。」
「是、是嗎?」

亞基拉若無其事地回答,維奧拉覺得一切都和預想的一樣,放心了一半。然後繼續確認剩下的一半。
「把那件事拿去做交易,說明阿基拉如果有甚麼事,還想殺我吧?你感覺那是甚麼程度的事?」
「被妳問到甚麼程度。不過,要是有甚麼事的話。并沒有決定具體的程度。如果有足以讓我想殺。還有,具體說來,被雪露拜托,我就會殺。」
「是,是的,姑且先說一下,我和雪露的幫派有着密切的關系,所以我想,如果我死了,那個幫派就會瓦解。」
「所以呢?」

維奧拉的笑容因緊張而扭曲。如果這句簡短的話是一種威脅,也有應對的方法。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帶有威脅意味,危險邊沿的談判,并且不缺克服的方法。
但阿基拉只是單純的疑問。那就是,完全不知道那個說話和不殺維奧拉有甚麼關系,一點也不能成為不能殺自己的理由,明確表示完全沒有作為談判材料的意義。

阿基拉雖然說拒絕也不會殺,但那只是以拒絕為由不殺而已。當自己真的拒絕的時候,阿基拉就會認為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當場就把她殺死。維奧拉這樣推測。她認為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包括恐怕阿基拉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維奧拉別無選擇,只好向亞基拉無意識的威脅妥協。
「……只要找到克洛依的所在地就可以嗎?這樣就可以抵消之前的事情了,對吧?」
「這取決於情報,有用的部分會抵消。情報的價值就是這樣的吧?」

對於阿基拉來說,他應該知道不花錢就能得到的情報精度有多高,所以抵消的部分也只有這個程度。
但對維奧拉來說,這無異於威脅,如果給他無用的情報,他就會被殺死。面對惡劣的威脅,她皺起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取出情報裝置,從自己的情報網中提取情報。
「希加拉卡住宅區遺址的地方有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在那裏的可能性最大。」
「知道了。那我趕時間,就這樣吧。」

維奧拉一臉不滿地問,跨在摩托車上的阿基拉。
「姑且先問一下,現在的情報所抵消部分是多少? 」
「請期待克洛依就在那裏吧。」
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抵消的回答,維奧拉的臉因為不滿和不安,像抽搐着一樣扭曲了。
這時,卡羅爾急忙插嘴道。

「等一下阿基拉!你要走了嗎?甚麼都沒解釋護衛就結束了,再怎麼說也稍微解釋一下吧!」
「我被一個叫克洛依的家伙襲擊了,現在去殺她。停止護衛是為了優先考慮那邊,如果繼續護衛的話卡羅爾也會被卷入其中。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被牽扯進來,護衛就沒有意義了吧?」
「所以為甚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詳細情況。如果你介意的話,就去找維奧拉調查一下。我無所謂的。這方面的事情,等殺了克洛依之後,如果你有願意的話就去查。再見。」
亞基拉只留下這句話,騎着摩托車飛馳而去。
卡羅爾用非常嚴肅的表情看着維奧拉。
「維奧拉,我想拜托妳打探阿基拉的情況,請盡快。」

維奧拉想盡辦法恢復平時的狀態,揶揄地回答。
「特快費用,會很貴哦?」
看到維奧拉的樣子,卡羅爾也特意拿出了平時的從容。
「這方面輸給妳了,我也要跟阿基拉說,如果維奧拉死了,我就麻煩了。」
「沒辦法,明白了。」
巴巴洛德一邊看着卡羅爾她們愉快地互面對着惡女的笑容,一邊感嘆自己恐怕會被卷入這場騷動的處境。


261 并非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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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5:58 pm

回到里昂斯泰爾公司設施的帕梅拉,在先回來的克洛依面前臉色很差。
克洛依靜靜地聽着帕梅拉的報告。克洛依的態度既不是責備她的失態,也不是擔心她,反而讓帕梅拉的臉色更加差了。
聽到帕梅拉的報告和道歉,一句附和也沒有就聽完的克洛依,用連不高興都沒有的態度開口道。

「雖然是看錯了他的實力,但是接受您們的建議,自己的話是完全可以殺了他,您們的建議會被推翻嗎?」
在米哈佐諾街遺跡上,克洛依采取的行動的判斷標準,受到了帕梅拉建議可以毫無問題地殺死阿基拉的很大影響。假如帕梅拉說她會遭受反殺的話,那麼克洛依本來就不會去見阿基拉。克洛依的行動,也有部分是相信親信的話的原因。
克洛依盯着帕梅拉的眼神裏沒有責備。但帕梅拉的反應卻相反。如果認為自己無能,對自己失去了興趣,甚至連責備的價值都沒有的話,剩下的就只能被舍棄了。

正因為如此,才刻意用認真的表情明確地回答。
「不是,不急着決勝負,試圖花時間去殺掉。然後判斷如果可以騎摩托車逃走的話,應該已經逃走了。只是被人鑽了個空子而已。雖然這本身是一種失誤,但并不想撤回我能殺死他的判斷」
「……。是嗎?」
克洛依只回答了這句話,然後又沉默了。

帕梅拉緊張得臉色僵硬。是被原諒了,還是被看透,帕梅拉無法判斷,她壓抑着心中的狼狽,繼續等待着主人的判斷。
「還好吧,您們退下吧。不管是襲擊他,還是對他的襲擊應戰,都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追加的指示稍後再發。」
「遵命。」
帕梅拉輕輕鬆了一口氣,最起碼自己的去留應該是視作保留的。然後有禮貌地鞠了一躬,和拉提斯一起走出房間。
只剩下克洛依一個人喃喃自語。
「沒能殺死嗎……」

如果殺了他那就好了。但是如果失敗了,就把它當成奇貨上累積的賭注。克洛依朝着這個方向深入思考。
不能只是賭贏了。克洛依需要一場大勝。我們必須把所有的失態都改寫成以後的布局,盡可能地提高賭注的倍率,把一切都牽扯進來,將這次賭博成為決一場大勝負的地方,而且非勝不可。用脫韁的思維不斷思考舍棄慎重的方法,不斷思索尋求更大的勝利
就在這時,克洛依的情報裝置收到了通知。確認後發現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保安部發出的,看來有外人試圖找出克洛依所在地的舉動,提醒注意。
克洛依從這些情報中進一步思考,仿佛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似的,非常妖艷地笑了。

拉提斯一邊走進設施,一邊嚴肅地問帕梅拉。
「那麼,妳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呢?」
帕梅拉用嚴厲的態度對着拉提斯。
「你是說我向大小姐做了假報告?」

視乎回答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在帕梅拉的威壓下,拉提斯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
「我不會這麼說,不過報告內容的偏差太大了,這點妳應該也知道吧?」
帕梅拉扭曲着臉,肯定地沉默了。

「妳說了完全沒有打算撤回可以殺死那個獵人的判斷。接着就會殺掉,向大小姐示意沒問題。但是這個沒問題,是因為下次可以遊刃有餘地殺掉,還是下次即使同歸於盡也要殺掉呢?關於這方面的感覺,甚麼都沒說。雖然沒有被大小姐仔細追問,但她是知道妳是故意沒說出來的。然後再問。如果把這話當真,接下來就可以遊刃有餘地殺掉,這樣就沒問題了,怎麼樣?」
「這、這是……」
帕梅拉說到這裏停住了。在某種意義上,對於這雄辯的回答,拉提斯嘆了一口氣。
「冷靜一點。進退兩難我也一樣。根據報告,如果我也同行的話,那個獵人就會被殺掉。也就是說,因為違抗了大小姐的指示,我也沒能殺死那個獵人。被放逐的時候我們都是一樣的」

視乎理解的方式,這聽起來很刺耳,像是因為妳的失敗而受牽連,但拉提斯的態度是在擔心帕梅拉,帕梅拉也馬上明白了,他的意圖是自己也站在同樣的立場上,所以不用太逞強。帕梅拉也稍微恢復了平靜。
「……對不起。」
「好吧,也有這樣的事,而且彼此的部下都被殺了,焦躁也是在所難免。」
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着的拉提斯,這時表情又恢復了認真。

「為了不讓部下們的死變得毫無意義,我們必須繼續前進。下次不能失敗。話又說回來了。我們是看錯了那個獵人的實力,但實際上他是甚麼程度的實力呢?在獵人辦公室的網站上確認,那傢伙的獵人等級是55。獵人等級和實力多少有誤差,為了慎重考慮稍微取一點差額56,即使取高也相當於等級57。估計以這種程度的實力就能殺死他,結果失敗了。妳認為那個獵人的實力是甚麼程度?雖說逃了,但還是戰鬥了吧?」
帕梅拉認真思考了一番後回答。
「……根據情況,相當於60。」

「60 ? !到這個地步!」
對於同事提出的出乎意料的數字,拉提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獵人等級雖然不能表示獵人的戰鬥能力,但是可以作為判斷大致力量的標準。而且等級越高的獵人,根據等級推測的力量和實際力量的差距就越小。這是因為等級越高,到下一個等級為止所需要的實績就越多,等級就越難上升,其結果,即使是同一等級的獵人,力量的差異也會越來越大。

而且,獵人等級與實力乖離,差距達到了相當於等級差5的程度,已經只能稱之為異常了。正因為如此,拉提斯感到非常驚訝。拉提斯無意識地投來詢問真偽的視線,帕梅拉一臉認真地回答。
「我們的部下并不是無能,應該是拼盡死力來戰鬥的。在我到達之前巳被擊退了,就算我有失誤也成功逃走了。等級60相當是十分恰當的。」

「……確實是這樣啊。接下來,我們不能再包圍他開始戰鬥吧。向大小姐取得使用限制武裝的許可是正確的。」
當拉提斯他們到達設施倉庫之前,那扇門打開了。那裏配備好足以殺死獵人等級60的人的強力武裝。
正當拉提斯和帕梅拉準備各自的武裝時,克洛依發出了指示。確認了內容後,拉提斯他們露出訝異的表情面面相覷。

騎着摩托車在荒野無路的道路上飛馳的阿基拉,到達原希加拉卡住宅區遺跡附近。看到和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的光景,有些吃驚,但馬上想去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卻被阿爾法阻止了。
『阿基拉,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企業的設施。既然是建在荒野上,就應該配備了防御武器。所以不要從正面進入。』

『知道了。但是怎麼辦呢?從遠距離發射AF反器材炮嗎?那顆子彈很貴,所以也沒有那麼多殘彈,隨便向設施開火,希望克洛依偶然死掉,我覺得不太可能吧?』
從維奧拉那裏得到的情報只是,克洛依很有可能在設施裏,而且這麼大的設施裏她究竟在哪,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哪裏。即使殺了克洛依也賺不到錢,所以阿基拉的儲蓄中彈藥費部份不斷地減少。與阿爾法的連接恢復後,阿基拉總算恢復了冷靜,他想避免在彈藥費上不計後果地破財。

按常理說,在發起攻擊里昂斯泰爾公司設施的暴行的時候,已經不是彈藥費問題了。但阿基拉對此并不在意。
就阿爾法而言,希望他能注意到這一點,但考慮到如果把這一點指出來,與阿基拉的關系可能會破裂,所以作為次優的手段而協助他。
『下了摩托車,徒步使用迷彩功能潛入,如果發現了克洛依,就殺了她,然後逃走。』
『迷彩嗎?會不會被識破?』

這麼說來,有這種功能的感想同時,阿基拉浮現出這樣的疑問,自己也在戰鬥中看穿了對方的迷彩,對方是不是也有可能。然後,他又想到,既然要被人發現,不如騎摩托車去比較好。
阿爾法用自信的笑容抹去了這一切。
『那裏我會支援你,沒事的。』
『是嗎?我知道了。』

阿爾法看着乖乖地從摩托車上下來的阿基拉,心裏放心了。對於阿基拉來說,總之殺了克洛依就行了,他應該并不敵視里昂斯泰爾公司。這樣的話,即使迷彩被識破,只要不暴露入侵者是阿基拉就可以了。只要有自己的支援,維持這種程度的迷彩完全沒有問題。而在暗殺了克洛依之後,只要讓阿基拉堅持一口咬定硬說不知道就可以了。這樣的話,事態會比從正面進入設施時要好一些吧。是這樣考慮的提議。
但這個提議白費了。
大型裝甲車輛從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中飛馳而出。然後就那樣穿過原遺跡的地帶走向荒野。接收到那輛車輛發出的廣域通用通信的阿基拉,迅速騎上摩托車,全速追趕車輛。

企業幹部之類要人乘坐的車輛行駛在荒野上時,有時會一邊用廣域通用通信向周圍傳達這一情況,一邊行駛。搞不好可能會招來怪物,當然武裝車輛是可以毫無問題地將怪物程度的東西粉碎的。
發信是面向荒野中的獵人之類人發出的,基本上是警告。如果不想被當成襲擊要人的可疑分子,忠告應該與車輛保持距離。而且因為事先通知過了,所以也是為了不警告地攻擊可疑分子的前措施。

然後從車輛裏發出的通知是,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支店所屬的克洛依正在車上。
這樣一來,阿爾法想不從正面而用暗殺的方式,殺死克洛依來平息不必要的騷動的想法就泡湯了。在騎着摩托車高速移動的過程中,迷彩的效果也會減弱,暗殺者就是阿基拉的事實確實會敗露。再加上隱藏在對方身邊殺人的意思,肯定已經從阿基拉那裏吹散了。

阿爾法皺起眉頭,發出了次佳的指示。
『阿基拉!這次一定要冷靜!』
『我知道!……! ?』
這麼回答的阿基拉的臉扭曲了。大型裝甲車輛的後門打開,克洛依現身了。克洛依也認出了阿基拉,臉上浮現出從容的笑容,還向阿基拉輕輕揮了揮手。

阿基拉的臉上一下子充滿了殺意。以漏出濁黑內心的雙眼凝視敵人。隨着這種感情啟動摩托車的AF反器材炮瞄準,從摩托車的能量糟給炮填充能量。
『阿爾法!瞄準校正和輸出調整就拜托了!』
『我不是叫你冷靜下來嗎? !真是的,明白了!』
在將能量填充到最大,將威力提升到極限的瞬間,配合亞爾法瞄準校正的精密至極的一擊從炮裏發射了出來。將效果範圍縮小到AF反器材炮性能所允許的高功率光線,一邊擾亂周圍燒焦穿破大氣,一邊向目標襲來。

但與此同時,克洛依的車輛也采取了防御態勢。在要人輸送用的堅固的裝甲車輛上搭載的力場障壁發生裝置,展開無數的力場障壁來阻擋射線。這些力場障壁將射線稍微彎曲地傾斜配置,而且還具有使光線擴散,減弱威力的效果。
因此,漫反射的光線變成光波,吞沒了車輛周圍。但是隨着擴散,威力也急劇下降。
摩托車由於輸出功率轉向炮的影響,暫時停止了加速,維持姿勢的功能也減弱,險些摔倒。
亞基拉將側滑的摩托車傾斜過來,像踩剎車一樣重整姿勢,看着飛濺的沖擊轉換光被收起的裝甲車輛。在視線的前方,連擦傷都沒有的克洛依,正對着阿基拉愉快地嗤笑,輕輕搖着頭。

阿基拉的表情變成了更能反映內心的兇惡,脫韁了的視線刺向了克洛依。但是,同樣是脫韁了的克洛依卻笑着巧避了。然後輕蔑地揮揮手,背對着阿基拉消失在車裏。同時車輛的後門也開始關閉,就這樣緊緊地關上了。
他跨上一度停了的摩托車,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看着漸行漸遠的車輛。
『……阿爾法,剛才我做錯了甚麼?』

為了讓阿基拉盡可能冷靜下來,阿爾法故意用嚴肅而認真的表情看着阿基拉。
『沒有特別的失誤。硬要說的話,只是對方的裝備高性能而已。冷靜下來,收集完那個情報之後再考慮下次活用。你越是不冷靜,殺她的可能性就越小。』
『……。明白』
亞基拉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再次猛然加速摩托車。

克洛依在車裏露出扭曲的笑容,帕梅拉一臉嚴肅地進言。
「大小姐!為甚麼要做出那種危險的事? !即使車輛的防御裝置再強大,但也有萬一的可能!請不要做出毫無意義,暴露出自己的事!」
但是克洛依對帕梅拉的進言完全不在意。

「這確是有意義的呢?如果不讓他看到我的樣子,讓他相信我確實坐在這輛車裏的話,僅憑廣域通用通信的通知,他恐怕會懷疑內容,很可能向設施那邊走去吧?為防止那個」
如果只是單純地迎擊阿基拉,還是留在設施裏比較好。如果是為了尋求安全而移動到久我間山都市的謢墻內,就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所在地告知阿基拉。想到這裏帕梅拉很困惑,她不明白克洛依的意圖。但是現在為了避免失誤,因為不想被斷定為無能,所以不再詳細詢問。

「我為了引出他,以為有必要在荒野裏徘徊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很快就找到了我的所在地,而且已經在那麼近的地方了。真了不起。帕梅拉難以應付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帕梅拉也知道,如果回答肯定的話,自己的評價會更低。只是默默地用認真的表情回應,表示下次不會失敗的意志。
克洛依滿意地笑了,然後把視線轉向車輛裏的拉提斯。
「拉提斯,去吧。」
「遵命。」

拉提斯以卓越的技能迅速脫下執事服。裏面穿着重裝強化服用的強化內襯。然後周圍的機器開始運作,用多個臂將重裝強化服安裝到拉提斯上。就像將分解過一次的小型人型兵器的各部位重新併裝一樣,拉提斯的身體被逐漸覆蓋。
再加上追加的武裝。飛行裝置、飛彈倉、刀、大型彈倉和用彈倉帶連接的大型槍等被牢牢地安裝在重裝強化服上。
并不是載上人形兵器,而是戴上。將其設計思想具現化的重裝強化服,只要不考慮費工夫的穿着,就具備了與強力的人型兵器匹敵的戰鬥能力。

車輛的天棚打開了。重裝強化服的飛行裝置為了飛出車外而發出驅動聲。為了不讓被其推進力擾亂的空氣對車外造成傷害,拉提斯的周圍展開了力場障壁。從重裝強化服中稍稍放出的能量產生了反應,通過發出的沖擊轉換光,拉提斯隔着看起來像玻璃一樣的力場障壁,向克洛依鞠躬。
「那麼,我出發了,一定會帶給大小姐,一個滿意的結果。」
於是克洛依用輕鬆的語氣做出了指示。
「啊,如果是令人滿意的結果,那我就對戰鬥方式提出要求,激烈地戰鬥吧。」

「激烈嗎?」
「是啊。殺了他固然重要,但如果因此而使戰鬥變得枯燥乏味,那就優先考慮激烈的戰鬥。如果因為激烈的戰鬥而殺不了他,那就沒辦法了。」
「大小姐,這是怎麼……」
拉提斯不明白克洛依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停止了發言。克洛依褪去笑容,用似乎窺視對方內心深處的眼神,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瘋狂一般的眼神,一邊散發出創立者家族特有的氣息和資質,一邊凝視着拉提斯。

「拉提斯,又要,違抗我的指示了嗎?」
被壓倒的拉提斯,把所有的疑問都擱置了。
「不、不,決不會有這種事的。我明白了。會以激烈的戰鬥為優先。」
「去吧。」
「是!」
拉提斯猛地飛向車外。

「帕梅拉,您要監視周圍,如果他靠車太近,就要迎擊。」
「遵、遵命。」
帕梅拉也不知道克洛依的指示是甚麼意圖。但是對指示本身的理解沒有問題,擱置疑問馬上按照指示行動。身着女僕裝并排站在車內兩側,根據帕梅拉的指示,各自拿起武器,動作敏捷地從車頂走到車外,安排警戒和迎擊。
克洛依坐在椅子上,臉上浮現出笑容。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在享受事態按照自己的設想發展。

阿基拉加速摩托車追趕克洛依的車輛,注意到從車裏飛出來的拉提斯。
『人型兵器?不,不對。是重裝強化服。真夠高大。』
阿爾法一臉認真地囑咐
『不能把它當成以前戰鬥過的重裝強化服,它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吧!。』
『我知道。那些穿着女僕服,看起來像普通衣服的人也那麼厲害。從外表上看,那是特別厲害的吧。要不要使用AF反器材炮?』

『AF反器材炮的子彈數量少,所以想盡量節約用於破壞車輛。首先用LEO復合槍。』
『明白了。』
包括備用在內,原本準備6挺的LEO復合槍已經減少到了3挺。1挺在阿基拉的右手,剩下的2挺安裝在摩托車的臂式槍座上。
從摩托車的大容量能量糟經由阿基拉的強化服向LEO復合槍供給能量,向裝填的C彈的能量填充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由此可以以最大威力連射C彈。臂式槍座也具備同樣的功能。

『細微的瞄準就交給我吧,阿基拉先限制大腦的負擔。因為即使有我的支援,體感時間壓縮和現實解像度操作的連續使用負荷很大。必要時才用,請磨煉一下在關鍵時刻使用的感覺。要開始!』
『啊!』
阿基拉用LEO復合槍對準了拉提斯。立即進行瞄準校正,在異常精度的精密射擊的射線上,最大威力的C彈以最快的連射設定發射。

拉提斯在從車輛裏飛出來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了阿基拉的位置。在與車輛的偵察器聯合上,利用自己的情報收集器捕捉到高速移動的阿基拉的身影,通過先進的瞄準控制系統完成了鎖定的前期階段。
本以為之後只要用配備的大型槍,狙擊就能將其殺死,但又覺得這一槍會違背了克洛依激烈地戰鬥的指示,於是選擇了其他攻擊手段。

「這是大小姐的指示,激烈地戰死」
小型飛彈一齊從重裝強化服的飛彈艙中射出。這些飛彈分別在不同的軌道上飛向空中,然後彎曲軌道,各個方位地向阿基拉襲來。當到達距離目標一定的距離時,彈頭的表面就會碎裂。緊接着,大量的小型飛彈從內部飛了出來。
應用擴展彈倉技術制造的集束飛彈內置的子飛彈數量超出常規,與從外觀可以推測出的數量有顯着差異。彈頭并沒有分裂成小導彈,而是像增殖一樣在空中擴散,填滿整個天空,從各個方向涌向阿基拉。

下一個瞬間,導彈一齊爆炸。各種爆炸融合在一起,形成大爆炸,別說是目標,就連周圍空間裏的一切都有可能被轟散。被爆風所擠壓出的大氣形成暴風,激烈地刮走了地上的瓦礫。
一瞬間後,阿基拉射出的子彈擊中了拉提斯。瞄準沒有偏差,全部直接命中。但是被重裝強化服的堅固的力場裝甲保護的拉提斯連擦傷都沒有。只是稍微多消耗了一點能量。

「最後的掙扎嗎? 只是掙扎也夠優秀的了。相當獵人等級60級的實力也令人信服。」
拉提斯一邊表示着稍微的佩服,一邊判斷是在這次攻擊中殺掉了。大氣在被過度爆炸的沖擊下被擠壓壓縮,使無色之霧的濃度暫時上升,高濃度的部分像透明的膜一樣包裹着爆炎和爆煙。它的外側已經是暴風刮過,內側變成了無處可逃的火焰肆虐的地獄。

之後膜消失,裏面的煙四散後,先尋找摩托車的碎片,然後向克洛依報告即可。如果沒有被發現,那就當亞基拉已經灰飛煙滅了。拉提斯這樣想着,他確信自己會勝利。
但是,這種確信被推翻了。巨大的光刃從內側切開膜,噴出內部的火焰。騎着摩托車的阿基拉乘勢沖了出去。
「甚麼!?」
拉提斯的臉上充滿了驚愕。

面對不斷分裂增殖的小型飛彈的不可能回避的數量,阿爾法立即采取了次優的行動。他一邊向阿基拉發出指示,一邊使勁將摩托車翻倒。然後瞬間在空中橫着的狀態下一鼓作氣地轉動兩輪。
車身像橫着的陀螺一樣劇烈地旋轉。同時,輪胎的空中行走功能以最大輸出功率運作,利用力場裝甲功能的立足處精製功能,將空中看不見的立足處進行多層精製。

與此同時,阿基拉拔出摩托車用的武裝液態金屬刀刃。在將刀柄從刀刃生成機拔出的同時,大量的液態金屬噴出。液態金屬在一般情況下是形成薄而細的刀刃,但在亞爾法的操作下變成了薄而寬的膜一樣的形狀。阿基拉隨着摩托車的旋轉把它甩了出去。
隨着甩了出去的力量,液態金屬膜破裂,變化成像扭曲的銀色布一樣。再以摩托車為中心,像漩渦一樣擴散開來。然後在一瞬間充分展開的瞬間,用力場裝甲強力硬化。

下一瞬間,蜂擁而至的飛彈爆炸吞沒了阿基拉他們。但是,阿基拉他們用形成多層看不見的立足處的墻,像保護摩托車一樣展開的液態金屬布,擋住了爆炸的沖擊,渡過難關。
如果只是單純地防往爆炸,是承受不了的。但是,如果通過周密計算所配置的墻和布,使爆炸的方向性偏移、抵消、減弱,理論上是可能的。而且,阿爾法在爆炸之前的短短時間內,就將無數次爆炸所產生的復雜影響全部仔細計算出來,完成了超出常規的龐大計算。

即使如此,爆炸的火焰仍然包圍着阿基拉。但是摩托車的展開式力場裝甲功能和強化服的防御總算捱過去了。接着將液態金屬的大半從柄上分離出來,用剩下的少量液態金屬制作刀刃,然後將無色之霧的膜切開。然後騎着摩托車一口氣向膜外加速。
在背靠着噴出的爆炎的沖擊下繼續加速,阿基拉猛地沖出了膜外。過了一會兒,膜崩潰消失了,停留在膜內部的爆炎像再次爆炸一樣向周圍擴散。

好不容易從死裏逃生的阿基拉抽搐着臉,顯出再怎麼說自己剛才差點死掉的表情。
『太危險了!那傢伙是甚麼? ! 』
阿爾法也一臉嚴峻地看着阿基拉。這一方面是為了向阿基拉傳達嚴峻的狀況,另一方面顯示對方,是會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峻的強敵,為了讓阿基拉慎重。再加上語言上的叮囑。

『好像是使用了相當強力的重裝強化服。如果是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護衛的話,強得可以安排在最前面車輛附近。』
『到那種程度啊!……不,確實是這麼厲害。很在意為甚麼在當時那個場合不使用……啊,是因為那時姑且還保持着談判的形式吧』
為了保持談判的形式,限制着武裝。如果一開始就想殺人,那就會用了。亞基拉這樣想并接受了,然後自嘲道,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多虧了敵人的失誤才活下來的。
『好的,多虧了這個,我才沒有死。那也算有最低限度的運氣嗎?』

『阿基拉。如果把那所剩無幾的運氣,用在恢復和我的連接上的話,就能更認真地戰鬥了。現在如果沒有我的支援,早就死了。如果你覺得自己運氣不好,請一定要努力保持連接狀態,以我的支援來抵消這種不幸』
『我知道,對不起了,正在反省。』
阿基拉為了討好阿爾法,露出苦笑道歉。
在這期間摩托車還在加速。亞基拉改變了心情,提起精神。
『那麼,怎麼把他打倒呢?』

『先無視那個,確認能不能破壞車輛。想試試近距離的AF反器材炮,還是近距離的刀呢。如果接近車輛,他就很難發動牽連到車輛的攻擊。去吧』
『明白!』
摩托車以車輛為目標不斷加速。阿基拉為了不讓自己再次失去冷靜,并沒有把殺意當作燃燒憎惡的燃料,而是將其分配成維持冷徹心底的冷徹的要素,表情冰冷而銳利地在荒野上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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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02 pm

盡管遭受了如此多的攻擊,可是亞基拉不但沒有死,反而開始追逐車輛,這讓拉提斯掩飾不住驚訝。
(那個獵人等級55? 開甚麼玩笑? 即使60相當也不夠,搞不好會達到65)
實際實力與獵人等級嚴重乖離。讓拉提斯如此判斷的主要原因,是阿基拉的獵人等級的賺取方法。

獵人等級不管是通過出售遺物來提升,還是通過討伐怪物來提升,一般都是慢慢提升的。假設等級為55的獵人輕輕打倒了等級為65的實力者一般無法打倒的怪物,僅是如此也不會突然被等級認定為65。一般情況下,會多次出售相應的貴重遺物,多次討伐相應的強力怪物,一般都是逐漸上升的。
也就是說,就算阿基拉在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護衛工作上表現如何出色,就算他有足夠的實力被安排在最前面的車輛,僅憑這一次,其等級的上升也微乎其微。而且作為報酬的金錢和等級上升的分配,為了準備裝備而偏向於金錢。結果,阿基拉的獵人等級再次接近等級欺詐。

加上現在還有阿爾法的支援。而且非常難以操作、普通人操作不了的複雜高性能裝備,在阿爾法的支援下操作自如,提高支援的效果。
阿基拉的摩托車是面向在齊格爾特都市周邊活動的獵人的強力的產品。即使在這附近活動的獵人也難以操作的。由於這兩方面的原因,阿基拉的加上摩托車實力飛躍地提升。
不知道這些的拉提斯,只想用已知的情報,作出合乎道理的解釋。然後得出結論。
(那傢伙是摩托車手嗎?)

東部有對特定的武裝和技術有顯著適應性的人。在以槍械為基本的戰鬥中,也有故意選擇刀類近距離戰鬥的人,因為是超人而選擇格鬥戰的人在某種意義上是極致的。也沒有不可以用槍的理由,即使沒有強化服也能戰鬥。
摩托車手是在騎着摩托車的狀態下,顯著擅長戰鬥的人們的總稱。一般來說,與摩托車相比,乘坐武裝車輛、坦克或人型兵器,既不需要將人暴露在外部,也更安全,而且配備的武裝也更出色。盡管如此,還是有一定數量的人騎着摩托車戰鬥取得了戰果。

在許多遺跡內也存在,摩托車可以通過車輛等無法通過狹窄的地方,在這一點上摩托車手意外地受到了重視。雖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同價位的車輛怎麼想都更合適,但這也是為甚麼面向高級獵人銷售的高價武裝摩托車,也能相當暢銷的原因。
(在米哈佐諾街遺址戰鬥開始的時候沒有時間騎摩托車,之後因為情報收集干擾煙幕做不到遠程操作。然後一旦有可能就騎着摩托車逃了出來!)
如果是摩托車手的話,只在摩托車上配備高性能的車輛武裝也不足為奇,在米哈佐諾街遺跡見到時推測的實力和現在的戰鬥力差距也可以理解。拉提斯一邊這麼想着,一邊皺起眉頭,再次向阿基拉發射飛彈。

但這次卻早早遭到了攔截。集束飛彈在彈頭分離之前就被擊落了,彷彿就是已經知道了一樣。為了不牽連到發射源,安全裝置起了作用,所以沒有爆炸就掉了下來。雖然不可能全部被攔截,但也不可能把他們包圍起來讓他們無處可逃,在追趕荒野上高速行駛的摩托車被途中擊落,或者被誘導與地面上的瓦礫相撞,幾乎無效化。
(應對得快!而且太準確了!大小姐指示的理由是這個嗎?所謂激烈的戰鬥,是指連粗略觀察都不用,從一開始就用過剩的威力殺死對方嗎?)

阿基拉射出的子彈直接擊中了拉提斯,仿佛要趁他意識到浮現出的疑問的空檔。雖然因為堅固的力場裝甲而毫發無傷,但實際上如果回避的話也能減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拉提斯繃緊表情發出嚴厲的聲音,像是對自己說。
「……先別猜測了!先激烈地把那傢伙殺了,再聽大小姐說就好了!」
拉提斯架起大型槍對準阿基拉。瞄準控制系統馬上把槍口對準複雜地移動的阿基拉。然後從以重裝強化服使用為前提的大型槍中,射出強力的子彈震動着大氣。

阿基拉追逐着克洛依她們的車輛,騎着摩托車在荒野中以複雜的動作行駛着。本來應用輪胎的裝甲力量場功能,使兩輪在空中行走是個博而不精的功能,還不如在車身安裝飛行裝置會更好,但通過阿爾法的精密且強行的操作將它提升到實用的境界,摩托車在荒野的地面和空中縱橫馳騁。

用單純的飛行裝置不可能的銳角急轉來避開飛彈。在看不見的筒中側面劃出飛馳的螺線的行走,將地面上的瓦礫夾在螺線行走的縫隙中,一邊閃避一邊行走,將追來的飛彈推向瓦礫上。
而從上方襲來的飛彈,則一邊繼續行走一邊將其擊落。由於危險邊緣的閃避,小型飛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毫不留情地將這一帶炸飛,阿基拉仍毫發無損。
通過強化服和摩托車的乘員保護功能,可以防止摩托車的移動在過於急速和劇烈的情況下被慣性拋出。但難受的東西還是很難受。亞基拉的臉也扭曲了。

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場一如既往的戰鬥,得益於習慣了這樣,精神上的過度亢奮被抑制住了。於是他又像往常狀態一樣,多嘴地說出,可以說是從容,又像是抱怨的話。
『阿爾法! ?就不能再想多點辦法嗎! ?會顯示出支援是多麼可貴的吧! ?』
由於限制着體感時間的操作,阿基拉好不容易才追上了眼花繚亂不斷變化的自己的視野。如果沒有通過擴張感覺來獲得,俯瞰自身位置的感覺,甚至連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

『已充分顯示出來了吧?接着,右上』
根據阿爾法的指示,短暫地壓縮體感時間,準確地對準槍的瞄準。槍口射出的射線與敵人的射線完全重合。立即射出的無數子彈,全部擊中了從拉提斯射出的大型子彈。但阿基拉射出的子彈因威力的差距全部被彈開了。
盡管如此,無數的子彈還是完成了偏移對方彈道的作用。瞄準阿基拉摩托車的巨大子彈,經過距離目標稍遠的空間,擊中地面,僅是擊中的沖擊就將地面炸飛。摩托車也因衝擊被炸飛了立足處的地面,浮在空中。

本來車身浮在空中的時候就只是個靶子。即使是飛行裝置,也會因暴露在飛濺的沙土中受沖擊而姿勢不穩。但是完全純熟掌握空中行走功能的阿爾法,連沙土也固定成立足處,讓摩托車加速前進。
從子彈沖擊下的瓦礫和沙土的量中推測出,敵人子彈的威力,阿基拉的臉抽搐起來。
『好險!那樣的正常擊中一槍就完了!而且面對這樣亂來移動的目標,瞄準也太過準了! ?』
『幫你擺脫了那麼的攻擊,是我的支援哦?,這很可貴的吧?』
『非常感激!』

面對帶着揶揄,意味深長地愉快笑着的阿爾法,阿基拉半自暴自棄地回答。
『那我再給你顯示出一個簡單易懂的,去吧。』
阿爾法話音剛落,摩托車就一度急劇上升。然後朝着地面一口氣垂直加速。
「哇! ?」
亞基拉的叫聲,被摩托車撞擊到布滿瓦礫的地面的聲音,所吞沒和掩蓋。

看丟阿基拉反應的拉提斯露出訝異的表情。雖然不太可能是駕駛失誤埋在地面裏,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向反應消失的周圍開槍。擊中地點的沙土像巨大的水柱一樣噴出好幾根,每次擊中都會破壞周圍的地形。盡管如此,還是沒有傳回阿基拉的反應。
(如果是使用迷彩功能隱藏的話,這無論甚麼都應該出現。怎麼回事?)
為慎重起見,降落在反應消失的地方,近距離地調查周圍。先進的情報收集器搜索了附近的沙土內部,但沒有發現任何類似的反應。也有可能是受到剛才的攻擊,而炸得粉碎的緣故反應消失了,但拉提斯并沒有那麼樂觀。

在克洛依她們的車輛周圍一直在警戒着的帕梅拉,這時接到拉提斯的聯絡。
「帕梅拉,那傢伙的反應消失了」
「我來確認一下。既沒有被打倒,也沒有被逃掉,就是當作跟丟了,可以嗎?」
「很可惜,那傢伙撞到地面後,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帕梅拉直接從拉提斯那裏得知當時的情況。加上阿基拉的實力相當高,接近獵人等級65,而且說出他可能是摩托車手。再怎麼說帕梅拉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到那種程度的嗎?能把那樣的人逼到這樣的地步,部下們好像相當善戰。如果我能殺掉他的話……後悔啊」
「我也一樣,我還會再繼續搜索一下,不管是殺掉了,還是藏起來了,都需要進一步調查。好那邊也要注意一下。」
「明白了。大小姐呢?」

「如果甚麼都沒發現的話,那就假設他使用了非常高級的迷彩,以防萬一,先把這一帶激烈地炸飛,然後再返回,之後我會向妳報告。」
「我明白了。……! ?」
帕梅拉用擴張視野,視認到車輛周圍360度,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嚇了一跳。騎着摩托車的阿基拉揚起了沙土和瓦礫,從車輛前方的地面上沖出來。

東部地下意外地有很多隧道。由於崩塌等原因不能作為鐵路使用的地鐵路線,曾經的都市地下通道的一部分,以及在地下移動的怪物鑽出的洞。當阿爾法發現這條隧道與車輛的移動方向有部分一致時,為了搶先一步而利用它,於是突破了因戰鬥餘波中變得脆弱的部分地面,突入隧道。

騎着摩托車在沒有任何光源的地下通道裏全速奔馳,這種事正常而言,是脫離常軌的行動,對於通過擴張感覺總算認識到周圍的阿基拉來說,也沒甚麼問題。而且也習慣了同樣程度的脫離常軌的狀況。他把駕駛交給了阿爾法,即使騎着摩托車在黑暗中加速,也絲毫不畏縮。
『阿基拉!要出外面了!』
『明白!』

詳細的作戰計劃已用念話經傳過了。然後準備再次從脆弱的部分騎摩托車飛到地面。雖說比較脆弱的部分,但分隔地面和地下通道的天花板很厚,非常堅固即使車輛和大型怪物經過地面也不會崩落,騎摩托車穿過脆弱的部分需要去費工夫。
這個工夫由阿基拉來處理。他順勢利用摩托車的力量,向前方猛力一躍,用液態金屬刀在天花板上切割了好幾層,再加上用強化服超人的身體能力踢出去。
被切割的天花板和沙土一起向上方飛。隨後摩托車突然沖了出來,阿基拉從空中飛身騎上,一鼓作氣沖到了地面上。

克洛依的車輛高速行駛在荒野上,亞基拉的摩托車飛快地沖向車輛,兩者擦身而過。在即將擦過之前,在感覺到沙土強烈飛散的動態,也非常緩慢的世界裏,阿基拉為了切開隧道的天花板,而暫時從摩托車上分離出來的手柄,再次連接到摩托車上,將手柄插入刀刃的生成機。然後在阿爾法的支援下,憑借高手的技巧,甩開了逼近而來的車輛。
刀從摩托車的能量糟中被供給了過剩的能量,在刀身將近崩潰之前形成最大的鋒利。通過力場裝甲功能被固化的液態金屬刃一邊發光一邊逼近目標。想把車頂上的傢伙連同車輛一起斬斷兩截,想在刀身崩潰之前的短暫時間內,完成其存在意義。然後接觸了目標。

伴隨着接觸沖擊產生的轟鳴聲,迸發出強烈的沖擊轉換光。同時刀身碎裂開來。但是這并不是完成其作用而崩潰,而是因為敗於目標的防御而崩潰的。被堅固固定的刀身碎片變成了液狀,成了銀色的水飛沫飛散在周圍。
在車頂上的傢伙也立刻反擊。對着擦身而過的阿基拉,發出不管對象生死的猛烈彈幕,將其拉開開。
阿基拉以阿爾法的巧妙駕駛避開彈幕,拉開了距離。雖然被中了一點彈,但是那被強化服和摩托車的力場裝甲擋住了。
期待着一刀兩斷車輛的阿基拉,對意外的結果露出驚訝的表情。

『太硬了! ?別說是車,就連坐在上面的傢伙也完全沒能砍到吧! ?』
在液態金屬刀身的通過軌道上的人,在被斬擊之前舉起雙臂采取防御態勢。刀刃把對象的頭、手臂和手上的武器都砍成兩截,但軀體不至於兩截,只砍到鎖骨以下一點就到極限了。
阿爾法用嚴肅的表情告訴,敵人看起來異常的防御力的理由。

『和車輛的力場裝甲一體化來提高了防御。再補充一點,那是完全的戰鬥用遠程操作終端。所以從一開始就比血肉之軀的,硬了很多吧』
阿基拉驚訝地看着剛才被砍的傢伙。切面也沒有血,仔細一看,內部的金屬零件露出來。雖然兩臂的上臂的前端失去了,而且由於被砍到,盡管上半身部分左右分開了,可是它還正常地站着。

出車外的穿女僕服的傢伙們,全都是一樣的遠程操作終端,由帕梅拉在車內操作的。之所以沒有在米哈佐諾街遺跡上使用這些戰鬥用終端,是因為它們原本是用於設施防衛的機體,再加上克洛依她們覺得用這種遠程操作終端來虛報女僕的數量是一種恥辱。
現在,克洛依已經獲得了在外使用的許可,并且已經放棄了把這種做法視為恥辱的拘泥,所以可以盡情地使用了。
因被砍到而戰鬥能力明顯下降的機體返回車內。然後從裏面出來了相同數量代替的機體。阿基拉看到這,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預備的還有很多很多呢。阿爾法,怎麼辦?』

『破壞車輛可能會很費時間,所以先把飛的那個打倒吧。雖說是重裝強化服,但能量總量應該比裝甲車輛少,接近砍幾刀應能完全破壞掉。』
『那邊在飛,能這麼簡單地拉近距離嗎?』
『這沒問題。』
阿基拉露出訝異的表情,阿爾法指着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上,拉提斯正以全速向這邊趕來。一邊展開與重裝強化服相配的大型刀,一邊急劇拉近距離。

「你ー這ー渾蛋 ! !」
阿基拉聽到用短距離通用通信傳來的拉提斯憤怒的聲音,對他激情的樣子,似乎理解到點頭。
『確實,好像沒問題。』
阿基拉一邊右手拿着液態金屬刀,一邊左手握着LEO複合槍向拉提斯開槍。無數顆子彈接連擊中目標,但拉提斯不顧中了多少彈,直接沖了過來。

『……對方好像也相當硬。阿爾法。請支援。』
『交給我吧。』
阿基拉看着自信滿滿地笑着的阿爾法,心中充滿信心,繼續開槍。然後一邊被擊中,一邊向接近到最近距離的拉提斯揮刀。拉提斯也隨之揮起巨刀。
阿基拉和拉提斯的刀猛烈碰撞,迸發出火花般的沖擊轉換光。

阿基拉一邊刻意維持佔取着,夾在克羅依她們的車輛和拉提斯之間的位置,一邊戰鬥着。
拉提斯的火器越強大,但如果誤射的話,損害也就越大。通過高級的瞄準控制系統,在射線上有車輛存在的情況下,可以中止開火。是否擊中車輛的判定也可以以毫米為單位進行調整。但是考慮到恐怕彈道會被阿基拉偏移,只有在確信絕對打不中的情況下才可以使用火器。

為此拉提斯被迫進行近戰。既然敵人已經展示,非常熟練地看穿射線,那麼即使從遠距離瞄準阿基拉,他將續續佔取會牽連車輛的位置,也會使被躲開或被偏移彈道的子彈,擊中車輛。
即使想從阿基拉的側面開火,毫無疑問亞基拉也只會改變佔取的位置。盡管如此,為了使用強力的槍械,只能以刀作近身戰的基礎上,將阿基拉趕到不可能誤射到車輛的位置。
結果,阿基拉和拉提斯一邊在車輛周圍盤旋移動,一邊互相用刀和槍,激烈地砍殺和射擊。

刀刃碰撞出火花。無論哪邊的刀刃都是以力場裝甲來保護刀身,通過運作反力場裝甲功能來增加威力。為了在保護自身刀身的同時切割對象,刀刃上注入了大量的能量,由此發光的刀刃軌跡與大氣成分發生反應,在空中留下濃厚的光之線,下一瞬間被碰撞的刀刃,飛散出的沖擊和沖擊轉換光所掩蓋。
在空中,一方穿着重裝強化服飛行,同時另一方騎着可在空中行走的摩托車,一邊奔馳一邊揮刀,這是一種與通常的劍術相去甚遠,實在太不合常規的互砍。為了斬殺,為了躲避,為了防御,雙方都忘記了上下的概念,在多次顛倒上下的情況下同時揮着刀。

阿基拉騎着摩托車在空中透明的環形軌道上飛馳而過,抓住拉提斯的頭頂上,以顛倒的姿勢向對方的頭部揮動閃着銀光的刀。頭頂上位置被奪走的拉提斯,也將大型刀猛地往上推。雙方的刀刃沒有交叉,而是高速地擦身而過,朝着對方的頭部襲來。
硬化的液態金屬刀片屈於拉提斯的重裝強化服堅固的力場裝甲,在表面滑過。沿着這條滑過的線飛散沖擊轉換光發出的光,簡直就像把拉提斯連同重裝強化服都切斷兩截一樣,但實際上拉提斯的身體連一點擦傷也沒有。

阿基拉扭轉身後仰,躲開拉提斯的刀。光靠扭轉身子後仰不能完全躲開的部份,就強行用摩托車的兩輪,分別向別的方向急加速的動作,連同車身從敵人的刀一起移開來彌補。中到一擊就完了的強烈威力的刺擊,貫穿了阿基拉身旁的空中。光是那個餘波就超過了,受到普通子彈的沖擊,但是強化服接受到,從摩托車的大容量能量糟供給能量,提高了防御力挺過來。
拉提斯在近身戰鬥的技巧比同級獵人們更出色。這是因為他作為里昂斯泰爾的執事,還接受了高速過濾效果有效的室內戰鬥等,假設限制槍械使用下情況的訓練。盡管如此,現在在單純互砍的技術上,還是輸給了阿基拉。

拉提斯學習的劍術是以地上戰為前提的。雖說能在某種程度上應用,但也不能完全應對一邊飛行一邊互相砍殺的狀況。加上所穿的重裝強化服是以槍械戰鬥為前提的。雖然也配有刀,但始終是輔助武器,要想充分發揮所掌握的劍技,在重裝強化服的構造上是做不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得到阿爾法的支援下,阿基拉的動作與那些只是騎着摩托車同時揮着刀的人隔絕開來。他的動作不是人馬一體,而是人機一體的動作。簡直就像在騎着可以在空中行走的摩托車的前提下鑽研的劍技一樣,

因此,如果是包括阿基拉自己和摩托車在內的大目標,即使是穿着重裝強化服,一邊飛行一邊進行刀戰這種不習慣的狀況下,也多少也會斬到的,但拉提斯的打算完全落空了。
在劍戟的同時,阿基拉和拉提斯也在開槍。在踏進去就能碰到刀的距離,互相射擊着,普通怪物一槍就能消滅的子彈。
阿基拉用左手的LEO複合槍,連射已增大威力的C彈。再加上安裝在摩托車掛臂上的LEO複合槍,也像彌補揮刀的空隙一樣持續射擊。大量的子彈從近距離射向敵人。

但是,即使射出這麼多子彈,也打不倒拉提斯。像里昂斯泰爾公司這樣的大企業為了防御設施而配備,而且只有得到上級的使用許可才能使用,所以這種重裝強化服的性能非常出眾。擁有與昂貴的人形兵器用的發電機匹敵的輸出,以使用其為前提的堅固的力場裝甲,它的防御從正面抵擋住了C彈的彈幕。
但是再怎麼說很難讓彈幕像微風一樣來應付,也產生了稍微擾亂的姿勢。阿基拉趁機空隙,總算躲得過了拉提斯的槍擊。
在對方的大型槍的射線對準自己之前,一邊用左手的LEO複合槍,反過來射擊那把槍而打亂瞄準,一邊將摩托車自如地飛速旋轉,避開大口徑槍口所射出的巨大子彈。

敵人的子彈也會從重裝強化服的多臂拿着的槍中射出。這把槍與重裝強化服的龐大身軀,相比算是小型的,但還是比阿基拉的LEO複合槍大。具有足夠威力的子彈被廣範圍地撒放。
面對無法回避的彈幕,阿基拉盡可能保持讓克洛依的車輛在背後的位置,反過來利用對方的瞄準控制系統,限制子彈撒放的範圍。而且盡可能地逃離彈幕,減少中彈。

盡管如此,對於無論如何也會被擊中的子彈,阿爾法極其準確地計算了彈道,瞬間提高了中彈地點的力場裝甲,輸出只在一瞬間提高,從而劇烈地提高了強度和能量消耗效率來應對。
如果單純以雙方裝備的性能來決定勝負的話,阿基拉一點也沒有勝算。但在阿爾法支援的彌補下,阿基拉可以咬住不放。
盡管如此,占優勢的還是拉提斯。能作出正常擊中一擊就完了的攻擊的只有拉提斯。另一方面,阿基拉在拼命躲避那攻擊的同時,即使攻擊正常擊中,最多也只能嚇到敵人。沒擊中就沒問題,和就算擊中也沒問題,差距就是這麼巨大。

但是拉提斯先的一方開始焦急了。擊中一擊就可以完了,但那一擊打不中。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認為只要繼續進攻總會命中的,繼續戰鬥就可以了。也接受過精神上的訓練。他的精神力量還不至於因為這種程度小事而焦躁不安。
盡管如此,拉提斯還是開始焦急起來,因為他漸漸被阿基拉壓了下去。每當自己的攻擊被擋住時,對方的動作的精度就會增加。更迅速、更敏銳、更準確地進行回避和反擊。

阿基拉的應對能力超出了預測,而且作為抵擋阿基拉猛攻的代價,重裝強化服的能量比想象中減少得更快,拉提斯的從容被削減了。自己還是佔優勢。但如果這種狀況持續下去,優勢被推翻也不會太晚。這種意識會讓人更加焦急,更加削弱了從容。
這樣下去會被逼到絕境。這樣下去就能贏。雖然勝敗不同,但拉提斯和阿基拉對狀況的認識是一致的。
但是這種狀況本身就被推翻了。從天而降的巨大光柱產生的大爆炸將這一帶炸飛了。

從天而降的光的餘波也傳到了克洛依她們的車輛裏。即使是車身配備的高性能沖擊吸收功能,也很難完全消除地面波動的影響,由於震動傳到車內,克洛依輕輕發出聲音。
「哎呀,搖晃得真厲害啊。這麼一搖,外面好像要出大事了。」
克洛依的表情并不驚訝。反而是期待的事態按照預想的那樣發生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正因為如此,才能夠冷靜地向,慌忙報告事態的帕梅拉發出預想中的指示。
克洛依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看到她的臉,帕梅拉似乎感到有些害怕。

來自天空的光線瞄準了阿基拉他們。就在這之前,阿基拉根據突然感到的不祥預感,按照預感想全力逃離現場。為了讓阿基拉逃離光線,阿爾法也全速駕駛摩托車。多虧了這樣,才總算避開了巨大光柱的直擊,那光柱從近處看只能看到光墻。
過了一會兒,由於持續的空戰,相當遠處的地面被炸飛了。爆風也把阿基拉也刮走了,不過摩托車的展開式力場裝甲把爆炸風擋住了,沒有直接的傷害。但即使這樣還是被刮走了。

在空中形成的看不見的立足處上,留下剎車痕跡同時,好不容易重整摩托車的姿勢,亞基拉因為驚訝,表情嚴肅地扭曲着。
『阿爾法!剛才是甚麼? !』
『怪物的攻擊啊。看來是因為打得太激烈,刺激了上空領域的怪物。』
基本上怪物越鬧大越靠近。地面上也聚集了一些怪物,不過這種程度的怪物在阿基拉他們戰鬥的餘波中波消滅了。阿基拉他們打得那麼猛烈。

阿基拉他們強力的武裝超出了久我間山都市附近的難度。充分利用它的高速空戰。加上大量流彈飛向空中。同時使用大量小型飛彈的大爆炸的餘波也多少傳到了上空。很可能上空的怪物已發現阿基拉他們。
阿基拉不由得往上看。在那視線的盡頭,可以看到一個點。然後情報收集器將那個點的周邊放大顯示,顯示在阿基拉的擴展視野中。由此認識到對象的阿基拉的臉抽搐起來。全長50米的巨大蜂在空中飛翔。

蜂是部分機械化,有很強力的武裝。從飛行裝置噴出的光形成了翅膀一樣的形狀。而且還在驅幹和腿的末端,安裝了像是大型加特林炮或類似飛彈倉的東西。而針的部分則是巨大的激光炮。
被對克洛依的殺意沖昏頭腦的阿基拉,在看到那只看似很強大的怪物後,稍微恢復了平靜。也因為是昆蟲型的怪物,讓人聯想到在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護衛中看到的巨蟲類,再怎麼說也認為這是魯莽的。

『……阿爾法。怎麼辦?暫時逃離這裏比較好嗎?』
『要是能放我走的話。我想那只怪物大概是,受到重裝強化服發射的小型飛彈或大型子彈的原因才靠過來的,如果目標是另一方的話,應該會讓我逃走的……』
阿基拉不由得把視線轉向拉提斯。然後臉更加抽搐。拉提斯的重裝強化服一邊射擊蜂,一邊朝阿基拉過來。

拉提斯也避開了來自上空的光線。然後迅速注意到從上空出現的蜂型怪物的存在,表情嚴峻地思考應對方法。
雖說比更東邊地區的要弱,但卻是頗上空的怪物。相應的強力是無容置疑。一邊和阿基拉戰鬥,一邊還要對付它,再怎麼說是無法應付的。雖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怪物的對手推給亞基拉,但很容易想象對方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互相把怪物的應對強推給對方,充分考慮到,會一同倒下的可能性。
那就向亞基拉提議共同戰鬥吧,想了想,馬上就取消了。如果是能夠接受這一點,這般冷靜聰明的人,就不會在這裏互相廝殺。

繼續思考着該怎麼辦。對拉提斯來說最壞的情況是,自己和阿基拉互相把怪物的應對推給對方,結果自己先被打倒,阿基拉帶着怪物襲擊了克洛依的車輛。在這種情況下,搞不好的話,甚至會殃及克洛依。這是絕對要防止的。
如果不顧生還而去咬住阿基拉不放的話,阿基拉也無法對付怪物。剩下的就是讓怪物連同自己一起殺死亞基拉,那麼解決完目標的怪物回去的可能很高。怪物有可能是沖着阿基拉和自己,或者是沖着自己而下來的。為了不讓怪物靠近克洛依她們的車輛,也不能返回車輛。

(別無選擇。同歸於盡吧。抱歉。帕梅拉。我回不去了。)
拉提斯乾脆地做出了舍棄自己性命的判斷。雖然不想死,但必要的時候會死。就像拉提斯的部下們,根據這個判斷與阿基拉戰鬥而死一樣,拉提斯自己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

部下們和拉提斯的不同之處在於,由於不顧自己的生命,僅在必要情況的程度下,而這種必要性與現在自己的生命相稱。只要能在殺死阿基拉、而且確保克洛依她們安全,可完成克洛依的指示的話,就會毫不猶豫。
正當想按照這個判斷立即行動時,帕梅拉的通訊突然插話了。
「拉提斯,大小姐有指示」
「我知道,剩下的就拜托妳了。」

「……不是。」
拉提斯自己的判斷不必一一說出來,認為帕梅拉也明白。這是正確的,加上聽了她的回答,讓人有些困惑。當聽到指示的內容後,就更加困惑地反問。
「帕梅拉,那怪物有可能會朝那邊去……」
帕梅拉的語氣有些強硬,打斷了拉提斯的話。
「拉提斯,再重復一遍,這是大小姐的指示。」
「……。知道了。」

既然已經違抗了克洛依的指示而失誤了,就不能再違抗她的指示了。將心頭的疑問和憂慮擱下回答了,帕梅拉輕輕松了一口氣,通信就中斷了。拉提斯對帕梅拉的反應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把它放在一邊,聽從了克洛依的指示。
重裝強化服的後背裂開了,拉提斯從裏面跳出來。一會後,重裝強化服的飛彈倉,向克洛依她們的車輛發射了小型飛彈。拉提斯握往那枚導彈,代替移動裝置回到了克洛依她們的車輛。
重裝強化服就這樣變成了無人機,一邊自動操作保護拉提斯和車輛免受阿基拉的攻擊,一邊吐出所有殘彈對阿基拉和怪物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阿基拉已很習慣,用擴張視覺來切換視角(第三身)


263 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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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07 pm

用小型飛彈代替移動裝置回到克洛依的車輛的拉提斯,在空中拋下小型飛彈,從車頂的開口進入車內。然後向從椅子上站起來,迎接自己的克洛依鞠了一躬。
「……真的很抱歉,您想怎樣的處分」
克洛依的眼神有些銳利。

「我會確認的。你的道歉,可以看作是對沒能殺了他的結果嗎?還是你又違抗了我的指示?」
拉提斯雖然對克洛依感到畏懼,但還是認真地回答。
「這是我對沒能殺了他的道歉。我一定會給大小姐一個滿意的結果。我為自己把這句話變成妄言而自愧無能。」
「我再重復一遍。你將我的指示違抗了嗎?服從了嗎?」

「……雖然不才,但還是服從大小姐的指示,全力以赴。」
拉提斯緊張地回答。克洛依的表情緩和下來。
「那樣的話就不需要道歉了。沒能殺死他的責任,在於下達指示的我。辛苦了。你累了吧。車輛的防衛就交給帕梅拉,稍微休息一下吧」
克洛依不但沒有斥責拉提斯,反而顯得心情很好。拉提斯更加困惑了。

「遵,遵命。對沒能給您一個滿意結果的我,能聽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感激……」
「嗯?啊,不要緊。雖然和期待的不同,已經滿足了。」
「大,大小姐,這意思該怎麼解釋才……」
克洛依沒再多說甚麼,回到椅子,再次把腰靠到椅背上。然後一邊愉快地笑着,一邊開始思索今後的計劃。
拉提斯一臉困惑地看着帕梅拉,尋找着答案。帕梅拉輕輕搖了搖頭,似乎自己也不知道。

巨大的蜂型怪物從腳尖的武裝向敵人發射光彈。變成無人機的重裝強化服發射無數小型飛彈,用大型槍持續發射巨大的子彈。阿基拉躲避着這兩方的攻擊。
如果所有人正面交鋒,就會變成三方混戰。但是阿基拉試圖把巨大的蜂推給重裝強化服,無人機一邊和蜂戰鬥一邊追着阿基拉。結果,阿基拉和無人機繼續以蜂為中心圍繞。
阿基拉之所以不願脫離戰鬥,去追克洛依她們的車輛,是因為去追的話,有可能會被蜂、無人機和車輛夾在中間被圍攻。至少在無人機被破壞掉之前,不能去追車輛。
蜂和無人機正面交鋒着,與對方互拼火力。

蜂的巨大身軀無法避開,重裝強化服武裝發出的攻擊。無人機發射的分裂增殖的小型飛彈群直擊巨大的目標,融合後膨脹的爆炎將巨大的身軀包圍。而且有一發就能把阿基拉炸成粉碎的大型子彈多次擊中敵人的軀幹。
在這種火力面前,雖說是高空領域的怪物,但也不能毫發無傷。覆蓋在蜂身上的裝甲般的外骨骼碎裂開來,和肉片一起脫落。但是從內側長出了新的裝甲,再從傷口流出的加固材料一樣的體液硬化了,馬上就把外傷堵住了。無人機的攻擊確實削弱了敵人的生命力,但離即死還差得遠。

而且無人機也不能安然無恙。從蜂的腿部武裝射出的光彈和光線直擊了機體,大幅削減了殘餘能量。
與巨大的蜂相比,無人機的體積非常小,而且高速地飛來飛去。另外蜂的武裝基本上是為了摧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敵人,作為威力的交換,它缺乏細致的瞄準和有欠靈活。因此想要準確瞄準小型無人機是很難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擊中的。
但是蜂只要一部分的彈幕擊中就沒問題,所以會放出大量的光線光彈。再加上無人機是自動操作的,所以動作精度比拉提斯操作時低了幾個檔次。無人機雖然避開了敵人的大部分攻擊,但只是中了剩下的部分也損傷嚴重。由於力場裝甲所防不盡的衝擊,機體上的衝擊轉換光像劇烈的出血一樣飛濺。堅固的機體開始扭曲凹陷。

無人機也試圖攻擊阿基拉,但由於阿基拉夾在蜂中間四處逃竄,幾乎全部擊中了蜂。再加上蜂和無人機都是優先攻擊,襲擊自己的傢伙,攻擊的激烈程度達到了不符場合的規模。不管怎麼說,四處逃竄的阿基拉看着互拼火力,臉都在抽搐了。
『怪不得都市上空禁止飛行,這一帶的上空也有那種東西在飛嗎?』
『即使如此,那應該是相當上空的怪物,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下到這裏的。』
『那為甚麼會下到來呢?』

『怎知道?也許是往上飛的流彈不幸擊中了吧。那把大型槍的話,朝正上方射擊,應該能射到相當高的地方。』
『饒了我吧……』
阿基拉不禁顯出了厭惡的表情,阿爾法笑着補充道。
『不過那樣的話,只要將那個重裝強化服打倒,它回去的可能性就會變高。』
蜂型怪物的目標中,是否包含了阿基拉,還是不清楚。正因為如此,阿基拉不作攻擊,四處逃竄。因為只要對蜂稍作攻擊,那個時候亞基拉也確實會成為目標。

『因為已放棄了返航,也可能不會牽連到車輛,可以使用所有的火力,所以那個重裝強化服也改成自動操作,也很努力。如果就那樣將它同歸於盡就好了。』
『但願如此。』
這種淡淡的期待,一下子就破滅了。蜂針部分的主炮的重新填充已經完成。然後瞄準鎖定了無人機。下一瞬間,無人機被從主炮擴散開來的光的奔流吞噬,消滅了。

為了準確捕捉近距離的目標,光波將發射角擴大到極限,所以無法到達遠處,但是蜂型個體的前方周圍被光悉盡填滿。作為餘波的暴風吹到蜂背後的阿基拉,引起猛烈翻騰。而當光消失時,地面和大氣連同光一起消失,只留下破壞的痕跡。
盡管自己那麼拼命地攻擊,可是堅固的重裝強化服幾乎沒有起作用,沒意思的下場,讓阿基拉的臉不禁嚴峻地扭曲。
『……那麼堅固,連灰都不剩嗎?威力太大了。』
『應該是已經消耗了大半的殘餘能量,力場裝甲的強度也變弱了吧。不過肯定是打倒了。期望它心滿意足地回去就好了……』

阿基拉露出期待和不安的表情,窺探着蜂型怪物的樣子。然而,這種期待也一下子破滅了。
巨大的蜂排除了一個目標,并沒有回到上空,而是將身體轉向剩下的目標。雖然在與無人機的戰鬥中身體和武裝受到了一些破壞,但仍保留着充分的戰鬥能力,再加上腳尖的炮口朝向阿基拉,也顯示出了充分的戰意。
就在阿基拉以最大功率加速摩托車後,從蜂的炮口射出光線和光彈的彈幕。盡管光線和光彈都沒有反力場裝甲效果,但卻擁有普通的力場裝甲完全失去意義的威力。大氣沿着射線燒焦,一擊中了大地就引起了大爆炸。。
在狂暴的光的彈幕中,阿爾法用摩托車的巧妙駕駛保護了阿基拉。同時確實地告訴阿基拉。
『阿基拉!沒辦法!要打倒它!』

『明白了!那個重裝強化服都沒了!先追上那傢伙的車輛,這就可以嗎?』
『不行!』
『為甚麼?』
如果被這激烈的攻擊牽連,克洛依她們的車輛也不能幸免。為了不讓它發生,而留下來的無人機既然已經沒有了,那就盡情地牽連到她就好了。對方也會拼命攻擊蜂吧。想到這裏,阿基拉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

阿爾法嚴肅地看着亞基拉,回答着讓亞基拉的臉變得更加扭曲。
『已經離久我間山都市很近了。在這種狀態下再去追那輛車,就等於阿基拉把那只怪物帶到了都市。這樣的話就回不了都市了。』
帶着一群怪物向都市進發時,會被都市的防衛隊連群殲滅,至於是否觸發殲滅判定,是取決於威脅度,而不是群的數量。
如果只是帶着十多只弱小的怪物衝進貧民區,防衛隊就不會出動,由貧民區來應對。因為對都市下位區域的損害很輕微。
相反是強力的怪物即使只有一只也會出動。因為如果是強力的個體,對下位區域的損害就會很大,有時甚至會波及到謢墻附近。

如果把上空領域的怪物帶到那裏的話,可能會危害到謢墻。當然防衛隊也會認真應對。派遣強大武裝的人型兵器大部隊,在接近都市之前將其排除。雖然很難判斷要接近到甚麼程度才出擊,但阿基拉已經很接近了。
『再補充一句,對方從一開始就在某種程度上設想了這種狀況吧。所以來自車輛的攻擊控制在最低限度。即使被阿基拉靠近,也只是驅趕而已。也沒有去掩護重裝強化服。是因為掩護了重裝強化服,恐怕車輛也成為怪物的攻擊對象,為了防止這樣的原故。』
『可惡!原來是這樣!』

搞不好,克洛依刻意從里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裏出來,前往久我間山都市,以及讓阿基拉看到自己的身影,讓阿基拉確實追上自己,恐怕都是出於對這種狀況的引誘。而且就連這種狀況,也有可能是接下來的某種引誘。阿爾法繼續解釋着。
亞基拉再怎麼說也皺起了眉頭。如果按照這個方向進一步懷疑的話,說不定連克洛依在米哈佐諾街遺跡的言行都是某種引誘。自己順了她的意上當了,襲擊了克洛依,差點喪命。甚至連自己的掙扎都被計算在內,能活下來只是順應對方的情況也說不定。這樣想着。
自己的生死,取決於對方的情況,視乎對方的情況。這個想法刺激了阿基拉的內心深處。從過去涌出濁黑的東西。
但在這種情緒吞噬自己之前,阿基拉已經抑制住了。另外,為了不丟人現眼,不讓這種感情殺死自己,要保持充分的冷靜。
『……阿爾法。這家伙能打倒吧?趕緊打倒他再追上去就行了。就這樣吧?』

阿爾法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并以滿足的笑容,無畏地回答道。
『是啊,沒事的,有我的支援就簡單了,交給我吧。』
『拜托了,去吧!』
阿基拉意氣揚揚地笑着,把槍對準巨大的蜂形怪物。

克洛依繼續思索着今後的計劃,在確認了車輛的偵察裝置所顯示出的周圍狀況後,她稍微沉思了一下。
「……嗯,有點早。」
她這樣嘀咕着,聯絡了駕駛座發出指示。司機對指示的內容有些懷疑,但還是按指示減速了。
拉提斯已經換上當作強化服的執事服,他的表情變得相當訝異。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對克洛依說。
「大小姐。雖然和他和怪物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大了,但一定是足夠遠的距離比較安全。當然,大小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放慢了車速,但我可以問一下,為甚麼要以安全為代價放慢車速嗎?」

克洛依盯着拉提斯。雖然有時拉提斯明明對其中的原因,已有頭緖了,但為了討好他,還是會特意問她。但是現在真的不知道所以所以才問。看得出來的克洛依,配合着回答的內容輕輕地微笑。
「嗯?我覺得有點快。」
「……說得沒錯?」
拉提斯很困惑,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阿基拉一邊騎着摩托車在巨大的蜂型怪物周圍盤旋,一邊鉆過敵人的攻擊。
從蜂的武裝中射出的光彈燒着空氣飛向空中。流彈擊中周圍的地面後爆炸,將中彈地點炸飛了。如果是普通的車輛,一下就能將原形都消滅的光彈,化作光雨傾瀉而下,將阿基拉的眼下變成地獄。
從蜂驅幹發射的無數小型飛行終端追逐着阿基拉在空中飛行。擁有鏡面般的側面的圓盤狀機體群,雖然不會直接攻擊阿基拉,但通過巧妙的配合,將蜂本體的激光炮所發射的光線反射回來,將光線反復折疊,瞄準亞基拉。甚至用彎曲的光制造出包圍阿基拉的籠,試圖將光彈風暴引入其中。

阿基拉拼命抵抗着敵人的猛攻。在阿爾法的巧妙駕駛下在空中飛馳,穿過光彈的彈幕縫隙。射擊成為反射板的小型機,改變光線的角度來回避。看着線狀的光掃過地面的光景,臉抽搐着,用LEO復合槍繼續向蜂本體的武裝和身體射擊。
將威力提高到極限的C彈,在槍的性能允許的最快連射,像暴風雨一樣擊中敵人的各部位、武裝和裝甲。目標太大,無法打偏。全部命中。
但是蜂的猛攻沒有任何變化。即使裝甲剝落也會馬上再生。即使破壞了武裝,也會生長出同樣的武裝。飛行裝置透過從那裏噴出的光,平時被多層生成層疊的力場障壁一樣的防御保護着,原本阿基拉射出的子彈就無法到達那裏。
『阿爾法!射這麼多槍,感覺完全沒有效果,這個,怎麼做才能打倒! ?』

『因為是相當高空的怪物,所以才那麼結實。是能確實地打倒的,你就放心吧。還有,敵人的主炮充填快完成了。』
想到了敵人的主炮,它的攻擊範圍不存在回避地方,和兼備了摧毀拉提斯重裝強化服的威力,這讓亞基拉的臉嚴峻抽搐起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是,請你做好覺悟。』
『……,嗯?』
感到微妙地接不上話來,阿基拉有些訝異。但是隨着敵人為了再次使用主炮而做出的大動作,很快就沒所謂了。巨大的蜂拉開了阿基拉,為了讓它進入主炮的攻擊範圍,開始急劇上升。

為了不進入主炮的攻擊範圍,從這裏開始必須更加拼命地糾住對方。這樣就會不斷反復亂來,當然會有更大的負擔。大概是讓他做好覺悟吧。亞基拉理解了。
但是被阿爾法推翻了這個理解。摩托車在阿爾法的操縱下,非但沒有追着蜜蜂往上爬,反而在空中垂直急速掉頭,自己加速進入對方主炮的瞄準正中心。
『阿爾法? !你在做甚麼? !』

由於條件反射性地操作了體感時間,在可怕地緩慢進行的世界中,阿爾法對着阿基拉表示出無畏,但是充滿自信的笑容。
『我不是叫你做好覺悟嗎?阿基拉越是慌張,勝率就越低,所以請你要做好充分的覺悟。』
『……,我知道了!』
阿基拉以覺悟抹去臉上嚴峻的表情,露出笑容,按照阿爾法的指示開始行動。收起LEO復合槍,從摩托車的掛臂式槍座上取下AF反器材炮,自己架着。然後瞄準敵人的主炮。
摩托車的能量糟輸送能量向AF反器材炮。關閉所有的安全設定,不必擔心過剩的能量導致AF反器材炮的自毀,根據亞爾法運算持續供應到真正的極限。

在這種狀態下,將射出方向縮小到極限的狀態下射擊,摩托車掛臂的瞄準精度是有限的。在這阿基拉自己架着AF反器材炮,充分利用亞爾法的支援實現精密射擊。
蜂已經基本完成了主炮的再裝填,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另外,在主炮發射前,還需要時間解除炮口部分的力場裝甲。這段時間本應在拉開阿基拉的過程中結束,但因為阿基拉主動來到主炮前,時間稍微有些不足。
正因為如此,阿基拉雖然暴露在敵人的主炮前,但仍然沒有被消滅掉。然後阿基拉和蜂互相將最大的火力對準對方。

下一瞬間,阿基拉的AF反器材炮發出的光貫穿了蜂的巨大身軀。在蜂的主炮即將發射之前,瞄準了因用炮攻擊,而解除堅固防御的瞬間,阿基拉所發出的光線,將本該從巨大的針一樣的主炮發射的能量,擾亂、混合、逆流了,貫穿了對方的身體。
由於即將發射前的主炮被破壞,因此產生的能量從大型蜂型怪物的內側噴出。從身上噴出的光把武裝、飛行裝置和裝甲都炸飛了。雖然像開玩笑般強力的上空怪物,但它無法承受,全身被自身最大火力從內部破壞。在保留了足夠的原形下斃命,往地面墜落。
阿基拉看到以自己為目標的敵人,墜落的巨大身軀,慌忙逃離現場。巨大的質量從阿基拉身邊掠過,撞擊地面發出盛大的聲音,衝擊將周圍都炸飛了。阿爾法對着一臉驚訝地看着他的亞基拉得意地笑着。
『交給我就沒事了,不是嗎?』

亞基拉也勉強笑了回去。
『是啊,話說回來,剛才的攻擊有多麼接近界限邊緣?』
『被你問有多麼。就算以毫秒為單位的調整,誤差太過大,也會錯過時機吧?』
亞基拉的表情變成了苦笑。
『……為甚麼我總是界限邊緣?』

『不知道為甚麼呢,不過事到如今在意也沒用了。』
『為甚麼?』
『從和我相遇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這樣,不是嗎?』
說着,阿基拉看着微笑着的阿爾法,苦笑變成了高興的苦笑。
『是啊,事到如今啊……好, 重振精神去追吧。』
阿基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騎着摩托車高速地再去追克洛依。

在阿基拉與巨大的蜂形怪物戰鬥的時候,克洛依她們已經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已經快到久我間山都市了。但本來的話已經到了都市裏。因為在克洛依的指示下,中途減速了。
然後,帕梅拉用車載偵察器捕捉到阿基拉的反應。正全速衝向車輛。
「大小姐,我捕捉到了他的反應。他擊破了怪物,正朝這邊過來。這樣下去會被追上的。」

「車速保持不變,不需要迎擊。即使受到攻擊,也要用車輛的防御來抵擋。」
「可、可是那樣……」
克洛依盯着帕梅拉。光是這樣,帕梅拉就無法反駁了。
「遵、遵命。」
克洛依輕輕點了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嚴肅。然後自言自語。
「……太晚了。我想應該是該來的時候了。久我間山都市還真外地動作遲鈍。」

無論是克洛依指示的意圖,還是她自言自語的內容,帕梅拉她們都不知道。盡管如此,她還是一臉嚴肅地聽從指示。
亞基拉迅速拉近距離。但是克洛依的指示阻止了迎擊,所以也無法將他驅趕。難道要為了主人的安全,以死的覺悟去違抗主人的指示嗎?就在帕梅拉她們開始這樣煩惱的時候。車載偵察器出現了新的反應。
發現那個後,克洛依笑了。
「無論發生甚麼都不要停下來,全速向都市前進。重新確認廣域通用通信的發送內容。要向外面確實地傳達,我就在車上。」
帕梅拉她們面面相覷,但很快就聽從了克洛依的指示。

當亞基拉目視捕捉到克洛依的車輛時,他的臉上露出殺意。阿爾法看到這就叮囑。
『亞基拉,保持冷靜』

『……我知道。』
我知道,他并沒有刻意回答,而是反復深呼吸,抑制不必要的激情。阿基拉的表情奇怪地扭曲。
『沒有要去迎擊的跡象……是陷阱嗎?』
『即使是這樣,如果要殺的話,再怎麼說如無法趁對方還在荒野裏的時候,將她解決掉就糟糕了。假如戰鬥的餘波而給都市造成損害的話,就連都市的防衛隊也會變成敵人。』

『是啊,沒時間去看情況了。去吧。』
阿基拉加速摩托車。克洛依她們的車輛也沒有進行牽制射擊。毫不客氣地拉近距離。面對太方便自己的狀況,阿基拉的表情越來越訝異,同時也迫近對方。
這樣的話就可以上到對方的車頂上盡情攻擊。再怎麼說迎擊部隊,會不會從車裏出來呢?阿基拉這麼想着,車輛的樣子卻沒有變化。這種狀況,他感到困惑甚於警惕陷阱。

這時,阿爾法的表情嚴峻起來。
『亞基拉! 小心!』
同時,這一帶遭到炮擊。無數顆巨大的子彈傾瀉而下,盛大地將周圍炸飛。同時,經由廣域通用通信發出了警告。
「這裏是久我間山都市防衛隊!立即解除武裝投降!抵抗視為對都市的叛逆!重復!立即解除武裝投降!抵抗視為對都市的叛逆!」
發送源是從都市出擊的人型兵器部隊,剛才的炮擊是空中飛行的部隊,對阿基拉和克羅依雙方進行的牽制射擊。

在離久我間山都市比較近的位置,發生的大規模戰鬥的反應,足以調動都市的防衛隊。由於反應過大,現場人型兵器部隊并不是偵察,而是緊急出動連拖延作戰也考慮到的重裝備。
根據都市的反應分析,斷定存在着非常強力,危險性很高的怪物,為了準備與之對抗的重裝備,部隊的出擊比平常花多了一些的時間。

部隊到達現場周圍時,戰鬥的反應已經消失了。反而是發現到,兩個被認為脫離了戰鬥區域的反應。隊長機判斷有很高概率,是招來強大怪物到都市的人,伴隨着威嚇射擊呼籲投降。
但是反應的一方,車輛方面有問題。無視投降呼籲的那輛車發出了廣域通用通信,說裏面坐着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立者家族的人。不能做笨拙處理。如果不小心殺了它,久我間山都市和里昂斯泰爾公司之間可能會發生戰爭。因此威嚇射擊也不得不顧及對方的性命。

寬鬆的威嚇射擊無法阻止車輛前進。車輛從部隊下穿過駛向都市。
隊長機發出指令。
「7、8、9號機去追車輛!控制對車上人員的傷害,全力阻止車輛!」
接到指示的3架機離開部隊,去追克洛依她們的車輛。
「6號機對戰區進行調查,1號到5號包圍摩托車!絕對不能讓它逃走!」
根據他的指示,包括隊長機在內的5架機開始包圍阿基拉。

受到人形武器部隊牽制射擊的阿基拉,受不了下到地上把摩托車停了下來。阿基拉看得出這邊的射擊也不想殺人,展開了厚重的彈幕彈雨,彷彿將無法射擊克洛依她們的份量,就像傾瀉到這邊一樣,再怎麼說強行突破是不可能的。
然後在那裏被人型兵器的部隊包圍。阿基拉不由得皺起眉頭,視野的盡頭出現了克洛依她們的車輛。雖然肉眼看不出豆粒的形狀,於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它放大顯示,看到了打開車輛後門,向阿基拉笑着揮手的克洛依的身影。這是一般情況下無法彼此看清的距離。但是克洛依的態度告知,她確實在看着自己,也被看着。

阿基拉不禁想要架起AF反器材炮,但也告訴自己,在被都市防衛隊包圍的情況下,如果這樣做的話,會引發多餘的戰鬥,於是咬緊牙關,總算控制住了。視線的盡頭,克洛依露出意外的表情,驚訝般搖了搖頭,回到車內深處。車輛的後門也關上了。
隊長機的外部聲音再次向阿基拉發出警告。
「立即解除武裝投降! 抵抗視為對都市的叛逆!」
阿基拉大聲喊着回應。
「我拒絕!」

告訴着自己,即使自己放下武器投降,頭腦中冷靜的部分也只會在被捕後消失,事態完全不會好轉。被激情所驅使的那部分,大聲喊着,妨礙自己的那些家伙也是敵人,殺了他們吧。亞基拉打算遵從冷靜的部分的判斷,一邊努力保持冷靜,一邊提高了聲音
防衛隊的各機用巨大的槍對準了阿基拉。
「最後的警告!解除武裝!」
「我拒絕! !」
阿基拉更用力地喊回,架起了AF反器材炮。


264 總是界限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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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11 pm

包圍阿基拉的都市防衛隊的人型兵器部隊,隊長古特魯面臨着艱難的決定。
一般而言,只要在對方無視警告的時候將其消滅就可以了。但這也要視乎對方。通過機體上的攝像頭,從對方的臉上進行身份判定,很快就知道對象是名叫阿基拉的獵人。與此同時,也明白對方太難對付了,不能把他當成尋常的獵人。

以都市防衛為主要任務,防衛隊的隊長,因為這個任務被賦予了相當高的權限。再加上現在,坂下重工的重要人物滯留在都市的上位區,原本坂下重工方面管理的一部分情報也作為對都市防衛的協助,得到了久我間山都市的閱覽許可。
裏面也有關於阿基拉的情報。負責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護衛,而且是通往相當東邊都市,齊格特都市的運輸線路,除了與襲擊車輛的眾多強力人型兵器交戰的記錄之外,還記錄了與試圖襲擊坂下重工,重要人物的建國主義者部隊交戰獲勝的情報。
古特魯閱覽了這些情報的時候,對阿基拉的攻擊變得困難起來。因為搞不好就會打輸。

坂下重工的重要人物,當然有強力的護衛。襲擊方既然也知道這一點,就一定是一支非常強力的部隊。既然阿基拉戰勝了那些襲擊者,搞不好阿基拉的實力恐怕和那個護衛一樣強。雖然不知道有多厲害,但古特魯也知道坂下重工的某個人物的護衛叫赫米斯的人的厲害。因為他最近在米哈佐諾街遺跡大肆活躍。
古特魯再怎麼說也不認為阿基拉和赫米斯是同等實力的人。但是既然戰勝了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襲擊者,就有可能具備足以作為比較對象的實力。從護衛都市間運輸車輛的戰歷來看,至少有以個人戰勝人形兵器的實力,這已經足夠構成威脅。
再加上部下的報告。

「這是6號機。隊長,確認了被認為是大規模戰鬥反應的原因的大型怪物。已經被打倒了。」
「明白了。個體的原形還剩多少?能確定種類嗎?到底是甚麼?」
「那個……恐怕……是巨蟲類的機械化兵蜂類,全長50米左右的個體。」
「甚麼!?那麼大的話,一般的都市間運輸車輛都能單機摧毀的威脅度!?為甚麼那種傢伙會在這裏……應該只在相當高的高度或東邊區域……可惡!是怎麼回事!」

對於古特魯來說,很想認為這是搞錯了甚麼。但是考慮到從都市也能觀測到的大規模的戰鬥反應,這就說得通了。而且已被打倒,則意味着有甚麼東西將它打倒了。然後考慮到剛才亞基拉提供的情報。或者是,雖然只是這樣的程度,卻讓人產生了憂慮,那個東西可能就是阿基拉。
雖然考慮到這種憂慮,但為了工作還是下定了決心,發出了警告。
「最後的警告!解除武裝!」
「我拒絕! !」
回應的是槍口。對方毫不猶豫的態度,將古特魯的“或者是”的憂慮上升到了現實的威脅。

對方并沒有自暴自棄,而是評估着打倒我,所以用槍指向我。之所以還沒到交戰的地步,是因為與都市本身為敵再怎麼說也會猶豫。一旦交戰,他就會徹底自暴自棄,有可能以其戰鬥力襲擊都市。古特魯這樣想着,猶豫不決。
已經做好了為守護都市而死的覺悟。但即使有覺悟,也不能輕易選擇交戰,不能在不小心給都市造成損失。但也不能退縮。對方好像是興奮狀態。不能就這樣讓他去都市。
古特魯真的面臨着艱難的決定。

亞基拉也是千鈞一發。希望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但不能退下。他認為即使放下武器投降也只能有不好的結局。而且就算想逃跑,也不會讓他逃掉的。
還是只能戰鬥嗎?沒有退路,要戰鬥的話,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阿基拉試圖保持冷靜,但從內心深處不斷發出殺敵的吶喊。在不斷聆聽那個聲音的過程中,冷靜地尋找肯定戰鬥的理由和根據。一臉嚴峻地想作出這一方的覺悟。
但是就在這時,隊長機上傳來了古特魯的聲音。
「明白了!不用解除武裝也不用投降!」

聽到這個內容,阿基拉不由得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接着古特魯用更強烈的語氣繼續說道。
「但是!在這裏告訴我發生了甚麼!就在這裏!在掌握狀況結束之前,不允許再靠近久我間山都市!如果不能接受這個要求,我也做了覺悟要跟你同歸盡!想怎麼辦!回答我!」
阿爾法也一臉認真地插嘴道。
『阿基拉,重新整理一下吧。休息和彈藥的補給都是必要的。要努力減少不必要的敵人。讓維奧拉再調查一下她的所在地,再去殺她吧。對方先退讓了。阿基拉也來退讓。好嗎?』

然後,阿爾法溫柔地微笑着,讓阿基拉平靜下來。
「……明白了。」
阿基拉放下AF反器材炮,大口吐氣,微微垂下頭。
『……對不起,我還不夠冷靜。』
『如果不是少有的固執,能退下來就足夠了。』
阿基拉降低了戰意,周圍的人型兵器也放下了槍。雖然是有條件的,但隨着雙方的退讓,暫時平息了場面。

克洛依她們的車輛駛入久我間山都市的貧民區,直接向下位區域的護墻方向前進。
但是,都市的防衛隊的人型兵器卻飛向那裏。裝備着的重武裝不能攻擊,但是可以使用那個武裝的機體的輸出,貼在車輛上強行壓住。
里昂斯泰爾公司用於運送要人的大型裝甲車輛,也被3架人型兵器壓住,無可奈何。車輛貼在機體上強行前進,連機體一起撞向周圍的建築物,使幾棟建築物半毀全毀,在貧民區前進,終於被制止。事先接到通知趕來支援的防衛隊,部隊包圍了那輛車輛。

車門打開,克洛依他們走了出來,部隊的槍口一齊對準了克洛依她們。拉提斯等人立刻擺出應戰的姿勢,但被克洛依用手制止。
部隊長的男人看到這樣後,決定如何處理克洛依。
「請您跟我一起來。希望妳能感激,不用拘束妳」
克洛依毫不畏縮地微笑着回答。
「謝謝您的關照。那麼,能不能給我帶路嗎?」

「……這邊。」
男人對克洛依從容的態度有些驚訝,但還是把克洛依帶到了護墻那邊。同時用視線向部下發出指示。於是男人的部下們將拉提斯等人拘束。拉提斯等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判斷,但看到輕輕搖頭的克洛依,便被老實地拘束起來。
「……如果你能老實地聽從我們的指示的話,就不能早點這麼做嗎?」

「非常抱歉,我們公司也有自己的情況,而且都市範圍內和荒野,有很多不同吧?」
「……,是嗎?」
是認為至少要進入都市的下位區域,才能得到里昂斯泰爾公司所屬人員的安全保障,或者是另有別的理由呢?男人稍稍迷惑,但考慮這些,并不是自己的工作,於是嚴正地把克洛依帶走了。

阿基拉在荒野中處於待機狀態,一臉空閒地在嘆氣。
「吶,要等到甚麼時候呢?」
包圍阿基拉的人型兵器部隊的隊長機,通過短距離通信回復。
「還沒有。我還在等上級的決定,你就老實地等着吧。如果你不願意在這裏默默等待,就去別的都市吧,要不然我送你。」
「我家在久我間山都市裏。」
「不行,不會讓你接近久我間山都市。」
阿基拉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透過通信聽到這句話的古特魯,以半是吃驚般的聲音回答。
「你知道自己幹了甚麼嗎?和里昂斯泰爾公司發生紛爭,這不尋常。」

亞基拉有點不高興地回答。
「我怎知道。是她們襲擊了我,我只是反擊而已。」
「我不是說這個……」
阿基拉已經在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內說明了情況。聽了這些內容後,古特魯認為這超出了其權限所能判斷的範圍,并向上級報告了詳細情況,并把判斷扔給上級。因為和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的交易發生了糾紛,互相廝殺,戰鬥的餘波連上空領域的怪物也引來,甚至將那個怪物打倒了。因為現場的人,無法應付這樣的獵人。

「總之。上級也得了解雙方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吧。對面現在好像也帶走了一個叫克洛依的人,好像正在了解詳細情況。結束之後,要待上級根據收集到的情報,再決定如何處理。」
亞基拉露出有點意外的表情。
「克洛依那傢伙,也被帶走嗎?」
「那當然了,怎麼可能放過呢?」
「……,是嗎?」
都市方面并不可以只放過克洛依她們。阿基拉知道後,稍微氣消了,決定再等一會兒。

久我間山都市方面將克洛依等人,帶到護墻內的防衛隊設施進行調查。盡管如此,還是為克洛依準備了供來賓使用的房間,讓都市的管理人員應對她。這是因為考慮到克洛依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立者家族,再加上在押送過程中,克洛依的態度非常順從,可以正常地詢問情況,所以認為還不至於帶到審訊室。
而且對方是里昂斯泰爾公司創立者家族,久我間山都市方面也有必要派出相應地位的人物,至少也要派出都市的幹部。在公司內部進行調整後,宇田島(ウダジマ)成為了負責人,從部下那裏聽說了被帶走的克洛依的情況後,覺得避免了不得不面對擁有不好權力的孩子的事態,他安心地走進了克洛依正在等待的房間。

但是這種安心馬上變成了焦躁。調查開始後,克洛依對着宇田島發出很尖的聲音,簡宜是個擁有不好權力的孩子。
「你以為我是誰? !我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羅倫斯家族的! ?你知道嗎? !」
那裏有一個拿出親屬的權力囂張起來的壞孩子。雖然衣服很貴,但本人卻不優雅,只要發個脾氣,大聲喊叫,就能如願以償,只是任性的無能在叫嚷着。
宇田島扭曲着表情,試圖安撫克洛依。
「請冷靜下來,我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吧! ?你沒聽! ?」
「所以,剛才已經說過很多次的,連交易也做不到的怪物,是指那個叫阿基拉的獵人嗎?還是機械化兵蜂類?」
「你聽到我的話嗎? !他想殺了我! ?這跟怪物有甚麼不同?」
克洛依他們強行進入都市的理由,是被獵人追趕,還是被怪物追趕,這對都市方面來說非常重要,必須得到好好確認。但是,克洛依卻故意模糊了阿基拉和機械化兵蜂類的區別,以指責對方缺乏理解力的態度反復說着這種難以理解的話。
再加上克洛依拿出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企業規模,對久我間山都市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宇田島漸漸按捺不住焦躁和忍耐。從多次稱阿基拉為怪物的克洛依的言行中,想到了一件事。

「聽起來好像是被叫做阿基拉的怪物追趕,拼命逃到都市裏來的,這樣的解釋可以嗎?」
克洛依的態度,就像是用憤怒來掩飾,被一語道中。
「你,你說逃! ?只,只是保持一點距離,而且逃跑有甚麼不好!打倒接近都市的怪物是都市的工作吧! ?」
「當然,我們也派遣了防衛隊,嘗試去應對事態。」
「那又有甚麼問題?你是想說不要逃跑,而要戰鬥吧?那不是我的工作!是你的工作吧! ?」
克洛依再次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宇田島嚴肅地說。

「是的,這是我們的工作。所以,我們要把妳當作都市襲擊犯拘留起來。」
「哈!?」
在發出驚訝的聲音的克洛依面前,宇田島叫來了兩名保安。然後發出指示。
「她是都市襲擊犯,當作這個來對待,把她拘留起來。」
保安面面相覷,困惑不解,但還是按照上司的指示,捉住了克洛依的雙臂。
克洛依慌張地大聲說。
「等一下! ?認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嗎? !」

宇田島用嚴厲的目光看着克洛依。
「給都市帶來強力怪物的人會被視為都市襲擊犯。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嗎?還是認為自己身為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我們不可能當作都市襲擊犯來對待?別小看我」
克洛依一臉慌張地大聲說。
「竟然這樣對待我,這就是久我間山都市的意思嗎? 你是明白這一點才這麼做的吧!要往手的話就趁現在! 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如果妳以為一介地方都市,就不會對里昂斯泰爾公司做這樣,妳會後悔的。趕緊帶走!」
克洛依被保安半拖着帶出了房間。
「你知道自己做了甚麼的嗎?這是作為久我間山都市,你明白這已經向里昂斯泰爾公司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了嗎?現在還來得及!」
「已經來不及了,盡量去後悔吧。」
克洛依一直叫嚷着,直到離開房間,但隨着房門關上,她的聲音也消失了。
宇田島稍微氣消了,嘆了口氣。

「真是的,如果對里昂斯泰爾創始者家族的女兒有期待,那樣就想得太天真了……」
宇田島雖然在與員弁的權力鬥爭中失敗,但能坐上都市幹部的位子,并不是無能。雖然現在力量比以前弱了,還是坐在幹部的位子上。但與員弁的地位差距拉大,也存在想要打破幾乎固化的現狀的欲望所驅使的部分。
椿管理區域的實際負責人雖然是柳澤,但畢竟是員弁負責的區域,所以員弁的權限也很大。再加上柳澤忙於與坂下重工的交涉,尤其是對西羅的搜索,將椿管理區域的工作的優先順序大大降低。當然,員弁的工作也會增加。而且員弁的工作越是增加,權限也隨之增加,設法想要椿管理區域利益的關係的人,為了得到這個機會,而與員弁接觸。這使員弁的地位變得更高更穩固。

而且宇田島被視為反員弁的派系,與椿管理區域的利權無關。如果向員弁低頭也許是有可能,但宇田島也有骨氣,不能這樣做。
就在這時,克洛依的事就來了。如果能解決這一糾紛,得到里昂斯泰爾公司這一大企業的關係,或許會成為扭轉目前狀況的契機。宇田島這樣想着,干勁十足,但看到克洛依的態度,感到很沮喪,覺得那根本不可能談。
「……嗯,盡管那樣,她畢竟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立者家族的人。應該不會拋棄她,大概能成為他接觸家族其他人的材料吧。」

如果久我間山都市能夠獲得某種利益,作為以更好的條件釋放克洛依的談判材料,自己的地位多少也會有所提高。也許還能得到與里昂斯泰爾公司的關係。宇田島這樣想着,改變了主意,視線轉向克洛依離開的那扇門。盡管是那樣的人,還是對這個僅憑出生,就獲得很高地位的少女,感到些許的憤怒。
那個少女,克洛依一出房間就改變了態度。只在叫嚷着無能的孩子完全消失了。雖然被捉住了雙臂,但她仍然保持着端正的姿勢,臉上還帶着令人感到優雅的微笑。

然後禮貌地和兩邊的保安說話。
「給您添麻煩了。拘留可以是軟禁,即使地下牢房或者單人牢房也可以,但是通信環境的剝奪,能不能網開一面?當然,用普通線路也可以,通信內容的記錄也可以由隨您自由決定」
「誒?啊,不……」
保安被克洛依的判若兩人的變化感到驚訝,同時也被上層人士散發出的獨特氣質所壓倒,搞得不知所措。這時克洛依被人捉住雙臂,但仍以真摯的態度禮貌地鞠了一躬。

「如果通信中斷的話,里昂斯泰爾公司可能會認為我已經死了。這種誤解對我們公司和久我間山都市,都有可能導致不幸的事態。為了兩家公司的安全,我懇請拜托你們。」
保安們也認為粗暴對待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再怎麼說這樣也會不恰當。在那裏被克洛依的鞠躬為之所動。
「算、算了,這樣的話……」
「謝謝您,非常感謝您的關照。」
克洛依想微笑着向保安們深深鞠躬,但因為兩臂被捉住了,沒有成功。

注意到這一點的警衛們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克洛依的手臂。馬上就覺得糟了,但克洛依禮貌地鞠了一躬,之後完全沒有逃跑或胡鬧的樣子,很順從,又再想,算了吧。
盡管如此,保安們也對克洛依的變化感到困惑。稍微猶豫了一下,該不該回房間告訴宇田島。
這時,克洛依優雅地笑着說。
「那麼,我們走吧。該往哪裏走呢?」

然後向保安們伸出雙手。單從形式上看,這表示像要拘束好自己的意思,又像是希望有人陪同,動作看來像顧慮對方,即使牽着上位者的手也不用介意。她自然地表現出自己是讓人服從的一方,讓對方毫無疑問地只能承認,這就是所居住不同世界的人的品格。
「啊,是的,在這邊。」
兩名保安被克洛依的氣質被壓倒,分別握着克洛依的手,忘記了向宇田島報告,優先為克洛依帶路。

一心在荒野等待的阿基拉收到了獵人辦公室的通知。阿基拉正想確認內容之前,就被阿爾法一臉認真地叮囑。
『亞基拉,在確認內容之前,先冷靜一下。』
『怎麼,突然間?』
『總之,無論發生甚麼都不要失去冷靜。即使確認了內容,無論發生甚麼,都不要慌張,不要慌亂,保持冷靜。請你回想一下,因為血充上頭而無法冷靜,差點死在米哈佐諾街遺跡的事。好嗎?明白了吧?』

『我,我知道了。』
掌握着阿基拉情報裝置的阿爾法已經知道通知的內容。起初浮現出訝異表情的阿基拉,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後,也從阿爾法的樣子判斷,應該是相當的內容。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之後才確認了通知的內容。
就在這時,阿基拉的表情變得非常嚴峻扭曲着。如果事先沒有得到忠告,肯定會被激情所驅使。

新懸賞頭目公告通知。名稱,亞基拉。懸賞額,500億奧朗姆。支付者,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怪物認定,久我間山都市。
以目前來看,阿基拉成為了懸賞頭目。
『阿基拉!冷靜點!沒事吧? !』
『……沒事。』
不要再犯同樣的錯,亞基拉對自己嚴厲斥責,試圖保持冷靜。但是他的表情開始漏出內心的激情,氣息也變成了夾雜着怒氣和敵意,近乎臨戰狀態。

察覺到阿基拉的樣子的古特魯,機體通過短距離通信發出警戒的聲音。
「喂!發生甚麼事了? !」
阿基拉不禁瞪着古特魯的機體。按照你的指示等待的結果就是這個,視線裏無意識地充滿了殺意。
對此有所反應的古特魯等人也架起槍,采取臨戰態勢。但由於阿基拉沒有架起槍,戰鬥得以避免。反而古特魯發出警告。
「你在幹甚麼!你是想說你改變了主意,想跟我們戰鬥嗎?」

「……你那邊沒有收到通知嗎?」
「通知?是甚麼事?……不,等等,接到有個叫樹林的人通知。……內容是和你戰鬥要稍等一下。因為是來自指揮系統以外的要求,所以沒有服從的義務……有甚麼關系嗎?」
聽到古特魯困惑的聲音,阿基拉也非常困惑。於是就收到了從樹林那邊發給阿基拉的通話要求。阿基拉的表情訝異扭曲着,同時與阿爾法對視了一眼,看到阿爾法輕輕點頭,接通了與樹林的通話。

然後通過阿爾法念話傳來,樹林前所未有的興高采烈的聲音。
『嗨,亞基拉!終於是懸賞頭目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當上,沒想到你能讓我開心到這種地步,再怎麼說真是意料之外!』
亞基拉以冷徹心底令人毛骨悚然聲音回應。
『……是你嗎?』

然而,那充滿殺氣的聲音,也動搖不了正處於狀態絕佳的樹林的態度。他興奮地回答。
『不,不是!啊,已經確認通知了吧?那上面不是有寫着嗎?懸賞你的是里昂斯泰爾公司,不是我!』
『……是嗎?那有甚麼事?』
『我想在你做傻事之前阻止你!』
『甚麼傻事……! ?拒絕了她們的要求嗎……! ?』

即使無理無茶無謀也要有分寸,意思就是這樣!但是你那樣做我非常歡迎!做那種傻事,你能給我帶來多少快樂呢?你真是太棒了!
阿基拉以為說拒絕克洛依的要求而交戰是傻事,以發泄內心激情的聲音回答了,但對此卻得到了樹林發自內心高興的稱贊,這讓他大為困惑,反而稍微冷靜了一些。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說的就是你!反正你也不知道,成為懸賞頭目是甚麼意思的!於是產生了奇怪的誤會,自暴自棄,做出以赤手空拳挑戰怪物的傻事!難得轟轟烈烈的無理無茶無謀,不要被這種傻事所毀掉了!死的時候盡可能轟轟烈烈地戰死!』
『是、是嗎……』
由於樹林太有氣勢了,亞基拉的歹意都被抽走了
『聽好了!我現在親自過去向你說明,在那之前就老老實實地在那裏等着!我會明確告訴你,用最大戰力向里昂斯泰爾公司找麻煩的方法!明白了嗎! ?』

『我,我知道了。』
『好!還有,在附近的防衛隊的傢伙,在我到達之前,就當他們就是你的護衛吧!』
『我的護衛?為甚麼?我不是成為懸賞頭目了嗎?』
『包括這方面,我會說明清楚!我現在就去!已經出發了!所以,在那裏,好好地等着!好嗎?明白了吧?』
樹林只留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通話。

激情已經從阿基拉的心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深深的困惑。然後把臉轉向阿爾法,阿爾法也報以困惑的表情。
『……總之,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也是吧!』
『算了,等一下吧。』
『是啊。』
阿基拉就這樣一副啞然的樣子,繼續等着樹林。


265 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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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17 pm

阿基拉被防衛隊的人型兵器部隊包圍着,等待着樹林的到來。
雖然阿基拉成為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但包圍懸賞頭目的古特魯等人在知道對方是懸賞頭目後,仍對周圍保持着普通的警戒。在某種意義上,時間過得很平靜。
在樹林到達之前,為了打發時間,在情報裝置上瀏覽自己的獵人頁面。有注意事項,這些語句用紅字寫得很小記載着,從中瀏覽詳細內容,記載着自己是懸賞頭目的情報。

亞基拉再次意識到自己確實成為了懸賞頭目,臉上卻浮現出訝異的表情。
『吶阿爾法,我成為了懸賞頭目吧?』
阿基拉在某種意義上很平靜,阿爾法也露出了平時的微笑。
『只能相信上面記載的情報呢』
『也是吧……』

獵人辦公室的賬戶也沒有被凍結。阿基拉作為獵人的身份,并沒有改變仍然保留着。
『……就算被指定為懸賞頭目,獵人登記也不會被刪除吧?』
『似乎是吧』
『明明是懸賞頭目?是這樣的嗎?』
『就算你問我,關於這方面的說明,就從樹林那裏聽吧。他說會詳細告訴你的。』
『……,是啊』
想也沒用,還是聽着比較快,阿基拉改變了主意。

等了一會兒,荒野的另一邊有荒野式樣的車輛靠近。車輛上顯眼標示着獵人辦公室的標誌,還向廣域發出了通告,通知自身的存在。是樹林。
於是包圍阿基拉的人型兵器部隊解除包圍,返回都市。最後的古特魯用機體的外部聲音告訴亞基拉。
「我們要回去了。……你好像被很高額地懸賞了,但可別瘋着跑到都市裏來啊。我不想跟你交流。只要你不靠近都市,我們就沒必要出去。」
亞基拉有些不高興地回答。
「這種事你就期待我以外的人吧,我只是被牽扯進來而已。」
「……,是嗎?」

古特魯的機體也飛走了,留下很容易看出他,浮現出苦笑的嘆息。
車輛停在阿基拉一旁,樹林下了車。雖然和阿基拉聯絡時,興奮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但非常興高采烈的樣子,并沒有改變。
「好!還真是老實待着!在我到達之前,我還擔心防衛隊的人,會不會跟你互相廝殺呢! 」
阿基拉有點疲憊地嘆了口氣。
「……我也不是因為喜歡才互相廝殺的。」
聽到亞基拉這句話,樹林都笑出來了。

「一般而言,在和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業者家族互相廝殺的時候,已經是相當喜歡而互相廝殺的範疇了。」
看到一臉不滿的阿基拉,樹林也高興地笑了。然後從車輛裏取出折疊式桌椅扔到地上。直徑20厘米左右的圓盤掉到地面後,圓盤展開,長出了腳,變成了桌椅。
「嗯,關於你這件事,就算我向你作各種說明,也不能說得簡短,邊吃飯邊說吧。」
樹林從車輛裏取出便攜食物放在桌上。
「我真想去施特利阿娜跟你談談,但我不能帶你去久我間大樓。不過,雖說是便攜食品,但這也算是高級食品吧?畢竟是用來跟500億奧朗姆的賞金頭目談話的。一般的東西根本不像樣。算了,對我來說是一種福利」

樹林坐下,催促阿基拉也坐下。阿基拉露出訝異的表情,但總算坐了下來。然後用驚訝的目光看着樹林。
「在這樣開闊的荒野裏吃飯不要緊嗎,暫且不說,邀請懸賞頭目在這樣的地方悠閑地吃飯,這沒事嗎?」
「沒事的。周邊的嘍囉怪物在你們戰鬥的餘波中被消滅了,想要捕獵你的獵人在和我吃飯的時候也不會出手。為甚麼不能出手呢,接下來我會說明。好吧,如果說不相信我的話,也沒有辦法。不要邊吃邊說,要不要一起在荒野裏閑逛邊說?」
阿基拉默默地拆開便攜食品。從常溫的容器裏,出現了剛剛做好的溫熱的肉料理。用配備的叉把它放進嘴裏,帶給舌的美味,毫不遜色於高級餐廳的菜餚。

「……很好吃啊!」
「因為是高級貨。」
樹林對着表現出,會聽人說話的態度的亞基拉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自己也打開了便攜食品。
「好了,我有很多話要說,不過先從你的情況說起吧。也許會有提問,等說完了後再問。」
畢竟阿基拉也覺得,現在不是被美食奪去意識的時候,一邊將食物往嘴裏送,一邊明確地點了頭。
樹林看到他的樣子,笑着說,還真游刃有餘啊。

獵人捕獵的懸賞頭目基本上都是怪物。但是那是發生了超出周邊地區的難易度強力的怪物,出現阻礙東部的流通等事態時,流通從業者即使向對象投入高額賞金,也只是希望有更多盡快驅除的機會,懸賞頭目制度本身不過是,一種不需要接受委托處理的簡易委托。因此,懸賞的對象并不僅限於怪物。無論是人還是組織都是對象。
另外,對象是怪物的情況下,基本上以驅除為目的,賞金的支付條件往往是對象的死亡。但是也可以設定不論生死和只能活捉的條件,在想要捕捉怪物作為研究對象的情況下使用。

這在對象是人的情況下也是一樣的。與其讓他逃走,還不如殺了他,但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想把他抓起來,從中獲取情報。在這種情況下,不論生死都會懸賞。如果想要抓住因為某種原因逃走的人,大多只能活捉。
阿基拉是不論生死地被懸賞。雖說是懸賞頭目,但是由於沒有設定因對象死亡而扣減賞金,由此可知,這是為了使那些不怎麼殺人的人也去獵殺阿基拉而采取的措施。
而且,即使成為了懸賞頭目,也不會以是懸賞頭目為理由,而被剝奪某種權利或施加限制。

假設獵人在墻內側殺死了不論生死的懸賞頭目。在這種情況下,雖然賞金本身會被支付,但視作殺人的罪名也會被認真地審判,即使對方是懸賞頭目,殺人也會被定罪為殺人。反而會被當作以金錢為目的的殺人來處理,加重罪名,使護墻內的治安顯著惡化,而付出代價。即使是墻的外側,如果是民間警備公司的警備區域,也會受到類似的對待。
如果得到治安維持一方的許可就沒有問題,但至少需要事先辦理相關手續。而且,也不會因為是懸賞頭目,就無條件地獲得許可。自己是懸賞頭目,并不意味着給盯上自己的人頒發了殺人許可證。
即使發出懸賞的是統企聯也一樣。即使在被認定為懸賞頭目的同時,獵人的身份也被抹消了,那也只是因為與統企聯敵對到要發出懸賞的地步,而不是因為成為懸賞頭目。即使坂下重工發出懸賞,獵人辦公室的賬戶也不會被凍結。因為獵人辦公室也在其他五大企業的管理之下。
也就是說,身為懸賞頭目的阿基拉,也只是與里昂斯泰爾公司敵對到,要發出500億奧朗姆的懸賞的地步,僅只如此別無他意。

聽到這裏,阿基拉似乎有些不苻掩預期的表情。
「怎麼說呢,就算是被懸賞了,也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無可救藥吧?」
面對亞基拉的反應,樹林忍住了笑。
「唉,說到底只是被企業所懸賞罷了。恐怕你在成為懸賞頭目的時候,就認為自己就是所謂的罪犯,在東部地區被追捕,甚至不得不考慮流亡到中央部,其實不然。只是為了錢而想殺你的人多少會增加了。不過一般而言,還是種不願陷入的狀況。」
「為了錢而想殺我的人,在貧民區的時候就不少了。好吧,雖然金額增加了,但并沒那麼大分別。」
樹林用手掩住嘴,忍住不要把嘴裏的食物和飲料噴出來,然後繼續說。

「想獲取500億奧朗姆的獵人,對你來說,跟貧民區的強盜沒甚麼兩樣嗎?好!實在太好了!不這樣不行!」
按照東部人的一般思維和感覺,阿基拉的言行被判斷為腦子不正常,而樹林非常滿意。
作為懸賞頭目的阿基拉的說明總算結束了,接下來進行怪物認定的說明。
關於怪物認定,以阿基拉的感覺也有了實際危害。因為根據這個認定,久我間山都市的治安維持組織,必須把阿基拉當作怪物來對待。
身為都市的防衛隊理所當然,與都市簽約的民間警備公司等,在警備區域有怪物認定對象的情況下,也必須當作被怪物侵入予以排除。當然,殺死怪物認定的對象,都市方面也不視為問題。因為是怪物。

這個怪物認定基本上只被東部的統治企業允許,作為對敵對者進行消極處理。目的是讓他們離開認定源的地域,阿基拉如果離開久我間山都市經濟圈,都市也不會進一步干涉。即使認定的是五大企業,只要逃到其他五大企業的支配地區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說明,亞基拉也皺起了眉頭。雖然家和靜的店都在久我間山都市,但只要靠近都市就一定會與防衛隊交戰。而且在交戰的時候,肯定會從消極敵對轉變為積極敵對。雖然不情願,但必要時不得不做出選擇。阿基拉一邊煩惱,一邊確認。
「總之,可以解釋為久我間山都市是敵人嗎?」
「別急着於下判斷。你確實得到了久我間山都市的怪物認定,但也有可能取消的。如果確認好認定情報的細節就會明白,實際上進行認定處理的并不是久我間山都市。所以也許都市沒有與你敵對的意思。」
「甚麼意思?」

「怪物認定只要有統治企業的權限就可以進行,這次是作為懸賞頭目登記申請的附加處理而實施。并且申請是由里昂斯泰爾公司提出的。你和都市的幹部員弁關系很好吧?將你怪物認定,一般而言是絕對會阻止的。和你起爭執的話,絕對會和你的戀人雪露起爭執,你交給她的貧民區的遺物銷售也會受到影響。在那裏,員弁為了籌措秘密資金,把椿管理區域的遺物流出。絕對不會主動破壞那個籌措資金的方法」
嚴格來說,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阿基拉交給雪露的。但覺得如果和自己發生爭執,肯定也會對那邊產生影響,所以阿基拉也沒有一一指出來。

「可是怪物認證已經發出了,是不是因為大企業的壓力,以都市的立場也沒辦法的吧?」
「不會的。好吧,如果里昂斯泰爾東部總店威脅了久我間山都市的話,那是有可能的。畢竟企業規模差太遠了。都市也無法拒絕吧。但是申請是由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發出的。盡管如此,雖說企業規模比久我間山都市大,但都市也不會僅僅因分店的施壓而屈服。而且從整個東部來看,地方的中堅統治企業,久我間山都市也有自己的志氣。再加上崩原遺跡的那個遺物交易,正在上升狀態。不可能對里昂斯泰爾公司區區一個分店全面投降。」

「那為甚麼我被認定為怪物呢?」
「可以推測,里昂斯泰爾公司在懸賞頭目登記申請時可能做了甚麼。是你追的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家伙,克洛依嗎?那家伙現在在久我間山都市,但不是當作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客人,而是作為都市襲擊犯被拘留。大致是這範圍吧?」
面對一臉跟不上理解的阿基拉,樹林補充前言繼續說,這不過是自己推測。

在都市的董事室里接到關於阿基拉的報告的員弁怒火中燒。憤怒的對象是宇田島。
在給阿基拉的通知中只記載了,都市將阿基拉怪物認定,但在都市內部的信息中記載得更詳細。上面記載着作為阿基拉懸賞頭目申請的附帶事項,宇田島以都市的代理人的身分將阿基拉怪物認定的內容。再加上,還記載着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向獵人辦公室提出了事後申請,并得到了批準。
「要傳喚宇田島!立即馬上!」
「雖然已經叫了,但是沒有回應。」
「那就帶走,不,拘留也沒關系! 」
員弁的部下稍稍畏縮了。

「他也是都市的幹部級別的人,如果因為不接受傳喚的程度而被拘留的話,再怎麼說我想會產生問題……」
「無所謂!去做!責任由我來承擔!如果連所在地也不知道的話,就可以發布通緝令!以我的權限盡可能去做! 」
「明、明白了。」
下屬匆匆忙忙地進行處理。看着他的樣子,員弁的怒氣逐漸減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宇田島,你到底在搞甚麼?到現在還打算跟我全面敵對嗎?……搞不憧」
員弁皺着眉頭,看不懂宇田島的意圖。

克洛依被軟禁在久我間山城護墻內的一室裏。除了不能離開房間,也不允許與拉提斯等人會合之外,寬敞的室內通信條件也很好,沒有任何不便。
久違地自己泡了一杯配備的紅茶,喝了一口,對味道表示出不滿。
「難喝。很差。雖說是軟禁的房間,但這是給羅倫斯家族的,所以希望能準備一些品質更好的東西」
這次視線移到茶杯上。在東部一般人的感覺,這是屬於高檔品的東西,但并不能滿足克洛依的需求。
「杯子和茶杯碟都是便宜貨。還真是過分的對待」

說完不滿,克洛依開心地微笑着。
「算了,沒辦法。這種過分的對待,可以作為久我間山都市認真對待我是都市襲擊犯的證據」
倒在杯子裏的紅茶,在東部的一般人看來,已經是高級品了。只喝了一口就覺得不值得喝,把它放回桌上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打開了。然後克洛依看到預料之中的人,以預料之中的態度走進來時,優雅地微笑着。
「雖然我是來打擾你們的,但我覺得敲門是禮貌的吧?」

看到克洛依那從容的態度,走進房間的宇田島拼命壓抑着怒氣。雖然他已經意識到查問時克洛依的態度是在演戲,但當他看到克洛依對自己微笑的表情時,被欺騙的感覺再次湧了出來,他難以抑制。
「……看你做的好事!妳,幹了甚麼! ?妳想怎麼樣! ?」
克洛依明知道卻裝糊涂
「是怎麼事? 」
「別開玩笑了! 別說妳不知道! 」
「話是這麼說,如果不是粗糙的誘導性審問的話,如果能問得更具體一點,那就好了。」

宇田島不由自主地抓住克洛依的胸口往上拉。克洛依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但她仍然微笑着,絲毫不為所動。
「這裏是墻內。為了您好,我勸您別粗暴行事。好吧,如果您打算將我趕出墻外,隨便您」
久我間山都市的幹部,在自己都市的護墻內抓住其他企業幹部的衣襟。無論是對所屬都市的治安維持,自找麻煩的意義上來說,即使對經濟規模更大的其他企業的人的態度,這也是明顯的丑聞。宇田島也明白這一點,但還是抑制不住。
但是如果在這裏揍克洛依,本來就已經惡化的自己的處境會更加惡化。真有可能被趕出墻外。這種理解使宇田島在最後關頭控制住。把手從克洛依的身上拿開,反復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靜。

相比之下,克洛依則保持着從容的微笑,整理着衣領。
「那麼,您想問甚麼?」
「……把這個叫阿基拉的獵人怪物認定,使我成為怪物認定者的,就是妳吧?」
「對,是我。嚴格來說,我的意思是在懸賞頭目申請中記載了這一點,并通過里昂斯泰爾公司提出了申請。因此,申請內容的妥當性的詳細調查是獵人辦公室管轄的。」
「這種事我知道!我在問妳擅自把我成為認定者的理由!妳為甚麼要做這麼做!!」
「雖然被說是擅自。盡管已經那般向您確認過了,可是您還說沒有答應,那就麻煩了。」
「妳說甚麼……! ?」

「我都反復確認過了,您的判斷可以看作是久我間山都市的意思嗎,在知道了這點下會把我當作都市襲擊者嗎,真的可以不取消嗎,也在申請的時候付加了那些記錄。在此基礎上,連獵人辦公室也判斷,你是在完全理解確認內容的情況下進行的吧。所以和懸賞頭目認定一起,怪物認定也通過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去確認。」
宇田島咬緊牙關,壓抑着怒吼,克洛依報以從容的微笑。
「如果你對獵人辦公室的判斷有不滿的話,請向獵人辦公室提出抗議。被你說這樣說也很困擾。非常抱歉。很遺憾,我也沒有權限推翻獵人辦公室的決定。」

宇田島瞪着克洛依。但是屈服於形勢,雖然表情嚴峻,但也流露出焦急和懇求。
「……您想要甚麼?把我逼到絕境有甚麼意義?如果是里昂斯泰爾公司,只要發出懸賞,應該足已將那個叫阿基拉的獵人逼入絕境了。就算是那個獵人的怪物認定,正式向都市請求協助就可以了。應該沒有必要采取那種陷害人的手段,來跟包括我在內的都市,無謂地敵對吧」
「我只能回答,是經過多方考慮的結果。而且,就我個人而言,我無意與您為敵。反而更願意攜手合作。」
「甚麼?」

宇田島不禁露出訝異的表情,克洛依微微探出身子笑了。
「您是不是中了一個叫員弁的人的圈套,被趕去當閑職吧?」
「妳、妳在說甚麼……」
「想要擺脫困境的力量嗎?如果您能協助我的話,我也會協助您改善地位的。」
宇田島對自己被調查到這種程度感到驚訝,再加上克洛依對自己像自己人一樣微笑的態度,使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在那裏接到通知。確認了一下內容,原來是從都市的保安部來的,再次告知員弁已經把他傳喚了,并警告說,如果再無視傳喚,保安部將采取行動逮捕宇田島。

宇田島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焦慮。老老實實地去自首,肯定只會被員弁追究責任。辯解說自己是被騙了,即使對方相信了也毫無意義。但是,如果再毫無理由地無視傳喚的話,就真的會被保安部逮捕,很可能會被當作是與久我間山都市明顯敵對的人。宇田島被逼到了絕境。
在這時,克洛依笑着告訴他
「其實,我也是接到上級的傳喚。但是現在被軟禁了,所以在虛擬實境中進行了遠程會議。現在開始,可以的話您也參加嗎?以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分店經理為首的董事都到齊。我覺得這是個和我們公司的人聯系的好機會。如果說是參加了我們公司的會議,這不就是不能接受傳喚的理由嗎?」

宇田島的臉上產生了各種驚訝、懷疑、困惑、混亂,混雜在一起,扭曲着他的臉。
「……妳是怎麼知道?」
剛才的通知是員弁強硬的傳喚。不回應那個傳喚的理由是必要的。至於為甚麼知道這些背景的部分,掌握了甚麼,到甚麼程度,掌握到的部分,又是如何刺探到內裏的,宇田島固意省略了反問。
對此,克洛依笑着回答,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
「只是推測而已。不用擔心。我并沒有徹底調查你的所有事」
當被人知道自己和員弁不和的時候,宇田島無法相信。表情非常嚴肅地沉默了。

「那麼,怎麼做呢?要參加會議嗎?」
宇田島有些猶豫。但他判斷,即使拒絕參加,事態也不會有任何改善,在明知道是按照對方的意圖行事的情況下,他做出了危險萬分的決斷,跟隨了看不穿對方意圖的意圖。
「那就不客氣,接受您的厚意」
「謝謝您。那就趕快一起參加吧。實際上,會議本身已經過了預定時間,剛才就接到很多催促通知。」
看着宇田島一臉困惑訝異的樣子,克洛依愉快地笑了。

接到從都市保安部的報告,員弁扭曲着臉。
保安部想按照員弁的要求,逮捕宇田島。然而,宇田島卻在軟禁克洛依的房間裏,而且還參加了里昂斯泰爾公司的遠程會議。那時克洛依的軟禁房間,已經根據都市之間的制定,適用機密情節保護規定,即使是久我間山都市的職員也不能擅自進入。
出租給坂下重工的區域,雖然有限度的不同,但也受到同樣的規定的保護。即使是久我間山都市的保安部,如果擅自進入的話,也不得不考慮與里昂斯泰爾公司的敵對情況,處於猶豫不決的狀況。

員弁也去確認了情況,但只知道里昂斯泰爾公司正在使用虛擬實境功能開會,克洛依和宇田島也在那個房間裏參加會議。
「……怎麼回事?為甚麼宇田島會出席里昂斯泰爾公司的會議?難道里昂斯泰爾公司會協助宇田島?不可能,那家伙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關係……」
在繼續思考形勢的同時,員弁姑且選擇了靜觀其變。會議也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讓保安部的人員在房間前待命,在會議結束的同時逮捕宇田島,必要時將其拘留即可。這樣判斷着。
雖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這是員弁以自己的權限所能做到的極限。

在無限寬廣的室內,擺着一張巨大的圓桌。該虛擬空間的會議席有10個人份。除了克洛依和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分店經理貝拉托拉姆之外,還有克洛依所屬派系的人。雖然有幾個空位,但突然有人出現,座位都坐滿了。
沒有宇田島的座位。她站在克洛依旁邊,露出緊張的表情。他準確地捕捉到了所有參加者的表情,雖然是分店,但還是無法忍受來自大企業幹部們的斥責目光。在功能接近於擴張實境的會議現場,只能將視線微妙地移到現實一側,總算忍受下來。
相反,克洛依卻很平靜。即使在公司裏被地位高出幾級的人投來嚴厲的目光,她臉上還是露出了淺笑。
克洛依那厚臉皮的態度反而讓其他人感到困惑,正當座位全部坐滿的時候,貝拉托拉姆開口了。
「那麼開始吧。不需要提出議題了吧。克洛依·雷貝蘭特·羅倫斯。聽聽解釋吧」
克洛依在明知道對方說話的意思,然後抱歉地回答。

「對於因為這邊的原因聯絡晚了,致使會議推遲,我深表歉意。但是當作都市襲擊犯被拘留的狀態下,盡了最大的努力,這點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另外,把我認定為都市襲擊犯的是宇田島先生,宇田島先生身為在久我間山都市工作的人,也有不能推卸的職責。這是在這情況下做出的判斷,關於這一點,請您理解……」
另一位幹部大聲說道。
「那都無所謂!妳在開玩笑嗎?」
克洛依故意大幅搖頭。
「不,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因為我完全理解聯絡晚了,浪費了大家寶貴的時間。」
「你的回答本身就是在開玩笑!在這個會議上,你的言行是認真的嗎?」

指責的聲音越來越大,投向克洛依的目光也越來越嚴厲,她困惑地扭曲着臉。這時,貝拉托拉姆又開口了。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甚麼樣的意圖在做甚麼事,但如果繼續這種態度的話,這個會議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了。再也不會跟妳見面了。在墻外盡情地腐朽就好了。另外,最後再問一遍。解釋呢?」

貝拉托拉姆的最後通牒讓全場都沉寂下來。如果妳下次言行不當,克洛依的地位就會結束。包括克洛依在內,所有出席會議的人都明白這一點。然後克洛依回答。
「恕我直言,我完全不知道對甚麼需要解釋。但是,如果是關於奧利維亞大人的卡的處理,以及對附帶的阿基拉這個獵人的處理,懸賞頭目申請和怪物認定等方面的話,我還是會回答不需要解釋。」

現場完全沉寂之中,貝拉托拉姆以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囚犯的眼神和表情,轉向了克洛依。
「是嗎?這句話,妳不覺得應當收回」
克洛依笑着招架,投向已經完了的人的目光。
「當然的。絕對不會收回。因為這是愛麗絲代表的意旨」
這句話,讓現場頓時喧鬧起來。


266 某人的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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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20 pm

克洛依的發言引起了全場的驚訝,這時貝拉托拉姆用非常嚴厲的目光看着克洛依。
「代表的意旨是甚麼意思?如果這句話是假的,那麼結局可不是,只在墻外枯乾就可以了結?」
對於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來說,冒充最高權力者的意旨是極其沉重的罪惡。那些不相信克洛依的話的人,用透露出敵意的眼神看着克洛依。

但克洛依絲毫沒有退縮,反而笑着回答。
「當然是這個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按照愛麗絲代表的意旨盡我所能而已。因此,我不認為有任何解釋的必要。僅此而已。」
克洛依毫無過錯般堂堂正正的態度,讓其他幹部感到更加訝異。貝拉特朗姆的表情也從敵意轉為懷疑。

「嗬。那麼,不是解釋,而是要求說明。妳憑甚麼判斷是代表的意旨呢?不會是代表親自指示的吧?」
「那是當然的。因為現在還沒有那樣的地位。大家也一樣接受了指示。反倒是大家為甚麼不采取行動,讓人難以理解。算了,也許是我才疏學淺,無法理解您們的深謀遠慮吧」
「甚麼意思?」
「如果這個問題不是某種誘導性的提問,為了里昂斯泰爾公司的發展,我建議您把這個位置讓給後進吧。分店經理」
克洛依對明確的上位者表現出明顯的敵對并挑釁態度,讓現場都僵住了。其他幹部開始懷疑克洛依的認真,或者懷疑她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是按照愛麗絲的意旨行動嗎?

陣沉默。克洛依和貝拉托拉姆都沒有後退,視線互相碰撞,增加了現場的緊迫感。在這種氣氛中,其他人都在冒冷汗。這時,貝拉托拉姆突然緩和了氣氛。
「好吧。那麼,這里就由我來代表,低頭向妳請教吧。代表的意旨就是如此重要。如果有哪怕一丁點概率是我們才疏學淺造成的,我們就必須消除它。就像告訴不學無術的人一樣,請詳細、細心地教我們吧。……不會讓妳說做不到」
貝拉托拉姆最後一本正經地這樣說。因此,在其他人都戰戰兢兢的時候,只有克洛依親切地微笑着。
「遵命。」
然後克洛依闡述了自己的想法。隨着談話的進行,其他幹部的表情中出現了驚訝、困惑和懷疑,半信半疑的樣子越來越強烈。也就是說,不能說是荒唐無稽的內容而嗤之以鼻。其中一位幹部不禁插嘴道。

「那不是你的願望嗎?你犯了那麼大的失誤,妳怎麼能說這不是妄想,只有這樣才能推翻這種失誤呢?」
「我不否認抱有這樣的願望。我也有在更合適的地位上為公司做出貢獻的願望。但無論怎麼想都是這樣。當你用我的願望和妄想作為否定我想法的依據的時候,你是不是在說,你也沒有理由否定我?」
「可、可是啊」
「我還要補充一點,大家應該也知道,愛麗絲代表是這麼說的,在我到達之前,由當地的人來處理。」
然後繼續解釋着這句話。聽了這話的人都動搖了。
「而且我與奧利維亞大人透過通信談過了。關於這一點,大家應該也知道。就在那時,奧利維亞大人叮囑過我,沒有下次了。」

克洛依繼續解釋着這個忠告。聽到這句話的其他幹部都產生了迷惑,其中一人非常嚴肅地指出。
「……我理解你的說辭。但是,歸根結底,這也只是可以這麼解釋而已吧?不能斷言這就是代表的意旨。」
克洛依表面上帶着遺憾,但又微妙地露出輕蔑般的微笑。
「就算您要我斷言,我也不是愛麗絲的代表。斷言不可能吧。但是,如果您無論如何都需要斷言的話,那就請分店經理幫忙,向代表確認一下吧?以我的權限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分店經理的權限,應是僅僅可能的吧」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貝拉托拉姆身上。克洛依接着說。

「好吧,雖然要是我的話,也不會做。因為我不想讓代表認為我無能到,連這種程度的意圖都不能體察。」
迷茫和糾葛奪走了幹部們的話語,使其表情嚴肅,繼續保持沉默。
愛麗絲因為奧利維亞的事,在近期內會來到了當地的久我間山都市周邊。這次會議原本是為了譴責克洛依在這個時期引起的騷動,卻完全失去了最初的目的,變成了是否相信克洛依的話的會議。

是遵從了愛麗絲的意旨,還是違背了愛麗絲的意旨,包括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在內的當地人理所當然地,就連其他分店的處境也有很大的概率發生劇變,無論是好是壞。無論選了一個,都需要慎重而大膽、做出無法挽回的決斷。
而貝拉托拉姆也不能當場做出這個決定。
「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以後再繼續,我再聯絡你。」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稍稍放心。雖然推遲了決斷,但對於選擇來說,情報實在是太少了。很明顯,在這之後,每個人都會竭盡全力搜集情報,這是得到緩期的放心。
貝拉托拉姆把視線轉向宇田島。

「宇田島先生……是吧?」
面對地位明確地高,大企業高層幹部的視線下,宇田島不由得畏縮起來。
「是、是的。」
「雖然這次是匆忙參加了會議,可是沒能提供發言的機會,非常抱歉。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次也請參加。關於對待她的方式,我想你再關照她一段時間。作為替代方案,我把我的聯絡方式、直通線路的東西交給你。如果您想不通過她聯絡我的話,請不要客氣」
聽到貝拉托拉姆的發言,其他幹部也把聯絡方式交給了宇田島。雖然他的意圖是不通過克洛依而將情報傳出,但毫無疑問,這是與里昂斯泰爾公司的門路,加強了宇田島在久我間山都市的地位。

「那就告辭了。」
切斷通信的貝拉托拉姆從虛擬空間消失。其他幹部也相繼消失,最後只剩下克洛依和宇田島。
克洛依笑着告訴宇田島。
「如果我們也退出,會議結束的消息就會傳到久我間山都市。那個時候,恐怕在房間外面等着的人會進來吧。所以,在那之前,我想在這里說幾句話。首先,如果您能協助我的話,我也能協助您,這樣您會相信嗎?」
「……啊,相信。那麼,妳希望我做甚麼?」

「有很多事情,首先請允許我和拉提斯他們匯合。其實我在房間里自己泡了紅茶,可能是不習慣吧,很難喝」
克洛依像在開玩笑般微笑,宇田島板起臉回答。
「……,好吧」
「謝謝您。您那邊也有甚麼想?秘密話就趁現在說完吧」
「是啊……首先……」
克洛依和宇田島就這樣在虛擬空間里密談了一陣子。

克洛依被軟禁的房間外,都市保安部人員們正在等待里昂斯泰爾公司會議的結束。在收到結束通知的時候,再次向宇田島請求自首,如果被無視的話就會被拘留。我正在進行相關的準備。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宇田島走了出來。然後對着有些吃驚的保安部人員們輕笑。
「呀,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會議出乎意料地拖了很久。」
保安部的人似乎被攻其不備的樣子來應對。

「不,那是……宇田島先生。員弁先生的要求,請您一起去。非常抱歉,如果抵抗,那就必須逮捕宇田島先生了」
「啊,知道了。我不會逃跑的。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不安的話就拘束吧?」
宇田島笑着向前伸出雙手。保安部的人慌忙搖頭。
「不,不用,如果能跟我們一起去的話,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是嗎? 那就走吧。」
對於宇田島的堂堂正正的態度,保安部的人雖然感到困惑,但還是履行了職務。

當亞基拉繼續從樹林那里聽到關於怪物認定的說明後,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我的怪物認定的解除,可能會因為久我間山都市,內部的糾紛而無法解除,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露出輕微的驚訝的阿基拉相反,樹林笑着說這是很常見的事。
「都市也不是由絕對唯一的掌權者來運營的。有時會因為內部的糾紛鬧得不可開交。嗯,對你來說是受連累吧」
久我間山都市本身,并不與阿基拉敵對。而員弁則站在阿基拉這邊。但是從那里反員弁的派系,為了拖員弁的後腿,妨礙解除阿基拉的怪物認定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此外,還告訴了阿基拉,久我間山都市和里昂斯特爾公司的力量對比,很難立刻撤銷獵人辦公室一度通過的申請,樹林在發言前表示,這只是自己的個人意見。
在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地方發生了麻煩的事情,因此而產生了不利影響,但也不是自己所能解決的內容。明白了這一點的阿基拉不禁嘆了口氣。
「總之,我暫時回不了都市。而且強行闖入都市的話就會更麻煩。可以這樣理解嗎?」
「就是這樣。雖然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但這個話題暫且擱在這裏吧。那麼,接下來是正題了。開始談談如何用最大戰力向里昂斯泰爾公司找麻煩。」

正因為這對自己來說很重要,阿基拉打起精神,表情認真起來。但是,看到樹林非常興高采烈地笑着的樣子,不禁有點不舒服的退縮感。
「即使說是最大戰力,也會因為個人還是集體,把甚麼牽扯到甚麼程度而改變,這也和你的感覺有關。但是不管怎樣,提高你個人的戰鬥能力是很重要的。所以現在不要襲擊里昂斯泰爾公司,先等待坂下重工的裝備到達。」
「……那東西,即使成為了懸賞頭目也有效嗎?」

原以為那東西多半已經不行了的阿基拉,浮現出些許意外的表情,而樹林也為了消除阿基拉的不安而充滿幹勁。
「這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是被一個地方都市的怪物認定,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分店發出懸賞這樣的程度,坂下重工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毀掉了對獵人的報酬支付。這樣做的話,坂下重工的信用就會一落千丈。搞不好在最前線和坂下簽約的獵人會同時跳槽到其他五大企業,身為五大企業的地位的本身就岌岌可危。」
「是、是嗎?」
「是的。契約就是這麼沉重。不過,如果與是統企聯本身為敵,那就另當別論了。僅僅是跟一家企業在處理遺物上互相廝殺,坂下的決定是不會動搖的。所以這方面你可以放心」
「但我記得那些厲害的裝備,送達的不是沒有眉目的嗎?」

「那邊也沒問題了。據我估計,快則一周,正常則一個月,再慢也要三個月左右。」
亞基拉大吃一驚。
「那時候還說不知道明年能不能送到,快則一周嗎?」
「運輸延遲的原因是坂下重工的廣域流通限制,最近解除了。如果沒有這個的話,目標可以確定。即使如此,目標期限從1周到3個月,還是相當長,因為我也不知道坂下重工的運輸情報。如果已經運送到都市附近,辦交貨手續需要一周時間。為了安全起見,把貨物放回去,如果要重新運送到這裏的話,大概需要三個月吧」
亞基拉似乎理解了說明,輕輕點頭,樹林笑着探出身子。

「所以,在那之前老老實實地等着吧。因為那個叫克洛依的傢伙就在久我間山都市裏,所以要連護壁和防衛隊都不管闖進去,那就等拿到最前線的裝備之後再說。只要稍等一下,就能以與現在差別大得難以置信的戰力,轟轟烈烈地盡情展開戰鬥。在那之前,雖然不好意思說,但還是要四處逃避。」
樹林將身子更加向前,阿基拉也隨之向後退去。
「我知道你不想因這事情而逃跑,忍耐一下吧。只要忍耐到的話,你就可以把四處逃避時所積累的鬱憤,傾注到最前線的火力裏,把護牆炸掉般的大閙,別說是中位區域甚至連上位區域都被你的無理無茶無謀卷進來,毀掉那些輕視你的人。所以,現在,等着。明白嗎?明白了吧?」

「啊,是的。」
樹林以高興般令人畏懼的態度把臉湊過來,這種態度讓亞基拉有些退縮感。然後轉移話題地問。
「那個,樹林是久我間山都市的職員吧?職員對懸賞頭目說,用最前線的武裝把自己都市的謢墻炸掉,真的可以嗎?」
雙手撐在桌子上向前探出身子的樹林,總算恢復了冷靜,回到了椅子上。
「要是說可以還是不可以的話,那是不可以的。身為久我間山都市的職員簡直是不行的,這是嚴重警告也不行的失言。」
對着不禁露出訝異表情的亞基拉,樹林指着車上獵人辦公室的標志笑了。
「但現在,我是以獵人辦公室職員的身份來到這裏。所以完全沒問題啊」

樹林既是久我間山都市的職員,又是獵人辦公室的職員,他善於靈活運用不同的立場,就連背負的惡評所產生的傷害也因此含含糊糊地避開。
「人類的懸賞頭目,也有很多種的。如果是賞金額100萬奧朗姆左右的小人物,獵人辦公室是不會特意出來的。但如果是500億,而且是被中堅統治企業怪物認定的大人物的話,為了不給東部散佈更多的損害,也會進行干涉。想讓雙方都冷靜下來,就聯絡雙方進行談判。現在也是用這個口實和你見面的。所以,和我這樣說話的時候,你是安全的。至少不會因為賞金而被殺。就算假如這一帶已經有獵人盯上你了,從遠處監視也是極限了。絕對沒有狙擊之類的。這一點你放心吧」
對於樹林如此斷言的說明,亞基拉露出了相當意外的表情。

「是嗎?真的嗎?是500億喔?」
「與金額無關。獵人辦公室在談判的進行當中,以懸賞頭目為由,攻擊談判對像的時候,就是對獵人辦公室,也就是統企聯的敵對行為。就算殺了你,也不會得到賞金。獵人的身份也消失了。賬戶也被凍結。只會獲得在整個東部地區的怪物認定。」
對於理解并輕輕點頭的亞基拉,樹林補充說明。
在談判中攻擊該人們,是與所有參加者為敵的行為。在樹林到達之前,古特魯等人的部隊就像護衛阿基拉一樣包圍起來,這也意味着久我間山都市與阿基拉談判當中。已經和不許接近都市,被怪物認定的阿基拉進行受規定的談判了。

不過,在500億奧朗姆的巨款,再加上得到與里昂斯泰爾公司的關係,在這樣的利益面前,即使與久我間山都市敵對,也不能斷言會沒有試圖殺死阿基拉的人。古特魯他們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對周圍進行了嚴密的警戒。
在我到達之前,就當他們就是你的護衛吧。樹林對亞基拉這麼說就是這個意思,古特魯他們實際上是在保護阿基拉。
防衛隊的工作是都市的防衛,而不是討伐懸賞頭目。只要阿基拉不靠近都市,就算是懸賞頭目,即使得到都市的怪物認定,也不會成為討伐對象。補充一點,樹林還用獵人辦公室職員的身份說服了古特魯他們。
亞基拉饒有興趣地聽着這些說明,樹林 開始在意時間。

「接着,話說回來,我也不可能長篇大論地說下去,所以現在不當場把話說好就不好了,趕緊說出來。從現在開始,在裝備到達之前,你要四處逃避,可以的話,不要離開都市太遠。裝備一旦到達久我間山都市就會交給你,這個情報絕對會廣為人知。所以為了到達後能盡早拿到,最好在附近。別讓他人在你從遠方回來的途中襲擊你。」
「不,話雖這麼說,但待在都市的附近,被襲擊的概率會增加,而且既然進不了久我間山都市,不去其他都市就拿不到食物和彈藥……」
「如果你在附近,我來幫你暗中準備。」
「誒? 這樣做沒問題嗎?」
樹林對着露出有點訝異的樣子的阿基拉,高興地意味深長地笑了。

「好吧,那就是那個,為了不讓沒有糧食和彈藥的你,自暴自棄地沖進都市,為了讓你冷靜下來,也就只能以溫和的方式解決,沒辦法。這是身為久我間山都市職員的行動。以獵人辦公室的職員而言,為了不偏袒,甚麼都不做才是正確的吧」
為了讓“阿基拉”這個爆炸物不起爆而結束,他延長了導火線。代價是火力也膨脹了,但為了充分進行談判,還是優先考慮了時間。這是一種口實,即使談判以不順利結束而引爆,受害也是無可奈何的。當然,樹林自己也希望發生大爆炸。亞基拉也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得很清楚,稍微退讓了一點。
之後,樹林在限定時間之前對阿基拉說了很多,回到了車輛上。對已經跨上摩托車的阿基拉,駕駛席上稍為忠告道。
「在我開車離開的那一刻,與獵人辦公室談判中的安全就消失了。好吧,這可是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就算獵人要襲擊你,也會花時間事前調查和準備,所以暫時不會被襲擊,好歹還是要注意一下」

「知道了。彈藥之類的真的可以拜托你嗎?」
「好的,我會處理的。有甚麼事就聯絡我。我也會適時聯絡你的,我給你的秘密線路要好好接通。那亞基拉,加油吧。」
樹林笑着留下這句話後,把車開向久我間山都市方向。
亞基拉把摩托車開向相反的方向。既不能回都市,也不能回家的亞基拉,懸賞頭目生活的第一天開始了。

在久我間山都市護墻內的自己的房間裏,蕾娜總算保持着沒有失禮的表情。但是很冷淡。把視線轉向大屏幕上的貝拉托拉姆。
貝拉托拉姆在畫面中嘆了口氣。
「看不出這是對分店經理的態度嗎? 」
蕾娜姑且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不好意思。我也在墻外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各種裝門面的技巧不知不覺中退步了吧。向您道歉」
貝拉托拉姆的視線轉向了蕾娜背後的栞和加奈惠。與姑且保持對上司態度的蕾娜不同,栞沒有隱藏嚴肅的表情,加奈惠也帶着敵對的笑容。
「妳不覺得那些女僕,也不像是對自己公司幹部的態度嗎?對公司的忠誠怎麼了?」
「我的主人是大小姐,對公司的忠誠是通過對大小姐的貢獻來表示的。當然,也包括對妳的態度。」

「貝拉托拉姆經理作為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經理,被各派系采取中立的立場。加上在對克洛依小姐襲擊大小姐這件事上,也是中立和不干涉的,而妳的中立就是對大小姐見死不救,那麼最低限度的禮儀就足夠了」
貝拉托拉姆再次確認了栞她們的態度,將視線轉回蕾娜身上。栞的態度是理所當然的,從加奈惠的態度看到,連這個問題兒童都馴服了,也提昇了對蕾娜的評價,對此露出了些許的表情。
(克洛依和蕾娜到墻外後都變了嗎?我聽說把家族的無能放到墻外的原因,是為了使在安全的護墻內無法成長的人,通過環境的變化而促使變異,這確實有效果吧?)

雖然到墻外的原因不同,但蕾娜和克洛依都是在墻外引起了這次騷動。對自己來說,這兩個本應都是無足輕重的人,卻能把事情推動得這麼大,這讓貝拉托拉姆感到了些許的贊賞和警惕。
「妳和克洛依小姐都在墻外成長了不少,真是太好了。」
貝拉托拉姆把視線移到栞身上。
「話說回來,妳似乎對我有很多指責,盡管你是接到代表親自下達了指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了擴大騷亂的行為。身為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女僕,你覺得怎麼樣?」

「在我到達之前,由當地的人來處理。愛麗絲代表的指示僅此而已。管轄當地的人是您的工作嗎?」
騷亂的責任在於包括克洛依在內的當地人員,也就是無法控制東部三區分店人員的分店經理。栞這樣顯然諷刺的回答。貝拉托拉姆好歹也是自己的上司,也自知說了些相當失禮的話。然而貝拉托拉姆似乎容忍了克洛依從蕾娜手中奪走卡的行為,井沒有對克洛依作出任何處罰,所以無法完全掩飾自己的憤怒。

認為會有相應的反應吧。栞是這麼想的,也有心理準備了。但是貝拉托拉姆的反應和栞預想的大不相同。畫面中浮現出一張非常為難的臉,用從半信半疑到有點相信的口吻呢喃道。
「……果然是這個意思嗎?」
於是,蕾娜她們的樣子也變得奇怪起來。貝拉托拉姆對栞的斥責沒有得到回應,蕾娜反而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分店經理,您現在也沒有時間跟我們聊些無聊的話題了吧?是不是該進入正題了?」
「……是啊。進入正題吧。在此之前,為了共享前提情報,我先辯解一下。我身為分店經理對各派系采取中立的立場。再三考慮,以公司利益為優先的結果,有時會讓人覺得好像在優待特定的派系,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司,并不算優待特定的派系。所以我并不想冷待妳,也不想優待克洛依小姐。只是根據各自的立場和能力來處理而已」

「我想說,克洛依從我手裏搶了奧利維亞大人的卡,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身為分店經理不覺得有甚麼問題嗎?」
雷娜代替栞這樣回答。她認為比起由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女僕去說,家族的人說的問題會更少,栞的處境也不會惡化。另外,由自己去說,也有着不用栞說話的意思。
理解了這一點,栞無意識地緩和了緊張的表情。加奈惠也察覺到,露出一絲苦笑。
蕾娜注意到栞她們的樣子,無意識地提醒自己不要笑。而且作為至今為止全都是由栞負責的折中,身為栞的主人,希望今後由自己主導,將打起精神,等待貝拉托拉姆的答復。

這時,貝拉托拉姆再次表現出與蕾娜她們預想的不同的態度。他的表情非常認真,給人一種肩負着許多權限和責任的分店經理的氣質。
「問題就是在這里。克洛依小姐的行為,是否有必要被視為問題?我們作為三區分店的人,面臨着非常艱難的決定。」
「……甚麼意思?」
「其實不久之前,我也把克洛依小姐的行為視為問題,打算在會議上給予處分。會議的詳細內容我不能說,但我先說說成為議題的克洛依小姐的情況吧。」

克洛依襲擊阿基拉失敗了。以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名義懸賞500億奧朗姆。從久我間山都市到被怪物認定的事。克洛依當作都市襲擊犯被軟禁在久我間山都市。聽了這些事後,蕾娜她們對昨天才剛過,情況有如此大的變化顯出吃驚。
「克洛依小姐的行為影響太大了。身為三區的人,既不能無視也不能袖手旁觀。要麼支持,要麼排除。但是還缺少判斷依據。為此,我請妳們告訴我,包括獲得奧利維亞卡的途徑的各種事情。這是作為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經理的嚴命。從一開始,詳細地,全部地。告訴我到底發生了甚麼」
這樣宣告的貝拉托拉姆的威圧非常強,讓蕾娜她們充分理解,事態是這麼重要的。


267 克洛依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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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23 pm

與樹林分別後,阿基拉在與久我間山都市相反的方向,前進一段時間的地方停下了摩托車。躲在廢墟殘骸的陰影裏舒了一口氣。

「總之,畢竟好像還沒有被盯上……是吧?」

阿爾法笑着點頭。

『因為大多數獵人,還不知道亞基拉被懸賞呢。暫時沒事。冷靜下來,想想接下來的事情吧』

「是啊。」

當怪物被懸賞的話,周圍的獵人們收到從獵人辦公室的通知。這讓獵人們就會被動地獲得情報。但是如果是人被懸賞,就不會這樣。這是為了讓被懸賞的人與發出懸賞的人談判,給他們撤回賞金的緩衝時間。

只要調查一下,馬上就知道新出現了懸賞頭目的人。盡管如此,還是有必要主動調查,所以比起通過同時通知的方式進行公告,情報的傳播要花費更多的時間。這個時間是緩衝。

不過,阿基拉的情況是同時被怪物認定,所以通知已經傳到了和久我間山都市合作的警備公司。因此從有交情的獵人,那裏得到關於阿基拉的情報只是時間問題。加上亞基拉根本沒有,要通過談判撤回賞金的想法。

既然不能回到都市,阿基拉的生活基本就是在荒野露宿。也不知持續到何時,別說怪物,就連盯上自己的獵人們的襲擊,都不得不注意。

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阿基拉繼續和阿爾法商量的時候,卡羅爾向阿基拉的獵人代碼發送了通知。裏面是通往隱藏線路的連接線。阿基拉和阿爾法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亞基拉。你沒事吧? 太好了。」

「卡羅爾,妳想幹甚麼?」

「還沒有好好解釋,就單方面把當我的護衛作廢了,想幹甚麼?哈,沒這樣吧?」

聽到卡羅爾略帶生氣的聲音,阿基拉浮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對不起,很急,發生了很多事。」

「那也沒辦法。不過現在已經穩定到可以聯絡的程度了吧? 見個面再談吧。」

亞基拉的表情有點嚴肅,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回答。

「……不,其實,之後發生了很多事,這有點困難……」

阿基拉想敷衍着拒絕,卡羅爾用認真的口吻告訴他。

「我知道你和里昂斯泰爾公司發生糾紛,成為了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還被久我間山都市怪物認證。」

亞基拉不禁閉上了嘴。沉默中彌漫着雄辯的警戒的氣息。卡羅爾察覺到繼續說道。

「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跟阿基拉敵對。不相信。直接見面談是不可能的。這樣回答的話,再說甚麼也沒有意義了。把通話掛斷」

所以卡羅爾也沉默了。充滿緊張感持續着沉重的沉默。一分鐘後,阿基拉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了,見面吧。」

於是空氣就緩和下來。卡羅爾也用安心的語氣回答。

「謝謝。那麼,怎麼見面?你不想在荒野裏瞎逛吧?有甚麼好方法的話,告訴我,我去配合。如果沒有特別的方法,我來考慮。」

「是啊……」

阿基拉和阿爾法私下商量着,決定和卡羅見面的方法。

「我知道了。那麼待會再談吧。……阿基拉。」

「甚麼?」

「我很高興你相信我」

卡羅爾高興地說着,掛斷了通話。

阿基拉露出有點驚訝又意外的表情,阿爾法有些訝異地看着他。

『亞基拉,可以嗎?500億奧朗姆?我覺得被這金額蒙蔽了雙眼,後來改變主意,這也不足為奇』

亞基拉略帶苦笑地輕笑。

「好吧,一般人可能會這樣,不過卡羅爾是一晚100億奧朗姆的傢伙,如果是這個數字的5倍應該沒問題了吧?」

阿基拉也不是完全相信卡羅爾。不過已將經疑慮控制住了,避免不必要的懷疑。

『這種想法我也不否定,但沒有絕對吧?』

「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而且樹林也告訴我,談判的事不要輕率拒絕掉。」

雖然阿基拉成為500億奧朗姆懸賞頭目,但是很有可能有各樣的人以各種的目的向阿基拉提出談判,包括久我間山都市內部的權力鬥爭、里昂斯泰爾公司分店之間的摩擦,甚至有承接調解談判的談判人員之類,如果能很好地控制這些談判,就能爭取足夠的時間。所以不要無條件地拒絕談判。如果覺得麻煩,就扔給自己也沒關系。樹林是這麼說的。

「好吧,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聯絡我。總算是相識的,不久前還被雇傭過,現在阿爾法也在,應該沒問題吧。」

也可以抨擊這種想法太天真。但是當他說因為有自己在,所以沒問題時,阿爾法也不能說不行。帶有點苦笑的感覺,卻又似乎很高興,像是在原諒對方的任性。

『沒辦法啊,要保持最低限度的警戒,好嗎?』

面對笑着提醒的阿爾法,阿基拉也笑着回應。

「我知道。好,去吧。」

阿基拉再次騎着摩托車,駛向與卡羅爾會合的地方。


卡羅爾駕駛着荒野式樣的大型露營車,從米哈佐諾街遺跡向西行駛。在馬上就要日落的黃昏中,選擇了大型車輛也能輕易通行的地形前進。

從車載的偵察器上可以看到周邊廣域地區零星的怪物般的反應,但由於與對方的距離和荒野式樣大型車特有的危險氣息,沒有接近的跡象。從那樣子看應該沒問題,繼續開車的時候,車輛附近突然出現了反應。

卡羅爾在即將察覺到之後加強了警戒,車輛通過短距離通信傳來了阿基拉的聲音。

「是我,阿基拉。」

阿基拉先走在卡羅爾的移動路線上,在阿爾法的支援下消除了自身的反應。使用強化服的迷彩功能使身體消失,再使摩托車的展開式力場裝甲微弱地產生,使其混入周圍的地形。再加上阿爾法的偵察,確認沒有人尾隨卡羅爾後,解除迷彩,騎着摩托車向卡羅爾的車輛駛去。

「照這樣不停下,打開車輛的後車門。」

「明白了。」

卡羅爾把車切換成自動駕駛,移動到車輛的後部,打開了作為存儲空間的後車門。

門完全打開的同時,在荒野中騎着摩托車的阿基拉連同摩托車一起跳進車內。門立刻被緊緊關上,切斷了與外界的情報。

「阿基拉。歡迎回來。先好好休息……在說之前,先把阿基拉的裝備準備好吧。我來幫你。」

露營車上裝載着亞基拉的備用彈藥。由於予定當卡羅爾的護衛,不知道會持續何時,因此裝載了大量備用彈藥。

「是嗎?不好意思。」

阿基拉一邊讓卡羅幫忙一邊整理裝備。把子彈重新裝進槍裏,把備用彈藥裝進摩托車裏。交換槍和強化服的能量包,還交換摩托車的能量槽。更換刀刃,補充摩托車武裝的液態金屬。追加服用回復藥,從卡羅爾那裏拿了飲料潤喉,大口吐了口氣。至此,在米哈佐諾街遺跡遭到襲擊後消耗的東西總算大致恢復了。

「亞基拉?在說話之前先泡個澡怎麼樣?」

「泡澡?」

「是的。泡澡。發生了那麼多事,一定很累吧?可能會說來話長。仍疲憊着還來配合我吧」

「不,這點事沒甚麼……」

「而且阿基拉回不了都市,也住不了旅館吧?搞不好,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吧?」

阿基拉不禁停下了說話,卡羅爾理所當然地忠告道。

「啊,我告訴你,如果你覺得去附近的其他都市就沒事,那麼想就太天真了吧?大多數的都市都和附近的都市締結了相互防衛契約,所以可能會以被久我間山都市怪物認定為由,不願意讓你進入。」

就在心靈大度動搖的地方到追擊,阿基拉的臉因迷惑而險峻地扭曲。這對已經習慣了每天泡澡生活的阿基拉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盡管如此,他沉默了幾秒鐘,還是猶豫了很久之後,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不、不,我先把話說完吧。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先來這裏的把事做完。」

「是嗎?那我們在那邊說吧。」

卡羅爾走向車內的起居室。阿基拉跟在後面,煩惱着覺得現在才下判斷可能太早。

阿基拉他們面對面坐在起居室,首先開始分享現狀的情報。卡羅爾把委托維奧拉得到的情報,原封不動地給阿基拉看。維奧拉自己也很想知道阿基拉的情報,在短時間內盡可能地調查清楚。

在那份情報中,阿基拉和克洛依的戰鬥,被描述為起因於獵人和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支店之間,進行的遺物轉讓談判破裂的突發事件。這情況在遺跡中發現貴重遺物的獵人,和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遺物的企業之間經常發生的,并不會讓外人懷疑是篡改了記錄的內容。也就是說,當事人以外的人是這樣認為的。

接着,阿基拉毫不掩飾地,向卡羅爾講述了與克洛依她們戰鬥的經過。聽到這句話,卡羅爾顯得相當吃驚。

「……為了借不借那張卡,而糾紛到這種程度了嗎?明明阿基拉已經沒有卡了?那個時候是誰拿着這張卡,說到底是里昂斯泰爾公司內部的糾紛,跟阿基拉沒關系?本來只要普通地說會借,就能得到一大筆錢和讓里昂斯泰爾公司欠你的人情,不是嗎?」

「……是的。」

亞基拉說着有點不高興,卡羅爾笑着安慰他。

「如果惹你生氣了,請原諒。我并不想說你的壞話。這種奇怪的不會變通的地方,反過來說就是對契約極其誠實,我也很喜歡阿基拉這種麻煩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是、是嗎?」

看起來心情相當高興的卡羅爾,阿基拉有些困惑。雖然對自己所做的事并不後悔,但如果是一般的感覺,多少會有一種,只是單純笨拙地固執己見,而做出傻事的自覺。對於得到了如此高的評價,她從卡羅爾身上感覺到了和開心地笑着的樹林的態度相似的東西,稍微有些不滿的情緒也煙消云散了。

「那麼,前提情報的共享已經結束了,那就進入正題吧。好吧,事情本身很簡單,就只是希望阿基拉繼續做我的護衛。」

亞基拉的臉因困惑而扭曲。我理解了她說的話,卻無法理解她說的內容。在腦海中反芻被說過的話,問自己有沒有聽錯或認識上的錯誤,再次確認自己確實被拜托繼續護衛,臉上露出些許混亂。

「……不,等一下,我現在是懸賞頭目,而且是500億奧朗姆的巨款,應該會被獵人盯上吧?」

「我知道。」

「這種狀態下做護衛的話會被牽連的吧?」

「我想也會。」

「因為我被久我間山都市怪物認定,所以不能進入都市,還和里昂斯泰爾公司這個大企業敵對的吧。」

「我知道。對了,阿基拉。這方面的情報共享不是剛剛完成了嗎?我是在全都知道之後才拜托你的。」

面對雖然明白,但無法理解的狀況,阿基拉不禁停下說話。然後更加困惑,簡短地說出來。

「……為甚麼?」

完全不明白委托現在的自己護衛的意圖。阿基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與此相對比的是,卡羅爾卻保持着平靜。

「那個,為甚麼,是,除了為甚麼要拜托那樣的自己做護衛的意思以外,還有希望對其背景作各種詳細的說明,是各種意義上的為甚麼,即使仔細地回答也會沒完沒了的吧,所以歸納起來一起回答。我明知道拜托阿基拉護衛的壞處之後,判斷出有阿基拉保護自己的好處更大。所以我才拜托你繼續護衛的。」

卡羅爾一臉認真地向阿基拉探出身子。

「那麼,怎麼樣?能接受繼續護衛嗎?」

亞基拉意識到自己有欠平靜。為了整理混亂的頭腦,總之試圖提問。但在那之前被卡羅爾叮囑。

「雖然之前說過了,不能接受委托的理由是,在懸賞頭目的狀態下接受護衛,只會牽連到護衛對象,所以不能接受,如果是因為我說那種壞處的話,那就接受吧。剛才也說了,我是明知道下而拜托你的」

原本想要問的內容全部被擊垮的阿基拉沉默了。卡羅爾繼續說。

「如果不能接受亞基拉的壞處的話,我也會盡可能讓步的。有甚麼嗎?有的話就說。這是為了磋商而進行的談判吧」

阿基拉考慮了一下擔任護衛時的壞處。但是除了會牽連卡羅爾之外,腦海裏沒有其他想法。相反,卡羅爾告訴了她壞處。

「既然要當我的護衛,確實有拖累的壞處。但那裏能不能用和我一起戰鬥來抵消?反正裝備已經準備好了,我想應該不會有那麼多拖累。至少不至於破壞了繼續做我的護衛的好處吧?」

然後,卡羅爾笑着說如果阿基拉繼續護衛的話會有甚麼好處。

因為是和卡羅爾一起行動,所以當然可以使用露營車。即使在荒野中過夜,也能維持洗澡和在柔軟的床上睡眠。食物和備用彈藥也大量裝載車輛裏。即使長期在荒野中徘徊,與騎摩托車出行相比,每天的生活水平也會有天壤之別。

在安全方面也可以使用,卡羅爾露營車配備的高性能偵察裝置。車輛的裝甲比摩托車高出好幾級。在戰鬥中,比起阿基拉一個人,讓卡羅幫忙在單純的火力和戰術上都更勝一籌。滿盡好事。

亞基拉對這些說明也毫無異議。但即使如此,還是無法認同“是嗎,那就這樣吧”這般的,繼續接受護衛委托。反而表情更加訝異,面露難色。

卡羅爾再怎麼說也保持不住笑容了。

「我自以為拿出了非常好的條件,所以很有自信地叫阿基拉來,有甚麼不行的嗎?」

對於這種理所當然的不滿,亞基拉雖然表示理解,但臉上扭曲着卻露出一些歉意。

「不,這是非常好的條件,我也很明白」

「那你有甚麼不滿?」

卡羅爾說着,一臉認真地盯着阿基拉。他的臉上透露着些許焦慮和不安。

阿基拉不首肯的理由是,卡羅爾的條件對自己來說實在太過合適了。而且他并沒有把這種合適當作幸運而坦然接受,而是警惕地認為這是某種陷阱。

要不要讓阿爾法確認一下?阿基拉也這麼想過,但還是作罷。稍微自己判斷一下。被騙的時候,只是自己笨而已。阿基拉本來就是抱着這個想法,來接受做卡羅爾的護衛,所以他打算自己考慮一下。

越是靠自力思考不將判斷拋給阿爾法,阿基拉思考的時間就越長。這種沉默一點點地讓卡羅爾越來越焦慮和恐懼。在夾着進一步的沉默之後,阿基拉注意到卡羅的表情,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了。

「卡羅爾」

「甚,甚麼?」

「告訴我這些吧。我拒絶了里昂斯泰爾公司這樣的大企業的談判,這是一般而言絕對不會做的事情。而且還和那企業的人互相廝殺,我是個被懸賞了500億奧朗姆的傢伙,不過真的要拜托這種傢伙繼續護衛嗎?就算因為拜托護衛而卷入奇怪的騷動,如果不介意那不是我的錯。這一點也該認真考慮之後才拜托。而且之前也說過了,這不是有限度的吧?真的好嗎?」

如果客觀地看待自己的一連串行動,以一般的價值觀來判斷的話,肯定會被區分為腦子有問題的人。阿基拉也是這樣理解的,也有這樣的自覺。然而僅有自覺,卻無法阻止自己。

正因為如此,阿基拉覺得之所以要會拜托自己做護衛,只能認為是有甚麼內情。但是如果直接以言語告示出來,就等於說他不相信卡羅爾。就算是勉勉強強,亞基拉也是相信卡羅爾才在這裏。至少判斷不是自己的敵人,也應該沒有加害的打算。

而且也明白,讓她把內情全都說出來也沒用。卡羅爾已經告訴我,背後的某些事情,并不會是與我為敵的內容。

不能無條件地信任和信賴。但是有條件的話也許可以。亞基拉像是尋求這個條件一樣,固意多疑地問卡羅爾。

另一方面,被多疑地問到的卡羅爾,只是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輕笑回應道。

「你在意這個嗎?沒關系的。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如果不是亞基拉的錯我也不介意。聽過了跟里昂斯泰爾公司戰鬥,被懸賞的詳細經過,這也不是阿基拉的錯。」

卡羅爾若無其事地輕輕回答。

然而,與卡羅爾的態度相反,阿基拉的反應卻很大。相當吃驚地睜大眼睛,用非常意外的眼神看着卡羅爾。

「亞基拉,怎麼了? 」

「不,不,沒甚麼。……那個,我和那些家伙發生了糾紛,難道卡羅爾都覺得不是我的錯嗎?」

亞基拉有戰戰兢兢地反問,雖然卡羅爾也自覺多少也有偏袒阿基拉的判斷,但還是真心地告訴他。

「是吧,騷動的規模雖然很大,但粗暴地總結起來,就是那些家伙用武力威脅阿基拉把遺物交出來,結果遭到反殺,對吧?錯的是她們。不是阿基拉。」

「……,是嗎?」

「好的,硬要說的話,居然敢去做跟里昂斯泰爾公司這樣的大企業抬槓的這種事,這也許是阿基拉不好的一面吧。不過阿基拉這方面的不會變通也不是現在才有的事,即使固執己見也是本人按照自己的意思的,用不着別人說三道四」

卡羅爾說到這裏,然後略帶挑釁地微笑。

「而且,那種不變通的部分,對於拜托護衛的人來說反而是優點。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會變通到這種地步的話,就絕對不會因為途中敵人太強,而說放棄護衛吧?像里昂斯泰爾公司那樣的大企業開出那麼好的條件,還是會拒絕掉。期待着不管發生甚麼都能確實保護我。」

亞基拉有點笑出來般苦笑了。

「事情就取決於怎麼去想吧」

「就是這樣。」

卡羅爾也笑着回應。然後一度緊繃了表情。

「……那麼,怎麼樣?如果你能理解的話,我希望你能繼續做我的護衛。」

「知道了,我接受。」

卡羅爾內心非常緊張,覺得如果被拒絕就沒有機會了,與此相對比的是,阿基拉的回答太過乾脆了。因此卡羅爾高興的同時也有些困惑。

「謝謝你,幫了大忙。……不過,既然這麼輕易就接受了,那就不要喋喋不休,接受就好了。難道你戲弄我取樂嗎?女人可不能贊同這種取樂方式啊。」

卡羅爾半開玩笑半邀請地反問道,阿基拉輕輕地笑着回應。

「不是這樣的。好吧,我也因為成為了懸賞頭目也被怪物認定,而變得比平時更加多疑。對不起,因此我會好好工作的,饒了我吧」

「可以期待嗎? 」

「總之,是個會認真工作的人,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可以期待的。」

「期待是包括在床上支付報酬之類,不行嗎?」

「不行。」

「可惜」

阿基拉和卡羅爾就這樣互相開着玩笑似的笑着,完成了護衛委托的重新締結。

阿爾法一邊表面上微笑着,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


在夜晚的荒野中行駛的露營車中,阿基拉慢慢地泡着澡,治愈着身心。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半的意識都被熱水融化了,同時滿足着入浴的欲望。

阿爾法光着身子坐在浴缸裏。不存在的水滴閃耀潤澤着頭髮,順着細膩的肌膚,從豐滿的胸部滴落下來,為優美的裸體增添了色香。這一幕一如既往地進入了阿基拉的視野,卻一如既往地遭到了阿基拉的嚴重輕視。

到那裏的光景和往常一樣。但是,阿爾法的表情卻和往常不同,散發出稍為憂慮的樣子。

『阿基拉,雖然都做卡羅爾的護衛了,繼續下去好嗎?』

阿基拉看着阿爾法的表情,雖然覺得他的表情很少見,輕描淡寫地回答

『嗯?不是挺好的嗎?也因為繼續護衛,所以還能這樣泡澡呢。』

『要是泡澡,是以阿基拉的安全來交換,那就麻煩了。』

『雖然我也沒特別想過要交換甚麼,有甚麼事嗎?』

『卡羅爾到底是害怕甚麼而拜托護衛呢?在完全不知道甚麼的情況下繼續護衛是有風險的。』

『算了,這個我也知道,不過我從一開始明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接受做護衛的,事到如今吧。』

『那時和現在的情況不同。卡羅爾對某種事的恐懼足以抵消,與里昂斯泰爾公司敵對,被久我間山都市怪物認定的500億奧朗姆懸賞頭目,在一起的壞處。雖然我想她也有自己的原因,但再怎麼說不能輕視,恐怕阿基拉也會被卷入某種事裏』

阿基拉也輕輕點頭表示理解。但是沒有改變主意。

『那當然是有內情的。不過,卡羅爾也做好了被我的事情牽連的覺悟。那方面雙方都是半斤八兩吧?對我來說,包括提出全都是對我有利的條件,多少承擔一些風險也覺得是情有可原。』

屈服於入浴的快樂的亞基拉發出了小小的聲音,心情愉快地摸着浴缸。

『而且,如果拒絕了護衛委托的話,現在不就在荒野露宿了嗎?而且不是一天兩天,搞不好會持續3個月左右。……說不可能。如果是躺在小巷裏那時候的我,也許能做到,但現在的我辦不到。為了避免以後日子,露宿在不及小巷的荒野,多少忍耐一下吧』

亞基拉帶着厭惡的苦笑搖了搖頭。阿爾法驚訝地嘆了口氣。

『真是的,阿基拉也變成了奢侈的人。抱着這種程度的考慮就接受了,如果卡羅爾背叛了你怎麼辦?』

『沒問題吧! 到時候再想吧。』

阿基拉輕描淡寫地回答後,覺得阿爾法對卡羅爾的態度出奇地嚴厲,臉上浮現出些許訝異的表情。於是,阿爾法幾乎同時充滿自信地微笑着。

『到時候交給我吧』

阿基拉看着她的笑容,判斷阿爾法剛才的態度,是為了向自己傳達自身的支援有用性,想到這個理由,他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當時就拜托你了。』

看着滿足地微笑着的阿爾法,阿基拉再次將意識融化在熱水裏。


阿基拉心情很好,躺在熱水裏,阿爾法一邊微笑看着,一邊對阿基拉的回答提高警戒。

如果卡羅爾背叛了自己,該怎麼辦?這個問題是已確認過。阿爾法判斷,如果是以前的阿基拉,那時一定會輕描淡寫地說“殺了她吧”。

但是現在的結果卻不同。“沒問題吧”,告示出背叛的概率非常低,對於背叛的假設的處置,他也給出了"到時候再想"這個缺乏具體性的低殺意的回答。

根據這些回答,阿爾法判斷阿基拉對卡羅相當放松警惕。要麼是敵人,要麼不是敵人,無限接近兩種選擇之外的存在,加強了警戒。

人都希望得到肯定。亞基拉也不例外。卡羅爾肯定了自己在米哈佐諾街遺跡與克洛依她們敵對的行為,亞基拉對此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因此改變了對卡羅爾的態度。阿爾法是這樣判斷的。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同時,在當時先肯定阿基拉的言行的是自己,如果同樣表示肯定的話,那麼認為先肯定的效果應該會更好。

真是好險。阿爾法對現狀作這樣判斷後,一邊看着表情散漫松懈的阿基拉,一邊想着要阻止阿基拉和卡羅爾同睡一張床上。因為一旦發生了差錯,就麻煩了。

不實際存在的人,在能看到他的人的視野裏,一邊往常一樣微笑,一邊往常一樣思考着。


268 卡羅爾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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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築世界[web] - 頁 23 Empty 回復: 再構築世界[web]

發表 由 lung 周日 8月 15, 2021 6:27 pm

在都市間運輸車輛護衛委托的事情解決後,光過着平靜的日子。因年輕有能的人所具有的傲慢和優秀的上升志向,也通過與亞基拉這個人物有關係而獲得的瀕臨死地的經驗,已充分地穩定了下來,每天的業務都順利地超過了及格的成果,成熟了起來。
因此光的評價逐漸提高,周圍的人都認為她早晚會有大成就。當然,那是十幾年後說不定會在都市裏擔任要職的程度。與過去想一蹴而就、以最快最短距離為目標的時候相比,已經慢了很多。

盡管如此,光對這些日子還是很滿足。因為認為只要超越自己的能力向上爬,就會增加與阿基拉這樣的人打交道的機會。自己做不到像樹林那樣。對着擁有太高的戰鬥能力和與之成比例的偏向人格的人,說得難聽點,就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做不到高高興興地去控制和跟他們往來。這樣想着,還是一點一滴地積累符合自己能力的成果,每天平穩踏實地度過。
在這樣的日子裏,光突然被員弁叫出來說有工作。如果是以前的光,雖然會對突然的提名感到詫異,但也會歡喜地認為自己的實力得到了都市幹部的認可。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餘裕露出被認可的喜悅的表情,只是戰戰兢兢地想着到底有甚麼事。
光以毫不失禮的態度走進員弁的辦公室。於是坐在沙發上的員弁結束了和部下的談話,用手示意光坐下。
「坐下吧」

光畏畏縮縮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於是員弁用視線示意部下們離開。部下們默默地服從,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光的表情有些繃着。自己被用手和語言所示意,其他人用視線和無言被指示。如果單純地領會這種待遇上的差別,那就是上司比其他人更優待自己。也可以為自己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而高興。但是光的才幹,把這種優待當作一種不祥的預感來對待。
「……員弁區域長。那個,你說我有工作,到底是怎樣的呢……其實現在,我現在有幾個廣域經營部的案件……如果案件再增加的話,會對現有的工作造成影響……」
雖然不知道員弁會說怎樣的工作,也不想做。光試着盡可能溫和委婉地傳達那個意思。
員弁面不改色,準確地了解了光的內心後回答。

「沒有問題。可以把現在手中的案件全部忘掉。那些由其他人負責執行。當然,我會這麼調整。不用擔心」
「是、是嗎……」
「在開始具體話題之前,先看一下這份資料,30分鐘。」
「是、是的。」

光拿起桌上的資料。一般情況下,只要在情報裝置上閱覽資料就可以了,但這是特意用紙來準備的。
「對於紙質的資料,需要解釋嗎? 」
「不,不用」
「是嗎?那麼就反過來問吧。這些資料,為甚麼特地用紙印出來?」
員弁說着,認真地看着光。如果對此敷衍了事搪塞過去,就需要采取非常嚴厲的處理。雖然不是審問,但也很接近。員弁的目光雄辯地訴說着。
光冒着冷汗回答問題。

「……既然是單純的印刷品,就在久我間山都市的閱覽限制功能之外。恐怕這些資料中包含了,本來以我的權限無法閱覽的內容。」
「原來如此。還有甚麼?」
「印出來的時候,就從數據共享系統中分離出來了。因此,都市系統并不能保證所記述內容的正當性。對我來說,能夠保障資料內容的只有,作為提供方的員弁室長。」
「原來如此。還有甚麼?」
應該還有吧,員弁目不轉睛地盯着光。光坦白地繼續說。

「……即使這份資料泄露出去,因為已經處於想竄改多少都可以的狀態,所以很難成為董事會的證據。此外,還擔憂有一部分是故意記載虛假的情報。恐怕是為了以防這份資料流入敵對派系……」
員弁一臉認真地點頭。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真的非常優秀,應要稱贊。那麼,讀一下吧。只要正確把握資料的內容,就能馬上發現虛假記載的部分。找到的話每次都要問我。因為有些情報不想在紙上出現。」
意識到無處可逃的光下定決心,伸手去拿資料。

資料的內容是阿基拉和克洛依的情況,以及在里昂斯泰爾公司和久我間山都市之間發生的事態的詳細情況。阿基拉成為了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還被怪物認定。克洛依作為都市襲擊犯被軟禁在護墻內。然後,在都市的董事會上召開了應對這事情的會議時,會議上記載着宇田島隱約暗示與里昂斯泰爾公司有聯繫,妨礙了事態的早日平息。
光在10分鐘內就掌握了內容。在剩下的20分鐘裏,接受了員弁對內容質疑的回答,確認了充分掌握了內容。
確認完畢的員弁滿意地點了頭。

「很好。那麼,進入正題吧。我向妳發出特命」
與光所祈求的不同,這種祈求并沒有得到回應,而是被告知了閱讀資料時浮現的內容。
「內容是和阿基拉談判。為了穩妥地解決這次的事情,請盡全力。執行所需的預算和權限,無論想申請多少都可以。在這邊會盡可能準備好」
「請,請等一下!」

「不行。」
員弁對光拼命訴說的內容也沒聽進去,搖頭拒絕了。然後像擊潰光的要求一樣進行說明。
為了與成為懸賞頭目而非常警戒的阿基拉談判,談判人員至少必須是相識的人。而且為了抑制對方的警戒,最好是過去促成對阿基拉有益的談判的人。而且,如果不是盡可能精通阿基拉這個人格的人,就有可能不必要地刺激對方,使情況惡化,所以至少要有應對阿基拉的經驗。

員弁知道的相關人員有3人。員弁自己。樹林。還有光。但是員弁必須在都市的董事會上專心解除阿基拉的怪物認定。肯定會受到宇田島的妨礙,在對抗工作中根本沒有時間親身與阿基拉見面。樹林目前以獵人辦公室的職員身分行動,因此員弁的權限也難以企及。加上即使下達了指示,由於本人的惡癖,有很大可能會誘導出樹林所喜好的偏向結果,所以要穩妥地解決事件,并不適合作發出特命的對象。
因此,用排除法,光成為了負責人,無人可替。聽員弁這麼說,光想提議讓員弁和樹林這樣的人來擔任負責人,而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提議沒說出來就被擊潰了。

「這就是我選擇妳來負責這件事的理由。如果說明的內容有不足之處,我會聽的。」
光拼命思考着,反芻着說明的內容,尋找着讓自己離開負責人的錯處。但是即使動用自己所有的才幹,也找不到有效的不足之處,只能以沉默回應。
這時員弁又繼續說道。
「我能理解你不願意,但是為了激發妳的幹勁,我要告訴妳,我們沒有後路了。」
「……是我們嗎?」
光不禁露出訝異的表情。如果說令妳沒有後路,那麼被認為假如拒絕來自員弁的特命,就會涉及去留。但是說我們,也就是連員弁的去留也變得涉及到,光就看不懂他的意圖。

即使被自暴自棄的阿基拉為了殺死克洛依而襲擊都市,也只會被防衛隊排除。因此,即使都市方面有少許損失,員弁的去留與椿管理區域的利權,有着很大的關係,也不會成為動搖這樣的事態。光是這麼想的,對員弁的忠告露出訝異的表情。
「對,是我們。如果獵人對都市造成重大破壞的情況下,造成這種破壞的人一定會被追究責任。對於導致事態發展的各種因素。這包括賦予獵人如此力量的人也有責任」
「這個我理解,但是……」
「給你閱覽的資料中記載了阿基拉的戰鬥能力,但內容有錯誤。準確地說,對他今後戰鬥能力的推測過於天真。妳是以都市間運輸車輛護衛的標準,來考慮阿基拉的戰鬥能力的吧。這種認識是非常糟糕的」
「你是說……」

「他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會得到與前線水平相當的裝備,是相當於獵人等級100的強力武裝。」
光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員弁的臉也嚴峻地扭曲了。
「他用等級50左右的裝備就能做出那麼大的成果。那樣的人在得到相當於等級100的裝備之後襲擊都市的話會怎麼樣呢?妳也能想象得到吧」
「不,不能阻止他拿到裝備嗎?」
「對獲得來源的工作是極其困難。那裝備是坂下重工給阿基拉的報酬。做得不好的話會成為對坂下重工的敵對行為。而提供給他獲得手段的,就是妳和我。」

光啞口無言。而且事情的規模出乎意料地擴大,而且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牽涉其中,這使她失去了多數的平靜,不由得地對着員弁發出慘叫般的聲音。
「這、這是怎麼回事? !」
「雖然告訴了妳,但因為涉及到坂下重工,所以連紙上都不印出來的內容。所以我口頭告訴妳,妳也要注意處理這個情報」
阿基拉從以前開始,就要求得到超越自身獵人等級使用限制的強力裝備,通過樹林和員弁接受委托的報酬,請求協助採購。然後以光委托的都市間運輸車輛護衛為契機,終於採購成功了一半。之後就只有等待裝備的到達了,但是因為坂下重工實施的廣域流通限制,運輸被停止了。

但是坂下重工解除了這一部分的限制。運輸重新開始,阿基拉得到裝備只是時間問題。
雖然協助善良,有道德的獵人採購強力的裝備,但那個獵人因意料之外的事情,而與都市敵對,假如這樣的話,員弁多少也會被追究責任,但不會成為動搖其地位的致命事件。
但如果是人格方面有明顯問題的人就另當別論了。會被追究很大的責任。特別是光,把阿基拉強行加進了都市間運輸車輛的護衛委托。如果連都市幹部的地位都岌岌可危,那麼普通職員的地位就會因餘波而刮走不見蹤影。被從久我間山都市放逐也不足為奇。
聽了這些說明的光顫抖起來。員弁把那顫抖理解為對方正確認識事態的證據

「我再說一遍。我們沒有後路。必須穩妥地解決這個事態。不會發出詳細的指示。請充分發揮樹林所稱贊的能力來解決事態。我把聯絡我的隱藏線路的連接線交給妳。如果有甚麼事請聯絡我。就這樣。馬上行動」
即使被員弁這麼告知了,光一動不動,也沒能好好回答。
「……算吧,沖擊也很大吧。在冷靜下來之前,這樣再坐一會兒也沒關係」
員弁語畢從沙發上站起來,回到自己辦公的座位,把部下叫了回來。進入房間的部下們看到坐着的光,有些訝異,但見員弁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在意,便毫不在意光回到了工作上。
過了一會兒,光半茫然站了起來,然後低着頭,搖搖晃晃地緩緩出去。

從房間裏出來,聽到背後的門關上的聲音,光依然佇立了一會兒。但是,當被狀況沖昏的頭腦漸漸恢復冷靜後,就這樣對事態感到憤怒,并敢接受這種焦躁,將其作為燃燒意氣的燃料,燃起幹勁。然後握緊雙手,抬起頭,像是態度急變,大聲說道。
「……我知道了,那就去做吧!」
如果沒有後路,就只好前進。低着頭發抖的樣子跟我合不來。那就不過是往前衝過去罷了。她這樣對自己說着,像是在鼓舞自己,意氣揚揚地笑了。高風險高回報、只有大勝或大敗,為了贏下這場賭局,而且憑自己的意志已經退不下來了,光再一次下定了決心。

成為懸賞頭目的阿基拉,在距離久我間山都市有數天車程的荒野中潛伏。多虧了卡羅爾的露營車,有足夠的床鋪,彈藥也很充裕,食物也能維持幾周左右。直到事態有所進展之前,一直老老實實地躲起來。
於是樹林通過隱藏線路聯絡,告訴之前阿基拉打倒機械化兵蜂的事,被轉入了通用討伐委托。實際上是類似和拉提斯合作打倒的,但是克洛依為了讓自己成為受害者一方而否認了參與,記錄上是只有阿基拉打倒的。
擊破報酬是是5000萬奧朗姆。雖然是一大筆錢,但亞基拉卻露出了不好說的表情。
樹林從對方的語氣中察覺到了阿基拉的樣子。

「甚麼嘛,對金額不滿嗎? 不愧是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這點小錢還不夠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看,以前不是有個懸賞頭目叫坦克狼蛛嗎?那傢伙的賞金是8億奧朗姆。我還在想,明明是比坦克狼蛛厲害得多,但報酬卻只是5000萬奧朗姆。」
「那倒是。懸賞頭目的賞金基準不是根據對手的強度來決定,而是取決於多麼希望它死的。對於平時在上空飛行,不會對地面的流通路線造成惡劣影響的對手,是不會支付高額的討伐費的」

「嗯,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明明那麼厲害……」
對於無法接受的亞基拉, 樹林繼續補充根據。
「放棄吧。況且在這個地區,就算打倒了那種大傢伙,一開始也付不出相應的報酬。」
假設機械化兵蜂的討伐得到了相應的報酬,那麼有足夠強的獵人可能會特意將上空的怪物引出來打倒。如果重復這樣做的話,上空領域的怪物總有一天會在地面附近徘徊,周邊地區的危險度會致命地惡化。周邊地區的都市群,作為擊破報酬支付方,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正在調整討伐費用。

由於這些原因,如果想要通過打倒機械化兵蜂來獲得利潤,就必須往更東邊去打倒。同樣,打倒同樣程度的怪物,在東邊的地域有高擊破報酬的傾向。這是為了讓有能力的獵人的活動地域漸漸向東移動,最終到達最前線地區而實行的。
順便說一下,如果是像那種蜂那樣的大傢伙,倒下的遺骸也值不少錢。因為打倒的是亞基拉,所以所有權本來就在亞基拉。但是因為被認為已經丟棄了,所以被其他不知情的獵人拿走了。

聽了報酬金額的說明,亞基拉理解了, 樹林繼續補充道。
「所以,就算你被懸賞了500億奧朗姆,也并不意味着你就是那麼強。不,我覺得你就是那麼強吧?至於其他的人會怎麼想。不是怪物,而是人類被懸賞的賞金額,會受到體面、制裁、怨恨、隱藏在暗處難以發現等與對方實際戰鬥能力無關的部分所影響。也有人認為,既然都是人,可以趁着大意乘虛而入,總會有辦法的。你要小心點」
「我明白。」

「好,如果有甚麼事,我再聯絡你。再見。」
卡羅爾露出有點擔心的表情看着,結束了與樹林談話的亞基拉。
「雖然我來說有些不太好,但是那個叫樹林的人值得相信嗎?」
「大概吧。雖然是利害一致的意思。但那傢伙就算我死了也沒所謂,想着我死的時候希望盡可能轟轟烈烈地死,不是為了錢和組織,而是為了自己的興趣而努力着。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覺得沒問題」

「是啊,好吧,既然亞基拉這麼說,那我也沒甚麼可以嘮叨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個很阿基拉的想法,卡羅爾露出開心的苦笑。
「話說回來,阿基明明成為了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但卻這麼鎮定,為甚麼能這麼從容?」
「只是將錯就錯罷了,事到如今慌慌張張,狀況也不會好轉。」
「嗯—」

雖然認為一般情況下不會這樣,但卡羅爾卻絲毫不在意地發出聲來。阿基拉對着那樣的卡羅爾輕輕地笑着。
「而且,多虧了卡羅爾,才能免於露宿。即使在荒野,也因為是露營車,所以有浴室和床,而且設備比我家還好。在那裏吃得好,睡得好,完全可以平靜下來」
聽到這句話,卡羅爾像引誘似的笑着。
「是嗎?不過,如果要多吃多睡的話,不是缺一個要素嗎?剩下的也可以提供哦?」
「不好意思,我還是繼續好食甚於色」

「在這種危機的狀況下,孤男寡女,這不是應該按慣例的型式來嗎?」
「既不是危機的狀況,也沒打算把它變成危機的狀況,所以按不了慣例的型式。」
「真是的,還是老樣子那麼冷淡。」
卡羅爾只是試着說,本來就覺得不可能,當引誘被拒絕了,也只是用稍微誇張的態度遺憾地笑着回應。
亞基拉也以為,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樣交流而已。
只有阿爾法比平時更仔細地觀察着這樣的交流,并感到憂慮。

在久我間山都市的護墻內,中位區域和上位區域的交界處附近,被暫時解除軟禁的克洛依和宇田島一起前往坂下重工管理下的領域。他們已經和拉提斯等人匯合,兩人站在克洛依身後待着。
在克洛依請求下,着手安排好的宇田島的緊張強烈起來。

「拜託千萬不要失禮。妳是身為里昂斯泰爾公司的人去交涉的吧,如果出了甚麼事,我這個中間人就完了。」
克洛依報以優雅從容的微笑。
「相反,如果甚麼都沒發生,我和您不是就完了吧。如果維持現狀是破滅的話,若不尋求更多的東西,這次交涉就毫無意義,不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克洛依輕輕搖了頭,看着宇田島不由得地大聲起來。
「請安靜。差不多要到坂下重工的管理領域了。久我間山都市的身分沒有用。請注意不要失禮。」
宇田島一邊歪着臉抽搐着,一邊沉默。
到達坂下重工管理領域的邊界後,克洛依等人首先接受了都市保安的搜身。然後在這裏與久我間山都市方面的向導宇田島分別。也就是說,克洛依她們的保護責任在這個時候轉移到坂下重工的方面。

克洛依再怎麼說也加劇了緊張。這前面是坂下重工管理的領域。對方是五大企業,再加上說得極端一點,在這裏即使坂下重工殺了克洛依她們,只要向里昂斯泰爾公司方面回答沒有這樣的人來過,那就可以過關了的地方。雖然知道坂下重工方面沒有殺自己的理由,但還是無法完全掩飾住緊張。
絕對不要失禮。代替再一次叮囑的宇田島,引路的坂下重工職員出現。
「您是克洛依小姐嗎?由我來引路。請跟着來」

克洛依她們在職員的帶領下向裏面走去。設施內的警備人員全部是坂下重工方面的人員,可更換的警備裝置等也由坂下重工更換。這使得周圍彌漫着某種異樣的的空氣,仿佛現在還在運作中的遺跡深處一樣。然後來到某個房間前。
「就在這裏。請進。」
說着,恭敬地鞠躬的引路職員留在通道裏,克洛依她們走了進去。房間裏有克洛依的談判對象,還有他的護衛。
克洛依再次下定決心,站在迎接自己,正坐在座位上男人面前,露出與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創立者家族,羅倫斯的人相稱的微笑,行了禮。

「我叫克洛依·雷貝蘭特·羅倫斯。請多多關照」
「我是蘇加托梅,我也很忙。我期待能和你進行值得抽出時間有益的交涉。」
「這是當然的」
為了毫不畏縮地應對蘇加托梅和赫米斯、坂下重工的董事和他的護衛,無論是權力還是武力都毫無勝算的人,克洛依全心全力投入面對這個場合。

西羅在藏身處露出不滿的表情。
「……真是的,就算是待機時間也不能小看啊。」
因為要在指定的時間內進行通信,所以一定要保持着聯絡到的狀態。接到蘇加托梅的指示後,西羅無法去外面調查,感覺像是在浪費時間,焦躁不安起來。

克洛依希望與蘇加托梅進行會談的表面理由是,為在米哈佐諾街遺跡引起的騷動道歉。雖說是在獵人辦公室前,但畢竟是在遺跡內發生的事情,至於當作哪種程度的問題來處理,要視情況而定。克洛依向蘇加托梅懇求以解釋和道歉作為交換條件的商量,在宇田島的中介下通過了。
然後在蘇加托梅面前再次解釋情況。首先要傳達奧利維亞卡片的貴重性、重要性和危險性。在此基礎上,解釋是不得已的情況。

一介獵人偶然持有那張卡的一部分,自己認為這種情況很危險,於是與獵人進行轉讓談判,盡管準備了充足的報酬,可是獵人卻拒絕轉讓。并且為了防止危險的遺物的擴散,無可奈何地在威脅的意義上行使了武力。盡管如此,由於獵人拒絕轉讓而發生了戰鬥。雖然知道那個地方是獵人辦公室的前面,但對方的獵人戰意太高,為了不被白白幹掉,不得已進行了戰鬥。
她以非常抱歉的態度說了這些,訴說自己是無可奈何,以求得到理解。

「關於危險遺物的擴散會給東部帶來多大的壞影響,這是無需說明的吧。坂下重工為了東部的安全也和很多獵人進行着類似的談判。而且談判破裂,陷入非本意卻不得不以武力奪取遺物的事態的事例也應該很多。雖然程度有不同,但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希望您能理解。」
「我會理解的。但這種程度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和我會談吧。如果兩家公司的談判代表都沒有問題,那樣就可以了。我不認為這是特意佔用妳我時間的內容」

當蘇加托梅不明言告訴克洛依,自己被浪費了時間時,克洛依一邊內心加劇了緊張,一邊繼續說着。
「首先,希望理解,我已經感覺到自己有責任,到了要親自前往道歉的程度。獵人辦公室是統企聯旗下組織,是符合五大企業意向的組織。因此,如果是米哈佐諾街遺跡的獵人辦公室前的騷動,我判斷向坂下重工低頭是有道理的。而且我好歹也是羅倫斯家族的人。有必要選擇低頭的對象。向該人低頭的話,本公司的信用也會受損。考慮到這些,雖然覺得給您添麻煩,但還是請蘇加托梅大人給我寶貴的時間。」
這時,克洛依拿了白色的卡出示。

「然後接下來是正題。這就是那張卡,作為對這次事件的道歉,我願意把這張卡讓出給您。」
待在克洛依身後的拉提斯和帕梅拉驚愕得表情扭曲。在拉提斯他們看來,將奧利維亞的卡脫手是不可能的事。差點不由自主向主人發出大聲制止,但因為在蘇加托梅面前,加上對主人的忠誠,勉強克制住了。
「即使如此,考慮到這張卡的價值,再怎麼說也不能無條件讓出。要以甚麼程度的條件下轉讓?那個交涉就是這次的主要目的。我判斷這是值得蘇加托梅大人花費時間的內容。覺怎麼樣呢?」

克洛依拿着白色的卡,仿佛在向蘇加托梅展示,臉上露出了緊張的表情,同時很好地微笑着。
一陣沉默。克洛依忍受着沉默,保持着笑容。臉頰上冒着冷汗,一直等待着蘇加托梅的回答。克洛依的緊張也傳到了拉提斯他們,使隨從們的表情有些僵硬。
然後蘇加托梅態度不改地回答。

「原來如此。我能理解妳的判斷,認為是值得我花時間的。」
克洛依鬆了一口氣,鞠了一躬。
「謝謝您。那麼,我想先提出條件。」
「不,沒有這個必要。」
聽到這個回答,克洛依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奧利維亞的卡,再怎麼說并不是可以無條件讓出的物品。感到詫異,這一點蘇加托梅應該也知道吧,雖然覺得有點不禮貌,但還是說了出來。

「……恕我冒昧,雖然道歉的禮物有道歉之意思,但無條件地讓出多少也有點貪婪。如果考慮到這遺物的價值,我認為在有意讓出的時候,以道歉的意思而言已經足夠了。」
「這個我明白。」
「那,為甚麼呢?」
面對越來越困惑的克洛依,蘇加托梅態度不改地告知。

「僅僅是有讓出的意思,就足以作為道歉了。那張卡妳不必割愛。就這樣帶回去吧」
驚愕的克洛依她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表情。可以在一定的安全保障下作為客人,與舊世界的存在進行交涉。我不認為坂下重工的人不能理解它的價值。雖然盡管如此,還是絲毫都沒有料到會說不要。
聽到這個不可能的回答後,克洛依無意識地想要將其合乎條理起來,從自己的經驗中尋找對方的意圖。然後推測這是為了以好條件得到,而使對方動搖,以此推測為基礎作出深進的發言。

「這好嗎?這張卡的價值在前幾天的米哈佐諾街遺跡的騷動,連多數人型兵器和遺跡的防衛兵器卷入的戰鬥中,應該能充分理解到。是能產生出多大戰鬥力的遺物。如果不在這裏成為坂下重工的管理物,日後流向建國主義者的話怎麼辦?」
即使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名義,也應該想要。不可能說不要。克洛依判斷着,試着把動搖還回去。至少克洛依本人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蘇加托梅的態度依然如故,語氣也沒有改變,好像沒甚麼大不了,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就殺了妳。」
克洛依僵住了。


269 護牆內的談判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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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蘇加托梅說要殺死克洛依的拉提斯他們立刻明白了這句話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為了保護主人而行動。但為時已晚。這個想法浮現的瞬間,剛才還在蘇加托梅旁邊的赫米斯抓住了他的臉。
動則殺。如果想殺的話已經殺了。隨時都可以。赫米斯雙手用力將這個意思傳達給拉提斯他們,讓他們理解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克洛依故意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是為了讓蘇加托梅看起來顯得從容,但更重要的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加托梅大人,身為坂下重工的幹部,用血弄髒了護墻的內側,會怎麼樣呢?」
在護墻內側生活的人們,即使那個人不善良,基本上也具備某種程度的倫理。殺人要在墻外,這種認識也是其中之一。即使在護墻的內側沒有被怪物襲擊的危險,住民之間互相殘殺的話和外側沒甚麼區別。那麼住在里面就沒有意義了。由於這樣的認識,有慎用殺人的傾向,對維持護墻內的治安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我不認為這是應該成為榜樣的五大企業的幹部的說話。克洛依在暗中指責,從對方的自尊心出發,試圖阻止蘇加托梅。
但是蘇加托梅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
「這番話我能理解。」
「那、那麼……」

「但是,我是身為坂下重工的人,在為東部整體秩序的維持做出貢獻的立場上,仍然感到自負。而且也理解妳持有的卡的危險性。在此基礎上,我不是不負責任到,會放過暗示將如此危險的遺物流向建國主義者的人。我判斷,雖然有這里是墻內的限制,再加上妳是羅倫斯家族的人的限制,也成不了不能當場殺了妳的理由」
蘇加托梅這樣告知,他的語氣也沒有變化。讓克洛依正確地理解了,殺自己跟平時的工作沒有甚麼區別,只不過是和其他工作一樣處理而已。

「殺了妳之後,我會先跟里昂斯泰爾公司聯絡,說殺了建國主義者的支援者。我不打算掩蓋。如果妳需要遺言的話,現在就跟他們聯絡比較好。這點事我會等妳的。」
克洛依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表情嚴峻而僵硬,拼命思索着狀況的改善對策。她明白乞命求饒是沒有意義,必須要有某種邏輯來改變對方的判斷,由於思考得太深,甚至感到時間的扭曲,試圖找出突破口。

但是,克洛依的腦子里并沒有想出有效的方案。隔了一會兒,蘇加托梅宣告時間結束。
「不需要遺言吧?那麼……」
克洛依的臉僵住了。拉提斯他們也扭曲着臉,以為就到此為止了。
「……如果妳剛才所說的話不是出於你對建國主義者表示理解的思想,而是出自妳的無能而招致誤解的話,那就更正一下。」

克洛依被這出乎意料的話嚇了一跳,但一回過神來,她就立刻跟隨蘇加托梅的話。
「我舉了一個最壞情況的例子來強調卡的價值。我完全沒有把這張卡流向建國主義者的意思。更正招致誤解的發言,并向您道歉」
又是一陣沉默。這樣不行嗎,克洛依的臉再次因過度緊張而僵硬起來。
然後蘇加托梅的語氣和態度都不改地告訴。
「好吧。」

從緊張中解脫出來的克洛依,不禁安心舒了一口大氣,然後重復喘着粗氣。被赫米斯放開手的拉提斯他們也吐了口氣,帶點搖搖晃晃地端正姿勢。赫米斯平常地回到蘇加托梅旁邊。
「我和你只是身體上,是沒有戰鬥能力的普通人。但是擁有權力能夠調動擁有非凡戰鬥能力的人。可以說是,只在口頭說說就能殺人的人。正因為如此,千萬要注意自己的發言」
「……這忠告,我接受了。」
克洛依總算調整了呼吸,簡短地回答道。

「那麼,為了消除誤解,我也再說明一下。妳可能認為我輕視了那張卡的價值,只會提出無謂的討價還價,但我并沒有這樣的意圖。我也充分理解那張卡的價值。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得到第二張,而與里昂斯泰爾公司進行交易。」
蘇加托梅說着,拿出一張和克洛依一模一樣的白色卡。看到這樣,克洛依她們的表情充滿了驚訝。克洛依露出驚訝的表情,同時那表情開始浮現出懷疑、混亂和困惑。
(……真的?如果是真的,是怎麼得到的?假的?如果是假的,為甚麼要準備那種東西?不,就算是真的,有兩張應該也不會困擾。拒絕了讓出談判的理由是……)

「我能理解妳懷疑這是假的,因為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得到的。」
「不,不,不是這樣的……」
「那我給你看證據……在說之前,有人想見你,請稍等一下。」
那到底是誰,克洛依在表現出訝異之前,這時蘇加托梅聯絡了他。於是在克洛依的稍前,西羅出現在房間的立體影像顯示裝置上。

「忙得不可開交,還讓別人等你,叫我來有甚麼事……哎? !」
發現到赫米斯的西羅不由得地發出聲音,赫米斯對着西羅露出兇惡的笑容。西羅笑着想要蒙混過去,蘇加托梅發出了指示。
「西羅,知道她的事吧?我知道你前幾天給她添了麻煩,請你道歉。」
「你是為了這件事才把我叫來的嗎?啊,不,對不起。」
西羅浮現出奇怪的表情,但在受到蘇加托梅嚴厲的目光後,他慌忙向克洛依道歉。
「……誒?啊,好的。不必介意。」

克洛依一邊也有些混亂一邊接受了道歉。看不懂蘇加托梅的意圖而困惑的西羅和克洛依面面相覷,蘇加托梅把卡放在桌上。
「那我們回到正題上來。我要拿出這張卡是真的證據。」
下一個瞬間,西羅旁邊出現了奧利維亞。他通過桌上的讀取裝置聯絡了奧利維亞。
「我是里昂泰的奧利維亞,非常感謝您指名與我聯絡。」
奧利維亞說着向蘇加托梅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把視線轉向克洛依。被警告沒有下次的克洛依明顯地畏縮了。聽從警告,克洛依決定不會再主動跟奧利維亞聯絡,但這是否就是下一次,克洛依沒有確切的證據。

這時蘇加托梅插嘴。
「她是我的客人,請不要在意。」
聽到這句話,奧利維亞盯着克洛依她們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移回到蘇加托梅上。想着得救了,克洛依她們安心舒了一口氣。
蘇加托梅對着奧利維亞親切的笑容,把卡片遞給赫米斯。
「初次見面。我叫蘇加托梅。我想談談工作,可以嗎?」

奧利維亞把視線移到赫米斯上。赫米斯帶着沒有問題的意圖明確點了頭。接着將視線轉移到西羅。西羅搖了搖頭,表示是自己沒有叫她來意思。然後奧利維亞把視線移回蘇加托梅,親切地微笑着。
「當然可以。」
「那太好了。那我們就詳細談談吧。啊,不好意思,在那之前……」
蘇加托梅將視線投向克洛依
「對不起,妳們就到此為止了,請回去吧。」

克洛依的瞬間僵住了。把西羅叫來,把奧利維亞叫來,然後再進行某種交涉,已經連在這種非常有趣的情報也提供了,卻被趕出去,雖然對這情況感到非常不滿,但也理解是不能拒絕的。
「……明白了。我就此告辭了」
克洛依禮貌地向蘇加托梅鞠了一躬,和拉提斯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

克洛依她們和去的時候一樣,被負責引路的職員帶往坂下重工的管理領域外。這段時間,克洛依反復回想着在蘇加托梅房間里發生的事。
(……我不知道。特意在我面前把奧利維亞叫出來,絕對是有某種意義的……。向里昂泰爾公司傳達坂下重工也可以與奧利維亞大人接觸的信息?就這樣?那是必須特意傳達的嗎?好像不是……)

煩惱再煩惱,假設再假設,還是想不出"或者是","說不定"這種程度的預測,克洛依臉上露出了心中的困惑。甚至流露出些許焦慮。
(也沒能把卡交給坂下重工。既然如此,為甚麼還要冒着危險去交涉呢?出亂子。)
我一邊思考一邊走着,被職員告訴。

「克洛依小姐,我的引路到此為止。」
「誒……是的。謝謝你」
離和宇田島會合的地方還有一點點。雖然已經是可以靠自力走到的距離了,但引路一般都是會帶到那裏,帶路會在相當半吊子的地方停下,克洛依感到有些訝異。但對方雖說是負責引路的,卻是坂下重工的職員。我也不應該失禮,笑着道謝。
那個職員告訴克洛依。

「蘇加托梅有口信留給克洛依小姐。」
克洛依感到訝異地點了頭,明明剛剛才告辭,為甚麼還要特意傳話。
「請說」
「雖然要把騷動鬧大就隨便妳,但勸妳別把坂下重工卷入這場騷動中。非常不建議把崩原街遺跡牽連進去。跟她這麼說,騷動的收拾應該由妳們來處理吧,萬一收拾不了,就跟我們聯絡。就這樣了。」

聽到這口信,明白了蘇加托梅意圖的克洛依驚愕得僵住了。看到克洛依的樣子,拉提斯他們慌忙叫她,但她連反應都沒有。
「克洛依小姐,如果妳有甚麼口信,要我傳話給蘇加托梅,有甚麼呢?」
「………請轉告,感謝您的忠告。」
「知道了,那我就告辭了。」
職員說着鞠了一躬,不慌不忙地回去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沖擊,以及職員離去後只剩下自己人而產生的些許安心,巨大的落差讓克洛依搖搖晃晃起來。眼看克洛依就要倒下,帕梅拉連忙扶住她。
「大小姐? !」
「……被看穿了……全都被看穿了……在我面前叫奧利維亞大人,也是為了確認……。這種事……」
不接收卡是為了不讓坂下重工卷入騷動。讓奧利維亞和自己見面,是為了確認是否真的默許了這次的騷動。察覺到的時侯,讓她更加驚訝,她開始畏懼自己竟然被看穿到這種程度。

之後,總算從沖擊中恢復過來的克洛依,步履不穩地往前走,再次和宇田島會合。宇田島擔心着看起來非常疲勞的克洛依。
「看來身體不太舒服,發生了甚麼事?」
「……和坂下重工的幹部交涉了吧?真累人。」
「是嗎?那就回房間休息比較好。詳情以後再問吧。」
「不好意思,就這麼辦吧。」

克洛依說完後,看了看宇田島,似乎發現了甚麼。宇田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怎麼了?」
「……沒甚麼。很抱歉,我真的累了。如果不是緊急的事情,就暫時讓我休息一下。」
克洛依留下這句話,留下宇田島回到軟禁地點的房間。在途中,克洛依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峻。
(雖說得到了分店經理的關系,但被逼到久我間山都市做閑職的人,在達成謁見坂下重工的幹部時,就應該懷疑背後有內幕。我做的事情,原本只是盡力一試(死馬當活馬醫)拜托的事出乎意料地順利,所以很高興。然後還高估了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的關系的力量。我也還差得遠呢……)

克洛依與蘇加托梅的交涉以當初的評價標準而言,是失敗和失態而告終。但是本來就沒有後路。這樣還沒有結束,克洛依為了把這個當作奇貨更加積累起來,用各種的視點重新思考和判斷。然後注意到。
(蘇加托梅正確地推測了我的想法。在此基礎上,還留下了口信只要自己不卷入其中,就可以解釋為容許。這可以說得到了坂下重工的容許。奧利維亞大人也沒有殺我。這也是可以解釋為容許。這樣應該可以成為我推測的愛麗絲大人的意圖沒有錯誤的證據。……能確認到那就真是太好了。分店經理們應該也會跟着我的……)
這場賭局無論是退出,還是輸都是破滅。那就只有贏了。還沒有輸。還沒有結束。克洛依幹勁十足地對自己說。
「是啊……一定要贏!不管做甚麼!」
克洛依笑了。再次解開自己的枷鎖,把從這次的事情中,自己的解釋新產生的奇貨,再加到賭注上。

克洛依她們蘇加托梅的房間出來後,西羅對狀況更加詫異,訝異的表情看着蘇加托梅。
「吶,你叫我來是為了讓我向那傢伙道歉嗎?那麼我可以回去了嗎?我很忙。」
「不行,擅自回去的話,就視為從坂下逃亡了。」
「你有甚麼事要辦……。快點解決吧。」
「那就這麼辦吧。」
蘇加托梅對奧利維亞親切地笑着。
「奧利維亞小姐,我想委托您來保護他,可以拜托您嗎?」
「誒?」
西羅不禁輕呼了一聲,蘇加托梅一臉認真地看着他。

「你以前抱怨過自己的護衛人選,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沒問題吧。畢竟她是你自己一度雇用過的人,你不要抱怨。」
西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急。
「不,這有點……你看,我已經沒錢雇她了。」
「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全額承擔。那麼,奧利維亞小姐,您能做他護衛嗎?」
「只要得到護衛對象本人的同意,我可以馬上處理。」
「那就太可靠了。那麼,西羅君,告訴奧利維亞你答應。」
西羅 焦急地扭曲着臉閉上了嘴。

「我先告訴你。不管你的工作進展如何,如果你在一個月內沒有回來,我們就會判斷你有意逃亡到其他企業,并派遣回收部隊。但如果當時有護衛的話,就可以當你已經歸來。」
被告知具體的剩下時間後,西羅的臉上更加焦急。
「如果接受護衛的話,定期報告也可以免除。一個月後匯總報告就可以了。赫米斯也停止找你。如果有她護衛的話就沒有問題。工作期限也要放寬。剩下的一個月,充分觀光之後再着手就可以了」
赫米斯不服氣地微微皺了皺眉。即使被提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下,看到西羅連因緊張的顫抖都顯示出來的樣子,但那張臉也被驚訝的表情覆蓋了。

西羅繼續沉默着。對那個樣子,蘇加托梅稍稍嚴肅地告訴他。
「我警告你,再沉默會視為對坂下重工的背叛。請回答。」
西羅被逼入絕境。但是下定了決心。他幾乎顯出非常難以開口的樣子,慢慢地張口,擠出聲音。
「對於護衛……」
因顫抖而扭曲的臉上,貼上一絲微笑回答。
「……我拒絕。」

赫米斯因驚愕而扭曲的表情,顯示出這本來是多麼不可能的回答。
蘇加托梅盯着西羅。西羅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樣僵住,但仍然死死地盯着地看回去。
「……,是嗎?」
從蘇加托梅口中說出,這僅有這點字的話,使得 西羅 大為震動,甚至連 赫米斯 也不知所措。
然後蘇加托梅為了消除現場的緊張似的,態度緩和下來,一副很抱歉的樣子向奧利維亞鞠躬。
「奧利維亞小姐,對不起。他本人說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所以我叫您來,實在不好意思,能不能給我機會再拜托您嗎?」
「請不要在意。下次請隨時叫我。衷心期待您本使用公司」

奧利維亞毫不在意地笑着回答,然後禮貌地低下頭鞠躬了。
看到這一幕的蘇加托梅,冷淡地告訴西羅。
「你也可以回去了,別忘了要定期報告。」
西羅結結巴巴地鞠躬。然後就那樣切斷了線路,消失了。
赫米斯仍一臉困惑,猶豫着是否應該向蘇加托梅詢問詳細情況。而當他猶豫不決,是否就姑且問一下,到決定要的時侯,反而會被叫住。

「修改給你的指示。像以前一樣繼續搜索西羅君,一旦發現,在實際逮住之前,一定要聯絡我,并請求指示。聯絡不到的情況下,除非是西羅君的性命攸關的狀況,否則禁止出手。就這樣。請離席」
多管閑事不是上策。赫米斯從蘇加托梅的樣子改變了主意,默默地鞠了一躬,離開了。
隨後,房間里只剩下蘇加托梅一個人,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繼續思索着。

西羅切斷了與蘇加托梅的通信,躲在藏身處喘着粗氣。那張臉非常嚴峻。
「……糟了,太糟了。」
雖然具體的剩餘時間被決定了,也是嚴峻的事態,不過更將西羅逼入絕境的擔憂,還是別的。
「難道是,敗露了……?」
西羅使勁搖了搖頭,仿佛想強行驅散,不由自主所說出口的不安。

「……不,如果敗露了,他應該會立刻拘留我。所以那應該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提出來的。那個蘇加托梅的態度,應該是對奇怪地固執己見的小鬼的不滿。他只是在想用甚麼樣的制裁,才適合那些不顧幹部關心的傻瓜。應該沒有敗露……」
雖然明白其中摻雜了很多希望如此的願望,但是西羅為了不絕望,現在還是要堅定了樂觀的態度。
「……趕緊吧。已經是顧不了立場吧」
搞不好的話,可能會真正與坂下重工為敵。但不能害怕這樣而不擇手段。被逼到絕境的西羅這樣判斷着,為了采取更為臨界邊緣的手段,下定決心開始行動。

獨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間里思考的蘇加托梅,長嘆一口氣,得出了結論。
「拒絕了那個條件。果然可以幾乎確定吧。至少有充分的理由,來做好準備。」
說出結論,再次確認好自己推測的內容,輕輕點頭。
觀光,觀光景點,遺跡,遺跡巡禮。從在已知的遺跡上布下的網沒有掛住來看,恐怕是未發現的遺跡。因為不是當然的所以沒有發現到。拒絕護衛是為了防止情報泄露。就算放棄奧利維亞的護衛和免除定期報告的利益,也不能讓坂下重工知道。能滿足這些聯想的甚麼。

得出了那個結論,再次確認了妥當性後,蘇加托梅聯絡了坂下重工的總公司。
「……嗯。……對,是的。以防萬一。……說到底還是擔憂。雖然沒有必要放在首位,但也要調整相應的優先順序。……嗯,視乎情況,希望能派遣總公司的軍隊。……不,這就要看調查結果了。首先是為了那個調查請派人員來。即使結果純屬杞人憂天,假如軍隊做好了向崩原街遺跡的準備也不會有問題。」
和總公司的人談妥的蘇加托梅一臉認真地告訴他。

「那麼,反再築構機關(ANTI REBUILD)的人員請求,就拜托了。再見。」
掛斷通話的蘇加托梅深深地嘆了口氣。
「假如是杞人憂天,那就好了」
他的表情嚴峻得不能讓部下看到。

繼續着懸賞頭目生活的阿基拉,通過獵人代碼再次收到了隱藏線路的連接線。確認了通知的來源後,阿基拉的困惑比驚訝更強烈,他對樹林忠告過的不要輕易拒絕談判,還有和來自意料之外的人的聯絡,這點很感興趣,於是接了通信。然後與對方實際見面會談。
亞基拉本來打算自己一人騎摩托車去的,但是當他告訴卡羅爾後,回答說要一起去。

「可能會有陷阱,我覺得卡羅留在這里比較安全。」
「不行。護衛離開護衛對象怎麼算?而且我不是說過了嗎?如果發生甚麼事,我也會一起戰鬥。」
卡羅爾這麼說着理所當然地笑了,阿基拉也報以輕笑。
「是嗎?那就準備好出發吧。」
亞基拉心情很好地,和卡羅爾一起開始準備。

在荒野的某個地方,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從車輛里下來,等待阿基拉的到來。男人旁邊站着,穿執事服的男人和穿女僕服的女人在待着。
西裝的男人懷疑似的確認時間。
「時間差不多到了……」
把談判地點設在危險的荒野,而且在談判時間上遲到通常是不可接受。被認為是輕視了對方,拒絕了談判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亞基拉是懸賞頭目。也充分考慮到了正被獵人襲擊的情況。而且,考慮到自己可能會被誤會是引誘阿基拉而設置的陷阱,所以離開也為時尚早。

即使過了時間,還應該等多久?男人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突然發現摩托車從視野深處駛來,他來了終於放心了。但看到駕駛摩托車的是一位女性,而且車上沒有其他人,他露出訝異的表情。
摩托車停在男人旁邊,駕駛的卡羅爾下了車。
「您就是亞基拉的談判對象?」
「是的,本人呢?妳是負責引路吧,需要移動嗎?那我倒是希望能再早一點來。」
由於害怕敵人襲擊而動態改變談判地點并不少見。這個男人對此表示理解,但是他不滿地抱怨說,沒有考慮到再移動的時間。

在這時響起了亞基拉的聲音。
「不,我在這里。」
阿基拉從卡羅爾背後走了出來。原來是利用強化服防護外套的迷彩功能隱藏起來的。
就算使用迷彩功能,如果使用強力的情報收集器,隱蔽也是有限度的。男人們實際上是使用了非常高性能的情報收集器,來警戒着周圍,一般情況下阿基拉的存在是會暴露的。

但是,視乎迷彩功能,要想把有人變成沒人是很難的,但要做到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是誰,還是比較容易的。阿基拉通過得到阿爾法的迷彩功能支援,讓自己的氣息混入了卡羅爾裏。
這讓沒有察覺到阿基拉的男人們很吃驚。特別是在這里的執事和女僕身為男人的護衛,表現出了驚訝。但男人只是有點吃驚。
「能按時到達就太好了。在剛才的通話中也說過了,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里昂斯泰爾東部四區分店的分店經理,弗里普·科貝特·羅倫斯。今天請多關照。」
「我是亞基拉」

表達自己的字數相差甚遠的自我介紹結束後,阿基拉他們進入正題。
「好了,首先想表達一下我們的立場。里昂斯泰爾東部四區分店并沒有與你敵對的意思,想以此為前提繼續談下去。」
亞基拉明顯露出詫異的樣子。
「明明里昂斯泰爾公司懸賞了我?」
「這首先是誤解。讓你成為懸賞頭目的是三區分店,而不是我們四區分店。而且你敵視的是里昂斯泰爾東部三區分店,而不是里昂斯泰爾公司。這一點很重要。」

里昂斯泰爾公司的各分店在東部總店下聯合起來,構築了里昂斯泰爾公司這個龐大的組織。但是,各分店之間的關系就像在各自地區做生意的競爭對手一樣。有合作也有反抗。在相鄰地區,圍繞分店的管轄區域,與其他分店展開了激烈的商戰。
如果亞基拉是與東部總店敵對,那就另當別論了,如果不是這樣,那就不過是分店規模的糾紛。為了避免毫無意義地擴大敵對組織的範圍,最好在這一點上劃分清楚。亞基拉既感到意外又很感興趣。
「我再補充一句,你可能把三區分店當成敵人吧,但這麼斷定也過急了。確實是三區分店懸賞了你,但實際上是一個叫克洛依的人做的。并非在三區分店經理的指示下,整個分店都在行動。我得到的情報是,三區分店也有將克洛依的行為視為問題,并進行處罰的舉動。」

聽到意料之外的消息,亞基拉很吃驚。
「是這樣嗎?」
「是的。不過,沒有得到實際受到處罰的情報。三區分店內部也在為如何處理這次的事件而爭執吧」
弗里普看到亞基拉的樣子,因為自己是里昂斯泰爾公司的相關人員而對保持警戒的部分已經淡化了很多,於是他繼續說下去。
「那麼,如果你接受我們不是敵人這一前提條件的話,我想進入正題。可以嗎?」
「嗯,我知道了。」

亞基拉也不是完全相信弗里普的的話。但是沒有強烈到一點也不相信而聽不進去。弗里普也要明白這點,然後進入正題。
「那麼,想問你,我可以委托你殺掉克洛依·雷貝蘭特·羅倫斯嗎?」
當在車輛隱藏線路說話的時候,對方說因為是非常重要的內容所以想親自見面談判,從那時候開始,阿基拉也在事前考慮了很多。但再怎麼說這太出乎意料。


270 意外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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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8月 17, 2021 6:17 pm

對於懸賞自己的裏昂斯泰爾公司的人提出談判,阿基拉相當吃驚,但還是敵不過被裏昂斯泰爾公司的人弗裏普委托殺掉克洛依的震驚。
「等一下,你是認真的嗎?你是真的想提出這種委托嗎?」
「說的是可能性。首先確認你是不是接受這種委托的人。也有很多人拒絕說我是獵人不是殺手。但也有人一邊這麼說,一邊會殺死懸賞頭目的人。在我看來,只是收錢的方式不同,做的事情是一樣的。算了,這方面的判斷標準因人而異。我不想把我的想法強加於你。那麼,怎麼樣呢」

「不,就算你這麼說……」
「再重復一遍,還沒有提出委托。如果你是接受這種委托的人,就把這情報帶回公司,和其他人商量後再決定是否實際提出委托。之後,我和你就報酬之類進行交涉,有時也會因無法達成協議而告吹吧。現在就是前期。如果因為不划算之類的理由而猶豫的話,那就按照划算的條件去交涉就好了。我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能成為拒絕的理由吧?」
說的沒錯。亞基拉既是這麼想,又有些煩惱。當意識到煩惱的原因時,他搖了搖頭。
「我拒絕。」

「為甚麼?你已經好幾次想殺克洛依了。今後也會如此吧。這應該跟委托的接受與否沒有分別。如果接受了委托的話,作為報酬也可以得到我們的支援。其他獵人們看作個人對裏昂泰爾公司的這種格局的狀況,也被判斷為裏昂泰爾公司分店之間的抗爭。這樣的話,對其他的談判也會有益。對你來說應該只有好處」
「也許吧,但我拒絕。」

「為甚麼呢?你覺得只有好處的委托,條件太過有利嗎?那只是接受委托時的壞處,也就是你已經背負了與克洛依敵對而產生的損害。本來應有的壞處,已經成為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只不過是正被久我間山都市的怪物認定這樣的狀況所掩蓋。在這種特殊的狀況下,就能只享受到好處吧。」
亞基拉還是搖了搖頭。弗裏普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雖然有點變相,但這是殺人的委托。我不能強迫你。不過,你能告訴我理由嗎?你不會現在才對殺人有忌諱了吧」
「算了。這事已至此,只是……」
「只是?」

「我以我的意志來殺那傢伙,我不想摻入別人的意志,僅此而已。」
亞基拉釘截鐵地說。對亞基拉來說非常重要,這就足夠了。
但是看到弗裏普不理解的樣子,又補充了一點理由。
「還有就是,如果接受委托,就變得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了。今後假如發生了甚麼,殺不了那傢伙,或者變成了無法殺她的時候,會因為接受委托而陷入困境也說不定。所以不要委托」
「雖然是那麼想殺了她,還是有可能改變主意?這種事有可能嗎?」

「我也經歷過很多事情,習慣了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所以,我都會想着沒有不可能的。」
弗裏普有點意味深長地笑了。
「是嗎?好吧,就這樣吧。」
「雖然不算說謊…」
「我是當分店經理的,也有很多的事情吧,請不要介意。」
弗裏普輕笑着把話打住。

談判結束後,亞基拉和卡羅爾一起騎上摩托車。正要笑着目送他離開的弗裏普出聲說道。
「雖然談判以失敗告終,但我還是跟你有了聯繫。幹得很好吧。我再說一遍,我們無意與你敵對。也就是說,如果你想要本公司的服務的話,我們會接受的。既然是懸賞頭目之外,還跟三區分店是敵對關係,費用那就需要商量了」
對生意那麼熱心。亞基拉苦笑着回應
「看需要吧。」
亞基拉丟下這句話,騎着摩托車消失在荒野裏。

亞基拉離開後,弗裏普對客人親切的表情消失了。換上了分店負責人的表情。
「你們怎麼看他的實力?」
弗裏普的親信男執事的表情有些嚴肅。
「有足夠的實力值得警戒嗎?但是,如果問到是否能打倒報告書上的機械化兵蜂時,我覺得很困難」
女僕裝的女性也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同意。不過剛才的隱形很出色。不管他身為獵人的實力如何,身為被任命為弗裏普大人護衛的人,不想讓他接近」
「這樣啊。那麼,即使只是宣布不敵對,也有談判的價值吧。」
隨後,弗裏普回到車輛,部下們要求重新說明與阿基拉的談判,坐在後座上說明。

成為懸賞頭目的阿基拉,恐怕對整個利昂斯泰爾公司都非常怨恨。而且那伙人對視為敵人的人毫不留情。如果逃到四區分店的地區,就有可能因為已經敵對了,而襲擊裏昂斯泰爾公司的設施。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我首先讓他認識到四區分店不是敵人。殺克洛依的請求也是為了強化這點。
如果殺了克洛依的話,會給三區分店帶來一定程度的混亂。愛麗絲代表特意來訪事態下,克洛依確實以某種形式與此有關。因此,如果那個克洛依死了,就有可能抑制三區分店的飛躍。我想盡可能降低三區分店躍進,及四區分店被吞下的危險。
穿執事服的男人聽了表示擔憂。

「可是,分店經理,在代表來訪的這個時候,對三區分店出手是不是很危險?」
「沒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愛麗絲代表一定會通知不能對三區分店出手。但是沒有。也就是說,愛麗絲代表允許我們妨礙三區分店。……嗯,不知道是推薦還是默許」
弗裏普說完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可是,愛麗絲代表為甚麼不公告,來訪的目的呢?其他分店也感到困惑。這樣豈不是只會擴大騷動嗎?」
身為弗裏普的護衛,不太懂經營的女僕裝女性沒多想就插嘴。

「沒有向總公司確認過嗎?」
「有。卻沒有收到具體的答復。甚至"沒知道的必要"都沒有說。仍然是不明。如果他接受委托的話,那就可以以報酬的名義派人去收集情報……,不如人意」
在愛麗絲來訪這件大事面前,弗裏普苦惱不斷。

亞基拉他們之所以用摩托車前往與弗裏普談判的地點,是為了萬一發生戰鬥時不牽連到露營車。對於無法回到城市的亞基拉來說,露營車很重要,無論是作為床鋪還是彈藥之類的保管場所。停在了相當遠的位置上。
盡管如此,只要騎着摩托車在空中飛馳,很快就能到達,但還是低調地在地上慢慢前進。回程駕駛也交給卡羅爾,亞基拉摟住在後面。
「卡羅爾剛才說的話妳怎麼看?」

「嗯,是啊,我覺得知道阿基拉的敵人範圍比我想象的要窄,這太好了」
盡管試圖想殺死羅倫斯家族的人,但可以確認裏昂斯泰爾公司本身并沒有成為阿基拉的敵人。按照這種情況,如果避難到與三區分店有沖突的分店的領域,連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也有可能無效化。因為如果殺了被三區分店懸賞的人,可能會被三區分店敵對的分店視為敵對行動。

聽到這些話,亞基拉表現得既認同又意外的表情。
「原來如此,也可以這麼想吧?」
看到他的樣子,卡羅苦笑起來。
「亞基拉? 你連這麼想都沒有就去談判了嗎?」
亞基拉雖然在卡羅爾身後,他移開了視線,試圖蒙混過去。於是把視線移向相反的方向,和愉快地微笑的阿爾法四目相對。

「還有,這是我個人的感想,能知道阿基拉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嗯? 有甚麼事嗎?」
「你看,不是已經拒絕了殺人的委托嗎?即使殺人毫不忌諱,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成為強盜或殺手,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反殺,這完全不同。阿基拉是屬於後者。不管出於甚麼理由,只要承接了殺人的委托,就會變成前者。正因為想做就可以做到,所以做或者不做的理由很重要」
「原來是這樣啊。」

「是啊。所以,萬一出了甚麼事,你要保護我,好好反殺敵人。」
卡羅爾說着,帶着誘惑般的微笑。
「明白了。」
亞基拉也笑着回答。然後突然想到。
「那麼,那個敵人到底是甚麼?」
卡羅爾用有點生硬的語氣反問。
「……那個,不回答不行嗎?」

「我不會勉強妳。只是,嗯,現在的我和卡羅爾有同生共死的部分,所以我先告訴你,我預定會得到強力裝備。所以,如果卡羅爾所警戒的甚麼東西來襲的話,那還是在拿到裝備之後比較好。我只是覺得,如果知道對方是甚麼的話,就能預想到這方面吧」
「那個裝備甚麼時候拿到?」
「快則一周後,慢則三個月後。」
「時間相當長啊。」
「嗯,這方面發生了很多事。」

我真的不想逼妳說出來。卡羅爾的語氣放鬆了許多,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允許告知裝備的調運時間,因為這種情報視乎情況很可能會致命的。
「對不起。我之前也說過了,讓阿基拉來做我的護衛是出於謹慎,也許是我無謂的擔心。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甚麼時候會襲擊我。而且很有可能甚麼都不會發生。」
「是嗎? 那我就輕鬆多了。」
對阿基拉來說并不是甚麼重要的事情,所以那個話就這樣打住了。
就這樣回露野營車裏的阿基拉他們停下摩托車。本來應該直接打開後門連同摩托車一起進去的,但是亞基拉不這樣做了。
「亞基拉,怎麼了?」

「不,有點。」
亞基拉從摩托車上下來後,一只手握着槍,背對着卡羅爾,慢慢靠近車輛。看到阿基拉的樣子,卡羅爾也提高了警戒,舉起了槍。
打開車輛的後門放好摩托車。就那樣以摩托車為盾暫時在車內警戒。確認甚麼都沒發生後,才慢慢往前走。然後走進起居室,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在等着阿基拉他們。
「好久不見,打擾了。」
西羅笑着迎接亞基拉他們。

對方手裏沒有槍,也沒有戰鬥的意思,而且還是坂下重工的人。基於這個判斷,阿基拉他們放下了指向西羅的槍口。即使如此,警戒也沒有放鬆。
卡羅爾用嚴厲的目光看着西羅
「……你是怎麼進來的?」
「打開門進來的。別那麼瞪着我。雖然擅自進來是不對,但我在外面晃來晃去會引人注目,對你來說不是更糟吧?」
這輛車的安保程度,對我來說就等於沒有。西羅暗示說着,露出了從容的笑容。這時亞基拉插嘴了。
「即使如此,為甚麼不事先聯絡一下呢?跟我交涉的人也要聯絡過吧?」

「對不起,這麼做的話,我的位置很可能會暴露。今天我也想過,要是見不到你,留張便條就回去吧。」
因為在米哈佐諾街遺跡被柳澤發現了,西羅這方面變得極其謹慎。
「不管是突然到來和擅自進來都很對不起,彼此都有各自的苦衷。那就放過我吧。今天是有事而來的」
卡羅爾流露焦慮,明顯感到懷疑。
「有甚麼事?」
西羅被這樣問到,看着亞基拉們同時展示自己的優勢似的,從容地笑了起來。
「是的,我想舊領域連接者之間來做交易。」

亞基拉不禁地有些反應。我自己也察覺到,正當覺得不妙的緣故,要做出更大的反應時,另一個人的反應卻把它掩蓋了。
「不是! 」
卡羅爾厲聲說道。她無法抑制自己暴露後的動搖,害怕、焦慮、顫抖,表情扭曲的樣子,對自己所說的話毫無說服力,反而像是在坦白。
在對對方的驚訝掩蓋了亞基拉的反應,西羅也對對方過度的反應露出了有些訝異的表情。但是亞基拉他們沒有察覺的餘力。
「用不着這麼驚訝吧? 我特意親自來找你的時候,你也已經料到了吧?」

西羅故意表現出沒有敵意的從容。卡羅爾喘着粗氣,一臉驚恐地往後退。看到這兩個人,亞基拉轉換了意識。站在前面護着卡羅爾,再次把槍口指向西羅。
「卡羅爾,這傢伙是敵人好嗎? 」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護衛對象表現出害怕的樣子的時候,即使對方是坂下重工的人,也成為了阿基拉把槍口指向的理由。之後只要卡羅爾回答是敵人,就能成為扣動扳機的理由。
西羅也注意到這點,臉變得很緊張。覺得從卡羅爾的樣子說出甚麼都不足為奇,一邊覺得失敗了一邊慢慢後退。
「我明白了。看來沒法好好談,交易的事改天再談,今天就回去,再見。」

西羅就這樣下來,沒有背對着亞基拉,離開了起居室。然後打開車輛別的門離開。亞基拉有點猶豫是否應該阻止他,但是從卡羅爾的情況來看,先要把護衛放在了首位,讓西羅直接逃走了。
『阿爾法。』
『沒關係,他已經走了』
亞基拉深深地嘆了口氣,放下警戒放下槍。然後看着卡羅爾。
卡羅爾一臉恐懼地蹲在。

露營車的起居室裏,亞基拉和卡羅爾默默地坐着,西羅已經離開很久了,亞基拉放在卡羅爾面前的飲料也已經溫熱了。杯子一次也沒碰過。
亞基拉坐在卡羅爾對面,沒有做更多的事。只是偶爾轉動一下眼睛看看卡羅爾。默默地坐着,并沒有說話。
時間在流逝。沉重的沉默,若甚麼都沒發生地持續下去,就會成為無聲寂靜的時刻。卡羅爾非常狼狽,但由於事態突然,她的驚恐漸漸淡薄,慢慢恢復平靜。

然後恢復到能張開嘴的卡羅爾,用低語般的聲音問亞基拉。
「……你想知道嗎?」
「我不會勉強妳說的。」
「…………為甚麼?」
「是卡羅爾說不能透露詳細事情的吧?我是明知道下而接受當護衛的。所以我不問,因為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委托的。」
「…………,是吧」
於是談話一度中斷了。看到卡羅爾再次沉默的樣子,亞基拉覺得回答錯了,又補充了一句。
「嗯,我很感興趣的,能說的話,我想聽聽」
「…………,是吧」

卡羅爾又只回答了這些。亞基拉以為自己又答錯了,但稍微停頓了一下,卡羅爾才端正了垂着頭的姿勢。
「我說。」
不想讓人知道。但是既然被知道了,就想讓他知道更多。
「我說"不是"是真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是舊領域連接者。現在應該不是了。……也許吧」
卡羅爾慢慢地開始說,她覺得如果跟誰說,被誰知道了就會毀滅,所以一直閉口不說的事情,內心某處想跟誰剖白,讓自己輕鬆一些。

在卡羅爾還沒有自稱卡羅爾的時候,卡羅爾只是一個普通的獵人,在探索米哈佐諾街遺跡中,在一棟建築中劇烈的頭痛襲來而昏倒。就在那之前,視野被各種擴張實境顯示攪亂,變得亂七八糟,連前面都看不清了。
幾天後,在昏倒的地方醒來。在遺跡中失去意識了好幾天卻沒有死。雖然對此感到驚訝,但還是抱着疼痛的頭打算回去。然後從建築物裏出來的卡羅爾,被太多的景象弄得啞口無言。盡管是深夜,視野裏卻被各種各樣的指示光所填滿。

大樓被光的招牌裝飾着,道路上的指路線無限延伸到天空。顯示建築物和街道名字的文字浮在空中,在化為瓦礫山的廢墟痕跡上,顯示出重疊着重建後的樣子。表示禁止進入區域的墻壁浮起,各種各樣的標識被顯示在空中,甚至還顯示了警備裝置的巡回路線。
看到這些的卡羅爾再次感到劇烈的頭痛。而且這次雖然難以忍受,但并沒有痛得昏過去,而是被劇痛折磨着。盡管如此,在這種狀態下待在遺跡裏還是很糟糕,想辦法回去。但是很快就忍耐不住了,馬上回到了建築物裏。在擴張顯示較少的地方,頭痛也比較輕,還能勉強呼氣。

之後,卡羅爾又在那棟建築裏度過了幾天。想辦法要回去,出外想找個頭痛輕的地方,於是試着從建築物的其他出入口出來,但都無功而返。無論從哪裏出來,頭痛強得難以忍受。
然後有一天,看看有沒有甚麼辦法,在疲勞和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在建築物內探索的卡羅爾,在某個房間裏看到了像人影一樣的東西,伴隨着劇痛昏倒了。似乎問了些甚麼,又回答了些甚麼,但卡羅并沒有留下記憶裏,因為痛得不是能記住的時候。
卡羅爾再次從昏迷中醒來時,頭痛幾乎消失,看向建築物外也看不到擴張顯示。卡羅爾感到莫名其妙的困惑,但也放下心來,用疲勞逼近極限的身體總算逃出了遺跡。

後來卡羅爾自己調查了自己身上發生了甚麼。然後得出了暫時成為舊領域連接者的結論。遺跡看到的東西,如果是舊領域連接者就能看到,這是遺跡的擴張實境功能,既然已經看不見了,那就只是暫時的,判斷已經不再是舊領域連接者了。
姑且先去了幾次飯田商業區遺跡等,廣為人知擴張功能至今仍然存在的遺跡,試着看看能否有奇怪的東西。而且,通過支持擴張功能的情報收集器能看到的東西,肉眼是看不見的,經過多次確認後,這才放心了。為了確認自己真的不再是舊領域的連接者,再一次去米哈佐諾街遺跡多少有些膽怯,但這樣就可以了。

聽說過很多傳言,只要被誤認為是舊領域連接者,就會被調查并擄走,不過,自己已經不再是舊領域連接者了,應該沒問題吧。卡羅爾是這麼想的。但也有些許不安,擔心某一天會突然再次成為舊領域的連接者。
然後有一天,卡羅爾與陪伴認識的獵人靠近,儘量不前往的米哈佐諾街遺跡。然後驚愕了。雖然沒有頭痛,但是看到了肉眼看不見的擴張實境顯示。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填滿了視野,只有一小部分,很小的範圍,但確實能看到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非常動搖的卡羅爾,她總算掩飾了那些看到自己表現出訝異樣子的同行者們,當場結束了工作。
之後,卡羅爾花時間再次調查了自己的狀態,判斷自己只有在米哈佐諾街遺跡,才會接近舊領域連接者的狀態。雖然有限制,但是通過遺跡的擴張情報,也知道可以從引導面板上取得各種的情報。
這種狀態成為想要舊領域連接者們,尋找自己的充分理由。至少,如果被發現了,被知道了的話,就足以迎來傳聞中的末路了。因為不是明確的舊區域連接者,有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結果吧。這麼想的卡羅爾很害怕,為了保守那個秘密捨棄了自己的過去。害怕從過去無關緊要的行動中,也能找到自己的狀態,所以捨棄了一切。

我改了名字。臉也變了。以身體強化擴張者的名義改變了體型。放棄了自己身為獵人的實績,重新注冊為另一個人。比沒有任何信用的紙片要淪為低微得多的身份很容易,因為在貧民區外的派出所登記過,所以也沒有被懷疑。
懷着秘密生活是要花錢的。以防萬一我們逃跑也需要錢。為了賺錢,開始了一個新的獵人工作,地圖商。
有能的地圖商甚至會被懷疑是舊領域連接者。但反過來說,即使不是舊領域連接者,也有獲取遺跡情報的技術。利用自己的狀態,以從遺跡中獲得的情報為基礎制作高精度的地圖并販賣,假裝不是舊領域連接者的人,為了炫耀自己的地圖制作技術而偽裝成那樣。
還開始出賣身體為副業。然後慢慢地提高到更高的價格,開始以獲取情報來代替錢。為了即使暴露了不是舊領域連接者就無法知道的情報,也會搪塞說從其他獵人那裏聽來的。

雖然知道不好的傳聞,但也開始跟維奧拉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就算一般不知道的事情,維奧拉的朋友可能知道。為了得到這樣的位置。不過,和維奧拉出乎意料地合得來,互相影響,還被稱為惡女。
而那些日子讓卡羅爾大為扭曲。為了隱藏秘密,采取了各種手段。
同時,總有一天會暴露的不安和恐懼無意識地希望能從中解放出來,讓卡羅爾期待着毀滅性的刺激。希望有一個與自己承受的毀滅程度相匹配的人,一個可以依偎的人,將自己的身體與用血與命來換錢的人重疊在一起,那個人一旦毀滅,他就會成為自己的替身,也能感到安心和愉悅。

在病態地隱藏秘密的同時,但有時也會做些破壞掉秘密的事。也變得想和誰共享秘密。
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扭曲的緣故,使卡羅爾的副業,一開始是以微薄的錢出賣身體,讓人完全迷上自己的身體,之後費用呈指數上漲,變得付不起錢的人,就尋求以情報來代替錢。
想找個可以信任,能告訴自己的秘密的人。卡羅爾無意識地期望着愛好的男人是,即使以自己用身體逼他也不開口那樣守口如瓶的人。為了尋找那個人迷惑了很多男人。

但是,由於卡羅爾因副業方面的顯着高能力,所期望的人沒有出現。擅自抱着期待為對方盡力,讓對方向自己開口,然後失望,放棄了繼續着使對方毀滅的事情,使卡羅爾以惡女的身分惡名昭彰。
過着這樣的日子的卡羅爾,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對自己的身體完全不感興趣的人。是阿基拉。無論怎麼誘惑他,他都毫無反應,有着奇怪的頑固,有時會做出腦子不正常的判斷,對接受的委托也會異常忠實,是個奇怪的少年。
這麼古怪的人,或者。卡羅爾無意識地這麼想,對阿基拉產生了興趣。
但是在確認這一點之前,卡羅爾接到了巨大的組織在久我間山都市周邊尋找舊領域連接者的情報。她知道并不是在找自己,但擔心自己也會被牽連到調查網中而暴露。

於是卡羅爾委托了阿基拉來護衛。認為阿基拉一旦接受了委托,即使面對舊領域連接者的捕獲部隊,也會毫不退讓地戰鬥吧。而且這個預想是正確的,阿基拉說即使在米哈佐諾街遺跡,看到為了捕捉西羅的人的戰鬥,也說過不會退出護衛。
之後,阿基拉一度辭去了護衛工作,這是為了不把自己卷入阿基拉的情況裏,在某種意義上是為了不讓護衛對象暴露在危險之中而做出的判斷。然後在之後重新談判中接受了繼續護衛的工作。
卡羅爾對亞基拉對自己的固執優先,想殺了克洛依這件事也有善意的解釋。因為如果對手是裏昂斯泰爾公司這樣的大企業也毫不退縮地敵對的話,即使對手是坂下重工的部隊也有可能毫不畏懼地保護自己。

成為了500億奧朗姆的懸賞頭目,換個角度想也是很恰好。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自己的事情暴露,也可能會和自己一起逃走。露營車原本也是為了萬一在東部地區四處逃竄而準備的。在這一點上也很合適。
卡羅爾沒有欺騙亞基拉。也沒有說謊。但是想利用他。
卡羅爾把這些告訴了阿基拉。畢竟并沒有把愛好的男人,連自己不知道的部分,完全正確地說出來。但是,自己所懷着的委托護衛的內幕,已經全部說了。
已經沒有隱瞞的事了。


271 卡羅爾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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