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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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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28 am

奇諾沈默不語。摩托車則發出規律的引擎聲,若無其事地行進著。

漢密斯

嗯?

奇諾面露不悅的表情說:

正確答案,一字不差。

漢密斯開心地說:

看吧?

然後馬上又大聲說:

啊,話說回來

奇諾問他什麽事。

你把防寒手套賣了嗎?

賣了。

奇諾點點頭。

可是沒多久之前,你不是還說過不希望現在戴的手套被弄壞,所以要用它來做撿柴火之類的粗活,知道用破為止嗎?

奇諾突然緊急剎車。漢密斯的後輪在嚴重甩尾之後聽了下來。

奇諾轉而面向剛剛走過的道路。地平線前方連城墻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的確有說過。

漢密斯以他一貫的語氣對茫然望著道路的奇諾說:

這真不像是你會出的槌耶!

奇諾愁眉苦臉地輕輕搖頭。

怎麽辦?要回去嗎?

根本就不可能

面對漢密斯的詢問,奇諾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手套怎麽辦?

奇諾一面把視線和前輪轉往接下來要前進的方向,一面回答:

總有一天、在某個地方,我會找別的手套來代替的。

說的也是。

我們走吧!

奇諾話一說完,就駕著漢密斯繼續前進。

剎那間,空轉的後輪揚起沙塵!摩托車便揚長而去了。

第九話 被恐嚇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陸,是一只狗。

我有一身又白又長、蓬松柔軟的毛。雖然我看起來總是笑瞇瞇的,其實那並不代表我真得很開心。那只是天生的表情。

我的主人西茲少爺,是個總是穿綠色毛衣的青年,因為為某個復雜的原因離開了故鄉,因此就開著越野車到處旅行。

之後,我就一直陪在西茲少爺身旁。

這是某天發生的事。

我們好不容易到達了一個為高低森林所掩蓋的小國。

居民利用山谷和緩的斜坡經營酪農業。在谷地平坦的土地上,又一座隔著河川建造的城市。城墻是以石頭簡單堆砌而成的,看起來只像一堵用來圍住城市、圍住農地的高墻。

這地方感覺好悠閑、好漂亮哦!

坐在駕駛座上的西茲少爺開心地說道。他依舊是一身毛衣的打扮。

規模好小哦,簡直像個農村。

聽到我這麽說,西茲少爺用沈靜的口吻說:

國家的規模不在於大或小,重要的是那裏的百姓是否過得滿足又幸福。

西茲少爺瞇著眼睛繼續說:

只是說,幸福並沒有既定的答案啦,或許只關乎一個人要寫什麽,不要些什麽吧。

西茲少爺發現我直盯著他看,突然笑了一下。

總之,過去看看吧!

接著便啟動了越野車。

我們沿著斜坡往下走。

正在忙著農事的人們一看到越野車,剎那間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西茲少爺下車之後,便朝他們走去,想和他們攀談。可是他們卻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國內。過了一會兒,才有幾名男人走過來。

西茲少爺表明自己是名旅行者,希望能允許我們入境及停留。男人們詢問西茲少爺是否有攜帶武器。

西茲少爺拿出放在駕駛座旁邊的愛刀給他們看。他們問:只有這個嗎?西茲少爺點點頭。他們對西茲少爺說入境後就無法任意出門了,沒關系嗎?西茲少爺再次點點頭,他們才允許我們入境。

他們規定越野車要藏在城門附近的某處大倉庫,並表示理由事後再說明。

西茲少爺藏好了越野車,再拿出黑色大布包,把刀子放進裏頭,接著跟著向導走進了城門。

城裏到處是兩層樓高的房子,而且非常密集。街道看起來就像個迷宮似的

西茲少爺一面說:這些房子好古老、好稀奇哦,一面開心地參觀。街道每走幾步就會碰到一個復雜的轉角。

這裏好適合玩捉迷藏哦!

他這麽一說,引來向導略帶訝異的眼光。

走了好一會兒,西茲少爺跟我被帶到一棟類似集會場所的房子。

那裏有幾名自稱是這個國家統治者的男人,及端茶的女人們。他們向我們問好,並請西茲少爺坐下。

基本上他們對訪客先表示歡迎之意,不過

你是旅行者麽?該怎麽說呢我們是很歡迎你的到來,只可惜你來的時機不對。

其中一名男子面色凝重地說道。其他人也仿佛都沈浸在喪禮的氣氛當中。

看你們好像有什麽問題似的如果你們願意告訴我的話

西茲少爺說道。

他們互相看了一下,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其實這個國家一直受到盜賊的恐嚇!

他們的說法如下。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國家沒有任何外患,人們都過著悠閑自在的生活。

國家很小,既沒有軍隊也沒有警察,只須靠年輕的男人們擺平偶爾發生的爭執。

結果就在幾年前,突然來了一群騎馬的男人,這群人看來饑寒交迫,肆意妄為地宰殺他們的家畜果腹。

居民們當然表示抗議,結果對方臉色大變。他們自稱是盜賊,還開槍射殺了幾名阻止他們的男人。

盜賊們告訴惶恐的居民,往後每個月他們都會來這個國家,並下令要準備好糧食。如果敢違抗,就威脅要打死破壞並毀滅掉這個國家。

就算我們躲在城墻後面,他們也是賴在外面不走,害我們無法收取農作物。要使他們在河裏下獨的話,我們也活不成。既然他們要的只是糧食,大家最後協議的結論,就是鼓起勇氣做了這個痛苦的選擇。

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原來如此。

西茲少爺小聲說道。

從此以後,盜賊們每個月準時出現,沒有幹下任何壞事就把糧食帶走。

他們的出現讓過去原本綽綽有余的存糧全化為烏有。要是農作物嚴重歉收,居民們就只得餓肚子,因此現在所有的人,每天都得比過去花更多時間工作。

這情況讓大家失去寧靜的生活,所以最近精神方面都很痛苦

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很清楚了,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令人難過的故事。

西茲少爺如此說道,接著若有所思地停頓一會兒,然後又問:

那些家夥下次什麽時候來?

就是明天呀!我們早已經把糧食準備好了,不曉得這種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他們的人數有多少?

一直都是二十幾個人。不過全都是男的,他們騎著馬,手持說服者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又殘酷!旅行者,你在旅途上也最好盡量避開他們,否則他們會搶走你的車子並殺了你的!

西茲少爺小聲回答是啊。

如果你在造訪這附近的國家時,願意把我們受苦受難的事情傳出去,將會幫我們很大一個忙。只是說應該沒有國家會傻到為我們這種小國家出兵的。況且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其實我們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問題必須自己解決。可是面對自己辦不到的事,我們也只能無可奈何。因此很遺憾,我們只好聽他們的話,用糧食來擺平事情。

其中一名男人悲傷地說道,其他居民也一臉無奈的點頭表示贊同。

西茲少爺再次陷入沈思。

然後告訴沈浸在凝重氣氛裏的那些男人他還有一個問題。

男人問他是什麽問題。被大家投以註目眼光的西茲少爺露出笑容問:

能不能再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城市?因為我很感興趣。

在一名年輕男子的帶領下,西茲少爺比剛剛還要開心地詳細參觀這個城市。我們繞過一條條的街道,了解了這繁雜的道路系統後,便在同一處來回查看著。

這個旅行者到底在做什麽?婦女跟孩子們都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西茲少爺。至於我

是一只狗!好大的白狗哦!

則是被孩子們追著跑。

城門附近有一座廣場。居民在那裏堆放了許多箱子跟布袋。向導說:

那些就是會被帶走的糧食。

好多哦,我能了解那麽多糧食被搶走所帶來的困擾。他們來的時候,你們這些居民都做些什麽呢?

西茲少爺問道。

因為怕被殺,所以大家都躲在家裏的地窖裏,沒有人敢在外面走動。況且要是婦孺讓他們帶走的話雖然還沒發生過這種事啦!天哪,我真不敢再想象下去!

向導邊搖頭邊回答。

原來如此。

西茲少爺小聲說道。

當天晚上。

西茲少爺跟我被分配到集會場所的一處小房間歇腳,雖然小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但他們還招待我們一份簡單的晚餐。西茲少爺慎重地向他們道謝。

是為了報答他們招待我們吃住嗎?

我想在燈光下開始整理刀子的西茲少爺問道。

西茲少爺花了很多時間整理好之後,就把刀收回刀鞘裏。

西茲少爺看著我說道。

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面對那種情況,做任何事情應該都不需要什麽大理由,況且那麽做或許也為了對方好呢!

我懂了。那方法呢?

西茲少爺簡短地說:

我準備用說服的!

我想這國家的居民並不會認同你的行為。你不覺得他們會怕你多管閑事而害他們全被殺嗎?

我問道。

我知道,所以這是我個人的行為可是,我也還沒決定要做。?

西茲少爺看著我的臉,半開玩笑地說:

如果無法說服對方,就馬上夾著尾巴閃人吧!

接著他又淡淡地補上一句:

因此我們也不能完全責怪這國家的居民,畢竟人總是有做得到跟做不到的、以及願意面對根本不願面對的事。

我又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你喜歡這個國家嗎?

西茲少爺略帶微笑地說:

應該吧。

隔天。

全體居民一大早就躲在門窗緊閉的家中。天氣很好,街道上卻不見半個人影。

雖然我們也被要求躲進地下室,但是並沒有照做,依舊待在房間裏。

西茲少爺穿著左腰有個洞的防水風衣,把開越野車時戴的防風眼鏡掛在脖子上。

防風眼鏡的眼睛位置貼有一層薄膜,左右還附有卷軸。一旦被泥沙弄臟的時候,還可以把它往上卷,這樣就能很快地確保視線清晰。

西茲少爺拄著愛刀,隔著窗戶看著廣場。

那裏除了堆著裝有糧食的箱子,還綁著一頭山羊。然後位於前方的城門,則為了那群掠奪者而大開。

我躲在西茲少爺腳邊,靜靜的等待著。

到了中午時分,我們聽到馬匹奔跑的聲音。而且正往這個方向來。

來了嗎?

西茲少爺說道。我也爬了起來。

一群騎馬的男人穿過城門現身了。

他們從年輕的到壯年的都有,衣著骯臟但相當便於行動,還扛著長長的步槍式說服者。

他們毫無警戒地穿過城門,到了廣場就跨下馬背。原本就不寬敞的廣場隨即被馬匹和這些男人占滿了。

看到戰利品的男人們歡聲雷動,並立刻開始把箱子綁在馬鞍上。

應該有二十二個吧?

西茲少爺說道。

我想也是!而且全都是男的。

說服者幾乎都是步槍?和我預測的一模一樣,真是太好了!

然後呢?

我問道。

嗯!

西茲少爺答道。

他戴上防風眼鏡,然後把刀透過外套插在腰帶上。

我在房子的陰影裏看著西茲少爺朝廣場走去。

西茲少爺穿著風衣帶了把刀,還戴著防風眼鏡的模樣,老實說還真有點奇怪。當盜賊發現他的時候,臉色也變了一下。有幾個人馬上拿下背包上的說服者開始裝起子彈。

你們好。

西茲少爺慢慢走近,若無其事的打了聲招呼。其中一名沒動手搬東西、留有胡子的中年盜賊,向夥伴輕輕揮手示意。只留下一名手持步槍式說服者的男子在他旁邊,至於其他人則回頭繼續裝運。

喲,老兄!你好象不是這國家的人嘛!

胡須男說道。西茲少爺保持一段距離站在他們面前。

是的,我是旅行者,昨天才剛到。

不管你知不知道,這就是我們謀生的方式!勸你別多管閑事,戴防風眼鏡的帶刀老兄!

我不會插手的。

西茲少爺立刻回答,接著又補上一句:

不過,可否把這次當做是最後一票?這國家的居民感到很困擾,我只想告訴你這些。

什麽?你是受這裏的人所托嗎?

胡須男問道。

不,這純屬我個人的行為。

胡須男驚訝地看著西茲少爺。

老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是嗎?

胡須男頗不高興,語氣裏半是警告、半是威脅。

有些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蠢!就我的經驗來說,那種家夥最後都難逃一死!

我覺得你講的沒錯。對了,剛才的回答呢?

西茲少爺一面說一面加點手勢,同時稍微挪動身子,不動聲色靠近那些家夥半步。

啥?

可否把這次當做是最後一票?

他一面說,一面又往前推進半步。

胡須男訝異得啞口無言,這次他揮動手指示意同伴對西茲少爺開槍。

男人再次舉起說服者瞄準起來,準備近距離打穿西茲少爺的心臟。西茲少爺用左手拔出腰際的刀鞘後,馬上右手持刀,左手持刀鞘地拔出刀子。拔出的刀身正好把子彈斜角彈開。

西茲少爺往前走兩步,以自己的左肩撞擊開槍的男人,而出鞘的刀身已刺穿對方的心臟。他一面用左臂推倒男人,一面把刀拔出,接著順勢砍掉眼前的胡須男的頭。就在胡須男的頭顱滾落地面之前,西茲少爺又往站在後面的男人斜砍下去。所花的時間大約四秒。

噗咻噗咻噗咻的聲音不斷響起,而獻血也在西茲少爺的四周大量噴出。雖然有些濺到了他身上,但防水風衣倒是發揮了功效。現在三個人全被擺平了。

幾名盜賊看到了這個光景全僵住了。他們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你、你、你!

一個站在附近的人說道:

你這個家夥!

未料這句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話成了他的遺言。他的肚子隨即被劈開。

西茲少爺以小跑步的方式沖進正在作業的人群之中,一路上他從最靠近自己的人先砍,而且還頗富節奏感呢!

第二個人原本站在第一個人右斜方,這下喉頭被刀尖劃開。第三個人的胸脯被剖出一道一字形。第四個人正把箱子往上擡,他的雙手跟頭部都被砍掉。結果箱子直直往下落,撞到那男人的肩膀。

西茲少爺邊跑邊轉身,一鼓作氣砍了第五個人。

當那個人的上半身滾落地面時,西茲少爺已經穿過廣場躲進屋舍旁邊。一個反應較快的人開了槍,可是當然不可能打中早已不見人影的西茲少爺。

廣場上躺著八具屍體,或者應該說是在一瞬間變成了屍體的人。其余的盜賊們則紛紛大喊道:

可惡!殺了他!快追!王八蛋!開什麽玩笑!混帳東西!宰了他!

我翻身到屋舍後頭,繞過廣場跑進箱子尋找西茲少爺,很快就找到埋伏在狹長巷子裏的他。

正當我準備靠近他,西茲少爺時輕輕揮手示意,要我退到旁邊。

這是有支說服者的槍管從巷口轉角探出來。西茲少爺用左手一拉,一個男人連帶被拉了過來,隨即被刀尖刺穿喉嚨。雖然那個人同時也開了槍,不過子彈卻往後方飛了過去,打穿了屋舍的墻壁。

幹掉他了嗎?

轉角後面傳來盜賊的聲音。西茲少爺回答說:

對。

西茲少爺把探出頭來的男人拖過來,並在把他打倒後沖了出去,再度從我的視野消失。

噗!

王八蛋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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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29 am

我聽到有兩個人發出聲音。後來只見西茲少爺一面甩掉到身上的血,一面走回來。

他一走進我便問道。

在這裏擺平了三個人,還剩下一半的人數嗎?

我點點頭。

西茲少爺在小巷間無聲無息地跑著,我也追上去。

然後在這條巷子跟另一條略寬的巷弄交叉口聽了下來。這時聽到廣場那頭有人說:

有人開槍了!

幹掉他了嗎?

我壓低鼻子窺探狀況。有三個人蹲低了身子托著說服者往這邊走來。

我告知來者的人數。伺機而動的西茲少爺看準時機後,輕輕戳了一下我的後腳。

我沖了出去。

哇!

男人嚇得舉起說服者瞄準我,我則是往反方向跳開。

媽的,是只狗!

差點被它嚇死!

男人們更加接近。然後西茲少爺沖出來,在他跟最前面的男人擦身而過時順手砍了他。只見那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鮮血已經從他的頭上噴了出來。而緊跟在他後頭的男人則被西茲少爺的左肘打中下巴。西茲少爺以這個姿勢前後移動握著刀子的右手,並刺穿男人的側腹部。

王八蛋!

跟在最後面的男人舉起說服者瞄準西茲少爺。西茲少爺用左手壓倒這個即將變成屍體的男人。

男人伸出雙手開槍,只可惜距離太近了。西茲少爺往右前方跨出一步,輕松的閃過子彈,接著只見他輕輕由下往上一揮,那男人的兩只手腕連同說服者就掉落在自己的面前。

啊?

男人看著自己被砍斷的手,此刻竟不可思議地配合著心臟跳動的節奏冒出鮮血。西茲少爺用左手抓住它的胸口,拖著他推到我所在的轉角。

呀?呀?呀?

被拖著走的男人像在玩小沙包似的,不斷啪嗒啪嗒地揮舞著雙手。這是從他們兩人的雙腳之間,出現了一個在遠處瞄準西茲少爺的黑影。

咻!砰砰!

子彈發出劃破空氣的爆裂聲,緊接著就聽到頭顱炸開的聲音。西茲少爺剛剛抓著男人,頭已經去掉一半。本來只是想拉住他,想不到卻讓他成了替死鬼。西茲少爺放開那家夥之後,再度回到我所在的轉角。沒多久,數發子彈在墻壁上炸開。

還有八個!

西茲少爺小跑步地跑進巷子裏。途中還拉一下防風眼鏡的繩子,好確保被血弄臟的視野清晰可見,順道擦掉沾在臉頰的腦漿。

西茲少爺以及尾隨在後的我。來到了巷子裏每走幾步就會碰到復雜轉角之處。西茲少爺故意揮動風衣,讓血跡到處散落,接著又在同一個地方來回踱步。

然後他背靠在轉角屋舍的墻壁上,靜靜地等待。

過沒多久!隔著墻聽到了有人講話的聲音。

餵,讓他跑了!老大被殺了耶!

怎麽能讓他為所欲為?一定要宰了那家夥!

可是

別啰嗦!

兩個男人大聲嚷嚷地走了過來。

西茲少爺一語不發地等待著,只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們被血跡吸引,往附近三叉路的反方向走去,接著西茲少爺沖了出去,確認一下那兩人剛剛走進哪條巷子,然後便從後面追了上去,我也跟在他後頭追。

我們拐了兩個彎,終於追上他們。西茲少爺緊跟在那兩人後面,仿佛三個人都是同夥。

西茲少爺悄悄從後面用左手捂住他面前那個人的嘴巴,並刺穿他的側腹。

放開安靜死去的男人之後!第二個人也遭到幾乎相同的下場。

還有六個!

西茲少爺穿過這適合玩捉迷藏的巷弄,一面快速確認左右的狀況,一面跑到街上。

這是他突然停了下來,害我差點撞上他。

我們聽到有人焦躁的嚷嚷著,還伴隨著快步跑來的腳步聲。

可惡,又是死路!

這邊!

西茲少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只見兩個男人朝廣場跑去。這是西茲少爺故意現身,在那兩個人的後面大喊:

不玩了嗎?

混、混帳東西!

嚇了一跳回頭張望的其中一人開了槍。第一發根本沒瞄準。第二發就似乎有瞄準了,只是西茲少爺仿佛在嘲弄他似的直往後退。

西茲少爺作勢要我在這裏等著,然後就消失在巷弄裏。

我看到開槍的男人舉著說服者正準備往這邊來。不過他後面那個人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

別追了!

可是!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能在這裏跟他杠上!先撤退再說吧!

他後面那個人比較冷靜。面對熟悉構造繁雜的巷弄,且能不動聲色殺人的西茲少爺,手持長型說服者的他們不管到哪兒都很不利。

正當這顆冷靜的腦袋如此考量時,繞道後巷的西茲少爺沖出來把他砍了下來。

原先大呼小叫的男人,則被眼前大量的鮮血嚇得心臟麻痹。

還有四個啊?

他們不在這附近。

我一面跟在西茲少爺後面跑一面回答。

要是讓他們跑了,事情就麻煩了!

西茲少爺往那群男人進城的城門跑去,然後躲進距離城門最近的屋舍陰影裏窺伺廣場。

到處躺著屍體和佇立著馬匹的廣場裏還留有四個人。其中三個正在把糧食拼命往馬的身上堆,還貪婪地想把山羊一並帶走。

其中一人怒吼道:

餵!你們想自己逃走嗎?

而且準備把旁邊的男人從馬背上拉下來。

你很煩耶!

那人被對方拔出的說服者擊中,胸部挨了兩顆子彈。

還有三個!

西茲少爺說道。

其他男人策馬朝城門奔去。

發現他們準備從自己旁邊通過的西茲少爺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朝房子跑過去。

喲!

爬上墻壁之後,在一瞬間取得高度優勢的西茲少爺,把右手往旁邊伸直。刀子掠過馬耳,命中騎士的喉嚨,直接從另一邊刺穿出來。

西茲少爺著地之後,只見無頭騎士騎著馬又跑了一小段。當馬兒一停下來,那人也隨之往後倒下。

還有兩個!

西茲少爺從轉角緩緩走出來說道。

那兩個把糧食堆好後,正準備跨上馬背。可是一看到夥伴飛過來的頭顱,又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西茲少爺,便停下動作。

西茲少爺像在散步似的朝廣場走去。我也隔了點距離跟在後面。

去、去死吧!

開槍擊斃夥伴的男人舉起說服者瞄準西茲少爺。西茲少爺看著他,男人開槍了。

前兩發沒有命中,第三發瞄準肩膀,第四發瞄準側腹部的位置。不過全讓西茲少爺用刀身擋開了。

西茲少爺繼續靠近,男人一臉驚愕地不斷扣扳機。

卡嚓!卡嚓!卡嚓!

咿!

男人把彈倉從旁邊退出來,丟到裏面的空彈殼。在從腰際的皮帶取出嵌有子彈的裝填器。然而

咿!

他卻因為兩手發抖而無法把子彈裝上。只聽到他的手和牙齒都因顫抖而卡滋卡滋卡滋卡滋做響。

西茲少爺不必再白費力氣了,因為子彈從裝填器散落到了地上。

哇啊啊!

男人把左輪槍擲了出來,但只見槍飛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接著就咚的一聲掉了下來。他這才發現眼前並沒有西茲少爺的身影。

男人的眼睛可笑地瞪得大大的,有一瞬間還跟我四目相撞。同時,在他後頭同樣嚇得僵住的男人,喉嚨冒著鮮血倒了下去。

餵。

媽呀!

刀身從背後地在那男人的右肩。

西茲少爺逼問道:

你們還有其他黨羽嗎?

男人直立不動,坦白回答說:

沒沒沒沒沒沒沒沒、沒有!

如果你們失蹤,有沒有會到處尋找你們的組織或國家?

沒有!

你們並沒有接受正規的戰鬥訓練,為什麽要當盜賊呢?

因因因、因為這樣比較輕松啊!不、不是啦,我們過去都是農民只、只是覺得認真工作很辛苦而且又被自己的國家趕出來

所以你們就恐嚇這種小國家?

是、是的,你也知道討生活並不輕松嘛!

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男人可能是高興西茲少爺同意自己的說法,就擡頭看著他,接著面帶僵硬的笑容說道:

對、對吧?

西茲少爺露出和藹的微笑。

不過一切也到此為止了。

而且邊說邊移動著他的手。

什麽?

這是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頭顱依舊帶著僵硬的笑容滾落到了地上。

西茲少爺安撫失去主人的馬匹,並將它們系在一塊。他拿下防風眼鏡把臉擦幹凈,還脫下風衣把它卷起來。在跟防風眼鏡一起找個沒染到血的地方擺好。

西茲少爺。

我向他說道。

嗯?

幹得很好。

少挖苦我了。

西茲少爺苦笑著搖搖頭:

殺人沒什麽好得意的,不是什麽值得贊賞或誇耀的事。

過了很久,居民們才戰戰兢兢地走出家門。

西茲少爺把刀擦幹凈,放進了刀鞘裏,然後悠哉地坐在廣場等他們。

大街小巷間,不時傳出被屍體驚嚇到的慘叫聲。

由於廣場中央被屍體染得一片血紅,大多數的居民只好聚集在廣場邊緣。當然,並沒有任何小孩子在場。

人們從遠處以驚訝的目光看著西茲少爺。

旅行者,這是你幹的嗎?就靠一把劍?

其中一名男子說道。西茲少爺站起來說:

是的。

全、全都是你殺的?

另一名男子問道。

西茲少爺不帶一絲悲或喜,只是面無表情地應答。

全都是我殺的,一共二十二個人,他們沒有其他黨羽,往後你們也不必再為他們準備糧食,可以恢復以往的生活了!

聽到這句話,人們臉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也只有一下子而已。不久他們看西茲少爺的眼神,變得跟昨天不一樣了。男人們交頭接耳的小聲談論。

西茲少爺大概知道結果是什麽了,他輕輕閉上眼睛一會兒。

幹得太過火了

其中一名男子用責難的語氣說道。

沒錯,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都覺得太過分,實在太殘忍!

另一個男人說道。

也沒必要像這樣把他們殺了吧?而且還沒留半個活口,大家說是不是?

男人一大聲咆哮,人們便帶著兇神惡煞般的表情回答沒錯。頓時所有人都從遠處以憤怒又冷漠的目光看著西茲少爺。

一名男子往前走了幾步。

旅行者,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嗎?

男人說道。

你是個殺人兇手!

西茲少爺沈默不語,只是聽著對方說話。

不管是什麽理由,我們這個國家的人們都不會傷人、更別說殺人了。因為那麽做是不對的,是絕不能做的。大家說對不對?

人們發出比剛才還要洪亮的肯定聲。

旅行者,我們跟你不同,一點也無法認同暴力。我們不記得曾拜托你殺這麽多人。

沒錯,這是我個人的行為。

西茲少爺看著那些鄙視他的人們,嚴肅地說道。

旅行者,我們不希望你這種人留在我們國家,請你馬上離開,這是我們全體的決定。

男人代表居民說道。

西茲少爺輕輕點點頭並說:

我知道了。可以請那位幫忙拿過我的提袋過來嗎?就放在集會場裏。

提袋很快就被送到西茲少爺面前。

西茲少爺向他們道謝之後,就把提袋裏的外套跟防風眼鏡穿戴上。然後把刀插上腰際,把提袋拿在手上。

不好意思,這些屍體就麻煩你們清理了。至於說服者跟馬匹等等,都還能夠使用。那些全都是你們的了。

西茲少爺說完這些話,卻沒有半個人回應他。西茲少爺對著在場那些冷漠的眼神,彬彬有禮地道了個謝。

謝謝你們讓我在這裏過夜,那麽我告辭了。

陸,我們走吧!

西茲少爺往敞開的城門走去。

我則跟在他後頭。

西茲少爺的越野車行駛在森林小徑上,速度比平常要來得慢。從樹葉間隙灑下來的陽光,時而照在越野車上。

現在就算回頭望,那個小國家也已經消失在樹林跟山谷的另一端。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我問:

你會覺得很遺憾嗎?

西茲少爺搖搖頭。他握方向盤時的表情,就我所看到的,還是跟以前一樣。

畢竟那裏是他們的國家,他們只是順從自己的選擇。

西茲少爺說道,接著又補上一句:

而且他們不再需要我,我覺得那樣就夠了。

遭到恐嚇啊

我如此說道。

嗯,真是一群堅強的人啊。

西茲少爺點點頭。

然後我又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你喜歡哪個國家嗎?

西茲少爺略帶微笑的回答:這個嘛

第十話 橋之國

一輛摩托車在沙灘上奔馳。

那是一輛後輪兩側及上頭都載滿行李的摩托車。因為行進路線是岸邊比較緊實的沙地,所以在一路上留下往北方的淺淺輪胎痕。

左邊是風平浪靜、一望無際的湛藍海洋,右邊是綿延著好幾千萬座沙丘的廣大沙漠,那兒是個水與沙的世界。

摩托車騎士穿著黑色夾克,腰際系著寬皮帶,右腿上懸掛著掌中說服者的槍套,裏面插著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槍。

摩托車騎士戴著有帽沿根耳罩的帽子,還戴著銀框的防風眼睛。是個年約十五歲,或許還稍微大一點的年輕人。

突然間,騎士敲敲摩托車的油箱,並指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從這裏依稀可見一道白線如熱氣般漂浮在遠方的藍色海面上。隨著距離的拉近,才發現那道線有一條條支柱,原來是一座橋。

而且是一座很大的橋。

許多根橋墩有規律性地從海底向上排列,拱形的橋面是以白色石頭堆砌而成的,寬敞的橋面足可供大型車輛雙向通行,至於橋根水面的距離,大約是人可以跳下去的高度。

這座橋突然出現在沙漠裏,筆直地往西延伸,然後消失在水平線的另一段。

摩托車來到了橋邊,騎士下了車後擡頭往上看。

這是騎士跟摩托車交談了一下。

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橋。只要過了這座橋,就能不花一毛過路費到隔壁大陸去。

騎士開心地說道。

摩托車則直呼不可思議。為什麽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會有一座這麽宏偉的橋?而且如此大量的白色石頭建材,又是從什麽地方搬過來的?

騎士告訴它,告訴她們這座橋的旅行者也沒有人知道答案。她又補上一句:就算不曉得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這座橋。摩托車也同意她的說法。

摩托車問今天走得完這座橋嗎?其實老實回答就距離來說是不可能的。還說今晚將會在橋上露宿,預定在明天走完這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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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29 am

於是騎士發動了摩托車,開始上橋。

橋面的石子路是以小石子規則的鋪設而成,表面磨得很平滑,摩托車可平穩地在上面行駛,道路兩旁則圍著雕刻精致的石欄桿。

上了橋沒多久,四周變得只看得見海洋,白色的大橋劃過閃閃發亮的湛藍水面,橋的另一端則隨水平線消失在大地另一頭。

摩托車引擎聲則在海上隆隆作響,一路往西前進。

不久,夕陽悄悄西下,當落日把橋跟水面映照成金黃色的時候,騎士停下了摩托車。

夜晚降臨,大海在黑暗中更顯靜謐。天上繁星熠熠生輝,亮到仿佛要將地面的萬物悉數擠扁。騎士還念念有詞地嫌它們太亮了。

然後就裹著毛毯在橋上睡著了。

隔天。

騎士隨著黎明醒來,此時天空呈現淡紫色。

在做過緩和的運動後,便將吊在右腿上的說服者取下,進行例行的保養與練習。然後以攜帶糧食當早餐,取下綁在行李上的鐵罐喝了水,再幫摩托車補給燃料。

當太陽升起,只見萬裏無雲的天空跟風平浪靜的海洋融合成一片蔚藍。騎士敲醒摩托車之後,繼續往西前進。

中午時分。

摩托車突然大聲喊停車。

騎士連忙剎車,她們就在大海的正中央停了下來。

摩托車說好象看到了什麽東西。於是騎士把摩托車掉頭。往回折返到摩托車說的地方。

摩托車叫騎士仔細看眼前的一根欄桿,只見它的形狀跟其他欄桿一模一樣。騎士訝異地問,這根欄桿有什麽不對勁嗎?

摩托車說那欄桿上好像有刻什麽字。於是騎士從摩托車下來,開始研究那欄桿,並且拿下手套直接觸摸它。

騎士說雖然確定上面有字,但因為多處已經風化,沒辦法將上面的文章念出來。摩托車則提議讓他來念,還說接下來的欄桿上也可了一大串文字。

騎士考慮了一下,然後說她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將視文章內容再做決定。如果她覺得沒意思就立刻出發。

摩托車表示了解,便開始念起第一根欄桿上的文章。

我們必須完成我們的義務。我們要在這裏架橋。再像這樣把我們做過的事可在欄桿上,好讓往後通過這座橋的人知道。騎士立刻關掉摩托車的引擎。剎那間,四周顯得無聲無息。

騎士推著摩托車走到下一根欄桿前面,並告訴摩托車要用這種方式把全部文章繼續念下去。

摩托車說了解了,便繼續念起那些快消失的文字

我們居住在這座橋的東側海岸,那裏原本有城墻,也有國家。至於為什麽我們會在這片盡是沙漠的不毛之地定居,由於年代久遠,已經不可考了。而我們也毫不在意,照常吃魚、唱歌、跳舞、享受人生的樂趣。

這國家附近有許多我們稱之為金字塔的巨大建築物。我們不知道這些白色石頭堆砌而成的東西究竟是誰、為了什麽目的而建造的,但是,再也沒有比它們更方便的東西了。因為我們取出那裏的石頭來建造自己的家、道路、並修補城墻。

有一天,我們的夥伴在海底發現了一個東西,於是大家合力把它拉上來。那是一個類似大型金庫的東西,我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打開,結果裏面放了一大堆的文件,讓原以為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的我們非常氣餒。

可是經由那些文件,我們找到了長久以來想要找到的答案。為什麽我們會在這裏?我們必須要做些什麽?過去我們祖先曾做過些什麽?往後我們又該做些什麽?

其中一份文件是造橋的企劃案。要在眼前的海峽豎立許多橋墩,堆砌石頭,讓美麗的拱橋往水平線延伸到對岸的大陸。那是一項壯觀的計劃,難怪會需要如此大量的設計圖,

其中一份文件是註明了兩項實事。一是必須要有足夠的建橋用石材、以及在預定的海岸上建造。另一項是將大批關在監獄的犯人趕到這附近,讓他們執行這重要的建設工程。在橋完成後,就免去他們所有人的刑責,讓他們返回自己的國家。

至於先前的四個問題的答案如下,我們是肩負一項使命來到這裏的,那就是要造橋。但是我們卻忽視那項使命並隱瞞事實,只曉得吃魚、唱歌、跳舞,及享受人生。然後

我們必須作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照企劃造橋。全體國民也一致同意。反正我們有詳細的設計圖,也有必需的建材,人數也比過去多,也沒有什麽不去做或無法完成的理由。

工人們在橋完成後,若是有人來迎接,就是個人決定是要回原先的國家,或是繼續留下來。於是我們充滿了希望,開始進行我們該做的事。為了達成我們待在這裏的理由,便開始著手造橋。

工程緩慢但確實地進行。我們照設計圖在橋墩使用能浮在水面、又能下沈的石頭。那些石頭就是從金字塔裏取來的。我們讓石頭漂浮到指定的地點,然後打洞讓它下沈,再一個個堆砌起來。當我們在完成的地基灌進沙子後,便完成了堅固的橋墩。沒完成一根橋墩,我們就高興無比。接著我們在上面鋪設石頭,慢慢加長橋面。

有人善於潛水,負責在海裏組合橋墩;有人負責把石頭從海岸搬運過來;力氣大的人負責鋪設石頭;擁有技術的人則負責把表面修整得又平又美;有人可以比過去更輕而易舉地在橋上抓魚;有人負責調理抓到的魚。大家分工合作,有時候還輪班,我們的生活就這樣繼續著。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感覺也很棒。

摩托車念到這裏,騎士語帶佩服地說原來如此。她摸摸腳下的石板,敲敲前方的欄桿。低頭看看附近的橋墩。

摩托車完她要不要繼續念下去?還是說謎題已經解開了,要準備出發呢?

騎士說她還想知道這個國家為什麽會消失不見?然後怎麽都沒看到造橋的那些人?還是他們全都撤回了自己的祖國?

摩托車說了解了,於是又繼續念下去

當開始造橋時誕生的孩子開始投入工作時,我們發現了一件事。雖然我們根據藍圖造橋,但是石材剩余的數量已經不多了,而且到最後已經不夠用了。我們馬上找出癥結所在;因為過去把石材全用在修補屋舍與城墻上了。我們再次對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恥,也害怕橋會無法完成。

眼前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拆掉我們居住的房屋,把能用的石頭拿來用。由於加工石頭需要耗費很多時間,導致作業效率降低。失去住處的人,不得已只好跟別人一起住。但是為了把橋完成,也沒什麽好惋惜的。

到了我們沒有房屋可拆時,只好開始拆城墻。為了不浪費石頭,我們小心翼翼地把石塊拆下來。雖然這國家本來就沒有任何外敵,不過現在卻變成了一片沙地。我們先以城墻為家,然後才在橋上建造棲身之處。接著一面住在橋上,一面延伸橋面。

不知不覺中,原有的城墻跟房屋全都被拆光,國土也恢復成過去的沙漠。我們還是毫不在乎,依舊緩慢但確實地進行自己該做的事。橋不斷地加長,可是,哪天石材會不夠用的憂慮卻總是揮之不去。

然後,我們終於在前方看到水平線以外的景物。迎入我們眼簾的,是海峽對岸的沙漠。當時我們心中的喜悅,根本無法以筆墨形容。

當橋墩用的石材用盡時,最後一根橋墩也完成了。我們已經認定計劃將毫無疑問地達成。石頭應該剛好夠用。我們把房子依次拆掉,並使用那些石材。我們睡在橋上,即使身體出問題的人不斷增加,也沒有打消我們造橋的念頭。

我們知道當全部的石頭用盡的時候,就可以知道橋究竟會不會完成。

橋完成了,但是有一部分並沒算進來。那是幾乎在橋的正中央,也是最後一棟房子所在的地方。我們從哪裏取出造橋所需的石頭,也在這時候頭一次發現了自己犯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差錯:那裏並沒有橋面,只有粗糙的石頭露出了長形坑洞。

那個又長又大的坑洞讓橋變得無法使用。如果要把它填平,照計劃把橋完成,則需要更多的石頭。問題是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裏,要上哪兒找多余的石頭?而且也沒辦法從橋的其他部分拆石頭下來。

我們試了許多方法。譬如把沙凝固成磚塊。但是卻無法凝固。也試著用大量泥沙填補坑洞,然後加水進去。可是人一站上去就往下沈。我們也考慮過到遠處搬運石頭!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此時我們感到束手無策,並對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惱。材料本來夠用,但是我們卻把它們浪費在住家跟城墻上。我們錯了,眼前無法填補的坑洞完全擊敗了我們。

只差一點點了,要是能把這個坑填平,橋就完成了。我們急需堅硬並能代替石板的材料。經過不斷地煩惱跟苦思,我們終於找到了很棒的解決方法。仔細想想還真簡單,打從一開始我們就有填補坑洞的材料。

我們先從我們之中挑選出體弱的老人跟女人,並把他們都殺了。再削掉屍體上的肉。這樣我們就有大量的堅硬白骨。這些正是用來填補坑洞的最後材料。我們挑選出大小相同的骨頭並緊密排列,避免露出任何縫隙。

坑洞慢慢填補起來。接下來我們就殺掉所有孩童,以取得他們的骨頭。小孩的骨頭又小又脆弱,有些根本經不起摔踩,所以工程進展不是很順利。不過拿他們的肉來捕魚倒是很好用。

最後我們決定要開始照順序殺男人。況且男人的骨頭又大又硬。看到坑洞越來越小,我們打從心底覺得高興。我們把手腳的骨頭跟肋骨組合排列,縫隙則是用破裂的骨頭填起來。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了。

最後坑洞全填平了。雖然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但這沒什麽好擔心的,剩下的工作就算只有我一個也做得來。因為剩下的工作只要把脊椎排好,再把表面加工成像石板那樣就行了。沒錯,橋完成了。所以我要留在這裏。也就是說

騎士問也就是說的下文呢?摩托車告訴她文章到此結束了。然後感慨地說雖然不曉得最後一個人的下落。但他應該就在這裏吧。

騎士問他這話什麽意思?摩托車則是叫騎士看著腳底。從前面的一點地方,石板的構造變得有些奇怪。騎士蹲下來仔細觀察,結果發出了訝異的感嘆聲。

原來那裏都是用人類的脊椎骨堆成的。形狀完整的脊椎骨,仿佛呈某種圖案整齊排列。在顏色有些不同的部份,是以某種細小的骨頭填滿而成的,表面也被加工得更平順。

騎士擡起頭來,看到骨頭堆成的部分延續了一段距離之後,就變回原先的石頭了。

站在這道藍色世界的白線上,騎士沈思了一會兒。她一面遙望前方,一面思考了一陣。

然後回頭告訴摩托車今晚要在這裏過夜。

摩托車訝異地詢問原因。騎士只是簡短地回答:這是常有的事。

騎士把納悶不已的摩托車用腳架立穩。再卸下後輪載貨架上的行李。

對了,今天就悠哉地釣個魚!偶爾也吃一點魚吧!騎士話一說完,就去翻後輪旁邊的箱子,然後從裏面拿出針線。

你不是有釣竿?摩托車說道。

騎士打開大包包,將放在上層的步槍式說服者分解後綁在一塊。騎士一把它拿出來,就把前後零件插好,並用螺栓固定住。然後在槍托前端裝上系了鉛錘跟綁上針的絲線,最後還掛了個鈴鐺。

摩托車說要是師傅看到了,一定會嘆氣的。

騎士把攜帶糧食撕碎,適當的弄成魚餌大小,把線垂下後,便在欄桿前坐下。她把帽子摘下來,悠閑地眺望天空。然後慢慢地伸個大懶腰。

摩托車問:這樣掉得到魚嗎?

騎士則回答:不知道。

藍色大海中,有一道無限延伸的筆直白線。

那是一座雄偉的跨海大橋。上頭停著一輛摩托車。旁邊有個人正拿著步槍釣魚。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算起,有一段橋面的石板跟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樣。

那顏色有點不同的圖案從上面俯瞰,竟然是一行巨型文字。

文章的結尾就在那上頭。

我們成功達成目標了。

第十一話 塔之國

有個旅行者名叫奇諾。她雖然很年輕,卻是個幾近無敵的說服者高手。

跟奇諾一起旅行的夥伴是一臺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後方的座椅已經改裝成載貨架,上頭還堆滿了行李。由於奇諾是個旅行者,所以造訪過各式各樣的國家。

某天,奇諾跟漢密斯看到她們前方的森林後頭有一座高塔。因為它非常高,從遠方看來,活像一條從雲層往地面延伸的線。

奇諾他們一抵達目的地,看到那裏照例有座把整個國家團團圍住的城墻,但裏頭矗立的卻是一座以大型磚瓦興建中的塔。

入境之後,發現高塔四周總是有很多人拼命工作。

歡迎光臨!旅行者!歡迎你們自由參觀!

這國家的人民如此說道。

好雄偉的塔哦,方便的話,可否告訴我這座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興建的嗎?還有,為什麽要建造它呢?

奇諾向他們問好之後問道。

這座塔已經蓋了兩百三十年了。至於為什麽要建造它,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人民回答得很幹脆。接著又繼續說:

因為這國家大從發明文字前的遠古時代就開始興建這座塔,至於理由是什麽已經無所謂了。建造這座塔就是我們活下去的目標。

隔天,奇諾隨著黎明醒來。

到了日當正中的時候,她依舊把愛睡懶覺的漢密斯敲醒,並表示要再去參觀那座塔。這天的天氣非常晴朗,這下她們才看到高聳雲端的塔頂。

在高塔附近,人們正在瀝幹從河裏運來的土,並將其制造成磚塊。接著再從一個階梯把那些磚頭搬進塔裏,把塔繼續往上蓋。偶爾有些沒拍好的磚頭會以驚人的速度掉下來,若是被打中是很危險的。

正當奇諾小心翼翼並興致勃勃地參觀著這座高塔時,對於建築物頗有微詞的漢密斯小說:

奇諾,這座塔會垮下來的!你看地基的磚頭上一大堆龜裂的痕跡,要是受到強風吹襲,搞不好明天就會坍塌呢!

奇諾嗯一聲的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她們並沒有把這情況告訴國內的任何人。

那天夜裏刮起了暴風雨。

隔天,也就是奇諾她們入境的第三天早上。

奇諾在旅館拼命把自助式的早餐往肚子裏塞,屋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聽到有人在大喊:

塔要垮下來了!西側的人小心點哪!

奇諾、漢密斯和旅館裏的人趕忙跑到馬路上,也看到高塔正開始慢慢崩塌。脆弱的地基逐漸粉碎,高塔無法承受本身的重量,從西側的磚頭開始崩塌,花了不少時間才完全垮下來。

在轟隆隆的崩塌聲停止後又過了好一陣子。揚棄的塵埃才完全落定。高塔原本所在的位置這下已經變成一座堆積如山的瓦礫。奇諾跟漢密斯朝那裏走去。

一大群人開心地站在瓦礫山上手舞足蹈,萬分雀躍的歡呼著:

垮下來了!終於垮下來了!、等了二百三十年呢!、終於在我們這一代跨了!而且還讓我親眼看到。、呀呵!真是可喜可賀!

其中一人對奇諾說:

旅行者。塔終於倒了。我能夠在活著的時候親眼看到這景象!真是三生有幸啊!

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

漢密斯問道,他馬上回答:

當然是再蓋一座新的塔啰!這次的目標是三百年都不會垮的塔!

原來如此。

奇諾說道。

不就這國家的人們開始集會展開討論。

看來,地基的磚頭不設計大一點是不行的!下次越往上堆,將磚頭做得越小一點試試吧!

風應該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吧?要不要把朝外的磚頭磨亮?這樣或許能削減整座塔所承受的力量呢!

那麽,該訂立什麽樣的計劃呢?從現在起花十年的時間把這堆瓦礫情掉,並利用這段期間做設計。下一個二十年則用來制造地基用的磚頭,並預定在三十年後完成地基。之後只要好好把塔往上堆就行了。

奇諾對熱衷討論的群眾打聲招呼說:

我們要準備出境了,各位保重了。

大家則笑容滿面地對她們揮手道別。於是奇諾她們準備回旅館去。

這是有個男人走近奇諾,一幅焦慮不安的模樣。

他巴著奇諾說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奇諾回答:什麽事?

請你帶我離開這裏!

男人如此說道。奇諾問他原因,男人便回答:

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國家了!老是建造不曉得哪天會坍塌的塔!實在太愚蠢了!我已經受夠了!

旅行者一定也覺得這國家很奇怪吧?覺得大家都瘋了吧?請你老實說好嗎?

奇諾果真老實說:

我不曉得是你們全瘋了呢?還是只有你一個不對勁?

男人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繼續央求奇諾:

所以我求你,帶我一起走吧!我不想一輩子住在這種國家裏,救救我吧!

奇諾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就說:既然這樣,我會不惜用武力讓你答應哦!如果你不想吃苦頭的話不過奇諾表示這麽做會讓雙方都很困擾,也露出了大衣下的說服者,男人這才閉上了嘴。

男人失望地跌坐在地上,最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啦這個國家一點自由都沒有。一旦反對蓋高塔,就會受到非國民的待遇,並成為犧牲者。今後我該怎麽辦才好?

奇諾問漢密斯什麽是人柱?汗密斯簡單明了地回答了她,奇諾便說:

我懂了。

男人繼續哭著說:

我受夠了只能蓋高塔的人生!我還有其他比造塔更想做的事!也想嘗試其它的事!可是我卻沒有這自由!在這個國家毫無自由可言!我想要自由!

奇諾看了漢密斯一眼,然後湊近男人耳邊說:

既然你對造塔感到厭煩,那何不當個雕刻磚頭的名人,大量創作美麗的磚頭?!

男人突然把頭擡起來,瞪大原本還在哭泣的眼睛。

對耶!這聽起來挺好玩的!這主意不錯!我就來試試看吧!我要在磚頭上刻出自己想要的圖案!

男人起身高興地手舞足蹈,接著便沖向眾人聚集的地方。

大家聽我說!我打算在磚頭雕刻!要在一塊塊的磚頭上刻出美麗的裝飾圖案!

哇這主意挺不錯的嘛!

贊成!就把那些磚頭拿來鋪樓梯吧!鐵定很漂亮的!

真有你的!那就交給你啰!

男人不好意思的微笑著。

然後奇諾她們離開了那裏,回到旅館把行李打理好,接著就出境了。

奇諾的旅行還會繼續下去,這個故事就在這裏劃下了句點吧。

尾聲 在紅海的正中央.a

那個國家宛如廢墟。

放眼望去,石墻已完全倒塌,使它的存在失去了意義。用來阻隔內外的城門也傾倒在地上。

這地方沒有一棟建築物是完好的。不是窗戶破損、天花板塌陷,就是沒有墻壁。有被燒毀的房屋、也有筆直倒下波及其他屋舍的高塔,連道路也被坍塌的大樓、堆積如山的瓦礫所淹沒。

在一片萬裏晴空下,這個已化為斷垣殘壁的城市顯得一片靜謐。

漢密斯的腳架被立起,停放在西城門附近瓦礫較少、地面依稀可見之處。

四周杳無人跡。

不久漢密斯自言自語地說:

真無聊。

此時廢墟響起了腳步聲,是奇諾朝漢密斯走回來。

奇諾披著一件棕色外衣,肩膀,帽子,還有腳上都是塵土。她把握在右手的卡農收到槍袋裏。

怎麽樣,奇諾?

漢密斯問道。

一個人也沒有,到處散落著白骨,我想大部分的人都被埋在土堆裏了。

奇諾拍拍身上的灰塵,冷靜地說道。

不曉得原因是什麽?是地震?還是龍卷風?你覺得呢?

不知道。

奇諾簡短地回答,接著便穿上外套跨上了漢密斯。

沒必要在這個國家停留了,我想以後也不可能來了。

知道了。

接著奇諾發動引擎。吵雜的轟隆聲響遍廢墟。

接著就駕著漢密斯向前駛去。

摩托車奔馳在沒有半個人影的道路上,不久她們就穿過了城門。

一駛到城門外,摩托車便行駛到草原上與緩坡相連的單行道上。

我說奇諾呀!

疾馳著的漢密斯說道。

嗯?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這個嘛

奇諾說著,想了一會兒。

當她們沿著大山丘往上爬,來到頂端時

來唱首歌好了。

奇諾說道。眼前是一片火紅的世界,從山丘這頭到地平線的盡頭,全被盛開的花朵所覆蓋。

奇諾騎著漢密斯直往這片花海裏沖,漫天飛舞的花瓣擋住了她們的路。奇諾隨即關掉引擎。

哇!

她毫不理會漢密斯的叫喊,任憑它倒向地上,自己也仰躺在花叢裏。

成千上萬的紅色花瓣滿天飛舞。

漢密斯以戲謔的口吻說:

真過分,究竟是誰做出如此過份的事?

啊哈哈!

奇諾開心地大笑,望著天空並大大地吸了口氣。

然後開始唱起歌來。

後記

大家好,感謝你們把這部小說看到最後。我是大家熟悉的作者時雨澤惠一。

奇諾之旅終於也出到第四集了。這也完全是拜各位讀者之賜。

真的是感謝、感激、淚如雨下!

面對急轉直下的發展,連我這個作者都無法預測接下來故事會怎麽發展呢(笑)。

這次奇諾之所以在結尾到宇宙旅行,是完全按照我最初的構想。

至於她跟初次出現的真正敵人四大魔王宇宙之戰的伏筆等等,能照自己原本的構想寫出來,我真的很滿意。

老實說,本來只打算出三集的說,最後來覺得把奇諾的角色設計完整一點會比較襖,所以現在才讓這角色初次登場!

漢密斯能變成綠色宇宙船這個功能,本來是想在第二集結尾就寫出來的,想不到竟然挪到這麽後面,因為有時候預定計劃會亂掉,常害我擔心接下來的故事該怎麽發展才好(笑)。

相信有人會對陸其實是敵人派來的間諜,而西茲聞了三氯甲烷之後遭到綁架的情節感到驚訝吧。而且刀還被折斷成五截,西茲少爺到底會怎麽樣呢?其實我這個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爆笑)。因為我也還沒決定(再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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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0 am

不過我唯一能說的是,奇諾和西茲為了追求未來而展開的真正戰鬥才剛開始,所以精彩好戲還在後頭呢。

打倒了四大魔王宇宙其中一人,並得到連師父都得不到手的傳說中的說服者苦澀卡農~魔射滅鐵~,如今奇諾她們即將前往深宇宙的外圍。

接下來像是該如何通過魔鬼空間渥伊德的迷團、在沿路經過的星球上發生的人性小插曲、以及跟不斷來襲的敵軍特殊部隊THE黑暗武官四五十色的驚險戰鬥,將成為整個故事的重心。

對了對了,在最後一話啟動第二宇宙速度時,奇諾曾說眼藥很苦。這句話是往後故事發展的一大暗示。糟糕~我竟然把它寫出來了(笑)。

附帶一提,這次師父將再度登場。而且在吃飯的橋段裏會跟西茲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不休。時雨澤我最喜歡這種精彩的對話了。老實說,我曾打算一整話來寫這類的內容。

可是就因為編輯一句太長了,不得已只好刪、刪、刪(淚)。改天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跟大家解釋清楚西茲為什麽那麽喜歡炭烤。

好了,關於今後的奇諾之旅,接下來大約有三集將以戰鬥為主題。因此故事的發展會比較殘酷一些。第二部馬上來個嗆一點的發展,奇諾在好不容易抵達的星球上,卷入邪惡的股票交易糾紛。失去現款和漢密斯的奇諾,該如何挽回劣勢?我想這將是電擊文庫第一部財經小說吧。第二部大概預計出二十集。

第三部的故事則急轉直下,奇諾面臨必須到某星球的學校念書的窘境。之前遇到的敵人終於把魔掌伸向她同學!尤其是一個驚人的重要角色,將以終結學校的神秘學生會會長的身份再度登場糟糕,這可不能說(笑)!或許會讓你們跌破眼鏡呦(奸笑)!

奇諾之旅還會繼續下去。目前情節已經企劃到第三十四了,總計將有四百五十四集,看來是有得耗了。接下來我還是會拼命寫下去的,請大家多多支持哦!

二00一年夏

時雨澤惠一

文件發布時間:2010-5-27 08:00:01

更多內容敬請關註178在線輕小說站(m)

小說名稱:奇諾之旅

本卷名稱:第五卷

序幕 在夕陽B

錄入:ST.Dominic shine

校正:zlckira

啊啊

大家都說這不美麗,但我覺得非常美麗。

大家都說看到它就煩,但我卻覺得非常清爽。

第一次看到這個的時候,我驚訝感動到幾乎忘了如何思考。即使剛剛看過幾遍,我還是覺得它美得無法言喻。每天都看不膩,還希望明天也能看到它。

不過

有這種想法跟感覺的,似乎只有我。

我的腦子是不是哪裏有問題呢?

我是瘋了?

還是傻了?

是的

這個世界既美麗又閃耀。

而且讓我的心靈安定沈穩。讓我忘記所有的痛苦。就算我想證明自己的心靈已經有問題,甚至是瘋狂失常

即使如此,我認為我能這麽想已經是一種幸福,也很珍惜能這麽想的現在。

好了

往後我還會繼續看下去。

即使除了我以外的世人都認為它一點也不美麗。

即使我這個想法要比世上任何眼光都錯得更離譜。

只要我認為它是美麗的就好了。

威爾,該下來了吧!可以吃飯了!

好,我馬上就過去。

我不能讓重要的夥伴等太久。

我向這美麗的世界敬完禮後,就下了梯子。

第一話當時的事BlueRose(shine錄入)

對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你帶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旅行!

小孩如此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年輕黑發旅行者跟停在旁邊的摩托車(註:兩輪的車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飛行的交通工具)而面露難色地沈默不語。

這是一座經過細心整理的庭院。花圃開滿了紅色跟藍色的玫瑰花,非常美麗。附近還有座大理石噴水池。

這個主意很棒吧?況且照我剛剛聽你述說的,旅行可以學到許多事物,所以就帶我一起去吧!

小孩非常開心的說著。

剛剛被小孩要求說說旅行見聞的旅行者則一臉為難地說:

我沒辦法帶你走。

沒錯,不可能的。

摩托車也如此說,小孩則大聲嚷嚷道:

為什麽?你可以到處旅行,為什麽我就不行呢?

然後又對著身旁的管家說:

我可以去的,對吧?

老管家而露難色並斬釘截鐵地說:

不可以的。

為什麽?難道你不聽我的話嗎?我的話你不聽嗎?好啦,讓我去啦!

小孩抓著老管家並責備他。旅行者看著為難的老管家並站起來。她把手放在龍頭上好方便推摩托車,然後說批:

我告辭了。

當她跟老管家道別之後,小孩則快步往前走,這次改抓著旅行者不放。

為什麽?為什麽不帶我旅行呢?

旅行者低頭看著小孩說:

旅行很危險的喲!

沒錯沒錯,而且也沒地方載你了。

摩托車也如此說道。旅行者向老管家行了個禮,就開始推著摩托車往前走,小孩追在後面拼命大聲喊:

餵!帶我一起去啦!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我也會乖乖吃胡蘿蔔!一直當個乖小孩!晚上不會吵著說不跟媽媽睡就睡不著!

餵~帶我去啦!

旅行者只講一句:不可以跟來喲!後來任憑小孩怎麽哭鬧,她都無動於衷地徑自推著摩托車離去。

隨著旅行者的引擎聲漸行漸遠後,小孩開始哇哇大哭。

這是一座經過細心整理的庭院。花圃開滿了紅色跟藍色的玫瑰花,非常美麗。附近還有座大理石噴水池。

小孩把臉埋在傍邊的老管家懷裏,不斷地哭泣。

不斷不斷地哭泣。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把長大成人的小孩叫醒。此刻,長大成人的小孩正坐在一張豪華辦公室的椅子上,剛剛打了一下瞌睡。

長大成人的小孩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道謝。並告訴他自己剛剛做的夢。他說自己對當時的事情仍記得很清楚,然後溫柔地對年事已高的老管家說:

當時讓你讓你這麽為難,真抱歉。

老管家緩緩露出微笑,然後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他對著國王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第二話 能殺人之國

這裏有草原跟湖泊。

在平坦的大地上覆蓋著一望無際的青草與樹木,低窪處則湧出清澈的地下水,形成了許許多多的小湖。

刺眼的夏日陽光照耀著大地上的草木與湖面的水草。天空萬裏無雲,四處的空氣幹爽又清新。

草原上有一條道路。

那原本是一條羊腸小徑,但路面幾乎為四周的雜草所淹沒。這條道路繞過湖泊往東西向延伸。

一輛摩托車正奔馳在西向的道路上,後輪兩旁及上方載滿了行李,懸掛在包包旁邊的銀色杯子不斷晃蕩著。

騎士穿著白襯衫及開襟的黑背心。腰際系著粗皮帶,右腿上掛著掌中說服者(註:指槍械。這裏是指手槍)的槍袋。毫癱她腰後也掛著一把細長的自動手槍。

黑發上戴著有帽沿的帽子,還戴著防風眼鏡。眼鏡下的表情還很年輕。大約十五歲左右。

是馬耶!看到沒有,奇諾?

行進中的摩托車突然這麽說。名叫奇諾的騎士瞇起防風

眼鏡下的眼睛往前方的道路眺望。

喔,看到了。好像有人耶。

奇諾放開抓著摩托車龍頭的左手,摸了摸腰後的說服

者。接著改用右手,摸了摸右腿上的左輪槍。

我要停車了喲,漢密斯。

路旁有匹背上堆滿行李的馬在喝湖水。附近有個用帽子蓋住臉的男子正躺著睡覺,他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便馬上起身。

對方是個年約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穿著馬褲跟馬靴,身上穿著薄外套,右邊腰際掛著說服者的槍套,裏頭是一把點四五口徑的自動手槍。

男人對著迎面而來的摩托車揮手。

嗨!

男人走近停下摩托車的奇諾並向她招呼著。

奇諾並沒有關掉引擎,踢下腳架把車停妥後,便跨下了車子。

你好。

請多多指教。

奇諾跟這輛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分別向對方問候。

你是位於前方不遠處那個國家的人嗎?

男人開口問道。

不是,我只是準備要到那裏去。

聽到奇諾的回答,男人說那正好。接著又說:我也正要去那裏,要不要一起走呢?然後你幫我載一半的行李,反正你騎摩托車很輕松吧?

男人理所當然地詢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

奇諾也斬釘截鐵地回答。漢密斯則沒錯沒錯。地附和。

男人明顯地皺著眉頭說:

你們怎麽這麽無情?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是的,我做不到。

奇諾笑瞇瞇地回答。

而且,或許我會直接把你的行李載走喲!到了目的地之後再把它們全部賣掉!

奇諾口氣平淡地補上這句話,男人聽了咋了一下舌。

算了話說回來

男人打量著奇諾並開口問道:

你了解那個國家嗎?聽說過那是個什麽樣的國家嗎?

詳細情形我是不清楚,不過聽說那裏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國家。

聽到奇諾的回答,男人笑了出來。笑了好一會兒才說:

是誰這麽跟你說的?跟事實完全不符嘛!

你說什麽?

男人繼續笑著.

嘿嘿嘿,沒辦法,我覺得你的話很有趣,還是告訴你真相好了!那個國家啊是個能殺人的國家哦

什麽,這話是什麽意思?

漢密斯問道:就是在法律上並不禁止殺人這種行為,不過竊盜就不行了。在那兒無論傷人或殺人,全都不會被起訴問罪,反而會認為是被害人自己不小心。城墻內簡直是個野蠻戰場,這國家的情況還相當有名呢!

男人開心地說道。奇諾問他:

這麽說,你想去那裏嗎?

是啊,那當然。我要在那裏定居。老子生長的國家,

治安好到很白癡,百姓也和善到愚蠢的地步。只是稍微出手打人,旁人就會用白眼看你。而且開口閉口都是法律法律煩死人了,所以我才決定離開。

那,你移居到那兒想做什麽?

漢密斯問道。

不曉得,總之先住住看再說

男人突然停嘴,換了個耍狠的口氣說道:

要是看到不順眼的家夥就幹掉他吧?那地方很適合我

這種人住呢!、



見漢密斯興味索然地回答,男人不由得有些動氣了。

而且,有個我很尊敬的人就在那個國家裏。我很想見他一面。你們應該聽過那個雷蓋爾先生的大名吧?

沒有。

沒聽過。

奇諾跟漢密斯簡短地說道。

你們還真是鄉下土包子耶

男人突然啞口無言,然後又滔滔不絕地開始跟她們解釋。

那個雷蓋爾先生是個恐怖份子兼強盜集團的首領,在南方某大國是個赫赫有名的連續殺人犯。他曾被逮捕,卻在上絞刑臺前越獄,接著便逃往國外。雖然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往事了,不過他到現在還沒落網,因此我斷定他一定是住在這個被喻為殺人犯最後落腳之地的國家。這國家聚集了來自全世界的殺手想必他在此一定肆意殺戮,讓大家都不敢等閑視之吧。我有很多事想向他請教呢!

原來如此,那我們告辭了。

奇諾話一說完便跨上漢密斯。

真是個無趣的家夥餵!

男人急忙叫住她們,並瞪著奇諾說:你真的連一件行李都不幫我載?

是的,自己的行李請自己拿。

奇諾理所當然地說道,接著馬上騎著漢密斯離開了。

男人在轟隆隆的引擎聲中被留在原地。

他看著奇諾她們離去的背影,笑著自言自語道:

是嗎這家夥,入境後給我等著瞧!

這裏的城墻沿著湖泊與渠道而築。

包圍著國家的湖泊以人工渠道相連結,這渠道變成了城墻外的護城河.白色的石壁則是高高的聳立著.

奇諾和漢密斯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抵達城門.她們才剛到達,護城河的吊橋便緩緩降了下來.

漢密斯開心的說:

不禁止殺人的國家啊,在這裏或許會有什麽驚人的奇遇呢!

大概吧。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基本上是做好了。

沒先把說服者準備好也無所謂?

我平常就佩帶在身上了,我們進去吧!

奇諾回答完就開始渡橋。

你是打算移居來這裏?或只是把這裏當做是旅途的休

息站?

設在城門外側崗哨的衛兵兼入境審查向奇諾詢問道。

奇諾回答她們屬於後者,並表示要在這裏停留三天。

請問你知道這個國家在法律上並不禁止殺人這件事嗎?無論是當地的市民、旅行者,只要在這個國家的範圍內,無論基於何種理由殺人都不會構成犯罪。你明白嗎?

為了慎重起見,審查官仔細問了一遍。

奇諾點點頭表示知道這件事。

即使如此,你還想入境嗎?

審查官再次問道。

好不可思議的國家哦!

奇諾一面卸下漢密斯上面的行李一面說道。

旅館房間裏有簡潔的椅子跟床鋪。墻壁上還裝設了臺燈跟電風扇。角落則放了沒有使用而封住的暖爐。

用腳架停在房間一角的漢密斯答道。

會嗎?我覺得是個很普通的國家啊!

沒錯,是很普通。街道井然有序,傍晚人潮也很多。既沒有看到居民發生什麽火爆場面,路上的警宮也很少。而且也沒有把店門關得緊緊的店家,對旅行者也很親切。

通過城墻後,奇諾她們在農地上奔馳了一段路。當她們在城裏詢問旅館的位置時,附近居民都熱心地聚集過來,親切地幫助她們。

漢密斯還是不明就裏:

也就是說?

這裏是個治安非常良好的地方,所以我才覺得很不可思議。

奇諾答道,漢密斯說:

喔,原來如此。因為法律並沒有禁止殺人,所以你以為這裏會有暴徒成群結隊地招搖過市,酒店裏有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而決鬥,甚至還有狗會叼著人手從面前跑過等等。原來你期待看到這些光景啊?真是太可惜了。

沒有啊,我才沒有期待呢

奇諾把行李放在床鋪旁邊,解下槍套跟皮帶。再把右腿上她稱之為卡農的左輪槍拿出來。

搞不好.

奇諾看著發出黑亮光澤的卡農.念念有詞.

搞不好什麽?

漢密斯開口問道:

沒什麽,或許過些時候就知道了吧.

奇諾說完這句話就上了床,並且把卡農擺在胸口.

什麽啊?我看再問下去也沒用。晚安。

隔天早上。

奇諾還是一如往常隨著黎明同時起床。

她打開窗子與木板套窗。眼前的街道靜悄悄的,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薄雲。

奇諾做了些運動暖身。然後開始進行卡農與她插在背後那把叫做森之人的自動手槍的練習。她反復練習從槍套快速拔槍射擊,以及連同槍套直接射擊的動作。練完後把它們分解、清理,再上好油放回槍袋。

沖完澡後,奇諾在旅館享用早餐。直到太陽升起才把漢密斯敲醒,再從旅館出發。

城裏四處都是古老的石砌建築物。看似主要道路的街道上,左右兩邊是成排的店家,其樓上則是住家。

奇諾進人一間店裏,把一些能賣又用不著的東西賣給店家,再購入自己需要的物品。知道奇諾是旅行者後,好心的中年老板還給了她相當大的折扣呢。

老板的椅子後方立了一把長步槍型的說服者。奇諾詢問那是否是用來擊退強盜的,老板則搖搖頭說:

這裏跟隔壁的商店都從沒遇過強盜。這是

老板解釋:

這是用來殺人的。

這樣啊什麽時候會派上用場?

漢密斯問道。

不曉得耶,什麽時候會派上用場呢畢竟世事難料,所以就一直把它放在那裏。

店主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

奇諾小聲說道。

買完東西之後,

奇諾跟漢密斯就在國內到處走馬看花。

當她們逛完這個不是很遼闊的國家,已經是中午過後了,此時,她們又回到原來的街道。

她看到一家餐廳在路旁擺了桌椅,便把漢密斯停在座椅後方並坐了下來。涼風徐徐地吹過這個陰涼處。

奇諾詢問店員有什麽甜食,對方卻回答有推薦餐點。然後她就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點了餐。

來,請慢用。

"

結果端上來一大盤堆滿可麗餅跟鮮奶油的甜點,份量相當多,簡直像一座山。

......,,

奇諾?

沒什麽,

我要挑戰羅!

奇諾刷刷刷地用刀子把那份甜點一塊塊切開,從容地把它們全部吃光.漢密斯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景象.

吃完甜點後沒多久,有幾名老人來到奇諾身旁坐了下來.他們一看到奇諾.

噢你是個旅行者嗎?

其中一位穿著體面的老太太問道.得到奇諾的肯定答復之後,老婆婆表示他們剛結束舞蹈活動,平常他們只要跳完舞都會來這家店用餐,今天當然也不例外。雖然奇諾沒問她問題,她倒是挺多話的。

旅行者,我們國家的治安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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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1 am

是啊,好到不能再好了呢。

奇諾老實說道。

這群人之中有一名持著拐杖的老人。這個滿臉自胡子自勺老人向奇諾問道:

你準備要去哪裏呢?

不知道。

奇諾答道。

那摩托車先生你應該知道吧?

老人問道。

怎麽可能!

漢密斯拉高語尾的音調回答。

老人說:



嗯那麽,要不要考慮移民來這個國家呢?

沒錯這個主意很好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們會在各方面幫助你們的首先明天就幫你們找住處你們再上區公所辦手續其實很簡單喲只要在一張紙填上姓名當場就

奇諾完全沒理會像機關槍般說個不停的老婆婆。

考慮考慮吧?我們覺得這個國家很適合像你這樣的人居住哦。

老人對奇諾說道。

什麽樣的人?

漢密斯在後面發問。蓄胡子的老人笑著回答說:

能夠殺人的人。

..,,

奇諾沈默一會兒之後搖搖頭婉拒。

是嗎?有點遺憾呢。不過,還是希望你停留的這段期間能放輕松。畢竟旅行很危險,希望你能在這裏好好休息。

謝謝,我會的。

你覺得這個國家特有的甜點如何?很不錯吧?我覺得拿它當禮物很適合呢,不過希望你能為我們敘述一些城墻外的見聞做為交換。

聽到老人的提議,奇諾露出懊惱的表情又再次搖搖頭。漢密斯替她解釋:

真遺憾,她剛剛才拼命吃光一盤的說。

喔是嗎那不然明天上午一起喝個茶可以

吧?

隔天,也就是奇諾入境的第三天早晨。

奇諾天一亮就起床,接著做了輕松的運動及說服者的練習.然後依依不舍的洗了個澡並享用早餐.

整理好行李之後,再將東西堆放在漢密斯頭上並牢牢固定好.

然後她把漢密斯敲醒,走向位於大馬路上的餐廳.昨天那名蓄胡子的老人正悠閑地喝著茶.

奇諾告訴老人有關她去過的鄰近國家的情況。老人瞇著眼睛,非常開心地聆聽這些見聞。然後還免費請奇諾享用紅茶跟甜點。他們兩個人把那座山一起吃完。

我們差不多該告辭了。

在人潮開始湧進餐廳的正午時刻,奇諾如此說道。

這樣啊。跟你聊天很開心喲,謝謝你。

老人向她答謝,奇諾也回之以禮。

奇諾把漢密斯推到路上,然後發動引擎,引擎發出有些吵到附近人家的轟隆聲響。

奇諾向路旁持拐杖的老人點頭行禮之後,就在她打了漢密斯的檔的那一瞬間。

你這家夥,終於讓我堵到了!給我待在那裏!

她聽到有人大喊:

就是你!那個穿黑夾克騎摩托車的!

邊喊邊從房子裏沖出來的,就是奇諾兩天前在這國家外頭遇到的男人。奇諾關掉漢密斯的引擎,馬路也頓時變得安靜無聲。

居然給我碰上了,你給我等著!

站在一旁的人們眼光全集中在那男人身上,男人走近奇諾她們,奇諾也跨下漢密斯,並用腳架把它停穩。

請問有什麽事嗎?

站在漢密斯前面的奇諾問道。

摩托車上的這些行李全給我留下來!

跟奇諾保持些許距離的男人說道。

為什麽?

我要全部接收,你那些行李一定很重吧?那我就幫你減輕負擔吧!那些東西我全部收下,能用的就幫你用。用不著的就賣掉,順便補貼我的生活費。懂嗎?

我懂,不過沒必要這麽麻煩。謝謝你的好意。

聽到奇諾這麽說,男人嘿嘿地笑了出來。然後說:

你要是敢拒絕,我就在這裏殺了你哦。給我聽好,還想要命的話就把東西全留下來。放心,我不會把你身上的東西全剝光的。怎麽樣?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右腰上的槍套。裏頭是一把裝好子彈的說服者。

此時,馬路上的人們開始退到建築物裏。

你被允許入境啦?

奇諾說道。

那是當然口羅,而且我現在是這個國家的居民呢!

可是一點都不像耶!

奇諾如此說道,男人皺起眉頭說:

什麽?像不像一點都不重要,倒是你的回答是什麽?

奇諾環顧一下左右,確定馬路上沒有任何人.而建築物和二樓的窗戶裏則依稀看得到人影晃動.

我拒絕,況且我已經要出境了.

看來談判是破裂咯

男人把腳張到和肩膀同寬的距離,然後輕輕甩了甩肩膀跟手。

漢密斯抱歉,要麻煩你了。

奇諾小聲地說道。

知道了,不過事後要幫我把洞補好哦!

漢密斯答道。

男人拔出腰際的說服者,反應迅速的奇諾則迅速地翻了一個身。

?

她蹲到漢密斯後面躲了起來。

?什什麽啊?膽小鬼!你連槍都不拔啊?難

不成那只是掛好看的?

大呼小叫的男人右手舉著說服者,朝漢密斯走近一步。

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咯!

就在男人講這句話的那一瞬間,突然飛來一支箭,從斜上方刺進男人的右手臂。

只見說服者掉在地上,男人則看著自己的手臂。鮮血不斷從插著箭的手臂冒出來。

哇啊啊!

在他大叫的同時,另一支箭又射了過來。它射中男人的左腳掌並刺穿靴子,把他的腳釘在地面上。

哇!

男人痛苦得拼命掙紮。這時候的他既拔不起腳,也拔不掉手臂上的箭。

痛死啦!混帳!混帳!

這時候居民們靜靜地聚集到慘叫連連的男人身旁,他們的表情十分鎮靜,手上還都拿著武器。有拿著大刀的老爺爺,舉著說服者的青年,手持棍棒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老婆婆拿著十字弓從公寓裏走出來。

奇諾從漢密斯的油箱後面露出半邊臉,窺探目前的情況。

什麽?你們這是在幹嘛?可惡,痛死我了

手持拐杖的老人走近男人說道:

這樣是不行的。你不能做這種事,所以我們才出面阻止的。

什、什麽啊?該死的,快把箭拔掉啦!

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

老人靜靜地說道。

在這裏,在這個國家,是不允許殺人這種行為的。

男人瞪著老人說:

什麽?你騙人!我就是聽說這裏是不禁止殺人的國家,才特地來的耶!

這裏的確不禁止殺人,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因此現在我們才會聚集在這裏。

沒錯沒錯,周遭的人們以沈穩的聲音表示贊同。

你、你在說什麽啊?這是怎麽回事?餵,你這老頭在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啊?快點幫我把箭拔下來!否則我宰了你!

那可不行。在這個國家,

殺人者、

蓄意殺人者、預謀殺人者,都得被大家殺掉。

那是為什麽?在這裏殺人不是不犯法嗎?所以我才特

地搬來的!這兒不是沒禁止殺人嗎?

腦筋一片混亂的男人拼命大喊。老人繼續用沈穩的聲音說:

沒禁止殺人,並不代表允許殺人喲!

別開玩笑了!你當你是誰啊!

老人瞇著滿是皺紋的眼睛說:

我?我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過是個平凡的小市民,一個名叫雷蓋爾的老人罷了。

什麽?

男人擡頭看著雷蓋爾,並訝異地張著嘴巴。

不好意思,你是個危險人物。

雷蓋爾轉動手杖的握把並用力拔開。

秀出一把沒有光澤的黑劍。

雷蓋爾以全身的力道將劍刺進了男人的心臟,並轉了一下才拔出來。

手持拐杖的老人用手輕輕為屍體闔上眼睛,接著所有在場的民眾都一起幫他默禱。

奇諾在後方看著這個景象。

失去夥伴總是教人痛心呢。

有人突然開口說,眾人也都點頭表示贊同。有人說要安

排那男人葬在國立墓園,沒多久就有人答應要幫忙。

接下來,人們又各自回到事情發生前所在的場所。

雷蓋爾走向奇諾。

路上小心。

他只講了這麽一句話。

我會的。

奇諾回答,接著發動了漢密斯的引擎。引擎發出稍微吵到附近住家的轟隆聲響。

奇諾向站在路旁持著拐杖的老人道別之後,隨即打檔驅車離去。

摩托車往西奔馳在草原與湖泊之間的道路上。沿著湖邊行駛時,可以欣賞到湖天一色的美麗景象。

是馬耶!看到了沒,奇諾?

行進中的漢密斯突然這麽說。奇諾瞇起防風眼鏡下的眼睛往前方的道路眺望。

喔,看到了。好像有人耶。

奇諾放開抓著摩托車龍頭的左手,摸了摸腰後的說服者。接著改用右手,摸了摸右腿上的左輪槍。

我要停車了喲,漢密斯。

路旁有匹背上堆滿行李的馬在喝湖水。附近有個用帽子蓋住臉的男子正躺著睡覺,他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便馬上起身。

對方是個年約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穿著馬褲跟馬靴,身上穿著薄外套,右邊腰際掛著說服者的槍套,裏頭是一把點四五口徑的自動手槍。

男人對著迎面而來的摩托車揮手。

嗨!

男人走近停下摩托車的奇諾並對她招呼著。

奇諾並沒有關掉引擎,踢下腳架把車停妥後,便跨下了車子。

你好。

請多多指教。

奇諾跟漢密斯分別向對方問候。

你是距離前面東方不遠處那國家的人嗎?

男人開口問道。奇諾搖搖頭說:

不是,我是個旅行者。我在那個國家待了三天,剛剛才從那兒出境。

這樣啊。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

男人面帶愁容,口氣嚴肅地說:

我在路上遇到一名旅行者,他說那裏不但治安好又很適合居住,是個以禮待人的國家。所以我才特地前來的。

然後又問:

那是真的嗎?

是的,一點都沒錯。

聽到奇諾的回答,男人的表情緩和下來。

只是說哪個國家怎麽樣,要視每個人的觀點而定啦!

奇諾又補上了這句話。

我的國家嗎?喔可是個很糟的地方呢。治安壞得不得了,每天都會發生很多起兇殺案,我甚至為了保命,還被迫殺死好幾名強盜呢!我也知道他們這麽做,無非是為了過普通的生活。只是我不想再殺人了。我就是厭惡這點才離開我的國家,想找一個治安良好的國家定居。

是嗎?那麽你一定會喜歡上那個國家的。你可以去拜托一個名叫雷蓋爾的老人。只要你告訴他旅行的見聞,他就會給你許多意見。

是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男人說道。

然後奇諾詢問男人有關前方的國家及路線等各種問題。男人把他所知道的全據實以答。

當奇諾向他道完謝,準備上路的時候

啊,我想再問你一件事

男人叫住奇諾。

其實附近國家流傳一個有關那國家的奇怪傳聞,不曉得那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知道詳情,是否可以告訴我

什麽傳聞?

奇諾問道。只見男人欲言又止,接著又搖搖頭說:

算了,那個傳言實在太奇怪了,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因為實在很不合常理況且只要我去了那裏就會知道.我還是自己證實好了.

是嗎。那我們告辭了。

噢,那再見了。

摩托車離去之後,男人跨上馬,並策馬朝東前進。

在馬背上晃動的男人自言自語地說:

那是真的嗎?

聽說那個國家賣的可麗餅每一盤都堆得像山一樣高!

第三話 店的故事

店鋪日記?第二五冊店長記錄

開店第三。九四天(晴)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很久以前曾有客人在這裏留下種子。如今那個叫做南瓜的蔬菜長得很好,也可以吃了。我按照指示小心切開它厚實的外皮,煮來吃吃看。

它的味道相當甜美可口。我會再種種看的。用炸的好像也蠻好吃的呢。

開店第三零九五天(晴後多雲)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由於沒什麽事情可做,我就帶書過去顧店。

我看完了烏雷利克斯的憂郁。這本書很有趣。

開店第三0九六天(雨)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整天天氣都很糟糕,連衣服都沒辦法洗。鍋子裏的南瓜腐壞了,實在有夠快。

開店第三零九七天(晴)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晴朗的天氣,讓我一整天的心情愉快無比。

我洗了衣服,並把它們晾了起來。結果一件襯衫掉在地上,弄得全是泥巴。害我又得重新洗一次。本來打算把晾衣臺下方塗上水泥,不過想到會害土撥鼠跟蚯蚓無家可歸,便只好作罷。

開店第三零九八天(晴)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我跟往常一樣盤點商品。全都毫無問題。無論是誰在何時購買,想必品質都能正常。讓我有些開心。

後來就看書過完這一天。

開店第三0九九天(晴時多雲)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白天我就把有事請按鈴的牌子拿下來,跑到後面的

河川去釣魚。

大大小小的魚加起來總共釣了五尾。體型小的魚我就彭生了。

晚餐是好久沒吃的法式黃油炸魚。

開店第三一O0天(陰)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一大早發電機的情況就怪怪的,不過修好了。我跟往常一樣打掃店面。讓店內隨時保持清潔。本來打算把剩下的魚拿來熏制,因為數量太少而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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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1 am

魚在晚餐時吃光了。

開店第三一零一天(陰)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我做了測量儀器的定期檢查。雖然有些指向負數方向,但全都在容許範圍內。預定四十天後再做檢查。

然後我把冰箱裏的一塊肉拿出來解凍。

開店第三一O二天(晴)

在睽違七十九天以後,今天有客人上門了。難得這次的日記可以寫比較長。

一大早天氣就很好。

我開開心心地曬被單,快快樂樂地來開店。

現在才寫是有點奇怪,不過當時我突然感覺到今天有客人會上門。

看來果然成真了,看來我可能有什麽第六感呢。我打算下次找個機會機會再試驗看看。

客人是在快接近中午的時候來的。

我正在煩惱午餐要吃什麽好,然後就聽到引擎聲往這裏

接近。我急忙沖到外面看。

那個客人是個年輕的旅行者,正騎著摩托車從我店門口經過。被我大聲叫住之後,就很感興趣地停下腳步。

我覺得騎摩托車旅行很稀奇,當時還覺得與其騎摩托車,還不如在天上飛不是比較輕松?現在仔細想想,一旦飄升機冷卻了,外行人鐵定會手足無措。看來還是在地面騎摩托車比較保險一點。

旅行者自我介紹說她叫做奇諾。奇諾穿著一身白襯衫跟黑背心。我對她的服裝深感興趣,經過詢問之後才知道那背心原來是能夠把袖子拆掉的夾克,天氣熱時就把袖子拆下來,覺得冷的時候再裝回去。

我感到非常佩服,畢竟旅行時的行李要越精簡越好。

我馬上把奇諾跟摩托車漢密斯請進店裏。

我請奇諾坐下,並端茶出來。

不愧是旅行者,她並沒有立刻喝茶,還小心翼翼地詢問是什麽茶。

於是我先喝給她看,以證明這茶沒有問題。

奇諾為自己的無禮向我道歉,我要她不必放在心上。畢竟在茶水裏下迷藥趁機行搶是時有所聞的事。小心謹慎總是對的。

歡迎你們光臨我這家店!我竭誠地感謝她們。

然後詢問我是否可以向她們介紹店內的商品。

在那之前,我可以詢問幾個有關這家店的問題嗎?奇諾如此說道。很高興她對我的店有興趣。我說隨便她問沒關系。

那就恕我直言了。請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開這樣子的店呢?

沒錯沒錯,而且還是在這片廣大的草原正中央。我們在地平線遠遠看到這家店的時候,還很驚訝呢!

奇諾跟摩托車漢密斯分別問道。

我覺得這是大家都會問的問題。因為這家店的四周只有草原、森林、河流跟湖泊。就連距離最近的國家,也要搭乘好幾天的交通工具才到得了。

而且,在這裏工作的只有店長你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嗎?

漢密斯又繼續問。

我按照問題的順序據實回答。我之所以在這裏開店,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地方。因為一想到要以店為家,當然就想選擇一個好地方。而這個地方也的確很棒。只是說,我並沒有告訴她們自己其實在家鄉被不明事理的居民禁止開店,而且也去不了其他國家這件事。

我把重要的商品跟必需的用品堆到卡車上,然後就來到這個地方。接著我開始蓋店面兼住宅的房子,開了這家自己的店;我還告訴她們自己並沒有妻兒,父母還留在家鄉,只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現況是如何。

我不曉得奇諾跟漢密斯是否聽懂了。

請問有客人上門嗎?

奇諾問道。

有啊。原則上平均約一百天有一個客人上門。對象當然是旅行者或商人。大家都對我這家店很感興趣喲!

我並沒有說謊。

漢密斯還問:

那麽,截至目前為止都賣出了什麽商品?

沒有,一樣也沒有賣出去。

我並沒有說謊。

其實做生意分成兩派。一派是主張為了把商品賣出,跟客人撒點謊並無大礙。另一派是絕不允許那麽做。然而我是覺得自己並不擅長說謊,才決定不那麽做,當時我這麽做了,往後應該也是一樣吧?

這就是本店最引以為傲的商品。

話一說完,我就把商品裏最小的五號拿到奇諾跟漢密斯面前。

首先是請她們看看這項商品。我放在桌上讓她們自己看。因為我覺得能夠讓客人自由觀賞、觸碰、並仔細端詳商品的店才是一家好店,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

以前我家鄉東街的工具店就很過份。

工具本來就是要握過才知道好不好用,可是店家就只會把它們擺在玻璃櫥窗裏,店員還理所當然地說惟有客人要買的東西,我們才會拿出來。

我還記得自己常常因此氣得走出那家店呢!

當時我就想,如果我決定要自己開店,鐵定不會開像這樣子的店。只是說當時還覺得這夢想很遙遠,想不到現在竟然實現了。

要是奇諾沒有我當時感受到的那種嫌惡,就證明我是那種能從不好的例子中學到經驗的人,讓我覺得有點高興。

請問這是什麽?

看了一會兒之後,奇諾開口問道。乍看之下,你覺得是什麽呢?我稍微(當然是在不冒犯客人的情況下)用略帶玩笑的語

氣問她。能夠跟客人解釋自己制造又引以為傲的商品,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一個造形乏味的藏青色公事包。雖然沒有提把卻有開關。

漢密斯把他看到的據實說出來。

沒錯,它看起來的確像個公事包。我也是故意把它做得像公事包的。不過,事實上它並不是。其實它是

我稍微吊一下她們的胃口。但是太過火的話,又怕客人會不耐煩地說要走了,所以只吊了一下下而已。

它是一個超強力炸彈。我如此說道。

正如我猜想的,奇諾跟漢密斯都很驚訝,還嚇到嘴巴張得大大的(漢密斯的外表是看不出來啦,不過我有那種感覺)

當商品的外觀與性能有差異,更能引起客人的興趣。留意引人註目的商品,書上是這麽寫的。

一你說他啊是超強力炸彈?這裏面真的裝滿了炸藥還是殺傷用的鐵片什麽的嗎?奇諾問道。

是的,我這家店在販賣超強力炸彈。店裏也只擺這類商品。這是一家超強力炸彈專門店。而且我制造的超強力炸彈跟一般炸彈完全不同。其威力也是現階段的爆裂物所無法比擬的。我這兒有很多這類商品呢。

好久沒說這類推銷的話,害我舌頭一時轉不過來。而且面對許久沒上門的客人,我也感到非常緊張。虧我之前練習了很久的說,實在有些丟臉。

真是不好意思只要有這一枚,無論多大的國家都能夠夷為平地。與爆炸同時產生的高溫及沖擊波,會把地面上的萬物、人類全部融解、炸碎、砍倒、燒盡。甚至以後來到爆炸遺跡的人也會患病,慢慢在痛苦中死亡。

這是運用什麽原理制造的?

漢密斯問道。

基本上跟太陽一樣,是利用核融合的原理。我按照事前準備好的答案回答。

只這麽說,能聽懂的只有漢密斯而已,接著我對奇諾用淺顯易懂的方式解釋。可是看不出奇諾對炸彈的構造是否完全理解。

可是,奇諾倒是很快就能記住商品的基本名稱。

那個能夠輕易把一個國家夷為平地的氫彈,是你制造的嗎?

是的,沒錯。

就你一個人?

是的。

我像個優秀店員,簡單明了地回答奇諾跟漢密斯的問題。接著我對商品做進一步的說明:

有一天,我在我的家鄉突然想到這個原理,試著做做看,想不到就開發成功了。可是很遺憾的是,我的國家沒有任何人需要這些炸彈。於是我就在國外開店販賣。今天是我開店後的第三幹一百零二天呢。

你沒有想過自己用用看嗎?

奇諾問道。

我沒想過。畢竟我又沒有想毀滅的國家或想殺的人,只要能夠制造出自己想做的東西,就心滿意足了。我覺得有人負責制造,有人負責使用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只要想使用的人能夠購買並使用它,那制造者就會很滿足了。

我如此回答。不論在何時,只要被問到這個問題,我都會如此回答。

接著我轉到最重要的話題。

奇諾、漢密斯。要購買我制造的氫彈嗎?我想你們有一天在旅途上會用到的。譬如說用它來炸掉你們看不順眼的國家,或是在大自然中炸出一座新的湖泊。如果想自殺的話,還能帶無辜的大自然、動物及人類一起陪葬。

直接推銷是最重要的關鍵。如果對自己的商品有信心《沒有的話就傷腦筋了),盡管鼓起勇氣推銷,書上是這麽寫的.

目前本店正舉行買一送一的特別拍賣,你可以搭配相同或威力較低的商品。兩項商品都附有可設定成三秒至一百天的限時雷管。而且提供能把外觀塗上你喜歡的顏色,以及在上頭刻名字的服務。

賦與商品更進一步的附加價值是再好不過,

書上是這麽寫的。

我對我的商品絕對有信心,也都有定期做啟動檢查,因此不可能會有啞彈的情況發生。可是如果發生兩枚都是啞彈或爆炸威力讓你不滿意的情況,歡迎隨時拿回來退貨。售後服務能讓客人安心,書上是這麽寫的。

奇諾稍微考慮了一下。

順便問一下,價格是多少?

這是漢密斯問的,也是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以客人出的價錢為準,以物易物我也接受。這是我的標準答案。

看來奇諾似乎在考慮。我當然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麽。過沒多久,奇諾搖搖頭說:

很遺憾,目前我們並不需要氫彈。所以我們不買。

聽到這個答覆,我當然深感遺憾。

可是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有需要的人來購買它,不需要的人不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後來,奇諾說如果我有什麽食物的話,她很願意向我購買或交換。我說如果只是這點要求,不需要付我任何錢,你想拿什麽就盡管拿吧。

我把平常種的蔬菜、以前殺牛時做的肉幹、跟煮沸密封的水等等拿給奇諾。雖然只是趁我倉庫還有很多這些東西的時候分一些給她,不過奇諾非常高興,還向我道謝。

不用謝,就當做是我送給客人的一點來店禮吧!

我如此說道,還補上一句:如果需要我的氫彈,歡迎隨時來購買。

接著我跟奇諾聊附近的國家跟道路的話題。

由於正好到了中午,我邀請她留下來吃午餐。我把事先解凍的肉烤一烤,然後我們一起吃掉。我已經很久沒跟別人用餐了。

吃過午餐,奇諾再次為食物的事情向我道謝。接著就騎著漢密斯往西離去。

奇諾她們離開之後,我在打掃時順便改變了一下店裏的位置。

我考慮把一項商品擺在貨架上。這樣客人一進來就會看到商品。

這樣的話就得把貨架改得堅固些了。我打算明天再來動手。

好久沒寫這麽長的日記了。光是打字就快讓我的手酸死。

今天是非常充實的一天。雖然很遺憾沒能賣出商品,但畢竟客人又用不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有客人上門就讓我綴開心了。

希望下次上門的客人會購買我的商品。

對了對了,我把沒吃完的肉燉煮後當晚餐,還真好吃呢。

開店第三一零三天(晴)

今天也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過去從沒有過客人連續兩天上1]的情況,我想往後也不可能再有。

當然我也不會就這樣關上店門休假。

我把貨架加強得更堅固,然後把一個塗成我最喜歡的藍色的三號陳列上去。

果然商品擺在貨架上,看起來似乎就比較體面些。我看暫時就這麽做吧。

中午我炒了蔬菜跟肉,剩下的留到晚上才吃掉。

第四話 英雄們之國

奇諾一面吐著白氣,一面把包包從漢密斯的載貨架上拿下來。她穿著黑色夾克,頭戴著帽子,臉上戴著防風眼鏡。右腿則掛著卡農。

她打開包包,上蓋內側放了呈分解狀態並綁在一起的步槍式說服者。

想不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呢,奇諾。

是啊,我可是一點都不開心呢!

步槍前後拆開,後半部是木制槍托跟狙擊用瞄準鏡。前半部的黑金屬槍身跟附在旁邊的長型圓筒非常引人註目。

一共有七個人呢!

太好了

奇諾把步槍的前後槍身組好並鎖住。再把系在後方的皮背帶拉到前方。接著從漢密斯後輪旁的一個箱子裏取出肩背式的布袋。然後從裏頭取出裝有九發子彈的彈匣裝入步槍裏

對了,後來你幫那把步槍取了什麽名字?

我叫宅長笛。

奇諾扳開長笛的輪盤,裝進一枚子彈。然後把布袋斜背在肩上,再把布袋底部的角角塞進皮帶裏以防止它滑動。她一面從裏面拿出卡農的備用彈匣一面開口說:

漢密斯。

嗯?

如果我沒有回來,到時候就讓別人把你騎走吧!

了解,不過我是希望能讓同一個人騎啦!

奇諾摸了一下右腿的卡農!

我會努力的!

隨後就把備用彈匣放進皮帶上的包包裏。

原則上我還是說一聲吧再見,奇諾!

喔再見。

奇諾如此回答,然後漢密斯用毫不緊張的語氣說:

嗯,那麽就這樣口羅!你路上小心,不必幫我帶禮物啦!

好,那我走了。

奇諾說道,臉上還露出有點兇險的微笑。

奇諾慢慢地從那裏探出頭去。

那裏是一道通往申庭方向的拱門,街道兩旁是外觀相同的集合住宅,而漢密斯就藏在中庭裏。

天空烏雲密布,讓天色顯得一片灰暗。偶爾還吹起強勁的冷風。

夾在三層樓高的磚瓦房中間的街道沒有半個行人,四處都是破裂的玻璃窗。雜草從地面的石板夾縫探出頭來,但大都自然幹枯掉了。

奇諾沖出去,全速跑到對面的建築物旁邊。

就在她躲到玄關旁的階梯那一瞬間,子彈朝奇諾飛來並與她擦身而過。只聽到速度遠超過音速的子彈發出猛烈的聲響。

看到你了!

奇諾看到對面街道出現手持步槍的人影,念念有詞地說道。

然後一個轉身,消失在建築物的旁邊。

沒打中,跑得真快。

高個兒的男子說道。

看來是個年輕人呢,還把摩托車丟在一旁啊對方手上有步槍,小心點!

手持望遠鏡的禿頭男說道。旁邊的男人們也紛紛點頭。

這群男人共有七個。

分別是禿頭男、矮個兒男、絡腮胡男、壯碩男、戴帽遮臉男、瘦高男、背著大背包男等等。

就外表來看,他們應該都超過五十歲。身上還穿著滿是補丁的同款服裝,每個都穿著藏青色的厚長褲跟夾克。然後在在腰部跟胸部纏著附有彈藥袋的皮帶。惟獨禿頭男在右邊腰際還掛有掌中說服者的槍套。

他們手上全都握著步槍式的說服者。每一把都是每開一鬻戮潤滯手動的方式退出彈殼並填裝子彈的單發式。槍身還帶了木制橇托。

剛剛開了一槍的高個兒男子不停地重覆操作槍栓。只有他的步槍裝有狙擊用的瞄準鏡。

禿頭男說道:

準備追吧!

男人們把說服者握在腰際的高度,貼著街道左右兩側的墻壁緩緩前進。

他們通過停放漢密斯的中庭前面,靜靜觀察奇諾藏身的後巷。他們發覺巷子左右都無處可躲。

男人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後遵照禿頭男左手的指示,兩個人一組互相掩護並快速移動。

他們穿過窄小的巷子,來到景物有些相似的隔壁街道。那裏也是一個人也沒有。

打前鋒的戴帽男發現模糊到幾乎看不見的腳印。他回去找那些躲在巷子裏的男人,然後對禿頭男說:

那家夥往東跑了。

東區有很多寬敞街道,並不好躲耶!

站在旁邊背著背包的男人說道。

對方可能不知道吧?真是天助我也!

隔壁的矮個兒男邊笑邊說。

過沒多久,

不那家夥跑到下風頭的地方了。這樣他那邊的聲音不會傳過來,但是能清楚聽到我們這邊的聲音。

高個兒男說道。吹過街道的風卷入巷子裏,揚起一些沙塵。

男人們沈默地互看對方,並且吐出白色的氣息。

禿頭男輕輕地點了好幾次頭,然後說:

千萬不要大意,那家夥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優秀!就照目前的情勢把他追到東城墻然後幹凈利落地作掉他!

了解!知道了!

男人們緊張萬分地回答。

這條叉路夾在成排的集合式住宅間的道路往東延伸,宜到枯樹的公園後再分成左右兩條路。

男人們兵分二路,沿著道路兩旁的建築物緩緩挺進。遠在道路前方的公園看起來顯得十分渺小。

戴帽男打前鋒跟著腳印前進。他把說服者低舉在腰部的高度,小心翼翼地走著。腳印沿著馬路右側一直往公園的方向延續。

男人們安靜前進,直到很接近公園、可清楚看出枯樹形狀的距離。突然間,戴帽男停下腳步。他左手握拳並舉到肩膀高度,跟在後面的那些男人便停下腳步。同時,所有人開始全方位警戒,跟在最後面的兩個人則舉起說服者指向後方.

戴帽男用銳利的眼神看著腳下的腳印。

原本一直延續的腳印至此竟然消失了。而旁邊也沒有跳

躍後留下的腳印或是能夠跳過去之處。

戴帽男慢慢往後退四步。

然後再度踩著自己的腳印,確認那個腳印跟追逐中的腳印深度。然後轉身,小心翼翼地逐步走回來。其他男人只是

在一旁靜靜地觀看。

戴帽男停了下來,他的腳步聲變得有些紊亂,原來右邊

有個很大的跳躍痕跡。男人擡頭一看,只見一條陰暗的巷

子,而且早已被崩塌的屋頂瓦礫堵住。

戴帽男將說服者瞄往巷子裏。

這時他的右腿突然被炸得血肉橫飛。

嗚啊!

慘叫聲跟倒地的聲音響遍整條街道。

有人在狙擊我們!

站在附近墻邊的壯漢大叫。所有男人則貼著墻壁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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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2 am

被擊中的男人扭動著身軀仰躺在地上,兩手壓著中彈的右

腿,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流出來。

子彈是從哪裏來的?

禿頭男大吼。

戴帽男一臉痛苦地舉起右手想指出方向。但就在那一瞬

間,第二槍打碎了他的左膝。

哇啊!

戴帽男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滾。鮮血不斷從兩腳流出,痛

得他直抽搐。

可惡!子彈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根本就沒聽到槍聲!

是從哪裏呢?

男人們緊貼著墻壁大喊,視線全緊盯著前方。

奇諾在瓦礫旁舉起長笛,透過狙擊鏡窺視前方。槍管前端鎖著一個圓筒,槍聲就是靠這只滅音器才幾乎聽不見的。

透過狙擊鏡所看到的視野裏,又暗又窄的巷子前方有一條大馬路,還清楚看得到有個男人正倒在那兒。

男人張著嘴巴哀叫著。

嗚啊啊啊啊啊!

被打中的男人發出哀號,他試圖用手爬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只可惜他使不出力氣,導致身體幾乎都沒有移動。

等一下!我過去救你!

壯碩男放下自己的說服者並拿下彈藥帶,沖出去救助倒在地上的夥伴。

此時奇諾對著新目標只稍微瞄準一下就開槍。

不要出去!

絡腮胡男才說完,沖出去的壯碩男的腦袋已經象掉在地上的番茄被轟掉了一半。壯碩男雙手朝倒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身體往前倒並發出沈重的倒地聲.隨即就動也不動了.

看到鮮血和腦漿往左邊噴灑,高個男大叫

是右邊!不是前邊!攻擊是來自旁邊的巷子!

煙霧彈!

禿頭男話一說完,男人們便點燃手上的煙霧彈丟出去。

煙霧彈撞到巷子的墻壁後掉落在地上,隨即冒出暗紫色的煙霧。

就在煙霧變濃之前,奇諾又朝躺在地上掙紮的男人腹部開了一槍。

開完槍之後,就撿起掉在身邊的四個空彈殼,迅速逃離現場。

巷子裏的煙霧不一會兒就被吹過馬路的風吹散。

高個兒男舉槍朝巷子裏瞄準,不過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禿頭男在中槍倒地的戴帽男身邊蹲了下來。

他的腳跟腹部早已染成通紅。背包男拼命拿布幫他止血,但就是止不住,還冒出些許熱氣。

對不起我拖累了大家

戴帽男氣若遊絲地說道。

不要說話!

禿頭男說道。



夠了我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不一會兒,戴帽男就睜大眼睛流著眼淚死去了。

......',

禿頭男靜靜闔上同伴的眼睛。接著把手伸進屍體的胸

口,拿出掛在頸鏈上的墜子,那是個呈星星形狀的小圓墜

子,他解開鏈子,將墜子放進胸前的口袋。

...,

絡腮胡男一語不發地把壯碩男的墜子拿給禿頭男。

禿頭男接過來之後,一樣很慎重地把它放進口袋裏。兩個金屬物品輕觸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兩具屍體被放在石板地上。臉上還蓋上了白布。

待會兒再埋葬他們吧,等我們殺了那家夥以後。

禿頭男說道。

那家夥拿的很可能是自動連射式,可以降低槍聲、精準度又好的槍,想必是一把很不賴的說服者吧。

背包男~面以手上的說服者瞄準著周遭一面說道。

矮個兒男點點頭並附和道:

要是我們也有那種說服者就好了。

禿頭男語氣平淡地說: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只能以手上的武器盡人事了。

禿頭男從懷裏龕出地圖並把它攤開,為了不被風吹走而把它壓著。在那份褪色的地圖裏,正確描繪出這個圓形國家的模樣。往東走有幾條平行延伸的道路,以及位於道路盡頭的橫長型公園。

公園另一頭一樣是矗立著集合住宅的街道,不過上面卻用筆標明幾乎都已崩塌。

那家夥以為他逃得了嗎?j淩菱嫠g囊矜兒男問道。

如果是我,可能還會在某處埋伏吧?我猜他不太可能會丟下一路起來的摩托車,只是那引擎聲實在是太吵了.

絡腮胡男答道.

照這麽說他會穿過公園進入瓦礫街嗎?

背包男問道。

禿頭男看著地圖沈思了幾秒,然後說:

應該只會到那裏的前方而已吧。如果他有考慮到我們很快就會追上去,那他應該沒時間穿過公園。因此倒不如躲進前方的建築物,再從後面狙擊在街道或公園裏的我們,讓我們全軍覆沒。你們覺得呢?

高個兒男沒有停下高度戒備的眼神,輕聲地說:

如果是我,我也會那麽做。如果槍是自動式的,一次就能夠幹掉我們所有人。

禿頭男輕輕地點頭贊同。

那我們兵分兩路,從公園的兩個角落搜索所有陽臺殺他個出其不意!

好無聊哦

漢密斯碎碎念著。

在沒有半個人的中庭裏,毀壞的窗框跟散落的曬衣竿被

風吹得嘎嘎作響。

真無聊

就在它又碎碎念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槍聲。

啊,奇諾會不會被幹掉啊?

漢密斯說完,隨即又聽到好幾聲的槍響。啊,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想不到他們這麽快就發現我。

奇諾一面跑下樓梯一面說道。

矮個兒男跟背包男,朝奇諾藏匿的三樓陽臺開了幾槍。

跑到一樓的奇諾穿過客廳,一腳踢開了玄關的門。子彈隨即飛來,剎那間木屑飛揚,同時也開了兩個洞。

右邊有兩個人啊這麽說他們是兵分二路口羅?

奇諾目前是在位於街道東側角落,面向公園的集合住宅中最邊邊的房子裏。敞開的大門正面對著沿著公園南北延伸的道路。再過去就是長滿一片枯樹的公園。

要是被包抄就絕對不妙了。那就往人少的那邊

奇諾朝房屋南邊走去,找到了浴室裏的毛玻璃窗。她緩緩地把積滿灰塵的窗戶往上開,然後來到了中庭。穿過拱門之後再拐進東西向的大馬路轉角。然後抱著長笛趴在地上,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

奇諾朝公園的方向窺探。街道另一頭也有中庭的入口,左側就是這條路跟沿著公園的道路的交叉口。

就在對面建築物的轉角,出現了步槍槍管前端,然後是矮個兒男的臉。

就在奇諾把臉縮回的那一瞬間,子彈從彼端飛過來,並彈到石板地。

奇諾起身把長笛背在身上。右手拔出卡農沖出轉蠲?角,也沒瞄準就開了一槍。

子彈懣釋朝公園飛去,不過男人們一聽到槍聲全往後退。

奇諾馬上換左手握住卡農,騰出來的右手則伸進布袋拿出個瓶子。那是一個藥瓶,裏面裝的是綠色的液體火藥。瓶口處插了一根短短的導火線。

奇諾又開了一槍卡農,這一槍是為了要點燃導火線。子彈把中庭的墻壁打了一個洞。

奇諾由下往上地把它高高地丟出去。瓶子緩緩橫越街道,落在建築物的角落附近。瓶身並沒有破裂,只發出咚一聲。奇諾馬上往後退並蹲下來。兩手塞住耳朵並張開嘴巴。

是手榴彈!

蹲在角落準備瞄準的矮個兒男,看到瓶子往自己這邊丟來,趕緊大喊:

快趴下!

矮個兒男馬上起身將夥伴拉倒。他們腳對著轉角趴倒在地上。

瓶子爆炸了。

爆炸後冒出液體火藥特有的大量白煙,籠罩了整個十字路口。

正從北方沿著公園的路趕往戰鬥現場的三個男人,也都看到那副景象。過了一秒,便響起低沈的爆炸聲。

那家夥呢?

絡腮胡男說道。

高個兒男用狙擊鏡窺視。白煙馬上消失不見,但是透過

狙擊鏡裏的十字準星卻看得到人影晃動。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正準備爬起來。

他們兩個還活著!

高個兒男說道,禿頭男則說:

過去跟他們會合,待在馬路上太危險了。等一下從中

庭過去,只要看到那家夥就開槍!

三人走進附近的道路,再從附近的中庭穿過一棟棟建築物到那兒去。

然後高個兒男負責守備南方,絡腮胡男則守備北方。

那裏的石板地被炸得焦黑,建築物也有些缺口。附近的玻璃窗幾乎全被震碎了。

禿頭男看到那兩個人便扶起他們的上半身,以便檢查是否有什麽嚴重的傷口。然後再把他們拖到旁邊的建築物裏,讓他們背靠墻壁坐著。

要不要緊哪?

背包男猛搖好幾次頭,塵埃不斷從頭上落下。

我耳朵都還嗡嗡作響咳咳!除此之外,我沒事!

我們還行,還能作戰呢!

矮個兒男說道。他滿臉都是擦傷,臉頰還流著血。褲腳有些燒焦。

是嗎

、禿頭男把茶壺遞給背包男。

那家夥不見了會是死了嗎?

矮個兒男一面擦著臉頰上的血一面問道。

禿頭男回答:

不,他還活著。照理說他應該是害怕遭到包抄,於是

趁爆炸的時候,和我們一樣穿過中庭逃到南方。他的腳印全被塵埃給蓋住了。

王八蛋

矮個兒男氣呼呼地喃喃自語。他的嘴巴破了,血從嘴角流了出來。背包男則一語不發地把茶壺交給他。

就在矮個兒男吐出混有血絲的水之後

找到了!他正穿過公園!

高個兒男說道。半跪著的他把右肘放在右膝,左肘放在左膝,舉著步槍透過狙擊鏡窺看。

全體人員朝同一個方向望去。禿頭男拿起望遠鏡尋找目標。

在枯枝與雜草叢生的公園,位於南方相當遠處,以肉眼可看到一個如米粒般大小、跑過那裏的人影。透過望遠鏡連步槍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距離很遠,幹得掉嗎?

禿頭男問道。

高個兒男沈默不語地把步槍的皮背帶纏在左手上。他把步槍固定好之後,再從狙擊鏡裏的十字準星捕捉正在奔跑的射擊目標。他瞄準略上方的位置並開了一槍。

響亮的槍聲響起。男人們看著目標,目標則繼續奔跑。

他趕緊將第二發子彈上膛。

......

高個兒男又開了一槍,不過目標還在跑。

第三發。強風吹起,沙塵滾滾。

第四發。目標還在跑。

第五發擊出。目標就在剛好跑過公園的時候倒下了。

幹掉了嗎?

在他後方的背包男問道。

沒有,他自己趴下去了。

用望遠鏡了望的禿頭男說道。就在矮個兒男問為什麽?的那一瞬間,

大家快趴下!

禿頭男大聲喊叫。因為他透過望遠鏡看到對方正朝這邊瞄準。

!

男人們立即趴在地上。

惟獨高個兒男將最後一個空彈殼彈出之後,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

奇諾聽到第五發子彈劃破空氣聲,便假裝倒地往斜前方趴下,躲在公園略為隆起的枯草地上。

她舉起長笛透過狙擊鏡窺視,看到男人們全趴在地上,又轉向剛剛對自己開槍的那個人。

奇諾瞄準那個男人。但是雙方的距離有點遠,而且還刮著風。她略把十字準星往男人的斜上方移動。

她開槍了,並且不斷的射擊.

並沒有槍聲傳出,只聽見子彈不斷咻咻的飛來,接連把附近的石板地跟建築物的磚瓦打碎.

四個男人趴在地上用手護著頭,唯獨高個兒男繼續舉著沒子彈的說服者坐在地上,透過狙擊鏡緊盯著朝自己開槍的人。

......"

他一語不發地緊盯著。

當彈匣的九發子彈全用盡時,

長笛的槍栓已經卡到了最後端。

狙擊鏡裏看到的男人依舊擺著相同的姿勢。

沒打中嗎我還想說至少會中一發呢。奇諾馬上站起來,抱著槍管依舊冒出輕煙的熱騰騰的

長笛,在只剩一點點距離就跑完的公園裏跑著。

她一穿過公園就跑進大馬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堆積如山的瓦礫。

準備追!大家往兩旁散開!避開那家夥逃進去的街道,立刻穿過公園!瓦礫街太高無法攀登,記得要警戒前方!

禿頭男下了指示,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們都擡起頭來,以皺紋滿布卻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前進的方向。

我們走吧!

臉上傷痕累累的矮個兒男,拍拍一直坐著的高個兒男的肩膀。



高個兒男開口說話,而汗水則沿著他的臉頰流下來。

幹嗎?

高個兒男從彈藥袋裏取出五發玫瑰子彈。

我要親手殺了那家夥

他一發一發地把子彈裝進步槍裏。

沒錯。

矮個兒男點頭贊同,並扶起把所有子彈裝填好的男人。

我絕對要殺了他!

站起來的男人一臉猙獰地說道。

知道了走吧。

高個兒男走在五個人的最後面。

從他夾克的側腹部開始慢慢滲出鮮血。

爆炸聲響過後,緊接著又傳來五聲槍響。然後又變得鴉雀無聲。

還在打啊?想必對方讓奇諾感到相當難纏吧或者是奇諾讓對方覺得難纏呢?

漢密斯念念有詞地說道。

好無聊哦天氣狀況差,停放在建築物下方是沒什麽不好。但是天氣就要開始變冷了,要是開始下起雪來,不曉得奇諾該怎麽辦呢?我實在很不希望每天都要嘗到翻車的苦頭耶

漢密斯再一次碎碎念。

_應該在這兒吧

背包男說道。

這條馬路散落著兩側集合住宅二樓以上遭到破壞後崩塌後的殘骸.瓦礫雖然讓路面變得難以立足,卻制造了許多可以讓人藏匿的地壤;男人們躲進了約一個人高的瓦礫堆裏頭。

餵!

矮個兒男對高個兒男喊道。他指著左邊塌出一個洞的墻壁並微笑地說:

我來引開他的註意。等一下我會跑去那個洞,只要對方一露臉就開槍幹掉他。這次我就算一兩只手臂負傷,也會忍耐的。

禿頭男跟高個兒男面面相對,彼此點了個頭。

高個兒男爬上瓦礫堆,慢慢地把頭跟說服者舉到快接近頂端的位置。

我要殺了他

他如此喃喃說道。

我走口羅!

矮個兒男沖出去,踏著瓦礫直奔洞穴。而高個兒男也在同時半蹲著站了起來,並發現到瓦礫堆前方同樣也露出了頭部跟步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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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3 am

高個兒男發現對方並沒有狙擊沖出去的男人。

原來對方打從一開始就粗略地瞄準自己所在的位置。在自己露臉的那一瞬間,他便完成了細部的方位修正。

,,

男人恨得咬牙切齒。

奇諾開槍了。

子彈在一瞬間飛到了瓦礫堆上方。並且命中高個兒男張開的左眼,直貫穿到腦後。

平安跑到墻邊的男人回頭時,看到了頭部噴血的夥伴從

瓦礫堆上方摔下來。

可惡!可惡!那個王八蛋!

男人氣得大nLt。他探出身子持槍瞄準,不一會兒他的步

槍就被打飛了。第二發子彈擦過他右手臂,讓他受到了擦

傷。

男人躲進洞穴裏,然後大叫:

找到了!在那輛車後面!左下方!

男人們藏匿的瓦礫堆前方,有一輛被磚瓦壓毀的廢棄

車。禿頭男露一下臉確定奇諾的位置。

有機會幹掉他,準備用槍榴彈!距離八十!

背包男拿下背包,並從裏面拿出槍榴彈。那是前端呈圓筒狀的炸藥,後方較細的圓筒還裝有穩定翼。

他打開手上的步槍槍栓,裝進附有木制彈頭的專用空包彈。再把槍榴彈插入槍管前端,並拉起步槍旁的準星。

禿頭男說:

目標正前方。

背著背包的男人點點頭,隨即拔掉槍榴彈前端的保險栓。再把步槍的槍托插進地面,用準星照準角度,然後扣下了扳機。

嘭!

槍榴彈在強烈的爆炸聲中射了出去。

奇諾聽到爆炸聲,就立刻做了反應。她從車子旁邊往右測沖,大概跑了6步的距離時。

背後的汽車旁邊就發生了爆炸。

絡腮胡男對躲在墻壁裏的男人比出大姆指往下的手勢。矮個兒男用力搖頭。

他跑到旁邊了!在街道的左側!

再一發,角度往左邊一點。

禿頭男說道。

放下背包的男人迅速裝好空包彈,接著在前端嵌上槍榴彈。瞄準好之後就發射了。

塵土及小石子不斷落下,原本趴著的奇諾爬起來。變成仰躺姿勢的她又馬上坐在瓦礫堆上。只見被直接命中的汽車玻璃全碎,變成了一堆廢鐵。

在第二次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奇諾舉起了長笛。只見一團黑色物體在陰暗的天空下朝自己飛來。

奇諾並沒有透過狙擊鏡窺視。而是使用下方的金屬準星,瞄準呈拋物線朝自己飛來的物體,並開了一槍。

街道的空中不一會兒發生爆炸。

爆炸不僅發出陣陣黑色濃煙,還散落一地細小的碎片。

什麽?

發射出槍榴彈的男人驚訝地大叫。

被擊落了!他把槍榴彈擊落了!

緊貼在墻壁洞穴裏的矮個兒男大喊。

好可怕的家夥。

絡腮胡男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語。

王八蛋

矮個兒男狠狠罵了這一句。他的步槍還擺在瓦礫堆上。當他稍微露臉想探視前方的狀況時,子彈馬上就飛了過來。這次他的臉頰被劃了一道,建築物也被射碎了一塊磚瓦。

可惡!

男人被迫躲了回去。

奇諾依然舉著長笛,用左手把彈匣取出後再插上新的。

她輕輕搖頭,把帽子上的碎片甩了下來。

我來!

在瓦礫前的三個人之中,絡腮胡男這麽說。其他兩人則盯著他看。

在墻壁的洞穴裏,矮個兒男拿布纏住右臂的傷口,再用左手跟嘴巴把布綁好。

把剩下的炸藥給我,我來幹掉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夥伴一個個送命我來負責說服他。

禿頭男看了絡腮胡男一會兒,然後問:

為什麽非你不可?

絡腮胡男說:

因為我是這裏面年紀最大的吧?你們要敬老尊賢呀。

好吧

禿頭男說道,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斜背袋,裏面裝有四枚箱形炸藥。另一個人則是從腰際的包包取出有根長線叉長得像香煙盒的東西。那是雷管。

拔掉後七秒內引爆。

知道了。

絡腮胡男接下這個,停下原本小心翼翼把插雷管的手。然後從脖子拉出鏈墜並取了下來。

這個就交給你了。

他交給禿頭男。然後又補充一句:

等一下再還我。

知道了。

絡腮胡男放開握在手上的鏈墜之後,用力和他握了握手,接著也握了另一個人的手。

絡腮胡男把炸藥的雷管插好,把斜背袋掛在脖子上。再把它轉到背後,好讓對方從前面看不到這個袋子。至於引線則藏在脖子附近。

我有話跟你說!

他大聲喊著:

我有話跟你說!

絡腮胡男高舉著雙手,從瓦礫堆中慢慢探出身子。

躲在墻壁洞穴裏的男人看到這副景象,隨即臉色大變,但是不一會兒馬上明白他的意圖。

絡腮胡男走出瓦礫堆,子彈並沒有飛過來。

他一面探著可供腳踩的位置,一面慢慢地前進。然後走過了墻壁的洞穴。

我有話跟你說!

男人的聲音隨著強風傳送到奇諾耳裏。

奇諾看了一下墻壁的洞穴,然後把槍口瞄準高舉雙手的男人頭部。

我有話跟你說!

就在絡腮胡男走到一半的時候,

請你不要再靠近了,麻煩你就站在那裏說吧。

前方有聲音傳了過來。剛好是男人勉強聽得到的音量。

我有話跟你說!我手上並沒有說服者!讓我到那邊去!

男人邊走邊喊。

我聽得到你的聲音,請你站在原地說話。

那聲音並不理會他的要求。而男人又繼續往前走。

你再走過來我就開槍了,請你停下來。

在距離只剩三分之一的時候,對方發出了警告。絡腮胡男看到正持槍瞄準著自己的對手。對方戴著帽子跟防風眼鏡,是一個年輕人。

絡腮胡男笑勒,然後突然一面吼一面往前沖。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他右手抓著背後的袋子,左手緊握著引線。

籮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腹部。第二發則貫穿了他右側的

肺部

男人往前沖,然後用左手拉了引線,右手用盡吃奶

的力氣把袋子丟了出去。

就在放手的那一瞬間。

第三發子彈打中了袋子。只見空中響起子彈打中布面的聲音,最後破了洞的布袋也失去繼續往前飛的力量。

把布袋丟出去之後,趴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看著布袋掉了下來。

!喔喔喔喔!

男人邊叫邊把它撿起來,然後抱著它往前沖。

這次奇諾並沒有開第四槍,卻立刻翻身離開了那裏。

她避開快要坍塌的街道邊緣,開始全速逃往路中央。

炸藥爆炸了。

爆炸的氣浪直穿過街道。在猛烈的搖晃下,建築物開始崩塌。

原本躲在墻壁後頭的男人,也在滾滾沙塵中沖了出來。不一會兒墻壁就倒塌了。

街道卷起葷狀雲一般的沙塵,眼前什麽也看不見。

爆炸的震撼力讓漢密斯稍微晃動了一下。

喔,地震了地震了。

漢密斯念念有詞地說:

目前的震度大約有一級半吧?請震度較大的沿海地區嚴防海嘯發生。至於詳細的相關新聞,本臺將隨時為您報導

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

好無聊哦

不久之後起風了,把宛如廢墟的街道上的塵埃全給吹走。

幹掉他了嗎?

禿頭男看著這下堆得更高的瓦礫堆說道。就在同時,建築物的一部分又崩塌了。

他開始尋找同伴。把背包背在左邊的男人,還有在略為前面的瓦礫堆的矮個兒男都趴在地上。他們倆一面拍掉身上的塵埃跟碎石一面站起來,還咳了幾聲清清喉嚨。

禿頭男一面拉起同伴,一面撿起一個他找到的東西。

幹掉他了嗎?

背包男問他。

還不知道。

禿頭男一面回答,一面將手上的東西拿給他看。那是一只右腳的靴子,裏面還插著從小腿以下斷掉的腳……..,,

那是他們熟悉的靴子。

沒有,沒看到!

把步槍舉到腰際的矮個兒男在瓦礫堆上打前鋒。跟隨在後的禿頭男,則舉起附有狙擊鏡的步槍瞄準前方。

爆炸的威力那麽強大,會不會被炸得粉碎了

背包男說道。他的步槍已經插好了槍榴彈。

還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

越過爆炸的中心點,旁邊的墻壁黏著類似內臟的東西。就在他們又往前進的時候,

找到了!是那家夥的血!

矮個兒男大叫。禿頭男一面防備四周,一面跑過來。

滿是瓦礫的街道上有一處小血泊,血跡是從那裏開始的。如姆指前端大小的血跡,一滴一滴地往前延伸。

成功了,他流了很多血呢!

矮個兒男說道。

也得看他是傷到哪個部位不過,他確實是受傷了。

禿頭男面不改色地說:

我們追!

血跡一路往東延伸。

不久,左右兩側已經沒有搖搖欲墜的建築物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度不高但整個橫躺在地上的鐵欄桿。它的前方是一整片土地,旁邊還有寬敞的水泥建築物。是有著許多玻璃窗的三層樓樓房。

應該是逃進校舍了。

矮個兒男說道。三個人躲在停放在圍墻前方道路的兩輛廢棄車裏。血跡橫越欄桿,還縱貫整個校園。

要伏擊他嗎?

背包男說道。

用槍榴彈,射程夠嗎?還剩幾枚?

禿頭男壓低身體,用望遠鏡邊觀察邊問。背包男回答:

射程夠。距離很近了,可以低空發射。榴彈還剩五枚。

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吧。我出去引開他的註意。就算他像先前一樣射擊我的腳,你們也不要出來,並持續朝那個房間發射四枚槍榴彈,聽到沒有?

兩個男人點點頭並異口同聲地回答,

知道了。

真是非常抱歉可是

奇諾說道。只見她的雙手被染得通紅。

天空依舊籠罩著濃密的烏雲。

禿頭男一面壓低身體,一面舉起步槍一步步走過校園。一路上並沒有地方可供藏匿。

汽車兩旁有兩個以準星瞄準目標、並把手指扣在扳機上的男人。他們正屏氣凝神,盯著碎掉一半的校舍玻璃窗。

槍聲響起。

這聲音來自校舍,而且是連續四聲。然後是咻咻的子彈聲……禿頭男趴倒在地上,然後喊道:

是二樓!從右邊算起來第三間教室!

兩人馬上做出反應,隨即朝那裏瞄準。從破掉的玻璃窗看得到槍管,高亢的槍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發射出來的子彈從汽車上方高高越過。

兩枚槍榴彈同時發射。

它們以低彈道的方式穿過玻璃窗飛進房間,隨即爆炸。

只見那教室的玻璃窗全被震得粉碎。破碎的玻璃紛紛掉在陽臺上。

再來!

好!

他們射出第二枚槍榴彈。

兩枚都依他們瞄準的方向飛進窗框裏。

趴在操場上的男人一面註意聽著爆炸聲,一面透過狙擊鏡觀察。

坍塌的教室裏看不到任何移動的物體。也沒有人開槍攻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聽得到風聲。

幹掉他了嗎?

男人念念有詞地說道。

快幹掉的血跡橫越校園,又滴往校舍右邊的階梯,然後滴往二樓走廊。

矮個兒男探頭窺看又長又暗的走廊,血跡滴往第三間教室。從走廊就看得到一扇被炸掉一個絞鏈而懸空搖晃的門。

男人們擺出隨時能應戰的架勢在走廊上走著。走到們前時,其中一人舉起說服者負責掩護,另一個則把門踹開。

往房裏一看,只見天花板、地板及墻壁上都插著槍榴彈的碎片。有幾張書桌倒在地上,書桌的鐵制桌腳都嚴重扭曲。

沒看到

看著裏面的矮個兒男說完便慢慢走進去。裏面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屍體。

禿頭男跟背著背包一面防備後方的男人也走進去。

餵,是那家夥的步槍!好像還能用呢!

矮個兒男找到被壓在書桌底下的說服者,還用腳輕輕踢了一下。雖然有些碎片插在槍托上,不過機關部跟狙擊鏡剛好被壓在書桌下,因此沒事。

矮個兒男正準備把它撿起來,

等一下再撿吧,要先找到那家夥的屍體。

禿頭男說道。

正準備蹲下的矮個兒男又站了起來。他並沒有發現纏在

長笛扳機上的細鐵絲。

好!

背包男發現書桌下有血跡,血跡穿過另一扇門到走廊去。這次不是一滴一滴的,反而像是在地板拖行所造成的。

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矮個兒男邊微笑邊說道。他率先再次到走廊去,地上只有左腳腳印,右邊則是血跡。

但令人掃興的是,這痕跡隨即進入旁邊隔兩間的教室。教室門曾經打開又關上。但是並沒有任何人從裏面走出來的跡象。

兩個人舉著步槍,矮個兒男蹲在門邊,慢慢地轉動門把



門被推開了。一面發出咯吱的聲響一面敞開。

矮個男舉著步槍,視線則從地板上的血泊移到教室裏面。這道在地上爬行的紅血印往教室中央延伸,然後消失在前面的一張書桌上。

書桌上有一張他們熟悉的臉孔。

......"

那是一張長滿胡須的瞼。他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像在睡覺。後面連著頭部,下方是脖子。

......',

然後是染滿鮮血的書桌。除此之外教室裏沒有其他東西。

啊啊啊

矮個兒男目瞪口呆地走進教室。其他兩人也跟了上來。他們在書桌上看到的,是同伴的頭顱。

......

那頭顱就擺在之前用來包住它的布上面,整塊布都被染得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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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3 am

原來不是那家夥的血

背包男說道。

啊啊、啊啊那個王八蛋該死的王八蛋,,

矮個兒男邊吶喊邊走近書桌。

那個王八蛋竟敢這麽做可惡太過份了那個混蛋竟然敢褻瀆死者那個王八蛋!可惡的王八蛋

喀啦!

步槍從男人的手上掉落。矮個兒男邊哭邊把雙手伸向同伴的頭顱。

過份怎麽這麽過份

他的雙手先是觸碰頭顱的臉頰,

我跟他勢不兩立跟他勢不兩立啊啊

然後把同伴的頭顱舉起來。

住手!

禿頭男大喊。就在同時,綁在後腦頭發上的一條線被拉緊了,上面還有一根防水火柴,火柴頭就夾在兩顆綁在一起的石塊中間,裏頭還有一根導火線。

一只原本用頭發蓋住的綠色小瓶子倒在布塊上。此時導火線的小火花引燃整個瓶口。矮個兒男看到這個景象。

咦?

隨即就爆炸了。

校舍隨著爆炸的威力而搖晃,那間教室的玻璃窗也全被炸得粉碎。

陽臺則冒出陣陣白煙。

人在北側階梯的奇諾,看到走廊的濃煙消散後才走出來,並朝被炸毀的教室走去。

她用右手拔出被別人鮮血染紅的卡農,穿過門被炸飛的入口,走進坍塌的教室。

那三個人之中有一個的上半身不見了。半個身子全都血肉模糊地拈在墻壁上。

另一個人的臉被玻璃碎片割得鮮血淋漓,靠在墻上呻吟,顫抖的手上還持著槍榴彈,正準備拔掉前方的保險。

至於仰躺在教室門邊的禿頭男則還能動,右手正準備從腰際的槍套拔出說服者。

奇諾站在手持槍榴彈的男人面前,朝他胸口開了一槍,男人反彈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禿頭男滿是鮮血的右手握住說服者指著奇諾,正當他要扣扳機時,

你開不了槍的!

奇諾如此說道。當男人的右手使力,

?

子彈竟然沒有射出來。

說服者從男人的手中掉落。男人看著右手,原來他的食指跟中指已經不見了。

奇諾走到男人身旁。

想不到是個這麽年輕的小鬼啊

男人靜靜看著奇諾說道。

為什麽要攻擊我?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告訴我理由。

奇諾問道,男人深深嘆了口氣說:

保衛自己的國家有什麽不對嗎

自己的國家?

奇諾反問。

男人把右手伸向自己的胸前,用姆指拉出一條項鏈。上面掛著一只星形的小墜子。

他拿到自己的面前,一面看著它一面說:

這裏是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才要作戰

男人自顧自地念念有詞起來。

沒錯我們什麽也沒做。什麽都沒做就厚著臉皮回來我們沒有變成英雄所有人都陣亡了所以我肴望至少在最後能以英雄的身份保衛國家唉但終究還是不行。我到最後還是當不了英雄

奇諾靜靜地聽他述說。

男人對奇諾說:

好了,快殺了我吧。一槍就讓我死讓我到大家能身邊去!

沒那個必要,你馬上就會死的。

奇諾如此回答他。她對著左手被轟掉,血跡斑斑的身體裏露出內臟的男人說道。

原來如此。

禿頭男笑咪咪地說道。

然後就帶著笑容死去了。

奇諾緩緩地幫男人闔上眼睛。

英雄們一去不復返,但永遠活在我們心裏

奇諾嘴裏念著這句話,然後閉上了雙眼。

歡迎你回來,奇諾!看你身上染了好多血,有沒有受傷

應該是沒有吧。

那幫人全都擺平了嗎?

嗯。

這下子就能安心了。

是啊,如此一來就能安心了。也不會發生騎車騎到一半遭人開槍的情況。

奇諾,你左邊的槍套

嗯?

上面有個洞耶,是不是被打中了啊?

是啊,不過我完全沒發現什麽時候中的彈啊?是在公園裏的時候嗎?

那禮物呢?

就只有這個。

這是什麽?不是子彈嗎?

是那些人使用的步槍子彈。剛好適合長笛用。我還拿了比用過的子彈還多的新子彈呢。

什麽跟什麽啊?還有什麽其他的禮物嗎?

有啊,我可以告訴你整個經過喲!

是嗎?那就說來聽聽吧!

第五話 英雄們之國

旅行者抵達城門時,早晨的太陽都還沒升到一半。天空非常晴朗,但是風卻冷颼颼的。

旅行者騎摩托車而來。後輪兩旁裝著箱子,上方則綁著一只大包包。

騎士身穿棕色大衣,較長的衣擺卷在兩腿上。她戴著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眼睛還掛著防風眼鏡。為了防寒,還把領巾圍在臉上。

旅行者對城門外的衛兵崗哨打聲招呼。

你好,我叫奇諾,這是我的夥伴漢密斯。我們希望能人境貴國三天。

衛兵很有禮貌地問了她幾個問題之後,便允許這名叫做奇諾的旅行者跟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入境。

衛兵詢問她是否有攜帶說服者之類的武器,奇諾點頭回答並問道:

請問有禁止攜帶說服者嗎?

沒有,而且還非常歡迎呢。

衛兵笑容滿面地回答。

奇諾她們通過白色城墻,正式踏入這個國家。

國內既平坦又寬廣。因此道路跟建築物所占的土地面積也都很大,有不少平房。不過新建築物也很多。

正當奇諾邊看著拿到的地圖邊等待的時候,向導坐著一輛小車子來了。是位年約五十出頭,看來很和善的男子。他講了一堆歡迎詞之後,便開車載奇諾她們去旅館。穿過空曠的道路之後,隨即朝國家的中央前進。

抵達旅館後,向導告訴她們更多有關這國家的事情。這國家是十七年前由兩個國家合並之後才變這麽大的。目前所到達之處原本是個土地寬廣的極小王國;不過越過遼闊山脈的另一頭,卻是一個人口密度非常高的民主主義國家。

可是,有一天小國的國王突然精神錯亂,國事無法正常運作,只好向另一方尋求協助。於是,苦於國土狹小的那個國家便順水推舟地接受這個小國的請求,並且在和平的情況下統合成全民擁有平等權利的民主主義國家,然後強押國王到醫院接受治療,這就是現在這個國家的由來。

這個國家全民皆兵,十八歲以上至五十歲以下的國民全都登記為士兵。不僅定期接受訓練,而且每戶人家都有武器。遇到戰爭就隨時受征召參戰。因此射擊在這個國家是非常盛行的運動。

原來如此。

奇諾突然想起守城門的衛兵所說的話而輕聲說道。

奇諾跟漢密斯從中午就開始參觀這個國家。

除了維修漢密斯,奇諾也添購一些必需品。

城墻附近有一塊國立射擊場的招牌。她們騎過去

看,裏面占地非常遼闊。出來招呼她們的管理員說今天在整頓設施,因此沒有開放。

奇諾做過自我介紹之後,詢問她是否可以進去練習射擊。

既然這樣,請你明天務必過來。除了可以自由使用這裏的設備之外,方便的話還請你指導我們一下。

管理員眼神發亮地回答。

第二天。

奇諾一樣隨著黎明起床。

跟平常一樣稍微暖身後,便準備練習說服者。

她考慮了一下,還是練習了。

接著她吃過早餐後把漢密斯敲醒,然後就朝射擊場出發。

射擊場從一大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從普通市民到一整團身穿軍服的士兵都有。

奇諾到了以後,昨天遇到的管理員非常開心地把她介紹大家認識。奇諾說她之所以攜帶說服者,是為了保護自身旅途上的安全。在場所有人聽了都非常高興,還紛紛要求她指導大家。要是打得不好,鐵定遜斃的。

漢密斯說道。

射擊場備有最近距離到最遠距離的各種射擊設施,有會自動移動的槍靶,也有會秀出遠方命中目標的屏幕等便利裝置。

在模仿建築物內部的設施裏,窗戶及走廊旁邊會出現惡徒、抱著嬰兒的女性、還有持刀的孩童等模樣的人偶。

在眾人的註目下,奇諾借用了好幾項設施。她用卡農跟另一把自動式掌中說服者森之人做實彈射擊練習。

每次她一有動作,旁邊就響起熱烈的掌聲及喝采。奇諾小聲地說:

這樣好難做事哦

師父也說過吧,無論在任何狀況下都要保持平常心。

漢密斯說道。

奇諾你沒有步槍嗎?

奇諾在餐廳用餐的時候,管理員如此問她。奇諾搖搖頭。

你不會因為手槍的射程不夠遠而感到不安嗎?

奇諾回答自己的確是有些不安,但是一考慮到要騎著漢密斯旅行,長型步槍實在是不好攜帶。

管理員很開心地說:

這裏有一把步槍非常符合奇諾的需求哦!

他像推銷員地說道。

抱歉讓你久等了。

吃完午餐之後,管理員帶著一箱東西擺在桌上,裏面是一把步槍。

步槍被分解成前後兩段,後半部是木制槍托跟狙擊鏡,前半部主要則是黑金屬滑套跟附在旁邊的長型圓筒。

這是一把前後可拆開以利攜帶,又附有自動滅音器的步槍。其精準度及強度問題已獲解決,是我國最近才開發出來的。目前才剛開始供應軍方。

管理員勸奇諾拿看看,奇諾照著一旁的解說圖開始組合起來。

怎麽樣?你覺得如何?

奇諾表示拿著的感覺還不壞,看起來好像很好用的樣子。、

要不要射擊看看?也請你務必發表一下使用後的感想。

管理員說道。

奇諾來到射擊場,用借來的步槍練習射擊。她把步槍擺在桌上的軟墊,然後用狙擊鏡瞄準遠處的標靶。

當她一槍命中塗黑的靶心時,後面隨即響起暴風雨般的歡呼聲。

還可以嗎?

已經很順手了。

漢密斯問道,奇諾則邊回答邊開槍。歡呼聲再度響起。

射擊好段時間之後,奇諾也面臨源源不絕的詢問。

有人問她的槍法是誰教的。

對不起,恕難回答。

奇諾答道。

有人間她是在多優秀的設施裏練習的。

我是在什麽設施也沒有的森林裏練習的

奇諾答道。

還有人請她至少告訴他們該怎麽做才能讓槍法更精進。

只要嘗到苦頭,就算千百個不願意也會進步的,

奇諾答道。

白天過了一半的時間。

奇諾跟漢密斯,還有管理員在餐廳邊享用甜點邊聊天。哇塞奇諾你真了不起。大家都嚇了一跳喲!而且還一反常態,對射擊感到興趣十足呢!

這就是所謂的走路有風?偶爾看看奇諾受人稱贊也是不錯呢!

漢密斯說道。

只要大家的槍法越來越精準,我國的防衛力就會更鞏固,如此一來,就能更加保障這國家的和平與安全。

這國家有什麽假想敵嗎?

奇諾問道。管理員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這個嘛事實上我國即使還是合並前的兩個國家時,也沒有經歷過戰爭。甚至附近也沒有可以攻擊的國家。所以表面上雖說是全民皆兵,但只射擊過紙靶跟人偶的我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究竟有多少戰力。雖然大家每天都有做訓練,每個人的槍法也都不錯到可以自豪,不過

奇諾則說:

和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如果有什麽萬一,你們平日的訓練就會出現成果的。相信大家一定會比自己想像中還努力作戰的。

嗯,很高興能聽到你這麽說。往後我們會更加努力練習的。

平日就有這樣的用心是很好的。所謂有備無患嘛!

漢密斯說道。

啊?

管理員露出詫異的表情。

漢密斯你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

故意說什麽?

傍晚。

管理員告訴奇諾,如果不嫌步槍會對旅行造成困擾,大可帶走沒關系。還說希望他們國家開發的優良說服者,在她的旅途中能派上用場。

奇諾考慮了一下,便慎重向他道謝並接受了這份禮物。奇諾還詢問管理員這把步槍的名稱是什麽.

名稱喔,它沒什麽特別的名稱.我們倒是簡略地稱它五二是國民步槍分解型啦!

好長哦.

以後再幫它另取名稱好了。

奇諾說道。

到了第三天。

奇諾上午騎著漢密斯在這國家的中心處參觀。

中央還殘留著王國時代的宮殿,現在周邊已經被規劃成市民公園了。

奇諾詢問漢密斯對這棟建築物的感想。

是還不錯啦不過好像每個地方都是這樣耶,國王浪費金錢建立豪華的宮殿,最後引來民怨。然後被踢下王位之後,那宮殿遺址就變成了公園。還說什麽、要好好保存偉大的建築物來著,可是國王在位的時候就從沒有人稱贊過。

漢密斯語帶諷刺地說道。

公園的角落有一塊狀似墻壁的大黑石。

奇諾經過那前面,發現那石頭上刻有人形。上面排滿了面帶笑容的年輕男性。

對不起,請問這是什麽紀念碑?

奇諾詢問一個路過的男人。

那名年約五十歲的男人用力點著頭說:

這是紀念碑沒錯,是英雄們的紀念碑喲!

你說英雄們?

是的。對於我們這些從另一個國家來的人而言,那可是一件永遠無法忘懷的事跡呢。那在國家合並以前,大概距今三十年前的事。我出生的國家因為人口過度增加而擁擠不堪。可是城墻已經無法再往外移了,於是國家決定派遣調查隊出去尋找新的移居地。當時計劃需要派出一共十二組人馬,以探勘所有的方位。

嗯然後呢?

後來就征求年輕男性,每七人分成一組出發。並且規定不管有沒有找到適合的土地,半年之後都要回來。但是卻只有十一組回來。

原來如此,結果那些人呢?

經過了十年,這七個人還是沒回來。他們被派往最艱難的山嶽路線,所以恐怕是遇難了吧。國家為了緬懷他們而立了這個紀念碑。這就是他們出發時的模樣。後來過沒多久,我們就跟這個國家合並。我們國家幾乎把建築物原模原樣地搬過來,唯獨這塊石碑是歷盡千辛萬苦才移過來的。這麽做也是為了讓大家不要忘記他們的英雄事跡。學校的課本上也有這個故事哦!

奇諾再次看著石碑。年輕健壯的男性們全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他們背著這國家的舊式步槍,全體人員胸前都掛著相同形狀的鏈墜。

那是呈星形的圓形小墜子。男人又說:

對了,旅行者你可以到我們以前的國家看看。你往西走,他就位於越過兩個大山脈的盆地裏。那個國家至今還保留著哦!城墻建築物都跟以前一樣。我們已經不再去那兒了.畢竟這裏是我們的國家。不過你既然是旅行者,應該有興趣參觀早期的建築物、跟過去許多人居住在一塊的集合住宅吧?相同的建築物排列得井然有序,許多人會聚集在中庭,我小時候也常在那兒玩呢。好懷念哦!

說的也是,我也想去看看呢。

奇諾向男人道謝,然後在他離開之後,奇諾看了看刻在石碑上的文字。

在他們的笑臉下方有一行文字。

英雄們一去不復返,但永遠活在我們心裏

第六話 悠閑之國

我們在茶棚裏。

在聳立著木制電線桿但尚未鋪上柏油的道路旁,只有一間民房。它的屋檐下是一家茶店。

西茲少爺坐在走廊下,悠閑地欣賞這片午後的景色。

我則坐在他斜前方堅硬的地面上,同樣欣賞著眼前的景色。

在這晴朗暖和的空氣中,綠與棕交錯又有些蜿蜒的田地綿延到天際。而且還依稀看得到附有秣草倉庫跟牛舍的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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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4 am

西茲少爺念念有詞地說道:

好悠閑的國家哦

我用沈默表示贊同。

我的名字叫做陸,是一只狗。

我有著又白又長,而且蓬松的毛。雖然我的臉看起來辮是笑得襟開心,其實我並沒有常常開懷大笑。那長相是天生的。

西茲少爺是我的主人。他總是穿著綠色的毛衣,基於某些復雜的原因遠離了故鄉,目前正開著越野車四處旅行。而我就跟著他造訪各式各樣的國家。

西茲少爺的旅程並沒有特定的目的地。不,他是想去某個地方,不過那個某個地方並不是指一個特定場所。

我們沿著道路長途跋涉來到一個位於大草原地帶、遺世獨立的國家。

在城門也沒有接受像樣的審查就被允許入境。衛兵對於難得一見的來訪者感到非常驚訝。

雖然你們千裏迢迢來到這兒,不過這個國家什麽都沒有哦!

正如他所說的,城墻後面只有寬廣到令人厭煩的平坦大地。雖然有些許森林及水池,不過幾乎都是牧草地跟旱田。這國家的人民似乎都務農。

西茲少爺在一成不變的景色裏開了一段路程,不久便看到一家茶店。

這國家很難得有旅行者來,請你悠閑地渡過停留的時光吧。

端茶過來的老婆婆說道。她在西茲少爺的座位旁邊放了一只裝有綠色的茶但沒有握把的茶杯。裏面並沒有毒藥的味道。

西茲少爺向她道謝。然後就把立在自己身旁的愛刀擺在我的前方。當西茲少爺的註意力離開這把刀的時候,看守它就成了我的工作。

西茲少爺一面喝茶,一面詢問幾個關於這國家的問題。

老婆婆可能也不忙吧,她就坐在西茲少爺旁邊回答。這個國家的居民大多只是種種農作物吧。人口少,密度也低。稱得上街道的路寥寥無幾。

附近也沒有與他們為敵的國家。就算占領這個國家也沒什麽好處。

這裏幾乎沒有旅行者來。就算來了也沒有值得觀光的名勝古跡。

而當地居民每天也只是過著平實的日子。

請問旅行者要去哪裏啊?

聽到這個問題,西茲少爺笑著聳了聳肩。然後老實地表示他沒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不過是個四處為家的流浪者罷了。

老婆婆略微訝異的說:

這個國家隨時都歡移民哦!反正土地多的是,我們也也歡迎有人來幫忙工作.如果本事不錯的話,還可以選擇警察的工作呢!

不過她又加了一句,就怕到時侯可能會因為沒有刑案發生而閑得發慌呢!

西茲少爺笑了一下。!那或許也不錯呢。

老婆婆又回去廚房忙她的。

西茲少爺一面欣賞風景,一面念念有詞地說:

好悠閑的國家哦

我用沈默表示贊同。

這方的旱田有一輛行進中的卡車。從這裏看過去,它.的速度非常慢。只要它駛近一間房子,就代表今天的作業結束了嗎?

或許在這裏過著養牛的悠閑生活也不壞呢!以前也沒嘗試過。而且不必為誰犧牲生命,也不必殺誰以求活命,甚至不用在荒野流浪,過的是既安定又安全的生活。搞不好還能因此長命百歲呢

西茲少爺慢慢地說道,視線則一直望著遠方。或許他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跟未來才有感而發的吧。

至於我只是這麽說:

是啊。

反正無論情況怎麽樣,決定權還是在西茲少爺手上……西茲少爺正準備再說話的時候,

旅行者,要不要再來杯茶?

老婆婆走過來問道。

西茲少爺端起茶杯,並說麻煩你了。老婆婆提著小茶壺把茶水倒進杯子裏。倒完之後又放在西茲少爺旁邊。隨著咚!地~陣

小聲響,地面開始搖動。一

可能是地震吧?地面跟房子微微晃動,將這棟木造房子震得咯吱咯吱作響,茶水在晃動中有些溢了出來。

接著這一波不算強烈的震動便停止了,這不過是幾秒間的事。

真糟糕!

老婆婆立刻拿出抹布擦拭溢出來的茶。然後,?

我發現西茲少爺露出驚訝的神色,整個人呆住了。他的視線直盯著正前方的景色。

我也往相同的方向看,果然叫人驚訝。剛剛位於遠處的房子跟卡車全不見了。

房子消失了?

西茲少爺站起來說道。站在他旁邊的老婆婆則看著遠方然後用與之前沒什麽兩樣的口氣說道:

哦果然,好久沒發生了說。照那樣子看來是沒救了

西茲少爺望著老婆婆問道:

這、這窺竟發生了什麽事?

老婆婆要西茲少爺稍等一下,然後利用掛在墻上的電話開始跟某人通話。

掛斷電話後,老婆婆跟西茲少爺說:

旅行者,與其聽我解釋,不如你親眼去看會比較快一點。你往右走,遇到第一個紅綠燈再往左轉。請小心不要太靠近哦!

西茲少爺開著越野車照老婆婆說的路線走。

不久在略為蜿蜒的道路最前方,西茲少爺停下越野車並走下來。我從副駕駛座跳到引擎蓋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剎那間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大地出現了一個大洞。

形狀大致呈圓形,直徑約二百公尺。至於深度,從這個位置無法估測。地面突然垂直地整個下陷。剛剛看到的房子跟卡車,當然就在那裏面。

......

西茲少爺目瞪口呆地看著,不久聽到後方傳來警笛聲,載著起重機的卡車過來了。西茲少爺把越野車開到旁邊讓出道路。

不久卡車馬上接近那個洞穴,並試探性地伸長起重機。前端附有能夠載人的籠籃,然後慢慢往洞穴裏下降。

準備跟程序都好周到哦。

西茲少爺小聲說道。

此時有別的車輛靠近越野車旁邊。

你就是旅行者嗎?這裏很危險,勸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回程往右轉的地方有家茶店,相關詳情只要詢問那個老婆婆就可以了。

車內的男人說道。

有個大洞對吧?

茶店的老婆婆用極為平常的口氣對回來的西茲少爺說道。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而且為什麽?

聽到西茲少爺的詢問,老婆婆說這沒什麽好驚訝的,不過是常有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這一帶是沙石場。地底到處都是空洞。所以什麽時候哪個地方會塌陷都不足為奇。

你們不設法防範嗎?

我們又沒有沙石場的設計藍圖,也沒有人願意調查......,,

老婆婆面有難色地說道。然後又說:

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像剛剛那樣連房子帶人被吞食也是極為少見的情況,空洞只要填平就行了.至於下陷的情況,也只是每個月發生幾次而已.真的沒什麽好在意的啦!

老婆婆一邊重新換上冰茶,一邊詢問西茲少爺.

對了對了,旅行者你接下來有何打算?如果要在這個國家定居,要不要我幫你找房子?

西茲少爺面露僵硬的笑容搖了搖頭。

然後詢問老婆婆哪裏能夠馬上買到攜帶糧食跟越野車的燃料。

第七話 預言之國

森林裏有一條道路。

那是一座高大的針葉樹密布、相當陰暗的森林。加上土質潮濕的關系,因此長滿一片片羊齒植物。

這條道路像是剖開森林似地東西向筆直延伸。那是一條寬敞的道路,從路面許多灰色的龜裂痕跡來看,可以得知它很久以前曾仔細鋪設過。

龜裂的縫隙長出一根林木的小嫩芽。

種子在某種情況下來到這裏,碰巧掉進縫隙的泥土上而開始發芽。

有著兩片小葉子的小嫩芽,在沒有任何阻礙物的道路正中央,吸收著燦爛的陽光。

此時有一輛摩托車正在路上奔馳。

摩托車的前後輪輾過小嫩芽。

後一瞬間把它壓得無影無蹤,然後就這麽通過了。

摩托車沿著龜裂的道路往西奔馳

復輪兩邊裝有箱子,上面堆著行李袋跟睡袋.選在箱子上的銀色杯子,一路上不斷輕輕搖晃著。

騎士是個年輕人,年約十五歲左右。

她身穿黑色夾克,腰部系著粗皮帶。右腿上是掌中說服者的槍套,裏面放了一把左輪槍。她的腰後也掛了一把細長的自動手槍。

在她那頭黑短發上戴了一頂帽子。款式類似飛行帽,是前方有帽沿,左右垂著耳罩的帽子。她還戴著斑駁不堪的銀框防風眼鏡。

過沒多久,騎士敲敲摩托車的油箱。

看到了喲!

騎士說道。

森林裏有道綠色的墻壁。

那是圍繞那個國家的高聳城墻,呈平緩的坡度往上延伸,往外彎曲地呈現出優美的線條。上頭排列著等距間隔能支柱,側面則布滿了深綠色的常春藤。

摩托車在看得到整面城墻的位置停了下來。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城墻呢!

跨坐在摩托車上的騎士說道。

嗯,好壯觀哦。構造也很少見呢!

摩托車同意她的說法。

接下來

騎士不發一語地盯著城墻看了好一會兒。

怎麽了,奇諾?

摩托車問道。

稱為奇諾的騎士,在防風眼鏡下露出淺淺的微笑說道:

想不到我能看到這種東西,能夠到這麽遠的地方來。過去,在我小時後從沒想過能有這種機會呢!雖說現在講這個也無濟於事,不過倒是讓現在的我有些感觸。

這樣反正沒有人能預知未來的事情啦!俗話不是說淺圖磨車?

你是說前途莫測?

對,就是那個意思!

摩托車說完就沒再講話。

這麽形容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奇諾小聲地說道。

好了,我們進去吧!漢密斯!

奇諾一講完,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便回答:

就這麽辦!

奇諾打了檔,摩托車便慢慢地駛進城門。

世界即將結束?

沒錯,世界就快結束了。就在後天日出的同時。

當奇諾詢問時,城門的女入境審查官這麽回答。

然後又說:

如果這樣你也不介意的話,我國就會允許你入境三天的申請。不過這樣你就得在我國迎接世界未日的到來

奇諾看著女審查官嚴肅的表情。

厚重的城門正中央有個房間,一名年約二十五歲以上、看起來頗為穩重的女審查官獨自坐在裏面。

你說世界即將結束,究竟會怎麽結束?

在後方的漢密斯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

啊?

不過,這世界的一切都將結束,當然我們的人生也會隨之結束。這件事確定會發生,已經是無法挽救的事了。

審查官心平氣和地回答。

呃那麽,你怎麽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

奇諾問道。女性審查官點著頭,稱贊她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然後

這是預言告訴我們的。

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穿過城門,放眼看到的是夕陽余暉下的城鎮。

從這裏依稀可見另一頭的城墻,只見巨大的圓弧地形略往中央凹陷。大馬路呈放射狀四處延伸,中間還夾雜著農地跟住宅區。在調配得當的綠意裏,立著醒目磚造煙囪的原木房屋井然有序地排列著。中央有幾棟大型建築物,而且還看得到閃著金色光芒的湖泊。

裏面好漂亮哦。.

奇諾說道。漢密斯也同意。

嗯,那些木屋相當漂亮。都市計劃也充分利用了地形的優點。可是,剛剛說有預言表示世界會在後天結束耶!

預言啊

奇諾喃喃說道。

女審查官並沒有解釋誰在什麽時候預言了什麽事情。只是用看破人生的表情,以及強而有力的口氣不斷說這是絕不會落空的預言,世界絕對會毀滅,那是無可奈何的事。

接著就突然哭了出來。後來不管問什麽都沒用,奇諾只好放棄追問,走進敞開的城門。

怎麽辦,奇諾?

總之先找個地方落腳,再找個人問問吧。

奇諾話一說完就跨上漢密斯。她沒有發動引擎,只是用腳輕推從斜坡上滑下。然後就跟漢密斯滑行至附近的馬路。

雖然這是一條左右兩排都是店鋪的寬敞道路,不過沒有一家店開門做生意,路上也沒有行人往來。甚至看不到任何行駛的車輛。

總覺得這國家好像在服喪哦

漢密斯說道。

她們看到有個坐在木箱上望著天空發呆的老人,然後詢問他旅館的位置。老人一句話也不說,只用手指著離這兒有些距離、但依稀還看得見的大型建築物。

抵達旅館後,奇諾敲了敲緊閉的大門。過了一會兒,中年老板帶著驚訝的表情走出來。

他聽過奇諾的話之後

喔,你是剛剛入境的旅行者啊。我這兒的確是旅館沒錯

然後又問她打算在這國家停留多久。奇諾也據實回答。

後天?那你的旅程就要在這個國家結束口羅?真是太遺憾了

老板的話跟入境審查官說的一模一樣。

奇諾表明即使是那樣也無所謂,於是老板便帶她到一間寬敞又豪華的房間。他打開緊閉的木板套窗,並拍拍桌上的灰塵。奇諾詢問住宿費是多少。

不必了啦!反正世界都要結束了,就算有錢也沒用。你好好休息吧!

老板說完話就離開了。

奇諾把行李從漢密斯上面卸下。把夾克脫了之後就躺上了大床。

後天世界就結束了這到底是什麽預言啊?

漢密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奇諾早已呼呼睡去。

隔天早上。

奇諾隨著黎明起床。

她暖過身之後,就開始保養叫卡農的左輪槍以及叫森之人的自動手槍。然後做了好幾次拔槍練習後,就去沖澡。

奇諾一面望著太陽從城墻升起,一面吃著攜帶糧食當早餐。

接著把漢密斯敲醒之後就出門觀光。她們悠哉地在城內逛。

大馬路上,一群懶洋洋的人都坐在店門前的椅子上發呆。一看到奇諾她們,便興趣缺缺地把眼光撇開。

怎麽會這樣?

漢密斯輕聲說道。

大家都無精打采的。不過也有例外。

奇諾突然把漢密斯停在馬路正中央,隨即踢好腳架下車。

至於漢密斯

嗯?怎麽了哇!

他這才註意到。

一個手持鐵管的年輕男子從路旁朝漢密斯沖過來。他雙眼充滿血絲,而周遭的人看起來都很驚訝。

奇諾就站在那名高舉鐵管的男子面前。他對準奇諾揮下了鐵管。

奇諾一個轉身,給了那個人一記掃堂腿。男子就這樣倒在她面前的馬路上,身體還因此擦傷。

奇諾踩住那男人的手,把鐵管搶了過來。再從背後用力壓住他的背。

男子把臉別到旁邊對著奇諾怒吼。

可惡,殺了我!可惡!

這是怎麽回事啊?

漢密斯輕聲說道。

可惡可惡

一年輕男子開始啜泣起來。有個中年男子從圍觀的群眾裏走過來對奇諾說:

旅行者,真是不好意思.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不會再讓他做這種傻事的.可以請你放開他嗎?

這次反而是奇諾一臉過意不去的看著群眾.然後從年輕男人的背後拿走鐵管。在中年男子的指示下,還在哭泣的年輕男子被帶離了現場。

抱歉,最近有很多年輕人自暴自棄又四處泄憤幸虧旅行者的功夫了得,真是不好意思。

中年男子拼命道歉,奇諾問:

該不會是因為世界即將結束的關系吧?男人點點頭。

一點也沒錯。年輕人深深覺得自己的人生才剛開始,無法接受這種事吧但這也無可奈何。像我嘴巴說是死心了,其實現在也是很害怕呢。

請問,那到底是什麽預言啊?

漢密斯問道,男人有點驚訝地說:

怎麽?你們不知道嗎?

是的,可否請你告訴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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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4 am

聽到奇諾這麽說,男人便帶著她們到附近一家店去。

那家店是一間餐廳,擺了用圓木制造的桌椅。裏面有不少無所事事的人,全部盯著奇諾她們看。沒有開燈的昏暗店內,只有天花板的電風扇在靜靜地轉著。櫃臺上擺著酒瓶,每個人都在隨性地喝著酒。

男人把奇諾她們介紹給大家認識,接著奇諾便坐了下來。漢密斯則是用腳架停在她旁邊。

這位旅行者似乎對預言不太了解。

聽到男人這麽說,旁人無不感到驚訝。大家這才有點放心的說:

既然這樣,得好好說明才行。想必沒人能忍受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迎接世界末日的到來吧。我也有同感。況且她們還特地來這個國家迎接世界末日呢!應該把我國所孕育出的傑出研究家的事跡告訴她!

我也要參一腳!

然後大家紛紛拿著椅子往奇諾身邊聚集。

帶她們來這兒的男人對奇諾說:

恕我冒昧,那就由我先開始吧。

然後他告訴周遭的人,如果他有什麽講錯的地方,請予以指正。

我想,應該先讓你們認識偉大的預言書,跟成功解讀

它、令我國深感自豪的研究家。

男人如此說道。眾人也點頭贊同。

預言書?

那是什麽書啊?

奇諾跟漢密斯分別問道。

很遺憾的是,至今仍不曉得是誰在什麽時候撰寫的。我們只知道那是把很久以前出自某個國家的珍貴言詞匯整出版的書籍。可是記載的事情又很支離破碎,大家猜想那可能一。是一個精神錯亂者所寫的日記。不過其實這本書卻是預知世界前途的準確度高的可怕的預言書.而成功解讀並看透其中玄機的,是我國偉大的預言研究家.南區的神父.

男人答道

他怎麽知道那是預言?

奇諾問道

神父在四十二年前因為對那本書有些感興趣,就開始詳細調查,結果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在裏面某些文章裏,頁數與行數相呼應的那個年月份所發生的事情,都以比喻或變換文字次序的暗號記載。神父一面感到毛骨悚然,一面解讀了其他頁面。然後

男人在這個時候做了一次深呼吸。

然後,他發現到好幾個好幾個好幾個好幾個好幾個相同的預言

男人的口氣嚴肅,仿佛是他自己發現似的。周遭的人們也都屏住呼吸。

奇諾看了一下在場的人,然後問:

具體來說,是一些什麽樣的預言?

這次回答的並不是那個中年男子,而是圍在旁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作答。

像是記載這個國家在一百九十八年前曾面臨非常嚴重的饑荒

一百二十二年前的國王當時的確曾有國王執政啦!上面清楚指出他是急病去世的。甚至把他得的是鼻子掉下來的病都寫出來了呢!

八十七年前栗子大豐收,不過卻因為供過於求而讓人傷透腦筋!連這個都有預言到喲!真可怕

還預測一百四十三年前,皇太後因落馬而導致腿部骨折。

這個國家在五十四年前曾發生過無流血革命跟廢止王政的事件。它連當天天氣晴朗,但是從午後就開始下雨的事

都有詳細記載。連國王後來變成後花園園丁終其一生的事都寫出來了呢!

還有四十四年前的秋天,因為豪雨造成大洪水,而日半年內湖水的高度都沒有降低的事!上面的文字數甚至指示出異常水位的高度呢!

也有預測到二十五年前北區的大火災。不僅是點出它會發生,連沒有燒毀的房屋位置及街道的號碼都寫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住在那兒的是一名八十九歲的老婆婆都有記載!當我聽到這件事時,還被它的準確度嚇了一跳呢!

二十三年前的冬天,有十二名流浪漢來到這個國家。這件事完全預測到了。然後,還說中其中一名由於過於粗暴而無法允許他留下永久定居,甚至移民者之中有個人的名字是T開頭都說中當時還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呢!

還預測十九年前曾發生——S身穿藍襯衫的藥劑師,調制毒藥殺害了許多人的刑案。想不到連襯衫的顏色都還有十年前初夏的一場冰雹,造成農家相當大的打擊這件事也有記載。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呢

不只是這些!連我們熬煮樹木汁液制成糖漿的事都,,

等大家都發言完畢,奇諾問道:

=呃那些都是那位神父先生發現預言,然後說會發生這類事情才發生的嗎?

男人直接搖搖頭。

不,是在發生之後,神父會馬上發現到被預言的事情。

啊?那他要怎麽牽強附會都行啊

奇諾用力踢漢密斯的引擎,叫他別再說下去。

原來如此,到這裏我都明白了。然後明天的預言是?

聽到奇諾的質問,男人跟周圍的人們再度露出愁雲慘霧的表情。

明天的預言啊是那本預言書的最後一篇文章喲!根據神父的解讀,內容似乎是這樣過了第十九次滿月閃耀的夜晚,世界萬物將隨著日出一起結束。打破綠色盤子是我們惟一能選擇的路。這裏面所指的綠色盤子,指的是我們在慶祝生日時送綠色盤子的習俗。換句話說,除了感嘆沒有人會再出生以外,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麽說,就是那本書的後記咯

奇諾用力踢漢密斯的車架,叫他別再說下去。

男人說:

這個預言是大約三十年前被公布的。神父似乎由於過於害怕,原本一直猶豫該不該公開,但是他最後判斷不能夠瞞騙世人,所以就把它公開了

你們一定大吃一驚吧?

是啊,大家一整個月都活在哀聲嘆氣中。不過預言的準確度已經無庸置疑,大家也只好死心。神父說能夠在那天來臨以前努力過活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也是有人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裏,認為那天還早得很呢

男人說完,一個在後面喝著酒的中年婦女接著說:

時間就是明天還真的是光陰似箭啊。如今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拼命喝悶酒而已。

不要那麽說啦

有人悲傷地說道。

其實,就算要在那天來臨以前努力過活。這時候要找該做的事也沒那麽簡單吧。這是最教人悲哀的!

原來如此

奇諾露出奇妙的臉色點點頭。

旅行者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生命只剩一天而已。

男人間道。

上街買東西。

奇諾回答。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買這些東西要做什麽?

奇諾走進一家雜貨店,從店裏面走出來的老板問道。

搞不好預言會不準確啊?

漢密斯說道,老板一副了解的樣子點點頭說。

喔你們的心態我了解

是嗎?

看來旅行者似乎還不相信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不過也難怪啦。以前我也跟你一樣。但是有那麽多事情全都被說中的話.早就沒辦法再表示不相信或難以置信了。能做的唯有看破人生,在那天到來前有效利用時間吧。

說的也是,不過我要買東西。因為平常難得有時間做這種事情

這也是不錯啦,我店裏的東西全都打零折喲!想要什麽就拿吧,即使全部搬光也沒關系!這樣我還落得輕松呢!

不用,我只要這些就行了。那把刀好像不錯我要那把刀,謝謝。

旅行者,要不要一起禱告?這樣心情或許會平靜些喲!

在免費請吃晚餐的餐廳裏,居民邀請奇諾一起禱告:

奇諾婉拒之後便回去旅館,一進去便看到老板一家人都在禱告。

隔天早上,也就是奇諾入境後的第三天早上。

奇諾隨著黎明醒來。

薄霧籠罩著整個國內。可是總覺得沒有很安靜,隨處可見燈火通明的房屋跟在路上走動的人影。

當奇諾開始練習說服者的時候,漢密斯竟然自己醒來,把奇諾嚇了一跳。

奇諾,世界再過不久就要結束了喲!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會是怎麽一回事,就醒過來了!

奇諾一面用布擦拭卡農一面回答:

對喔過去曾發生過許多事呢!

要出去參觀末日的景象嗎?

漢密斯問道。

嗯,等我把事情都做好再去吧。

奇諾說著,便把卡農放回槍套。這次她用左手開始做森之人的拔槍練習。

世界馬上就要結束了,還練習這些幹嘛?漢密斯說道。

流了些汗之後,奇諾便騎著漢密斯在街上奔馳。霧散了。天空在涼爽的空氣中更顯得明亮湛藍。位於中央的湖畔,有一座廣場。許多人聚集在那邊,而且面向東方拼命祈禱。大家都在誠心地禱告。

太陽就要升起了。

聽到漢密斯這句話,周遣原已精神恍惚的居民突然顫抖了一下。

正當禱告聲越來越大的同時,大鐘的鐘聲也開始響起。而且像發了狂似地一次又一次地敲擊著。陽光開始直接照在高大的建築物上。

不一會兒,耀眼的太陽從城墻露臉。照耀整個國家。

人們的嘆息及悲鳴也越來越大聲。

奇諾說:

好美的早晨哦!

嗯,今天也好好飆一下吧!

漢密斯高興地表示贊同。

當太陽完全露出臉來,而且不消三分鐘便高掛在天空。此時居民停下禱告與嘆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騷動。接著騷動進而變成叫罵聲。

根本什麽事都沒發生嘛?世界已經結束了嗎?大家都還活著耶!太陽都高掛在天上了耶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該不會是預言落空?不久有人大喊:是神父!

前面停了一臺黑色的車。在隨從的包圍下,一個一身莊嚴打扮的男人往廣場的中央走來。他臉上帶著和善的表情,是個年約五十出頭的男子。

居民們靜靜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奇諾跟漢密斯則在人群後面觀看。

啊、啊聚集在此的各位!

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神父,從擴音器發出緊張的聲音。剎那間安靜下來的居民,全都對他投以嚴厲的眼神。

今、今天天氣真好

別講那些廢話了!神父!你那個預言到底是怎麽回事?

某人針對這件事大叫。關、關於那件事又有某人說:

我們全都聽你的,難不成難不成你是在說謊?

我、我沒有。我絕對沒有說謊最後那篇文章的確是這麽寫的

不然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大家都這麽相信你說的話,以為世界在今天就會結束

一個大聲嚷嚷的年輕女子當場哭了出來。我、我都說

人們要求一個明確解釋的聲浪紛紛湧向狼狽的神父。

為什麽?結果都沒事嗎?可惡,

突然間

啊對了!我想到了!一定是那樣的,各位!世界

的確結束了!世界已經結束了喲!

神父用擴音器拼命拉高喉嚨說。

在場除了奇諾以外,所有人都張大眼睛看著神父。

神父請隨從幫他握住擴音器,然後用力張開雙手,讓晨風吹拂著他的衣裳。

各位,請聽我說!

他開始對所有人做一場熱烈的演說。

我!跟大家!都一直相信世界即將結束!正如上面記載的,世界末日會隨著日出來臨!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它的確是正確的!為什麽?你們知道為什麽嗎?我們相信會結束的世界!也就是預言世界即將結束的世界,它的確是結束了!在大家的心中,一個世界消失了!而現在是另一個嶄新的開始!沒錯!預言是正確的!

幾秒鐘的寂靜過去了。

然後,有如洶湧湖水的叫罵聲此起彼落地響起。

奇諾跟漢密斯觀察了這場騷動好一陣子。

憤怒的居民們想對神父施暴,不過被他的隨從及忠實的信徒拼命阻止,因此總算是避免了一場流血事件.

不過臭罵神父的人倒是露出安心的表情.有人還高興地抱在一起呢.

昨天奇諾上門去買東西的老板一看見奇諾,便過來和他說話.

一聽到奇諾說幸好世界並沒有結束呢,老板立刻露出很尷尬的笑容。

話說回來,關於昨天賣你的東西

喔,我會很寶貝地使用的。那可是我在這國家拿到的最棒的紀念品呢!

聽到奇諾笑著如此回答,老板只好掛著尷尬的笑容離去。

失去支持的神父,這下正好被隨從悄悄地帶離廣場。神父在快上車的時候突然擡頭來。

他的臉已經恐懼得扭曲變形了。

神父突然跳了起來,在他身旁的人則打算搶走他手上的擴音器。

各、各位!請聽我說啊!

他拼命扯開嗓子大叫。這下大家都一臉鐠愕地看著他。

各各各各、各位!其、其實不是今天,我剛剛才發現到!剛剛才知道的!這是很重要的事情!請你們聽我說!聽我說啊!

神父完全不理會隨從的阻止,繼續大聲說:

世、世界真的即將結束!只是我犯了一個錯誤!也就是關於第十九次滿月劃過夜空這點!我一直認定是昨天晚上!不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家還記不記得!四次前的滿月不是以月蝕收場嗎?這樣月亮不就消失了嗎?所以我算錯了!不能把那次算進滿月的夜晚裏!咳咳!咳,咳咳!

神父突然嗆到,並用豁出去的表情繼續說:

所以!這樣就能理解今天世界並沒有結束的原因,其實是下一個滿月後的日出!到時侯我們的世界真的就結束了!大家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才行!

神父終於把話說完。但是附近一名男人卻搶走擴音器說:

是嗎?

神父回答是的。然後那男人說:

各位!我再也不相信什麽預言了!畢竟誰也不曉得未

來會發生什麽事!

當場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

整個人都呆住的神父,則是被隨從硬拖進車裏。隨後車子揚長而去。

好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奇諾說道。

奇諾她們從西城門出境。

她再一次從外側眺望那座難得一見的城墻,然後就開始在路上奔馳。

這一路上有許多坡道,奇諾她們爬上了坡度平緩的山區。再一次回頭眺望,那國家已經顯得很渺小了。

三個人!

史密斯突然在行駛中冒出這句話。奇諾不發一語地點點偷

她把漢密斯停在馬路正中央,但並沒有把引擎關掉,然後踢下腳架把漢密斯立穩。她們的左右都是森林。

請問是哪位?沒必要再躲了喲!

連帽子跟防風眼鏡也沒脫下的奇諾大聲說道。

森林裏有人影晃動。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有人應聲回答。兩個男人踩著蕨葉叢走了出來。他們個個一身既像旅行者又像樵夫的打扮,年紀都大約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人面露笑容地對奇諾說:

我們躲在森林裏,也難怪你會對我們起疑心。請問你

是個旅行者嗎?

是的,還有一個是肚子不舒服嗎?

奇諾問道。

不,他馬上就出來了。

這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久從森林裏走出一個跟他們裝扮類似的男人。三個人自稱是位於山脈另一頭某個國家的居民。

漢密斯問: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是在摘取什麽珍貴的植物嗎?

那三個人互看對方一眼,然後說:

旅行者還有摩托車先生,你們願意幫我們保守秘密嗎?因為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們不會保守秘密的,你們也不必說了。告辭!

正當奇諾要跨上漢密斯,那三個人慌慌張張地阻止她。

別這麽說嘛!這事情真的很有趣,就當做是旅行的見聞如何?其實,我們是某個隔了七座山頭的國家的偵察隊員。我們之所以假裝樵夫偷偷摸摸躲在森林裏,是在監視

旅行者你剛剛離開的那個國家。

為什麽?

引擎還在發動的漢密斯問道。那三個人笑了一下說:

等下次滿月月落而朝陽上升的那一瞬間,我們就要攻

擊那個國家,並殺光那裏的居民。

咦?

這話是什麽意思?奇諾用冷靜的口吻問道。

正如我們剛剛所說的。下次滿月過後天一亮,我們將

隨著日出大舉進攻,把那國家的居民殺個片甲不留。我們將徹底破壞,絕不留下那個地方曾經有過國家的痕跡。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漢密斯訝異地問。然後又輕輕地補上一句:

是預言嗎?

那三個人同時嚇了一跳並互看對方,然後說:

對!一點也沒錯!就因為這是預言!不過你們還真清

楚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奇諾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

於是那三個人開始滔滔不絕地回答。

我國有這麽一個預言.很久以前的預言家留下了一本預言書.而二十二年前移民到我國的一名男性,成功地將它解讀出來.那語言的命中率準確到嚇死人.他把截至目前為止的洪水啦疫病啦,意外啦不幸啦都預測到了喲!在事件發生後沒多久,那位預言家就說.你們看,這裏果然有記載。頁數與行數跟年月相呼應呢!



......,

然後,在這預言書的最後一部份,預言了世界未日的到來!我們感到非常害怕,但是書裏也記載了可以避免這個命運的獨一無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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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5 am

什麽手段?

漢密斯問道。

預言書的最後是這麽寫的:

過了第十九次滿月閃耀

的夜晚,世界萬物將隨著日出一起結束。打破綠色盤子是我們惟一能選擇的路。換句話說,今年的第十九次滿月,也就是下一次的滿月。世界將在那晚過後的日出時結束。可是這後半段還記載為了防止這個慘劇發生,

打破綠色盤子是惟一僅存的手段。

所以才要攻擊那個國家啊三個人點點頭。

沒錯。旅行者你不是看到了?那個國家有著奇怪的城墻跟略為凹陷的國土,正好是一個綠色盤子。實在佩服研究家的慧眼看出這一點,他真的好偉大!

可是把他們趕盡殺絕,不覺得太過份嗎?

一點也不會喲,摩托車先生。毀滅他們是為了拯救世界。這已經不單是只牽涉到我們的問題了!譬如說你們好了,也會隨著世界末日而從人間消失的。況且研究家也說過,在還沒完全了解打破盤子要做到什麽程度前,還是得徹底執行不可。我也贊同他的說法。為了拯救這個世界,這是知道這個癥結的我們非做不可的事。第十九次滿月根據

天文學家的判斷,雖然過去因為月蝕而有一次沒算在內,不過確定是下一次的滿月喲!馬上就快到了。目前我國正忙著做最後的遠征準備呢!

原來如此

奇諾念念有詞地說道。然後,

謝謝你們告訴我們這些,那我們先告辭了。

剎那間,那三個人迅速地上前擋住了奇諾。

旅行者,你以為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還能活命嗎?要是你回去那個國家告訴他們這件事,那會讓我們很為難,而且世界也會因此沒救。所以預言的事跟我們的事你就謹記在心,當做是去黃泉路上的紀念品吧!

那三個人從腰後取出柴刀,同時往下揮。

奇諾像塊失去重心的木板般將身體往後倒。那三把柴刀撲了個空。躺在地上的奇諾右手握著卡農,左手握著森之人。

一連串啪啪啪的沙沙聲響起,接著比那還沈重響亮的爆裂聲也帶著節奏連響了三聲。

喉嚨被開了大大小小的洞的三個人,全都癱倒在地上。

然後奇諾爬了起來。

我剛剛突然想到!

奇諾一面面把液體火藥跟子彈裝進卡農一面說:

想不到我能如此應付危機,能夠把說服者使用得如此熟練過去我頭一次遇到師父的時候,想都沒想過呢!雖然現在這個也無濟於事啦。

引擎已經停止轉動的漢密斯開心地說:

反正沒有人能預知未來的啦!俗話不是說前途莫測!

這麽形容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奇諾歪著頭納悶著,同時也裝完了子彈。然後把卡農放回了槍套。

奇諾回頭看看有沒有東西忘了拿。不過那兒只有三把柴刀跟三具屍體而已。

好了,我們走吧雖然不曉得未來將會如何。

奇諾跨上漢密斯說道。

了解!

漢密斯回答。

接著奇諾發動了引擎。

第八話 保鏢

這個國家擁有一座雄偉的城門。

內門旁設有補給車輛燃料及水的設備,旁邊停放了一輛巨大的聯結車。

前方的牽引車有著往前突出的引擎,還附有用來撞死生物的保險桿。後上方則是駕駛座,還有可供幾個人睡覺的座艙。工作人員正在替那輛像露營車的牽引車補給燃料,水跟食物。

牽引車的後方連結了四節細長的箱型車廂。看起來很像火車的載貨列車,每一邊各有八個用鐵板蓋住一半的車輪。上面沒有任何窗戶。

第一節車廂的屋頂中央,有著供人走動的通道跟扶手。此時,正有一名女子站在那裏。

那名妙齡女子留著一頭烏黑長發,身穿輕便但品位優雅的服裝,右腰間插著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槍,身上還背著步槍式的說服者。

後面的車廂裏有一名男子,身材略矮,不過是個長相英俊的年輕男子。他左腰間掛著細長的自動式掌中說服者,手持附滾筒式彈倉的大口徑步槍。

師父。

那男人向女子喊道,示意她往下看。

是車主的女兒呢!

牽引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小女孩,正擡頭瞪著那名女子。

女子走到牽引車車頂,從那裏惟一一道梯子下去。然後走近直盯著她一舉一動的小女孩,她蹲下身來,讓她們的視線一般高。

你好。

女子開口打招呼。

你們是這次的保鏢?

小女孩問道。女子點頭笑著說是的,沒錯。然後小女孩說:我不需要什麽保鏢!

她的口氣很不屑。女子溫柔地問為什麽呢?。

小女孩直視前方,滔滔不絕地說:

因為人的性命跟命運是上帝決定的。就算我或我們要死,那也是上帝決定的。所以你們是妨礙上帝工作的人

就算你或大家都死掉也無所謂嗎?

如果是命中註定的話。

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女子說:

就算是這樣,保護你們的性命還是我們的工作呦!她不改溫柔的表情答道。

聯結車奔馳在荒野裏。放眼望去只看得到刺眼的太陽,湛藍的天空,幹燥的紅土,巖石山,以及少得可憐的雜草。

聯結車司機以輪流駕駛的方式,從早上開始馬不停蹄地持續奔馳。而車後不斷揚起的滾滾黃沙比車子全長還要長許多。

至於那兩名保鏢,則背著說服者在車廂頂上監視周遭的情況。他們戴著防風眼鏡,並把安全索勾在扶手上。

午後時分。

師父!十點鐘方向!

男保鏢對著女子大叫,並馬上舉起步槍預備射擊。

約有二十輛車子揚著沙塵從聯結車的左前方過來,全部是改造過的越野車,坐在上面的男人都明目張膽地拿著說服者。

聯結車開始加速,煙囪冒出黑煙,以不惜沖撞前方來車的氣勢狂飆。

那群襲擊者包圍著聯結車,並此起彼落地開槍。子彈打中車廂又彈開。男保鏢把步槍架在扶手上裹著的墊子上,瞄準目標射擊。

槍聲響起,彈殼也隨之彈出。男保鏢開了一槍,使得其中一輛車噴出水蒸氣,沒過多久就停了下來。接著有擺平了三輛車。其他車輛則為了躲避男子的阻擊,紛紛刻意保持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聯結車為了閃避前方的坑洞而緊急減速,只見車身像條巨蛇般彎曲。這時候有一輛趁機接近牽引車。在發出擦撞的火花同時,有個男人跳上牽引車並抓住梯子。

我來對付他!

女保鏢滑動安全索朝牽引車移動。

男人爬上梯子。此時牽引車上某扇窗戶打開了,有個人探出了身子。男人隨即擺好攻擊的姿勢,不過當他知道對方只是個小女孩之後。過來!

便粗魯地單手一把抓住她的前襟,把她從窗裏拉出來。就這樣,硬生生地把一臉痛苦的小女孩給拉到車頂上。

他以右手抱住女孩,左手則用左輪槍抵住她的頭。

住手!

車廂上方的女保鏢手持左輪槍指著他說道。

來的正好!你這女人,去駕駛座叫聯結車停下來!男人大吼。聯結車再次加速,風聲呼嘯得更加激烈。

快點!否則我就轟掉這小鬼的腦袋!

男人的槍管更加貼近小女孩的頭。這個舉動讓原本面無表情的小女孩頓時臉色大變。臉色鐵青的她瞪大眼睛。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不要啊!我不想死!救命吶!

小女孩大喊大叫。她拼命搖頭掙紮,眼淚直飛。

看到這一幕的女子則用冷靜的口氣說:

沒辦法咯。

她把左輪槍收進槍袋裏,接著有揭開安全索的掛勾,爬到牽引車的車頂,準備從那兩人的旁邊走過。

救我

淚汪汪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女子對她回以一個微笑。

快去!

男人把原本抵著小女孩腦袋的左輪槍轉向女子。

就在這一剎那,那女子用手握住那槍的回轉彈倉,這樣擊鐵就無法活動,即使扣扳機也無法開槍。就在男人臉色大變的同時,他的右肩也多了好幾個小洞,鮮紅的血液從那些洞緩緩流出。?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右肩,女子則輕而易舉地從對方無法施力的手臂中將女孩搶回來。原來位於後面第二節車廂的男保鏢,正舉著四角形的自動式掌中說服者,並且再補上了一槍。

子彈正如他瞄準的,打中了男人的膝蓋。他的腳頓時失去力量而跪了下去,整個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接著就從牽引車的車頂滑下去。在摔到地面前不到兩秒的時間,他對自己的處境露出完全無法置信的表情。

摔下去的男人,手腳彎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還滾了好幾圈,最後消失在沙塵裏。

至於女保鏢則斜眼看著襲擊者們落荒而逃的車輛,然後把哭泣的小女孩擁在懷裏。

隔天早上。

聯結車平安無事地穿過某一大國的城門,並且在城門旁的某個廣場停了下來。

那個國家的工作人員立刻開始卸貨。當他們用小車拉開車廂門上的鎖,裏面出現一群人,他們的脖子跟手臂如串珠般一個接著一個被綁在一起。

那些人全身沾滿了嘔吐物跟排泄物。其他工作人員拿水管從他們頭頂上噴水。工作人員遇到硬拖也不肯走的人,就先在那兒把鎖鏈拆下,並帶到旁邊某個大洞穴旁邊。再用說服這射穿後腦,讓他摔進洞穴裏。

聯結車車主夫婦跟他們的獨生女,和前來領取自己行李的男女保鏢說話。

車主笑容滿面地向他們兩人道謝,並跟他們握手。

身穿紅衣服的小女孩非常害羞,她母親硬是把她往前推。

小女孩對蹲下來的女保鏢說:

謝謝你救了我。

聲音雖小,但她說的每一字都很清晰。

女保鏢依然面帶她們最初見面時的溫柔表情說:

不客氣,不過不是我救你的呦!一定是你信仰的上帝認為你命不該絕吧!

小女孩緊緊抱住女保鏢,女子輕輕把手繞到小女孩嬌小的背後,並溫柔地拍了拍。耳邊依舊傳來陣陣槍聲。

女保鏢詢問車主回程是否需要他們護送。車主說聯結車是空的,而且走的是那些家夥不曉得的迂回路線,應該不會有問題。還說大家都要回去,是否需要載他們一程。

女子詢問了路線,然後表示他們趕著回去,婉拒了對方的好意。

路線我知道了,原則上跟你們道聲謝。

在原是保鏢的女子跟男子的面前,有個男人這麽對他們說。

他跟圍在四周瞪著他們兩人的男人們,都是之前襲擊聯結車的家夥,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首領,這個地方是藏身荒野巖石山區裏的他們的大本營。

那我們拿了酬勞就告辭。

聽到女子這麽說,首領說等一下。

你殺死我們一個夥伴,為什麽?

他狠狠瞪著女子問道。

我們的工作是調查那輛聯結車回程的路線,我只是做了必要的處置。況且你們也采取了跟原盯計劃完全不同的行動。

女子理直氣壯地說道,四周只聽見那男人們咬牙切齒的聲音。

首領說:他是個勇敢的男人,深受眾人的愛戴。也是我弟弟,是惟一沒死在那些家夥手上的血親。

是嗎?

女子毫不在意地說道,身旁那些男人開始握緊手上的武器。正當大家瞪著那名女子的時候,之前的男保鏢脫下披在身上的上衣說:

哇這裏好熱哦!

說這句話的男子身上,纏著好幾根狀似黏土的四方形塑膠炸彈。剎那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算了,你們拿著這些酬勞走吧!剩下的我們自己處理!

仔細確認過收到的酬勞後,女子轉身離去。

奔馳在荒野的破爛小車裏,坐著一對男女。收不進去的步槍槍管則從車窗伸到車外。

女子開著車。男子則一面撕著纏在身上狀似黏土的攜帶糧食,一面露出難吃的表情啃食。他還問女子要不要吃,她則搖頭拒絕。

男子說話了。

師父。

什麽事?

男子停頓幾秒之後說:那輛拖車應該會被他們攻擊吧?

應該吧。

女子用理所當然的口氣答道。

這樣好嗎?

男子問道。

女子並沒有回答。

第九話 鹽原的故事

一輛摩托車奔馳在一片白色世界裏。

一片純白耀眼、平坦遼闊的空間。

那裏是鹽構成的大地。

幹燥堅硬的鹽,像冰一樣地無限延伸。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只有白色的地平線。

太陽高掛,湛藍的天空一片萬裏無雲,把平原映照得潔白無瑕。

摩托車在沒有任何障礙物的路上筆直往西奔馳。後輪左右兩側掛了兩個箱子,後方的載貨架上堆滿了包包、睡袋等行李,以及裝了燃料跟水的罐子。

騎士身穿棕色大衣,她把太長的下擺卷在兩腿上。頭戴著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臉上戴著黃色鏡片的防風眼鏡,還用頭巾圍住臉來遮陽。

她用皮背帶背著步槍式說服者。那是一把有著木制槍托的細長說服者,上頭還附有二腳架跟狙擊鏡。

奇諾,註意後方七點鐘方向。

突然摩托車用不輸給引擎聲的音量大聲說道。

稱之為奇諾的騎士稍微松了一下油門,然後往左後方回頭看。

看不到啊,大概多遠?

蠻遠的,而且是一匹普通的馬。剛剛還拼命追著我們

跑呢,我猜它一定追不上的。摩托車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繼續往前跑吧!

了解!

奇諾加足油門。摩托車加速前進,因為是跑在沒東西可供比較的鹽原,幾乎感覺不出什麽速度。

果然來了,漢密斯。

騎士說道,那輛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則開心地說:

果然來了,想不到跟情報一模一樣呢!

奇諾一直騎著漢密斯,直到夕陽西下。

天色已經暗到看不見遠方了,她們只好在空無一物的白色平原露營。

奇諾在堅硬的鹽地往下挖出一個很深的洞,並且讓漢密斯遠離那兒,接著在洞穴底部點燃固態燃料。

她把說服者擺在枕邊,然後在滿天星星的帷幕下睡了起來。

隔天。

奇諾跟漢密斯一如昨日往西方的地平線前進。

沿途的景色一成不變。天空清澈湛藍,也沒有刮一絲風。當她關掉引擎休息時,耳朵已經痛到什麽都聽不見了。

正午時刻。

行進中的漢密斯又突然說:

奇諾,又來了喲!八點鐘方向,這次是一輛車。

奇諾回頭看,只見遠處有個小黑點。不過她也看到那個黑點漸漸越變越大。

會被追上嗎?

奇諾問道。

應該會吧,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漢密斯冷靜地說道。奇諾還在看。

怎麽辦?

漢密斯1司道。奇諾將油門固定,並放開摩托車龍頭,解除說服者的安全裝置。

我就知道!

沒辦法,雖然不曉得他們為什麽要襲擊旅行者,不過我很想問問看。

奇諾再次把手擺回摩托車龍頭,並回頭看看追兵。

然後看見從變得更大的車裏冒出稀疏的白煙。

奇諾,他們開槍了喲!

知道了!不過距離還很遠,要是連這種距離都打得到

我就好了。

就好了?

漢密斯問道,奇諾略帶微笑地說:

不過今天我挺走運的。

別再開玩笑了,快點反擊啦!

漢密斯大聲抗議,奇諾只說再等一會兒。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車子因開槍而冒出的硝煙斷斷續

續往上升。奇諾讓漢密斯繼續行駛,不時觀察後方的情況。

好,就這裏!

她突然放開油門往左急轉彎。此時追在後面的車子就變在她左側了。

奇諾,這樣變得更容易挨子彈了耶!

漢密斯問道。奇諾沒有回答他,只是把油門固定,把手離開摩托車龍頭。然後很快地舉起說服者,並在瞬間瞄準目標開槍。

頓時車子的右前輪爆了胎,而且受到離心力的影響而四散成碎片。

奇諾馬上把手放回龍頭,再往右轉一個大彎。

往前傾的車子,車輪圈跟車身右前方在鹽地刮行了好長一段距離。駕駛的方向盤沒打好,導致車子往右翻覆,還把車內好幾個人甩了出來。

停下來了。

漢密斯說道。

那我們走吧!

奇諾隨即加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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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6 am

奇諾跟漢密斯還在鹽原上行駛。

北方跟南方都隱約看得到看似海面島嶼般的山頂。奇諾她們前進的西方依舊是空無一物。

前方好像有什麽東西耶!

中午的時候,漢密斯在行進間說道。

奇諾稍微放松油門問道:

什麽東西?漢密斯有點苦惱地說:

那是什麽啊?是樹嗎?一根根排列得好整齊,而且好像沒看到人耶!

奇諾訝異地邊騎車邊挺直身子站起來,不久終於依稀看到在地表延伸的黑線物體。她們一面保持警戒一面靠近,終於知道那些是一排突出的木樁。

奇諾把漢密斯停在木樁前面。

木樁約一個小孩的高度,間隔的距離寬度無法容納車輛通過。在白色的大地上蜿蜒地畫出一條線,從東南方一路往西延伸。

這是什麽啊?

漢密斯問道,奇諾歪著頭說:

不曉得,我也看不出來。會不會是什麽路標,否則沒必要排得這麽中規中矩吧?

你有聽說過這個東西嗎?

沒有,我只聽說這一路上會遭到襲擊而已。

是喔

算了,反正我們也要往西走,就沿著木樁走吧!

奇諾發動漢密斯,別因為沿著它們走而搞錯方向哦漢密斯說。

他們走了了沒多久,就發現一個正在打樁的男人。

漢密斯說他馬上就會看到我們了,奇諾便拉開了說服者的保險

在奇諾這排木樁的前方停了一輛小車,載貨臺上堆放著好幾根木樁。還有一個戴著墨鏡、臉曬得黝黑、年約五十出頭的男人。此刻,那男人正專心地用錘子在這條線的最前端敲打木樁。

他聽到引擎聲而回頭。摩托車從車子的陰影現身,然後後輪一直打滑到男人面前才停下來。

你好。

請多多指教

奇諾跟漢密斯大聲地向一臉驚訝的男人打招呼。

男人又舉起錘子,不過當他看到奇諾兩手都握著說服者的時候,咬牙切齒地放下錘子並大叫:

你這家夥!就算用說服者殺了我,我的東西還是我的!你是搶不走的!

奇諾確定男人大聲嚷嚷完了以後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以為我們是來搶你什麽東西嗎?

她拉下臉上的頭巾問道。

男人又大聲嚷嚷地罵道:

怎麽?你想裝蒜啊?

奇諾很有禮貌地跟他表明自己並不會加害他,也不會搶他任何東西。所以希望他能鎮定一點。

這麽說,你們只是一般的旅行者?只是利用這片鹽湖作為捷徑?

男人總算冷靜下來,向站在漢密斯旁邊的奇諾問道。

是的,我們沒有打算要在這裏停留或帶走任何東西。

背著說服者的奇諾說道。她的大衣前方是敞開的。

男人興趣缺缺地說:

算了,就當做你說的是真的吧。不過你們擅闖我的私有地,連道個歉都沒有,我當然要把你們罵一頓。

私有地?

漢密斯問道。

沒錯,就是這條線的南邊。

男人指著這條木樁線,奇諾她們正站在南側。

呃,請問你說私有是指?

奇諾問道,男人則露出你連這種事都不知道的訝異表情。

就是指我的東西!

那是什麽?

漢密斯問道,男人像被她們倆打敗地搖搖頭說:

想不到騎士白癡,連摩托車也一樣蠢。當然是這片土地口羅!

可是,這裏只有鹽耶!

漢密斯很快地回他話。

當然是要把鹽挖出來賣啊!你們連這種事都不知道,還出來旅行啊?

奇諾用非常有禮貌的口氣跟男人說:

我們的確是不了解。方便的話可否解釋一下,讓知識貧乏的我們學學呢?

男人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說:

算了,看在你態度那麽誠懇,我就特別教教你們吧。其實我以前也是個旅行者。正確地說,應該是說我們。而且還有十幾名夥伴呢。

你以前也曾四處旅行?漢密斯問道。

沒錯,因為對祖國感到厭煩。所以我們就開著幾輛車,騎著幾匹馬,開始我們的旅行生活。

然後呢?

後來我們無處可去,也沒有國家願意收留我們,就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大家也對這樣的生活感到厭倦,不僅感情破裂,連身上的錢也都花光了。我們還想過要當盜賊呢。可是幸運女神就在這個時候降臨了,還送給我們非常棒的禮物。

什麽禮物?

漢密斯問道。

聽了這麽久你還不知道嗎?就是這些鹽!我們來到了這塊土地!

男人一臉驚愕地說。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開始從這裏把鹽切塊,運到南北兩邊的國家賣。這真的幫了我們好大的忙呢!畢竟又零成本,只要靠運送就有收入進帳。我們在那些國家得到燃料跟食物,剩下來就只要在這裏和目的地之間往返就行了。也沒必要移民,就算不移民也能夠賺錢。後來我們就一直過著這種生活。

原來如此,到這裏為止我都懂了。可是其他人呢?

漢密斯問道,男人嗤之以鼻不屑地說:

那些家夥?我早就跟他們分道揚鑣了!

為什麽?

哼,我對他們的貪婪感到厭煩了!

貧婪?

沒錯,我們曾經一起工作了好一陣子。可是那些膚淺的家夥慢慢分裂成好幾群,還開始計劃要獨占這些鹽。大家表面上假裝很團結,其實私底下各懷鬼胎。結果經過不斷的爭吵,最後就選擇各過各的生活。大家互相選擇想占的地方,再自行到想去的國家賣鹽。哼!要是跟那群貪婪的家夥混在一塊,搞不好連我都會同流合汙呢!選擇離開他們果然是正確的!

然後你過去的旅行夥伴就在鹽湖四處采鹽對吧?而且只要有人接近就幹掉他們。

奇諾說道。漢密斯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喃喃地說:

旅行者遇襲的謎底終於真相大白了。

男人說:

喔你們遇到那些家夥了?

是的,他們還不由分說地攻擊我們呢!

哼,果然很像那群沒大腦的家夥會幹的事!你們大概誤以為他們是我的手下或什麽的吧?那群家夥的愚蠢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應該說他們從一出生就是那副死樣子。男人說道。奇諾問:

你從他們出生就認識了?

是的,那些家夥是我兒子。一共有五個人,再加上他們的老婆跟孩子。當初一起旅行的就是我們這一家人。

奇諾和漢密斯沈默不語。

男人繼續說:

他們其實是一群貪婪的家夥,連個性都爛到無藥可救。他們不學我用打樁的方式來劃清界線,只是漫無計劃地找鹽,只要有人接近就毫不留情地攻擊。真是被他們打敗了,他們根本不配當人。

他很不屑地說道。

你的經驗讓我們學到了不少,謝謝你的教導。對了,有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許

奇諾說。

什麽事?

男人問道。

雖說我們不知情,但我們畢竟是擅闖你的私有地。對於這件事我們深感抱歉。在此請求你原諒我們如此無禮的行為,並對你提出特別允許我們在你的私有地上往西走的申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允許我們這麽做。

嗯,如果你們一開始就這麽說,就不會被我罵到臭頭了。好吧,我就特別開恩吧!男人擺起架子說道。

非常謝謝你,那我們就此告辭了。

我們走了,你繼續努力工作吧!

哼,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奇諾拉上頭巾並跨上漢密斯。發動引擎之後馬上駛離現場。

摩托車離開之後,男人又開始打樁。

第十話 疾病之國

城墻裏的景色跟城墻外並無二異。

一座又一座的棕色巖石山,以及寸草不生的荒蕪大地。一面高聳的城墻拔地而起,永無止境地綿延著。放眼望去,城墻內外的風景並無二異。

萬裏無雲的晴空下有一條道路。那只是把巖石撥開,土壓緊的簡單道路,整條路沿著這片大地的峽谷向前延伸。有一輛摩托車行駛在那條道路上。兩個輪子一面揚起霸滾黃沙,一面背著晨曦往前進。

摩托車的後座被改裝成載物架,上面綁著行李袋跟匿袋。後輪的左右兩旁還加裝了黑色的箱子。

騎士戴著有耳罩跟帽沿的帽子,以及一副防風眼鏡,鑰色的鏡框已處處斑駁。臉上還圍著用來防寒的頭巾。身上蘭著棕色大衣,太長的下擺則卷在兩腿上。

感覺好淒涼哦,奇諾。無論是空氣還是景色。

摩托車邊行駛邊說。

是啊,而且還空無一物。

名叫奇諾的騎士回答。

我實在看不出來這裏是國境內耶,我們真的入境了嗎?

是入境了啊,只是沒人審查而已。

這國家原本就是這樣嗎?居民舍棄文明,全躲在洞穴裏居住嗎?如果真是那樣,可就有意思了。

關於那點啊,漢密斯。我聽到的是這個國家非常進步,即使窩在建築物裏過一輩子都沒問題,是個整齊又清潔的國家

奇諾說道。

那絕對是個謊言。

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斬釘截鐵地回答。

沒那回事。這是討厭這國家過度清潔而離開的人說的不過我倒是沒聽說那道無人看守的城墻呢。只聽說應該會看到跟城墻一般高的大樓跟圓頂。

在哪裏?

不曉得耶

奇諾在轉變的時候放慢速度,到了直線道路才再度加速。當她們從一座巖石山旁邊通過,影子接著又映在另一座巖石山上。

還是說我們走錯路了?

漢密斯的語氣聽起來感覺很無聊。

不,不可能!

奇諾予以否定。

雙方幾次你一句我一句之後便沈默下來,繼續安靜地在毫無變化的景觀裏行進。

等他們突然看見目標的城墻,已經是中午了。當時奇諾跟漢密斯正好駛出一座大石山的陰影。

你看吧!

原來如此,結果並不是謊言。

她們果真在荒野的正中央看到了跟城墻一般高的大樓跟圓頂體育館。

古老的石砌城墻外側似乎上了什麽保護膜,反射著光芒。此外還看得到三棟高出城墻的巨大建築物,跟一群圍繞在旁邊的小型建築物。每棟都以空中走廊連接,下方則是覆蓋著整個國家的玻璃圓頂。這是一個宛如巨型要塞的國家。

城門前守著幾名身穿軍裝的軍官跟士兵,正等待著越來越接近的奇諾她們,並笑容滿面地打了個招呼。

奇諾表明要在這個城墻裏的國家停留三天,結果得到了熱烈的歡迎。他們還表示奇諾她們停留期間的費用全由國家支付。可是惟一的條件是要求奇諾跟漢密斯,以及她們攜帶的物品要徹底洗凈。對此奇諾要求他們說得具體些。

我們將要求奇諾你先沖澡凈身。這段期間我們會把你攜帶的所有衣服都送洗,並把漢密斯洗幹凈。然後把你攜帶的物品大至行李袋,小至一個縫針都洗凈消毒。當然,事先保管的物品我們都會列出清單,事後經過核對就會全數歸還、

奇諾稍微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漢密斯雖然稍稍表示不滿但還是說聲算了而死心。

過了一段時間。

奇諾她們在歷經各式各樣的過程後,終於得以通過城墻。

奇諾身穿黑色夾克。腰系粗皮帶,右腿跟腰後懸掛著說服者的槍套。她的夾克、槍套跟裏面的說服者都幹凈得一塵不染。

原本沾滿塵土的大衣這下已洗得煥然一新,被綁在載貨架的行李袋上。

漢密斯不只是用清水跟消毒藥水清洗,在所有的部分都經過徹底刷洗後,連金屬零件都亮得像鏡面一樣。

奇諾站在大鏡子前面喃喃自語:

過去的我們從沒像現在這麽幹凈過呢!

我是覺得幹脆不要出境怎麽樣?我已經受夠每天灰頭土臉的模樣了!

漢密斯說完之後,最後一扇門開啟了。

這裏就是CITY。,我國大部份的人口都住在這裏。

入境之後,站在城門旁邊負責帶路的人向奇諾她們解釋。

稱之為CITY的城墻內部,是一片清潔的遼闊空間。她們奔馳在鋪設完善的道路上,大樓沿路井然有序地排列著。還有那高約四十層樓,將全國覆蓋起來的圓頂。

那圓頂可以阻擋有害光線。每棟大樓的玻璃窗也具有相同的功效。國內的光線與空氣都受到控制,依地點與時間來保持標準的溫度跟濕度。所以你並不覺得冷吧?

向導拿出兩個如辭典般大小的箱狀物體。奇諾詢問他是

應該是凈化排氣裝置吧?還有消音器。我覺得一定是

漢密斯回答,奇諾也頗有同感。向導很熟練地將它們裝在漢密斯的排氣管上。

這樣就算在馬路上發動引擎也沒關系。這兒連車輛都能在建築物內行駛喲!大樓裏都備有專用電梯,屆時請善加利用。還有,這是地圖。惟獨這個麻煩在離開CITY的時奇諾看著向導給她的小型機器。屏幕上浮現出現在的位置

想必你們也看到外側的城墻了,那是大約十年前為了擴大領土而新建的。而我們稱過去的領土為CITY,新擴充的為COUNTRY

你說的那片荒蕪的領土,有人居住嗎?

漢密斯問道。

有人居住,只是真的很少。村子全散落在四處,每個村子人口都只有數十人。他們被稱之為開拓團,是誌願以集團的方式居住在那兒,從事開墾荒地的工作。

縱使在這兒能夠生活?

奇諾問道。向導淡淡地微笑著說:

就是這樣他們才要去。正如你在我國所看到的,要受種種約束才能過著舒適又清潔的生活。可是正因為那樣,才導致許多人向往居住在大自然裏,在真正的土地上跟太陽底下生活。

原來如此。

開拓團以家庭為單位。我們從許多誌願的家庭中揀選出通過健康與適性審查的一小部份加以訓練之後,再賦予他們打造新國家的名譽。同樣經過特殊審查的軍方特殊部隊,則負責保護他們。開拓後的土地當然就作為農地使用,然後建立能夠在IIJL自給自足的村子。雖然這計劃還很長遠,不過預定將來會跟CITY朝不一樣的方向發展。我們也借這項計劃兼具實驗我國體弱多病的人民是否能熬得住在大自然裏的生活。

嗯!嗯!

因此開拓團稱得上是我國的精英中的精英。老實說,我也很向往那種住在鄉村,進而打造新國家的生活。不過怎麽說呢,讓我這種普通人,要做那種事是有點不可能啦!我光是看到野生的蜥蜴跟毛毛蟲就會嚇到昏倒了耶,根本就無法工作。

向導突然笑了起來。

對了,因為你們曾環遊世界各地,想必這裏的居民會在你們停留的這幾天拼命投以崇拜的眼光。甚至走到哪兒都會受到請吃飯跟請你敘述旅行趣聞的邀約。也請你們盡情享

受吧!至於該不該接受邀約,你們大可以從那個人的長相或對方請的餐點種類來判斷!

向導開心地說道。

如果是奇諾的話,是看種類跟份量啦!

漢密斯又補上一句。

奇諾在城門前跟向導道別之後,就發動漢密斯繼續前進。

城市的每一處都是一塵不染。

光是在奇諾她們抵達飯店的路上,就受到十二次請吃飯的邀約了。不過她全都婉拒了。

飯店座落在其中一棟超高大樓裏。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她們搭上了滿是玻璃的電梯,接著到達荒野的景色盡收眼底的最頂樓房間。

房間超大的要做什麽好啊?

服務生離開之後,奇諾喃喃地說道。

這樣剛好,你可以做射擊練習啊!漢密斯說道。

奇諾開始把行李從漢密斯身上卸下,此時房間的服務鈴響起。墻上的大型屏幕上出現了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紳士,以及一名婦人。

男人說:

你好,旅行者。我是這家飯店的老板。我們有件事想萄你商量,,稍後就會跟內人過去。不曉得你是否有空?

奇諾招呼飯店老板夫婦進房間,卻不曉得該請他們坐哪裏,只好請他們自己找地方坐。兩人向她道過謝後便入座了。

做完自我介紹之後。

請問你明天有跟誰約好一起共進午餐嗎?

老板如此問奇諾,而夫婦倆也都露出認真又嚴肅的表情。

奇諾回答說沒有。接著他們兩人就請她務必接受跟他們共進午餐,還說會不惜做牛做馬來答謝她。

奇諾詢問原因,老板的太太回答:

我們有個長期患病的女兒,希望你能跟她說說旅途上的見聞。

隔天早上。

奇諾一如往常地隨著黎明起床。

她做了點暖身運動之後,便開始練習使用說服者。奇諾稱右腰上的左輪槍為卡農,腰後那把細長型的自動手槍為森之人。她以兩把槍做了拔槍練習,並進行分解保養。之後就在大到不行的浴室裏沖了個澡。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奇諾叫了房間服務在房裏用早餐。可能是老板夫婦事先吩咐過,送來的是既豪華又豐盛的食物。

吃完後,奇諾露出苦惱的表情,眼睜睜看著沒吃完的食物被收走。

別小裏小氣的好不好?反正中午還有得吃呢!

不知何時醒來的漢密斯在後面對她說。

接著奇諾跨上載物架空無一物的漢密斯上街逛逛。

對於道路跟建築物,漢密斯都給予高度的評價。

嗯是嗎?

奇諾則是似懂非懂地回答。

就連觀光的時候也到處有人邀她們過去。不過奇諾都用已經有約的理由婉拒。

接近中午時,奇諾來到前一天老板告訴她的地方。那是一棟位於國家中央不遠的大型白色建築物。周圍刻意減少配置建築物,並營造出開放空間的氣氛。還立著國立第一醫院的招牌。

一進去裏面,老板夫婦便出來迎接她。他們再次向奇諾深深道謝,奇諾也摘下帽子回禮,接著就把她帶往他們女兒居住的房間。

那房間裏擺放著古色古香的木制日常用品,令人感覺仿佛置身舊式洋房。

在一張有著四根柱子、頂部墜滿蕾絲的大床上,坐著一名年約十幾歲出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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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6 am

她的皮膚很白。雖然這國家的居民幾乎都很白,不過她的皮膚慘自得仿佛像張漂白過的紙。她有著垂到床上的削瘦的臉龐以及藍色的眼睛。

印有紅色跟綠色番茄圖案的睡衣以及粉紅色的打開開一封信,面帶微笑地讀了起來。

她一聽到敲門聲,隨即把信紙折好塞回信封裏,並打開忱邊的箱子把它放進去。

過了一會兒。

請進。

房門在少女聲控下自動開啟。

我叫做奇諾,這是我的夥伴漢密斯。

奇諾做了自我介紹。

我叫做伊娜夏。奇諾、漢密斯,請你們多多指教。媽媽有跟我說過你們的事,謝謝你們特地抽空過來看我。

少女站起來假裝拉起不存在的裙擺,曲膝向奇諾她們行禮。

別客氣。

奇諾把手貼在胸前回禮。奇諾穿著白色襯衫,說服者則是跟槍套一起跟夾克卷起來綁在漢密斯的載物架上。

奇諾在床鋪前把漢密斯停妥,自己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啦!奇諾是因為你父母答應提供她豪華的餐點跟新彈藥,而我也是收下了高級的機油、火星塞跟燃料才來的,大家各取所需啦!

聽到漢密斯這麽說,伊娜夏笑著說:

真叫人驚訝,我一聽是騎著摩托車的旅行者還以為是一個野性十足且年紀較長的人呢。

你說的野性是指粗野嗎?被你說中了!

漢密斯如此說道,奇諾頓時一臉苦笑。

伊娜夏眨著她的藍眼睛看著奇諾說:

可否請你告訴我有關你旅途上所遇到的趣聞呢?

可以,我正是為此而來的。

奇諾說道。

午餐被送到房間裏,奇諾跟伊娜夏、老板夫婦一起享用。

奇諾跟漢密斯和大家聊起旅途上的趣聞。不只是伊娜夏,連她父母也都聽得津津有味。

吃過午餐後,她父母表示必須回去工作,便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

現在房裏只剩下奇諾跟漢密斯,以及這房間的主人。

奇諾跟伊娜夏隔著桌子坐著,漢密斯則停在左側。桌上擺著水果盤及茶杯、茶壺。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為了我特地抽空過來,我非常開心。想必我國其他人也很想聽聽難得入境的旅行者的旅行趣聞呢

聽到伊娜夏這麽說,奇諾搖搖頭說:

真的不必放在心上啦!我之所以來,理由的確就像漢密斯剛剛說的那樣!

簍!可是其他人或許會更熱情招待你們呢伊娜夏一臉過意不去地說道。

但也可能相反吧?如果答應了別人,或許我們正在後悔天哪——早知道就接受老板夫婦的邀請呢?,,沒錯沒錯。況且你患病在床已經兩年了,只要能讓你開心一點,我們應該就不會遭到天譴了吧?

聽到奇諾跟漢密斯這麽說,少女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你們知道我生病的事?

伊娜夏繼續面帶笑容地問道。

奇諾回答:

我們從老板那裏得知的。他說這個國家從以前開始,不分老幼,就有一定比例的人會患這種病,也找不到預防的方法跟特效藥。不過最近終於有了減緩疾病蔓延速度的藥物,而具有療效的藥物也在研究中,大家都覺得不久後應該就會問世了。

沒錯那個藥問世後,我應該有機會服用吧?這樣我就能回家,而且再回學校上課了!

嗯!沒錯!

因為我很難得去學校,同學都不太記得我了,有些甚至已經把我給忘了呢,想必剛回學校會很不習慣吧。但是我應該很快就能夠跟大家打成一片了。不過我也不能老是想著玩,為了得到去COUNTRY的許可,我還得努力讀書、參加訓練呢

咦?你想去那裏?

漢密斯問道。伊娜夏微笑著點點頭。

你父母親不知道這件事啊?

奇諾問道,伊娜夏略為驚訝地說:

是不知道你猜得還真準呢。

剛剛在聊外面的事情時,你完全沒表現得這麽有個性。我倒覺得想放下工作去那裏的反而是你父母呢!

哈哈哈哈,或許吧。不過我爸爸媽媽都很向往田園生活,只是礙於經營飯店的關系而只好作罷。要是我說要去的話,我實在無法想象他們會說些什麽。

奇諾問:

你想務農嗎?

我是有那種想法啦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我有個想見面的人啦。我想跟他見面,再好好道謝。

這麽說的話,你父母親連那個人的事都不曉得?

漢密斯說道。

是的

伊娜夏小聲地回答。

是個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人?

漢密斯迫不及待地問她。

呃,那要請你們對我爸爸媽媽保密哦!不,應該是所有人!

伊娜夏甩著金發激動地說著,雪白的臉頰還微微泛紅。

知道了,這件事除了我們不會有別人知道。

了解!

奇諾跟漢密斯都答應她,伊娜夏這才豁然開朗。

伊娜夏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床鋪走去。她打開放在枕邊的一個箱子,拿出一本厚如辭典的書走回來。那是一本日記.不僅裝訂仔細,還上了鎖。

她打開鎖並翻開日記。裏面許多頁面都夾著好幾封信。

我在鄉村交了個筆友。這全都是對方寄來的信。是男的?還是女的?

漢密斯問道。

是男的。

伊娜夏口齒清晰地回答。

他的名字叫做洛古,跟我同年。目前他們全家住在開拓村裏以務農維生。

他是你學校的朋友嗎?不過我聽說開拓團的人數其實很少。

奇諾問道,伊娜夏搖搖頭說:

我們其實是碰巧認識的。一年前他因接受開拓團的健康檢查來到醫院。我正在了望臺眺望COUNTRY,想不到他沖了進來,還突然指著外面大聲:等著瞧!我絕對會到那裏去的!

嗯!嗯!

其實他是不能進來的,護士看到我被嚇得驚慌失措,硬把他抓了出去當時我馬上辯稱那個人是我的朋友。

挺有一套的嘛你!

被漢密斯這麽稱贊,伊娜夏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後來他向我道謝,我們倆就一起欣賞景色好一陣子。他拼命告訴我,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在COUNTRY裏生活。所以我們就在那時候約定,他要通過審查在那裏生活,而我要努力把病治好。

所以你們後來就開始通信了?

是的。為了不造成雙方的麻煩,我們決定每個月通一次信。他在第二封信裏寫他跟家人已經通過審查,即將開始建造一座村子!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高興。因為只要努力,夢想真的會實現呢

少女的藍色眼睛閃耀著光芒。

後來他就跟家人移居到COUNTRY。過了一陣子他又寫信來了,裏面寫著這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荒蕪,不過我會努力的。後來我們又繼續。每個月通一次信。前三個月的信裏,他寫村子裏第一次有小孩出生。兩個月前寫的是吃飯的時候有蟲飛進飯菜裏,但他覺得無所謂。而最近一次的信裏,他寫在溫室裏種了五十三株番茄苗,每天都很開心地照顧它們。現在的他正努力實現夢想,所以我也得努力對抗病魔才行。雖然,每次吃藥都讓我有些不舒服,不過這時候我就會看他寫的信,這樣就能帶給我勇氣。我覺得人如果孤軍奮鬥就會變得比較懦弱,但是如果有同伴一起互相勉勵,無論做什麽事就都能成功!

伊娜夏開心地把話說完,漢密斯說:

一點也沒錯,希望奇諾也能快點找到好對象!

謝謝你的雞婆!

奇諾說道。

伊娜夏跟奇諾笑了一陣子之後又說:

等我病好之後,我也想取得前往COUNTRY的資格跟許可。我想去他住的村子看看,嘗嘗用泥土種出來的番茄,這是我的夢想。

希望能讓你痊愈的藥能快點問世。

就是說啊。

奇諾跟密斯說道。

是啊,我相信一定沒問題的。只要大家更加努力,未來一定就會更美好。所以絕對沒問題,絕對絕對沒問題。

肌膚雪白的少女說道。

奇諾、漢密斯,有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伊娜夏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冬陽開始西下,玻璃圓頂的透光率也開始進行自動調整。

當我知道能夠見到你們的時候,就打算麻煩你們這件事了。這麽做或許顯得我有些任性,但是惟獨這件事,我希望你們務必幫我。

伊娜夏咬著唇說道。

什麽事?既然你們請我吃了這頓大餐,讓我吃得既開心又飽足,要我做什麽事我都願意。況且,還有一輛棒到不行的摩托車會幫我呢!

漢密斯說道。

奇諾敲了一下漢密斯的油箱叫他住嘴,接著詢問伊娜夏想拜托她們做什麽事。

奇諾你們會往西出境離開這個國家。其實洛吉他住的村子好像在那條路往南的方向

原來如此。

奇諾說道。伊娜夏凝視著奇諾說:

過去到現在,我跟洛古都只能遵守規定通信。其實在他出發前,我有個禮物想要送他。

伊娜夏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約手掌大小的小盒子,打開它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個以某種白色材質削成的小胸針。雖然形狀有點歪,不過看得出是一只雞。雞冠跟翅膀的部分則黏有金色的短毛。

這是你自己做的?

奇諾問道。

是呀,我已經盡量把它做得比較小了,但還是塞不進信封裏。我想拜托你把這個交給洛古。這是祈求農事興旺、身體無恙的護身符。希望你幫我送到他村子裏的郵局,那個經常送信給他的地方。我知道這個要求很任性,不過我再也遇不到這種機會了。拜托,求求你幫忙

奇諾看了那個胸針一陣子說:

我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我想也是,如果是叫我們幫忙送張床過去,那就不可能了。

奇諾跟漢密斯分別說道。

就在淚眼汪汪的伊娜夏對奇諾跟漢密斯道謝的時候,護士剛好走了進來,她看到奇諾她們相當驚訝。

她讓伊娜夏服過藥之後,聽說奇諾她們是旅行者,而且明天就要啟程出境,就拼命懇求她們:

請務必務必來我家吃頓午餐!

奇諾搖頭說:

很遺憾,明天我們打算去看看COUNTRY,順便參觀種植番茄的村子。',

隔天,也就是奇諾入境後的第三天早上。

奇諾隨著黎明起床。

窗外是一片萬裏無雲的淺紫色天空,以及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

奇諾之前要求的彈藥及攜帶糧食等物品,早已經堆放在房間的電梯裏。清洗過的衣物,也都變得潔亮如新。至於漢密斯的火星塞跟燃料也已備齊。機油則是在昨晚換的。

奇諾跟往常一樣做運動跟練習使用說服者。之後再依依不舍地沖個澡,百般留戀地吃了早餐。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奇諾便辦理退房。老板夫婦前來感謝奇諾跟漢密斯讓伊娜夏這麽開心。

隨後她們便離開飯店,駛上了幾乎沒有行人來往的街道。

到了CITY的西城門之後,奇諾歸還地圖並準備離境。奇諾確認說服者是否都裝好子彈,然後穿上大衣。而凈化排氣裝置由於無法長期使用,所以也一並歸還。

由於再進入CITY要花很多時間,所以她再次確認有沒有忘了帶什麽東西,也順便確認一下小盒子有否放在夾克口袋裏。

接著便穿過城墻準備出境。冷風吹起,沙塵飛揚。

奇諾向守城墻的士兵問路,並跟他借了COUNTRY的地圖看看。奇諾跟漢密斯看了地圖好一會兒,然後就出發了。

荒野裏有一輛摩托車在奔馳。

那樣看你就知道方向了?

漢密斯問道,奇諾回答說:

知道。雖然地圖上沒有記載,不過那是個特征很明顯

的地形。再走個六十公裏,在左手邊應該就會看到兩座隆起的山丘。越過那裏就進入盆地,第四十二開拓村應該就在那兒。上面也有標明通往那兒的路。

為什麽那個村子沒出現在地圖上呢?

會不會因為是新建立的村子?反正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奇諾說完,漢密斯簡短地回答也對。接著又說:

收到她送的禮物,不曉得洛古的表情會是怎樣呢?

不曉得,不過也是過去看就知道了。

也對。

此時奇諾又加快油門,背對著朝陽往前進。

途中她們看到路旁有塊巨大的綠色圓形區塊。那是其中一個開拓村,那個圓形是環繞著一圈巨大灑水器的田地。

就在烈日當空,影子相當短的時候。

就是這裏!

奇諾跟漢密斯停了下來。往左手邊兩個隆起的山丘駛去,那裏有條蜿蜒的坡道。

這路況不是很好耶,彈起來的石子似乎會傷到輪框

現在講這個有什麽用?

在後輪平民打滑的情況下

奇諾駕著漢密斯往左轉

然後一股作氣地爬上了山。

奇諾你也真好心。

還不是芍了答謝人家請我們吃大餐。我才不做白工呢!

真的嗎?

接著他們在平坦的山頂上跑了一段路。隨後又行駛了一段下坡路,視野頓時豁然開朗。

就是那裏!

應該沒錯!

在寬廣的盆地角落,並排著幾棟建築物。周圍開墾中的

田地呈棋盤狀散開。簡易溫室還反射著陽光。

奇怪了

奇諾喃喃地說道。

奇諾站在村子的建築物前方,看著那扇大門。

停在道路上的漢密斯問:

都沒有人在嗎?

沒有,不過門是鎖著的。連門上的鎖鏈也是。

她們發現遠處的田裏也沒有人,就算進入村裏也沒有人走出來。只有寒風在路上呼呼吹嘯。

屋內的陳設並不淩亂,農作物也好像有確實收割..."

奇諾說道。

還是說這個地方不適合住人,所以村民都遷走了?

如果真是那樣就傷腦筋了就得去找他們新落腳的地方

奇諾,有車過來了。

漢密斯對奇諾喊叫。奇諾走回馬路,看著從盆地的另一頭朝這裏接近的車燈。

車子筆直地朝奇諾她們駛來。那是一輛跟泥土一樣顏色的小型四輪驅動車,上面只坐著一個人。

他來的正好,直接問他吧!

奇諾對著車子揮手。車子停下來之後,從裏面走出一名男子。

男子大概二十出頭,臉上的墨鏡映照著奇諾她們的倒影,他跟CITY城墻外的軍人們一樣,都穿著綠色的冬季制服。系在腰上的皮帶,左邊是說服者的槍套,後方的短刀為了方便從右邊反手拔出而橫掛著。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麽?啊,你該不會是前天來的那位旅行者?

男人問道。

是的。我叫奇諾,這是我的夥伴漢密斯。

你好!

兩位好,歡迎來到我國。我是第三特殊護衛隊的科爾中尉。

青年軍官靠攏腳跟向她們敬禮。

一囊f可是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如果是想從新西門出境的話,你們可就就走錯路了喲!因為這條路就算走兩天也無處可走.要不要我帶你們上主要道路?

請問這個村子裏都沒有人居住了嗎?奇諾問道。

這裏目前還沒使用。是一個用來暫時收容開拓團而設立的實驗性訓練設施。

科爾中尉答道。

那就有點奇怪了,奇諾是特地送東西來給一年前就居

住在這裏的人的。

漢密斯說道。科爾中尉稍微抿了一下嘴角後問道:

收件人的姓名是?

奇諾回答:

第四十二開拓村附屬郵局轉交,收件人是

一個名叫洛古的少年,對吧?

科爾中尉說道。他把墨鏡摘下,露出一對跟伊娜夏一樣的藍眼睛。

距離村子不遠處,有一棟這一帶最高的建築物。那是一棟水泥建造,看起來冷冰冰的二層樓房,屋頂上還裝設著巨大的天線。

建築物前方靜靜地停著一輛四輪驅動車,沒多久奇諾她們就在一陣吵雜的引擎聲中來到了這裏。

科爾中尉打開了玄關的鎖,邀請奇諾她們進去。

昏暗的室內擺了一套類似辦公室裏的小型桌椅,以及空蕩蕩的書架。科爾中尉請奇諾坐下,自己則是把軍帽掛在墻上,再把緊閉的木板套窗打開。此時光線照亮了打掃得十分整齊清潔的室內。

奇諾把漢密斯用腳架立在自己座位旁邊。然後把大衣跟帽子掛在他上面。

科爾中尉坐在奇諾對面。兩肘撐在桌上,然後雙手十指交叉地貼在額前。他閉上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漫長的氣。

然後擡起頭有氣無力地說:

歡迎來到郵局!

奇諾從夾克口袋拿出一只約手掌大小的盒子。然後把它打開讓科爾中尉看看裏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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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6 am

那是一個用某種白色材質削成的小胸針。雖然形狀有點歪,不過看得出是一只雞。雞冠跟翅膀的部分則黏有金色的短毛。

聽說這是個護身符,是伊娜夏送給洛古的。

奇諾把盒子放在桌上,科爾中尉並沒有碰它,只是一直看著。

你是郵局人員嗎?

奇諾問道。

是的。在COUNTRY,負責護衛的軍人要兼任郵政業務。我過去曾在這裏工作過。不現在也還在崗位上。

那麽奇諾的工作到此結束,反正你會幫我們交給他的,我們走吧?

漢密斯比較明顯的吐槽,科爾中尉則閉著眼睛搖搖頭小聲地說:

天哪怎麽會這樣

你能把這個叫到那個名為洛古的孩子手上嗎?

奇諾問道.科爾中衛搖搖頭,並且用斬釘截鐵說:

那個可能性是零,根本就不可能。

為什麽?

漢密斯問。

因為他早就死了,在半年前。正確說來,應該說

他已經遭到殺害,就在半年又四天前。科爾中尉回答。

關於疾病及開發治療疾病的藥物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PE?

知道。嗯。

你們有聽說過開拓團吧?

聽過。

嗯。

不過你們應該沒聽說過特別開拓團吧?

沒聽過。那是什麽?

簡單地說就是聚在一起等著被殺的人。

請繼續說下去。

嗯,我繼續說,我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全告訴你們。在CITY蔓延明顯導致許多人受害的疾病我國把克服這個疾病視為國家課題。我們把它當成我國最兇惡的敵人,長久以來一直與它抗爭。也希望能早日開發出治療方法及特效藥。為的是歷經多年的受苦受難後,能把死亡人數降到零。

是。嗯,嗯!

然後三年前,當動物實驗遭遇瓶頸時,大多數的

醫師都認為有必要進行人體實驗。他們私底下主張惟有拿活生生的人類進行實驗,才能確實加速特效藥的開發。後來國家就接受了這個提議。

然後呢?

而向往加入開拓團的人,一定是形形色色。撇開是不是真能通過審查,不過裏面一定會有在國內屬於貧苦階級,以及沒有其他親屬的家庭。我們便從那些誌願者中挑選出這些人,然後組成一支開拓團。

那就是特別開拓團對吧?

沒錯。他們滿懷希望且高高興興地遷來,然後開始在那個村子裏生活。至於軍人就是負責戒護及監視,避免讓他們逃走。不過!其實國家也沒有確定要拿他們當人體實驗,因為搞不好在他們派上用場之前,藥就已經完成了呢!如此一來,他們就真的能夠以開拓團的身份在那個村子裏生活下去

原來如此。結果卻事與願違。

直到半年前,最後決定要拿全體村民當實驗對象。接著就正式執行了這項計劃,而負責下手的就是我們。我們在某天晚上放出催眠瓦斯,把他們全部帶走。然後帶上卡車關.在載貨車箱裏。我所看到的景象僅止於此。而那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那個

那個老是軍人哥哥!軍人哥哥!地叫我,把我當親哥哥仰慕的活潑少年。在CITY的地下設施裏,他們有著各式各樣式各樣的用途。我並不清楚詳細情形是如何也不想知道。不過上級倒是告訴我,那名少年在半年又四天前活生生被解剖之後就被制成標本,然後裝進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過沒多久就聽說減緩疾病速度的藥開發成功了,他們的犧牲終於有代價。從此以後,那個村子就一直被保留著。

我非常明白了,然後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信的事對PE?

喔,那是我接下來寫的。為了不讓外晃懷疑這裏的狀況,我也身負檢查信件的任務。只是說萬萬沒想到會有來自CITY的信。基本上他們那群被視為精英份子的人,遭到嫉妒的情況反而比受到贊揚還多,所以本來就很少在寫信什麽的。更何況是寫給特別開拓團,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真的不可能!

可是沒錯沒錯。

可是,她每個月都固定會寄一封信過來。然後他也一定會回信。我不必打開信件,只要靠解讀機器就能窺見內容。譬如說她因為生病而無法外出,至於他則是拼命鼓勵她。她也同樣鼓勵著生活困苦的他。然後她的夢想就是把病養好,跟少年一起住在COUNTRY。

此時科爾中尉突然亂抓自己的劉海,然後大吼大叫地說:

如果我有寫這麽一封信就好了!在半年前寫這麽一封信,告訴她我的工作越來越忙了,請你不要再寫信給我,不知該有多好!不!要是她的信一寄來,我就馬上把它撕掉就好了!我明明做得到!那種事,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要回信呢?我到底是怎麽了?幹嗎要做這種事?

結果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是嗎?

漢密斯用一成不變的口氣說。

科爾中尉雙手抱著頭說:

我,每個月每個月,都在害怕這一切會不會曝光,每次打開信封,都害怕裏面會不會寫著你到底是誰?。想不到想不到

然後又擡起頭來,以即將落淚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小雞。

這是給你的,請收下吧!

奇諾靜靜地說。

我知道了

對方小聲地回答。

這樣我得準備回信了。

科爾中尉喃喃說道,然後雙手把它拿起,靜靜地放進箱子裏。接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把箱子收進後面的櫃子裏。

請問

科爾中尉回到座位上之後,漢密斯問:

你還要執行保護、監視村子的任務嗎?

科爾中尉點點頭說:

嗯,這個任務還在執行。況且最近會再送一批受驗者過來.屆時我將再次負責保護這個村子,以及郵政業務……

接著他瞇著眼靜靜地說:

這麽做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全體人民。更重要的是為了他的未來

科爾中尉看著眼前的旅行者說:

奇諾,真的非常謝謝你。還有,請原諒!

被踢飛的桌子直接命中奇諾的上半身,把奇諾撞得往後倒。就在她推開壓在胸口的桌子時,科爾中尉的右腳踩住了她的卡農跟槍套。

藍眼軍人靜靜地看著他即將殺害的對象。他以訓練有素的利落身手拔出短刀,連同左手一起握住往下刺。

此時奇諾的右手伸進夾克左邊的袖子裏,抓住藏在裏面的刀子。

城墻裏的景色跟城墻外並無二異。

一座又一座的棕色巖石山,以及寸草不生的荒蕪大地。一面高聳的城墻拔地而起,永無止境的綿延著。放眼望去,城墻內外的風景並無二異。

萬裏無雲的晴空下有一條道路。那只是把巖石撥開,把土壓緊的簡單道路。整條路沿著這片大地的峽谷向前延伸。

奇諾跟漢密斯一路卷起幹燥的塵土,一面往道路的西方前進。

奇諾把頭跟帽沿稍微拉低,以防止冬天的刺眼太陽影響視野。

奇諾,好難得哦。

漢密斯說道。

嗯?喔,反正還在國內嘛。

奇諾答道。

旅行者離去十天後。

一名肌膚雪白且金發碧眼的少女獨自坐在床上,護士送藥來時,還帶來了一小封信。

護士叮嚀她要服藥之後,便走出病房讓那少女獨處。少女聽話地先把藥服下。

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拆信刀,拆開上面只註明醫院及病房號碼的信封。

接著她拿出裏面另一個在上面蓋了消毒檢查完畢的大章的格紋信封。少女壓抑著急迫的心情急著把信拆開。

裏面是一張折疊的紙張。

她的藍眼睛看著簡潔的字面。

真的很謝謝你送的禮物。希望你康復以後能到村子裏

來,屆時我們再促膝長談吧。

隨後少女露出微笑,旋即又仿佛快哭出來似的,把信緊抱在胸前。

尾聲 在夕陽裏A

夕陽西下。

完美的圓形發光體開始慢慢隱沒在西方的地平線下。在它的右上方閃耀著一顆寶石般的紅色小顆粒。

萬裏無雲的天空從橘紅變成藍,然後又變成了紫色。

平靜無風的大地上,只有絨毯般的初夏綠草、四處叢生的樹木,以及幾處折射著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強的風兒吹過,讓大地的綠意隨之搖擺。

這裏有一處比丘地略為高大,但又不像山那麽高聳的地方。再往西走就看不到比它更高的土地,也看不到遮蔽視野的障礙物。

在此處的最頂端,四周圍的樹木都被砍掉,並且有一座粗大的圓木組合而成的監視塔。

塔的下方有一間居住用的大型圓木小屋。塔的上方有個監視用的小型了望臺。

了望臺在夕陽的照射下,靜靜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兩名擔任守衛的男人站在了望臺上,全都瞇著眼睛,眺望西下的落日。

他們眺望著西方的天空,以及西方的大地。

中午在這裏落腳的旅行者已經把摩托車停下來了,會不會是打算找個地方露啊?

第一個問道。

嗯,好像是呢!

另一個人回答。

不過

第一個人說道。

怎麽了?

另一個人間道。

這討厭的風景看得人好煩哦!

第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

天空的顏色變化得這麽激烈。白天的鳥叫跟晚上的蟲鳴都吵得要命。到處飛來飛去的螢火蟲看得人好煩,雨後的彩虹也教人惡心。



實在是有夠郁卒的,真希望能早日回國。我倒寧願待在大樓地下室監看攝影機的畫面呢!

在這種地方建造監視塔的人,也不想想看我們這些負則看守的士兵兵每天每天都得抱持什麽樣的心情過日子。而且那會對我門的幹勁跟任務效率產生多少負面影響。我猜那些

人鐵定連~顆鹽巴大小的腦子都不想用呢!



夕陽西下。

完美的圓形發光體開始慢慢隱沒在西方的地平線下。在它的右上方閃耀著一顆寶石般的紅色小顆粒。

萬裏無雲的天空裏,橘紅色的空氣開始下沈,藍色也慢慢轉濃,紫色的範圍則漸漸擴散。

平靜無風的大地上,只有絨毯般的初夏綠草、四處叢生的樹木,以及不再折射光芒的水池。

偶有不甚強的風兒吹過,讓大地的綠意隨之搖擺。樹葉的摩擦聲環繞著他們倆。

真是有夠討厭的!

第一個人如此說道。然後往下看臺的梯子走去。

值班終於結束了我先下去口羅,威爾。另一個人聽著他爬下梯子的聲音,念念有詞地回答:



接著開始思考了起來。

後記

二o0一年某月某日。時雨澤惠一公寓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時雨澤(拿起電話)請問司是哪位?

神秘男子(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是時雨澤先生府上嗎?

時雨澤我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話說回來,請問你是哪位?

自稱奇諾喔,抱歉沒有先自我介紹。我是奇諾。

時雨澤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耶?

自稱奇諾我說我是奇諾。就是你小說裏的主角,你好,請多多指教。

時雨澤對不起,我可以掛電話了嗎?而且是立刻,馬上。

自稱奇諾不行啦,我可是難得有機會像這樣打電話給你耶!未免太沒禮貌了吧!

時雨澤那個很抱歉,可是聽你的聲音,年紀以乎頗大了耶

自稱奇諾沒錯,我已經五十四歲了喲!我在東京某大學擔任經濟學的教授。還相當受女學生的歡迎呢,每到情人節就會收到許多巧克力喲!

時雨澤我又沒問你那個。倒是你怎麽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自稱奇諾即使沒有人告訴我,我也很容易查到。因為我是奇諾嘛!

時雨澤如果你真是奇諾,那你的夥伴漢密斯呢?

自稱奇諾我碰巧遇到西茲,漢密斯正在跟那只狗仆人對決喲!

時雨澤跟陸?怎麽個對決?

自稱奇諾他們吵了三天三夜都沒比出高下,就說要用五十公尺仰泳來一決勝負。它一早就戴著蛙鏡出海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會不會是漂流到外海了?

時雨澤那西茲呢?

自稱奇諾因為網路留言版有網友說他是纏著奇諾的戀童癖跟蹤狂,那個持刀男就說要去找留言者澄清一下。因為蠻多人這麽說,他說可能要花點時間說服他們呢!

時雨澤那你師父呢?

自稱奇諾她因為違反槍炮彈藥管制條例,正在新宿分局接受偵訊。想必她很快就會逃出來,然後跟警方展開一場大戰吧?憑警方的力量應該是無法擺平的,搞不好會出動自衛隊呢!

時雨澤對了,我作品裏的奇諾是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的。

自稱奇諾呼敗給你了!

時雨澤什麽東西敗給我了?

自稱奇諾當然是安全之國又不被采用了吧?會不會就從此永無見天之日啊?

時雨澤等、等一下!你怎麽會知道這個?這件事只有我跟編輯,還有我在房間獨處時供我傾訴心事的那只蜘蛛知道而已!

自稱奇諾因為我是奇諾啊!

時雨澤

自稱奇諾我還知道其他事情呢。譬如說兩人之國是從沒有被收錄在第二集裏的故事修改而成的。你參加電擊遊戲小說大賞的原稿裏,有我在競技場裏受傷的場面。為了療傷還裸露過上半身,並縫補過夾克等等。我的奇諾這個名字,也是從別的故事的主角(男性)那裏借來的。你還曾擔心在那一話裏用過後就無法再用而心急如焚。

時雨澤噢。

自稱奇諾噢?

時雨澤沒錯!哇塞!想不到奇諾真的存在!你是奇諾對吧?

奇諾打從一開始我就表明身份了啊我是奇諾沒錯。以為你是作者,對一切就抱持著懷疑的態度。這樣很不好

時雨澤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會徹底反省的!

奇諾那就聊到這裏,我要告辭了。

時雨澤怎麽這樣!還不要走啦!求求你,再多聊一會兒嘛!對了,你對至今造訪過的哪一個國家印象比較深刻?請務必告訴我!我想把它寫成文章!

奇諾很遺憾三天已經過了。時雨澤還有五分鐘啦!

奇諾好了,我們走吧,漢密斯。告辭了。(吵雜的引擎聲)

時雨澤啊,等一下

奇諾(電話裏的聲音漸遠,逐漸消失)漢密斯,那是昆布嗎?

時雨澤啊啊等一下不要走啦(聲淚俱下)

嘟嘟嘟

二o0二年一月時雨澤惠一

文件發布時間:2010-5-27 08:00:01

更多內容敬請關註178在線輕小說站(m)

小說名稱:奇諾之旅

本卷名稱:第六卷

無法進入之國

掃圖:axel1007

錄入:axel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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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許可,禁止轉載

禁止轉載至SF小說頻道

某個春日。

旅行者敲起某個國家的城門。

旅行者非常年輕,她身穿棕色大衣,裏面是一件黑色夾克,留著一頭黑色短發,頭上戴著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風眼鏡。腰際則懸掛著掌中說服者(註:指槍械。這裏是指手槍。)的槍套。

她騎著摩托車(註:兩輪的車子,尤其是指不在天空飛行的交通工具。)來到這裏。

請讓我入境。

旅行者說道。然而,守門的士兵卻揚起眼角說:

"不行!我國絕不讓你們這種人入境!請馬上離開!"

旅行者詢問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為你攜帶了說服者!以前曾有持說服者的人進入這個國家,闖下嚴重的大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重災禍。從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攜帶說服者進入這個國家,我們就會在城門將他們驅離。好了,理由妳己經聽到,請離開吧!

旅行者又問:

就算把說服者寄放在城門再入境也不行嗎?

士兵生氣地回答:

當然不行!持有說服者的都是腦筋有問題的家夥,就算把說服者扔掉也不準入境!

旅行者只好遺憾地打消入境的念頭,騎著摩托車離去。

某個夏日。

旅行者敲起某個國家的城門。

旅行者非常年輕,她身穿拆掉袖子的黑色夾克,裏頭則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留著一頭黑色短發,頭上戴著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風眼鏡。腰際則懸掛著掌中說服者的槍套。

她騎著摩托車來到這裏。

請讓我入境。

旅行者說道。然而,守門的士兵卻揚起眼角說:

不行!我國絕不讓你們這種人入境!請馬上離開!

旅行者詢問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為你騎著摩托車!以前曾有持說服者的人進入這個國家,闖下嚴重的大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重災禍。從此只要有任何人打算騎摩托車進入這個國家,我們就會在城門將他們驅離。好了,理由妳己經聽到,請離開吧!

旅行者又問:

就算把摩托車熄火再入境也不行嗎?

士兵生氣地回答:

當然不行!騎著摩托車的都是腦筋有問題的家夥,就算把摩托車扔掉也不準入境!

旅行者只好遺憾地打消入境的念頭,騎著摩托車離去。

某個秋日。

旅行者敲起某個國家的城門。

旅行者非常年輕,她身穿黑色夾克,腰系粗皮帶,留著一頭黑色短發,頭上戴著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風眼鏡。腰際則懸掛著掌中說服者的槍套。

她騎著摩托車來到這裏。

請讓我入境。

旅行者說道。然而,守門的士兵卻揚起眼角說:

不行!我國絕不讓你們這種人入境!請馬上離開!

旅行者詢問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為你穿著黑色夾克!以前曾有穿著黑色夾克的人進入這個國家,闖下嚴重的大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重災禍。從此只要有任何穿著黑色夾克人打算進入這個國家,我們就會在城門將他們驅離。好了,理由妳己經聽到,請離開吧!

旅行者又問:

就算把黑色夾克脫掉再入境也不行嗎?

士兵生氣地回答:

當然不行!穿著黑色夾克的都是腦筋有問題的家夥,就算把黑色夾克扔掉也不準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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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一 6月 19, 2017 6:37 am

旅行者只好遺憾地打消入境的念頭,騎著摩托車離去。

某個冬日。

旅行者敲起某個國家的城門。

旅行者非常年輕,她身穿厚實的防寒衣,裏頭穿著黑色夾克,留著一頭黑色短發,頭上戴著附有帽沿的帽子跟防風眼鏡。腰際則懸掛著掌中說服者的槍套。

她騎著摩托車來到這裏。

請讓我入境。

旅行者說道。然而,守門的士兵卻揚起眼角說:

不行!我國絕不讓你們這種人入境!請馬上離開!

旅行者詢問理由,士兵便回答:

因為你攜帶說服者、騎著摩托車還穿著黑色夾克!以前曾有攜帶說服者、騎著摩托車、還穿著黑色夾克的人進入這個國家,闖下嚴重的大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重災禍。從此只要有任何攜帶說服者、騎著摩托車還穿著黑色夾克人打算進入這個國家,我們就會在城門將他們驅離。好了,理由妳己經聽到,請離開吧!

旅行者又問:

就算把說服者寄放在城門,把摩托車熄火,然後把黑色夾克脫掉再入境也不行嗎?

士兵生氣地回答:

當然不行!攜帶說服者、騎著摩托車、還穿著黑色夾克的都是腦筋有問題的家夥,就算把這些東西統統扔掉也不準入境!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在森林獵到不少珍貴動物的毛皮,竟然沒辦法帶進這個國家販賣。

旅行者只好遺憾地打消入境的念頭。

但此時士兵卻叫住轉身離去的旅行者。

不過仔細想想,在危險的旅途中,說服者是非常必要的。摩托車很適合拐小彎,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至於這絲質的黑色夾克看起來也很有品味,穿在你身上還真好看。在如此寒冷的時節,把特地來訪的旅行者趕有些殘忍,就請妳入境吧!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旅行者利地入境了。

中立的故事

中立的故事

ALLAlone

某一天某個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許多值錢的物品。

此時,有兩名旅行者恰好路過。他們打算將之前的物品據為己有,雙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當兩人爭得不可開交時,正好有一名旅行者進過。他只開正準備互相殘殺的兩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說明情況之後,向後來才到場的來著問道:

你要站在哪一邊?

我保持中立,哪邊都不支持。

那個人如此回道。

結果兩個人說:

是嗎?是嗎

隨後就開槍殺死那個人,然後感情融洽的平分了所有之前的物品。

某一天某個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許多值錢的物品。

此時有兩名旅行者恰好路過。他們打算將之前的物品據為己有,雙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當兩人爭得不可開交時,西茲正好帶著陸經過。他只開準備互相殘殺的兩人,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說明情況後,向後來才到場的西茲問道:

你要站在哪一邊?

我保持中立,哪邊都不支持。

西茲如此回道。

結果那兩個人說:

是嗎?是嗎?

隨後就開搶準備殺死西茲,但子彈卻被西茲用到給彈了開來。

西茲對這目瞪口呆的兩人說:

總之請你們兩人好好平分這些東西,否則我就把你們倆都殺了。

某一天某個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許多值錢的物品。

此時,有兩名旅行者恰好路過。他們打算將值錢的物品據為己有,雙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當兩人爭得不可開交時,奇諾正好奇者漢密斯經過。她下車走向正準備互相殘殺的兩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說明情況後,向後來才到場的來者問道:

你要站在哪一邊?

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們自行決定吧。

奇諾如此回道。接著就飛也似的跑向漢密斯,騎著它揚長而去。

某一天某個地方。

一名旅行者死在路旁。他的行李中有許多值錢的物品。

此時,有兩名旅行者恰好路過。他們打算將值錢的物品據為己有,雙方吵得僵持不下。

正當兩人爭得不可開交時,剛好一位師父帶著長相英俊但個字稍矮的男性夥伴經過。她支開正準備互相殘殺的兩人,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說明情況後,向後來才到場的西茲問道:

你要站在哪一邊?

麻煩連同你們兩人的錢,共給我三人份吧!

師父跟男人舉起說服者,朝那兩個人說到。

戰車的故事

戰車的故事

LifeGoeson.

有個旅行者名叫奇諾。

奇諾雖然很年輕,但說服者的槍法卻是天下無敵手。

和奇諾一同旅行的夥伴是一臺名叫韓迷死的摩托車。他的後座已

經改裝成載貨架,上面堆滿了行李。奇諾畢竟是名旅行者,曾經造訪過形形色色的國家。

某日中午時分,奇諾和漢密斯在森林裏休息。

在光線昏暗的蒼郁森林裏,她們突然聽到樹木被壓倒的劇烈聲響。鳥兒門業驚慌的四處飛竄。

那是什麽東西啊?

奇諾嚇了一跳,從原本作者的倒樹站了起來。

啊,是戰車耶,奇諾停在羊腸小徑的漢密斯說道。數

目被撞倒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感覺得到地面在震動。

接著,一輛浮遊戰車出現了。

它在森林中壓出一條河自己車體同寬的道路,來到了奇諾與漢密斯面前。隨著最後一棵樹劈裏啪啦的倒下,戰車停了下來。它浮遊的高度差不多跟奇諾一般高。

在被巨大的車身和裝甲所包圍的旋轉炮臺上,還散落著些許斷枝與雜草。

嗨!摩托車!還有這位騎士!

戰車你好。浮升器的狀況如何?

漢密斯問道。

嗯,還不賴。不過最近我也沒有非很高啦。

戰車回答完之後反問:

你們在做什麽?

我們正在旅行你呢?

奇諾擡頭望這個龐然大物問道,戰車回答問得好之後又說:

我在找戰車。

找戰車?

是的。

找到後要做什麽?

漢密斯問道。

當然是予以摧毀啰!

奇諾看了一眼漢密斯說:

摧毀?你的意思是用主炮轟擊?

沒錯,畢竟我最強的武器就是這挺兩百厘米的滑膛炮。

戰車便搖晃著向前突出的炮管邊回答奇諾的問題。那炮管呈長筒狀,炮管中間的部分略粗。從前端到底部畫有許多白色的細線,

看起來有點像斑馬。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因為那是命令。

命令?

是的。

戰車上線搖晃著炮管。漢密斯問:

誰下的命令?

是戰車長,以前唯一坐在我裏面的人類。

以前?那現在他人呢?

以前他都會坐在座位上對我下各種命令或幫我做維修。我們經歷許多次戰爭,也曾收拾過不少敵人。你們可以看看我炮管上的擊毀標記。其實還不止這些,但是已經沒有地方再畫了很了不起吧?不過戰車長卻在半年前的一場戰鬥中陣亡了。當時流彈從沒關緊的閘門飛來,在車內不斷彈跳。他掙紮沒多久就死了。

後來他的**腐爛,現在只剩下軍服、鋼盔及一堆白骨了。想看嗎?

不了,謝謝。

奇諾彬彬有禮的婉拒了。

那麽,你所說的命令是?

嗯,是戰車長在臨死前對我下的命令。他命令我破壞一臺炮管右側有三條紅色直線,左側畫有一只貘的黑色戰車,並要將他完全破壞。自從我接到這個命令後,就一直到處尋找。雖然我配備了無論晝夜、下雨或起霧都能看見對方的優秀光學探測器,但不管找了多久以來都找不到他。由於在戰場上遍尋不著,於是現在只能像這樣四處尋找。對了旅行者。你們有看過嗎?過去曾見過這樣的戰車嗎?

沒有。

奇諾搖頭回答。

這樣啊不過我還是會繼續找下去的,而且絕對要找到!絕對!因為那不僅是我必須完成的任務,也是我應盡的職責。

戰車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我們打算在這裏稍作休息後就出發。

奇諾說道。

是嗎?那我要走了,我還得到處找找呢。再見了摩托車和旅行者。

戰車再度往前進。它一面浮起,一面毫不猶豫的撞到沿途的樹木。筆直的往前進。

奇諾不發一語的望著浮遊戰車遠去的背影。

這時候一旁的漢密斯問道:

他指的應該是那個吧?

嗯,不過

奇諾繼續望著戰車的背影。

他一直望著這臺炮管右側有三條紅色直線,左側畫有一只貘的黑色戰車,知道看不見為止。

發誓不敢再發誓,

能發誓不再發誓。

能發誓不敢再發誓。

Idon'ttrustme.

序幕 [誓言·b]

序幕【誓言b】

aKitchenKnife!b

然後,然後

糟糕,我已經不曉得改寫什麽好了。

我好像又快哭了。

腦子裏再次浮現出保溫箱的景象,我的視線又開始朦朧了。

怎麽會這麽幸福呢?

我是何等的幸福啊!

我絕對忘不了,絕對忘不了今天這個日子。

要不要寫些其他的事情?

還有什麽事情可寫?

有沒有什麽想先寫下來的事呢?

今天是個非常美好的日子。這句話我已經寫過好幾遍了。我是個是沒有註明這句話不管寫幾次都不會厭倦呢?

美好的東西、美麗的東西、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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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二 6月 20, 2017 5:57 am

的寶物、不想失去的東西、火車姓名也要保護到底的東西、希望能永遠在一起的東西

天哪,我的喜悅至今還遠遠不覺得湧出。要不是現在已經夜深人靜,否則我真想對著窗外大叫,

甚至開始跳起舞來呢!

這份感動,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一輩子都忘不了!

天哪。我是何等的幸福!

今天是個美好的日子。

不,往後也是!永遠永遠都是!

糟糕,我的腦筋開始混亂,似乎沒辦法再好好寫下去了。

那就寫到這兒,強迫自己停筆吧!

第一話 她的旅行

第一話她的旅行

CHANCES

蔥郁的深綠色森林與映照著藍空的清澈湖泊之間,有一個國家。

櫛比鱗次的建築物跟大大小小的道路,像蜘蛛網似的分布在這遼闊的國家裏,

這國家的兩邊城墻有座城門,城門旁邊備有一間用來辦理出境手續的房間,

距離房間不遠處,也就是一個環形廣場的地方,停放著一輛摩托車。那是一輛後輪兩側跟上面都堆滿行李的摩托車。

有個人慢慢走近摩托車,她身穿黑色夾克,腰部以皮帶束緊,右腿懸掛菩掌中說服者,她是這輛摩托車的騎士。年約十五、六歲左右。她留著一頭黑色短發,有一雙大眼睛跟一張炯炯有神的臉。頭上還帶著附有帽檐的帽子,防風眼睛則掛在帽檐上。

廣場上沒有半個人。只有幾只蹦蹦跳跳吃著飼料的鳥。懸在東邊城墻上方的太陽把騎士的背曬得軟烘烘的,長長的人影則投射到城門上。

還沒好嗎,奇諾?

摩托車問道。

還沒,從剛剛問完問題後就毫無進展呢,漢密斯。

名叫奇諾的騎士答道。

此時,一輛清掃車發出轟隆隆的噪音從空蕩蕩的街道駛來。

它嚇走了鳥兒,把廣場旁的寬廣道路弄濕了後隨即離去。

人影稍微變短了,

還沒好?

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再次問道。

還沒。

奇諾簡短回答。話說完沒多久,城門旁的房間門打開了。

嗯?結束了嗎?

奇諾說著,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那人年月三十幾歲,身穿適於野外活動又耐穿的便服,外面套著一件有許多口袋、好讓他寫道許多東西的背心,並背著一挺步槍式的說服者。

那是一挺槍身為塑膠制的軍用步槍,並裝置附有夜視裝置的鐳射準星的狙擊鏡。

男子看到奇諾她們,便往前走近幾步並道早安。奇諾從哈密斯身上站起來,也回了一聲早安。

你在等著處境?不好意思,裏面還有一個人。因為文件審查很繁瑣,你可能要再等一會兒。

男子如此說道。漢密斯責問:

你是這國家的人?是要外出旅行嗎?

嗯沒錯。

男子面有難色的回答。

漢密斯直截了當的問:

可是我看沒有人幫你送行耶,大家怎麽這麽冷漠呢?

我都不曉得該怎麽回話呢

男子板著臉回答,然後回到往往剛剛走出來的房間。房門緊閉著。

理由好像很復雜?

奇諾問道,男子點著頭說沒錯

其實也很難以啟齒不過你們是外國人,說出來應該沒關系。我也希望好歹有個人能知道這件事。你也可以當作是聽故事打發時間。你願意聽嗎?關於我為什麽要出去旅行。

男子直盯著奇諾問道。

奇諾略把帽檐拉高並說:

好啊,請說。

男子的表情有些凝重。然後又輕輕地笑了一下。他小聲地說那是因為,

我希望能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尋求原諒。

你說尋求原諒是嗎?

這話是什麽意思?

奇諾跟漢密斯不約而同的問。

男子的嘴角浮現出似笑非笑,又像是痛苦的表情。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很怪不過這是必要的至少對我來說是必要的

經過幾秒鐘的沈寂,漢密斯問:

講完了嗎?

啊,還沒。我是在猶豫該從哪裏說起。目前正在接受初經審查且要跟我一起旅行的。是一個女子。

是你的夥伴?

應該算是吧她要我跟她一起旅行,在遇到困難的時候要負責保護她。至於理由則是

男子以平靜的語調說。

因為我以前害死她男朋友。

什麽?

那十七年前的事,當時我完全不認識她。而我犯了一個過錯。我開著車,而且是違規酒醉駕車,我的註意力跟辨識能力都降低了。結果車速太快,導致在路口過彎不及

嗯。然後呢?

然後我就撞上了一戶民宅但事情還不止如此。一個行人剛好在人行道上,被夾在我的車子跟民宅之間,我就這麽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男子擡頭望著耀眼的晨光,輕輕地嘆了口氣。

後來我被逮捕,接著也被判刑。當時那男人的女朋友當著我的面破口大罵。她說你這個兇手!把他還給我!。這也難怪啦,畢竟我闖了這麽大的禍。那是我頭一次見到她的事了

漢密斯對著輕輕聳肩的男子說:

就打發時間來說,這故事未免太沈重了點。

沈重?

沒錯。

漢密斯說完便沈默不語。

奇諾開口問:

原來如此。後來怎麽了?

我被判十年有期徒刑,並送到交通監獄服刑,從此失去我原有的工作跟生活。反正我父母早就去世,家裏只剩我一個,會替我感到悲傷的人也不多啦。

這樣時間不對吧?你是逃獄嗎?

漢密斯開心的說道,男子則笑著搖搖頭說:

我還沒講完呢。我在監獄真的很後悔自己闖的禍,然後還寫信給她。我在信裏拼命向她道歉,也很誠懇的表明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她。

嗯嗯,然後呢?

然後她完全沒回我信,不過我每個月必定會及一封信給她。我希望多多少少能讓她了解我的懊悔及希望贖罪的心意。我甚至把在監獄裏賺的一點小錢附在信裏寄給她。

男子又回頭看。沐浴在耀眼陽光下的房間,門依舊是緊閉著。

再來十六年後的事。這時候我已經完全習慣了監獄裏的生活,幾乎快忘記一般人自由的生活。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來跟我做第一次會面。我嚇了一跳,真的非常訝異透過玻璃窗,我看她帶來一堆已經開封的信件我哭著向她道歉,也很高興她看我寄的那些信。但是事情不光是這樣,她要我把頭擡起來,然後提出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提議。

就是出境旅行時嗎?

奇諾確認似的說道。

沒錯她說想離開這個國家,因為這裏充滿了痛苦的回憶。他想去其他國家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然後又說她需要我保護她旅途中的安全,要我陪她一起旅行。這國家只要星期還剩下五年,如果願意答應永不再入境,就可以出國了。這是過去法律執行放逐處置的時候所出現的漏洞。我當然感到非常訝異,還會問她你要我跟你一起旅行?難道你不恨我了嗎?。

結果?然後呢?

她這麽說,我心中的怨恨是不會消失的,可是你曾經說過要花一輩子的時間補償我。所以。

你怎麽做?

我當然很煩惱,非常非常的煩惱。因為我只要再待四年就可以出獄了。而且要我永遠離開最愛的故鄉出外旅行,這我聯想都沒想過。我原本打算死再生我養我的父母最後長眠的這個國家,也準備跟他們葬在同一個墳墓裏。原本打算在出獄後重新努力過我的人生的。可是

可是什麽?

我又想花一輩子的時間來贖罪,那麽做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更重要的是,那還是她選擇的方法。我煩惱了一年左右,最後接受了那個提議。永遠不再踏入這個國家,在她不知何時終止的旅途裏擔任護衛的工作。我在面會的時候告訴她我的決定。當她淡淡地笑著對我說謝謝,我的心情,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

男子很快的拭拭眼角。說聲抱歉之後就轉身背對奇諾。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國家流淚吧。

男子小聲的說道。

房間的門還是沒開。過了一陣子,男子仰望天空。

隨後又回頭看著奇諾跟漢密斯說:

應該還沒好吧

我覺得她到現在都沒有原諒我,所以往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她。雖然不曉得我們會去什麽樣的地方,但應該會是一趟漫長的旅行。但那並不是我的旅行,而是她的。對我來說,它是一趟人生之旅。而我既將啟程出發。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奇諾對著又快哭出來的男人說道。

反、反正每個人的人生不盡相同嘛!嗯。真的是蠻有趣的。

漢密斯說道。

男人淺淺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奇諾說:

謝謝你們聽我講這些事。倒是,可以請教旅行經驗老到的你們一件事嗎?

什麽是?

旅行的時候最需要註意的是什麽?

這很簡單啊,就跟平常在自己過家裏生活的時候需要註意的事一模一樣。

奇諾很快的回答他。

什麽?

就是不要丟了小命。換句話說,要盡最大的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進一步解釋的話,就是在自己被殺之前殺死對方……我知道了

此時房間的門開了。

從裏面走出一名跟男子同年,腰際掛著小型掌中說服者,穿著跟男人同樣服裝的女子。男人把奇諾他們介紹給她認識,她開心的微笑著。

當她知道奇諾她們跟他們走同一個方向,便說如果我們的交通工具是車輛的話,就可以同行了,真是遺憾

不過我有一位非常值得信賴的護衛。

第一話 她的旅行b

女子笑容滿面地說道,然後看著臉上略帶憂傷的男子。當她看著那名男子的時候,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對了奇諾,如果你們結果審查還追的上我們的話,一起吃個中午飯怎麽樣?我打算在湖畔小歇一會。

聽到這個提議的奇諾則毫不考慮地說:

這主意不錯!

然後她又說載運行李的馬正在外面等著呢。

那我們就出發吧!

其中一個人如此說道、另一個則輕輕點頭示意。

不久兩人便穿過城門離境了。

我們在中午前追上他們吧!倒是還能把能拿的東西盡量拿一拿呢!

奇諾一面把漢密斯推進城門旁的房間門,一面說道。

奇諾你真貪心!

漢密斯說道。

還好啦

奇諾說道。

最後,奇諾跟漢密斯在午前離境。

森林裏有條道路。是一條寬敞的泥土路,很方面車輛在上面輕松行駛。

奇諾用相當快的速度騎著漢密斯。

兩旁的數目不斷飛逝而過,前方美麗的藍色湖水若隱若現。日正當中的太陽從枝葉的縫隙間隱約透出光來。

前面要轉彎。

漢密斯說道,奇諾隨即放開了油門。

過了前方還不太明顯的彎道之後,道路左側出現了湖畔的沙灘。那裏系著兩匹馬,還有兩個人正坐著休息。

奇諾一面打低檔一面趨近他們,並且對背著步槍的男子揮揮手。

奇諾在離他們相當近的地方停下漢密斯,然後立起腳架把他撐起來。她一面走過去一面拿下防風眼睛,將它掛在脖子上。

午安,我追上你們啰!

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

摩托車的速度果然很快,我們剛好在泡茶喝呢。

奇諾往女子背後走近了兩步。

此時女子拔出腰際的小型掌中說服者,瞄準眼前的男子背部。

砰!

然後開槍了,只見空彈殼彈了出來,子彈則射穿男子的肩膀。奇諾則在同時往後跳一步。

嘎!

男子發出慘叫,身子並往後仰。

砰!

第二發擊出,射中男子的右腿。

砰!

第三發擊中他的左腿。

男子馬上失去平衡,背上的步槍在他倒下時被壓在下方。

小跑步接近他的女子踩住那步槍的槍管。隨即又對男子的右臂及左臂各開一槍。

砰!砰!

她站著不斷對他開槍。

她每開一槍,

哇!

男子便反射性的慘叫。

女子拿下男子身上的步槍,並把它撿起來。再擺到自己後方。

男子身上遭到多出槍擊而仰躺著,地面則染滿大量的血,他一臉驚慌失措地說:

啊,為什麽?這怎麽回事?

他對著站在旁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子問道。

女子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說:

當然是我開的槍。痛嗎?

男子微微點著頭。

女子點了一下頭,然後詢問已經退到漢密斯旁邊的奇諾。

奇諾,你會為了救他而開槍打我嗎?

奇諾的手雖然擺在右腰的卡農,但是她輕輕地搖頭。

此時女子再次把視線轉到男子那邊。

為什麽?

男子的臉部充滿了痛苦、恐懼及疑惑,甚至還冒著冷汗。

為什麽要對你開槍,是不是?

男子瞪大眼睛點頭。

當然是為了要殺你啊!

為什麽?

因為我無法原諒你,你殺了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絕饒不了你!

不光是如此,你沒個月及來的信,裏面寫了許多謝罪的言詞。請原諒我,我這輩走都會祈禱他在天之靈過的幸福等等。但是那些言辭對我來說,不過是你在自說自話而已、不,或許世上真有人能夠釋出大愛原諒你。受到肇事者寫來的信啊~原來這個人也很痛苦,他跟我一樣是受害者。或許有人會有這種想法,既然他都這麽自責了,就讓一切煙消雲散吧。只是,我錯了。因為你奪走了他帶給我的痛苦竟然與日俱增。每當我接到你寄來的信,痛苦就越來越膨脹。每次閱讀你寄來的信,就提醒我殺死他的你還活在世上。這讓我覺得好難過,也無法原諒你因此更堅定我想報仇的決心。

她接著又對著無法動彈且面無血色的男子說:?你聽著

女子面不改色,也沒有一絲興奮繼續敘說:

就我的想法,你想用我有在反省來打動被害人家屬會不會是你覺得只要我做寫好事,就能夠讓自己獲得救贖?那只是你想讓自己心裏好過些的自我安慰罷了。況且當我因為絕望而痛苦不已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只是安全的呆在監獄裏過著規律的生活,還不愁吃不愁穿。而且十年後你又可以重獲自由,過著不需擔心任何事的生活。然後殺了他的你。還能開開心心的挽著戀人漫步在街道上,你覺得我會允許你那樣嗎?不可能的!

可、可是

男子開口說話

砰!

女子擊中男子的耳朵。他的耳垂裂開,開始流出比其他傷口少得多的血。

你聽我把話說完。所以我決定要報仇。我要把你引到不受國家法律管轄的國外,親手替他殺了你。於是我開始擬定計劃,為此我做了所有該做的事。為了在你面前佯裝冷靜,我不斷訓練自己壓抑感情,只做出有助於達到自己目的的行動。還練習如何偽裝笑容。然後還拼命工作籌措旅行資金。甚至還買了我非常討厭,還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碰的說服者。這我是用你寄來的錢買的。我還花時間做能確實奪取目標物性命的射擊練習,還學會射哪個地方是最痛呢。怎麽樣?有沒有用?有聽到我在說話嗎?

女子低頭望這男子的臉。

男子動也不動的仰躺在地上,眼淚從他張開的雙眼往兩側的太陽穴滑下。

不要

他小聲說道。

不要怎麽會這樣不要我不想死在這裏不要我想回國我不想死

當時他一定也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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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 頁 3 Empty 回復: 時雨澤惠一 - 奇諾之旅

發表 由 lung 周二 6月 20, 2017 5:57 am

女子說道。接著女子拉上掌中說服者的保險,把它收進槍袋裏。然後回頭把男子的步槍撿起來。熟練地拉開保險,站在躺成大字型的男子腳下。

她把步槍舉到腰際,打開瞄準鏡旁的鐳射開關,此時男子的下巴出現紅色的光電。

請、請饒了我

男子動著慘白的嘴唇喃喃說道。

女子露出滿意的表情,並且點了好幾次頭。然後露出淡淡的笑容說:

嗯,我真的想原諒你。你不也寫了要花一輩子的時間補償?所以我就在這裏結束你這一輩子這樣不是更快?

女子開了槍。

在她開槍的時候,身子隨後坐力往後彈。接著她抵住難股力量,繼續開槍。

蔥郁的深綠色森林與映照著藍空的清澈湖泊之間,站著兩個人。

湖畔系著兩匹馬,還停著一輛摩托車,並仰躺著一名沒有頭的人。

女子慢慢蹲下來,把彈匣已經空了的步槍放在地面。

她露出跟現在的天空一樣燦爛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幸福。



女子對男子說:

我終於能夠原諒你了。你仔細聽好,我原諒你了。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不是你衷心希望的事嗎?今天我就讓你實現願望。我原諒你羅,我原諒你。你仔細聽清楚了,我,原諒你了!

湖畔有一處新土堆,上面插著一挺步槍當作墓碑。

女子雙手在臉前握拳,然後跪在土堆前祈禱。

她起身後,回頭詢問站在後方的人。

奇諾,其實你可以對我開槍的,為什麽沒那麽做?

因為我並不是神,如此而已。

沒錯沒錯,奇諾就是奇諾。

漢密斯說道。

是嗎?謝謝你幫我挖墳墓。

不客氣。

女子走進男子那匹馬俱全被卸下的馬兒,輕聲對它說:

你盡管到你想去的地方吧,要是在森林裏自由生活,或是回城門為哪個人效勞都沒關系。

隨後便輕拍了它一下。受驚的馬兒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下之後,就消失在森林裏。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奇諾詢問女子。

我的旅行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打算回國守著死去的戀人的回憶終老一生。

是嗎?那你路上小心。

謝謝。對了,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餐。

沒關系啦!

女子把無法埋葬的東西跟自己的行李捆在一塊,然後綁在自己的馬匹上。輕松的跨上了馬。

再見。

她笑瞇瞇地揮手道別。

不久她騎的馬便消失在蜿蜒的林蔭大道的另一頭。



奇諾嘆了口氣。

想不到真的如你所說的,不禁讓我心有戚戚焉呢。

漢密斯開心的說道。

是啊好了,來拿能拿的東西吧!

奇諾你還真貪心呢!

還好啦

奇諾說道。

摩托車離去的湖畔,有一處新土堆。

那上面還插著一挺步槍當作墓碑。

那是一挺槍身為塑膠制的軍用步槍,上面沒有狙擊鏡。

第二話 她的旅行

第二話她的旅行-

LOVEANDBULLETSO-

像高樓大廈般的巖石,矗立在沙地上。

好幾百個絲毫不受風雨侵蝕的巖柱矗立在平坦的大地,形成一個不可思議的空間。

幹涸的砂地只冒出寥寥幾根小草。幹熱的風偶爾穿過巖柱間吹來。空中看不到一絲雲。

這時候有三個人坐在一支巖柱短短的陰影裏。

其中有個身穿白襯衫跟黑色背心的年輕人。右腿懸掛著說服者的槍帶。後面停了一輛腳踏撐著的摩托車。

另外兩人身穿薄布料的衣服,是一對年約二十五歲以上的男女。女的臉型瘦長,還把長發梳成馬尾。相反的,那男的反倒是體格健壯,像是有鍛煉過。這兩人的後面停著兩匹載有行李的馬。

請問你所謂很重要的話是什麽呢?

年輕人問道。

這個嘛,我希望奇諾你以後別在使用暴力。因此我想要說服你。

女子說道。名叫奇諾的人露出略為訝異的表情。

女子正經八百的凝視奇諾。

我覺得人與人之間不需要用暴力,只要用溫柔跟發自內心的愛就能避開爭端。那才是絕對唯一的正義。我希望奇諾你能明白這點,並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實踐它。那一點也不困難,愛是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

男子默默地坐在開口說話的女子後方。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坐在那兒靜靜微笑地看著她。

雖然我硬要你接受我的想法,不過全世界的人擁有共同的想法並非不可能。譬如說水。任何人一旦口渴了就想找水嗎不是嗎?這就是大家共同的想法不是嗎?一樣的道理,人們應該都有人與人之間不要爭鬥,要用愛來解決事情的共同想法。然後

女子繼續語氣昂揚地說:

因此最後大家追求的最愛。要有亦可對他人慈悲為懷的心,最需要的就是愛。這是人人具備,也最美好的事物。只要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愛來消除鬥爭,那我們的生活就

她甚至連額頭冒出的汗都不擦,繼續說下去。

如此一來,你就能了解人類為什麽非持有武器不可吧?只要明白沒必要戰鬥這點,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武器。我們要讓這個世界提升到更高的層次,所以要靠共同的理想及理念的愛來維持。只要大家能朝同一個方向前進,那麽拋棄不必要的東西而變得一身輕的身體,就無法舍棄只要擁有愛的這種可能性!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要不斷去接觸這一類的人!這就是

奇諾靜靜地聽著女子有時意義不適的熱烈演說。她一面看這女子的眼睛,一面輕輕點頭回應。

也就是說,人類沒有紛爭也是能活下去的。要實現這個理想,就得靠我了!像我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我在旅途中遇見許多人,但是從來沒遇到過任何危險。坐在後面的他雖然有攜帶武器,但只是用來打獵而已。你不覺得這樣很了不起嗎?那就是因為我用愛來對待別人,所以他們就不想對我施以暴力!你不覺得那樣很棒嗎?可見大家都能了解我的想法,人類是可以互相了解的!所以呢

女子拼命地反述她的想法。滔滔不絕地說。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

沒錯!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些!

香汗淋漓的女子終於結束她這場盛大的演講。她使勁吐了口氣,然後喝下後方的男子遞給她的冰茶。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現在的想法請告訴我好嗎?

奇諾看著如此詢問他的女子,語氣平緩地說:

你的想法很棒。你這繁華深深的打動了我。過去我曾為了保命而毫不留情地對他人開槍,現在想想,或許真的沒必要那麽做。

對!你說的沒錯!

女子雀躍無比地說。

以後我將用你說的愛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活下去。我還打算造訪下一個國家的時候,順便把手上的說服者給賣了。

很好,可見你都明白了。我好開心哦!

女子笑瞇瞇地走到奇諾面前,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我好開心!真高興能遇見你!奇諾,要是以後你遇到和往日的你一樣只相信暴力的人、及內心的愛與真理尚未覺醒的人,記得把這個想法告訴他們!只要大家能互相把這種想法傳遞下去,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真的很快就能讓所有人用愛來解決紛爭了!對吧!啊啊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話!

那麽我們就此告辭了,一路上小心哦!

奇諾說完便站了起來,然後踢騎摩托車的腳架。

謝謝,相信你一定會很順利的。我們後會有期羅!

女子開心地揮手道別。奇諾對兩人輕輕點頭示意後,便推著摩托車從巖山下方走出砂地。

準備要走了哦,漢密斯。剛剛花掉了不少時間呢。

奇諾悄聲對摩托車說道。

OK!

叫做漢密斯的摩托車小聲地答道。

男子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站了起來,

我去向奇諾他們問路。

他對女子如此說完,就隨後去追奇諾。

男子左右腰際的槍套裏各裝著一挺掌中說服者,方便他可以雙手開槍。說服這是四五口徑的自動式,配有加長型的彈匣。槍管前端有裝置消音器的螺絲。

在離女子有段距離之處,男子走進準備發動漢密斯引擎的奇諾身邊。

他對她說:

奇諾、漢密斯,謝謝你們肯耐心聽她說那些無聊的話,而且還讓她那麽開心,真的很感謝你們。

男子笑容滿面地說道。奇諾則苦笑著說:

要不是你坐在後面,或許我聽到一半就要走人了呢。

哈哈哈,我想也是。

男子笑得非常開心。

奇諾稍微瞇著眼睛小聲說:

一個星期前我看到巖石區死了十三個男人,全都是一槍斃命,頭蓋骨都有四五口徑的彈痕。是你幹的對吧?

男子點頭承認。

他們聽過她說的話,但後來卻一直尾隨在我們後面,想找機會殺了我並襲擊她。逼不得已,我只要讓他們全乖乖躺下。

男子面不改色地說道。

很冒昧請問一下像你槍法這麽好的人,為什麽甘願當她的保鏢呢?

沒錯沒錯,真的叫人想不透耶。你們的想法根本就截然不同嘛!

奇諾跟漢密斯紛紛問道。

因為我喜歡她。

男子正經八百毫不猶豫地回答。

什麽?咦?

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她。我跟她出生在同一個國家,從小感情就很好。她從以前就把反對暴力當成金科玉律。認為不管什麽狀況都不能使用暴力,只要有愛,就會有皆大歡喜的圓滿結局。而我則跟她完全相反,我覺得沒有力量的話,什麽事都辦不到。而且深信沒有力量就無法保護弱小。因此我學會武術、使用說服者等戰鬥力所需的一切技能。畢業之後我就從軍,而已一直覺得他是個想法莫名其妙的怪人。可是不曉得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漸漸從心底開始喜歡她。這沒什麽理由,反正我就是喜歡她。一有休假就會回老家找她見面。雖然她一直闡述暴力有多愚蠢,但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段日子真的很開心。

男子突然回頭,看著坐在巖柱旁邊非常滿足地望著天空的女子。

長大成人之後,有天她突然說出我想離開這個國家,四處旅行宣導愛與非暴力。那是我的使命。縱使周遭的人品名勸阻,她也聽不進去,還徑自準備啟程出發。於是我便申請退伍,請求她讓我隨行。

想不到她還答應了!

奇諾說道。

很簡單啊,我就說我被你這個偉大的想法所感動,因此退出軍旅生涯。讓我跟你一起宣導愛與非暴力吧!就算要我幫你提行李或什麽的我都願意做,請帶我一起去吧!。結果她很快就答應了。

喔原來如此。

即使她的想法與理想絕不可能實現,但我就是喜歡她積極樂觀的個性。我喜歡看她為了夢想,不顧一切往前沖的模樣。我希望保護那樣的她。因此我撇開主義、思想,就這樣陪在她身邊,盡全力支持她。不管多骯臟的事我都願意幹,甚至是殺人。就算要我跟全世界為敵都無所謂!

男子淡淡地說道。

我看全世界會因此毀滅呢。

漢密斯諷刺地說道。

奇諾喃喃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然後又說:

我跟她講的話比起來,你的反而比較有趣呢。

謝謝。路上小心,也希望有緣能再見面。

男人伸出了右手,然後,

在那之前,碰到任何想取你性命的家夥,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呦!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那麽做的。

奇諾握著他的右手回答。

第三話 “煙火之國”

第三話“煙火之國”--Fire_at_Will!--——

“好熱哦,奇諾。”

摩托車說道。

那是一輛後輪兩側掛著箱子,上面擺了大包包、睡袋及燃料罐,用腳架立著的摩托車。

“好熱!”

名叫奇諾的摩托車騎士簡短地說道。留著一頭黑色短發、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她,是個年輕人。她身穿白色襯衫,外搭黑色夾克,前面是敞開的。腰際以皮帶束緊,右腿懸掛著掌中說服者。

她們目前位於數座低矮山丘環抱的森林密布之處。摩托車正停放在林間僅有的一條路上。那是一條放眼望去只見左右被樹木環繞的紅土路。而奇諾就坐在路旁大樹的陰影下。

奇諾拿起手上的水壺喝了口水。

“這水好溫哦!”

“我想也是。”

只是坐著啥也沒做的奇諾,臉頰不斷地流汗。她擡頭仰望道路的上空,連一絲雲朵都沒有,只有強烈耀眼的夏日陽光。低頭則看到道路出現強光與黑影造成的反差。還有螞蟻在上面走著。

“希望下一個國家會有空調裝置至少這三天,或許睡覺的時候能有空調。”

奇諾喃喃說道。

“如果那國家不但沒空調,連電風扇、蓮蓬頭都沒有的話,那怎麽辦?”

“我想都不願意想。”

奇諾說完後就站了起來。她拍拍屁股,把水壺放進箱子裏,然後戴上剛剛還拿來掮風的帽子。

“走吧漢密斯,應該馬上就到了。”

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則短短地回答“了解”。

奇諾跨上漢密斯並發動引擎。引擎聲轟轟響起的同時,一旁樹上的蟬兒也不甘示弱地發出鳴叫。

悶熱的森林剎時變得好熱鬧。

“終於到了!”

行駛在森林道路上的奇諾突然緊急剎車,然後如此說道。道路一側是毫無樹林的險降坡,因此視野豁然大開。

從那裏看過去是起伏小平的一片綠色大地,更遠處可以看到一道銀色城墻。城墻沿著山坡的棱線之勢高高低低地延伸。

“或許能遊泳呢!”漢密斯說道。

城墻的左側與南側隱約可見不是天空的藍色物體。

道路繼續延伸。然後降到谷底。最後到城墻才整個打住。

“這城墻好高哦。”

漢密斯說道。奇諾把漢密斯停下來,然後把頭仰得高高的,端詳著這道城墻。

森林裏的城墻仿佛從谷底拔地而起,高聳得將山谷圍得像座水壩。甚至還高過兩旁的高山,跟山上的城墻平行般地聳立。而奇諾她們就被籠罩在城墻的陰影裏。霧銀色的城墻表面非常光滑,四處都有貼了同樣材質的板子的痕跡。漢密斯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石頭嗎?不像是金屬耶!”

“看起來好硬哦。”

道路的前方緊閉著一道同樣材質的門。幸虧有鑲邊,才辨識得出那是一道門。附近沒有任何人,也沒有衛兵室。

在嘈雜的蟬聲中,奇諾跨下漢密斯,走進城門。

然後--

“在普通人高度的地方,有個像按鈕的東西。”

“可能要人家按下去吧。”

於是奇諾按了下去。

叮當--

有氣無力的電子鈴響起。

當奇諾摘下帽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時,從城墻傳來一個聲音。

“哪位?啊,旅行者是嗎?我馬上開門,請進吧。”

接著城門緩緩而靜靜地往上拉廾。

“沒有審查?太粗心了吧?”

漢密斯說道!奇諾也不可思議地盯著這副光景。

“”

不久門打開了之後,她們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門後不遠處還有一道城墻。

於是她們同樣穿過第二道城墻。

“”

又出現第三道城墻。而且要等到身後的城門關閉,前方的才會打開。

由於陽光照不進兩道城墻之間,使得光線很陰暗。加上空氣不流通,更顯得悶熱。奇諾擡頭仰望,倒還依稀看得見天空。

而左右依稀可見的山區,樹木都被砍光了。只剩下雜草的山坡高處,堆放了許多正方形的巨大箱型物體。

“原來如此,如有什麽萬一的話,只要引爆它就能堵住城門跟通道了。”

漢密斯說道。

當她們穿過第三道城墻,前方又有第四道。而且還有一間小到幾乎看不見的建築物。

在建築物前等侯已久的入境審查官,帶著奇諾穿過城門進入屋內。

在進去的那一剎那,看到奇諾在室內靜靜地吐了一口大氣的審查官問:“啊,太涼了嗎?”

經過不是很嚴厲的審查之後,奇諾跟漢密斯獲準入境。

當全國獲知半年多來終於有旅行者造訪,便很盛重地歡迎奇諾她們。

“對了,奇諾你們是來看煙火大會的吧?”

其中一名中年女性審查官問道。

奇諾搖頭否認,審查官們有些訝異。

“那你們真是走運,明天晚上在南方沙灘將舉辦一年一度的納涼煙火大會。請你們務必到場欣賞,煙火非常美麗哦。”

女性審查官說道。

穿過城墻之後,眼前再度出現森林谷底的道路。這次是有經過完整的鋪設的馬路,路面寬敞,還裝了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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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6月 20, 2017 5:58 am

奇諾打開審查官給的地圖。

“我們目前在這裏。”

奇諾指著位於地圖最東邊的城門。距離國家中央還有一段距離。

往西走。繼續走在沿著山區、一路都是彎道的道路。寬廣的柏油路旁還設有護欄。

“跑起來好輕松哦!”

漢密斯說道。

奇諾她們在烈門與柏油路的反光中行進。不一會兒,右手邊出現一片依山坡建造的墓園。每座墳墓有如一層層的梯田,墓碑也排得井然有序。

再往前進,谷底變得越來越寬。四處的房舍跟往來的車輛也越來越多。不過那些車輛除了顏色不同以外,全都是造型粗獷的四輪驅動軍。

“嗯?奇諾,這國家只有那個嗎?”

“不曉得,可能是流行吧?”

穿過谷底之後,終於來到國家中央的平坦土地。建築物與人群驟然增加,幾乎快把兩側蓋住。

接著她們來到了國家中央的大馬路。這是一條有好幾個車道的大型單行道,筆直地往南延伸到海邊。接近傍晚的時候,車潮變多了。道路中央有一段較高的道路,上面種了路樹。是用來當人行道及休憩場所的。不少人撐著陽傘在上面走著。

就在她們右轉等紅燈的時候,一輛大型裝甲車從岔道駛出,在奇諾與漢密斯的眼前轉了個彎。有棱有角的車身裝著八個約一名孩童高的輪胎,這是一輛大型裝甲車。可是上面並沒有配備武裝,甚至顏色還是誇張的橘紅色。

裝甲車轉彎之後就立刻停靠在人行道旁,後方鋼鐵制的門打開,幾個普通裝扮的人下了車。沒多久又有擦著汗的人上車。等大家都坐穩了以後便關上門,然後打著方向燈再次出發。

“奇諾,那是公交車嗎?”

“搞不好,可能是流行吧?”

在國家中央大道的後方,一家審查官介紹的三層樓旅館就位於那裏。

奇諾她們穿過了玄關。空調還相當不錯,隔著兩道門的屋外跟旅館裏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受到旅館老板的歡迎後,奇諾跟漢密斯被帶到她們要住的房間。空間雖不大,但也不算狹窄。

“好涼爽呀!”

躺在床上的奇諾,望著天花板說道。

“是是是,你可別睡著了。先把行李卸下來吧,該做的事情總要先做完吧?”

漢密斯發起牢騷。

“我知道。”

奇諾繃著臉爬了起來,把行李從漢密斯身上卸下來。

她從包包裏拿出一只袋子。裏面放了骯臟襯衫及其他衣服。

“清潔第一,難不成你想穿著充滿汗臭味的襯衫在人群裏晃嗎?”

“唉”

接著奇諾詢問旅館是否能借她洗衣機。她婉拒旅館推薦的付費式洗衣服務,最後讓她借到了洗衣機。

當她在房裏拉起繩子,把襯衫及其他衣物都晾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辛苦啰。”

“累死我了。”

然後奇諾用過晚餐,好好沖了個澡之後,就上床睡覺了。

隔天。

奇諾隨著黎明同時起床。

她把手上的說服者全保養一遍,再不厭其煩地做點運動和拔槍練習,然後沖了個澡,把身上的汗洗幹凈。

奇諾把晾幹的襯衫跟其他物品折叠好,放回大包包裏。

吃早餐的時候,外面砰砰地響起輕微的爆裂聲。這是在通知大家天氣如果沒有變化,煙火大會將如期舉行。

奇諾敲醒漢密斯之後就出門觀光。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只飄著幾朵棉花糖般的白雲,陽光從一大早就非常耀眼。氣溫也很高,或許還有持續升高的可能。

在別人的推薦下,奇諾跟漢密斯造訪了位於大馬路盡頭的政府機關。可能是假日的關系,只有稀稀落落幾個人而已。這裏過去屬宗教性質的建築物,用木材建造是其主要特征。背對北邊濃密森林的地方則蔓延著一片公園跟水池。裏面還有一處加蓋屋頂的舞臺,還附加說明那裏是“歷史性的舞廳”。

山坡有一條長長的階梯,奇諾把漢密斯停在下面走了上去。回頭眺望,可見筆直的中央大道,盡頭則是沙灘與海洋的景致。海洋映著天空的籃,到了海面上這片藍突然變得更濃郁,形成雙色海水的奇景。水平線夾在左右兩側的綠色山嶺之間。山嶺上是沿著棱線延伸的城墻前端,上頭設有高聳的燈塔。

奇諾走下階梯時,看到漢密新已經成了公園裏人群鴿子的棲木。

“啊--奇諾?你大可把它們射下來當食物喲!”

只聽到這個白色團塊說道。

“還是好熱哦!”

“要不要去遊泳?”

於是奇諾跟漢密斯從中央大道南下,來到了海岸。

道路沿著一片弓型的美麗沙灘延伸,沙灘上建了幾間簡單的房屋,那些房屋就是餐廳跟休息室。

回到旅館用完午餐之後。

“得為今晚熬夜做點準備。”

奇諾把冷氣開到最強,而且還拿了好幾條毛毯跟被褥鉆進了被窩裏。

“你好奢侈哦”

“是你太小氣。”

“覺得時間差不多吋再叫醒我吧。”

“好好好。”

下午過了一大半時。

睡到自然醒的奇諾決定跟漢密斯去海邊。她們經由中央大道來到了沙灘。

人潮開始慢慢聚集。路邊有許多攤位,沙灘上鋪著許多色彩繽紛的防水布。

奇諾打消了到沙灘的念頭,用腳架把漢密斯立在人行道上。自己則坐在它旁邊的擋輪石上。

奇諾坐在那兒,一面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一面等待。

太陽慢慢接近山頭,西方的天空閃耀著橘紅色的夕陽余暉。在巨大的火球終於下沈到城墻後時,攤位的照明紛紛打開。

峽灣的海面上有好幾艘船只。銀色船身的中型船一一排列,甲板上置放著用大型防水布蓋住的突起物。

山腰也停放了許多車輛,上面也是置放著用防突起物。

“聽說會從船舶上跟那裏施放煙火呢。”

“原火如此。奇諾,你看過煙火嗎?”

“這麽大規模的還是頭一次看到。”

可能是人潮越來越擁擠的關系,道路全部部癱瘓了。奇諾讓漢密斯在原地等著,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只像盆栽那麽大的紙桶回來。

“那是什麽?”

“前面的攤位賣的,把冰削得細細薄薄、再淋上用砂糖熬煮過的紅豆跟糖漿的甜點。我買來吃吃看,結果還真的是又冰又好吃呢!”

說著,奇諾就拿起大湯匙把冰往嘴裏送。

“冰?可不要吃壞肚子。”漢密斯說道。

昏暗的峽灣空中先是傳出“砰砰砰”的輕微爆裂聲,接著就飄起三道白煙。

“呃--大家晚安。今天天氣非常好,原本擔心的午後陣雨也沒有下--”司儀開始慢慢報告。

“--呃,那麽,煙火大會開始!”剎時場內掌聲雷動。在船上跟左右的煙火施放區,身穿工作服的人們熟練地撕下防雨貼紙。

突然間,船噴出了火花。

一顆鮮紅色的光點從排行一列的船上沖向空中。接著好幾百好幾千顆的粒子在黑暗的天空化成紅色的噴泉。過沒多久,沙灘又斷斷續續響起布被撕裂般的爆裂聲。

在觀眾的掌聲中,火點不間斷地飛向天空,一面畫出高角度的拋物線,一面朝海洋後方掉落。

不久從船舶冒出的紅色噴泉開始搖擺。筆直延伸的光點行列左右搖擺,看起來宛如隨風飄搖的窗簾。

剎那間,光點突然停住。當最後的光點往上飛之後,才再度湧出鮮艷的色彩。只見光線帶著節奏在深紫色的天空流竄。而施放煙火的船只剪影,也被模糊的鮮黃色光芒團團包圍,在海面上被映照了良久。

在從下方射出的光消失的同時,又有紅色光線從左右施放煙火的平臺冒出。光點以猛烈的速度流竄,在空中交錯之後便往山頭飛去。

“規模龐大果然有差別呢。”

奇諾說道。

“不,我覺得這跟一般的煙火有所不同。”漢密斯語帶保留地說。

“是嗎?”

奇諾看著線條流竄的天空說道。

“一般是不會用那種東西施放煙火的。”

漢密斯一面看著船上那些東西--六挺炮臺一起回轉,一秒內發射出上百發炮彈的二十厘米口徑的機關炮一面說道。

“不過真的好美哦。”

奇諾如此說道,雙眼映出耀眼的光芒。再次從下方施放的光點與左右的光點從三個方向交錯,形成個巨大的三角形。

消耗了好幾萬發炮彈之後,煙火便突然結束。

天空到處都是煙。

“現在正在準備下一波的煙火,請各位耐心等待。”

海岸響起這樣的廣播。

奇諾再把冰送進嘴裏。

原本不斷施放煙火的船隊開始移動,不久峽灣就凈空了。

“讓各位久等了,接下來請欣賞每年都施放的水上煙火。”

只見一艘船開始以高速橫穿峽灣,一些圖形塊狀物紛紛從它傳為掉落水面。

砰!砰!砰!砰!砰!

水中發生了大爆炸,不僅升起了海水的水柱,水柱中央還冒出深橘色的火柱,宛如一個只在海面上曇花一現的建築物。在一個水柱快散落的同時,旁邊又會像是傳播似的冒出另一個水柱。等間隔的爆炸震動力,越過沙灘傳到馬路去。

越過峽灣的水柱仿佛在追著往返的船只跑,從右到左地在峽灣來回奔走。

“那是裝滿燃料的爆雷,真浪費。”

漢密斯的碎碎念被觀眾的鼓掌及喝采聲蓋住。

等現場的煙全散去之後--

“呃,接下來是今年的創作煙火,請大家往左邊看。”毫無緊張感的廣播再次響起。

剎那間,目睹到幾乎看不見的左側煙火施放臺冒出細長的火焰。巨大的圓筒尾端噴著無煙的火焰往空中飛去。同時從它旁邊也開始噴出淡淡的煙,圓筒開始回轉。圓筒筒身上緊緊綁著一個正方形的盒子,感覺好像鱗片。就在它飛過觀眾眼前的那一瞬間。

耀眼的小火球從正方形的盒子不斷冒出,並隨著圓筒的回轉散在空中。隨後者速度的增加,火球在最佳時機從圓筒的前端彈落到後方。

剎那間,高空描繪出螺旋狀的圖案。

那是視野廣闊,又大又長的光線螺旋。仿佛一道往天空延伸的圓形回廊。觀眾原本瞪大的瞳孔突然一下子收縮,背景的天空看來比原來還要黑。期待許久的觀眾也突然一陣歡聲雷動。

此時螺絲圖案崩塌,不過它依舊閃亮的光芒,卻像雪花般散落在盛夏的夜空,映照在風平浪靜如黑色鏡面的海上,數目仿佛在一瞬間增加了好幾倍。

散落在空中與海面的雪花一碰到水面,剎時這兩樣物體便永遠消失。當最後一片雪花消失,沙灘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而搭載了燒夷彈的地對地飛彈,則飛向遙遠的彼方,永遠不再復返。

煙火大會持續進行。空中一下閃耀著強烈的光芒,一下又緩緩落下。而數百次的白色閃光則變成背景配合這場煙火表演。紅色光線四處流竄,閃爍不定地劃過天空。只見有從左到右發射且附有降落傘的照明彈、配合時間在空中引爆的大炮炮彈,以及機關槍的連續射擊。

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把沙灘照耀得宛如白晝。奇諾突然開始左右顧盼。

她發現在馬路上欣賞煙火的有帶著小孩的家庭、情侶、朋友們。光芒照著他們極欲永遠記得這天的開心側臉。

“”

奇諾從擋輪石起身,花了三步走到漢密斯前面,然後“咚”地坐在載貨架上。

“幹嗎?”

油箱閃著光芒的漢密斯問道。

“要吃冰嗎?”奇諾向下把紙筒往前遞。

“我心領了,謝謝你的好意。”

“不客氣。”

看著四射飛舞的光點,奇諾坐在漢密斯上,讓幾乎融化的冰滑過喉嚨。

正當從海面吹來的風越來越強勁,讓人覺得有些冷的時候。

閃爍不停的天空突然沈寂下來。在幾發信號槍響起之後,煙火大會宣告結束。

人們開始搭乘裝甲車巴士或徒步踏上歸途。

奇諾跟漢密斯看著從沙灘走上來、笑臉盈盈聊著天的人們從面前走過,一面聽著被海風吹起的浪聲,她們繼續留在原地等道路凈空。

回到旅館之後,奇諾坐在大廳喝茶。旅館老板過來詢問她對煙火大會的感想,奇諾回答說“非常美麗”。

“美是美,但是花了那麽多武器彈藥不會很浪費嗎?”漢密斯問道。

發線略高的中年旅館老板語帶驚訝地說:“咦?你們不知道理由嗎?”

“是的”、“完全沒聽說。”

“是嗎,那我來解釋好了。那些都是‘禮物’。”

旅館老板坐向奇諾面前說道。

“那些東西並不是我國制造的。你們應該有看到船吧?那種無人駕駛的船,每個月都會載著貨櫃來到我國的沙灘,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軍事武器呢。”

“還真的是禮物呢,可是?”、“那些船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完全不曉得是誰,為什麽要送那些東西過來。好像一百多年前,當這個國家的規模還很小的時候,就突然送來了。而且也都沒有人過來領取,因此我們就當成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欣然地接收下來。”

“原來如此,那些四輪驅動車跟裝甲車也是咯?”

“沒錯。多虧這樣,讓我們在行動上方便多了,也拓展了國家的規模。至於船則是利用它來捕魚,簡直是如獲至寶呢。然後我們把貨櫃拆開,拿來當做建築物或城墻的建材。但是卻出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東西過剩了。送來的量實在太多了。車輛容易得到手固然很好,卻也因為這樣,大家都希望擁有車子,結果導致馬路大塞車。連城墻都不知不覺變成了四層。眼看再這樣增加下去也不行,我們就把礙事的貨櫃直接丟在城墻中間的山上。”

“咦?原來那不是防禦用的陷阱啊?”漢密斯訝異地問。

旅館老板搖搖頭說:“不是,才沒那個必要。過去我國從沒被攻打過,況且這個國家附近連個國家都沒有,因此根本就沒有軍隊。

“所以武器也是多余的。什麽飛彈、機關槍、炸彈等等,真是多到讓我們不知所措,有一陣子曾原封不動地丟棄在國境外的山區,卻發生因為落雷而引起大爆炸,造成了不小的騷動呢。逼不得已,只好往海裏射擊,把它們消耗掉,但這次卻因為噪音而收到一大堆抗議。”

“所以才舉辦煙火大會啊?”漢密斯說道。

“沒錯,我們把想法做個改變。一年一度大肆消耗彈藥,再把人群聚集在一塊兒欣賞,一石二鳥地解決這個問題。這不僅成為我國具代表性的祭典,大家都非常引頸期盼,而且每年的變化越來越多呢。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在期待明年的到來呢。”

隔天早上,也就是奇諾入境後的第三天早晨。

奇諾從西城門出境,又再次走在森林的道路上。

離開那國家沒多久,在兩旁夾著綠意,仿佛要沖上晴空的陡坡途中。

“啊,有人喲!”

漢密斯說道。於是奇諾放松了油門。

那裏是山頂,左右的視野被樹木擋住。那兒有一群綠色的人。

他們是四名身穿綠色迷彩裝、戴著綠色帽子、臉跟手都塗滿綠色顏料的男子,正在把東西搬到停放在森林道路旁的小型四輪驅動車上。

“嗨,你好。”

看到奇諾她們而嚇一跳的其中一人說道。

奇諾也向他問好,然後關掉漢密斯的引擎並走了下來。

“你是旅行者嗎?你去過那個國家了吧?”

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他們停下手邊的工作,然後坐在置於陰影下的行李箱上。

“這麽說,你也看過昨晚的那個了吧?”

奇諾點點頭,男子繼續說:“我們是為了監視他們而從北方的國家來的,這是我們每年在同一天必做的事。”

“監視嗎?”、“不是‘參觀’?”

奇諾跟漢密斯分別問道,男子搖著頭說:“是監視。因為註意鄰近國家的動向,是我們軍隊的任務--而且那個國家還是最可怕、也最需要警戒的國家。他們每年都會用份量超多的炮彈進行軍事演習。相信你們也見識到了吧。”

“這個嘛,或許吧”奇諾輕輕點著頭說道。

“那對我們來說真的是一大威脅。他們除了受到固若金湯的城墻保護,還有大量的武器與炮彈存量我們實在很怕那個國家哪一天會對我們發動攻擊呢。截至目前為止是還沒有那個征兆,但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我們都會來監視他們的軍事演習。”

“原來如此,這麽熱還要執行任務,真是辛苦你們了。”

聽到漢密斯這麽說,那些男人苦笑著說:“我們早就習慣了,明年我們還會來的。”

和那些男人道別後,奇諾跟漢密斯再度奔馳在漫長無盡的森林山路上。這裏空氣又熱又潮濕。

只有在道路為東西向時,奇諾才會拉低帽沿,否則綠意盎然的森林剛好能幫她們遮蔽陽光。

“煙火好美哦!”

漢密斯說道,奇諾點頭認同。

“是啊,規模龐大果然有差呢!”

“但情況並不尋常吧?”

“嗯,只是實在是很漂亮,說對我們來說並沒什麽差啦!”

“沒錯!”

在充滿蟬鳴的森林裏,載滿旅行用品的摩托車繼續奔馳著。

第四話 有領袖之國

第四話有領袖之國--I_Need_You--——

在險峻的山嶽地帶,一座尚稱遼闊的山谷裏,有一個國家。

城墻是利用附近山區開鑿的石塊建造而成,就連屋舍及道路也是石造的。那些都是遠古的前人所建造的遺跡,而後來其子孫或外來者來到這裏之後,把這裏當成國家繼續沿用。

馬車在街道上緩緩往來,壯碩的牛只在農地犁田。這裏是個既悠閑又和平的國家--可以這麽說吧。

從很久以前,這國家就設有宗教士及精神上的指導者。那個人被稱為“領袖”。

領袖是從普通人裏,透過嚴正的抽簽方式選出來的。再經過一番教育,才賦予其這個重責大任。他必須嚴守戒律,以全國國民模範的身份為眾人服務。

現任的領袖是一名五十歲出頭的男性,是在前任領袖臨死前選出來的。他擔任這個職務已經有二十年以上,不僅相當稱職,也受到全國國民的支持與愛戴。

但是大約半年前,這名領袖卻突然消失了。縱使找遍全國也找不到他。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從這個國家憑空消失不見的。

過了沒多久,一群自稱是“谷地山賊”的人傳來‘我們綁架了你們的領袖,若不支付贖金,我們就立刻殺了他’的訊息。大家都非常驚訝。

畢竟領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於是大家就遵照山賊的話,把金銀財寶啦、食物啦、衣服等等都拿去給山賊。

但是山賊後來也沒有釋放領袖,只說暫且饒他一命。並且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國民再多送些東西給他們。

這些行為讓國民深感困擾。

某天,難得有個旅行者來到這個國家。

而這個開著破爛車子的旅行者,是一名獨自旅行且穿著高雅的妙齡女郎。她右腰的槍套裏放著一把大口徑的掌中說服者。

她外表看起來相當強悍。

全國的領導階層集合起來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並詢問她是否願意接下殲滅山賊的工作。

那名女子表明想了解山賊山寨的詳細情形。他們告訴她那個山寨位於山谷上方,無法從下方接近。就算想從對面山谷用步槍狙擊,距離也太遠等等。

女子考慮了一下,然後說:“你們願意出多少報酬?”

***

這裏有個山谷。

它布滿了險峻的巖石,深度約幾百公尺。從這高度往下看,谷底流動的河流也相對變得細小,還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整座山谷寬約兩公裏左右。

山谷裏只有一條婉蜒的窄長坡道,可勉強供一輛車子通行。

在那條路旁,也就是山谷相當高的位置,矗立著幾間小屋。其中有一間比較大,其他幾間則比較小。那裏就是山賊的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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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 由 lung 周二 6月 20, 2017 5:59 am

旭日降臨在這片山谷。

在晨光照耀的淡藍天空,飄著幾絲雲。被夜晚露水濡濕的高山植物顯得格外美麗;這是一個舒適的初夏早晨。

山寨前方有三名手持步槍型說服者的人站崗。從小屋裏面則升起縷縷炊煙。此時有個山賊從小屋走出來,手中端著一只熱氣騰騰的茶杯。他走近守備的男子,把那杯熱茶遞給他。

在守備的男子向他道謝並接過茶杯的那一瞬間,陽光剛好照在他們倆身上。

守備的男子瞇著眼睛,把茶杯稍微舉高,向晨曦打招呼。

“又是新的一天!”

男子話剛出口,身體卻只剩一半。

他的身體炸開,內臟跟鮮血四處飛散,上半身則掉落在一旁,茶也灑了滿地。

另一個人還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此時他的胸部以上炸開,雙於跟頭也掉落在地上。

一秒後,兩聲既低沈又悠長的炮聲在山谷中響起。

一個守備者正感吃驚,隨即身首異處。另一個人則大喊:“有、有敵人來襲!”

不過那是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有兩名男子從小屋沖出來,卻也在同吋被炸得飛出去。

像遠雷般低沈又悠長的炮聲響徹整個山谷。

“是狙擊!我們遭到攻擊了!”

一個人趴在地上大喊。

位於最旁邊的一間小屋遭到炮彈攻擊。當它被擊中時,木屑四散紛飛。同時一陣劇烈搖晃,接著便整棟垮了下來,睡在裏面的人全數被壓在底下。

其他小屋也崩塌了,還嘩啦嘩啦地滾落山谷。幾個趴在前面的人受到波及,一起被卷落谷底。

從較大的屋子跑出來的山賊們個個手持步槍。雖然躲在巖石後面掩蔽,卻因為不曉得對方從哪個方向開槍而陷入一陣混亂。

這次炮彈射向巖石,大概三發就把巖石打了個粉碎,還把藏匿在後面的三八給轟了出去。

山谷前面的山頂上,有一名女子。

在土堆上的女子背對著太陽,兩腿往前伸地坐著。她前面立著一個鋼鐵制的粗三腳架。上面還架了一挺長度約有一個人高的說服者。

那挺說服者原本是裝設在戰車上,用來摧毀卡車或裝甲車等堅固目標的。普通不會拿來射擊人。

說服者上面還裝有一組狙擊鏡,但超大約尺寸卻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天文望遠鏡。

女子透過它,清楚的看見山谷對面處於受光位置的山賊們四處逃竄的模樣。

女子用兩手抓住說服者最後面的兩根直立棍棒。小心翼翼地瞄準,然後壓下大拇指旁的發射桿。

隨著“轟隆!”的巨響,一枚炮彈發射出去,沈重的說服者隨後座力搖動著,炮管射出的驚人力道引發一股強烈氣流。要不是有事先撒水,鐵定會揚起好大的沙塵呢。不一會兒,一顆大到足以當花瓶的空彈殼掉落在地上。

這發和步槍用的相比顯得碩大無比的大型炮彈,劃破空氣朝山谷飛去,把一名山賊的身體活活削去一半。

當女子再度窺視狙擊鏡的時候,看到山賊們把一名中年男子拖了出來

“看到了有?再攻擊我們就殺了這男人!”

縱使他們講的話傳不到山谷對面,不過從舉動還是能了解他們的意思。他們讓拖出來的領袖坐在地上,並用自動式掌中說服者抵住他的頭,眼睛全盯著剛剛炮彈射過來的方位。由於逆光的關系,他們只看到太陽,而且還被照得睜不開眼睛。

滿臉胡須的領袖一臉不知所措,只是雙手高舉跪坐在地上。

“我真的會開槍哦!”

山賊好幾次作勢要開槍,然後用說服者抵住領袖的頭。

女子雖然清楚看見這個景象,卻仿佛事不關己地繼續射擊。

每次開炮,綁在她身後用來馱重物到此的牛就被爆炸聲嚇到。

“沒聽到我說會開槍嗎?”

用說服者抵著領袖腦袋的山賊大喊,不過炮彈還是照常飛來。好幾個人慌張地從較大的屋子裏跑出來,結果還沒做任何反擊就被炮彈打死。甚至連躲在屋裏的人也一樣被擊中。

“怎麽會這樣”

眼看除了自己跟領袖,其余的人都一動也不動了。就在此時,最後一顆炮彈朝早已嚇得目瞪口呆的山賊那兒飛去。

跪在地上雙手高舉的領袖,緩緩地環顧四周。原本是山賊山寨的地方,現在已經是屍橫遍野,仿佛剛經過一場丟西紅柿的祭典。

距離最後一聲炮響已經過了許久,於是領袖慢慢站起身來。這時卻咻地飛來一發炮彈,粉碎了他斜後方的巖石。讓嚇得發抖的領袖又乖乖坐回地上。

過了好一陣子。

領袖這次打算慢慢移動身體躺在地上。哪曉得這次又從對面飛來一發炮彈,把小屋的圓木轟成兩半。

“看來這是在警告我‘不要動’,那找還是乖乖別動好。”於是領袖就這樣照做。

太陽高高升起,濺在巖石與泥土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

依舊呆坐在原地且汗流浹背的領袖,聽到好像有馬匹爬上山谷的馬蹄聲。聲音一下子就離得很近,結果果真來了一匹馬。

一名黑色長發的女子從馬背上下來。以右手拔出腿上槍套中的大型左輪槍。

做警戒邊走近領袖,並且對他說:“你是領袖先生吧?是你國家的人雇用我來的。”

領袖擡頭看了一下女子,長滿胡子的嘴巴嚇得語無倫次,好不容易才說:“終、終於得救了”

然後一連點了好幾次頭回答女子的問題。

“果然沒錯。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領袖先生,不過在那之前”

女子舉起左輪手槍,對準領袖正後方兩公尺左右的一名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山賊--那是個身材略矮,但長相英俊的年輕人。

“那邊那個人,請你起來!”

聽到女子這麽說,那名男子睜開了眼睛。他先坐起身來,表明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再慢慢拭去臉上的汗水,然後高舉雙手。

“傷腦筋,我還想說應該不會被識破呢”

“你已經躲在領袖後面很久了,還敢說這種話。”

女子說道。

“領袖先生,你站得起來嗎?”

女子問道。

領袖隨即站了起來。然後撿起剛剛還指著自己腦袋的掌中說服者及握著它的右手斷臂。他把手臂剝下來,然後舉起說服者,對準雙手高舉的男子。

“你、你這個山賊!竟、竟敢這樣對我!”

“好歹要留一個活口當證人。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不要殺他。”

女子話一說完,就把自己的左輪槍收進槍套裏,而領袖也垂下手沒有開槍。男子則輕輕地聳了一下肩。

“全國國民是怎麽談論我的呢?”

領袖詢問女子。

女子回答:“大家都非常擔心你。”

“是嗎”

領袖喃喃說道,然後把手上的說服者對準女子。雙手高舉的男子再次聳了一下肩。

“他們擔心?擔心我?--太扯了!你這女人!把手舉高!”

領袖長滿胡子的臉露出了真面目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有必要拿它指著我嗎?”

女子把手舉到肩膀略高的地方,語氣平淡地問道。

“被你猜對了!你打算把我帶回去,然後讓我繼續以領袖的身份替國家那群家夥做白工對吧?--什麽領袖!別開玩笑了!還不是他們自己亂選出來的,害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全被破壞,我不僅無法自由見我的家人,甚至連父母臨終前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我只是被迫以領袖的身份活在世上,擺出讓他們尊敬的模樣,這個職務害我浪費了一大半的人生!那些家夥想要的並不是我,是‘領袖’!我再也不想回那個監獄了!”

領袖一口氣把話講完,然後放低聲調冷冷地說:“所以我要殺了你,再逃到別的地方去。我也受夠跟那群愚蠢的山賊一起生活,我要旅行到其他地方,重新過我的人生。反正旅費跟馬匹我都有了。”

“講我們‘愚蠢’未免太過分了吧?大家只是照你的提案去做耶!”

雙手高舉的男子說道。

“抱歉,老兄。這些日子受你們不少照顧--還是你要跟我一起走?我可以收你當部下哦!”

“我心領了!”

“既然這樣,等我殺了這女的再來解決你。”

高舉雙手的男子看著露出奸笑說出這番話的領袖,然後對同樣舉起雙手的女子說:“這位帶左輪槍的女士,看了這個男的之後你做何感想?”

“這個嘛是讓人有許多省思啦。但是這時候並不適合想那些事。”

“沒錯,有道理。”

兩人看著領袖,然後女子開口說道:“領袖先生,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領袖笑著說:“怎麽?女人你想求饒?”

“不是的。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那座到外面來的?國內的人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耶!”

“喔,那個啊?”

領袖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如何從監獄逃脫。“關於那個,不過是知識而已!我學生時代曾鉆研考古學,對那國家的構造小有研究。有一次很偶然地從老家口中得知過去的下水道曾被拿來當做國王的逃難路線。現在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於是我就利用它跑出來。我真佩服自己如此幸運--後來就遇到這群愚蠢的山賊,他們就聽我的話替我做事。”

“這樣啊,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女子點點頭。男子也深感佩服。

“好棒的避難路線,以後應該把它堵起來才對。”

“我想也是,你臨死前講的這句話很對。”

領袖說著,便格格地笑了起來。繼續舉著說服者指著女子說:“那現在就請你受死吧。好了,你希望我打哪裏呢?是手?還是腳?哪裏好呢?嗯?哪裏比較好?”

看著樂在其中的領袖,幾乎說出“這下死定了”的男子露出驚訝的表情,並輕輕地搖搖頭。

“就腳吧!”

領袖口沫橫飛地說道,並對準女子的腳扣下扳機。

“卡嚀!”一聲響遍了早晨的山谷。

“奇怪?”

領袖再度扣下扳機,又發出清脆的響聲。

“奇怪?”

“領袖先生,其實那把說服者還沒有裝子彈呢。排匣孔旁邊不時沒有紅色標記?所以是射不出子彈的喲!哎呀呀~~”

男子說道。

女子緩緩地拔出腰際的左輪槍,對準急忙動手裝子彈的領袖,然後開了槍。

“已經太遲了--其實領袖先生。”

女子對著仰躺在地上的領袖說:“我接受的工作有三個:第一個是殲滅山賊。第二個是了解逃離路線的機關。然後第三個是,回國之後做‘你已經遇害’的報告。其實那個國家的領導階層早就放棄你了,但是國民又祈求你能夠平安無事,因此他們無法對你見死不救。所以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要報告你已經被山賊所殺,好讓他們再選出新的領袖。而且日期就在明天,同樣是以抽簽的方式。”

“”

“所以他們要我轉告你只要你不回那個國家,你大可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隨便想去哪兒都行!”

“”

此時男子代替沈默的領袖說:“真是太好了!那你不就如願以償了!”

男子開心地說道。

躺在地上的領袖雙眼直視著天空。然後瞳孔放大,斷了氣。

從他的嘴裏不斷流出涓涓的鮮血。

“好了!”

女子把左輪槍收回槍套,對著男人說道。

男子也馬上站起來,滿臉厭惡地把別人快幹的血從自己身上拭去。

“其實你本來不是山賊吧?”

女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男子把沾在雙手的血全擦在褲子上,然後用他俊俏的臉龐看著女子。

“啊傷腦筋,你怎麽知道的?可否告訴我原因呢?難不成‘就山賊來說,我的動作太敏捷’或者‘緊急時刻的判斷力太優秀了’呢?”

男子嬉皮笑臉地詢問著。

但是女子卻把頭撇到一邊說:“我在半年前曾到過一個國家,在那裏看過通緝你的照片--要是現在離那國家很近的話,我會很樂意把你的項上人頭帶過去的。”

“是嗎?”

“我的工作是殲滅山賊。至於你,可以自由離開了。”

“我會聽你的話做的,反正開心的山賊遊戲也結束了。

男子轉身準備離開吋,女子又開口道。

“關於你們從那國家勒索來的財寶藏匿處,請你現在告訴我,我要全部帶走。”

聽到句話的男子,一臉不甘願地仰望天空。接著他轉過頭來,對面無表情的女子說:“至少也該分我一半吧?那些可是我正正當當賺來的耶!”

“全部。”

“不然四成怎麽樣?好歹我也有一點權利吧?”

“全部。”

“那、那至少三成五呢?雖然不是很妥當啦!”

“全部。”

“要是低於三成,我會很痛苦的。”

“全部。”

“那不然,最少最少兩成--”

“全部。”

“我幫你搬嘛--”

“那就全讓你搬吧!”

“天氣不錯吧?”

“是啊。”

“就算一點點--”

“全部。”

“”

後來男子閉上眼睛,抱起胳臂沈思好一會兒。

“呃--很冒昧想請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

“曾有人說你是‘魔鬼’嗎?”

有輛車行駛在山間小路上。

那是一輛車況不怎麽好,外觀也令人不敢恭維的小車。

車子逐漸遠離曾是山賊窟的山谷,緩緩行駛在路況惡劣的道路上。天邊的夕陽即將西下。

開車的女子發現名男子站在渺無人煙的山路上。

那是個身材略矮,但是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他背著一只簡單的包包跟一挺步槍站在路旁,對著車子直直伸出右手,並翹起大拇指。

車子停在男子面前。他走近車子,對駕駛座上的女子說:“不好意思,可以載我一程嗎?雖然我沒有交通工具也沒有錢,但是對於唬弄人倒蠻有自信的。其實我是覺得這方面沒人能比得過我啦!”

男子露出懸掛在左腰的掌中說服者。那是一把二二口徑的自動手槍,還裝有正方形的槍管。

“我從小就超愛用它,是我惟一一個片刻不離的家當--對了對了,我還能幫忙搬東西呢!”

男子滿面笑容地說道,然而女子卻不客氣地說:“我不需要什麽夥伴。”

她繼續把車往前開,男子邊追著車叫喊:“而且!我還會修你的說服者!你的槍管跟輪盤距離太空了!想必威力減弱不少吧!”

車子跑了二十公尺又停了下來。男子追上去後,女子從駕駛座走下來。

“你會開車嗎?”

“當然會!”

男子把行李放在後座,喜滋滋地坐上了駕駛座。

一等女子坐進他身旁的位子,他便發動車子前進。

第五話 無法忘卻之國

第五話無法忘卻之國--Not_Again--——

森林一片焦黑。

這片綿延好幾座山丘的山坡地,斜坡陡峭得相當明顯。

坡上的樹林因為樹枝跟樹皮都被燒焦,變成一根根並列的黑色柱子。被燒得硬邦邦的泥土上,還散落著許多焦炭的碎片。

像是配合這幅無趣的景象般,天空也是一片烏雲密布,早晨理應高掛在天際的太陽.此刻卻不見蹤影。偶爾還從雲層間落下幾滴雨。

沿著山勢,有一條蜿蜒的泥土路,這條路的彎度和起伏相當劇烈,寬度大約可容一輛車通行。路面頗為潮濕,到處還殘留著混濁的水窪。

一輛摩托車正在這條路上奔馳。

車子的的後座位置裝了載貨架,上面放了一只大包包,後輪兩側各裝著一只箱子。卷起來的睡袋跟棕色大衣則綁在大包包上,騎士大是一名年輕人。年約十五歲。身穿黑色夾克,腰部以皮帶束緊。右腿懸掛著掌中說服者的槍套,裏頭插著一把左輪槍。頭上則戴著附有帽沿及兩片耳罩的帽子,眼睛戴著防風眼鏡。

在泥濘的道路上,騎士小心翼翼地行駛。在遇到大水窪的時候,還一度停了下來,待確定水深之後才一股作氣地通過。

“我說奇諾呀。”

摩托車一面跑,一面從下方詢問騎士。

名叫奇諾的騎士回答:“嗯?”

“你記得我們截至目前為止,已經造訪過幾個國家了嗎?”

奇諾搖搖頭說:“不記得,漢密斯你呢?”

“我哪可能記得,我就是以為你應該記得才問你的呀。”

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語調輕松地回答。

奇諾說:“我還真記不得去過幾個國家呢。不過,要全部仔細記住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寫日記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是嗎--”

“人是很快就會忘記印象不怎麽強烈,或沒必要的事情。搞不好連去過的國家都會忘了。只是”

“只是什麽?”漢密斯問道。

“我有時候會覺得,人類會遺忘是一件很棒的事。”

奇諾邊通過淺水窪邊回答。

“這話是什麽意思?”

“總之呢,因為能忘記令自己不愉快或痛苦的事,就不會過度絕望,也能夠繼續積極地面對人生。”

“喔--原來如此!”

“不過這也是因人而異啦,畢竟也有些事是值得記住的。”

“譬如說,在泥濘道路上行駛時車身過於傾斜,就會打滑的體驗?”漢密斯問道。

“對不起啦!”

奇諾的左腳、左臂,以及漢密斯的左側置物箱都沾滿了泥巴。

順著蜿蜒的山路來到谷底,之後就開始跟溪流平行前進。湍急的河水頗為混濁。

奇諾跟漢密斯繼續前進,好不容易走完了山區,道路也轉為徐緩的下坡道。這下她們終於看到了準備前往的國家。

盆地裏有個四周以城墻圍住的國家。那是個利用少處平川都流向那個國家裏。

“終於到了。花了我們好多時間呢。”漢密斯說道。

“是啊,路況又差這三天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幹脆就呆在旅館裏睡覺好了。”

“可是難得來到這裏,還是四處觀光一下吧。譬如說參加個祭典什麽的。”

“祭典啊如果有的話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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