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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湖隱士 - 岳飛、秦檜、趙構二十大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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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7 am

以上的記載顯然是為了表現趙構的孝、悌、仁,但無意中卻戳穿了一個謊言——不是說趙構讀書日誦千餘言嗎(請回顧《疑案一·康王出質》中對趙構的介紹)? 趙構已經二十出頭了,那也應該讀了十幾年的書吧,應該早已精通四書五經了吧,如果能日誦千餘言,那麼像《論語》這樣的必讀書、入門書,早已是倒背如流了,怎麼現在還在讀《論語》的首篇?

趙構不但要學《論語》,還要學《資治通鑑》,而趙構對司馬光尤為推崇,用侍讀朱勝非的話說:“陛下每每稱讚司馬光,讓臣覺得陛下真有恨不能與司馬光同時之嘆!”

從這裡又可以看出,趙構在即位之初,大臣的奏章裡往往是援古論今,一會兒漢唐東晉、一會兒三國五代,他根本就不可能看懂,現在只好趕緊補課了。
那麼,為什麼趙構一開始讀《資治通鑑》就對司馬光產生如此強烈的認同呢?
我們先來看看,《資治通鑑》開篇講了些什麼。

《資治通鑑》從“三家分晉”開始寫起,起筆後就插入了司馬光的一段評論:
“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眾,受制於一人,雖有絕倫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豈非以禮為之綱紀哉!”
是不是這段給了趙構極大的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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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7 am

趙構的本事,論文,他哪裡比得了身邊李綱、宗澤、黃潛善、汪伯彥,這一個個進士出身的大臣;論武,他又哪裡比得上韓世忠、王淵、劉光世這些武將? 現在這些人都跪拜在自己腳下,為自己奔走效命,為什麼? 不就是“徒以名分而已”嗎? 難怪歷代皇帝都視禮義名分為根本!

現在,我們對此還只是猜測,這一問題可以暫時存疑,留待下文對趙構行為進一步分析時去得出結論。

趙構此時才算是真正在學習怎樣當皇帝。
如果趙構真是如此勤勤懇懇地學習經史、兢兢業業地操勞國事,那大宋真算是中興有望了。
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
其實真正踏踏實實去做的人,嘴上往往不說,而刻意用語言來表現的,行動上往往正好相反。
《宋史*宦者*邵成章傳》裡記載著這樣一件事:
趙構將邵成章除名、編管之後,又覺得他畢竟是個難得的忠直之人,曾經命人將他召回來。
趙構身邊的太監們知道了,趕忙跑到趙構耳邊去進讒言。 有人對趙構說:“要是邵成章回來了,陛下就沒有歡樂了啊!”
真是一語洩天機——趙構表面上一副勤奮刻苦的樣子,其實在宮裡歡樂著呢!
看樣子,歡樂還是比忠直更有吸引力,趙構聽了這話,隨即改變了主意。 邵成章走到半路上,又接到了新的聖旨——不用回來了。
趙構吸取了父親宋徽宗趙佶的教訓,他知道天下人對趙佶尋歡作樂、荒淫侈靡是什麼看法。 何況他現在的情況比之趙佶當年更有不同,畢竟父兄母妻都還在金國受凌辱,他想歡樂也必須避人耳目,只能是偷著樂,否則必然輿論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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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8 am

趙佶、趙桓這兩個皇帝,都是人生的一半在演戲,現在趙構也快要進入角色了。
《青宮譯語》裡說趙構“目光如炬,好色如父”,從他當皇子時到建炎年間這一時期的行為來看,此話一點也沒說錯。

趙構十八歲時就已經是五個女兒的父親,康王府中的侍婢還被他弄死了不少。 另外,他還有“外室”,直翰林醫局官潘永壽的女兒,趙構並未明媒正娶,但在靖康年間她懷上了趙構的孩子,當時她既沒住進康王府,也沒有位號。 後來為了遮羞,趙構對外宣稱是母親韋氏替他做主娶的,這其實是誰都不會相信的鬼話。

金兵包圍東京時,潘氏因為沒有名分,所以沒被當作親王夫人抓走,後來給趙構生下了一個兒子。

趙構是離不了女人的那種人,前面說過,趙構即位之初,就有太監專門到東京去為他物色“拆洗女童”。 此事讓宗澤勃然大怒,後來李綱、鄧肅又上章勸諫,趙構才不得不有所收斂。 (後來的張賢妃可能就是從“拆洗女童”中選出來的。)
趙構到達揚州後,后宮的女人在不斷增加。 以常理推斷,如果皇帝在女色上不是太過放縱,邵成章一個太監是不會管也不敢管的,而現在居然說只要邵成章一來,趙構就沒了歡樂,那這歡樂恐怕也實在是歡得有點離譜,樂得有點容易生悲了。 (趙構後來也的確遭了報應。)
歷代史家對趙構在揚州的尋歡作樂無不齒冷,當代很多宋史研究者更是猛烈抨擊,有人甚至由此判定趙構從第一次出使金營就是要投機表現;第二次出使時就巴不得金兵把東京城攻破,把趙佶、趙桓抓走,他好當皇帝;即位之初,就下定了賣國的決心;他在揚州學習經史完全是作秀……
事實上,這種觀點不無偏頗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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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8 am

人的轉變往往有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 趙構南下避敵,其主觀動機主要是想保住自己的安全,他並不知道這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客觀後果。 同樣,他決定以放棄兩河與關陝部分地區為代價與金國議和,是聽信了身邊大臣們的意見。

有一個事實一定要注意——趙構根本不具備判定局勢、運籌決策的能力,他才剛剛開始學《論語》的首篇,剛剛開始翻開《資治通鑑》。
托馬斯*潘恩所說:“君主是一個荒唐透頂的人,他的職責要求他洞悉一切,但他的地位又使他一無所知!”
這句話用來評價建炎年間的趙構再合適不過了。
趙構的內心中應該有學通經史、掌握治國用兵本領的強烈願望。 只是願望歸願望,有沒有刻苦的精神,有沒有頑強的意志去把願望變成現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趙構只是個普通人,並且是一個有致命弱點的普通人,年方二十的他自製力又極差,耐受不了苦學、勤政的艱辛,抵抗不了美色享樂的誘惑,於是靠演戲、作秀來應付,來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合格的天子。
他對此時一系列重大決策將會導致的嚴重後果,其實還茫然無知。
隨著王淵、張俊、劉光世、韓世忠相繼撲滅了東南各地大部分盜賊,揚州朝廷似乎漸漸有了一點太平的氣象。 然而,這只不過是大難來臨之前短時的平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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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9 am

建炎二年三月,完顏粘罕退兵。

宗澤率領軍民頑強抵抗,保住了東京。 隨著金國三路大軍相繼回師,中原、關陝、山東的不少州郡又重新回到了宋軍手中。
金國開始把主要力量用於肅清河北。 三月,河北重鎮中山府被金軍攻破,中山府從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末被包圍,到現在已經進入第三個年頭了。 靖康元年三月雖一度解圍,但幾個月重又被圍,現在城中糧食早已耗盡,城裡的人都餓得變了形,士兵都拿不動兵器了。 城破之後,金兵見守軍一個個瘦得像骷髏似的,也不禁嘆息、心生憐憫,沒殺城裡還活著的一千餘名士兵。

建炎二年四月,洺州失守,金兵圍困洺州的時間也很長,洺州軍民堅守不降,但外援不至,糧食也漸漸耗盡了。 洺州的軍民知道城是守不住了,於是乘金兵懈怠之機,棄城而走,逃往大名府,金兵隨即佔領了洺州。

宗澤的目光也移向了河北,他獲悉:在包圍河北很多州郡的金軍中,強悍驍勇的​​是女真兵,但其實人數很少,一般一座城池之下只有幾百名,軍中大多數是契丹、奚、渤海、燕雲漢兒等,這些人都是被強徵入伍,戰鬥力不強且並無鬥志。
顯然金軍是有弱點的,女真人口少,他們要佔領兩河全境之地,確有兵力不周之虞。 但完顏粘罕極會用兵,他的戰術的確是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對河北各州郡的城池長圍久困,使其矢盡糧絕,不攻自破,從而避免在攻城戰中遭到慘重傷亡;把精銳騎兵佈置在四通八達的要害之處,如果宋軍對某一城池實施救援,金軍則在半路上選擇適合騎兵作戰的開闊地帶,對宋的援軍進行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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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29 am

三、宗澤岳飛論陣法

宗澤陷入了兩難境地,如果坐視金兵將河北的城池、山寨一個個困死、佔領,則河北勢將徹底淪入敵手,河南則將成為“國之邊面”,東京就將成為不折不扣的前沿陣地。 要想使河北的抵抗力量不至於一個個被消滅,就必須要想方法實施救援,想辦法把糧草兵器送進去,但自己的步兵帶著糧草輜重行進在救援路上的時候,金國的鐵騎就會迅速地撲上來……

宗澤一直在苦苦思索救援河北的方法,而最大的困難就是找不到在野戰中對付金國的騎兵的辦法。
宗澤本是文臣,第一次打仗是在他六十八歲的時候,他帶著二千義軍去救援真定府,結果失敗了。 此後的兩年裡,宗澤也打過不少仗,和金國的偏師較量時,還曾經屢屢獲勝。
宗澤一直在自學兵法,一直在研究如何克制金兵。 這不能不令人扼腕嘆息——堂堂大宋,將帥之才缺乏到了這個地步,逼得一個進士出身的年近七旬的老人從頭開始學習軍事,而且一邊學還要一邊挑起“首都衛戍區司令、中原戰區總司令員兼政委兼後勤部長”的重擔。
宗澤第一次和金軍的精銳騎兵在野戰中交鋒,是救援東京時的南華之戰,而這一戰是以宗澤慘敗而告終的。
宗澤沒有軍事老師,他的軍事謀略大多來自書本,他在書上看到古人用兵,曾以戰車克制騎兵,又聽人說有戰車的製造方法,就依法趕製了一批戰車,然後按照書上的陣法,教士兵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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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0 am

救援東京時,他在衛南擺開車陣,讓金兵吃了一回苦頭。 宗澤心中大喜——終於找到了克制金國鐵騎的辦法!

然而,有豐富作戰經驗的金國將帥馬上又給了宗澤一個教訓。 宗澤的戰車大而笨重,行動起來極為遲緩,金軍向南華方向佯敗,誘宗澤來追。 宗澤的軍隊在行進中遭金軍騎兵突襲,倉促間無法布陣,被金軍沖得七零八落,此戰宗澤傷亡慘重,戰車也成為了金軍的戰利品。
戰爭實踐讓宗澤明白,用這種重型戰車,只能守不能攻,只能擺好了陣向敵軍挑戰,不能輕易運動讓敵人抓住機會。 但你擺好了陣,人家可以不和你打,轉而去打你薄弱的地方,你要想把戰車推過去救援,那就要小心人家在路上偷襲,小心人家找一個戰車擺不開的地形把你收拾掉。
宗澤任東京留守之後,又趕製了一批戰車——儘管車陣存在很大的局限,但宗澤找不到更好的辦法,畢竟戰車在防守戰中還是有作用的,比單純用步兵去拼要強多了。

大約就在這時,宗澤和岳飛有一次著名的討論。
宗澤見岳飛屢立戰功,對他非常器重,但覺得岳飛每次作戰,都沒有遵守兵書戰法,他以為這是因為缺乏軍事理論的學習所致,於是拿了一本陣圖交給岳飛,對他說:“以你的智勇才幹,比之古代良將,也絲毫不遜色。然而你喜歡野戰,這不合古人兵法。現在你還只是偏裨將領,這樣做尚且不妨。如果今後當了大將,不懂陣法是萬萬不可的,你好好看看這本陣圖,認真研究、體會,今後作戰時會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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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2 am

宗澤交給岳飛是怎樣一部陣圖書呢? 史書對此未作記載,但我們只要對宋朝的陣法思想做一點基本的了解,還是能得其彷彿的。
在趙匡胤之後,宋朝的皇帝、將帥對於用兵布陣的方式日益重視,宋太宗趙光義就是個“陣法迷”,在對遼作戰時,他親手繪製了一幅《平戎萬全陣圖》,交給大將,讓他們按圖布陣。
宋仁宗時編寫的《武經總要》中,更是把許多“古陣法”都繪製成圖,還把“大宋八陣法”都繪圖說明,還特別強調按圖布陣的重要性,並引孫子兵法中的“紛紛紜紜,鬥亂而不可亂;混混沌沌,形圓而不可破”為證,說如果不用陣法,怎麼能達到如此境界?
宋朝編的《五經七書》中,如《孫臏兵法》等都有關於陣法的講述。 唐朝的《李靖兵法》中更是對歷代的陣法作了詳細的分析、講解。

宗澤應該就是從這些書裡學習古代的陣法,想從中找到克制金國騎兵的良法。
陣法在作戰時果真有如此妙用嗎?
“平戎萬全陣法”用步兵十一萬二百八十人,騎兵三萬六百五十騎;共十四萬九百三十人,另外,還有作為車營防御用的大車一千四百四十乘。
布陣時把主力步兵放在中央,布成三個“車營”,騎兵在前、後、左、右擔任警戒與掩護,用以抵禦敵軍騎兵的“奔衝突馳”。 這其實是是一種“以步抗騎”的防禦部署。
這個陣法的實戰效果到底如何呢?
《武經總要》的作者對此也不敢肯定,只是說:“故廢陣形而用兵者,敗將也;執陣形而求勝者,愚將也。”
那怎樣才能成為勝將、智將呢? 書裡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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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3 am

我一直把這個陣法看作是紙上談兵的典型,因為它僅僅存在於書中。 從繪製完成直到宋朝滅亡,從沒見在哪一次作戰時擺出過這個龐大的陣法,甚至也沒在史料中看見有哪個將領操演過這種陣法。
此陣操演起來對場地的要求也比較高,其正面長達十七里,總兵力十四萬零九百三十人,操練起來那將是何等盛況!

真正能用於實戰的陣法,不可能這樣花里胡哨。
從這裡我們能看到宋朝軍事思想的一些問題,同時也可以發現,在學習軍事上,宗澤是個比較迂闊的人,他可能將這些陣圖當作了良方。

岳飛看了陣圖之後,就把它放到了一邊。
不久,宗澤問岳飛:“看了陣圖,可有心得?”
岳飛道:“留守大人給我的《陣圖》,我已經仔細看過了,書上寫的不過是一些定局罷了。古今的情勢不同,作戰是又會面臨各種不同的地形、地勢,豈可按固定的陣圖去打仗?兵家之要,在於出奇謀,常使敵軍不可預料,方能取勝。比如在平原曠野之上,突然與敵人相遇,那還來得及按圖布陣?況且,我現在只是一員裨將,帶兵不多,如果按固定陣式擺佈兵馬,敵人對我軍虛實即可一目了然,要是以鐵騎從四面衝來,那恐怕我就要全軍覆滅了。”
岳飛的回答出乎了宗澤的意料,他問岳飛:“照你所說,難道這些陣法都不足用嗎?”
“陣而後戰,兵之常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岳飛答道:“請留守再考慮一下。”
宗澤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他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你說的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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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3 am

戰爭,隨時代的發展而在不斷產生著變化,機械地因循古代的戰法,其實是行不通的,優秀的將領一定是那種能夠根據當時的具體情況,根據敵手雙方各自的優勢和劣勢,以創造性思維去尋運籌策劃可行的、最佳的方案的人。
此時的宗澤可能根本就沒有想到,目前困擾著他的這些問題,將會由眼前這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將來在戰爭中找到答案,他還會建立起一支令金國騎兵聞風喪膽的鐵軍。
在河北的失敗(請回顧《疑案四·岳飛犯法》中相關講述),在東京保衛戰中的實踐,使岳飛能夠總結經驗教訓,他的思考更加貼近於現實。

這和“南京上書”時的岳飛、“新鄉破敵”時的岳飛、“轉戰太行”時岳飛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年輕人要成就一番大事業,不僅要有熱切的心情,更要有冷靜的頭腦,當這個勇冠三軍的青年開始沉思的時候——一代名將即將誕生了。

宗澤原本想從古代戰法中找到解決目前困難的辦法,岳飛的話給了他一個提醒——可能此路不通。
但河北又不能不救,那麼只有靠將士付出巨大的犧牲,舍生忘死地戰鬥了。 宗澤亟盼趙構回東京,完顏粘罕已經退兵了,如果趙構還不回來,會使中原、兩河、山東、關陝出現極其嚴重的後果。
金兵三年以來的三次南侵,對農業生產造成了極其嚴重的破壞,有兼之對很多地區進行了大肆掠奪,糧食儲備量急劇下降,更為嚴重的是——大量的人口正在流出。
要真正了解當時形勢的嚴峻,那麼必須先來看一看北方各路的人口、墾田狀況。 建炎年間的詳細狀況史料無載,但我​​們可以以《元豐九域志》中提供的數據來參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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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3 am

元豐六年全國總戶數為17211713戶,以上北方各路佔全國總戶數的33%。 到了徽宗大觀年間,全國總戶數為20882258戶,以此推測以上北方諸路的戶數可能在690萬戶左右,按一戶平均5口人計算,人口約為3450萬左右。 這是估算,會與實際情況有些出入,但靖康之難前,這幾路的人口在3000萬以上是可以肯定的。

元豐六年全國的墾田數為461455000畝,以上北方諸路佔全國墾田總數30%,一個國家30%左右的耕地,如果不能正常從事農業生產,不僅對北方,對全國都將產生多麼嚴重的後果! 何況正值抗金戰爭,還要大量養兵。
從小長在皇家深宮的趙構對此可能並不能真正理解,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 但農時一誤就是一年,等到秋天沒糧食的時候,禍到臨頭再清醒過來,想補救就已經來不及了。

建炎二年三月,宗澤籌備的軍糧夠半年之用。 但半年之後怎麼辦? 一旦沒了糧食,北方諸路必將餓殍遍地,軍隊無糧,不戰自敗,那些招安過來盜賊肯定又會重新成為盜賊,北邊沒了糧食,他們勢必又要繼續向南方流竄,擴大禍害百姓的範圍,把更多的人逼成盜賊……

糧食只能靠人從地裡種出來,而北方的勞動力從靖康年間就開始大批流失,其流出方式主要有以下幾種:
1、官宦富裕之家攜帶金銀向南方遷徙,到兩浙、福建、廣南等地購置產業,成為移民。
2、大量百姓為躲避戰禍,背井離鄉,到南方尋找謀生之路。
3、不少青壯年為生存所迫,佔據山寨。 在河北、河東(尤其是太行山一帶)、山東、關陝等地數以幾十萬計的人成為流寇、盜賊。
4、黃河以北的大批盜賊渡河來到河南、兩淮、荊湖一帶,靠搶劫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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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3 am

只有那些無親可投、五路可走的貧苦人家還守著自己的土地,但他們的生命財產隨時都受到金兵、盜賊的威脅。
現在必須要設法不讓人口流失,設法使北方百姓恢復農業生產,如果現在不給百姓一顆定心丸,只要誤了今年的農時,半年一年之後,北方的局面就將不可收拾。

雖然宗澤威望極高,但要百姓敢留下來,東京留守的威望再高也不夠——皇帝必須回來!

宗澤守住了東京,而趙構仍不回來,這必然會使北方的百姓更加絕望。 他們如果發現皇帝要棄兩河、關陝,甚至於要棄山東、中原,那麼他們拋棄土地而逃難就無法制止。
戰爭已經使北方的大片的田野荒蕪,金國一退兵,宗澤立即著手勸農桑,他深知:今年的地如果種不下去,北方的抗金戰爭將失去經濟基礎,將來想守住中原,只有靠東南漕運糧食到北方,而這勢必又給東南百姓加上了沉重的負擔。 且不說東南是否能承受得起,即便能籌措到這麼多糧食,漕運的能力也有限,很難保證及時供應,很快北方就會有滅頂之災。

宗澤對此憂心忡忡,一封接一封的奏章遞到揚州,一次又一次懇請趙構回鑾、回鑾、回鑾……
然而,揚州朝廷並沒有回東京的意思。
宗澤對趙構還抱著希望,或者準確地說,是不敢放棄希望——他別無選擇。
宗澤似乎覺察了趙構的動機,他對黃潛善、汪伯彥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的奏章措辭也越來越激烈,開始還只是說“朝中二三大臣”如何如何,到了後來,直接指名道姓地譴責黃潛善、汪伯彥,再後來,就是我們在前面看到的,以聲討黃、汪為名對趙構進行嚴厲的指責。
對宗澤這種犯上的奏章,趙構漸漸不再給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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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4 am

四、真相還原

從趙構南下避敵之初,宋朝內部主戰派和主和派的矛盾就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儘管主戰派領袖李綱被貶出了朝廷,但留守東京的宗澤仍然在拼死力爭。

揚州朝廷裡雖然有文武百官,但是在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一個全面的、可行的方案。 以黃潛善、汪伯彥為首的文官集團所能做的、所擅長做的依然是“以道德治天下”那一套。 他們可以為了外戚是否能授待制、學士這樣的文職一類的問題,爭得不可開交,甚至敢把皇帝抵到牆角;德高望眾的老夫子可以大談“教育興國”,是非分明的言官可以編撰文書來鞭撻奸邪。 然而,在如何抵禦強敵的問題上,他們卻成了一幫書呆子。
對治國用兵本來就一竅不通的趙構,身邊又沒有一個堪稱戰略家的輔國重臣。 黃潛善、汪伯彥在獲得了趙構的信任後,把朝廷的國策徹底推向了主和。

傅雱奉使回來之後,帶回了不少重要的信息,尤其是李侗對宋朝的弱點分析得十分透徹——公卿疏於謀略、將士不肯用命、軍隊戰力無法抗衡金國鐵騎、國內盜賊蜂起、軍賊流寇不抗外敵反而殘破自己的州郡……
必須承認,不管李侗出於什麼用意,他所指出的這些問題都是不爭的事實,可謂是擊中了趙構和宰執大臣們的心理要害。 宋朝不改變這種現狀,別說是收復失地,趙構的朝廷在內憂外患之中能不能存活下來都要畫一個問號!
在面對艱險和困境時,不同的人會做不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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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5 am

此前的李綱、張所,當時的宗澤以及後來的岳飛都選擇了迎難而上。 他們想的是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如何克服自身的弱點,如何自強不息。 留守東京的宗澤為此竭精竭慮。
將帥無人,這位六十八歲才開始戎馬生涯的老文臣就在百忙之中學習兵法謀略,發現有岳飛這樣的可造之才,立刻將兵書陣圖送到他的手上;

將士不肯用命,宗澤就嚴明賞罰、剛正無私,以近七十的高齡親赴前線,激勵士卒奮勇殺敵;
戰力無法抗衡金國鐵騎,宗澤就在學習思考和戰爭實踐中不屈不撓地尋找克制騎兵的辦法。 挖壕溝、植鹿角、造戰車、布強弩;(雖然他並沒有真正找到以步製騎的有效方法,但他所採取的一系列措施在東京保衛戰仍然發揮了作用,並為後來岳飛、韓世忠等將領留下了寶貴的經驗和教訓。)

中原盜賊蜂起,宗澤做出了匹馬招降王善的壯舉,成功地變盜為兵,把造成內患的勢力轉化為抗金力量;
軍賊流寇殘破自己的州郡,宗澤先給予出路,然後對敢於繼續為非作歹的格殺勿論,震懾住這幫“不知義理”之輩。
這是有血性的人的選擇,英雄只可能在做出這種選擇的人當中產生,而所謂的“識時務者”卻會退、會讓、會忍、會低頭、會乞求、會“舍車保帥”……
當然,如果這些只是暫時的策略,並不一定是錯誤的,但如果作為長久的國策,那就必將葬送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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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5 am

趙構南下避敵,對軍心的影響尚在其次,此舉對民心的打擊所造成的後果是極為可怕的。 我們已經清楚地看到:建炎三年中原土崩瓦解,並不是因為遭到金國鐵騎的武力摧毀,而是源於糧食的枯竭。 而糧食的枯竭,除了遭受金兵搶掠之外,更致命的原因是大量中原農民放棄土地南逃。

宗澤聲嘶力竭地呼喊最終沒有請回趙構。 其實,建炎二年農時一誤,中原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趙構、黃潛善、汪伯彥接下來犯了比南下避敵更為嚴重的錯誤——以乞和為國策。 傅雱帶回來的信息讓黃潛善、汪伯彥內心燃起了強烈的希望——金國並未關上議和的大門。
在黃潛善、汪伯彥看來,議和的關鍵問題,是如何讓讓金國接受趙構即位這一既成事實。 金國所扶立的張邦昌偽楚政權被趙構取代,張邦昌也已經被賜死了,是不是能讓金國承認趙構的地位? 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從《回康王書》中,趙構、黃潛善、汪伯彥看到,除了兩河之外,金國對土地又提出了一項新的要求——割讓陝西諸路。 但卻不是自己要,而是給西夏。
這似乎印證了傅雱帶回來的那個信息——金國征服遼國也不過才幾年時間,人心未附,他們也不敢對遼國人十分信任。 為了有效佔領、控制住兩河,他們已經在往河北移民。 但金國人口少,能移過來的女真人也僅僅只有十萬而已。 (戰前,宋河北路的人口近一千萬。)
金國應該是如李侗所說的得到兩河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吧。 同時,這還說明完顏粘罕仍然擔心宋與西夏結盟,所以逼趙構割讓宋的土地,以此來使西夏於宋處於對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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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5 am

在趙構即位之初,黃潛善就一力主張承認趙桓割讓黃河以北的那一份誓書,以此來與金國議和,所以對他來說,放棄兩河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並且責任還可以推到趙桓身上。 至於陝西,既然不是金國自己要,其中就應該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吧。
黃潛善、汪伯彥認為,如果趙構朝廷滿足了金國的要求,議和是完全有可能的。 要滿足金國的要求,至多是再把陝西或陝西的一部分割讓出去,這總比面對金國鐵騎要好得多。 哪怕付出代價,他們也是一定要盡全力去達到“和平目標”的。
趙構相信了黃潛善、汪伯彥確定了與金國議和,但這次議和卻必須秘密進行,否則不但議和不成,反而會惹出很大的麻煩。
從趙構即位以來,其政治口號就一直是“收復失地,迎還二聖”。 如果公開宣布放棄兩河,甚至放棄陝西部分的土地,並置徽、欽二帝於不顧,不僅以宗澤為代表的主戰派肯定會立即發出強烈的抗議,而且兩河、陝西的百姓,甚至普天下人都會認為趙構“不當為天子”。 只怕議和還沒開始,就先失去了人心。
十一月底,趙構派遣王倫出使金國,名義上仍然是“大金通問使”。 表面上他的使命和傅雱一樣是去通問二聖,而實際上執行的是一項秘密議和的任務。

當然,此時已到冬天,靠議和延​​緩金軍這一次的南侵是肯定來不及了。 幾乎在王倫出發的同時,金國三路大軍發動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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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6 am

趙構、黃潛善、汪伯彥一邊等待著王倫的消息,一邊密切地關注著中原、山東、關陝的戰局。

這一切,遠在東京前線的宗澤還一無所知,他還想以誓死血戰來激發起趙構的鬥志。
趙構年輕幼稚,黃潛善、汪伯彥的妙計讓他“頓開茅塞”,儘管此時北方已經烽煙四起,但趙構彷彿是胸有成竹,前所未有的胸有成竹。 他覺得中興大業有望了,只要與金國達成和議,外患的威脅就暫時沒有了,自己就不用再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裡了,可以騰出手來治理國家。 想我大宋泱泱大國,一旦度過了危機,等到將來國勢振興,自己就可以大展雄圖。

趙構曾對張浚說過:“朕欲一飛沖天!”

現在是一邊在打仗,一邊要議和,那這仗該怎麼打,和又該怎麼議呢?
老謀深算又極度愚蠢的黃潛善、汪伯彥使用的是“因勢利導”法,他們力圖以戰爭來配合議和。 面對四千里戰線蜂煙四起的危急局面,他們採取的“鞏固東南,坐觀北方”的策略。
東南盜賊蜂起,必須予以鎮壓,於是他們把十萬御營軍全部用在了捉殺盜賊上,以此確保揚州的安全。
從宋金戰爭爆發之初,陝西的兵力被一再抽調,趙構南下時,又抽調了一部分,造成關陝兵力不足,揚州朝廷對此裝聾作啞——既然陝西可能要割讓或部分割讓出去,那不如把能戰之西兵調一些到東南,以確保皇帝和朝廷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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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6 am

宗澤的奏章一道接一道地送到朝廷,揚州朝廷也是不作為。 甚至當宗澤的西南面被包抄,退路被切斷,完顏銀術可的軍隊逼到襄陽,他們也沒有動一下——宗澤一直是朝廷推行割地議和政策的最大障礙,那麼索性讓金軍教訓一下你,打了敗仗,你說話的口氣還敢那麼硬嗎?
山東無帥,揚州朝廷也不聞不問……
他們想以此向完顏粘罕傳達出明確的信號,想讓完顏粘罕相信趙構朝廷有足夠的議和誠意:
1、答應割讓黃河以北,我們就對兩河的守臣和義軍不給予任何支援;
2、割讓陝西的事可以商量,所以我們並未增強陝西的兵力;
3、大金揮師南下,朝廷深自切責,所以斂兵於東南。 至於宗澤等誓死血戰,乃是因為軍心、民心尚不肯屈服,此為朝廷所不能駕馭,但對其也未予支援。 請體諒皇帝、朝廷的苦衷。
他們處心積慮地在戰爭中為議和做好鋪墊,借金兵之手瓦解主戰派的意志、消化掉反對的勢力。 這種策略是對河北、河東、陝西、中原、山東那些浴血奮戰的忠臣義士的出賣,是對尚在苦苦期盼的北方百姓的出賣。
當然,這種出賣是絕對不能公開的,是一定要想盡一切方法來掩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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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7 am

五、在真相的背後

當我們看到了趙構、黃潛善、汪伯彥秘密議和真相後,不禁要產生這樣的疑問——在趙桓屢屢被金帥“以和談佐攻戰”的手段玩弄之後,在靖康之恥那樣慘痛的教訓之下,趙構君臣為什麼還會寄希望於議和?
趙構年輕不懂國家大事倒也正常,但黃潛善、汪伯彥,還有朝廷中那麼多大臣,為什麼也如此糊塗? 為什麼像李綱、宗澤那樣保持清醒頭腦的反而是少數? 按理說,這些大臣大多是進士出身,雖然讀書可能會使人有些迂腐,但從他們在內部權謀中所表現出的心機、手段來看,這些人都不像是書呆子,那為什麼他們連這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呢?
原因是多方面的,下面我們就來將其中主要的逐一分析一下:
1 、 宋朝士大夫的天命觀:
在宋朝眾多士大夫(包括李綱、宗澤)看來,北宋遭亡國之禍是遭天譴天罰是徽宗趙佶在位時的所作所為,震怒了上天。
中國的古人對“天”一直深懷敬畏,皇帝雖然至高無上,但仍然只是“天”之子。
在中國古人的思想裡,“天”是哲學的最高範疇。 “天”不僅具有自然屬性,而且是一切價值的基礎,一切道德的最高裁決者。
漢朝儒學最重要人物當推董仲舒,他提出的“天人感應論”對歷代政治產生了重大影響。
董仲舒認為國家的治亂與天道的運行也有感應,“天”對人間的統治者是一直在關注、監督、實行裁決、獎懲的。 他的“天人感應論”中有一個著名的“天譴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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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12月 13, 2016 1:03 pm

董仲舒認為有些異常的天文現象,如日食、月食、慧星出現等是“災異”,今天我們已經能透徹地了解這些天文現象的形成原理,能精確預測日食、月食、慧星出現的時間。 但中國古人不可能有如此認識,所以他們認為這些“災異”是上天的譴責和警告,是人間災難的先兆。

比如出現昏君、奸臣,“天”則會以水、旱之災等來警告,提醒統治集團改正過失,如果他們不知改悔,天就會現出日蝕、月食、慧星之類的怪異天象來譴責,此時還不痛改前非,那就是對抗天命,自取滅亡,“天”馬上就會革他們的命。
從司馬的《史記•天官書》到《宋史•天文志》,歷代史書都記載了很多異常天象,而且,在宋金戰爭前夕和戰爭期間,出現了不少“可畏的天象”,如靖康元年六月慧星出現,就讓趙桓和不少大臣十分恐慌。
《史記•天官書》中說慧星出現是一種重大的天文災異,預示著人間將有大動盪。 《宋史•天文志》說慧星出現是除舊佈新之兆,除舊佈新,也可指改朝換代,故“此天象可畏”。
今天我們已經能透徹地了解這些天文現象的形成原理,能精確預測日食、月食、慧星出現的時間,但宋朝不可能有如此認識。 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出自天意,金國這個人口不過百萬海隅小邦,怎麼可能在十年內滅了遼國? 怎麼可能僅用了一年多一點時間就滅了北宋?

所以,在宋金戰爭之初,宇文虛中請趙佶下“罪己詔”,首先是向上天“認罪”,爭取上天的原諒。 此後,不論是趙桓即位,還是趙構登基,幾乎所有大臣最先上的奏章裡都會力勸新天子,修德以應天,使天意回,則外患自然可以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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