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gundam
Would you like to react to this message? Create an account in a few clicks or log in to continue.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2頁(共3頁) 上一頁  1, 2, 3  下一步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2:46 pm

SENSORY STONE TRAP

我離開了奎爾,在感應中樞邊走邊思考。當我擡起頭來,再次仔細觀察四周,我的腳步將我帶到了一塊感應石面前。有些東西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盡管它底部的銘文,“穿越亞伯裏亞森林的為期一周之艱辛狩獵旅程”,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並不會帶來任何傷害,我開始感應。

我站在一個圓形的白色帳篷裏,位於森林深處的某處。顯然,我周圍得樹是我看過最高大的。然後,我的後腦突然感到一陣怪異的刺痛…
我周圍的景象逐漸變得顏色暗淡,然後慢慢地變得看起來象是一種巨大灰色圓球的內部。我對面站著一個幾乎和我一樣的人,他的雙眼在不完全的黑暗中閃爍著;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
“我早知道你會來…”
“你是誰?”
“噢,你不知道嗎?難道那些齷齪、說謊、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日記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那些在我醒著的時候順手留給我的日記…那些稱我為一個化身的日記!哈!我把它們都燒了,只要是被我找到的…”
我突然感到一絲苦澀。那本日記,記載了我的生命,不是因法絡德,或是清除者,而是因為我自己而遺失。只要我能從他們包含的內容裏學到東西,“他們到底說什麽?”
“裏面說的都是謊話,謊話,除了謊話沒有別的!關於一個人原諒了自己——其他的化身——為了下一生能獲得幫助,而用書寫的方式保存他們經驗的下流話…小偷!那是我的生命:我的!你們都想偷取我的身體,你無法得逞的!”
“所以…你是我之前的化身之一?”我意識到為什麽這個人看起來和我很像。
“如果你相信這種垃圾話,那麽是的。”
“我在什麽地方?”
“噢,這個嗎?”他用手勢示意著周圍並竊笑著,“只是一個小小的陷阱,如此而已。我想殺死你這個身體的小偷可能還不夠…我可能需要用陷阱永遠地困住你。現在你可能已經了解到,沒有任何出路能夠離開這個感應石…你的心智被鎖在這裏了。你將會發現我在周圍留給你的東西少得可憐…都是為了讓你在肌肉腐爛時,能更快的發瘋。”他邪惡地偷笑。

他的話讓我暫停了片刻,我將我面前的化身命名為我的瘋狂的化身,以讓他區別於能讓我學到東西的其他人。當然我沒有理由不和他一起花點時間。
“我有一些問題…”我較早的化身交叉著手臂並憤怒地看著別處。除了他頭上的頭發比我多之外,他和我一模一樣——即使是手臂上的刺青也幾乎一樣。
“是你制造了那個有陷阱的十二面體嗎?”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嘿嘿,好吧,那是我,很了不起吧?你有擺弄了它一會兒嗎?我希望,少了一只手指,還是一只眼睛?”他得意地咯咯笑。
“是你刺上這些刺青的嗎?”
“不!”他看起來心煩意亂,“那個化身,實際的那一個刺的。我曾經試著把它們燒掉,可是再生的皮膚仍然有刺青在上面!我曾經試著撕裂它們,用酸把他們洗掉…我恨它們…”恩…這個瘋狂的化身很有可能是愛爾溫說過的那個人。他描述的那個實際的化身可能是達肯和莫特知道的那個。我很好奇為什麽他會試著毀掉刺青。
“可是…為什麽?”
“那就好象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身上,好象在讀一本熟似的看著你,會令人發狂的…”
“你是怎麽制造這些陷阱的?”
“不能告訴你…它是永遠不能被復制的,用來創造它的魔法已經遺失了,連我都不記得。但是它很聰明…一個經驗隱藏在另一個經驗下,以至於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發動它…”
“所以實際上這個石頭裏面有兩種感應?”
“是的;屬於亞伯裏亞的狩獵之旅及這個陷阱。”他看起來突然像要提防我。
我試著強迫穿過薄弱的意誌力,進入另一種感應。
“什麽…你在幹什麽?給我停下!”
我沒有理睬他,繼續強迫進入另一種感應。我最後終於將自己推進『表面』的經驗裏——亞伯裏亞的狩獵——並且在被拉回陷阱前結束這次感應。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2:49 pm

DEIONARRA SENSORY STONE

     ■:實際的化身
     ■:戴娜拉

     我體驗了其他幾個感應石,懷疑我已經觸發了等待著我的一個陷阱。但是我並沒有遇到由之前的化身制造的其他陷阱。
     我站在另一塊感應石前。這個水中的藍色石頭的底部被雕刻過,所以它似乎逐漸變成它做坐落其上的底座。一行完美的藍色眼淚從兩旁落下,形成底座上的碑文:『渴望

     當我將手放在石頭上時,它的表面在我的觸摸下泛起漣漪。一股寒意掠過我的肩膀,就好象把我的手放入一條山溪中。
     當我閉上眼睛時,我眨眨眼並再次張開眼睛——我的雙眼盈滿淚水,我被一種『沈沒』的恐怖感覺征服。當這種感覺漫過我時,我的胸口有一股激動,一種『渴望』,像一條有毒的大蛇,啃噬進我的心,直到我感覺胸口要爆炸了。我拼命地想使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我眼中不斷湧出淚水…
     我舉起手拭去淚水——我的雙手是柔軟而嬌嫩的女人的手;我用手從臉頰拂去零星的淚珠,並且將它們盛在手心,每一顆淚珠都像寶石般在閃著微光…
     光是從在我的避難所裏漂流的蠟燭球投射來的。我來到這個地方是為了整理我的思緒,仔細考慮過去,思考未來,在踏上旅途之前使心靈再次清晰。然爾…我無法專心!我的思緒停留在現在,因為胸中翻滾的恐怖感覺而被禁錮。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閉起雙眼,但他的聲音在我心中回響,一百次,一千次。他會再來嗎?!那聲音是一種耳語,一種回音:“只有你,只有你。”然而在時間之門的邊緣,我猶豫了,而他必定以為我害怕而離去,但我害怕的是留下,而不是離去,而這恐懼…那大蛇再次在我心中纏繞,它的毒牙啃噬著我的心,用它的毒液充滿了我的心。淚水再次盈滿了我的雙眼,從我的臉頰滑落,他的話正響起…
     回聲:“只有你。只有你。”
     我突然張開雙眼——那是他的聲音!我感到頭暈目眩,而且倒吸了一口氣;他極有能力地站在陰影裏,然後大踏步走進蠟燭球的光芒中,而我感覺到那大蛇扭動並死去…他回來了!他的臉,他的背,但在這些外觀的某處,我幾乎可以看出他因為看到我而有的喜悅。畢竟,他為我回來了——
     回聲:“只有你能幫助我,戴娜拉。但是我不應該請求你的…”
     我說…戴娜拉…然後我,正是我,像尊雕像般披著灰色的外表,從光芒中大步向前——我的疤那麽重嗎?!我的身體看起來好象被刀劍洗禮過,那些傷疤、刺青,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我看穿了戴娜拉的雙眼,而她看著…她怎麽能如此看我,她在我的身上覆蓋了一層外衣,她用如此的眼神看我,如此的渴望,眼神…因為她…怎麽…她怎麽能有這樣的感覺…?
     我感覺到視線中含著淚水,淚水不斷的加倍,直到我是那個從光芒中大步向前的人,那是我,但是不是我…我感覺到自己被撕裂;這是戴娜拉的經驗,但同時也是我的經驗,而你…什麽…
     回聲:“要你與我同行,這要求太過分了,戴娜拉。我沒有權利讓你為了我冒這麽大的危險…”
     這是我的話,但它們是外科醫生的話,冷酷的技術是選擇的依據,沒有任何情感的痕跡。每一字每一句,我感受到自己心裏的輕蔑,知道這個(受傷的)女孩將由她(帶著渴望)的雙眼看見什麽,而誰——我是那個人,那個用我的話扭曲她的人,不知道這些話對她有多大殺傷力,如同投石器發出的石彈,刺穿她的胸膛,她…然而她從我的回應裏只看見欣慰。怎麽…她怎麽能如此感覺…而不知道我的意圖…?
     回聲:“我是來求你原諒的,戴娜拉。當我可以時,我立刻就回來找你——”
     我的視線再次含著淚,淚水不斷加倍地流下,直到我再次面對我自己,拼命地試著開口說話,我想警告戴娜拉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為了自己的需要而謀殺的生物,他不在乎你,戴娜拉,我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工具,一個他需要的工具——但戴娜拉的說話了,而我無法阻止她…
     回聲:“我願意置身與千萬個危險之中,好為你擁抱永恒,我的愛!我不怕!聽我說——我會陪著你,就算諸界全都成為阻礙…”
     我感到自己動搖了,安心而滿意——他對她的話感到滿意,知道她會怎麽說,他就是知道,而她對愛的坦白像是封閉了我心的閘門。被禁錮了。她是我的,但我必須確定,所以我繼續下去。
     回聲:“道路是危險的。你必須堅強——比你現在更加堅強。”
     遊移過她的心,安心,安心的漣漪,渴望的盡頭,然後因為他的話更渴望他,並未註意到他的控制…我只需要剛強起來,他的路徑就會和我一樣!我的思緒像火焰…因為我可以剛強,比他所知道的更強,我不知道畏懼,我願為他而死…!
     回聲:“我會堅強,我的愛。我會的——”
     她的話像水般滑過他。在她胸中的那條大蛇,用毒液刺穿她的心的那條大蛇已用自己本身來代替。她看不見這些,而他的下一句話是計劃過的,很小心,非常的小心…
     回聲:“我不敢說我們是否會成功,戴娜拉,但是我會盡力保護你。我相信你也會同樣對待我。你…”
     “…你或許必須做出一些犧牲。”
在聽到這可怕的最後一句話時,我感到自己被撕裂了,他要傷害她…他要傷害我,因為我就是他,而他打算傷害她,但是我需要她被傷害,而且——我想大叫,對她大叫,告訴她有危險,戴娜拉,跑,快跑,因為他的雙眼會毀滅所有的東西以及——
     回聲:“當然,我的愛。生命就是犧牲。是我學到的教訓。”
     我…她…她的…我手出這些話,而在這當中,我感到自己內心已死。我是一個目擊者,看著一個女人死去,因為這些話是死亡的宣判。然而,仍然,她仍然說話,不經心的,毫不在意的…
     回聲:“我…我留下一份遺產,在我父親那裏,我的愛;跟他要第六,第三,K和S。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並不多,但是透過它,我留下…”
     我…他…一股惱怒的感覺沖擊著我;我咬緊牙以阻止怒氣湧出。難道她必須一直繼續信口胡說,即使我沒有慫恿她?!她必須——但是不——不,把怒氣放在心裏,只透露出一點點痕跡…
     回聲:“別這樣,我不會死,戴娜拉。沒有必要做這種傻事…”
     她…我…她被恐懼所征服,使我厭惡的恐懼,而這恐懼充滿她的心…我,我看到他皺著眉頭,我趕緊去糾正他!他必須知道這些原因和它們背後的智慧,這樣他才會了解我制訂的計劃!說!快說,在他離去之前…
     回聲:“我知道我經常做傻事,我的愛…但是你說,如果你受了重傷,你會忘掉事情。如果你忘了你是誰,遺物當中有東西可以幫助你想起來。”
     她…我透過我的雙眼冷冷地看著她,視線沿著她帶著皺紋的額頭,因擔心和絕望而泛起皺紋。她的行動如我所預料…然而在她的話中有某些東西…
     回聲:“也許吧…但是我希望這份遺物中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我不要你把任何對我們的旅行有用的東西留在這裏的保險箱裏。”
     她的幻象是令人震驚,只有一小段時間——我沈默不語,看著情感墮落地面,如銀色的玻璃般裂成碎片。“…有一些用途…”如此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然而甚至戴娜拉看著,而我希望,只要一小段時間,我希望她看見他是什麽…是大蛇,是巨蛇…而我的希望破滅了,在戴娜拉的眼中,感情被重建了,碎片從地上被拾起,幻象重新恢復,但是痛苦的微小碎片依舊存留。他認為我做了件愚蠢的事!然而,我是為他做的!我必須…必須補償,但要怎麽做?!我必須讓他相信這遺產是毫無價值的,但它不是,它不是。它是一切…
     回聲:“那份遺物,我的愛,它…它只有一些幫助我記得——”
     話語的利刃落在戴娜拉身上,這麽快,這麽鋒利,我無法跟上它圓滑的軌跡。
     回聲:“一份遺物?你做的事,戴娜拉…這麽浪漫。不論…”
     不!她…我…戴娜拉…我再次將他驅趕,如果我昨晚所做的!我感覺到大蛇再次動了起來,重生了,纏繞著我的心。蛇發出了非常輕微的嘶嘶聲,但他沒聽到…
     回聲:“你…你想留下遺物嗎,我的愛?為你自己…或是為了任何你想留給他的人。如果你為自己,或為你愛的人留下了什麽,或許可以幫助你記起來…”
     話語的利刃再次落下,既可怕又快速。但這一次,幻象持續著,而大蛇被隱藏了。大蛇是狡猾的,直到它攻擊時才會顯露它自己。
     回聲:“為我自己留遺產?不大可能…我會留給自己的東西,放在代言人的辦公室裏可不安全,戴娜拉。好了…我必須走了。”
     他要走了!我必須讓他留下…這經驗一直圍繞著我,令人害怕,向最後的重點盤旋…這個問題我…她…想要問,不要問!不要問,保持沈默,保持沈默!
     回聲:“我的愛,在你離去之前…”
     他的氣憤他的惱怒,現在你又要怎樣,低泣的女妖精。
     回聲:“在我離去之前?好象我完全不必面對危險似的。好了,戴娜拉,這些問題不能等到天亮再說嗎?有很多——”
     她…我…她不顧一切的要說說說而她…我…說了。
     回聲:“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嗎,我的愛?”
     滿溢的情感在我心中消逝。結束了。他…我…要說的話是真的,但事實不是她所見的真實。沒有謊言,只有冷酷的算計。戴娜拉,當然他希望你與他同行。我非常清楚這點,太清楚了:為了讓這女孩去,他耗費了太多精神在她身上。
     回聲:“當然,戴娜拉。如果我不要你陪伴的話,我就不會要求你和我一起走。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在他心裏有一種冷漠的寂靜,接著一個想法的嘶嘶聲,一個銳利而致命的回應,像一把匕首的刀刃。謊言迅速地發生,與情感無關。
     回聲:“我愛你,戴娜拉。”
     當我感覺到謊言像輻射般襲向她時,我想大喊,但它是事實的幻象,是大蛇的吻,而他要我受傷,而且她看不見我想大喊,但她因快樂而哭泣,好象——好象——
     我高興地哭…失望地哭…高興的哭…絕望的哭…
     情感沖向我,我似乎就要被淹沒了,淹沒了,而我必須說話,我渴望說話,但我不能…而且…
     然後我大叫,當我將手從石頭上撥開時我大叫,血紅的淚水從我的雙眼湧出,順著我的手臂、手掌,覆蓋到石頭上。血!她的血!而我無法警告她…我也無法停止哭泣…

     突然間,失寵出現了,她的觸摸如蠶絲般溫柔,正當我感覺到心裏湧出吶喊時,她拭去了我的眼淚。她對我發出『噓』的聲音,拖著我的臉,輕輕觸摸我血紅色的淚水。
     “我…我受不了…我沒辦法…阻止她,我想,但是我什麽都不能做…”
     失寵看進我眼眸深處,了解而悲傷的點點頭說,“那就是『渴望』的本質。對你無法改變或擁有的東西的渴望。”她細看著我,抽回她現在沾著我的血的手,“你沒事吧?”
     “是的…是的…我只需要一點時間…”
     “很好…”失寵向後退,“等你好了我們再繼續。”
     我深吸一口氣,試著凝聚我的思想。雖然我很想丟掉這個經驗所帶給我的記憶,但我很快地記了下來,因為我知道記住它有多重要。在那個經驗中的是我…那是戴娜拉的經驗,但因為那是我,我的記憶充斥著我,我可以同時感受到兩個部分。我是誰?誰是…我的陰暗面?
我想要離開大會堂了, 但是這是個機會,在大廳裏的其他的感應石裏也許蘊藏著有用的東西。即使我再遇到另一個和我剛剛經歷過的相類似的經驗,我還是會繼續;也許因為我可能會遇到其他的這類經驗。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2:54 pm

MESSAGE FROM RAVEL

     在我面前的石頭呈現出病態的綠色,穩當地固定在它的底座上。底下的碑文寫著:『解謎者』。
     當我閉起雙眼時,我感覺到手臂上的皮膚變得麻木,似乎所有的感覺都從上面消失了。疲勞…真是疲勞,我試著眨眨眼,但是黑暗依舊持續著;我感覺到眼瞼又松弛又懶散,變得非常遲鈍。我似乎坐在一片泥土地上,在我周圍有一些銅制的生物和…草本植物?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我失去了記憶,可是感覺到一種恐懼的感覺在我裏面滋生…
     “啊…你醒了嗎?問題都問完了嗎?”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既粗又沙啞,似乎是為了穿透厚厚的那層灰塵。我盡了全力,卻無法張開眼看見這個女人,但我感覺到一陣因懼怕而來的寒顫。有些事不太對,非常不對。我試著做出回應,但我能發出的只有粗糙的沙啞聲音。我無法感覺到我的舌頭…和我的雙眼?我的雙眼出了什麽問題?
     “現在,你曾看了我,你曾說話而且是拙劣的,所以你已付出代價,恩?”這個幹癟老太婆的聲音顯得很愉快,然後她的聲音突然變的很尖銳。“你不會再有問題了,現在你要聽,而且你要記住我的話,因為你要照顧我,你應該活著。”她發出嘶嘶的聲音,“如果你聽見我的話就點點頭,否則我將再取走其他部分。”我猶豫地點點頭。
     “旅行者,記得我。記得我這個石頭,是你的人民大會堂裏其中一道最美的微光——將它當做一個杯子,把你所感覺的灌註到它裏面,而且知道:記得我所告訴你的這個男人,他的皮膚上都是傷疤,總是在尋找記憶卻遺失了它們;如果他是聰明的,他會知道我所知道的。告訴他來找我——如果找不到我,叫他來到這個發著微光的石頭前,我心愛的男人和我,我們將交談。”這個女人停頓了片刻,然後又發出嘶嘶聲,“如果你聽見我所說的就點點頭,糟糕的東西!”我急忙點頭。
     “啊…聽了這麽久真是有禮貌又令人愉快…當他來到這顆發著微光的石頭前,告訴那個男人說出我的名字,那麽你就不會白白受苦了…”這個幹癟老太婆的聲音變得微弱,似乎有點心煩意亂。
     我再一次試著要說話,但是只發出了微弱的咯咯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人是誰?為什麽我會…然後我感覺到自己開始失去意識…

     “解謎者?解謎者,是我!”我大喊道,突然恢復了一些意識。這中間是長時間的沈默。
     “啊…我心愛的男人。”我聽見話緩慢的腳步聲,然後感覺到左眼一陣刺痛;我吸了一口氣,突然間,我勉強可以看見了——只有一只眼睛。我躺在一間灰暗的簡陋小屋中,在骯臟的地板上,而我鮮紅的血滲透了四周圍的灰塵。我的雙臂不見了,我的雙眼從膝蓋被砍斷了。然而…我的感覺麻木了,並不覺得痛…只覺得害怕。在我上面有一個人,有一個人正向下看著我…我擡頭看。
     當我透過血淋淋又模糊不青的視線往上看時,我看見一張恐怖的藍灰色的臉,露出黃色的尖牙笑著說,“解謎者很滿意——本來我疑惑這個使者能不能完成使命,因為當他的某些部分被放在我的盤子上時,他是那麽虛弱…”她在我面前舉起一只爪子,尖端戳著一顆眼珠——右邊的那一顆,“似乎他回到這個人民大會堂,而且他分享了我們一同的時間。現在你來了…成功了!”如果我真的和解謎者交談過,那麽這裏有更多的東西是我想知道的。
     “解謎者…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這個幹癟老太婆搖著她的手,我模糊的視線一次會看見三個影象:她灰色的頭發像帶刺的灌木般,披在她的肩膀上,“不,解謎者只有回答問題的時間,而她沒有時間浪費在你推測的問題上。知道這個,並在知道中變的剛強:我心愛的人,你必須找到我。
     “可是怎麽做?我不知道——”
     “去!在痛苦女士的地方,我超越了認知。噓,現在,為了知道鑰匙是什麽,聽解謎者說,然後去開鑰匙的鎖。”我結結巴巴地問了個問題,是關於那道門的。
     “這扇門是個未完成的東西…至少,我最後一次註視它時,恩?但是經過這些時間,或許現在它已完成了。去有熔爐和鋼鐵的那個地方;或許你會找到將人帶到我這裏的那扇門…”我知道鑰匙是解謎者的一部分,包括她的女兒,但是怎麽去用它帶開門?
     “打開鑰匙?你的意思是?”
     “解謎者所想的是,知道這個鑰匙並不夠。知道它並開啟它,兩個任務必須連結在一起…因為有時候,一個東西知道的並不是它的本質…但我對此並不陌生…”解謎者咯咯的笑,一聲長而淒厲的叫聲痛苦地傳入我的耳中…
     “解謎者…如果這是別人的經驗,我怎麽會和你說話?”
     “解謎者會述說石頭和經驗,但是不會說她現在是怎麽和你交談的。”她溫柔地說,“解謎者有著太多的扭曲,分歧和秘密。我需要你,而且我需要你知道這些。”我覺得她已經給了我她充分考慮後的所有幫助,不會再分享更多。當我準備結束這個經驗時,她讓我驚訝地給了最後的幫助。
     “回來——我會給你我能提供的幫助…”解謎者現出最後一抹笑容,露出可怕的黃色尖牙;一根黑色的舌頭從她嘴裏伸出,停留在她嘴邊,她嬉笑著說,“但到了最後,只留下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什麽,解謎者?”
     “我要問的只有一個問題…”解謎者的眼睛如火般燃燒著,紅色的光芒映紅了她的臉,“什麽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對於這個問題,我感覺到一陣雷擊般的戰栗穿過我全身,而且我覺得自己燃燒起來…我迅速讓自己從石頭裏擺脫出來。我的視線變得清晰,直到我再一次站在這顆恐怖的綠色石頭前面…它看起來和以前不同,不知為什麽,變得更…恐怖了。
     現在我覺得夠了。我離開了大會堂,去找個地方休息過夜。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2:56 pm

FALL-FROM-GRACE, PART II

     在小旅館裏,我們重新規劃了我們之前習慣的休息安排。我和莫特,達肯,阿娜分享了一個房間,失寵則自己使用了一個房間,並同意和諾頓分享這個房間。
     然後我走進了失寵的房間準備和她交談,並且假裝沒聽見莫特的嘀咕。當我走進她的房間,我試著沒有理會在角落裏和它的十字弓交談的諾頓…或是它的十字弓和它交談發出的咯咯聲,我並不十分確定到底是哪一種。我決定從我遇到失寵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問起。
     “你怎麽會取『失寵』這個名字?”
     “名字的意義是個復雜的問題,有很多東西可以說,也有更多最好留著別說。”
     “失寵是你的真名嗎?”
     “也許。”她輕輕地微笑,“也許不是。有些名字是人給的,有些名字是要爭取的,有誰能說哪一個是真的呢?”關於名字的問題是我最近考慮比較多的東西。我幾乎沒有任何的線索去知道我的第一個名字,也就是我的第一個化身所承載的名字。
     “我想別人給的名字承載著較大的重擔。”
     “也許是吧。你為什麽那麽認為?”
     “因為那就是人們對你的看法。他們的期待可能遠超過你對自己的了解。”
     失寵點點頭,“你的觀點很有道理。”到目前為止她仍然在逃避回答我的問題。
     “那麽你為什麽被稱為『失寵』?”
     “有關系嗎?”她微笑著,“那是別人給的名字,”再次把我的答案丟還給我。
     “對我來說有關系。我想知道你怎麽會得到這個名字。”
     “我從我的人民中墮落…有的人會說是我從我的人民中升華,但是我覺得墮落的感覺比較對。”她懷疑地看著我,“這有意義嗎?”
     “是的,畢竟,『失』承載著損失的味道。”
     失寵沈默了片刻,考慮之後點頭,“是的…或許那就是為什麽它感覺起來會是那個樣子。我…很久以前就和失落妥協了,但名字保留了下來。”妥協?雖然她明顯有很多經驗去隱藏她的情感,但是我仍然追尋到一絲痕跡…在她的話背後有著苦悶的味道。
     “你確定你已經和它達成妥協了?”
     失寵與我眼神對望,我再一次被她眼中燦爛的藍色所震懾…看起來狂亂不安,如果暴風雨前的大海。“我想過。然而,在和你談話中,你讓我了解了一些事情。”她微笑,“謝謝你。”
     “呃,如果你想討論它,就告訴我,好嗎?”
     她點頭,“你實在太好了。我會這麽做的。”至少在血統上她是個惡魔,作為邪惡的化身平常的想法是什麽。我很好奇她對她的人民有什麽看法。
     
     “你是個塔納裏人?”
     “沒錯,我是個次級的塔納裏人,更明確地說,我是個女妖。”她微微嘆口氣。“恐怕我們在下層異界和其他地方太過於重視我們自己的利益。我的大部分族人會耗費時間,用各種肉體的歡娛來引誘人類。”
     “而你…?”
     “我寧願認為我已經遠離那樣的環境…那最終不過是一種微不足道、而且無生產力的方式,讓人終其一生浪費在多元宇宙中。有更多的事物要去經歷、去享受,不是嗎?”我很好奇她是如何脫離她的出身。
     “你怎麽會來到法印城的?”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而且不像是其他人所想的那麽有趣。”她嘆了一口氣,“它和其他關於戰爭和奴役的故事糾結在一起——它不是個愉快的故事。”
     “我想要聽。”
     “很好…至少以一個塔納裏人來看,我的過去不算長。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塔鈉裏人,但是我們是深淵裏的一個種族,一連串令人難以置信的異界,充滿了混亂和邪惡的心。我在深淵裏的第一層異界長大。我的母親也是個女妖——我相信你知道,女妖引誘凡人將靈魂帶到深淵。我的目前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引誘了無數的犯人,進入永恒的詛咒中。她現在居住在深淵裏,將她的孩子賣作奴隸。”
     “你的母親把你賣去做奴隸?”
     “是的,她把我賣給巴茲魔,塔納裏人的血腥敵人。我想她很期待他們會殺了我——盡管她在其他方面知識淵博,她並不太了解巴茲魔的文化,還有他們多麽以折磨他人為樂。”
     “你怎麽逃出來的?”
     “巴茲魔是驕傲的種群。他們無法忍受塔納裏人在任何一方面打敗他們。所以在一個即興演說的競賽中,我向貝勒中最驕傲的一個巴茲魔提出挑戰,而我的塔納裏人本質給了我一個優勢——你看,塔納裏人是一種混亂的生物,既帶著野性又不可預料,巴茲魔則比較精細,有著條理分明的心。他們了解即興演說,但是卻不擅長。因此,我贏得了我的自由——而我的道路帶我來到了法印城。”維斯奇卡,怪奇商店的老板,告訴了我版本不同的故事。
     “維斯奇卡似乎不大在乎你。”
     “不,她沒有,我並不責怪她。維斯奇卡是個塔納裏人——一個惡魔,像我一樣,但是不同種類的——一個亞魯惡魔。要了解維斯奇卡,你必須了解塔納裏人的文化是混亂,來自天性的混亂,完全不在乎公平或正義。亞魯惡魔被當作是一種存在…沒有關系的。沒有目的。就很多方面而言,這比宣告死刑還糟糕。”
     “她說你是巴茲魔陣營的追隨者,是什麽意思?”
     “你應該記得我告訴你有關我的過去的事。”失寵呈現一種好奇的表情…她看起來好象研讀了我片刻,試著閱讀我的表情。過了片刻,她說話了,聲音比平常更安靜。“那不要緊吧?”那是要緊的,但那並不是因為我對她還保留任何的懷疑。我對她感到關心,而且希望她在過去忍耐的某些看法。
     “對我來說,是的。我想知道我是和誰一起旅行。”
     “回答你的問題,我要告訴你:巴茲魔並不是人類。他們的欲望在於權利,不在肉體,他們毫不關心強暴之類的事,不像人類抓到另一個人類俘虜時會做的事。來自巴茲魔的折磨遠比任何肉體上的暴力來得更狡猾和更具傷害性,傷痕也留比較久。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嗎?”
     “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是和誰一起旅行。”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失寵將頭微向前傾,“我誤會了。”

     失寵這時問我為什麽會問關於夜巫解謎者的問題。我輕輕地微笑,作為被詢問者,這種角色的轉換是不常有的。解謎者是關系我謎一般過去的本質部分。
     “我想把她找出來。”
     失寵揚起眉毛,“真的?我想我不得不問為什麽。”
     “我需要她手中的信息。”
     “這些信息無法從其他人那兒得到嗎?”
     “我懷疑只有解謎者才擁有我需要的知識。”
     失寵將她的手輕輕地放在我的手臂上,當她開口時有一絲關系在她的聲音裏。
     “想想看——如果解謎者真的存在,那麽她一定非常有能力,而且很狡猾。如果她的故事有一部分是真的,那麽她就是發現邪惡新定義的生物。想要找她,可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承擔的冒險。”
     “我明白。”
     “恩,我不曾遇過神話人物。這應該是個有趣的旅程。”她笑了,“你曾經試著做過什麽令人厭煩的事嗎?”
     “我試著不要…你還知道什麽跟解謎者有關的事?”
     “據說她是灰色荒野中的一個夜巫,擁有的能力及狡猾更勝於她的姐妹。多年前她來到法印城,她待的這段時間裏,除了做盡壞事,謠言還說她的舉動威脅了牢籠本身。如今她僅像傳說人物存在,像孩子們故事中的人物。”失寵停了停,“我想痛苦女士已經解決她,就像解決其他對法印城的威脅一樣。”我已經知道解謎者被囚禁。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她的所在。
     “灰色荒野是什麽?”
     “位於巴托異界和深淵之間的一個毀壞的異界,它常是血腥戰爭中的戰場。”
     “你能教我魔法嗎,失寵?”自從在盧比剛我看過她使用過後我就對她的魔法很感興趣。
     失寵輕輕搖著頭,“不,我不這麽認為。魔法…與我所從事的訓練並不一樣。”
     “我的力量,如你所見,源於我的信念,而不像魔法一樣,透過操縱能量而來。魔法是一種多元宇宙產生能量的機制,借由手勢、禮儀和裝置設備而行之。我的力量來自另一種不同的方法。我的信念和我的信仰本質,允許多元宇宙的某些部分自行向我揭示。”
     “你的信仰的本質?你相信什麽?”
     “我相信經驗。我相信一個人可能被改變——我相信多元宇宙中有一個真理…即使這個真理是並沒有任何真理。我相信諸界是可以被體驗的,而且不止一個經驗,在旅行中,在快樂中,在疼痛中,在娛樂中或在受苦中,多元宇宙被呈現出越多給你…”
     “而你就呈現給你自己的越過。我對經驗本質的信仰允許我去…”她停頓了片刻,思考著。“我想最好的解釋就是我的信仰讓我看到事情的不同面。當你以這樣的觀點看多元宇宙,你會知道如何改變事物——治療傷口、看到人的內心深處等等——只要希望它們發生就好。”
     “你是因為和巴茲魔發生的事才相信經驗的嗎?”
     失寵點點頭,“是的,我曾考慮這件事很長的時間,我相信確實如此。”她懷疑地看著我,“我想那是因為我滿足於自己的現狀,我相信如果我沒有體驗過多元宇宙,是不可能這樣的。”
     “我不認為它和你體驗多元宇宙有任何關系…我想你如何處理那些經驗比較重要。”失寵慢慢的點點頭,她似乎在沈思,“你說的很對。”
     “我想也有許多人,當他們面對你的經驗時,就崩潰了。你從它們學習到東西,而你變得強壯。這表現出強大的意誌力和個性。”失寵安靜地看著我。
     “…而我則羨慕你。不單是你的力量,還有你將這樣的恐怖遭遇視為自我成長之機會的能力。很少人擁有這樣的力量。”
     失寵微笑著,然後點點頭。“你的敘述很仁慈,而且很有洞察力。但恐怕我性格的張力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強。但我仍試著將每個經驗當成一個新的學習機會。”
     “你使用過武器嗎?”
     “不…很少有需要,並且我發現自己無法忍受長時間被冰冷的鐵和剛碰觸。不管怎樣,我有一些…自然防禦力,可以阻擋攻擊者。”
     “比如說?”
     “女妖的吻對凡人而言是致命的——雖然在死亡來臨之前,他們很少認識到這個危險。”失寵嘆了口氣,“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以來它。”

     在對她的回答感到足夠輕松後,我提出了一個關於我們倆的私人問題。
     “坦白說,我很好奇你對我有什麽感覺。”
     失寵輕輕的微笑,“一個淑女一定有自己的秘密。”她已經達到了她願意讓我達到的極限。我懷疑她已經讓我靠近到長久以來比其他人更近的位置。我很想知道她保守自己秘密的原因。那必定是她過去的傷疤。雖然知道她的吻會殺死一個凡人,但是我想知道那是否會影響到不朽者…
     “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情況有何感想。”她沈默了片刻,以一個問題作為回答。
     “你知道其他有幫助的事情嗎?”
     “呃,陰影一直來殺我——我有一種感覺,他們在跟蹤我,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
     “陰影?”失寵再次沈默了片刻,“陰影是死者的影子。他們不是要追捕,而是要埋伏等待犧牲者。很奇怪。
     “呃,我想有人要謀殺我…以至於我建造了一個墓穴陷阱,試圖殺死他們。根據墓穴裏的碑文,他一直在追殺我…呃,似乎從我的化身可以記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麽…不管兇手是誰,他已經活了很久,才能追捕你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她輕敲著她的下巴,過了片刻後說,“這個兇手也是不朽者嗎?”
     “你知道不知道我可能是誰,或是什麽東西?”
     失寵皺著眉頭沈思,“我必須承認你是個難以理解的人。”她笑了,“但我發現,這些神秘很迷人。我們要試著分析你的處境嗎?”
     “是的。”
     “第一,雖然你看來很可能是個提夫林或某種很少見的混種人,不過我猜你是個人類…或者曾經是。”
     “好吧…繼續。”
     “你的外表看起來像剛滿三十的男人——那些疤恨讓人很難確認。”
     “告訴我關於它的事情…繼續。”
     “要了解你的過去的關鍵在於你的記憶,但在某些場景裏、或某些事情和某些人的情況下,很容易令人想起似乎已經遺忘的記憶。看來你最好盡量多去一些地方,多找一些人談話…簡單的說,盡你自己所能去了解自己的世界。”
     “感應結社會員的建議嗎?”
     失寵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如果我沒練習過,我不會推薦。如果你還不知道它是真實的話,我也不會。”

     我對她關於我的同伴的看法很感興趣,於是我問她關於莫特的事。
     “莫特非常特別…我閱人無數,但是沒有人像它一樣。他的舉止像個密彌爾。不錯,毫無疑問它是博學多聞的,但是它有一點…”她嗅了嗅空氣,鼻子皺起來,“…巴托異界的氣味。”她猶豫著,好象在小心選擇她的用詞。“但是它並不是一個巴茲魔…至少在我見過的巴茲魔中,它和他們不同。然而它的特殊味道使我對那個骷髏保有戒心。”
     “莫特是個密彌爾?”
     “我不這麽認為。莫特缺乏密彌爾常有的銀色金屬。而且它似乎擁有自己的意見。這種特質在傳統的密彌爾上是看不到的。”失寵略為聳聳肩,“它也許是,但是他和我見過的不同。”
     “我也不相信莫特是個密彌爾。”
     “也許一些測驗可以證明它的可信度…但是如果你當它是朋友,我不會做任何測試。如果你當它是朋友,你應該接受它告訴你的事。”我仍然不完全信任莫特。我想它以後我最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它認為我最感興趣的事和我自己認為的並不一致。另外,它看起來似乎天生缺乏講述任何東西的全部事實的能力。下面我問了阿娜。
     “她既強壯又有能力,並且她十分熱情。我甚至希望我能在很久以前遇見她,並要求她來妓院…或許事情會不一樣。”失寵研讀了我片刻,“你對她有什麽想法?”她並是唯一一個有這個想法的,然而我饒過了她的問題。
     “我想她並不在乎你。”
     “我同意…”失寵笑了,“但是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地避開我的問題。你對她有什麽想法?”失寵並沒放棄,而且我覺得和她交談比和我遇到的其他人更舒服——呃,那只是一斷很短的時間,但是我需要和別人交談。
     “呃,我想我可能會愛上她。”當我說時我把臉從失寵那裏轉過來,因為她也是我想象可能會愛上的人。
     “也許你想這麽告訴她。”她用平穩的語音回答,並沒有以任何方式回復我讓人不快的話。
     “我不知道…好象無論我到那裏去,都會留下災難,尤其是戴娜拉,還有我接觸過的其他生命。我最好還是獨立離開。”
     “戴娜拉是不是在感知少中的那個女人?愛上你前身的那個女人?”我猶豫地回答了失寵。當談到戴娜拉時我覺得不愉快,在經過過感應石後,至少她身上的所有迷霧都散開了。
     “是的。我對她做了一些可怕的事,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麽事。”
     “對這個,我認為——當愛非常強烈而真實時,它可以移動諸界;而在我的經驗中,一個人對其他人的感覺是再真實不過的。”我覺得關於我生命中的女人已經談得夠多了,然後我繼續問她關於我的其他同伴的看法。
     “達肯?”失寵挑起一邊的眉毛,“他是一個很不尋常的吉斯瑟雷人。”已經大概知道她要說的,但是我仍然很好奇她是如何他的。
     “真的?用什麽方法?”
     “恩,他順從你。僅僅是這件事,就會讓他在他的種族裏被視為賤民。他們整個民族都曾經是奴隸,所以對他們來說,即使只是回想起奴役的事…都是非常不愉快的。”
     “是的,很久以前,他答應要侍奉我,到我死為止。那是在我救了他的生命以後,而那時候他不知道我是不死之身。”
     “真的嗎?作為一個吉斯瑟雷人…他必定很痛苦,真的。你如何救了他的生命?”
     “當他從施拉克羅墜落後,當他在獄邊異界等死時,我的某一個化身去找他,並且給了他色西蒙之完全圓環,就是他身上的那個宗教文件。”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你知道為什麽那個化身救了他的生命嗎?”
     “我想我是為了他的卡瑞克劍而救他。”
     “很有趣。”失寵說,“你知道,如果揮舞者了解他自己的話,一把能反映揮舞者意誌的刀是一種強大的武器。”
     “也許那就是我救他的原因。你還有其他關於達肯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達肯用有條不紊的方式來處理每一件事。這地一個吉斯瑟雷人來說,又是有趣的一點。他們傾向於出乎意料——他們不按計劃,憑沖動行事。”
     “還有別的嗎?”
     “他似乎是個虔誠的吉斯瑟雷人,並且是個堅定的夥伴。”
     最後,我問了她關於我最新同伴的看法,以前的魔冢。
     “諾頓是個強盜魔冢。雖然在他的系統中有一些混亂的軌跡,但是他仍舊是個非常有邏輯、有條理的生物。這樣的邏輯頭腦可以成為我們旅程的極大幫助。除此之外,如果他當你是領導者,那麽他將完全的忠誠。”太好了,另一個奴隸,當她繼續時我這麽想。
     “當諾頓遇到任何需要禮節的社會情境時,可能會有問題…即使是正常的魔冢,對這樣的事情也不怎麽了解。”她停了一下,“如果你願意聽的話,我可以提供一些關於諾頓的建議。”
     “當然。那是什麽?”
     “諾頓的存在已經被動搖過——你越幫助他了解他的處境、他在這一行人中的地位,以及是什麽原因將他導引至現在的狀態,或許可以幫助他更加專註。這是一個想法。”

     我考慮了她的建議,然後覺得我可能現在就要和諾頓聊聊。我對於他的本質會迫使他毫不猶豫地效忠我的想法讓我覺得不快,但是那並不意味著我打算遺棄他。也許及時更充分的開發他的個性,他會有能力做出他自己的選擇。
     在我和失寵交談時,諾頓離開了房間,但是我相信他並不是足夠敏感到主動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2:57 pm

NORDOM, PART II

我來到了走廊,正好看見諾頓和莫特。我聽到莫特問了諾頓一個問題。
“餵。嗨,諾頓。計算一下讓我和阿娜同床共枕的最簡單的辦法,好嗎?”
當我走上去和諾頓交談時,莫特一臉無辜的表情,而諾頓專心地看著他的十字弓。它們發出各種聲音,不斷地變換著,好像在交談。這場奇怪的交談引出了我的第一個問題。
“你用你的十字弓做什麽?”
“註意,諾頓:有要求!”諾頓轉向我,在半路震動了一會兒,然後發出一個喀嚓聲,又轉好位置。“回答查詢:以十字弓執行的行動?發出澄清要求:沒有十字弓。”
“哦,真的嗎?那你怎麽稱呼你手裏那兩把作響的東西?”
“回答:兩項——喀嚓——物品放在對應位置。”諾頓舉起鉚釘手指,揮舞著手中兩副十字弓。十字弓似乎被激怒般,響起了喀嚓匡當聲。“回答:物品=裝置精靈。”
“裝置精靈?你的意思是?”
“呼叫:定義:裝置精靈。回答:裝置精靈。”
“恩,可是裝置精靈是什麽?”
莫特靠近我以引起我的註意,然後大聲地說。“老大,雖然這麽做很有趣,但是用一根棍子去刺巴茲魔的屁股,可能比這個白癡多邊體講話更有意義。”
“你知道裝置精靈是什麽嗎?”
“老大,我不知道這個方塊喋喋不休地在說什麽。”
“我以為你是諸界的專家。”
我顯然刺傷了莫特的自尊心,所以它立刻說道。“呃——我知道的比你這個健忘的家夥還多!除此之外,還有三點是你那個空空的腦袋想不到的:第一,諸界沒有專家,第二,我是你能找到最接近專家的人,第三,對我尊敬一點。為什麽?請參考我剛剛說的第二點。”我轉過臉去不理莫特,轉向諾頓。
“我很好奇,諾頓…你怎麽會跑到盧比剛去?”
諾頓發出怪聲,“查詢要求提供年表:諾頓應該提出年表嗎?”
“是的,我想知道。”
“盧比剛計劃開始之初,收到命令:離開機元異界。第一階段:抵達目的地:獄邊異界。第二階段:上級/創意指導指示參數:塑造獄邊異界之物質,以測驗假說。建立盧比剛地牢。”
“上級/創意指導——於實地實驗中消失。年表於到達第二階段時中斷,第三階段(擾亂)發生,不屬於計劃指示的一部分。”
“實地實驗是什麽?”
“上級/創意指導——實地實驗:測試盧比剛(困難)地牢結構以判斷:變化。發現許多偏差:可觀的錯誤。”諾頓發出小小的嘀咕聲,喀嚓一聲的閉上他的眼睛。“創意知道未從實地實驗返回。”
“他出了什麽事?”
“引用/盧比剛法師/自大的獨立宣言:創意指導者出現錯誤:盧比剛法師。假設:指導者未計算錯誤的力量。嘗試糾正盧比剛法師的偏離軌道。結果:指導者=無。”
“第三階段發生了什麽事?”
“第三階段,無前例:諾頓指定階段。假設:無指導,加上暴露於混亂異界中,導致/諾頓/的觀點偏離常態。”
“諾頓,魔冢是什麽?”
當諾頓連連眨眼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然後他說,“查詢:魔冢,那是什麽?定義:魔冢?我是魔冢。”
“是的,但是什麽是魔冢?”
“查詢:魔冢,定義:魔冢,我是魔冢,已回答。”諾頓眼睛上的門關閉了幾次,他的‘眼睛’睜成圓狀。“新的查詢——魔冢到底是什麽?定義:到底什麽是魔冢?魔冢就是諾頓。諾頓就是魔冢。”莫特再次插了進來,顯然對我的問題很不耐煩。
“唉!看在老天還有我的理智的份上,別再問了!如果你一再地問他那個問題,他會跟你翻臉的。”
“呃,我想知道答案,而且我要他的答案。”
“聽著,老大,正常的魔冢除了他們基本的任務之外,幾乎不了解其他的事,而這個愚蠢的多邊體才剛剛跑到異界來。別把那個方塊搞混了,好嗎?至少,別在他有武裝的時候。你想知道魔冢的事,就問我,別問他。”
“好吧,莫特…你可以告訴我什麽和魔冢有關的事?”
“就像這樣,老大:魔冢就是這些繞著他們的異界——機元異界——叮叮當當想的愚蠢幾何體——他們很整齊,有秩序,他們也希望多元宇宙的其他部分也變成那個樣子。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是害蟲的緣故。”
“試著讓多元宇宙更有秩序有什麽不對?”
“老大,因為混亂有它的地位。而且,假如每件事都變成魔冢眼中所看的一樣的話,那就不像人生了…至少不是我要的人生。他們只想讓每一件事都變成有結構。唉!”
“我同意;混亂有它的地位…太多的法律,我們就會停滯不前。聽著,我有別的問題要問諾頓…”我對諾頓原來的異界很感興趣。“告訴我關於機元異界的事,諾頓?”
諾頓一動不動,接著他手肘上的裝置開始緩慢地同步轉動。“定義/查詢:機元異界。秩序異界。理性。原因產生效果。可預測。律法。邏輯。嚴格控制。服從。裝置。機元異界=諾頓的起源。機元異界=虛無的家/諾頓。”
莫特,被我之前的批評所刺激,繼續插嘴道。“機元異界?老大,連它的名字都很無聊。想象一個充滿了魔冢和巨大、轉動的齒輪的異界,你就知道那個超大、超無聊的機元異界是什麽樣子。太多法律,太復雜了。一個你連想都不願意想的地方,更不用說去拜訪了。”
失寵現在也走進大廳,把她的知識也加到這場討論中了。“莫特說的對——魔冢共享一份能量。在某些方面,這個能量做為他們全體之間的連結。當其中有一個魔冢死了,他的能量就被吸收回一個公共池裏,然後再用那個能量創造出另外一個魔冢。當一個魔冢…變成強盜時,他就會切斷他和同類之間的連結,並且帶走一小部分能量。”
莫特盯著失寵,“你介意嗎?我把答案藏起來了,謝謝你。在這裏,我是信息之源,不是你。好嗎?”
失寵安靜的點頭,“抱歉,莫特。我無意冒犯你。”
我決定不理會其他人,因為無論我說什麽都只能使莫特更生氣。取而代之,我問了莫特一個問題。
“所以你說諾頓是這些來源的一部分,但是他從那裏隔離了出來。然後魔冢死時,他們就會被重新吸收。諾頓也將會這樣?”莫特點點頭。
“所以如果他死了,另一個諾頓將被創造。”
“呃…不。”
“怎麽了?”
“呃,他們會拿走他的能量,老大,然後他們會把能量交給其他的魔冢,但是這不會是諾頓,因為他不再是真正的魔冢;他從諸界獲得太多的東西了。他們會創造一個非諾頓來替換。”
“所以…在擊退強盜後,他變成了…普通人?”莫特在回答前暫停了片刻。
“呃…是的,你可以這麽理解。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他的強盜叛亂,那麽他還好…如果他死了,另一個類似他的魔冢將會出現。但是因為他變‘壞’——呃,當他死後這部分將會丟失。”

我再次考慮了諾頓。作為一個魔冢,而且還是一個低級別的,他的知識在機元異界之外必定是非常有限的。但是即使一個魔冢也應該聽過一些事,然後問了一個知道其他異界的人熟悉的問題。我很好奇想聽聽他會說什麽。
“諾頓,你知道血腥戰爭嗎?”
“定義:血腥戰爭。歷史記錄中最大的戰爭。戰爭原因:巴茲魔的意識形態差異——守序及塔納裏人的意識形態差異——混亂。戰爭參與人:種族屠殺。除非所有巴茲魔及/或所有塔納裏人皆被消滅,否則戰爭結束的可能性為.0000000000000000000001%。首要戰鬥者:巴茲魔,塔納裏人。參戰者:全體。”
“告訴我關於巴茲魔的事。”
“同義於『惡魔,魔鬼』。信息不完全:一般描述,巴茲魔。居住異界:巴托異界。數量:無法計算。主要攻擊形態:依階級區分。免疫:火焰,冷鐵,毒藥。生理特征:依亞種族而定,大部分對冷/瓦斯有抵抗力。性格特征:守序,邪惡,操控性強,效率:73%。”
“告訴我關於塔納裏人的事。”
“同義於『惡魔,魔鬼』。信息不完全:一般描述,塔納裏人。居住異界:深淵。數量:無法計算。主要攻擊形態:依類型區分。免疫:閃電,非魔法火焰,毒藥。生理特征:依種族而定,大部分對冷/魔法火焰,瓦斯有抵抗力。性格特征:混亂,邪惡,操控性強,效率:13%。”無意義的問題夠多了。我需要避免重復失寵已經說得夠多的的話題了。
“呃…你過得如何,諾頓?”
“內部檢查循環進行中。”諾頓喀嚓一聲閉起眼睛,開始發出『嗡』的低吟聲。等了一會兒後,他『喀嚓』張開眼睛。
“檢測評估:理解力(1)變小而且(B)變大聲。翅膀已由手臂取代:原因不明。推論/假設:不喜歡翅膀?推測。諾頓曾經是一個個體,但現在是一個小而大聲的個體!改變導致信息處理上的困難。”我決定看看我是否能幫助他填補他的層次上的漏洞。
“事實上,諾頓,盧比剛仍然有一個指導者——我。”
諾頓安靜的盯著我片刻,然後緩慢的轉動聲從他的結構裏面傳出,他眨眨眼。我不是身確定,但是聽起來在那裏面發出了滴答聲。
“呃…你還好嗎,諾頓?”
“狀態更新:創意指導者現在在層次重新確定。”令我吃驚的是,莫特的聲音中透出某些顫動;他比之前更高級,更受控制。這個效果有些失常。
“創意指導者會要求你做什麽工作?”
諾頓眼睛上的門喀嚓一聲落下,仿佛在思考一樣。“工作流程:評估/前進哨兵/整理者:分配盧比剛周邊項目以評估,分類,整理,然後報告。報告包括:整…整…整體性評估/終止計劃誤差/反復物品復原。”
“整體性評估?”
“重復字選擇確認(回聲?):整體性評估。評估是為了檢測盧比剛項目瑕疵,進行分類,然後/修復/此類瑕疵。多元宇宙本質及異界本質:獄邊異界妥協盧比剛計劃。”
“多元宇宙…和獄邊異界…到底怎麽組合成計劃?”
“多元宇宙屬性:——裂縫——封閉——再裂縫——造成瑕疵。在空間中建立『傳送門』”/通道。頻率:形態中等。解決方法:不明。”從諾頓的排氣管放出蒸氣,發出嘶嘶聲。“諾頓無法修復/封閉裂縫。目前狀態:諾頓受限於:偵察裂縫。”
“等一下。你可以看到諸界中的裂縫?傳送門?怎麽做?”
“偵測傳送門能力:80%-90%。最大偵測距離不定。根據瑕疵/絕對距離=Y+78…”諾頓身上傳來一連串喀嚓聲,仿佛有一列列的金龜子在他的身體裏行軍似的。“諾頓必須接近傳送門十尺之內。誤差:+/-1/5尺。若靠近傳送門會發出響聲。”
我問了他的其他工作。“終止誤差?”
諾頓正常的語調轉為喃喃的低語:“錯誤:許多。盧比剛計劃的所有結構都有錯誤,並且不服從指導及所有參與盧比剛計劃的工作人員。發布之命令:因不服從而存在的錯誤將宣告無效。障礙:諾頓必須經過虛無狀態,才能執行此類規格之工作。”
“所以你無法自己阻止這些強盜結構…至少不能全身而退?”
“確定。虛無狀態不利於任務完成。”
“呃,也許如果他們給你比較好的武器的話…”
諾頓手中的十字弓開始喀嚓地響,像一對奇怪的昆蟲。他聽了一會,然後盯著我看,“在三十三次要求提供幫助後,我的十字弓要提出查詢:‘彈藥受限於創造者的建議。’,你要為他們提供新的規格嗎?”
“當然…呃,這個怎麽樣…我不知道——金字塔的頭,不過尖端在擊中東西時會分成三個頭呢?”
諾頓的十字弓突然發出『砰』的一聲,一束十字弓矢從頂端向空中以弧形射出。諾頓的兩側掀開兩塊面板,十字弓嘎嘎地一根接一根進入面板中。在射出十根箭矢後,十字弓沈默了下來。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它們好象累了。
“也許他們應該休息一陣子了…聽者,反復物品復原是什麽?”
“確定。不屬於盧比剛項目原設計的物品出現在迷宮中。必須將之收集,分類,評估及存放,以避免幹擾。魔冢被送來收集和保存物品。”
“恩。你在上次旅行中有沒有找到什麽?”
“確定。”
“能不能把你發現的東西給我?”
“確定。”片刻安靜之後,蓋子緩緩下降到諾頓的眼睛上。他的身體裏發出滴答聲,接著是喀嗒聲。諾頓的左邊打開一扇閘門,他伸出手,將幾樣物品給我,其中包括一堆銅板。

“恩,諾頓…出於好奇,創意指導者的責任是什麽?你必須服從他到什麽地步?”
諾頓體內開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好象快要爆炸的鐘。“回答:指導者的責任:(A)盧比剛項目之完整性維護,(2)對盧比剛戰鬥群/工作群發布指令。服從期依諾頓的服從性而定:在盧比剛的計劃結束之前,創意指導者=諾頓的上級。”
“所有…你會做我告訴你的任何事?”
“確定。”
“呃,那麽,我有一些命令要給你…”我有了一個能幫助他的好主意,只要他完全聽從我的命令。“諾頓,我要你專註於將多余的累贅從記憶體中抹去,並用它來提升你的邏輯和理解方式。”
“確定。”沈寂了片刻後,眼睛上的門慢慢地落到諾頓的眼上。從他的體內傳出滴答滴答聲,然後是低沈嘎嘎的聲音。嘎嘎的聲音又轉變成金屬的碰撞聲,諾頓的側邊有面板打開,然後…多余的呆子開始飛了出來,我試著接住每一片。諾頓停頓了片刻,他的眼睛喀嚓一聲地張開,“命令執行完畢。”我的第一個命令很好的執行了。現在該試試更大的改變了。
“諾頓,我命令你聽我說。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諾頓一動不動,“等待:交談。”
“我命令你更像自己,諾頓。我命令你變得比以前更強大、更快速、更專註。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因為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諾頓默默的盯著我。他的十字弓也靜靜地不動。
“現在重復下面的話:‘我是個強壯的魔冢。’‘我是個快速的魔冢。’‘我是個強大的魔冢。’‘我的創意指導者信任我。’‘我為我的指導者更專註。’來吧,重復它。”
諾頓開口說話,但是他的聲音不再和從前一樣,帶著金屬般的顫音:它是穩定的,集中的,沒有感情。“我是一個強壯的魔冢。我是一個快速的魔冢。我是一個強大的魔冢。我的創意指導者信任我。我為我的指導者更專註。”我把所有我的意誌都集中在下面我要告訴他的話裏。
“現在感受這些話,諾頓。變得更強壯。變的更快速。變得更強大。讓你的能量流動,用它讓你成為諾頓。”
諾頓繼續盯著我,但我可以感覺到我的話抓住了——我可以感覺到一點火花,只是諾頓體內能量的一點火花…如果我可以把它引誘出來…讓它表面化…
“來吧,諾頓…力量。速度。威力。專註。”
“確定。”諾頓的眼睛突然喀嚓的眨了一下,並且變得明亮的白點,像小太陽一樣。他的手高舉過頭,以一種奇怪的飛翔動作,然後又放回他的兩側…當手放下時,諾頓似乎更…確定了。也許比我的感官更敏銳。有些東西改變了。給段時間,我懷疑諾頓會需要我的信仰來支撐他的新角色。
“處理命令中。”諾頓眨了眨眼,突然之間他發出喀嚓的聲音,從他的排氣管升起了一小撮蒸氣;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沈,毫無特色,仿佛他是在一個大火爐裏講話,然後又回復正常語調。“命…命…命令執行完畢。”

阿娜這時也走進了走廊,毫無疑問想知道每個人都不睡覺是為了談什麽。當她一出現,諾頓面對她。
“阿娜!莫特想和你依偎在你的枕頭上。”
當諾頓剛開口,莫特轉動它的眼睛並且瘋狂地朝他大叫,“閉嘴!閉嘴!”
“喔,我會給你些東西依偎的!臭腦袋!”當阿娜說話時,她怒視著莫特。
這時我暗示是時間休息了。我走進了我的房間,查看了我從諾頓那裏拿到的東西。那有一個我認為是魔法的鏡子。在一片鐘表齒輪的垃圾上刻著符號,魔法符號。它們和寫魔法書上的符號很類似,然後我發現我可以解讀它。
在一大堆扭曲的垃圾中央有一個沈重的齒輪,其中隱藏著安羅伊娃最後的代數思考,安羅伊娃是最近被分解的盧比剛創造指導者。在這個扭曲的裝置上刻有一個復雜的數學公式,那是魔冢在試圖計算盧比剛的迷宮排列之時發現的。仿佛中空地帶對他的思想造成沖擊,使得思想狹隘的魔冢想到一些既聰明,又非常危險的東西。上面寫著的東西和我發現的能抄寫到我的魔法書上的魔法卷軸非常相近,而且我決定一有機會就會試試這個新魔法。
安羅伊娃?我想它應該是指某些回退的東西,類似諾頓?不,沒什麽。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04 pm

DODECAHEDRON JOURNAL

     第二天清晨,我敲開了失寵房間的門,想看看她和諾頓是否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失寵向我確定她們已經好了,然後她們在大廳和我們回合。諾頓突然轉過身來,然後看著失寵。
     “我計算失寵會對超過321423個單獨個體的男性有吸引力,誤差5以內。”
     “噢?這裏有包括魔冢嗎?”失寵問道。
     “我不再能回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我示意諾頓他應該去和在旅館主房間等待的同伴們回合。我們看著諾頓離開了大廳。失寵轉過來對我著我微笑。
     “我必須承認,諾頓很有可能是我遇到過的最可愛的小強盜魔冢。”

     早先我被告知有一個語言學家住在這一區,現在我決定去找他,也許他能夠幫助我解讀我找到的日記。我在書記區周圍臨時四處打聽,直到我知道那個叫菲南的語言學家,以及他住的地方。
     當我找到菲南,他一開始並不願意幫助我,但是我讓他相信我只能通過他的職業能力來獲得幫助。我解開那個十二面體,然後翻到有文字的頁面上,問他能不能翻譯。他手裏拿著打開的十二面體,仔細檢查後。
     “這是種已經死了很久的語言,事實上沒人了解。我相信我的父親——像我一樣是個語言學家——知道這個語言,而且可能是當時法印城唯一了解它的人。我從他的筆記上認識了這個語言,但我不會翻譯。”
     “那些筆記還在你手上嗎?”
     “如果你想翻譯出什麽,它們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他所擁有關於那語言僅有的幾本書,我相信也隨著他被謀殺而消失了。”
     “你的父親被謀殺了?”
     “他是被勒死的。他去當家庭教師——他教各種語言,作為他的研究經費來源——而被發現死在人民大會堂側面的房間裏。兇手一直沒找到。這是幾年…喔,或許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是個孩子。”
     “但是他知道那種語言,而且可以教它?”
     “如果他今天還活著,他當然會做也能做。人們說我的父親是位偉大的老師。”菲南難過地嘆了口氣。“我擁有他對於語言的技能,但沒有像他對其他事物的耐心,實在遺憾。”他的父親可能並沒有完全離開接觸範圍,至少對我不是。
      “他…他被埋在太平間嗎?”
“為什麽,不…他的骨灰保存在這裏。”他指著一個青銅制的歸會罐,放在櫥櫃上的一束紫色鮮花旁邊。“為什麽?”一個扭曲的笑容浮現在菲南的嘴唇。“你是個死屍,是嗎?和死人說話?”他突然皺起眉頭,“我不想在談這些事情了。抱歉,先生…再見。”

     菲南也許是再開玩笑,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我沒有在一堆骨灰上使用我的能力,但是我不認為為什麽屍體的形式會有關系。在不理會菲南後,我來到了骨灰罐前,用我的身體擋在它前面,以保證無法從房間其他地方看到這裏。我打開骨灰罐,然後對裏面的骨灰使用我的骸骨開口的能力。
     這些骨灰似乎因我的呼吸而輕微的攪動。一個遙遠的生意從罐底輕輕傳來。“為什麽,為什麽我被召喚到這些骨灰裏來,又冷又黑,活像女巫的心臟?”
     “回答幾個問題,鬼魂…”
     “那麽,問吧,好讓我快回到我最安靜的思緒中…”
     “你是誰?”
     “我是芬,一個語言學家和學者。我被人謀殺——被謀殺!——被我的一個學生…把我殺了,以使我不能將教過他的語言再教給別人。那是幽歐語(The tongue of the Uyo),是多元宇宙中最稀有的語言之一。我完全不知道有哪個人講這種語言,除了我自己和那個該死的兇手學生之外…”
     我向他描述十二面體裏的文字,問他是否認識那種語言。
     “我可以教你這種語言,是的…我會很樂意的,事實上,光是能使多年前那個血染雙手的學生難看就夠了。首先,告訴我你用的語言是哪一種…”
     當那鬼魂對我述說遺失的幽歐語後,我的太陽穴有種跳動的感覺,好象記憶開始浮現…對於這種語言的記憶。我想起了字母,單詞,短語,直到——仿佛一陣風吹散了籠罩在大鑄造廠上的毒霧——這語言再次完整地向我呈現。
     然而,有另一個記憶像泡泡般浮了上來…一個灰暗的記憶。它的出現不知道為什麽困擾著我,使我裏面充滿不安和無法解釋的痛苦罪惡感…
     最後,我想起了芬•安德烈他自己。我記起了他溫柔的聲音,和藹的態度,他教我幽歐語的古代語言。我也記起了我帶著疤痕的、粗糙的手掐住他脆弱的喉嚨,捏碎了他的喉嚨,以保證我這日記的秘密內容——隱藏並以三層陷阱封閉於十二面體的謎之盒中,以幽歐語模糊的語言所記錄的——永遠在那些愛打聽的眼目面前安全。
     另外一個我必須負責的死亡。現在我有不少事可以做,但是我欠這個鬼魂我所知道的事。
     “芬…我必須告訴你…是我謀殺了你。”
     那幽靈沈寂了片刻,骨灰揚起時輕輕地沙沙作響。當它再次開口,它的聲音充滿悲傷。“但…為什麽…為什麽又來找我?你忘了我所教過你的嗎?”
     “不…呃,是的。很難解釋,但是也許是我的前一個我謀殺了你。每當我死去,我重新醒過來,好象從長眠當中醒來…但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忘了我是誰,或我做過什麽事…”
     “我想我了解…我感覺得到你的悔意,我願意原諒你。願你平安,我的老學生,也願你這一聲比見到我的結局時更加仁慈…”
     “謝謝,芬。再見。”我再次回到我自己,發現難以解釋為什麽骨灰罐的蓋子被打開了,失寵給出了一個讓人無法完全相信的臨時拼湊的故事。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她超凡的魅力,菲南會立刻找來和諧黨的警衛。

     我因為有太多東西要學,以至於沒有註意菲南,然後沒說一個字就離開他的房子。我在他房間附近的巷子的墻下坐了下來,打開了十二面體的日記。
     我舉起這個冰冷、灰暗的十二面體,小心地檢查,現在註意到了那些對付粗心使用者的各種致命陷阱,並知道如何完全避開它們。學會了幽歐語那已經死亡的語言,我終於可以解讀它的內容…
     那書寫板上呈現出各種樣子的日記片段…看來似乎是由我自己從前的某個化身保持著——也不是完全健全的狀態。我想這必定是由之前的瘋狂化身保持著的。當我瀏覽它時,只有少許前後連貫的段落。

     那輕聲細語不是影子移動的聲音。它們彼此說話,策劃,交談。我可以了解它們所說的部分內容。
     更多的關於尾隨我的陰影的事情。我繼續閱讀日記。

     那本書告訴我事情,輕聲地述說事情。它告訴我避開那個女鬼,避開她。我不認識她,但她折磨我。
     顯然指的是戴娜拉。

     所以我把它吞了下去,希望我的腸胃能抓住它。需要時,我可以找人把它拿出來。
     我已經拿出了戒指,很難相信它居然在那裏五十年了。

     我已知道我的生命不是我自己的。我不允許你拿走我的生命…
     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得從我破碎的身體取走我的生命…
     你是該死的,如果我不能有,你也別想。
     你要為肉體的背叛負責,你不能活著而過我的生命。

     我已經碰上了瘋狂化身的生命好幾次了,特別是他留給他自己的其他化身的陷阱。

     這些被詛咒的刺青不會離開我的皮膚!我試過把它們從我的皮膚上燒掉——失敗了,失敗了!我試著掩飾自己,但我總覺得人們在讀我的肉體,像讀一本書似的讀我。無論何時,當他們看著我,我實在想把他們的煙柱從眼窩裏挖出來,用腳踩碎…
     更多瘋狂的咆哮。

     我為什麽不能做夢?
     我用色米爾的高腳杯強迫做了個醒著的夢。我看到一個女巫,她誘導我,用影子威脅我!我從未見過她,但她來到我的夢裏。我一定不要再做夢了。我必須隨時醒著。我破壞了那高腳杯。
     她說她是個有能力的人,而且她將擁有我,她會找到我。走開,女巫!離我遠一點!不要騷擾我!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系!
     她的聲音散發出邪惡的爪牙,像是蜘蛛的爪子,它們挖進我的灰暗面,我得把她趕出我的腦海。出去!出去,巫婆!
     她是個神話人物,一個精靈的傳說,單獨挑戰了痛苦女士!誰能跟一個神話人物戰鬥?我可以沒有武器。我需要武器,一旦她找到我,能殺了她。我需要策略,如果她來找我時不能打敗我。我必須設計,並且思考——我要打敗她。

     所以解謎者至少在五十年前就試著接觸我。我希望她並沒有失去耐心。

     要害怕名字。名字有辨別的力量。名字可以被人用來當作武器。它們是鉤子,能夠穿越諸界,追蹤你找到你獵殺你。保持無名,你就會安全。
     同樣的信息也寫在我在水中國度發現的墓穴的墻上。

     我去了大會堂,尋找我那虛假的自我在大會堂中所走過的道路。多麽耀眼,我不認識的虛假的人們,歡迎我進入他們的信心領域,待我像朋友,指示我我的房間,照顧我的需求。我得抑制自己,不能斥責他們,那是不成熟的做法。首先,我需要保護我的身份。我發現有個人知道我所獨占的幽歐語語言,盡我所能地學了之後,變把他殺了。然後我到了感應中樞,準備結束這件事。快了,快了…
     我已經知道了芬的被謀殺,以及感應石裏的陷阱。因為那件事,我在大會堂裏我的房間找到了這本日記。

     他什麽都不能做。他說,記憶不見了,永遠也回不來了。他說/他撒謊,告訴我這是他所告訴我的!說謊!他說我的心智隨著每次死亡而逐漸衰弱!說謊!他坐在那裏,一次次背叛我的信心。他說,只有再死亡三次、再活三次,我才能獲得保留我記憶的好處。但是,我自己,死亡時就是真的死了。死亡!一個人怎麽能不朽卻還是死亡?他不會回答,所以他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殺了他,以後不會再有其他化身從他的無用中得到任何好處。
     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麽我現在每次死後仍然保留記憶?如果這樣,在某種意義上,這個瘋狂的化身要為我的生命負責。

     恐怖之頭如是說:
     你被分割了。你是許多人。(許多人之一?)你擁有許多名字;每一個都在你的皮膚上留下了它們的疤痕…
     失落者
     不朽者
     化身的終結者
     千死之人
     註定要活著的人
     永無安寧者
     許多人之一
     生命的囚犯
     帶來陰影的人
     受傷者
     帶來悲慘的人
     葉米斯
     你是鍍銀的玻璃杯,被打碎了,碎片飛散越過歷史。
     只有一片是重要的。收回它,你的生命將再次成為你的。會有個代價,這個代價帶給你機會。若沒有這個機會,你是註定的…
     你失去了一個永遠不該從人身上分離的部分。你的凡人性從你身上被剝離了。失去了。它仍存在,但你必須在你的心智也喪失之前找到它。

     我的凡人性從我身上被剝離了?這是什麽意思?

     一件遺物,短箋上寫著,“不要忘了收集你的遺物。”並有一個密碼塗在旁邊:51-AA…
     一個陷阱,不用懷疑,我的另一個虛假的自己所設下的。我會看著它遭到破壞,我會的。

     一件遺物,我已經知道這是戴娜拉留給另一個化身的。他們仍然有可能還在。這是日記最後的連貫部分。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05 pm

ADVOCATE IANNIS

     當我放好日記後,我聽到一個聲音向我叫喊。
     “如果你知道那對你有好處的話,你就會趕快滾開。滾出去!”
     我擡頭看到了一群在書記區被稱作混混的家夥。我爬起身來,然後接近了那個正在說話的。這個年輕但肌肉結實的混混——當他真的有充分武裝,並且長到夠大且有危險性時——就一個典型的接頭惡棍而言,似乎非常清白。他一手握著厚重的大斧。當我接近他時,他噴了一口氣,對我怒目而視然後咆哮道。
     “你在看什麽,王八蛋?在我卡住你脖子之前滾開!”
     阿娜輕蔑地看著這個混混。“卡住?笨蛋,你在巴托異界第九層講什麽?卡住就是被壓制、夾捏、拉扯,你這無能、糊塗的笨蛋。”
     他怒視著阿娜,但什麽也沒說。我忍不住評論他的外表,這個混混和我遇見過的,以及殺過的很不一樣。“對一個流氓來說,你確實梳理得不錯。”
     “停止搖你的腦袋,笨蛋!這是我的地盤,你最好趕快離開,如果你不希望我用鮮血把你劈成兩半的話。”
     阿娜竊笑著,搖搖她的頭,“唧唧歪歪的傻瓜,你這王八蛋。讓你的腦袋發出喀嗒聲,就是了。我很想看看,像你這種樣子,在巢穴裏能活多久…”阿娜轉向我。“來吧,我們走。跟這些小夥子耗時間是沒有用的。”
     這個混混的臉色漲得通紅,然後咬牙切齒的咆哮,“這就是了——你自找的!抓住他,兄弟們!”他揮起大斧,跳出來開始攻擊。
     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這些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沖突的混混們,這些從來沒有逃跑的認識的混混們,很快都躺在了地上,濺滿了他們自己的鮮血。
     在戰鬥中諾頓始終留在後面,用它的十字弓攻擊。阿娜,在這時,沒有機會使用她平時的從背後進行的匿蹤偷襲,不得不幾乎直接和他們戰鬥。戰鬥結束後,諾頓問了一個顯然在戰鬥中就一直困擾它的問題。
     “阿娜,你的尾巴是用來幫你保持平衡的嗎?”
     “不是,它只是在我身後擺動,你這個笨方塊!”
     “是的,這才符合邏輯。”
     阿娜只能厭惡地嘆氣。

     幾個路人介紹了一個住在這區的著名代言人。他也許對我感興趣的幾筆遺產知道些消息。就算他沒有,他也毫無疑問知道這地區的其他代言人。
     這個男人的房子很好找。我們走進了一棟大房子的樓下。如果這裏有任何的傭人,他們實在是不顯眼。這裏只有代言人自己在。
     這個男人穿著設計精致的藍色長袍。但是,盡管袍子非常華麗,它們看起來卻滿是褶皺,而且陳舊。我覺得那個男人的年紀在中年到六十出頭之間…他臉上憂傷的線條使我難以準確判斷他的年紀。當我走進來時,那個人慢慢轉身面地對我。當他面對我時,我突然被一種可怕的感覺所震撼——我認識這個人…或是曾經認識。那個男人眨著眼,好象要試著看清楚我。“呃?有什麽是我能幫助你的嗎?”
     “你是誰?”
     “我是伊安尼。”他打量著我,然後皺眉。“你在找我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是代言人,這裏似乎我的辦公室。”伊安尼的聲音相當忿怒。“你需要顧問嗎?如果不需要,也許你應該到別處去試試你的好奇心。”
     莫特小聲地插嘴道,“他是說他是個代言人,顧問。在法庭裏喋喋不休的笨蛋之一。”我給了莫特一個煩惱的眼神,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伊安尼一定聽到了莫特的話,因為當他解釋他的職業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代言人提供咨詢,幫助他人了解法印城復雜的法律體系,幫助公民處理遺產,確保在死後財產仍然以死者生前的意願分配;幫助那些在法印城法庭裏被誣告的人…”他停了下來。“你在這些方面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事實上,我相信你有一筆給我的遺產。”這是我希望他最少能為我做的事。“我相信那筆遺產的編號是51-AA。”
     當我提到那筆遺產時,他驚訝地看著我。“那是非常古老的…你確定…”他一臉的震驚,“我希望它不是被燒毀的那些…”
     “它有多古老?”
     “這…”伊安尼思考了片刻,“至少好幾十年。”如果這就是我想要的,那麽它一定超過五十年了。如果它還在的話。
     “你說可能已經被燒掉了?你的意思是?”
     “是的,這個辦公室曾經是破壞者的目標。一年前有破壞者闖入辦公室。破壞者主要目的是燒掉我的法律文件。多半都毀壞了。實在是恥辱。法印城實在讓人失去信心。”當他提到法印城時,似乎有一點茫然。“破壞者只破壞特定的文件,無法彌補。”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場火災的事?”
     “關於那件事,沒什麽好說的…它是一個奇怪的局部火災,我無法想象那些被燒毀的文件有什麽重要性,但是有人希望它們被毀掉。一些舊的遺產被燒毀,其中一些遺物和紀念品只對我有價值。”
     “找到那個放火的人了嗎?”
     “不,不論和諧黨還是屠憫者,都找不到犯案者。”
     “你能不能看看那份遺產還在嗎?”他離開了幾分鐘,在他的記錄裏去查找這個編號。然後他回來了,告訴我那份遺產很幸運地沒被大火燒毀。
     “我可以拿走它嗎?我是受益人。”我在他放在我面前的紙上簽字後,他從遺產中給了我遺物。
     “這就是了;這應該是最後的文字作業。這些是墓穴裏的所有物品…其中之一像是鑄造廠的收據,不過很舊了。死者是否有委托鑄造廠制造什麽東西?”
     “我不確定。也許…我開始覺得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最好看看他是否還有其他遺產。“我還是來拿一個年輕女子的遺物…”他問我那份遺產的編號。
     “那個年輕女子的遺物編號是687-KS。”
     他離開去查看這個編號。幾分鐘後,他回來了,看上去很混亂。
     “那…”他張大了眼睛。“我女兒的遺物…?!”他看起來很震驚,“你怎麽認識我女兒?”
     “我不確定。大會堂裏有一塊感知石,裏面有遺產的編號。”
     他的雙眼充滿了期待,“是嗎?但是在哪兒呢…?你一定要告訴我!”
     “是一塊感應結社會員的感知石…如果你不是感應結社會員,你就不能使用。”
     他考慮了片刻,“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或許他們可以為她的父親破例…”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找人談談。我相信他們可以為了開個特例。”
     伊安尼看起來終於放心了,“如果可以,感激不盡。”

     “我看看可以做些什麽。但是我更想多知道些戴娜拉。她是什麽樣子?”我已經露出破綻了,提到了他還沒告訴我的她女兒的名字,但是當他回答時看來他並沒有意識到。
     “戴娜拉?她…這麽年輕。最近她加入了感應結社…不是令人討厭的派系,但是她在那裏遇到了一個人…她跟著他去旅行,然後,她死了。她的屍體…”他看起來很痛苦,“我甚至沒辦法找回她的屍體…”
     “你說他是個感應結社會員?”
     “是的…”他變得比較活躍了些,好象陶醉在他珍貴的記憶裏。“她因為她的天賦而加入他們…而且事實上,多元宇宙也真的有很多她想嘗試的事。感應結社會員很樂意和人分享他們的經驗和感覺。”
     “天賦?”
     “喔,是的…”伊安尼點點頭,“我女兒身上留著先知的血液,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天賦。有時她能預知未來發生的事。她能透視,她能看穿時空,查看命運脈絡…”
     “你知道她這次旅行去過什麽地方嗎?”
     “她從來不說。我不確定她是否說得出他們去國的那些地方。那一定是個恐怖的地方。”
     “她是怎麽死的?”
     “我不知道…一直沒有找到她的屍體。”伊安尼的臉變的血紅,而且雙手緊握。“而這或許就是這件不幸的事情中最令人憤怒的地方…我永遠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那樣離去,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她的屍體在哪兒!”
     “抱歉我這麽問,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她的屍體,你怎麽知道她已經死了?”
     “這是最令人好奇的地方…我問過清除者是否有發現她的遺體,他們指引我到清除者紀念碑旁,找一個他們派系的人…一個叫做『眾名之死』的清除者。據說他是一種先知,和那些死者有關。他告訴我,我的女兒已死了。”
     “你對於和她一起旅行的那個男人知道多少?”
     “很少。幾乎是在她離開後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到那時候,已經來不及認識他了。”我幾乎不了解伊安尼,但是我至少欠他一部分真相。
     
     “我相信那個男人就是我。但是我忘了很多事。”
     “你?!”伊安尼上下打量我,“你就是那個人…而你說你已經忘記了?!”伊安尼站得筆直;他看起來好象就要準備戰鬥了。“你忘記了…但是事情才發生不久。這要如何解釋?”才發生不久?已經過去了超過五十年了。伊安尼一定比我最開始想的還老。但是我能看到他的痛苦仍然在如何折磨他,失去了他的女兒必定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
     “我發生了奇怪的狀況…我失去了自己…有一段時間了。任何我和或你女兒有關的事,都具有無上的價值。”
     “我在這個城市中不知道遇到過多少騙子。”伊安尼專心的看著我,“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你讓我覺得,你不是他們之一。”他嘆氣說,“如果你真的不記得,那麽發生在你和我女兒身上的事一定留下了很深的傷痕。”
     “我想我同意。”
     “那麽我要求你答應我:如果你的記憶恢復了,而且你發現了我女兒發生了什麽事,請告訴我,好讓我安心。”
     “我保證我會做”
     這時我請他把戴娜拉的遺產交給我。他消失了一段時間。
     “所有的文件都是…”伊安尼手中拿著三個卷軸,“我不知道她在這裏留下這些遺物…”他凝視著文件,好象著了魔,“給你吧。我是否可…可以讀它,先生?”我無法拒絕他。一個卷軸是治療的卷軸,但是其他的是他女兒的留言。
     “當然。這裏。”伊安尼拿了一份卷軸,仔細閱讀。經過一段靜默後,接著他慢慢擡起頭看我。
     “你…在我女兒心目中占了很重的分量。她願意為你奉獻她的生命。”
     “我相信就是這個情形。”
     伊安尼把卷軸交還給我,“謝謝你,先生。我感激你的善意。”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準備離開了,但是我並沒有對伊安尼完全誠實。我對於他女兒還知道些其他事,如果離開時還不告訴他,我覺得這是不對的。即使我告訴他的僅僅會增加他的苦惱。
     “我看到一個同名的女人,埋在太平間的紀念廳裏。她變成了一個宣稱認識我的鬼魂。”
     “什…什麽?”伊安尼看來慌張地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現在她的靈魂住在紀念廳裏。我跟她談過話,她似乎很沮喪。”
     “你…跟她說過話?!”伊安尼似乎對這件事更困惑了。“是什麽原因使她困擾?”
     “顯然是我。她說她愛過我,我也愛過她…而且我拋棄了她。”
     “我了解。或許…”伊安尼皺著眉頭考慮…他的臉好象石頭。“難道你就是和她一起離開法印城的那個男人?帶她前往那段使她喪命的旅程的人?”
     面對伊安尼的譴責,我無言以對,因為我相信那是真的。我帶著她開始了一次旅行,有意地控制她和我一起以使用她的能力。事實上我並不記得這些事,但是現在我對她的命運感到異常痛苦,沒有也不能改變發生的事。我沒有再說一個字,離開了他的屋子。
     
     一來到外面,我打開了戴娜拉遺產裏的卷軸。

     我的愛,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表示我所預見的悲劇已經發生了。我已經死了,而你則活著,承受這個痛苦。
     請聽我說,我的愛…我知道你為什麽被迫隱藏著對我的感覺。你想要保護我,遠離你身上所背負的可怕重擔。你在你我之間保持的距離是你保護我的方法,而你我單獨相處、你流真情的那些短暫時刻,讓我知道你關心我。不要悔恨,不要覺得內疚,因為我自願與你共度這段陰郁的旅程,而且無論死亡如何奪走我的生命,我知道你會盡全力來拯救我。
     我們的生命是彼此交織的,我的愛,死亡不會成為阻隔我恩的墻垣。
     雖然我的異象已經看到未來要發生的事情,而且僅是片段呈現,但是已經足夠讓我知道,我們會分開一段時間,但是我們會再度沖鋒。因此,不要把我的死亡視為永別,而是我們再會前的等候。把我的戒指帶在身上,以及其他屬於我的東西,並且思念我。把我留在你的意誌裏和心裏,那將是帶領我們重逢的燈塔。
     永遠愛你,
     戴娜拉。


     我檢查了她留給我的戒指,但是很難看清它,我的視線被還未流出的淚水模糊。一些腦海深處的記憶讓我認出了它。
     這個象牙戒指發出柔和的光芒,雖然摸起來冷冷的,卻有種奇怪的撫慰效果。在我想起來的感應結社的許多秘密當中,其中之一就是雕塑一種來自凈土的奇怪石頭,俗稱『心靈石』。雖然這石頭不如感知石的力量那麽強大,但是據說心靈石具有雕塑者的感情。這些戒指往往用於感應結社的婚禮當中,每個戒指都註入了對方的感情。
     我把戒指戴到手指上,然後決心去找出方法幫助戴娜拉。象牙的指環伸展到適合我手指的寬度。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10 pm

PREPARATIONS

我回到了下城區,來到了大鑄造廠,來看看我的收據能給我帶來什麽。
當我把收據交給一個書記員時,他給了我一個金屬的框架,當我解開它,這是一件閃閃發光的精致金屬品。它看起來幾乎和紗一樣透明,鋒利的邊緣向外突出。如果之前的化身把它留下來,它一定非常重要。
這時它我突然被它啟發。我應該不是意識到夜巫解謎者的重要性的唯一一個化身。這個東西必定是由其他的化身委托制造的,那個『實際』的化身,而且無論他可能還有什麽其他的,他實在是非常聰明。看起來也只有他才能設計一個需要花幾十年時間來達成目的的計劃。鑄造廠的那個書記員說那張收據看起來可能有上百年歷史了,即使我的實際化身是正確的,從留下收據作為遺產算來,也已經有幾乎五十年之久了。
而且如果它是接觸到解謎者的方法,那它也只是一個傳送門。而我已經知道什麽樣的鑰匙能打開它,那是解謎者的一部分。我還知道去哪裏取得鑰匙。於是我收起傳送門,把它裝起來。而那個盯著傳送門看的鑄造廠書記員還是試著猜測它是什麽東西,而且很有可能什麽也猜不到。我想到這裏忍不住微笑,對他來說這樣比較好。
我急忙離開鑄造廠,回到了書記區的猛烈智慧欲望妓院。當我們走進來,莫特問了失寵一個問題。
“呃,失寵…你,有其他的姐妹嗎?”
“數以千計。”這是她的回答。
“給我點時間慶祝吧。”

先不管我急切想要辦的事,我決定去拜訪故事愛好者葉斯。我很好奇諾頓是否有故事的概念,然後我請它分享一個故事。
“在第137次革命中,我們被要求修復機元異第五環的第三十一號裝備和齒輪機組。我們清理掉障礙物,齒輪以它正常的速度轉動。在完成工作後,我們要返回源頭。”
當諾頓剛剛說完,莫特立刻插了進來。“那到底是什麽,你這個愚蠢的多邊體?!那是我聽過最無聊的故事!”
諾頓用他平時那令人發狂的聲音回答道。“那是發生的情形。當然,是有潤色的。”
“潤色?”莫特懷疑地嘀咕著。
“我以為返回源頭就是很適當的故事結局。”
葉斯微笑著,“非常好的故事,諾頓。現在我為你和你的同伴說個故事…『花和感應結社會員』。”
“有一個讀過很多關於花的東西的人——不論是短文、學術論文、生物學文章、詩。他覺得他自己很了解花的事情。有一天,他遇到管理感應結社花園的半盲園丁。誰才是不明白花道的人?”

當諾頓和葉斯交談時,我檢查了從實際化身的遺產裏的那面魔法鏡子。看到它,葉斯分享了『吉奇亞的毒牙鏡』的故事。
吉奇亞的毒牙鏡是一個帝國的希望。
黑沙海的最後一位女族長吉奇亞發現她自己正漸漸地死去。由於周圍敵對的國家都想要占領她的國家,因此吉奇亞想要從周圍國家中挑選一位地位較低的女族長,並且成立聯盟,以保護她的國家不被侵略。但是她不知道該信任哪一個小族長。
在和她的先知們談論過後,她詢問他們,是否有方法可以檢驗小族長的心。他們告訴她,要前往黑沙海的邊緣——當不斷變換的黑色沙泥變成石板之時,她就會找到她要的東西。
女族長旅行了很遠的距離,她用步行的方式,直到抵達大海的邊緣為止。在那裏,她的腳踩到一大片銀色玻璃,面積有一個庭院那麽大,嵌在沙漠的地面上。
她的先知們指引她,割下那塊大玻璃,制成三十三面鏡子。她把這些鏡子送給周圍各國的小族長作為禮物。先知預言說,這些鏡子可以檢驗他們的心。
沒有人確定最後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只要是收到鏡子的小族長都死了。有個種瘋狂的傳說,說當這些小族長看著鏡子時,有鬼魂的影子從他們的身上跑出來,而那些鬼魂在絞死它們的所有者時,發出哭泣的聲音。
為了報復刺殺其族長的大仇,周圍的小國攻擊吉奇亞,將之夷為平地。吉奇亞的毒牙鏡則散落各地,遺失了。
根據幾位異界學者的看法,毒牙鏡有能力導致靈魂從起所有人身上逸出,並且成為實體的形象。不管是因為小族長們的貪婪及對征服的渴望所造成的後果,或是因為在黑沙海邊緣找到的那塊銀色玻璃具有邪惡的力量,那些鏡子都創造出其擁有者的邪惡反射。他們的靈魂實體化,並且殺死了它們的擁有者。

當她說完,我問她是否知道凱塞-塞瑞斯是解謎者的女兒。她用另一個故事作為回答。
“很久以前,從書記區來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先生消失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屍體。為了要隱瞞這件事,兇手在墓地中,在他的屍體底下又埋了另一個屍體。一個占蔔家告訴他們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屍體,所以他們去挖掘,發現一個屍體,但不是這個老人的。他們覺得很疑惑,又不得不釋放這個人。直到他們繼續挖深一點,想重新埋葬這個人,才發現第二具屍體。”
“有時候必須要挖得深一點,才可以找出真相。”
我決定直接去和凱塞-塞瑞斯交談,在之前我聽說她是解謎者的女兒。我直接問她解謎者是否是她真正的母親。凱塞突然露出了她的尖牙,火紅的眼睛瞇成了閃亮的縫隙。
“什麽?你是從誰哪裏聽來這種事的?”
“艾科告訴我的。”
“真是荒謬!那個惹人厭的巫婆絕不是我自己的母親!現在別再用這件事來煩我了!”
“那麽你的母親是誰?”
“我不知道,別問了。是父親養育我的;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關她的事。而且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夜巫嗎?!”
這件事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我沒有理會她的感受,只是絕對坦白地回答。“呃…皮膚…眼睛…也許還有牙齒也是…”
她拒絕在談論這件事的可能性,於是我決定通過其他的辦法。

我和其他幾個女士談論關於凱塞的事,最後終於找到一位女士可能會使凱塞承認她的出身。我找了琪瑪西•絲奎,然後忍耐著她的毒舌問了她幾個問題。
“我聽說你是凱塞-塞瑞斯的半個姐妹,是真的嗎?”
“是的,我跟那個圓嘟嘟、光做白日夢的家夥有關。同父異母。怎樣?”
“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確認凱塞是否真的是解謎者的女兒。”
琪瑪西對我皺眉,“通常我不會這樣幫助你,但是我有種感覺,這樣做可以讓她覺得不高興。告訴她,去問我們的父親…他是個坎比恩,所以她應該可以立刻到達他所在的地方。那樣可以找到你的答案。”
“坎比恩?”
“是的,坎比恩。”琪瑪西轉動著眼球,“第一次沒聽我說嗎?你的腦袋沒動難道耳朵就罷工了?”
“我正想問他是什麽…”
“老天,你真是笨。”她搖著頭,“半惡魔,笨蛋;有點像你…但是我想你有一半是糞便,你有那種味道。”
“總比半個你好,琪瑪西。”
“你希望你有琪瑪西的一半好,傻瓜…就算你的肩膀上裝著一個羊屁股,也比你這個都是傷疤的臉要好。”
我急忙離開了,不希望再忍受更多她言語上的盤剝,然後再次找到凱塞。

凱塞已經把她對我怒氣丟掉了,雖然這還不足以讓我停下來。我和她分享了我的新信息。
“凱塞,我和琪瑪西談過了。她說她是你的半個姐妹,而解謎者是你們的母親。”
凱塞眼裏燃燒著恨意,咆哮道。“真令人討厭,我厭惡透了那個女人!你為什麽會相信那種無稽之談?”
“她說你否認,而且事實上你可能不知道,但那是真的。她說你可以問你的父親…他會告訴你。”
凱塞沈默地看著我,“等我一下。”她轉過身去,然後開始溫柔的喃喃自語…在她身旁的空氣似乎微微發正亮光,散發著金屬的氣味…就像血的氣味…我開始緊張,試著偷聽她在說什麽。
“霍加薩南,伊薩格被斥逐的王子,血腥陰影侯爵,我的父親,請聆聽我的召喚…”
“是的,親愛的父親,是我,凱塞-塞瑞斯。我請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一個我曾一再重復問你的問題…”
“是的,親愛的父親。我不能再這樣對自己生命的本源一無所知了,我不能忍受這樣的自己。你必須告訴我…我只要求你告訴我這個答案。我請求你告訴我…”
“是…是的,親愛的父親,我了解。謝謝你…再見…”
“怎麽?他說了什麽?”
凱塞仍然背對我片刻後,最後他終於回過頭來面對我,“我不願意相信那個令人厭惡的巫婆是我的母親。我已經活了這麽久,我一直不會衰老,而且…有時候還做噩夢。”她聳聳肩,“然而…我一點都不希望繼承她所帶來的罪惡,我也不想像我母親一樣,引來痛苦女士的註意。她做了這麽多邪惡的事!”
“告訴我你對她的了解,可以嗎?”
“我聽說她提出的謎題非常的荒謬困難,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開。她會將那些無法解開謎題的人給毀滅,或是將他們吊在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花園中向眾人展示她的戰果。那些僥幸能從花園中逃離的少數人仍無法擺脫她的魔掌:他們在睡夢中受折磨,那些夢魘駕馭他們就好象馬脫不了韁繩一般,日夜侵蝕他們的意誌,將他們的靈魂撕裂投入灰色荒野之中…”
“據說她的魔力超過我們所知道的任何東西;據說那是從夢魘編織而成的想象,並且被賦予實體。堅硬的物體或石頭在她的手中就像柔軟的泥土;諸界的律法都要屈服在她的控制下,而她可以從虛無中編織出虛假的幻覺…,從這些幻境中帶來的現實則是折磨與地獄。”
“她是所有黑暗藝術的女王,是他們的女王和統治者。她用鬼魂攻擊一個膽敢向她述說法印城律法的官員,鬼魂把他們全部吃掉,只剩下舌頭、手指和臉上的肌肉。她把屠憫者變得內外反轉,擊倒惹惱她的人的房屋。她擁有可怕的力量。”
“她就像流水一樣可以改變形象,她會用這種能力去做很多邪惡的事:有時只是為了娛樂而進行毀壞;有時去偷取別人的知識和機密。她是一個怪物,就好象其他從灰色荒野孕育出來的怪物一樣。”
“最後,她威脅要將牢籠打開,讓諸界的墮落天使飄入,就好象波浪一樣。幸運地是,她並沒有成功。她的存在只是為了制造仇恨和紛爭。”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但現在我知道,她層是我的母親。”凱塞垂下了肩,接著垂下了她的頭。“噢!我為此傷心、甚至流淚。”她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裏,好象被她的嗚咽而微微顫抖。在那一刻凱塞只是站在那裏,依偎著我…但是她很快就推開了我。
“謝謝…謝謝你為我所做的…我沒事。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如此而已。”
“我不願意現在問你,但是…我需要你給我你的一小塊,凱塞。通往解謎者迷宮的傳送門的鑰匙是她的一部分,而你有著她的血脈。這足夠接近了。”
“你想要把她找出來嗎?”她的驚訝很快轉變成謹慎的表情,“恩…你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很可能是你的血。我相信只要一兩滴就好。”
凱塞點點頭,然後拿出了手巾,小心地用她的尖牙咬了一下指尖。在幾滴鮮血滲入手巾後,她轉向我,“我想你應該了解,你正使自己置身於陰暗的危險中。即使關於我母親的謠言是過於誇張了一些,但是她仍然有強大的黑暗邪惡力量。祝你好運。”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11 pm

RAVEL PUZZLEWELL, PART I

     [一]

     我應該至少再花一天去做些準備,但是我已經非常接近我尋找的答案。於是我走進了妓院裏的一個空房間,然後發現用帶著凱塞的血跡的手巾接觸金屬傳送門就足夠激活它。穿過這道門,我們進入了我確定可以找到解謎者的迷宮。
     我們出現在了一坐到處是荊棘和灌木的迷宮。厚厚的灌木在我們的周圍形成了墻,數不清的根脈形成腳下的地面。我們很快在裏面發現了危險的活物。兩個更像是樹但移動足夠迅捷,有著兩只類似樹枝的爪子的生物攻擊了我們。幸運地是,它們的戰鬥能力還不足以和我的同伴對抗,然後它們很快就被擺平了。
     我們穿過迷宮,順便打發了更多的生物。我們來到了我們右邊的灌木墻的缺口,然後順著它來到另一個通道。在這個通道,我們看見了一小塊空地,以及某個單獨的身影,我走了過去。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429_64dde126c79cd8f64642LQg54rn4REYE

     我眼前這個肥胖、鷹鉤鼻的老太婆看起來不像個傳奇人物;她穿著一件簡單的棕色上衣和護腿,磨損的腰帶上掛著幾個袋子。她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比較留意的是交織在一起、構成迷宮地板的那些黑色植物,而沒有註意她周圍的東西。我研究了她一陣子。
     那個老太婆的面罩裏落下一束灰發,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堆扭曲的灰色樹根。她的臉上是病態的藍灰色肌肉;她狹窄的下巴,又長又尖,向前突出,兩顆黃色的尖牙從下顎上突出,像獠牙一樣。
     “解謎者…?
     “啊…有客人。”那個老太婆的聲音又厚又粗糙,好象努力要穿過好幾層的灰塵。她的眼睛是昏暗的血紅色,裏面有黑色的血管,像樹枝一樣散布著。當她看著我時,我身上傳來一陣戰栗,好象有蛇在我的皮膚下爬行。
     “你好…解謎者。”
     “好吧,現在,我可愛的小東西,你最後還是回來了嗎?”解謎者咧嘴而笑,臉上的笑容很古怪,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你走了那麽久,我真怕你忘了可憐又孤獨的解謎者。”除了她所在的可怕地方,我如我所期待的並沒有任何的厭惡。取而代之的是,我毫無困難地配合了她所帶著的輕柔語調。
     “我怎麽會忘了你,解謎者?我想念你,但是你躲在一個我難以到達的地方。好吧…你不想要我陪伴嗎?”
     “啊…”解謎者露出黃牙的笑容逐漸擴大,臉上泛著皺紋,並且她輕輕地咯咯笑,“多麽『甜蜜』的話…我的寶貝,你已經知道我的答案。我讓線索如蒺藜般散亂,這就是我指引你到我的花園的手段。我真的怕你忘了我。”
     “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我終於回到你這裏了。”
     “是嗎?但是有什麽回報嗎?”她瞇著那布滿黑色靜脈的雙眼看著我,然後發出嘶嘶聲,“讓解謎者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她伸出手來,似乎要擁抱我,而我突然發現她的手指像爪子一般,每個指甲都是既骯臟又銳利。但是,我並沒有對她的靠近感到恐懼,然後讓她碰我。
     她尖銳如爪子般的手指劃過我的皮膚,在刮痕上有種奇怪的刺痛感,如同解謎者第一次看著我時一樣。她的雙眼變得有些黯淡,並且她用指甲輕柔地順著我臉上的輪廓劃過,停留在我的傷痕上。我也伸出手摸他, 感覺她的面容。當解謎者用爪子般的手指撫摩著我的臉時,我的手觸到她的臉頰,接著,我本能地模仿著她的動作——當她如爪子般的手指從我左臉滑過時,我的手指也滑過她的臉。她閉起雙眼,而我也跟著閉上。我感受到不可思議的熟悉…我感覺到一些記憶浮現。

     當我睜開雙眼,那種感覺好象所有的顏色從樹叢和迷宮中被抽離;所有的東西都顯得平凡無奇、布滿灰塵,並蒙上死灰的顏色。解謎者依舊閉著雙眼,但是當我看著她時,她慢慢睜開雙眼,一抹悲傷而陰郁的笑容。我覺得話語爬上我的嘴唇,重復著我過去曾經說過的,在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在另一個異界…
     記憶回響:“據說你是灰色姐妹中最偉大的,解謎者。我旅行這麽遠,就是要找你。”
     她點點頭,不過很緩慢,非常地緩慢,似乎在穿越一個夢境。當她說話時,聲音小到好象是在水下講話,“但是為什麽你要旅行這麽遠的地方?你的需求必定很大…雖然你似乎沒有帶著任何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你必須為你要求的服務付出代價…”
     記憶回響:“我的需求很大。我的籌碼是:一個挑戰。也許是不可能的挑戰…恐怕甚至超出你的能力之外…”
     我重復著這些話,並且感受到設計來利用解謎者的微妙竅門和操縱手法。在如夢的記憶中,她的雙眼燃燒著如火一般的灰色,然後這侵蝕所有景色的灰暗似乎從她的臉上褪去,“沒有任何東西超出我的能力之外,愚蠢的男人!沒有!我會聽你說,說出你的挑戰吧!”
     記憶回響:“死亡在所有人的生命盡頭等候著。我不要它再繼續等我…你能做到這件事嗎,美麗的解謎者?”
     
     視線變得清晰,灰色從迷宮中褪去,直到色彩都恢復,我的手仍舊緊緊地附在解謎者的臉頰上。她閉著雙眼,嘆了一口氣。我慢慢將手挪開,過了片刻,解謎者張開眼睛,並發出嘶嘶的聲音,“是…的…”
     解謎者挪開了她的手指,悲傷地看著我,“哦,悲傷,悲傷,破碎的一半,都破碎了。”她再次瞇著眼睛看著我,“不再是解謎著所知道的,經歷了這些悲傷,你還是…還是破碎了嗎?”
     “破碎了?你的意思是?”
     “你擁有一個身體,卻沒有擁有一個有知識的身體?”她用骯臟的爪子指著我的胸膛和上面的傷痕,“你有很多、很多的傷痕,淩亂地覆蓋在你的皮膚上。你的皮膚述說著許多故事。”
     “我的皮膚說了些什麽?”
     “你的傷痕和刺青對我大喊:『這是個與世界對抗的人。』”解謎者像是垂死鳥般低哼了一聲,“是的,即使是一個幹癟的老太婆,這樣的故事也會讓她的耳朵緊閉。”
     “告訴我這些故事…我想知道。”
     “有很多的故事,它們關於不平衡的取得平衡、戰爭的試煉、與邪惡元素的戰爭,以及一只借著吞吃他人為生的生物…,還有痛苦,血肉無法了解的痛苦。”
     “當你的凡人性從你身上被剝離後,你被分成了兩個。不再平衡,在分離的過程中大部分都被破壞了…這是個祝福,也是個錯誤…但解謎者覺得,錯誤的成分比較多。”
     “你拿走了我的凡人性?怎麽做?”
     “忘記它是怎麽做的,我已經…是嗎?”解謎者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黑色的血管滿布著她的雙眼,“就算我記得,我也不會在做第二次。我並不是忘了那一刻,在『破碎』之後,我看見你血管中流傳著痛苦,你像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你所存在的每一刻充滿的都是空洞。即使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太可怕了。”
     “所以…那就是我覺得裏面空虛的原因?因為我的凡人性不見了?很好…我的皮膚還說了些什麽故事?”
 
     “戰爭中很大、很大的試煉…對於任何凡人而言,都是太過於所能承受的。這場戰爭接觸到所有的人,我親愛的半人類。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未被它觸及…它碰觸到你了嗎?”解謎者發出幾乎是有點痛苦的聲音,“對於這一點,解謎者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就解釋了疤的由來…那與邪惡元素的戰爭是什麽?”
     “兩個惡魔抵撞著頭…”解謎者像是輕蔑地吸著鼻子,“他們小小的頭裏裝的盡是諸界應該是什麽樣子,從來不是什麽樣子,或他們不會再待在諸界的想法,真是些笨蛋!”
     “借著吞食他人為生的生物?”
     “你不會再感受到饑餓,不過朝過你所能想象的恐懼在你的皮膚下翻滾,這是多麽大的代價…我不知道…連結?連導致饑餓的原因也不與自然連接,但請留心這點:即將到來的事件將它們的『幻影』投射在它們之前,我親愛的半人類…沒有人知道這些事件會變成如何,即使是透過解謎者的眼光也看不透。”
     “還有這些痛苦…你說的痛苦是什麽?”
     “一塊磁石會吸引鐵塊…我親愛的半人類,你也是一樣,只不過你吸引的不是鐵塊,而是痛苦的靈魂。當他人受苦時,他們會被你吸引,你的路程就變成他們的路程。”她向周圍比了比,“在這些和你一起旅行到這裏的人的眼裏,難道你看不見它們?
     “我的同伴?你的意思是?”當我在說著這些話時,我突然反應到我已經找到所有共享我的道路的渾濁面。

     “你想要解釋嗎,吉斯?”解謎者如火般的目光掃向達肯,“誓言比任何鎖鏈更加緊密,不是嗎?曾經作奴隸,現在又被奴役嗎?
     達肯沈默著,但是他的劍身隨著解謎者的話語轉動…那劍身變黑,邊緣變得越來越銳利,直到卡瑞克似乎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為止。
     “齒輪箱…”解謎者的眼光瞟向諾頓,“曾經它只知道受苦的定義,但現在它感受到它的刺痛。1和0的世界容不下2的存在;真和假分明存在的地方,沒有所謂的也許;只有黑和白的世界,就沒有對綠色的羨慕。當它發現諸界如何轉變,當它發覺忠誠和邪惡邏輯背後的真實,它就會懂得更多的痛苦…”
     “喋喋不休的骷髏頭…”解謎者甚至沒看向莫特,似乎並沒有註意到它。“這些嘲弄是否足以包庇埋藏在你腦袋中的謊言?如果謊言就可以應付,那麽為什麽要說實話?
     “深不可測的女妖…”解謎者輕蔑地冷笑著,當她斜眼看著失寵時,黃色的尖牙刺入紫色的嘴唇,“如此白皙的皮膚、豐潤的嘴唇,甚至能讓解謎者忘了她自己的雙眼…然而她所受的苦甚至於任何人。當一個人背離他的本質時,許多痛苦都是因為這樣的背叛而造成。
     “解謎者…”失寵柔和的回答,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我們已經達成協議—”
     “你說謊,女妖!”解謎者脫口喊叫道,“你說謊!當你的心一覽無遺在我面前時,你竟敢對我說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呼喊著你的痛苦!”
     “啊…”解謎者用手指向阿娜,如同她個拍賣區裏一個待售的東西,“看看這個煩躁不安的提夫林…如火一般的頭發和聲音…”解謎者笑著,露出那排黃色的牙齒,“提夫林,我可以說說你的痛苦嗎?”
     當解謎者將她布滿黑色血絲的雙眼轉過來盯著阿娜時,她睜大了雙眼,似乎有點目瞪口呆。我可以看到她正在發抖,心跳得很快。
     “不…不,我不會說出來。”解謎者的聲音幾乎是筋疲力盡的,而笑容也從她臉上褪去,“解謎者已對殘酷的行為和痛苦感到疲倦…這個世界已經夠不完全了…”她轉向我,充血的雙眼變得黯淡,並且嘆了一口氣。
     “而我心愛的半人類…關於你,最大的痛苦,永遠比生命更多。你不能像解謎者一樣在乎生命嗎?”她咬著黃色尖牙,發出可怕的咯啦聲,“曾是那麽勇敢、那麽熱情,又那麽可怕地失落了,悲傷啊,悲傷。”
     “你是由骨頭和皮膚組成的一個謎,總是激起人的好奇,是來找我的人中最被鐘愛的,向我請求、要求、懇求…令人愉快?請求幫助。”解謎者嚴厲地看著我,她布滿黑色血管的雙眼瞇了起來,“很難看穿這些過去的傷痕,挖出曾經在底下的人…”

     “解謎者,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我是怎樣的人?”
     “本質的幻影,尋找真相。我更認識你,而且不…知道…”解謎者停了下來,雙眼變得黯淡地說,“不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人的本質更多。我們交雜的過去…一個被不死沾染的人,依舊感受到分離的痛苦;還有一個又老又憔悴的幹癟老太婆,現在全被禁錮。我們似乎是第一次見面?不,不…不是的?”解謎者似乎困惑了片刻,然後象是要抖去一些體重般的顫抖著,“一點也不。這是個未來會面的反射…或是過去會面的反射,全看時間朝向哪個方向。
     “所以這次的…會面反射出過去的一次會面?”
     “現在和當時——非常…相似?現在和當時如此糾結,像鏡子般彼此對照…一次又一次,你帶著一個問題來到我面前,為了一個不可能的答案向我挑戰。”解謎者眼中閃著怒火,對我發出嘶嘶聲,“美麗、忘恩負義,又令人心愛的男人!”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14 pm

[二]

     “我要求你解決的這個不可能的事是什麽?”我忍不住問道。
     解謎者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她似乎依然沈浸在過去,因為她的眼光黯淡,像是看著遙遠的地方,“你眼中的火焰,足夠撩動一個灰色女士的心…渴望自由的熱情,但是當得到自由時,你眼中的熱情一掃而空。恐怕隨著分離,你的生命已失去了所有意義。”解謎者露出她黃色尖牙笑著,然後讓它們彼此發出咯啦聲,像是發出笑聲般,“或許你應該擱置你的後腿,並且用你的前掌跛行——或許解謎者會給你另一段記憶。”
     “我不會乞求你幫助,解謎者。我會問你,如此而已。”
     “就和過去一樣,你從來不肯向我卑躬屈膝,我珍愛的人。”
     “解謎者,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哦,你還有更多問題?”解謎者輕哼了一聲,但話中卻帶著尖銳的語氣,她似乎是在責備我,“但是你已經問了這麽多問題。”解謎者布滿黑色血絲的雙眼好奇地閃爍著,“半人類,該我問問題了。知道這點並了解解謎者的規則: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珍愛的人,我也不會再回答你的問題。謹慎地回答我的問題,否則這些疑問會將你撕裂…”
     “你的規則很公平。問吧,解謎者。”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和這些人一同旅行…這些人不知道他們要前往什麽地方?”
     “他們當然知道。誰會不想到這裏來見你呢,美麗的解謎者?生命中不常有這樣的機會。他們想看看關於你的力量和美麗的傳說是否屬實…”
     
     解謎者沈默地盯著我瞧了一陣,然後她臉上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她的兩排黃色獠牙在她黯淡的目光中閃閃發光,“啊…我珍愛的人,你只帶來了話語…”一根黑色的舌頭從她紫色的嘴唇中探出,舔噬著嘴唇的邊緣,像是期待著一餐,“…但是,事實上,你是全副武裝的…”她慢慢地點頭,笑容從臉上褪去,“而他們樂意與你同行?”
     “他們選擇與我同行。正如我所說的,誰不想——”
     “選擇?啊…這是個危險的字眼,不是嗎?”
     解謎者用布滿黑色血絲的雙眼瞄了達肯一眼,她的聲音如箭一般,“這是選擇嗎,吉斯?是嗎?還是它是雙天空的問題?”達肯的劍身流露出邪惡而死寂的黑暗,反照著他的雙眼…而令你驚訝的是,卡瑞克的邊緣靜靜地裂成尖突狀的牙齒。
     “解謎者…放過他。是我要回答你的問題,不是他們。”
     解謎者沒有理睬我,“齒輪箱裏裝著什麽?”她轉向諾頓,輕蔑地說,“它知道什麽選擇?”她輕蔑地撚著手指,骨頭發出喀啦聲,“這裏面除了服從,還是服從,不是嗎?
     當註意到她後,諾頓的眼睛開始眨,“查詢:諾頓如何定義選擇?定義:選擇:挑選的動作,選取:選擇的權利和機會-”
     解謎者把她的目光轉向莫特,不再理會諾頓,“骷髏頭,骷髏頭,骷髏頭…”每講一個字,解謎者就用舌頭發出喀啦的聲音,並且她的笑容逐漸擴大,“沒有了皮肉的包裹,你的表達變得難以理解,但是在這裏我感受到你的恐懼。來到這裏並不是你的選擇。
     “呃,除了走進痛苦女士的迷宮,並且與法印城有史以來最邪惡的生物見面之外,我沒有什麽更好的事可做了,所以我當然說‘當然!為什麽不呢?’”我突然之間感到擔心。這裏並沒有人享有優待。我試著讓莫特閉嘴。
     “莫特,閉嘴。解謎者,我…”
     “閉嘴?”莫特用牙齒發出喀啦的聲音,“讓我下地獄吧!我想我們已經聽夠了這個幹癟老太婆的廢話,而現在她竟然有膽子,說我沒有任何皮膚!就算我沒有又怎麽樣?!很明顯的事就是她有皮膚,並且她的『外套』發揮了神奇的作用!她以為我喜歡總是光溜溜的嗎?還有另一件事-”幸運地是,解謎者選擇了不理睬他,轉向她的下一個受害者。
     “這個女妖…”解謎者瞇起眼睛,“她有選擇嗎?或許在她由柔軟的絲綢和殘忍的顯示所覆蓋的心裏,選擇可能是…嘿,但是不,一個感應結社會員必須體驗一切,而且拒絕將來的事-你不是感應結社的人。這仍舊是沒有選擇!
     “這個熱情的提夫林。”解謎者輕輕地咯咯笑,眼中燃起了光芒,似乎很愉快,“到頭來,還是沒有選擇。當你的感覺代替了理性思考時,選擇的空間就很小。”阿娜沒有回答—解謎者的出現似乎讓她變得沈默。她停止揮動她的尾巴,而且她的雙眼變得不再銳利。我需要讓解謎者重新回到我的事上面來。
     
     “夠了,解謎者。你還有什麽問題?”
     “嘻…我心愛的人,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講話。”解謎者用一只手輕敲著一只黃牙,“下一個問題:你對這些和你一起來的夥伴有什麽感覺?他們在你心中有分量嗎?”黑色的血管在她眼中跳動。“還是他們只是隨你高興而使用的工具?”
     “他們對我很重要,這就是所有你想要的答案。問你的下一個問題。”
     “即使是這個吉斯?”解謎者眼角的余光落在達肯身上,又再次和我四目相交,“說說看他對你有何重要性,並且要說實話,否則他會覆蓋在我的花園裏。”
     “他是我的夥伴。我認識他,他是我的朋友。”
     “啊…”解謎者點點頭…然後她又笑了,兩只手爪互相敲著。“那這個骷髏頭呢?”解謎者連看都沒看莫特一眼,“對你這樣的人來說,他當然一點也不重要!還是…他重要嗎?”
     “他似乎值得信任。他很忠誠,而且他在太平間裏救了我的命。”
     “好奇,更好奇,對她好奇…”解謎者笑了,“你正成為這麽一個謎的箱子,在你心裏的黑暗角落還隱藏著什麽?”解謎者的聲音加重了威脅的預期,然後她轉向失寵,血紅的雙眼閃著熾熱的目光,“現在到了核心—這個深不可測的女妖…她挑起了你僅有的色欲,還是她在你眼中有其他的意義,啊?”
     失寵沒有說什麽,她似乎專註地看著解謎者…我突然間感覺,失寵正在估量解謎者的弱點。解謎者轉回頭看著我,黃色的獠牙發出喀啦聲,她像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似的。
     “心愛的人,說話,但是小心選擇你所說的話。”
     “我可能會愛上她。”這是事實,但是當我看到解謎者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並瞇起眼睛看著失寵,我知道我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現在我和這個夜巫玩了一個危險的遊戲。向她撒謊是非常危險的,但是更危險的是如實回答解謎者的下個問題。
     “恩…”解謎者轉過身,用牙齒發出喀啦聲,然後看著阿娜,輕蔑地冷笑著說,“那這塊瘦長的肉呢…這個有著火紅頭發和火一樣熱情的惡魔。我心愛的人,她對你有什麽意義?”
     我認識阿娜的時間太短了,所以並不能確定我對她的感覺。因此現在我集中我的意誌,讓我自己相信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旅行的同伴。
     “我喜歡她的陪伴…我視她為我的朋友。”

     解謎者瞥向阿娜,布滿黑色血絲的雙眼閃爍著,然後她輕蔑地哼著說,“恩…所以是這樣。我的下一個問題是…”解謎者的聲音降低下來,幾乎像是在耳語一般。然後突然間,我有個奇怪的感覺,她並不想聽這個答案。“你為什麽等了這麽久才回到我身邊?心愛的人,沒有你解謎者感到好寂寞。”
     “到這裏的路途非常艱難,美麗的解謎者。他們努力不讓你有太多的同伴,我花了很大的心血才能再度看見你。很高興能夠再次看到你,解謎者;時間並沒有消磨你的美麗。”
     “你的答案…”解謎者的雙眼閃爍著,並且她的嘴唇現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你的話語帶著慰籍,而且不曾在這種時刻聽過…即使是我漆黑又滿是荊棘的心都被撼動。不管你的記憶停留在哪裏,你依然那麽美麗,如此美麗…”
     “不,不變的是你的魅力,美麗的解謎者。”
     “魅力、迷惑和誘騙…都是解謎者精通的…然而,你似乎還有很多可以教我的地方…”她停下來思考了片刻。
     “啊,是的。我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就是…”當解謎者張開嘴要說出她的最後一個問題時,我突然得到了一個可怕的領悟,就是這最後一個問題曾殺了許多被問過的人。我知道那是什麽,並且我感受到它在我裏面湧現,我不得不把它問出。
     回聲:“什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我看你並未忘記…”解謎者的黃牙閃爍著,她笑著說,“你的答案是什麽?”我並不確定是否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但是我幾乎感受到我第一次從之前生命的行動學到的東西。
     “悔恨(Regret)。
     “那就是你的答案…?”解謎者眼中的血管微微地移動,然後她邪惡地笑,“在說之前先確定你的答案。”
     “這或許不是你的答案,但這是我的答案。”
     “這就是我所希望的,我心愛的人。”解謎者緩和的笑著說,“一個簡單的答案,然而到最後,很多人在尋找我的答案時被我擊倒。”
     “那是…?我以為…”
     解謎者咯咯的笑著,“這個問題被問了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這些來到我面前的可憐蟲回答出他們的答案,總是想要尋找方法刺探我的內心,找出我的想法…呸!從沒有真話。”
     我知道她在撒謊,“我…不相信你。事實上,我不認為他們會告訴你實話,即使對他們來說那是真的。”
     解謎者突然沈默了下來,怪異並安靜。她小心地看著我。
     “除了我的答案之外,你從來不曾在意別人的答案。不是嗎?但是你仍然問這個問題,知道不管他們給的是什麽答案,他們都會死在你的手裏。”
     “當然你回答的就是我唯一要尋找的答案,因為你就是我問這個問題的唯一原因!你覺得我在意他們嗎…?呸!我心愛的人,你覺得我對他們那一丁點的在意能和對你的在意相比嗎?回答我的問題!”顯然她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
     
     我問了其他的問題。
     “你為什麽讓我變成不死之身,解謎者?”
     “那是你想要的,而你的要求的方式是這樣的甜蜜…現在解謎者要如何對你這樣的一個人說不?不朽就是你的解答,也是你對我的挑戰。”
     “我的解答?可是為什麽?”
     “小子,我不知道。時間使我的記憶變得支離破碎,就像是…傷疤?如果你記得,告訴我…我自己感到好奇。那一定是個重要的東西…難道想要長生不老不是人的天性嗎?”
     這時達肯用平緩的語氣回答了她的問題。“只有當另一條道路上的東西帶來更大的痛苦時。
     我看著他,對他所說的感到驚訝,然後回過頭來看著解謎者。“解謎者…這件事非常重要;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求你做這件事?”
     “死亡是一個你必須躲避的東西。說起來或許很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不朽,即使是帶著缺憾的不朽,仍然是釋放這個雕零心靈的最好解答…愚蠢的人以為 ,石墨要變成金屬並不容易,但是仍然有可能…沒有理由?…解謎者。如果水可以從血液中抽取出來,凡人性就可以從一個凡人身上拿出來,像一層附著的黏膜般將它撕開…”
     “人類和非人類之間的鴻溝是極大的,你跨越了這道距離。我提供了工具,而你靠自己跨了過去。”解謎者拍著她的頭,用手掠過她的頭發,“惡劣的解謎者!凡人太脆弱,以至於不能長生不老,他們仍舊會破裂!他們會不停地又拖又踢,抵抗著不被拖進另一個不健全的新模子裏。”
     “不健全…?所以那個儀式有問題?”
     “必須制造捷徑,而他們可以破壞模子…因為破壞的並不總是模子,而是灌註在裏面的物質。強迫某個東西變成非它原本註定的形式,然後它就破裂了!我以為那個材料更為強韌,但是你已經破碎了。”
     “但是我是不朽的——那當然算是成功了?”
     “你繼續生存了這麽久,是不朽的一個,但是你變成了創造物的犧牲者。”她將手比成杯狀,然後翻轉過來,用手形成一個蓬子,“身體不過是靈魂的小屋,但是你的小屋無人居住。
     “儀式出了什麽問題?”
     “如謎一般的血肉之軀壞了,美麗的、美麗的凡人,這個儀式並不是一個…不是?不是…不是完美的。”解謎者皺著眉頭,用她的手爪抓過頭發,拉成長長的一束,“這個儀式給了你想要的,但是代價很大…陰影的籠罩,心靈寂靜而猛烈的死亡,還有帶來痛苦的窒息…不管是多麽強壯的凡人,將這些東西置於這麽脆弱的容器中,仍然是危險的。我為他們和這個儀式感到遺憾。”
     “無情的陰影…但是無情是沒有原因的嗎?這些陰影…他們恨你,無名氏,因為他們是你所生,是你的孩子,是被丟棄的,他們永遠不會原諒你。他們會盡其所能地消滅父母…這就是孩子的方式。
     “我怎麽…生出這些陰影的?”
     “無名氏,你對存在投下了陰影。每一次你死亡,就有一個陰影從你的肉體重新出現。他們會徘徊一陣,但是他們總是會回來,為了要消滅他們的父母…”解謎者不以為然的撅起嘴唇,然後突然用她的爪子戳我的胸膛,“…不知感恩的年輕人,就和你一樣。”我對她的話感到了麻木的絕望。我對待死亡幾乎像一場遊戲,在兩個生命中的簡短片刻和凡人睡覺少有不同,而每個死亡都帶來結果。解謎者必定沒有告訴我全部真相,或者她忘記了部分真相。這些陰影並不是來自於我的存在,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我把我的註意力帶回到她的話上。
     “無數的死亡,你都從當中復活過來。但並不包括心智,心智是比較脆弱的,它的傷痕烙得很深,而且未被醫治。頭腦被保護在一個堅硬的頭骨中,不容易被侵入,但是沒有任何防禦能夠抵抗從裏面來的啃噬。你有一個整體…穿戴?穿戴那曾經住在你裏面的凡人性。”她舉起手來搖晃著,“喋喋不休的虛偽的人,嬰兒的玩物,什麽也沒有,只有一個小石頭在你的軀殼裏發出喀啦聲。”
     “盡管有這些問題,那個儀式似乎仍然成功了…”
     “你懷疑解謎者嗎?我當然會完成我的承諾!咒語完成後不久,我就殺了你,看看它是否有效。你奮力地掙紮,但是我緊緊抓住你,並且目睹你眾多死亡中的第一次。”解謎者的牙齒發出喀啦聲,“然後我發現了它的瑕疵…自我像座監獄將我們禁錮。忘記我所做得事,就像一個防護罩一般。”解謎者用舌頭發出喀啦聲,“我美麗的、美麗的東西,你要知道真理當中有智慧的,而真理就是:生命是為了終極目標——死亡——在做準備。我們的生命只是讓我們學會如何死亡的工具。如果我們忘了這件事…”
     “所以那時候你發現我死時會失去記憶…”
     “是的…”解謎者點點頭,“很不幸…沒有凡人性來緊緊抓住這些記憶,這個軀體就是…”
     “所以你拿走了我的凡人性…它還完好無缺嗎?”
     解謎者看起來很驚訝,然後驚恐的說,“是的,是的,是的!不必擔心凡人性被破壞…如果你在這裏 …聽見?聽見對我說的話,你的凡人性必定是完整無缺的。這樣的東西不能…不能…只要你還活著,就不會被破壞。你是你拿凡人性的靈魂的依靠。只要你未受損傷,它也就完整無缺。你可以永恒…”解謎者笑了並且發出嘻嘻的笑聲,“因為生命將你吞噬,又將你吐了出來!”
     莫特不能抗拒這種『誘惑』,“生命吞吃了他,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會遇到那樣的結局。”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41 pm

RAVEL PUZZLEWELL, PART II

     [一]

     “夠了,解謎者,你拿走了我的凡人性,而它造成的傷害可能更大。我要把它拿回來——我想你擁有它夠久了。”
     “我心愛的人,解謎者不能給你這樣的東西,因為解謎者沒有東西可以給予…我從未擁有過你或你的凡人性…雖然因為自私的原因,我希望將他們都像紀念品般留在我的花園裏,模仿你肉體的樣式…但是解謎者不能讓自己這麽做…”
     “為什麽?”
     “你『愛』他!”阿娜打破了沈默——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你『愛』他,你真的愛他!”
     解謎者露出一個低沈而寬廣的笑容,“魔鬼,要你相信很難嗎…?”她輕輕地對自己咯咯笑著說,“難道解謎者身為解謎者,因此而為一個神話人物,不應該在她那黑色-長滿荊棘的心裏帶著這樣的感覺嗎…?”
     “解謎者,任何一種生物都可以擁有這樣的感覺。”失寵溫柔地說,“然而,歷史並未描述你的慈悲…”
     “呸!過去是過去,然而歷史所記載的並不一定是事實…”解謎者皺著眉頭看著失寵,然後她的聲音漸漸低沈下來,帶著威脅說,“這種感覺掠過我,是的…深淵的兒女,現在留著你那清脆的音調。我不需要你的溫言婉語來模糊這裏的氣氛——這個男人跟我有話要談,你應該退出。我等一下會理你。”
     
     “夠了,解謎者;如果你沒有我的凡人性…那麽它在哪裏?”我已經找到了解謎者,但是現在我需要找些其他的東西。我感覺這件事並不容易…
     “我不知道,甜心。但是如果我是你,我會盡快把它拿回來。如果有人拿了你的凡人性,用來威脅你,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出什麽可怕的事。”解謎者將手爪攏在一起,發出喀啦聲。“那就像擁有一個人甜蜜而有趣的靈魂…你會變成別人絲線上跳舞的木偶,而且也是一個悲哀的木偶…或兩個?它在哪裏,我不知道。”
     “等等…你說你不知道我的凡人性在哪裏。你知道還有其他知道它在哪裏嗎?
     解謎者露出一個恐怖的微笑,她的獠牙閃著光,“聰明,聰明,你真聰明…是的,是有一個人知道解謎者不知道的事…”解謎者的眼神黯淡,似乎在凝視著遠方,她慢慢地說,“一個…皮膚白皙的人…你必須去問他。一個天使,一個天神,他用手和清晨的翅膀飛翔,是地平線的建築師。他在我所存在之外的另一個地方,在另一個牢籠,另一坐監獄…他擁有你想知道的知識。拿你的問題問他,傾聽他的答案,並將之做為指引。
     “我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天使?”
     “在離開這個監牢後,你將到達另一坐監牢…雖然匆匆一瞥時,它未必會出現。輕輕地走上去,然後在不斷縮短的鎖鏈中找到金色的環節。光將在黑暗中指引出新的道路。”
     “令人高興的秘密…雖然不令人驚奇。謝謝。”
     解謎者咯咯地笑,“對於過去我不堅持細節…刻薄的人,你能收到任何東西都是幸運的!”
     “哦,是嗎?只不過這些問題從來不曾平順連貫過。”
     “啊…”解謎者笑著,舉起她的一只手爪,“這就是為什麽你要確保每一個環節都安全,因為如果它們現在不平穩,想象一下更多的環節散開時,這條鎖鏈會像什麽樣子…時間和死亡對別人可不像對你那麽有耐心。
     “你說什麽?”
     “如果你寶貴的環節的其中之一導向死亡呢?如果你再一次忘了自己呢?到時你會怎麽作?你被偷走的凡人性會在哪裏,那時…它將永遠遺失,因為沒有剩下任何人能回答你如何找到它。追查你的道路將變得更困難…也許是不可能…

     “我有一些關於你的問題,解謎者…你是誰?你從哪裏來的?”
     “我?解謎者是我,一個謎題的制造者和破解者,對於不能被解答的事物的解答者,一個不管糾纏又拆散的心智,直到思路在一個酒醉的男人的毛發裏,像繩結般被結在一起。”解謎者撚起一搓她的灰色頭發,纏繞在手指上,“夠了,夠了。”
     “但是你是什麽?有人說你是個夜巫,那是什麽?”
     “夜巫…?”解謎者露出像針一般的黃色牙齒,恐怖的笑道,“我只不過是個痛苦的女人…痛苦的?痛苦的失去了她心愛的創造物。有人叫我幹癟老太婆、灰色女士、亞加(Yaga)姐妹,夜晚的女巫——但是我有自己的名字,解謎者,解謎者是個很會出謎題的人,提供謎題以找出解答,並把不可能性降低。”
     “有很多關於我們灰色女士的傳說,我們的種族是夜巫,但是我是獨立的個體。有些人叫我們老惡魔、超越凡人夢想的人、仁慈的人,醜陋而可怕的東西,他們的家就在人心的黑暗面裏。”解謎者瞇起雙眼,閃著略帶紅色的光芒,“但這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可愛的東西,像你這樣的人會怎麽稱呼像我這樣的人呢?”
     “我發現你很美,解謎者。也許不是眼中所見的,而是你的思想敏銳而富有生氣。”
     “呸!你以為我在乎實話嗎?!對於內心的美麗施以魔法,不管會持續多久,你覺得我很醜陋…?”
     “解謎者,你不醜…”
     “然而可愛的東西,我不一定要是醜陋的。我的外型可以根據我的意願,像水一般,我可以重新將它編織成更令人喜愛的摸樣…”解謎者看著失寵,然後笑著,舔著她的嘴唇,“是的…”
     解謎者已經…變成失寵,擁有她的行為舉止、容貌和衣服…“這個樣子比較讓人喜歡嗎?”解謎者笑著,她的牙齒現在又白又亮,嘴唇透著紅潤的顏色,“如此有教養又讓人屏住呼吸?”她示意我靠近一點,“我心愛的人,來,我的嘴唇不會燃燒著深淵的折磨,將你的嘴唇覆在我的唇上。”我向四周打量,特別註意我的同伴們,然而我仍然是忠誠的。我所做的這麽多事都是為了將藏在解謎者腦海裏的秘密展現出來。
     我用嘴唇接觸解謎者的唇,雖然有了新的外形,她的嘴唇還是像沙一樣幹燥,當我接觸她的嘴唇時,我感覺到尖銳的刺痛,像是親吻著一排有刺的種子。我向後退,舔著嘴唇上的血。解謎者模仿著我的動作,而她的新外形則更加恐怖了。我的一滴血留在她的嘴角,她邪惡地笑著。
     “你…咬我。”
     “而在很久以前,你咬我,那不是個吻,而是你啃噬了我的心…”解謎者笑著說,“我心愛的人,不要覺得驚訝。那並沒有造成傷害…或許,除了和你同行的人以外。”她輕聲地咯咯笑著,而我突然發現失寵和阿娜正盯著我;從外表上看,失寵似乎很鎮定,但是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們兩個之間某些東西改變了。阿娜的眼睛瞇正一條細縫,而她的尾巴則危險地來回輕打著地板。
     “恢復你正常的樣子,解謎者。”
     她變回了她原本醜陋的夜巫的外形,“你真是個難以取悅的人!呸!他們還在想為什麽我們的種族裏沒有男人!”

     “還有哪些外形是你…你曾經變成過的?”
     “或許有些,或許是馬貝絲。”解謎者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我記得沒有,我不是,我,艾凡尼,或許?不是斯馬塔,也不是馬塔…太多的主題和分支,太多的解謎者…我所做的就是不斷地縫紉、修補並且成長。”
     “馬貝絲?你就是馬貝絲?”
     “那可能是我眾多名字中的一個…是嗎?”解謎者看起來更困惑了,她布滿黑色血絲的眼睛開始變的迷惑,“名字是難以記住的…”她的聲音變得微弱,“像是越過很長的一段距離呼喚…”
     “馬貝絲對我很好,而且幫助我。那表示你幫助過我,謝謝你。”
     當我提到馬貝絲時,所有的顏色都從解謎者的臉上褪去,直到她的臉變成灰白色。那種情況就像是顏色…消失了。“那你們是誰,啊?孩子們,你們走的路將你們帶回老馬貝絲的門嗎?”
     “是的…馬貝絲…我,呃,更加了解魔法。你能不能再教我?”
     “呸!孩子,我只是個接生婆,像魔法般的能力超出我之外的…”
     “我…我不這麽認為。我想你可以教我的東西,遠超過你的想象。”
     接著問題像回音般發出,“你想學魔法,真的嗎?你為什麽想學這種東西?”
     回聲:“因為我可能需要它,才能解開我是誰的秘密。”
     等待了片刻,解謎者…馬貝絲…點點頭,“魔法可能會有幫助,也可能沒有,你不能依靠它來解答你的問題。”她嘆著氣說,“孩子,這似乎只會讓你的問題變得更多…”她傾身向我說,“但是如果你已經知道了,那就聽好…”
     馬貝絲…解謎者…低語著,而我感受到和以往不同,不知道怎麽就是改變了。她告訴了我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是關於諸界怎麽雲作的,但是我從心裏拒絕接受她所說的話,且無法回想起她說了什麽。只是想到它們就讓我心跳不已…我不確定解謎者告訴我的這些事情,是否曾有任何人想知道。她正看著我,細看著我。
     “你是艾凡尼?在太平間裏?艾凡尼幫助過我,解謎者。”
     幾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解謎者將手伸向我,並且只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我可以斷言那是艾凡尼的爪子…
     解謎者用左手從拖上拔下一根頭發,纏繞在她的手爪上,然後她以閃電般的速度,將另一只手爪刺進我身上一道傷痕邊的皮膚。那僅僅比大頭針的針孔大一些,不過看起來她似乎要開始給我縫線。伴隨著艾凡尼帶來的感覺並不十分疼痛,但是縫線和修補的工作似乎越來越深入,幾乎是在我的裏面,實際上並不在我的皮膚的表面上。一段時間後,解謎者將手爪縮了回來,然後我覺得…好多了,也更怪異。解謎者用艾凡尼的聲音嘀咕著,“笨僵屍…”
     “你就是在深埋村莊的那個縫紉師?馬塔?馬塔很瘋狂,解謎者,但是她人很好,而且幫助我。如果你就是她,那麽你無意傷害我。我謝謝你。”
     當我說到這個名字時,解謎者的臉好象開始轉變…她藍色的皮膚開始送垂,直到她臉上露出如馬塔般令人厭惡的神色,“別這樣,現在…別丟馬塔那麽不友善…”她舉起像手術刀般的食指指向我,“錯誤的,卑鄙的,屍體。”解謎者用汙穢的手爪戳進我的下腹部,然後用像鋸子般的動作殘忍的向下拉…但是一點也不痛。在她的觸摸後,我看著我的皮膚慢慢地剝去—傷口沒有流血。“看這個,馬塔…看這個…”
     解謎者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胸膛,她把我的腸子像紗線般打成團,然後從我的胃裏把它們拉出來…當她這麽做時,我的胃被封了起來,好象時間回到了從前。馬塔…解謎者…好象紀念品般抓著我的腸子,“漂亮,真漂亮,是嗎,馬塔…?一個人不應該吞下這樣的東西,不應該,不應該…”
     “呃…我可以把它們拿回來嗎?也許我會需要它們。”
     馬塔…解謎者…慢慢地點頭,“他也應該,馬塔,他不應該嗎?是的…是的,馬塔,他應該。在不朽者的人的腸子裏找到強大的魔法,是的…不像是魔法…或是眼睛…”
     解謎者的外形逐漸轉換,變化,直到我在她臉上再也看不到馬塔的外貌。
     “你為什麽幫助我,解謎者?”
     “我心愛的人,我不自禁要幫助你…並且這將永遠如此,不管有多少個解謎者…就這一點,他們都會同意。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43 pm

[二]

     “這是什麽地方?”我對於對她創造的灌木和荊棘的花園很好奇。
     “它曾經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石頭迷宮,平凡無奇,但是當我來到這個地方時,一顆黑色的小種子被吹進我的頭發,然後它在石頭中日漸茁壯,越來越茂盛,越來越茂盛,直到它長得又粗又厚,遍及這個迷宮,就像一個幹癟老太婆散亂的頭發…然後這個迷宮就這樣變成了我的花園。”
     “你為什麽被囚禁,解謎者?”
     “我試著幫助痛苦女士,但是她並不喜歡。”
     失寵打斷了我們的交談,“痛苦女士?你試著幫助她?”
     “我提供的幫助並不受歡迎。我試著要讓她自由;法印城是個牢籠,一個到處是門和鎖的城市,對她而言如果監牢。必定是這樣的,不是嗎?除了牢籠之外,有什麽更能形容法印城的呢?而且是誰被關在牢籠裏?痛苦女士!對這麽偉大的一個人來說,這個監牢是多麽地渺小。用這種方式折磨一個女人是不公平、錯誤而且令人無法忍受的!”
     莫特適時地插了進來,“我想我知道誰應該在牢籠裏…”
     “我試著破壞牢籠,讓痛苦女士可以自由。”她做出一個發出噓聲趕走小鳥的動作,當她趕走那只看不見的小鳥時,她的表情變得痛苦,“噓,噓,痛苦的女人,讓法印城的四圍被破壞,如此你就能遠離它骯臟的街道,還有那些因為害怕自己的想法被人聽見,而不敢用文字說話的愚蠢監護者!”解謎者的手漸漸停下發出噓聲的動作,然後她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在我完成之前,我發現我在這裏,而且我對這躺旅程沒多少記憶…很多記憶消逝了,很多遺忘了,是的它是…是?曾是?”解謎者露出她的黃牙笑著說,“對這把老骨頭來說,記憶的消逝反而是一種安慰。我遺忘了很多…幸運地是我仍記得你。”
     “解謎者,可是…你為什麽想把痛苦女士從法印城釋放出來?”
     解謎者的聲音低沈了下來,幾乎是帶著斥責的語氣,“我對每個人都感到憤慨,盡管是一個神祗,被囚禁,並且想到這一切,每一個人…不管是石頭、陸地,還是安靜地帶著刀刃的女士…都應該獲得自由。有人說我更愚蠢,他們說,為什麽要冒險做這種事?”我聽過很多解謎者嘗試打破法印城這座牢籠的原因,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暗示了這個動機。我懷疑解謎者是否一直憑借她黑色的靈魂擁有同情的能力,或許是被我從她腦海裏喚醒的莫名的不可能的愛給其他的東西創造了空間,其他的部分情緒。

     “我心愛的半人類,有些事情是我無法忍受的,並且我不會為此表示歉意——然而…當我無法獨自讓事情變得夠好時…許多是留在地上、支離破碎的生命和夢想。如果我過去也讓你如此,或許你的生命會更好…”
     “很久之前當我遇到你時,你正打算做這件事嗎?你是否試著要釋放我?”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生命的束縛和死亡的恐懼可能過於緊緊抓住這個我最近…認識的男人?認識,哈—哈?”解謎者抓起一束她的灰色頭發,將它繞在指頭上,“解謎者對束縛和牢籠沒有半點喜好…”
     “啊,所以我也算是被囚了?或是被捆綁?聽起來好象你的記憶變亂了,解謎者…”
     “是的…”解謎者將眼睛瞇了片刻,接著她布滿黑色血絲的眼睛變得更加晦暗,好象她被一個沈重的武器重重打擊到一樣。她的手爪抓緊了灰色的頭發,緊到似乎要把它從頭上撕扯下來,“或許…你被困住了?但是一般的牢籠關不住你…”
     “你知道是什麽東西限制我的嗎?”
     解謎者看起來很困惑,而且她的臉開始扭曲,似乎正為一個不愉快的想法掙紮著,“我已經忘記了…或許是一個承諾…?不,不…”她的手指緊緊抓住灰色的頭發,而令我驚訝的是,有一種像是樹枝被折斷的劈啪聲,並且解謎者把頭發從她的頭上撕扯下來。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她的頭上流下,然後她生氣地發出嘶嘶的聲音。
     “解謎者…?你還好吧?”
     “我不會再多說什麽…”解謎者的臉痛苦地皺了起來,手爪上覆蓋著沾著血的灰色頭發—即使是從她頭上拔了下來,看起來還是又硬又尖,“我不知道,我也不該分享我所知的!”她向下看著繞在她手爪上的灰色頭發,然後她將它彈向我,發出嘶嘶聲,“半人類,拿去,然後讓過去留在過去!”如果她不再能給我神秘的過去帶來更多幫助,也許我可以從她那裏知道其他的事。

     “傳說中你是個強大的法師,解謎者。你能不能教我?”
     “解謎者知道魔法嗎?!難道你的心智隨著凡人性一塊遺失,東西全都不見了嗎?!我遺忘的魔法比你知道的更多…”她用其中一只手爪戳我,“在任何時候。”她再戳了我一下,“知道。”
     “那你能不能教我一些魔法?”
     解謎者瞇起她布滿黑色血絲的眼睛,細看著我,“或許我會被像你這樣的人說服…雖然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給予這樣的恩惠。你對魔法是個初級的學生,還是我面對的是一個疲於…偽裝而嘗試真實的人?一個疲憊的大師?”
     “魔法大師,美麗的解謎者。”
     “諂媚的人…然而你的話語讓我覺得溫暖。”解謎者的聲音改變了,像是有人拉著弦樂,“照看這個花園讓我學到了很多。符咒和魔法,從芒刺凈化而來…”她開始對自己輕輕哼著說,“…押韻,子音和旋律的搖擺方式為你的幫助帶來荊棘…聽,樹枝會說到它。”
     當我閉上雙眼聆聽時,一陣顫動竄過全身,像是有許多有刺的蛇正在我的肌肉下鉆洞。正當我以為這痛苦超過我所能承受的時,突然間,我本能地開始哼唱,哼著和解謎者相同的曲調…然後痛苦退去了。我能聽到迷宮深處的那些樹的喀嗒聲,像是對我的呼吸的回應。
解謎者用她布滿黑色血絲的雙眼閃著好奇的光芒看著我,“這樣的能力…”她柔和地發出嘶嘶聲,像是想知道,然後她的嘴唇泛起了微笑,“它觸動了所有聽到它的心。我心愛的人,你很有能力,如此有能力…有一天或許連諸界都屈服於你…”
     “我不想要這樣的東西,解謎者。也許有許多人想走這條路,但是我不要。”
     解謎者點點頭,然後對我的手點點頭,令我驚訝的是,我手中握著一些黑刺網的種子,“把這些種子拿去,按你的心意使用它們…並且對這一點,我給予額外的恩惠。”她從頭上拔起一根頭發並且抓起一把種子,將它們置於掌心,然後把它們壓碎。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她的手中流下,但當她把手打開,並沒有任何傷痕…只有一條黑刺網的項鏈,有解謎者的灰色頭發編在其中。“拿去;這是從我而出的,它將為你好好服務。”我感謝了解謎者為我做的所有事,但是我的詢問還沒有結束。

     “謝謝你給我的資料,解謎者。現在我必須走了。”
     “等等…”解謎者的聲音降成低低的嘶嘶聲,像是大蛇發出的聲音,“我心愛的人,你還沒問的最重要的問題,你想起來了嗎?”
     “是的…我必須知道如何離開這個地方。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我知道這個地方的分支,歪曲、扭曲和洞穴。雖然這裏沒有樹葉,但人想要時就能得到他們的樹葉。”
     “所以你真的知道怎麽離開?”
     “用你的手將樹枝般將自己環抱,讓它們像牢籠般圍住你的胸膛。從迷宮的邊緣走向黑暗,並且進入另一個你的肉體前往的牢籠——簡單的離去,但在踏出最後一步後,就不能再回來,所以請註意,並在踏出那一步之前拿走你所有的。哪一邊,哪個?其中一邊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記憶讓我失望,而且迷宮的邊緣也沒什麽好說的。”
     “你已經知道怎麽離開了?那麽…你為什麽還不走?”
     “一個人可以離開時,為什麽要留下來?”解謎者突然現出一抹變形的微笑,露出一排牙齒,“我將這個問題轉回給你,我心愛的半人類,答案不在於留下或離開,而在於原因跟理由。
     “你不想離開嗎?”
     “那是一個需要,一個過去的需要,卻不是現在的需要,並且越來越多的不是、不存在和復雜的需要。在我長滿灌木的圍墻外,我需要什麽?在迷宮的邊緣外是一個殘忍而尖銳的世界,而解謎者已經從她的皮膚扯下夠多的外殼了。”
     “你給了非常大的幫助,美麗的解謎者。謝謝你聆聽我的要求,和我分享你的知識。”
     解謎者露出牙齒,現出一抹扭曲的笑容,接著輕輕地咯咯笑著說,“啊…我心愛的人,是我要謝謝你,這樣的諂媚之詞已經很久沒被帶進這個迷宮了…我的小鳥,我希望給你一個恩惠。”我試著說話,但是她伸出一只手,“噓…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閉上你的眼睛,我會讓你看見多元宇宙的本質…”
     當我閉上我的眼睛,我的右眼感到一陣刺痛。我的眼睛…我雙眼中的一只…打開了…然後我看見了解謎者在我面前,她充血的雙眼閃著欣喜的光芒;她伸出了一只手爪,而且上面沾著我的血…還有一顆眼球,我的眼球。
     “你…你做了什麽?”
     “小鳥,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恩惠。一個知覺的扭曲,敲進你心裏的分支,敲進解謎者所知的根源,我已給予你…我的一部分…”她拿著那顆眼球,而我惡心地看著她向前采下一個黑色的種子,接著把它們一起放在左手的掌心裏。她帶著奇怪的笑容,將它們壓碎,並發出惡心的嘎吱聲。“啊…”
     “還…我…”
     “我心愛的人,當然…”解謎者打開了她的手掌而我的眼球躺在那裏,似乎毫發無損地看著我。她將它拿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在我還來不及反映之前,她把它塞回我空空的眼窩裏。
     “呃…”
     “心愛的人,我的一部分在你的好眼睛裏。當你從那只眼睛看諸界時,你能夠比過去了解得更多…你會變得更有智慧,並且你會了解更多在諸積的經驗和它們的轉向…就是這樣。”

     當我準備說再見時,我突然感覺到頭上有一種令人汗毛直豎的感覺—而且我註意到解謎者布滿黑色血絲的眼中燃起一種奇怪的、掠殺的火焰。
     “你不讓我離開,對不對?”
     “一個感知的問題——然而它不是一個真正的問題。”解謎者的聲音轉變為一種奇怪的低語—非常悲傷,像是一種令人暈眩的回音,貫穿了我的心,“半人類,問題就是你想離開我嗎?”
     “美麗的解謎者,很久之前我來找你,你幫助我,而你又幫了我一次。我不會忘記你為了我做的事。但是現在我必須離開了——我必須更了解我自己。”
     在解謎者周圍的空氣中有一種可怕的閃光——並且有著發著閃光的細枝和發著劈啪聲的樹枝的聲音,而這些樹彎曲和破裂所發出的恐怖的聲音…解謎者的嘴唇向後翻,並且聲音變的尖銳而刺耳,像是在呼嘯的風。“半人類,你對『知道』知道些什麽?!知道就是:知道你會待在這裏,直到我長滿灌木的花園存在的最後一天,永遠不離開,並且你應該愛我,如同你註定的,如同你承諾的!”
     “恐怕我不是什麽好同伴,解謎者。而且我不能留下來。我想你恐怕得讓我離開。”
     “我不應該讓你離開—我有把你留在這裏的能力,而且我應該運用它。我心愛的,心愛的人,我的黑刺網迷宮在我活著的時候,不會允許你離開…”
     “解謎者,我不想和你戰鬥…不要這樣做。讓我走,我會再回來看你。你不需要獨自留在這裏。”
     “回來?!就像很多年前你聲稱的你會回來?!不…不,你不應該欺騙解謎者兩次!我不會再等你那麽多個世紀…”解謎者的嘴唇向後翻,而她的爪子似乎開始變長,長成惡魔的爪子。“你要留在我的花園裏,而且你永不會再在諸界中漫步…!”
     “解謎者,冷靜一下,沒有必要…”
     “半人類,你已經忘了你的身份,謙卑才是適當的。”
     一些解謎者的類似樹的生物出現在我們周圍,而且她自己也開始吟唱一個魔法。而之前解謎者和我分享的關於她的花園的神秘感應,讓我可以憑我的意願扭曲她的部分仆從,然後使它們和其他仍在解謎者控制之下的生物戰鬥。而我和同伴們則可以自由的對抗解謎者。
     我懷疑解謎者已經在被囚禁於黑刺網迷宮中的幾個世紀中變得虛弱,因為她的魔法,雖然強力,卻還不能完全抵禦我的魔法和我同伴們的武器。在短暫的,殘忍的戰鬥後我站在了解謎者的屍體邊。我追尋了一個傳奇人物,而且找到了一個比傳說中的邪惡女巫更復雜的人。我也意識到我的探索變得越來越緊迫,因為如果我再次遺失我的記憶,以後的化身將不能再從解謎者的智慧中獲得任何幫助。
     我也意識到當我和解謎者戰鬥時,一些新東西進入了迷宮。陰影包圍了我們;不知道怎麽我的敵人正好找到了我。我迅速從我面前的屍體上拿走了可能對我有用的,然後我們轉而和我們周圍的陰影戰鬥。當我們擺平了這些陰影後,更多的從後面不斷趕來。我帶著其他人飛奔到迷宮的邊緣,然後沿著邊緣直到找到解謎者提到過的傳送門,當然在路上也消滅了更多的陰影。我們接觸到了傳送門,走了進去,然後立刻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 * * * * *

     解謎者的屍體躺在地上,被那些不久之前還是類似樹的生物,現在已經是紛亂的枝幹所包圍。一個滿身都是枝幹的怪物淩空而來,在屍體邊停了下來。這並不是屍體,因為她開口說話了。
     “走開。我已經死了。”
     那個怪物以帶著回聲的音調回答,就好象它的聲音穿越了諸界。“那麽死亡之國將你我都已拒之門外了。起來,巫婆!
     “噓噓噓噓,走開。我死了,和活人再沒什麽瓜葛了。”
     “我不在乎你的死法如何。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起來,否則我會讓你曝屍此地。
     解謎者蹣跚地站了起來,“我原以為死在他手上會結束過去的恩怨。”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03_27a83e94f7f4c5f3e031vHa07dRmkdF3


     “你不應該認為他有機會。你讓他以為他會成功。
     “這個化身很強。要不是我耍了詭計,他會殺了我。我很幸運。”
     “當我找到你時幸運就已經拋棄你了。你的生命是否已經準備好迎接下面要來到的,巫婆?
     “我不害怕。不像你,破東西。解謎者也許被削弱了,但是這些年來解謎者也學到了不少技能。而且我知道你會來。”解謎者開始吟唱一個魔法,“見證解謎者的憤怒!”
     他們兩個都開始用魔法攻擊另一個,但是解謎者已經被嚴重地削弱了,然後很快她就再次倒在地上,這次的破壞無法再修復了…
     “諸界將再不會受到你的幹擾,巫婆。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45 pm

UNBROKEN CIRCLE OF ZERTHIMON, PART III

     我們出現在一坐城市裏,顯然這不是法印城。頭頂上是灰白的天空,下面的是環型的城市。圍繞著我們的建築是由石頭和生銹的金屬建造,幹燥,龜裂的街道上的泥印說明這裏常年少雨。我們站在一面墻上的大門前,兩個無聊的守衛打量著我們。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05_5430ef7e9c26b7f8a38a5U0Jp8NQb6V2

     我轉向其中一個警衛,然後問他我們在哪裏。他解釋道我們是在詛咒城(Curst),我想起這是一個坐落在荒土(Outlands)的邊境城市。當我問他能告訴什麽和這個地方有關的事情時,他用簡潔的語調回答。
     “因為這場瘟疫,我們現在還在封鎖之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引起的,但在找出原因之前,我們會隔離城鎮的各區。你還有什麽事?”
     “我想見這裏的負責人。”
     “什麽,市長?他在行政大樓裏,但是要見他需要好運氣。他這幾天不見任何人,很明顯他的心思飄到了其他地方…”我懷疑在城鎮裏必定有解謎者提到過的那個天神的消息。類似這樣的事很難守口入平。
     “我要找一個天神。”
     “那麽你找錯地方了,笨蛋,因為就算這裏有,你也找不到它。他會像守財奴的金子一樣被鎖著。”
     我轉身離開,去找旅館。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在經歷過解謎者迷宮的事件後,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需要休息了。幸運地是,一間旅館就在不遠處,然後我們迅速訂了房間準備過夜。

     在旅館住下後,我來到了達肯的房間。他和阿娜分享了這個房間。但是阿娜出去打探詛咒城了,所以我能夠和達肯單獨談談。
     事實上我對達肯帶著的色西蒙圓環越來越感興趣了。我向他借了過來,因為我想再看看色西蒙的話語裏的新見解。我查看了石環,準備解開我之前讀過的一環。
     當我檢查第二環時,我在圓盤之間發現一個奇怪的連結,提到吉斯人民的勞動,以完成反抗。有一個新的圓環從連結中出現,我打開它,將圓盤拉出來,以便閱讀。當我開始讀後,我發現這是第七環。
     “『知道』人民對伊利西魔的反抗行動建立在多年的基礎上。在反抗行動成形之時,許多人民在時間的刀鋒下出生及死亡。”
     “反抗行動在緩慢的基礎上成形,鋼鐵聚集,好戰勝伊利西魔的血肉。建立了一個『知道』伊利西魔行動的方法,一開始軟弱而且混亂,然後變得強壯,就像孩子學習說話。在『知道』行動之後,就可以觀察伊利西魔。在觀察他們時,就可以『知道』他們的思考方式。”
     “在『知道』伊利西魔之道後,許多人民聚集在一起,學習保護其意誌的方法,以及磨練意誌作為武器的方法。他們學習鋼鐵聖經,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了自由。”
     “這些事情不能迅速學會。這些事情的學習很緩慢,而在這個過程中,時間的重量壓在所有人的身上。從『知道』自己在刀鋒中的倒影,到『知道』隱藏意誌,再到『知道』自我。人民建立在這些認識之上。等時機到來,他們就能『知道』全部。”


     在整個過程中達肯一直沈默地看著我。我告訴他我發現了一個第七環,並且告訴他上面寫了什麽。
     “它提到一個作為盟友的時期,而不是敵人。它說耐心可以將最小的努力打磨成攻擊帝國核心的武器。你的勝利或許很小,但是隨著日久年深,也許可以達成最大的勝利。
     達肯沈默了片刻,然後開口,“你會讓我『知道』這一環嗎?”
     我向他展示如何解開第七環。這裏也有兩個包含了吉斯瑟雷人魔法的石盤給我們。達肯看著我給他的石盤,然後凝視著我。
     “對於這一環你將『知道』許多,而你的『知道』帶來比我更大的負擔。”達肯迎上我的目光,“『知道』你的道路是我的,而事情的狀況應該是,你從我這裏知道了色西蒙之路,我也應該讓你知道色西蒙之路。”

     當我查看第七個色西蒙圓環是,我突然知道連結形成的一種方式…我把手指插進圓環的一側,解開一個隱藏的部分,把圓環向前拉,以便閱讀。
     “『知道』分裂的意誌會分裂一個人。意誌和手必須合而為一。『知道』自己時,人會變強壯。”
     “『知道』如果你『知道』行動合乎你的心,不要背叛它,因為這條路引向艱難。『知道』若沒有痛苦,就不會有反抗行動,人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
     “『知道』所有世界中沒有任何事可以對抗聯合。當所有人『知道』單一目標,當所有的手都由一個意誌引導,所有行動都有同樣的目的,則諸界將可以被移動。”
     “分裂的意誌表示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當它分裂時,就會把身體一分為二。當一個人有單一的目標時,身體就獲得強化。『知道』自己,變得強壯。”

     我告訴了達肯我從第八環上學到的。
     “它說到專註和紀律…關於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實際分裂一個人。它也提到分裂所造成的軟弱。在我看來,它告訴我們,一個人不但要『知道』自己,並從中獲得力量,你的專註也可以顯露敵人的弱點。
     我向達肯展示了如何解開第八環,然後再次獲得兩個圓盤。我看著達肯的黑眼珠,“這裏有兩個圓盤…我們都應該研讀它們。我想當你『知道』第八環時,或許你就會知道色西蒙做出『雙天空宣言』時的想法。他的話語不是為了伊利西魔,而是為了人民。”
     達肯看著圓盤。他的眼睛閃爍著,看著他們上面的幾何圖案,然後向上看,和我目光相交。他的劍彎曲、扭動著,直到我之前註意到的閃光變成了銀色的光輝。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變得更強了。
     “『知道』當死亡光臨到你時,『知道』我將用我的劍迎向它。『知道』當所有的死亡包圍你時,『知道』我將活在你身旁。”
     “當我們死時,達肯,那將是同樣的死亡。那將是『兩死歸一宣言(Pronouncement of Two Deaths As One)』。”

     我對第八環的發現讓達肯對自己獲得了巨大的了解,同時清除了之前折磨著他的懷疑。當我告訴他第八環時,我凝視著他散發歲月的外套。在聽到我的話後,達肯做出了『兩死歸一宣言』,當死亡找到我時,他發誓會用他的劍迎向它。
     我感覺好我終於用這個化身完成了某些有價值的事。達肯不再被奴役所折磨,雖然他仍然被話語束縛,我相信他現在會認為他是我的同伴,即使沒有誓言,他也會繼續和我一起旅行。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49 pm

CURST

阿娜回到了房間。她已經打探了詛咒城的大致狀況。當她看到我在她的房間裏時,我想我看到了一絲微笑在她的唇邊展現。但是當她目光定格在達肯身上後,取而代之的是她撅了撅嘴。她粗暴的告訴了我她在詛咒城裏了解到的。
“不要相信這裏的任何人。知道嗎?”然後她突然將我趕了出來。
第二天我在和莫特共用的房間裏醒來,而莫特已經醒了。這並不讓人驚奇,因為看來它只需要很少的睡眠。看到我醒了,它在我眼前上下跳動,看來非常希望提供某些建議。
“老大,小心你的背後,好嗎?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暗箭傷人者(Backstabber)。”
我們在旅館的大廳裏回合,享用了一頓美餐。失寵轉向我,但是顯然她是在對每個人說話。
“詛咒城是一坐充滿了話語和實際的背叛者的監獄城鎮。我們必須小心,註意每個人。”
我看著諾頓,想知道它是否能提供任何建議,但是它仍然和平常一樣,很難知道他是否有註意到它的周圍。

昨天晚上我並不想和旅館裏的每個人交談,但是現在我需要收集詛咒城的資料。我走進了公共休息室,然後走進了站在吧臺後的那個人。我看到一個憔悴、陰森的男人。他粗糙的臉滿是皺紋和歲月的痕跡,而且有著血紅的眼眶。他直起身來看著我。
“歡迎來到叛徒之門酒店(Traitor’s Gate)。我是老板,汙染巴斯。”
“那是什麽怪名字?”我的心情並不太好;相比起她解答的問題,解謎者帶來了更多的問題,我仍然對我的敵人沒有任何線索,而且現在解謎者死了。如果我再次失敗,將來的化身將無法再向她提出問題。這個老板,在這時,並沒有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他怒目而視的回答了我。
“巴斯是我的教名,笨蛋。我後來叫做汙染巴斯,是因為一些以前的朋友散布毫無根據的謠言。”他看起來非常生氣,“不管怎麽樣,你到底要什麽?你是個冒險家還是什麽其他的?”
“為什麽?怎麽了?”
“糟糕的是我的女兒被奴隸販子綁架了,而且這個地方馬上就要拖欠房租,而我將失去這棟房子,賠給上流圈子裏的某個膽小鬼。”他更靠近地看著我,“你就是詢問天神的那個家夥,不是嗎?告訴你,你幫我,我就幫你。”
“你對那個天神了解多少?”
他詭異地笑笑,“你正在找他,不是嗎?我可以告訴你,他躲在監獄下方很遠的地方。我也可以告訴你怎麽去那裏,除了被逮捕或試著用賄賂的方法之外——反正不會有用。”
“到那邊去,和馬奎斯談談。他以前是和諧黨的人。他知道那些奴隸商人—而且他擁有讓你走上看見天神之路的鑰匙的第一個部分。鑰匙有五個部分,不過它並不是一個實際的鑰匙。當你找到這些部分上四,回來告訴我——它會解開我心裏所知的部分。但是在那之前,它會繼續保持秘密。你必須滿足鑰匙的擁有者的要求。”
我立刻接受了他的要求——目前,對於營救他的女兒我沒有任何問題,假如他說的都是真的,當我在城裏四處搜尋時,我還有可能找到其他接觸天神的方法。我問他這個城鎮怎麽了。
“這個地方,就是謠言和諷刺的溫床。沒有人會相信任何人,除非你確定別人會因此欠你的情,否則你不會給別人任何好處。每個人都憎恨著別人,尋找機會利用別人。有人喜歡你…因為你不了解權術,對人們而言,你是很好的機會目標。我保證你會被占便宜。”
“恩,總是有很多的麻煩。第一,為了使監獄加大,他們不斷挖掘地洞—然後他們發現這個天神,被裹在一個大型的黑曜巖氣泡裏,被鎖鏈鎖在地上。他們拿走他的劍,並用它的力量將罪犯繼續囚在他們的監獄中。他們忙著爭論如何對待這個天神,希望想出如何利用這個發現來獲取利益,並且阻擋他們的朋友…然後瘟疫就來了。”
“瘟疫,某種讓人喪命的東西。這件事使得所有人都變得低劣了——而且過於軟弱,以至於無法采取任何行動。警衛已經隔離了鎮裏的一部分人,而且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最近他們會用最微不足道的借口將你關進監獄。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來到這個小鎮的,但是除非你找到一個傳送門,否則你是出不去的。”

我找到了馬奎斯,一個魁梧、白皙的男人,穿著和諧黨軍官的盔甲。他告訴我在哪裏可以找到奴隸販子,而他們也是和諧黨的成員。而他提供幫助的原因僅僅幾句話就可以描述。
“我發現和諧黨——我從開始就相信的一個團體——販賣人口,綁架他們,違背他們的意願捉拿他們並殘害他們的生命。如果有人膽敢反抗,就會斷送他的生命,我實在無法忍受。你將與之戰鬥的奴隸販子是我的老夥伴。”他吐了一口痰到地上,“笨蛋,騙子,你永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那群和諧黨奴隸販子並不難找。顯然因為這個城市是如此的腐敗,以至於他們覺得沒有必要隱藏他們的舉動。我們很輕松的打發了他們。旅館老板的女兒獲得了自由,當我們回到叛徒之門酒店時,我從馬奎斯那裏拿到了第一部分鑰匙。他同時告訴了我應該去和奇特拉談談鑰匙的第二部分。
當我和這個高挑而顯眼的女人交談時,她要求我去解決鐵匠康波潘奇和蒸餾酒廠主凱斯特之間的遺產繼承問題。她很樂意接受任何解決辦法,包括殺了他們。我看不出為什麽有這個必要,然後接受了她的要求。
接著我和這兩個不和的人交談。康波潘奇是一個識字不多,但是看起來很願意讓一個完全無關的人來處理遺產的細節。他給了我一張他父親寫給他的皺巴巴的羊皮紙。而凱斯特就比較難接受,但是我設法讓他同意還是我來裁決。他也給了我一份他父親寫的文件。這份文件寫的很潦草,而且很含糊,但是根據我的考慮我給這兩兄弟平分了遺產。康波潘奇很滿意,但是顯然凱斯特不會滿意。
我再次找到了奇特拉,她給了鑰匙的第二部分,然後告訴了我有第三把鑰匙的人,叫做那巴特。他非常善良,要求我去阻止一群流氓恐嚇小鎮垃圾場的管理人凱斯,並搶走他的錢。當我問為什麽這件事對他這麽重要時,他只用了另外一個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
“這真的重要嗎?如果我說他是我的祖父呢?如果我說我想報復那些攻擊他的人呢?如果我自己想要那筆錢呢?動機是什麽很要緊麽?你將得到你想要的—那把鑰匙—而我將從中得到我想要的。”
垃圾場很容易找。我看到一個骯臟的老頭,身上帶著垃圾的臭味。他看起來比這個城鎮裏的人多了一點活力,更有精神,似乎他並不是屬於這裏的。當我接近時他擡起頭看著我,同時直起了身體。
“來看凱斯了嗎?聽過有關智慧和正義的故事了?需要找個例子來當典範,用來效法嗎?”
“你是誰?”
“我是凱斯,這個小鎮的垃圾管理人。我負責管理他們的垃圾,而我在迷霧中看見不少的靈魂這樣飄著。我是激勵他們向善的聲音—然而恐怕他們並不理我。”
“聽說你跟一群流氓有過節?”
“華耐特是這樣的人,卑鄙之徒以他為首,罪惡之事賴他庇護。他告訴我說我有錢,所以我應該把錢交給他,但是我的財富只是存在我的內心與信仰中。我已經告訴了他這點。我想他並不相信我。去說服他吧,拜托你了。他就在詛咒城內城,在南邊,靠近馬車的位置。”
我試著和華耐特談談,但是他,不出所料的,拒絕聽我的話。我被迫擺平了華耐特派到垃圾場的手下。凱斯看起來對任何詛咒城裏能救他的命的人已經麻木了,但是我很高興了幫助了他。
我回到了那巴特那裏取得了鑰匙的第三部分。現在我已經完成他的任務,他很樂意承認他是想報復欺壓凱斯的那群流氓,而且是他編造了關於凱斯隱藏黃金的謠言。
我和下一個持有鑰匙的人,達蘭,一個黑發披肩、有著銳利藍色眼睛的高大男子。他要我去處理…牽涉到城市領袖,叫做安逸歐斯的吉斯洋基人的政治事件,但是他拒絕透露他樂意接受的結果。
我在小鎮通往卡塞歷——監獄異界——的大門附近找到了安逸歐斯。他要求我陷害他的敵人,一個叫做西哈的女人。我和西哈交談後,了解到了她那邊的故事。她僅僅在聽到我說後,立刻同意支付安逸歐斯所付的雙倍酬勞,只要我同意掉過頭來出賣安逸歐斯。
我對於我在詛咒城遇到的『雙倍報酬』感到厭惡,於是向城鎮警衛隊長揭發了安逸歐斯和西哈都試圖陷害對方。他立刻引用我的證詞逮捕了他們兩個,而不是出於他所賦予的責任,只是遵循長久以來他自己的方式。
當我回去找達蘭,我考慮問他為什麽如此在意安逸歐斯,但是最終我還是沒問。毫無疑問這是另外一樁為了私人利益的計劃。我已經對詛咒城非常厭惡了,不能在等待離開了。我拿走了他那部分的鑰匙後,走向最後一把鑰匙的持有者。
唐娜•奎修是一個紅發女人,矮小而豐滿。她的要求很簡單:使用她給我的卷軸,在一個五角星形魔法陣裏召喚惡魔艾格裏爾-沙納克,當它出現後讓它自由。我決定準確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那個五角星形魔法陣實在一個舊谷倉的頂樓。我使用了唐娜•奎修的卷軸以召喚艾格裏爾-沙納克。這時我命令我的同伴攻擊這個惡魔。當我們攻擊時,我們的腳將五角星形魔法陣擦去了一部分,這讓它離開了魔法陣。我們的攻擊,讓這個惡魔吃了一驚,很快把它從它的身體裏解放出來。我懷疑我們是否真正毀滅了它,但是至少它有一段時間不能在打擾任何人了。
唐娜•奎修對我殺掉了惡魔感到心煩,但是她的話並沒有阻止她給我鑰匙的第五部分。我再次找到老板汙染巴斯,告訴他我已經找齊了五把鑰匙。
巴斯給我們打開了他的秘密通道,然後我們走了下去,來到了詛咒城街道的地下。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51 pm

TRIAS

     地下通道裏滿是惡魔和其他骯臟的生物。我們和影獸,蠟魔,殺巫獸,亞拜黑惡魔,甚至一只長臂獸戰鬥。
     我們也遇到一個叫做泰克拉的獨角惡魔,一個大型巴茲魔。這個生物認為我的行動會為它的目的服務。不論我做什麽都會有利於巴茲魔,它對我如此的開誠布公讓我對它的信仰很好奇。我決定無論有任何後果,泰克拉將不會再有機會在周圍繼續窺探。
     我命令我的同伴們攻擊這個惡魔。因為它孤立無援,我們很快打發了他,或者至少讓他遠離詛咒城,當然我懷疑我們並沒有永遠地消滅它。
     同時,我們出人預料地在地道裏遇到一個人類。我看到了一個骯臟的人,因年老眼瞎而駝背。當他盯著我看時纖細而油膩的頭發在他的肩膀上飛揚,他的眼睛因恐懼而睜大。他的手指開始以極難理解的方式扭曲著…在經歷過這麽多事後,我完全不害怕他可能施展的任何魔法,只是對著他笑笑。他放低了他的手,給了我一個奇特的眼神。
     “唉!另一個訪客?你想要把老隱士嚇個半死,是不?這些隧道不是讓你們隨興散步的,你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在找一個天神。”我直接引向問題的重點。
     “聽說過有關的謠言,但老隱士我並沒有看見。我想可能在底下,因為這個地方收藏了好多好東西的關系,但我還是找不到它。如果我能夠,我會問它是否聽過我的神。”他急速地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走廊,“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起來它應該在西邊。可是我始終找不到它。它一定有個守護者看守著。”他向我眨眼。
     “你到底在這裏做什麽?”
     他大聲地嘆氣,抓著自己,而且四處觀望了一會兒,“我來到詛咒城,是因為我的神祗被放逐到卡塞歷異界。我一直跟隨著他,但是我不會隨著他進入監獄異界。我正嘗試找出方法來救他。因為他是個善良的力量,他甚至不該在那的,但這就是放逐的工作吧!我猜。”
     “你在這裏多久了?”
     “太久了,太久了,侍奉一個被遺忘的全能神明。但是我記得他…我會找到他,就算我必須永遠跟那些怪物周旋也一樣。我會找到他。”他不再凝視,嘀咕著。
     他拒絕再透露任何關於他的神和他自己的事。他可能是另一種惡魔,但是至少他具有將自己隱藏在人類的身體裏的能力,因此我放棄了毀滅他的想法。

     這個通道將我們帶到了詛咒城下的地下監獄。在解決了超過二十個詛咒城警衛後,我終於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我看到了一個純象牙白色的皮膚、頭發白得眩目的生物。他的翅膀被燒焦了,羽毛被毀,但是他仍然散發著平靜和愛。他站著,好象在冥想,手臂伸向兩側,好象沒有註意到我的存在。鎖鏈緊緊地捆住他的前臂,連接到他所站立的平臺上。雖然我不記得曾經見過天神,但是我從心裏知道,這就是天神。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09_c1bccdd6eda599c144e5MQOIG9fc75IX



     天神擡起頭來,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他的聲音聽起來純凈優美,“你想對崔雅斯有什麽要求,凡人?說出你的心聲,然後別再打擾我對天堂的回憶。”在我回答之前,天神的臉緊繃起來,變成一副皺眉的報請。天神轉頭看著莫特。
     “骷髏頭,你身上有著巴托異界的惡臭。”
     莫特立刻反唇相譏,“你聞起來實在不好聞,你上一次洗澡是什麽時候?”
     這時,失寵靠近仔細打量了這個天神,然後移到我身邊,所以只有我能聽見她的喃喃自語。“一個天神…然而這些鎖鏈似乎沒有將他捆綁到扼殺他的心智。”
     達肯也聽到了,然後加入了他的評論,根據他個人的經驗。“鎖鏈沒有拘禁他,是信念束縛著他。”
     我對天神的話很好奇,然後決定在請他幫助我之前先回答我其他的問題。

     “天堂的回憶?”
     聽到我的話後,他的臉上掠過一道陰影。“不要再讓我看見他們,我害怕,阿卡迪亞井然有序的美、凈土狹長的景色、塞勒席亞山的七丘嶺…在這些下層異界裏所包含的醜惡都在那裏被抹去,那是一個真正有可能相信救贖的地方。我怕的是,太多人看著下層異界,只為了靈感和幫助…這就是我在那個地方給我留下的所有。現在你希望我做什麽,凡人?說出你的要求然後離開。”
     “你的翅膀怎麽會被燒掉了?”我對於他受了傷卻沒有被毀滅很是好奇。
     “這是最大的背叛的一部分——他們給我上鐐銬時,灼燒了我的翅膀,這樣我就無法從空中逃脫。不容於美麗的東西是這個地方的本質。”
     “你為什麽被囚禁?”
     “這個城鎮裏的人——都是叛徒——對真實和美麗一無所知,他們無法忍受這些。他們引誘我並將我捆鎖。凡人沒有眼睛讓自己發展出超越欲望的能力,如同我想教他們的一樣。”
     “崔雅斯先生,我不同意。”失寵插嘴道,“你只不過對於自己的精神有過多的信任。”
     他英俊的臉因冷笑而扭曲,“的確,女塔納裏人,你不相信凡人能擁有這樣的眼光?並不在你是你時——你的本性會極力消除犯人超越基本直覺的機會。”我對於他強烈反應感到驚奇,也許長期的監禁甚至會扭曲天神。任何情況下,我需要找出解除捆綁他的鎖鏈的方法,如果我希望知道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怎樣才能釋放你?”
     “對我仁慈的做法就是讓我自由。我的劍——我的靈魂——能夠替我完成這樣的仁慈。把劍給我並擊碎這些鎖鏈。它被放在這個監獄的某地,在一個上了鎖並被人看守的房間裏。我知道進入的密碼。”他說了三個神秘的音節,烙進我的記憶中。“讓我自由,我將…欠你一份情。或許我能幫助你所尋找的東西。”
     “你對我要找的東西知道些什麽?”
     他微笑,悲傷地說,“你的臉上帶著它的記號,心裏也載著它。如果這些鎖鏈被從我身上移開…那麽我將能更深刻地推測你的目的、更真實地引導你。直到那時…”天神聳聳肩,“在那之前,我甚至無法給你更好的建議。這些鎖鏈扼殺了記憶和天賦。”
     “解謎者要我來找你。她說你知道我被偷的凡人性在哪裏?”
     “解謎者…這個夜晚的女巫…被偷走的凡人性…這些似乎對我都那麽熟悉,但是當我被這些鎖鏈囚禁時,我怕我無法想起這些知識。”

     看來在我找回他的劍以前,已經沒有什麽好問的了。但是不幸地是,這意味著必須深入監獄的中心。我們不得不經過牢房和通道外的幾個環形走廊,隨帶在路上再消滅超過二十個警衛。
     最後一個守衛叫做卡西烏斯(Cassius)。他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和我進行智力競賽的挑戰,而在這上面我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它。我迅速奪取了他守衛的劍。這把重劍摸起來是溫熱的,刀鋒表面上刻有火焰。刻工的精細度令人吃驚;技巧之高,使得整把劍似乎燃燒著金屬般的火焰…一定有人花了很久的時間來鑄造這把劍。刀鋒的金屬看起來並不熟悉…它很沈重,但是像銀一樣閃閃發光。我迅速把劍用衣服包起來然後放進包裹裏;這把劍很可能有自己的意誌,而我不希望因為一直接觸它而帶來風險。
     詛咒城的價值就是通過使用這把劍來給它的魔法區域提供力量。當這把劍被拿走後,監獄裏的每扇門都被打開,囚犯們紛紛聚集在大廳企圖獲得自由。剩余的警衛,那些原本準備來阻止我的,現在不得不轉而消滅那些囚犯以避免他們逃脫。我盡我所能的幫助囚犯,但是還是有很多被殺死了。
     這些囚犯們並不信任我或我的同伴,所以當我們打退剩余的警衛後,我留下他們去尋求他們的自由。我則回到被囚禁的天神那裏,向他展示我找到的劍。
     “『神聖之火(Celestial Fire)』?你找到了我的劍?你會讓我自由嗎?那麽就打碎這個鎖鏈!”
     我握著衣服包裹的把手,然後揮動重劍擊打束縛他的鎖鏈。鎖鏈輕易地在劍下斷開了,雷鳴般的聲響在我耳中共鳴。所有的東西片刻間變得一片黑暗,然後我感覺到劍在我手指間消失了。
     “謝謝你讓我自由,我欠你一份情。”他拍著燒黑了的翅膀,“凡人,你要問我什麽?雖然為了這份恩情,但恐怕我能提供的非常有限。”
     “我的凡人性被偷走了。我想把它拿回來。”
     “你說的話很愚蠢,不過…或許有一個人能在你要找的東西上幫助你。它是一個惡魔,叫做叉舌福爾(Fhjull Forked-Tongue),他應該會幫助你。”天神的嘴唇因為輕輕的笑而扭曲,“他有義務做善事。”
     “我要怎麽找到他?”
     “那裏有一扇門通往這個監獄的北方的門,它的鑰匙是一段壞掉的鎖鏈。”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腳邊的鎖鏈碎片,彎下腰,將一節塞進我手中,“對希望離開詛咒城的人而言,是一把適當的鑰匙。”
     “凡人,再會,我有…事情…要做。”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牢房的天花板,像潛入海中一樣跳進他頭頂上的泥土。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3:55 pm

VHAILOR

     我打開了崔雅斯提過的傳送門,準備通過它進入其他的異界。但是,一個身影出現在傳送門後的房間裏,背對著遠方的墻。當我們進來時,這個身影沒有任何的動靜;出於好奇,我走了過去。
     在我面前是一具高大的空盔甲——但是盔甲懸在空中,就好象是放在一個看不見的身體上。金屬護脛上有著紅色的紋理,手中還拿著一把劊子手使用的雙刃斧頭。盔甲的表層有雕刻的紋理,最突出的是一條張開雙翼的深紅色毒蛇。記憶的碎片從我腦海中的墻後浮現出來,一個名字從我的嘴裏滑出。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10_3aadd88791e1ef82846eL26ZZ0RrekOT



     “維勒…?”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從何而來,但我知道它是屬於這身盔甲的。我僅僅是小聲的喃喃自語,但它的回聲卻很怪異地飄蕩在房間裏。空氣中流動著很詭異的氣氛,足以讓我感覺一種感覺在我的頭顱裏面爬行,又像是有東西將我的心緊緊地打了一個死結。
     當我註視著這身盔甲時,突然發現盔甲下的人形逐漸成型了,當人形與盔甲結合在一起時,看起來就好象是一個強大的黑皮膚男人。他的眼睛像火一樣炯炯有神,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疤…難道這就是維勒活著時的樣子嗎?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熟悉…不只是那套鎧甲,也像是一個擁有血肉之軀的人。就好象我在吟唱魔法,更多的話語湧上了我的喉頭。
     “維勒…醒過來。”頭盔裏面發射出一道閃亮的紅光,幾乎讓人失明;我遮住雙眼——當我睜開雙眼後,我看到頭盔的陰影裏有兩道燃燒著的余火。
     “我已經醒了。”那個聲音像幽靈一般,空洞,在盔甲裏回蕩著。它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像是一種力量,一種存在。它聽起來不像是有生命力的活物,或是任何曾經活過的聲音。
     “你是誰?”
     “我是維勒。
     “你是什麽?”
     “我是一個屠憫者(MercyKiller)。”當維勒說出『屠憫者』時,阿娜和莫特全身僵硬了。
     “屠憫者?”我重復道。
     “屠憫者是為了公義(Justice)而戰。正義對抗並消滅邪惡。當萬物都被凈化後,多元宇宙將達到完美。
     “你為什麽被稱為屠憫者?”
     “慈悲是軟弱者使用的護盾。慈悲就等於懦弱。慈悲等於死亡。沒有人是無辜的。屠憫者將慈悲和它的手下消滅。
     “我不同意。憐憫就是力量——而且有時候公義也可能不正義,特別是在推演到極致的時候。”
     “慈悲蠶食公義的核心。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你被囚禁多久了?”
     “當我被囚禁時,時光仍然飛逝。因此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公義是有意義的。
     “你知道你為什麽來到詛咒城嗎?”
     “在我旅程中,我損失了很多。我旅行是為了尋找叛徒。他們發現了我的行蹤,並且囚禁了我。背叛的行為。
     “什麽叛徒?”
     “詛咒城是個充滿背叛的城市,那是個公然蔑視正義的城市。我來是要消滅它的。
     “你是怎麽被囚禁的?”
     維勒沈默了片刻,火焰仍舊在他的眼中閃爍著。
     “維勒?你記得他們是怎麽囚禁你的嗎?”
     “我不知道。
     “公義是怎麽吧力量賜給你的?”
     “公義所賜力量大小是由不公義所造成的傷害程度來決定的。
     “所以…不公義的情況越強大——罪行越大——公義給你的力量就越大?”
     “當不公平的事情發生時,公義會賜我足夠的力量去糾正它。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這股力量能粉碎一切的障礙、打破一切的護盾、穿過任何魔法,並賜給它的仆人足夠的力量,讓他們進行判決。
     當維勒重復著這些話時,一股不祥的感覺在我的身體裏蔓延,強烈到令我發抖。我我曾經聽過這些話,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要知道:當公義要對付諸界間的事物時,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擋它。它可以消滅軍隊。它可以擊破眾神的寶座。對於任何背叛公義的人而言,我就是他們的命運。任何命運都帶著處決者的斧頭。
     “你怎麽知道什麽時候該執行公義?”
     “公義透過我的眼睛觀看。屠憫者的眼睛可以看到軟弱和無助,憐憫在心上造成傷口。看到它,我知道罪惡之所在。我知道他們的恐懼。

     我對於他提到的能力很驚訝,於是,轉過身來,挑選出我看到的第一個同伴。
     “當你看著莫特時,你看到了什麽?”
     “這個骷髏頭知道非常多的事情。但是它不懂公義。許多心地和這個骷髏頭一樣的人,都已經躺在監獄或墳墓裏了。
     我的好奇心被完全喚醒了,我想知道它是如何看我的其他同伴。我問關於達肯的看法。
     “這個吉斯瑟雷人的心中沒有他自己種族的偏見。但是他生活在和自己的沖突中,因為他自己的話語就是他的意誌和法律。吉斯瑟雷人在混亂中掙紮,這一個卻在受苦。
     “偏見?你的意思是?”
     “吉斯瑟雷人有很深的偏見。在公義的眼裏不容許有任何的偏見。出於他們的天性,偏見會汙染公義。吉斯瑟雷人對他們的同伴吉斯洋基人,以及吉斯人的擁有者伊利西魔有偏見。對吉斯洋基人和伊利西魔的憎恨在吉斯瑟雷人的心裏燃燒著。
     下一個我問的是諾頓。
     “這個魔冢沒有結果。它可以定義公義,但是它不了解公義。這並不令人感到滿意,但是夠了。
     接下來的是失寵。
     “塔納裏人是在混亂中誕生的。他們一點都不在乎公義。那個女妖知道什麽是公義,只是她背叛了它。憐憫汙染了她的心。”當聽到他的話,失寵全身都僵硬了;當她回答時她的語調一如以往,沒有一絲她應該感覺到的緊張。
     “我知道什麽是公義,維勒。我用經驗與智慧加以調和,當公義用這兩項真理加以調和時,它就變的更強大。我也十分清楚憐憫和饒恕,因為如果沒有它們,諸界將變成一個更殘酷的地方。”
     “是憐憫殺死了公義的心。憐憫吞吃了所有的完美。同情與寬恕是憐憫的毒藥。
     “不,維勒,不是的。它們好似使另外一個靈魂可以獲得救贖、提升及剛強的工具。當結合這些力量時,多元宇宙就變得強大。你要尋找的完美就在其中。”
     “你是軟弱的,女妖。你就像你其他的同伴一樣軟弱。你的同胞用肉體迷惑人,你則用慈悲迷惑人。你是慈悲的妓女。你一無是處。
     失寵因為這話而有點激動,“是嗎,維勒?那麽用你的眼光來審判我,看看你是否能發現我貪婪。看看你能不能看到你所宣稱的弱點在吞吃我。”
     當維勒註視著失寵時,他的眼神像火炬般燃燒著。失寵堅定地註視著他,她的眼神堅決而閃亮。
     “軟弱的根源在這裏。你相信你自己是強壯的,但慈悲會在此不斷向上成長。它會侵蝕你的意誌。”維勒暫停了片刻,他接下來的話像鐵錘一樣。“你的心裏還有別的弱點,女妖。這是我眼中所看到的。你關心,只要開始關心,你就成了一個弱者。
     “維勒,就這一點而言,我們的看法是有分歧的。”失寵回答道。
     “當你看著阿娜時,你看到什麽?”
     “提夫林被下層異界所汙染。她的血液中無法容納對公義的忠誠。她知道什麽是公義,但卻忽視。”維勒的眼神像火炬般燃燒。“她不能忽視我。
     阿娜瞇起眼睛,“你那雙瞎掉的眼睛最好別看著我!我跟你沒什麽好講的。”
     “提夫林,回答我:你有沒有做過不公義的事?
     當維勒的雙眼註視著阿娜時,她開始畏縮,好象被燒到,“不,鬼魂,你別想盤問我。”
     “公義賦予我這個權利。
     “哦?那算是什麽公義?!你所謂的公義不等於我的公義——那就跟你的那套盔甲一樣空泛!當你要審判自己時,你就不理會你自己的公義了!”
     “屠憫者就是公義。我們的行為是不容懷疑的,提夫林。
     “喔,是嗎?哼,你跟你的屠憫者以公義為名,殺了我很多朋友!你這個半死的家夥,在巴托異界裏焚燒吧!但願眾神好好懲罰你!我希望你的盔甲被丟到鑄造廠的大缸裏,把它熔化,連一塊鐵板都不剩。”
     “最後一次,提夫林,你究竟有沒有做過不公義的事?拒絕回答就是承認罪行。”他對阿娜的逼迫讓我很憤怒;生活在貧民區怎麽能避免成為罪行和犯罪的受害者呢?
     “維勒,停下來。立刻。我不是叫你質問她。”
     “公義賦予我這個權利。罪惡就像是第二層肌膚般覆蓋在她的身上。
     “我告訴過你住手,維勒。我是認真的。”
     “憐憫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了。軟弱已經腐蝕你的心了。
     “哦?那麽審判我,維勒——如果你發現我貪心,那麽就對我施刑。”
     “誰賦予你成為公義的奴仆?你其實什麽也不是,你不過是個空殼子。我現在要來探索你的心,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一無所缺。”當維勒炯炯有神的雙眼定格在我身上時,我感覺到他好象要撕裂我的全身,想剝我的皮,但卻不會覺得痛苦,只是感到一陣眩暈。當他的眼睛註視著我時,我感到記憶浮了上來…

     他火紅的雙眼變的更亮,幾乎令我快看不見了,然後我正面對著維勒,但是以前是空的地方能夠,現在卻有血肉——一個滿是傷疤、皮膚黝黑的男人,從頭盔後面凝視著我,他的眼睛就像火焰一樣。盔甲閃亮,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他是為了我而來的。
     回聲:“你找到我了,維勒。你走了很遠…我猜我不容易找。”
     “公義引導我走向你。你所到之處,都留下痛苦的痕跡。”那個男人的聲音轟隆做響,卻沒有回音,這不是維勒所發出的怪聲,而是充滿了憤怒、血肉的聲音…他是個危險的人物,但是不是鬼魂的力量,而是一個人,而且我曾經打敗過很多這樣的人。“我會把你帶到法印城法庭前接受審判。如果你拒絕,那就說出來吧,我會審判你。”
     回聲:“我否認。審判我…然後我會審判你。”
     “審判我?”維勒的眼神開始閃爍,並且他緊緊握住他手裏的斧頭,他脖子和手上的肌肉緊繃,他開始威脅似地搖晃手臂。“你根本沒有權利來審判我。”
     回聲:“是的,我有,維勒,因為我知道你的心——而我的力量讓我有權利審判你。但是我不會現在審判你;你必須留在這個牢籠裏,直到我可以釋放你,讓你再度自由在諸界中行走為止。”
     當我的化身說出『牢籠』時,維勒的眼光突然從我身上轉開,轉向周圍的墻壁——那是我找到他時,他所在的詛咒城監獄墻壁——但是在多年以前。很多年前,足夠讓一個人死好幾次。也許只夠死一次。
     回聲:“我一直引誘你來到這裏,維勒…你以為我為什麽同意在這裏見你?你以為我投降了嗎?還是想要和你戰鬥?不…這是詛咒城,維勒。它的邊界就是卡塞歷異界,監獄異界,就連神祗都要被囚禁。你很強大,維勒,但是這裏的能量可以囚禁最強大的人。”
     維勒轉過身去,在他眼裏閃爍的火光有些已逐漸熄滅,“這是背叛。”
     回聲:“詭計在這裏就像血管一樣遍布,也正是這種詭計使我有力量使用這個法術——所以我被迫在詛咒城裏與你見面。我可以離開這個牢籠,維勒,但是除非我釋放你,否則你出不去。你的公義之行確實很傑出,但是它會被遺忘,而且可能時間一久——連公義也以遺忘了你。”
     “你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公義,但是你否認我除惡的聖戰…”
     回聲:“我知道你的任務。但是那得等我完成我的任務之後,而這是你第二次找到我,並且試圖審判我。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三次。”
     維勒沒有說什麽——我的聲音從來不曾這麽堅定。我對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審判,一個完全沒有公義的最後審判。
     回聲:“我是不朽的,維勒——但是你是個…奇怪的人。公義觸摸到你,而公義可能比維持我生命的力量還要強大。但是,放心:我不想讓你死…也許有一天我會需要一個有能力殺死我的人。所以你得待在這裏,直到我來找你為止。”

     記憶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中,突然間,我再次面對維勒的鬼魂,盔甲內看不到他的身軀,只看到不斷在燃燒的火焰。
     “你要接受審判。”當維勒的眼睛看著我時,我突然有種脫離的奇怪感覺,好象我脫離了身體,向後後退了一步。我的頭骨裏有著輕微的聲音,我突然知道,不管維勒說他看到了什麽,他只能看到我要他看的東西。我知道,就算是最簡單的欺騙,他也必須接受——對他而言,我就像一本合上的書。
     “你是否曾經謀殺過別人?
     我,雖然,並不想欺騙他,但是我還是從我曾經犯多的罪行裏挑出一件,“是的..是我的手,但不是我的意誌,維勒。我之前的化身之一,謀殺了一個叫做芬•安德烈的人,只因為他所擁有的知識。”
     “你已經承認了罪行。”維勒的眼睛在他的盔甲裏閃閃發光,而我突然瞥見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盔甲下蔓延著。“罪人必須得到懲罰。
     “但是我已經被懲罰了,維勒。”
     維勒一動不動,“我會聽你的懲罰。
     “維勒,每次我一死,我就失去我的記憶。我沒有自己,不知道我是誰,而我的意誌和身體都有無數的疤,來自我無法記得的傷害。死亡拒絕我,而且我想我永遠也無法得到安息。”
     維勒凝視著我,他的眼睛閃閃發出火光。我曾經也感覺過同樣的註視,就像是要撕裂我的皮膚,想要把我剖開一樣。我感覺到一陣做嘔,並且有種快要被淹沒的壓力,只是這次我會淹得更深,我的視線幾乎快要看不見了…
     “你已經被懲罰了,公義的記號已在你身上,我可以在你的身上看到它。要知道:你的裏面還有許多東西是我看不到的。我會註意你。你已經受過懲罰了。但它無法保護你免於將來可能因為你的罪行所要面臨的責罰。”我又一次遇到我之前的化身留下來的麻煩,是來自那個實際的化身,和這個被囚禁的叫做維勒的人有關,在我面前的這個只留下大概輪廓的公義的純凈化身。但是我還是有些事情可以為這個男人效勞。

     “公義的定義是什麽呢,維勒?正義到底是什麽?”
     “公義是由法律定義的。
     “那麽法律是什麽,維勒?”
     “法律是用來執行公義的工具。
     “是什麽指定法律,維勒?”
     “法律是由公義定義的。
     “那是循環的論點,維勒——這是沒有意義的。你說公義由法律所定,而法律又根據公義而定。”
     “法律是由公義定義的。
     “活人制定法律,維勒——他們制定的法律就是公義嗎?”
     “法律就是公義。
     “但是如果這些法律是由活人制定——正如你所說,他們都不是無罪的,那麽法律難道不會被他們的手汙染嗎?”
     “沒有一個生命是無辜的。但是法律遠超過肉體之上。從不完美中,可以創造完美。不公平的法律可以加以淬煉。除去它們的邪惡。
     “那麽你承認法律也不一定完美了——但是如果這些法律定義了公義,那麽公義豈不也是不完美的嗎?”
     維勒沈默了下來。
     “維勒,沒有公義。你以公義之名做的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你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
     我的話似乎在回響著,隨著我說出的每一句話,力量都不斷聚集起來。當我說話時,維勒眼中的火光閃動著——然後消失了。他的盔甲崩潰下來,斧頭和金屬護板落到地上。但是當它們掉到地面時,引發了一陣煙霧——盔甲和斧頭在我眼前老化、瓦解、揚起灰和鐵銹。只剩下一些坑坑窪窪的金屬板,像是維勒的墓碑。
     某種程度上,我的話語相比起我之前的化身所做的事,是更加強大的背叛,我的話語中少有公義,但是充滿了憐憫。我轉過身去,帶著我的同伴們進入了傳送門。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04 pm

ANNAH, PART II

     我們出現在被風吹掃的荒蕪地貌上。附近是一坐巨大的四足生物的骨架。我能很輕易地鉆進龐大頭骨的一個眼窩裏睡覺。一些當地的動物攻擊了我們,但是很快被消滅。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12_f694c8d7c8fd333e080fjeWqLCBfo9MA



     我把阿娜拉到一邊,想和她談談自從在迷宮中見過解謎者後就一直困繞我的事。我試著解釋當我吻解謎者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立刻打斷了我。
     “嘿!”阿娜冷笑,“少來那套廢話。如果你想和惡魔親吻,那麽吻那個夜巫可能是最快的方法。”她吐了口水,“別再說了。我不要再聽到任何一句和她有關的話。”
     我轉向另外一個問題,和解謎者說過的事有關。
     “在迷宮裏,解謎者說你受到折磨…她的意思是?”
     阿娜皺眉,“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只不過是笨傳說。”
     “你確定嗎?”
     “沒什麽,如果你不知道她說些什麽,我也不知道。”
     “呃,如果你想談的話,我——”
     “我…”阿娜垂下目光,“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和你一起旅行!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和你一起去找解謎!”她皺眉,但是她似乎很迷惑,而不是生氣,“沒有意義,而且我不喜歡。”
     “我…”阿娜深吸一口氣,“我想我對你有感覺,那很奇怪…我不認為我曾經喜歡過誰,但是你…”阿娜聳聳肩,避開我的眼睛。“我是說,我不知道你怎樣——大部分時間你像聾子一樣,好象什麽都不知道,你很笨拙,你的味道像僵屍,但是…”她嘆氣,“我喜歡你。”
     我猶豫了,我該怎麽和和她解釋如果她不需要我也許更好,而且我為每個跟隨我的人害怕,特別是任何關心我的會被毀滅?當我猶豫時,阿娜繼續說道。
     “因為我覺得你註定被毀滅。”阿娜突然直視我的眼光,“我覺得你帶著鎖鏈行走,但是你還不知道。所以我…我同情你,但是我也怕你…那令我很痛苦。我不希望你受傷,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它!”她的擔心,和我的是如此的一致,讓我心碎。我什麽也沒說,只是向前傾。
     我用空著的手抓住了阿娜的脖子的後面,當我將她拉向我,親吻她的嘴唇時,我看到她的身體變得僵硬。一開始,就像親吻一面墻,但是她開始緩緩地吻著我,一開始有點遲疑,然後比較肯定,她的牙齒輕輕地咬著我的上唇。我聽到她喉嚨裏發出聲音,她的尾巴繞著我的腳,開始擠壓,每次擠壓時,她就咬我一下。
     我們,理所當然地,忘記了站在我們周圍的同伴們。莫特用它的方式提醒了我們。
     “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來,否則我就叫個監護者到這裏來把你們分開!”莫特哼了一聲,“不然至少也要讓我參加。”
     當我親吻她時,我突然發現阿娜的皮膚變得溫暖——它像滾燙的煤一樣散發著熱氣。我向後退,阿娜又咬了最後一下,她迷惑地看著我,然後生氣。“怎麽了?我做的不好,是不是?”
     “不,是你的皮膚——為什麽突然之間熱了起來?”
     “啊?”阿娜皺眉,低頭看自己;我發現她的背心邊緣冒出絲絲的煙。“惡魔的血…”她揚起一側的眉毛,“但是以前沒有發生過。”
     “什麽?以前沒人吻過你?”
     她聳聳肩,“以前沒人敢這麽做。就算他們做了,我想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會把這句話當作是恭維的。”
     “恩…呃…”阿娜四處張望,她的尾巴不規則地擺動著,“我們要繼續走還是怎樣?我們沒有時間站在這裏講話。”
     “呃,我還沒有吻夠你,過來。”我想我是針對我的同伴裏那個來自深淵的。事實上,在那一刻我希望來自深淵的同伴會開始為將來和阿娜可能的命運擔憂,只要她還和我一起。
     阿娜警覺地後退,“不——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也許我的身體會變成一團火!你跟你的嘴唇離我遠一點。”
     情緒已經破壞了,我只好領頭去調查這個巨大的骨架。我已經為阿娜做了我能做的,至少現在是。
FHJULL

     在巨大骨架的頭骨下面我發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入口。走進去,我們出現在一條延續到下面大房間的螺旋形的斜坡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魔法瓶的桌子靠墻放置,遠處熔爐的火光照亮了房間。我看到一個單翼的惡魔,只有一只滿是疤痕的殘破羽翼。當他在桌子前工作時,他在對自己嘀咕。
     “快點,不然你會變成另外一個尿壺!”
     我們繼續延著斜坡向下。在這個惡魔註意到我們,尤其是失寵的出現之前,我們已經來到了底部。他緊咬著牙,以憤怒而絕望的語調尖叫道。
     “一個塔納裏人在我家裏!真是太不光彩了!你為什麽不把你整個汙穢的種族都邀請進來?!哼!塔納裏人的惡臭味!我老遠就可以聞到!尊重我的家!你不能找些香水或酸液來掩蓋你的味道嗎?哼!我永遠也沒辦法把塔納裏的臭味從這個地方清除掉!它會吸引各異界的巴茲魔到這裏來。”
     莫特通過大聲的說來支持失寵,“我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很甜美。”
     福爾把視線轉到莫特身上,然後更靠近的打量失寵,“噢,原來不只是普通的塔納裏人,還是個走進我家的塔納裏妓女…不會再糟了,請進!請進!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他絕望地在空中揮著手,“你為什麽不幹脆邀請其他所有的深淵女妖到我家裏來折磨我呢?”
     “我向你致敬,地獄代言人,叉舌。”失寵安靜地點點頭,“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你是來殺我的嗎?!還是來折磨我的呢?假如是的話,你要知道我仍然有很大的力量!”
     “我不是來殺你的。”
     “嘿!我們走著瞧!如果你不想殺我或使我更痛苦,恐怕那種折磨會以一種較細微的方式出現…很明顯地,比肉體的痛苦更糟。”

     我對福爾,以及他和天神崔雅斯的關系都很好奇。我問他關於崔雅斯的事。
     “嘿!當了好多年的地獄代言人!辛苦的差事和組織。我從來沒有質疑過我的上級,我做好他們要求的一切工作。我用最殘酷也最有創意的處罰方法來處罰那些執行任務失敗的下屬。”
     “然後…一子錯,滿盤皆輸!全都是因為機會、混亂、隨機。那些次等種族的人覺得奇怪,為什麽巴茲魔希望多元宇宙成為一個守序的結構。”他停了一下,生氣地發出嘶嘶聲,“那個天神說謊,他說謊。背叛者崔雅斯用詭計讓我簽下合同,而我,被一心想抓他的念頭給沖昏了頭,才會一腳踏進他的陷阱。”
     “如果他死了,合同就結束了…但我一直找不到他,而且即使我找到了。我要怎麽殺害他呢?我又能怎麽辦?光是想到這些詭詐的伎倆,就讓我的意誌痛苦得要命。我非常清楚我的正義。短視近利讓我失去了光輝的年代,這些陰謀,把我縱容、埋葬在這個泥沼裏。”
     “而現在我被迫要做好事,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哼!永遠詛咒崔雅斯!”他大放厥詞好一陣子,才把註意轉回到我身上,並且咬牙切齒地說,“我和天神的契約使我不得不問你,我能為你做什麽?”我並沒有結束對福爾的詢問,現在我可以放下心來了解那個和崔雅斯簽定的迫使他必須提供幫助的契約,雖然我已經對這個天神產生了懷疑。

     “你的翅膀怎麽會變成那個樣子?”
     “喔,是的。很漂亮,不是嗎?哼!那是在我被放逐之前,第一個被剝奪的東西。在我被迫逃出我的子民燃燒的殿堂之前,我的翅膀被那些低下的亞拜惡魔拿走當成戰利品,作為血腥戰爭的旗幟。我的角被折斷,其中一支被挖空,用來當作我主人貝爾的酒杯,但願他的名字受全異界詛咒。”
     “你可以告訴我什麽關於血腥戰爭的事?”
     “嘿!你是不是用自己的頭去撞每一顆從無知山上掉下來的石頭?在下層異界裏,到處都在進行血腥戰爭。沒有一個異界能置身事外。想象一下最可怕的戰爭是什麽樣子,再把它的空間和規模擴大十億倍,你就會大概知道下層異界進行戰爭的戰場是什麽樣子。這是一場意識形態之戰,為了定義多元宇宙間的最基本的概念之一。”
     “它為研究帶來些刺激…由於血腥戰爭的緣故,很多可怕的生物出現了,為什麽呢?因為戰爭充滿了痛苦、死亡和邪惡。塔納裏人為了混沌、邪惡而作戰…透過野蠻的力量及反復的仇恨,呈現邪惡的景象。他們的邪惡就是族群的邪惡,心智邪惡的烏合之眾。他們燒殺擄掠。”
     “另外一邊?”
     “巴茲魔只希望將邪惡組織化,用精確、有秩序的方式,提升邪惡的動機。塔納裏人幹的是謀殺。巴茲魔則是發揚。雙方都決心要消滅對方。”
     “我的一部分任務…而且我提醒你,我是最優秀的——就是募集新成員,大部分是來自諸界中其他世界的戰士和法師,作為前線的部隊。據說主人貝爾已經註意到我了。就連他也看到我的價值所在!哼!現在我已經不在意了。”
     “你認得我嗎?”
     他第一次仔細地盯著我看,“回憶在我的意誌中,就像空的峽谷一樣,幾乎和人類一樣。在我不死的年歲中遇到過很多人…雖然我不認為你是其中之一。”叉舌聳聳肩,“在我看來,你們的長相都一樣…我想我應該會記得你身上那些疤痕…那很像貝爾在巴托異界的皮膚藝術畫廊中栩栩如生的畫作,只是沒那麽優雅,而且傷疤的筆觸帶有更多的情感。”
     “暴力是很好,接近於可接受的程度,但是那些傷疤幾乎是用塔納裏人的殘忍力量造成的,完全不考慮接受者是否會受到最大的痛苦。巴茲魔的藝術家會更加專註於肉體上的痛苦痕跡。這些傷疤當中,有一些看起來是純粹的殺傷,其他的則像是一個瞎了眼的屠夫在切割人類的肉。哼!人類的藝術有時讓我惡心。真是浪費了這樣的潛力。”
     “地獄代言人叉舌是在暗示我們塔納裏人是一個粗魯的民族嗎?”失寵似乎有些困惑。
     “哼!說塔納裏人殘酷,那才是侮辱了殘酷。任何一個在混沌中吟酒作樂,允許自己在浪潮中起伏,而稱它為『邪惡』的次等民族根本就不能算是種族。他們簡直是野獸。”
     “你只是反對邪惡的行為,而不是程度的問題。許多塔納裏人會說,比較接近的是邪惡的原始本質,它們比較接近理想。”失寵繼續和他爭論。
     “哼!塔納裏的野獸想要把邪惡中的法律和秩序給剝奪掉!這真是不可原諒!不可姑息!我辦不到…”
     “以巴茲魔的觀點來看,這也許確實是難以忍受的。但是…代言人,許多塔納裏哲學家會爭論說,巴茲魔一樣用暴力來實現情感,以邪惡本質來發揮他們的情感。巴茲魔會以冷血的系統化殘酷來取代憤怒。因此,爭議仍然持續著:誰比較邪惡?行動的邪惡還是情緒的邪惡?”
     “哼!你這麽說只因為你是…你是你。”他對她轉動他的眼睛。他輕蔑地揮著他的手,“至少我還可以憤世嫉俗。”

     “這個地方在哪裏?”我問他,試著把他的註意力拉回到我這裏。
     “哼。荒土中的一個火山坑,恰巧可作為我人生空虛、膚淺的反映。哼。我要求的不多,生物的血肉給我提供食物,這個地方能夠特殊的能量則讓那些笨蛋找不到我…雖然顯然連白癡都可以找到這裏。”
     “這個生物是什麽?”
     “這是優格裏斯的骷髏,巨牛魔之父。他們是活生生、像熊一樣的圍城塔,混亂的巨大神像,無法阻止,對魔法有極高的抵抗力,而且優格裏斯的骨頭倒在他死去的火山坑中,散發出大量的能量,讓人無法探測,使這個可憐的軀體得以悲慘地多活幾年。哈!”
     我決定我必須花足夠多的時間做準備。我問他知道什麽和我被偷的凡人性有關的事。
     “很好,很好。”他抓了抓他的頭,“如果我沒記錯——雖然有很多事情我記錯了,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天神!——我曾經聽說過和你一樣的情形。那使你不朽,不是嗎?”當我點頭後,他繼續,“若是如此,那麽死亡的本身就不再神聖了。哼,在我那個年代,凡人就是凡人,而且很認命…現在,每個人都有無聊病。我們應該辦一次聚會,邀請諸界間的所有人來,並且給他們一份不朽的合同…這樣可以幫我們巴茲魔省了很多事。哼。”
     “你知道,如果每個人都不會死,那麽整個懇求者的體系就要被丟到那聞名的下水道去了。哼,不朽並不像是給你這種頑皮小孩子的不值錢的玩意。”我慫恿他告訴我任何他對於我的凡人性知道的事。
     “哼…就像我說的,我記得聽說過在某處有個地方叫做悔恨要塞(Fortress of Regrets)。”他想了一下,“對…對,有的。”
     “你對這個地方了解多少?”
     “我很高興能夠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不能幫助你去到那裏,想到這件事就讓我愉快,不,我•幫•不•上•忙。喔,我期待能說這些話,期待了好久。真是甜美…”
     “你知道有誰知道嗎?”
     “啊?你試探夠了吧!是的,是的,我知道可能有人知道…在巴托異界有一根充滿了叛徒、說謊者,還有哲人的柱子。姑且不論他們的本性,他們的知識挺淵博的。他們也許知道你可以在哪裏找到這個悔恨要塞。”

     “我要怎麽前往巴托異界?”
     “等一下,老大…”莫特突然插了進來,“巴托異界可是個壞消息。這個惡魔可能在算計我們…而且就算真的有根頭骨柱子,我們或許仍然可以找到其他知道該怎麽到達要塞的人,而不必前往多元宇宙間最危險的地方。”聽了莫特的話,所有我之前對他的懷疑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我知道莫特隱瞞了某些事,但是我想至少他選擇隱瞞的是無害的。現在他反對要去的地方可能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為什麽不願意去哪裏,莫特?”
     “老大,那是個危險的地方。我可不想去,我曾經去過,那裏可不好玩,好嗎?”一個什麽都沒回答的答復。我可以稍後再揣測莫特,但是現在我需要從福爾這裏獲得信息。我問那根柱子是什麽東西。
     “嘿…那是…那是一堆人頭堆積成的山丘,那些因為說謊而害別人喪命的人的靈魂。那是哲人和騙子的聚集地,還有一些是異界上知道最廣博的人,通通都擺在一起。”我問如何到那裏去。
     “我家外面有一個傳送門。它就豎立在這個巨大生物的手掌上。穿過生物左手臂彎曲而成的拱門,你就會被傳送到頭骨柱子了。現在傳送門就為你啟動了。”我也問了我如何回來。
     “啊?回來?為什麽?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要從巴茲異界回來,你需要知識,還有一塊有鋸齒的黑曜石來割掉你的舌頭。你可以從柱子那裏得到知識。但是你沒有理由再回來,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我決定在我們動身前用一些時間來休息。我乘這個機會和失寵說話。
     “當我們在解謎者的迷宮裏時,解謎者說你受到折磨…你痛苦嗎?”
     失寵沈默了一會兒,目光凝視著遠方。當她轉回來面向我時,眼神中有種奇怪的湛藍陰影,一種述說著悲傷和眼淚的陰影。
     “解謎者用她黑色荊棘般的眼睛看到了很多,一些別人看不見的事,甚至是關於他們自身天性的事物。”她慢慢地搖著頭,“有時候…有時候,痛苦顯露,使讓知道。我已學到要改變一個人的本性是多麽困難的事。”
     “你沒事嗎?”
     “是的…謝謝你詢問。痛苦仍然會顯露出來,但我和我的本性在幾個世紀前就妥協了。”
     “很好——”失寵在我繼續說出來之前打斷了我。“謝謝你詢問關於我的幸福的事。你的關心不會被排斥。”
     失寵堅定地阻止了我的關心。我盯著她,想知道她是否控制了她的痛苦。她的自控能力非常完美,而且她用帶著微笑的眼光直視我的雙眼。
     是時間出發了。我回合了其他人。然後一起,我們走進了通往巴托異界的傳送門。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05 pm

PILLAR OF SKULLS

     頭頂上是血紅的天空;周圍是光禿禿地砂石丘陵。我希望能夠就在附近找到頭骨之柱。這次我很有希望獲得最終的答案,盡管也許那並不是我希望得到的。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14_4a94da46e2b4ed68373aaSmpe2uKC8cO

     當我們開始探索附近時。幾乎是立刻,我們第一次就遭遇了許多惡魔。雖然我們遇到的惡魔的數量還不足以造成危險,但是平靜被打破,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敵人到來。
     當我們無意間漫步到一個狹窄的峽谷時,我突然聽到成千上萬說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當我們走過一坐天然的石頭拱門後,我找到了我搜尋的東西。看見了這個東西——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高聳又令人震撼的東西——讓我充滿了惡心、沒有緣由的厭惡和熟悉的眩暈感。那些堆成一堆、數不清的腐爛頭顱似乎不斷轉移、跳動著,輪流和彼此爭吵著、哭泣著、交談著、吼叫著並低語著。當其他頭顱下陳到可怕的柱子時,這些頭顱不斷從骯臟的核心冒出來,出現在柱子的表面。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14_416493a87d49fa244939DiMFUSg16HkU



     當我準備走近那根柱子時,莫特對我發出噓聲。
     “噓!老大!老大…聽我說,我不能讓那個東西看見我。你必須讓我離開這裏…把我放在別的地方,晚一點再來接我…”
     “為什麽,莫特?怎麽了?”
     “恩…我並不很想討論這個。我們走吧,好嗎?”莫特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著;它的雙眼在我和滿是頭顱的粗大柱子間來回轉動著。
     “我不能讓你保留這麽多秘密,莫特。你必須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莫特嘆了一口氣,無法正視我的目光。最後,它妥協了,“好吧,好吧…我會告訴你。這根柱子在巴托異界的第一層,亞維努斯(Avernus),由那些因為說謊而導致別人死亡的人的頭顱組成。好吧…那裏就是那根柱子。你看,這就是我終結的地方。去看看吧。”
     “所以…你曾是那些頭顱之一?”
     “是的,我說了一句…誇張的話,或者兩句。情況就是我的其中一個建議——”
     “你的意思是『謊言』!”阿娜嘶聲說。
     莫特鎮定自若地繼續道,“…我的其中一個『建議』導致你的死亡。其中一個,可能是其他的。我不十分確定;那些記憶現在已遺失了。”
     莫特盯著我的腳——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麽痛苦。“那些回憶,他們…瞧,老大,我甚至不記得身為一個人。我不記的在進入這根柱子之前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達肯,凝視著遠方,輕聲地說,“這就像盛水在一個人的手中。”
     莫特瞥了一眼達肯,然後看著我。“我猜,是的。而你死時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忘了。我想我活著的時候不是國家裏最優秀的成員…但去他的,誰是?”莫特再次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沒辦法克制,沒有比始終維持誠實更糟的事。但是老大,瞧:如果那堆頭顱看見我,它們會要我回去——太糟了,你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等等…你在太平間的時候為什麽沒說你認識我?”
     莫特突然變得很有戒心,“因為我從來不知道你會變成誰!有一些你的化身十分的、非常的瘋狂!有一次你醒來,沈迷於一個想法,就是我是你的骷髏頭,你在尖塔周圍到處追捕我,試圖把我敲碎並吞掉…幸好,你在街上被一輛經過的貨車碾碎了。另一次,『守序善良的你』,你試圖把我推回柱子,因為它是我本應出現的地方。”莫特嘻嘻地笑,“這就是為什麽。另外,你雖然不知道,卻也沒有造成過傷害…”
     “你是怎麽離開柱子的?”
     “呃…老大,你把我拉了出來。我努力掙紮到柱子的表面——你曾來過這裏,你知道——不斷的哭泣、咆哮,直到你註意到我。我乞求著自由,向你發誓我會跟著你,與你分享我所知道的,直到你生命的終點…我實在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你把我拉出來,讓我自由。”
     “還有柱子的所有知識…?”
     “哦,那個…恩,其實我也並不知道,當我離開那根柱子時,我也失去了他所累積的大部分知識。老大,你可真火了!但你還是將我帶在身邊,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你被束縛…可能你的法術將我變成一種精靈。但是兩百年後,我意識到不只是這樣…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同樣的,不只是一種恩情,雖然就像地獄一般。我只是覺得,不知道為什麽,我被你吸引,跟你連接在一起。老大,或許都是因為你的痛苦…你的折磨。我不知道。也許我把它聯想成我自己的痛苦,就像我在那根柱子裏的時候。”
     “你認識我多久了,莫特?”
     “不知道,我想是很多年吧。每一次我都盡我所能地幫助你找到你的路,但是…”莫特嘆了一口氣,然後擡高自己迎著我的目光。“老大,你很少走到這麽遠。我說真的,我想,只有四、五次。這次可能…這個『你』可能成功發現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向柱子小心的邁進一步,然後他們所有的對話突然間停止了。排列在柱子上面的許多顆頭顱一致地慢慢轉向我。他們靜靜地看著我,對我呼出惡臭又潮濕的氣息…直到他們註意到莫特在我背後顫抖著。
     柱子表面上的每一顆頭顱同時說話,形成了這東西的聲音——一種可怕的、泊泊的聲音向前流出,骯臟刺鼻的水氣和惡臭的腐敗物也從他們口中流出。“又是你…說真的,已經過了這麽久了。”許多頭顱開始快速而不清楚的說話、留著口水,並唱起歌來,“…骷髏頭,骷髏頭,骷髏頭…”他們非常歡欣地舔著嘴唇,眼睛盯著莫特。
     “你的意思是?”
     “閉嘴!我們不是和你說話,是和骷髏頭說話。小子,歡迎回來。最後你決定了要回到這裏,接受你最後的命運,再次開始盡你神聖的義務嗎?”許多頭顱從柱子的核心向外突出,磨著他們破損的牙齒並哀嚎著,“是的,回來!回到我們中間,骷髏頭!骷髏頭…”
     莫特因為害怕而顫抖,牙齒發出喀喀聲,“老大,我不能回去!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他不是回來找你們的。但是我有一些問題,頭骨柱子…”
     “這味道,很清冽。很快的,它將橫跨諸界,而貝爾將到來。”
     “…味道?你的意思是?”
     這些頭顱的眼珠在他們的眼眶裏濕漉漉的轉著,盯著失寵,“這味道…她的麝香味…這種塔納裏人的麝香味。很快的,這種苦樂參半的氣味將帶來、吸引巴茲魔。他們的主人,貝爾將發怒。”
     莫特迫不及待地叫道,“哦,這真是太好了。”
     這些頭將目光轉回到我身上,雖然有少數幾個仍嘈雜地用鼻音說話,“如果你有問題來問我們,你最好快一點。”有幾顆頭顱瞇著眼睛並輕聲咯咯笑著,我認為他們可能在嘲笑我。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

     在我結束之前,另一顆頭顱冒出柱子表面,使得柱子的某部分動了起來。當惡臭的粘液祛除後,我認出那是法絡德。它吐出一口血淋淋的囊胞,並沙啞地說,“阿娜,我心愛的孩子!是你嗎?”
     “餵!你在這裏做什麽?”
     當法絡德說話時,其他的頭顱一度靜了下來…只有一些對他們自己發出的輕聲低語,並不懷好意地斜眼看著阿娜和她養父的頭顱。“我親愛的女孩,關於那個銅球,我錯了。這並不夠,不,現在看看我最後終結之處…我求你,可愛的阿娜!救救你可憐的爸爸!救我!哦,拜托,救救我!救我——”但就在它說話時,法絡德的頭開始沈入柱子的中心…
     阿娜努力地看著這根柱子,瞇起雙眼,她捏緊了雙拳而且尾巴變得硬直。她顫抖的臉上混合了憤怒和痛苦。
     “我希望我們可以幫助他,阿娜。任何人發生這種事都是悲劇。”
     阿娜冷笑著,吐了一口唾液,然後轉身離開這堆腐爛的頭顱。她聳聳肩,但沒有看著我,“沒關系。”
     “你愛法絡德嗎,阿娜?”
     阿娜轉過身,雙眼中燃燒著熾熱的光芒,“他是我爸。”她露出牙齒,“我恨他。他只要我偷走更多的屍體、更多的錢和更多的廢物,以陳列在他的寶庫裏。『親愛的阿娜』,『阿娜小姑娘,你是我的寶庫裏最珍貴的東西』,他說謊。他說謊,他的心靈和肉體都很虛弱,而且他有屍體腐爛的味道,還有吃著屍體的禿鷲的感覺。”阿娜的聲音低沈了下來,但她眼中的火更明亮了,“而他是唯一一個曾對我略表仁慈的人。這就是你想聽的嗎,是嗎?你高興了嗎?”
     “夠了。”柱子上發著惡臭的頭顱叫道,“我們受夠了你沒意義的廢話,而且想知道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這些頭顱在柱子表面緩慢的移動,邊點頭邊喃喃自語,然後用可怕的聲音說,“對我們提出一個問題,接著,準備好聽我們的要求——為了你的答案你要回報我們一項服務。”
     “我要如何前往悔恨要塞?”
     這些頭顱透過腐爛的嘴唇,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他們的回答,“我們將為了一個服務回答那個問題…”
     “這個骷髏頭…我們要求以這個骷髏頭做為交換。將他換給我們,那麽你將得到你的答案。”
     “老大,別把我放回那裏,求求你!”
     “骷髏頭,停止你那沒用的聲明!做決定的不是你!”柱子上的許多頭顱慢慢地轉過來面向我,他們瞇起雙眼,“它已逃避它的命運太久了;它是我們的。如果你將他歸還,我們會非常喜歡這個禮物…我們希望欣賞他的尖叫…”
     我問他們還接受哪些禮物。他們要求我交出叉舌福爾的藏身之處,但是我不想背叛他,哪怕做為一個惡魔,而且僅僅因為天神崔雅斯強加給他的強制就必須表示順從。這些頭顱也想要魔冢方塊,這可以讓他們了解他們在獄邊異界的實驗,但是還有些魔冢在這個實驗裏;這根柱子毫無疑問會很快將這個方塊交易給其他惡魔,然後方塊將會被開啟,魔冢將會被出賣。
     我問他們還接受什麽其他的禮物。他們想要失寵,吞吃她的肉體,用她的鮮血沐浴;這個願望失敗後,他們希望得到阿娜的惡魔之血。他們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即使這根柱子擁有我在多元宇宙中企求的最後一片知識。
     有些東西是柱子希望獲得而我也可以接受的,一滴我的不朽的血。我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靠近我們,然後…對,走近一點…”當我靠近時,這些頭似乎往柱子裏面縮了回去…雖然我走進了一步,但突然間我發現自己比我所想象的更靠近柱子蠕動的表面很多。在我能做出反應之前,它像一波破碎的骨頭和蠕動的腐肉往前向我擠壓。當腐臭的黑暗籠罩我時,柱子上的這些頭顱開始消耗我的生命…
     我發現自己站在頭骨柱子前,感到疼痛卻不十分確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然而,我能確定的是,我的身體經過剛剛的折磨後變得更虛弱了。這些怪異的頭顱往下斜睨著我,露出牙齒笑著並用嘴唇發出啪啪聲…當這些頭顱們註意到我已經醒了後,他們給了我想要的答案。
     “你已經擁有了鑰匙,只需要傳送門的位置。我們知道的不是門坐落的位置,但可以告訴你它的鑰匙:『悔恨(Regret)』。”柱子上的許多頭顱開始哭泣、呻吟,“是的,悔恨!悔恨!”
     “悔恨!”
     “是的…你必須體驗悔恨以突破堡壘。將它寫在你的一片血肉上,然後你就可以穿越這扇傳送門。
     “還有那個傳送門…你說你不知道它在哪裏?”
     “是的…只有三個人知道位置。第一個是你…雖然你現在已經遺忘了。第二個在門的背後,他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你已經遇見了。他們知道你的狀況、堡壘和你到達那裏的需求…但他們不會幫助你。他們的盾牌是由謊言和欺詐的冰冷金屬鍛造而成,你是不可能用幾句話攻破的。你必須和他戰鬥。
     “它是誰?”
     這些頭顱沈默了片刻,除了對我沾沾自喜的微笑外,什麽也沒給我。最後,它說話了:“你已經遇見這個騙子——而且不是第一次。這騙子知道…但是不會告訴你。在不朽中的小小背叛…”一些腐爛的頭顱滾動著眼珠,並對我竊笑。
     “崔雅斯?”除了崔雅斯還能有誰,誰給了我毫無意義的指引,誰會完全不在乎出賣叉舌福爾?
     “哦,是的…雖然我們知道他的全名:崔雅斯,背叛者(Trias The Betrayer)!”這根柱子高興地搖動著,這些腐爛的頭顱嘲笑著我的苦惱時,前前後後搖動著。有少數幾個透露嘲笑地唱起歌來:“背叛者…背叛者…崔雅斯。背叛者…”
     “他為什麽要騙我?
     “這個答案不是我們要給你的,你必須自己找到他,然後問他。”
     “他怎麽會知道?”
     “很久以前,當你還知道道路時,崔雅斯曾和你交換話語。你真心地述說,而崔雅斯——以最偉大背叛者的方式——好好地聆聽以建立你的信任。雖然很有含義,但談話很短暫。含義和死亡就是你尋找的…對一個平凡人而言是兩個不同的東西。但對你而言…他們是一樣的。”

     還有些其他問題是我希望柱子能回答我的,為了這些答案我樂意付出更多的我的不朽的血。我問他們是否知道我的謀殺者是誰,我的敵人是誰。
     這根柱子保持著奇特的沈默;上面有些頭顱僅僅看向別的地方,其他則帶著痛苦的表情戰栗著。最後,他們聚集在一起並再次說話,“我們…不知道,那些擁有這種知識的頭顱已被摧毀了——離開了我們。我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問柱子我是誰。這個答案能告訴我很多,然後我會決定要怎麽做。令我錯愕的是,柱子拒絕再接受我的血,但是其他的禮物會接受嗎?
     我仔細思考後,提出了一個禮物。一個我確定,幾乎可以確定,我能收回的禮物。畢竟,我之前已經做過一次了。我告訴柱子他們可以擁有莫特。可怕的真相是,我認為它是我的同伴裏可以任意使用的。我從來沒有完全信任它。一個想法也閃現在我的意識裏。如果莫特是在為其他人效勞的話,如果它隱藏了某些秘密,它毫無疑問會坦白它的秘密而不是回到柱子裏。
     莫特,毫無意外的,不會喜歡我的想法。我也不能在不被柱子懷疑下,向他解釋我的計劃。
     “那裏…等一下!慢一點!柱子…我可以告訴你叉舌福爾在哪裏!嘿,難道你不想知道嗎?那如果他給你那個資料代替我呢?啊?你決定怎麽樣?”我已經考慮過這一點了,但是我不願意出賣那個惡魔。
     “等一下,莫特。我們不能出賣福爾。”
     “什麽?你是笨蛋嗎?你寧願出賣我,而不是那個惡魔?!他幫助你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他被束縛、被詛咒了!我怎麽辦?夥計,誰把你帶出太平間的?當你在什麽鬼要塞裏,不管你面對的是什麽,誰會站在…待在…你身旁?!嘿?嘿?非常明顯的,不是大笨蛋福爾!”
“是的…”這些頭顱開始發怒地蠕動,擠向表面嚎叫,並在被拉回去之前模糊不清的嘈雜著,他們喋喋不休地說:“我等不及要欣賞它的尖叫!”也有的說:“該死的尖叫!痛苦最適合像它這麽討厭的人!我應該拔出它的牙齒,插進它的腦袋裏,而且像玩撥浪鼓般搖晃他!”還有的說:“哦!哦!我要讓他雙眼腐爛!”我抓住莫特,把他塞進頭骨柱子裏。我的同伴們瞬間僵住了;沒人相信我剛剛做的事。
     當莫特一邊尖叫,一邊被吸進柱子可怕的中心時,上面的頭顱噴發出邪惡的笑聲,毫無疑問它將在其他被切斷的頭顱中承受著永無止盡的痛苦。當喧鬧開始止息時,這些頭顱開始對彼此低語著。突然間,莫特沖到表面哭叫道:“啊!救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我發誓我再也不說謊——!”…就在他冒出來的同時,很快的他又被拉到表面之下。柱子現在準備給我答案。
     “不是誰——是什麽,你已經被分離,你是許多人中的一個——許多人裏的一個。每一個——不管是善良或邪惡的——一只在存在之上投射陰影的怪物。”
     “哦,是的。”柱子上的這些頭顱瞇起眼睛,怪異地笑著,“不朽的,每一次你死亡,你投射一個陰影…每一次你死亡,另一個會代替你死去。這些陰影…他們聚集在悔恨要塞裏,渴望著你。沒有名字的人,你曾死了幾次?有幾百人…幾千人…因為你而死去?”這根柱子因為邪惡的快樂而顫抖著;上面的頭顱嘲笑著對我發出咯咯的聲音。我已經開始懷疑我的每次死亡都會造成後果,但是現在我知道在我每次死後最糟的是,一個無辜的人受害。我需要終結我不自然的約束;至少,我需要在我長久以來導致隨意的悲劇後,保證我的死不會再帶來更多的死亡。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柱子?”
     這些頭顱突然停止了笑聲,“不,你擁有很多名字;每一個都在你的身上留下疤痕。”
     “失落者…不朽者…化身的終結…數以千計死亡所形成的人…註定活著的人..永不安寧的人…許多人之一…生命扣留許多囚犯的人…帶來陰影的人…受傷的人…帶來痛苦的人…葉米斯…”
     “你就像已破裂的鍍銀的玻璃…心煩意亂,碎片散落在歷史的長流中。只有一片有意義,取回那一片,而你的生命將再一次屬於你自己。有一個代價,這個代價將讓你換取一個機會,沒有這個機會,你會毀滅…”
     “你失去了那從來不曾與人分離的部分。你的凡人性被剝離…遺失了。它依舊存在著,但你必須在你的心智也失落之前找到它。”
     那個實際的化身已經把這些話寫到了他的日記裏;我已經在法印城街道下的陵墓裏看過它們的一部分。所有的事都涉及到我的凡人性。

     當我在思考著柱子的話時,隨著一聲尖叫,莫特沖出表面哭喊著,“嘿!老大!讓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在莫特被吸入柱子中心前,我突然用雙手抓住它,這些頭顱狂怒地大喊:“不!不!住手!你不能再拿走他!”這些頭顱開始攻擊我,用殘忍而尖銳的牙齒咬著我的手掌和手腕…
     頭骨柱子開始了一場極大的戰爭,而我對他們而言是個過於強大的戰士。我敲打著這些攻擊的頭顱,攻擊、踢他們,用自己的頭猛撞他們,當我打算拉出莫特讓他自由時,我甚至咬他們並發出撕裂皮肉的聲音。然而,這場戰爭讓我筋疲力盡…從某種角度看來,我知道自己比以前更虛弱了。
     “看到沒,莫特?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柱子上的頭顱氣得咬著牙,並對我吐著膽汁,狂怒地吼叫道,“它是我們的!我們的!我們的!”突然間,他們使自己平靜了下來,“很好,不朽者,沈迷在你的勝利裏。不管怎麽樣,我們會再次擁有它。”
     我已經從柱子這裏獲得了所有我想知道的。我們急忙離去;在我們身後,柱子開始大聲叫喊入侵者的出現。惡魔們,被叫喊所吸引,開始攻擊我們。幸運地是,那個我們需要離開這個異界的傳送門很容易被打開了,然後很快我們回到了在榮耀之父優格裏斯骨架下的福爾的藏身處。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09 pm

MORTE

     在體驗了頭骨柱子後,我需要和莫特談談了。我把莫特帶到一邊,然後再次問他是如何跑到頭骨柱子上去的。莫特已經恢復成它平時的漫不經心,盡管我才剛剛救出來。
     “你看,那是亞維努斯的柱子,它被稱為頭骨柱子,但是它看起來比較像是用頭作成的柱子。據說,它應該是由人頭組成的,大部分是賢人和學者,當他們活著的時候,用他們的知識來擴充真理…不知道因此而傷害了多少人,殺死了多少人。呃,當我死的時候,我就在那裏。很好笑,是吧?”
     “不見得。”
     “呃…”莫特沈默了片刻,“恩,你說的沒錯;一點也不好笑。你看,我活著的時候,我以為我知道很多事情。也許就算我真的知道一些東西,我也不一定說真話。我在想,當我一次兩次扭曲真理時,我可能害死了某人。
     “是我,對不對?”
     莫特看著我,“恩。我無法說我怎麽知道的,老大,但是我是這麽認為的。我想你就是讓我被送到那裏去的那個人;壓斷駱駝背的最後一根稻草。事實是,我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我甚至不記得我做人的時候,或是我以前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你為什麽忘了?”
     “當你死的時候,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我想你對死已經不陌生了。你只是…忘了。我想,當我活著的時候,我並不是什麽社會的中堅分子…話說回來,又有誰是呢?”莫特嘆氣,“只不過我情不自禁。沒有比永遠誠實更糟的事情了。”
     “除了被判到地獄之外。那聽起來比說實話可怕多了。”
     “對…你又說對了。”莫特敲著牙齒,它敲牙的方式讓我想到別人彈指的樣子。“我想,只是所有的好事、壞事、說謊和欺騙都會追上你——當我死的時候,就該我還債了。”

     “那麽你是怎麽逃離柱子的?”
     “呃…你幫了我,老大。當你出現在頭骨柱子時,我擠到前面。我的魅力吸引了你的註意——你知道我是最博學的頭顱。所以我跟你達成交易。”
     當莫特說話時,我的視線似乎變得血紅,我聽到一陣可怕的咆哮聲、說話聲、抓著、敲者。所有的聲音都在懇求,希望能夠得到自由,而莫特的聲音…模糊,幾乎淹沒在聲音之中。它聽起來很絕望、驚恐,而且…極度失落。
     回聲:“你,骷髏頭。說話。”
     咆哮的聲音消失,我看著那個有紅線的小頭骨,它在地獄般的光中投射出影子,把它的眼睛轉向我。它的臉上流出血,它的牙齒敲擊著,好象很冷。“我…我可以幫你。我知道你——你要找什麽…所有的頭…所有的知識…求你,放了我。讓我幫你。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
     回聲:“是嗎?發誓,骷髏頭。發誓你會一直服侍我,到我死位置,否則你就要留在這裏。”
     “我發誓。我發誓…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我看著莫特困難地吞下口水,它的驕傲幾乎像是有形體的東西。“我求你…讓我幫助你。”
     回聲:“很好,我會釋放你。”
     我的視線開始移動,好象是我在移動,而那陣咆哮、尖叫的聲音又開始了,如雷鳴般的呼號、哀泣、恐嚇、侮辱…我感覺我的手伸進柱子裏,我抓住那個小小的頭骨,用力把它從柱子裏拉出來…
     回聲:“完成了。”
     我低頭看著那個滿是血跡的頭骨,它的眼睛覆蓋著柱子上的膿液,它的牙齒輕輕地顫動著。它讓我想到初生的嬰兒,無助——而在那個人的眼裏,我看到——同情。
     回聲:“我釋放了你。現在你的生命…還有你的死亡都是我的,莫特。”
     我的視線扭曲,過去的迷霧消失,莫特還在喋喋不休。“我們談了一陣,老大,你跟我,看看條件是否可行,而我想我們對彼此都很滿意,所以你邀請我離開那根柱子,然後我就一直跟你在一起。”
     “呃…發生了什麽事?”
     “呃,我不知道當我離開柱子時,我就會失去大部分的知識…我是說,我怎麽知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個該死的柱子…但是你相當能諒解…”
     “你失去了你所有的知識。”
     我的視線再度扭曲,讓我感到眩暈,而且我覺得我的腹部翻湧——我聽到頭骨破裂的聲音,還有莫特的號叫——在痛苦中號叫,叫某人停止,別再殺它…我的手一再地伸出,而且…
     回聲:“可惡,骷髏頭,你騙我。我要把你放回那根該死的柱子裏,讓你死在那裏。”
     我聽到骨頭和可能是金屬的聲音——地板或墻,還有被打落的牙齒落地的聲音。我聽到莫特的聲音,像被打的狗一樣求我停止——
     回聲:“要知道,你在柱子上所受的痛苦絕對比不上我要讓你承受的痛苦。”
     我的視線扭曲,莫特的哭聲漸漸消失,變成它講話的節奏。我曾經懷疑過莫特,但是它卻是我的同伴中最忠誠的。這麽多年和那個實際的化身一起,追隨那個化身卻沒有被直接丟棄,一定是因為它一直被懷疑。它隨時都可以離開,但是它始終沒有。
     “所以,你知道我仍然有用,所以我跟你一起走,後來就一直跟著你。”

     “莫特,我跟柱子要求什麽?我釋放你多久了?”
     莫特想了一下,“呃,至於多久嘛,我不知道確實的時間,老大——可能有好幾年吧。每次我都盡力幫助你,但是…”莫特嘆氣,“不容易。至於你在柱子那裏要求什麽,我不知道——當你把我拔下來以後,我就記不得了。”
     “所以你一直對跟我在一起?”
     “呃,對,老大。我說過,莫特向來說話算數。”它停了下來,“呃,大致上是這樣。嘻嘻。在亞伯裏亞有一個女孩——”我突然發現莫特的聲調改變了——我知道他想隱瞞一些事情。是關於它為什麽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莫特,說真的,你為什麽仍然和我一起旅行?”
     “老大,我說過我是因為我答應過你,可以嗎?”它看起來很不耐煩,“不然還有什麽原因?”
     “我不知道。在我釋放你之後,你不需要跟著我。”
     “呃,當然不是,老大,可是我——”突然間,他的聲調讓我想起一些東西,我知道他為什麽跟我一起。
     “你覺得你有罪惡感。因為你很久以前帶著我走向死亡,對不對?而那之後你一直在受苦。”
     “噢,少來,老大。我,覺得有罪惡感?我可是莫特。”
     “不,我想就是這樣。當我來,把你從你應得的命運中釋放出來時,你就不得不試著幫助我。而在我釋放你、你可以離開時,你仍然留下來,因為你覺得你欠我。”
     莫特沈默了片刻,“也許。你知道好笑的是什麽嗎?一開始,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麽——它好象慢慢地在啃噬你,你知道嗎?”
     “我是說,一開始我以為是某種把我和你束縛在一起的法術的副作用…但過了幾百年後,我知道不只是這樣…有更深層次的理由。我只是覺得和你連在一起。也許就是你的受苦,老大…你的折磨。我不知道。也許我覺得…我不知道為我過去做的事負責吧。如果是我做了什麽事讓你落到這個下場呢?”
     “問題是,我不認為我——或是過去的我——真的必須看到我的一切欺騙所造成的結果。而且當我在柱子裏,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被我背叛的人。一次…很久以前。”莫特嘆氣,“我只知道這些。”
     “我懂了。謝謝你,莫特。”
     “不,不要謝我…”莫特嘆氣,令我驚訝的是,他的聲音似乎更加強壯,更有信心了。它頭骨上的一些裂縫消失了,好象被治好了。“不,我要謝謝你——我覺得我放下了一副重擔…”
     無論發生了什麽,莫特已經償還了他覺得他欠我的債。甚至,我認為他告訴我的話讓他相信債已還清,或者至少在我尋找的東西來臨時,最終的報答將會來臨。

     我現在將我的註意力轉向福爾。我接近他一手拿著他的魔法裝置一邊工作的桌子前。他轉向我,然後說道。
     “哈!你回來了!那個柱子說了什麽?它回答了你乏味的問題了嗎?”
     “告訴我關於崔雅斯的事。”
     “那個偽裝成光明子民的家夥!那個卑鄙…啊…我無意傷害他,還有他那背信忘義的謊言及藐視律法!哼!他是個說謊的人,凡人,你不應該信任他。當然,我完全是出於好意…”叉舌往地上吐口水,“…還有仁慈。他的欺騙使我賠上永恒…除非他死。”他露齒一笑,卻帶有令人驚訝的盼望。
     “我要怎麽離開這個坑口?”
     “哈!這是否代表你會還我清凈呢?那麽我欣喜地告訴你,那個傳送門放在這個生物的骨骼末端的地方。它會讓你回到詛咒城,就是你來的地方,而且我還可以想出幾個讓你的旅程更便利的方法。”
     福爾很幸運,當他看見我離開時,他和我一樣渴望我離開。當我們離開他的家,我隱約聽到他對自己說。
     “哈!不論…和那一個有些相似。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Empty 回復: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發表 由 lung 周四 11月 15, 2012 4:12 pm

CARCERI

     我們回到了詛咒城,但是這裏剩下的只有廢墟。令人奇怪的是,散落在周圍的碎石僅僅能辨別出拼湊成詛咒城的建築的痕跡。而更奇怪的是,這裏沒有任何人,甚至任何生物。
     通往監獄異界卡塞歷的門仍然存在,當我們在廢墟間漫步時我們找到了它。當我走近時,門上腐爛的頭開始對我說話,在他們之間來會地述說文字,組成完整的語句。“完了,完了。毀在背叛者手裏,毀在光明手裏。”
     “城裏發生了什麽事?”
     “隨風而去,被邪惡的潮流掃除。穿過這道門,消失了,消失了。城鎮,消失了,在它自己的仇恨中迷失的。穿過大門,到達監獄異界『紅色監獄』…卡塞歷。
     “你知道要如何到那裏去,或是怎麽回來嗎?”
     “穿過這道門,進入監獄…不能從監獄回頭,不能回頭。通過這道門,通過這道門…你的命運在那裏等著你。”
     “你對我的命運知道些什麽?”
     “天神等著你。”這腦袋安靜下來,不再對進一步的問題有反應。

     我們穿過這道門,進入了卡塞歷異界。
異域鎮魂曲劇情小說第六章 - 頁 2 20100517_93ebc8ef8ac9aed359d97zewNDBQ9orT



     我們出現在詛咒城的新家;我能聽見附近有人,但是那是因為他們在呼喊和尖叫。一個散發著垃圾味的老人從角落走了出來,對著我叫喊。我認出他是凱斯,詛咒城垃圾場以前的管理員。
     “陌生人!等一下!我必須告訴你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什麽事?”
     “你回到了一個災難之城,陌生人。天神從廢墟中以勝利者的姿態躍起,讓我們現在面臨了末日。只有一個方法能回頭——也就是把天神打敗,讓這個城市不再充滿背叛與欺騙。只要這個城鎮對寬容之美德的信念越強,那個天神的實力就越弱。”
     “這都是崔雅斯幹的?”
     “天神由地面升起,審判這城鎮的罪惡。身邊的建築物紛紛倒塌,舉目所見皆是一片混亂——然後我們就到了這裏。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和崔雅斯戰鬥,就是讓居民們的心智拋棄邪惡混亂,重拾美德——這能使他變的虛弱。否則,他必將勝利。”他看看四周,“我還有工作要做,如果你需要休息,去找個舊軍營或是蒸餾酒廠吧。”

     我們在城鎮裏一路打探。市民都在為發生的事彼此責備。我試著使我遇到的每個人相信他們必須齊心協力,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讓詛咒城回到荒土。少量的長臂獸進入了城鎮,制造受害者。我們消滅了我們找到的所有長臂獸。我們也被迫殺掉了那些拒絕停止自相殘殺的詛咒城的居民。
     當我們接近市政府時,有人走了過來。這是那個在我釋放崔雅斯之前在詛咒城下的地下通道裏遇到過的老隱士。這個骯臟的老人,因年老眼瞎而駝背。當他看著我時,細而油膩的頭發在他的肩膀上飛揚。當他瞄著我時,脫口而出,“凱斯告訴我你到了。你做的很好,削弱了他的力量,鎮上的混亂開始消退,他的計劃也不是很有效。繼續完成工作。”他提到了市政廳大樓。
     “你怎麽知道?”
     “我能感覺到他在那裏,不斷變化,就像燃燒中的月亮。我能聽到他正在納悶你什麽時候會到。他正在等候決戰。”
lung
lung
Admin

文章數 : 26080
注冊日期 : 2009-07-12

回頂端 向下

2頁(共3頁) 上一頁  1, 2, 3  下一步

回頂端


 
這個論壇的權限:
無法 在這個版面回復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